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望族权后-第3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留下这三位面面相觑,贺烨先便摇头:“我说了吧,依董医正这脾性,必不会行为这等事体,他可是一心扑在医术上,又极有操守一人。”
十一娘颔首:“所以,王府里便还需一个医官,至少能让那些姬媵‘笼络收买’,之于六姐及任姬‘子嗣艰难’一事,也能顺理成章传至太后耳中。”
“这有何难,裴子建早前不是寻获了一些医者,王妃择一可信者授意便是。”贺烨说道。
“突然间便多请一位医者,未必不会让太后起疑,是以这事,还是由任氏提出更加妥当。”十一娘笑道:“据董医正这脾气,势必不会接受收买笼络,当然便会开罪那些心怀图谋之人,故而我才想到让婷姐姐佯病这一法子,搅动一池静水。”
果然,面对着极有操守的董医正,秦霁与任玉华都接连碰壁,她们二位是想打听婷而是否有孕,董澜生虽然断定婷而之疾为无中生有,却谨记医官准则,那便是在未得晋王允许下,不能泄露任何姬妾脉案。
一孺一媵铩羽而归,心中对董澜生不无愤慨,秦霁的手段是游说江迂,认为王府内的医官中,必须有个自己人,董澜生虽说并非太后安插,但亦不能轻信。
任玉华的手段便更直接了,她也佯病起来,一连数日哼哼唧唧,然而董医正非但没能妙手回春,甚至越渐不耐,到后来干脆拒绝看诊,这便让任玉华抓住了把柄,一状告到王妃跟前。
“那董医正,自恃为太医署调派,便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妾身每当酷暑,总难免受湿邪所困,或许是不惯太原季候,最近更觉倦怠乏力、纳呆食少,然而到董医正这里,却成了无病呻吟!”
十一娘瞅了一眼任氏涂得蜡黄的脸盘,叹一声:“也不能全怪董医正,都是我安排有失妥当,因着晋阳城中贫苦百姓身患疾病却不能请医者颇多,便交嘱董医正往市坊开设义诊,百姓们多患急症,万一耽搁也许便有性命之忧,这样便分去了董医正不少心神,却疏忽了诸位,虽非急症,然身子也需调养。”
突地又让婢女拿来一把凭几,交待道:“任姬既不舒坦,便不用那样拘礼,斜倚着说话便是。”
再闲闲说道:“不说任姬,便是我柳六姐,这段时间许是因为季候之症,身上也不舒坦,让殿下好生担忧一番,可董医正去了数回,也说六姐并无大碍,惹得殿下发了好大脾气。”
任氏心中一喜:这样说来,柳氏并未有孕?
便建议道:“董医正脾性暴躁,并不适合照管调养之事,为女眷日常诊脉膳补者,妾身以为,还当择一耐烦平和者为上。”
十一娘又看了一眼跟着任氏前来的茂林,莞尔说道:“确也是这道理,如此,我便禀知殿下一声吧,董医正今后莫如便专职义诊之事,另寻一位医者,负责府中女眷安康。”
对于晋王妃的决定,董澜生倒并不怨怼,又他虽然与司马仲常为医术争执,两人却又甚是投机,这日饮酒长谈时,董澜生便说道:“就想到晋王殿下婚后,府里便少不了阴私事,这才多久?佯病争宠、收买笼络之事便接连发生,多得王妃不强人所难,干脆让我专职义诊,这下可好,倒是增加了更多接触病症机会。”
司马仲往嘴里丢了一条黄瓜,边嚼边道:“你说你,生就一副驴脾气,偏偏还进了太医署,侍候那些天皇贵胄,身边妻妾成群者,哪能脱身阴损?也多得遇见了晋王妃,尚懂得用人之道,否则呀,你就等着受那池鱼之殃吧。”
“当初也是因为父命难违。”董澜生长叹一声,连连摆手:“不提了不提了,我说,咱们要不再赌上一赌,各择一弟子调教,五年之后,看他们两个医术谁更高超?”
又说秦霁,听闻董澜生竟然再惹任氏不满,游说了王妃将其“替换”,连忙又找江迂:“柳妃既然相信总管为太后指派,总管莫不担当择选医者之责?如此一来,柳妃若想通过此医者暗害殿下抑或妾身,自然能够安全避过。”
江迂也不戳穿秦霁的真实居心,笑得像只老狐狸:“殿下亦正有此意。”
于是乎,晋王府里便多了一名医者,这位姓田,字埠楔,四十出头的年纪,圆脸大耳,慈眉善目,一看便比董澜生更易交道,处事自然也更机变,虽然诊明任氏是在佯病,却也开出了调养方剂,三不五时被秦霁喊去诊脉,也从未显露出半点不耐烦,对于这一孺一媵给予的赏赐,他也笑纳不拒,当然会告知秦孺人,柳媵人并非有孕,甚至还因为年幼时受过寒凉,子嗣艰难的“重大消息”!
秦霁松了口气,倘若柳氏无嗣,论是眼下如何受宠,倒也不足为虑了。
可虽然十一娘巧借任玉华之手,布置了田埠楔,阿禄仍然觉得想要暗算任姬不是那么容易,这日提醒道:“任姬虽然有笼络收买田医师之意,可却并不曾略微疏怠,譬如田医生开方,任姬不忘叮嘱婢侍拿去给外间医者过目,也并没有用王府药剂,而是让婢侍在外采买,亲手熬制。”
这言下之意是,通过田医师暗谋任姬绝嗣并不可能。
“任玉华如今千防万防,却不会防备章台园。”十一娘说道:“再者她防备仅为药剂,酒水汤食却是防不胜防。”
如今的王府,唯章台园及玉管居、朝晞苑三处备有单另的厨房,其余居院,虽说可以自行熬药煮羹,却不可能满足日常饮食需要,十一娘要想在膳食里动手脚,当然不难。不过常见的绝嗣之毒,多有刺口异味,很难做到无知无觉,这便是许多主妇欲害姬媵,要么强逼,要么在进药时暗害的原因。
但王妃手中,却有并不常见的毒药。
她启开一个玉匣,将那药方交予阿禄:“按此方子配成,融于烈酒之中,即能无色无味,女子饮下,终生绝嗣,并医者不能察诊为中毒,任氏寻常虽不贪杯,可要是在章台园中,获殿下邀饮,她必定不会推辞。”
“世上竟还有此药方?”阿禄奇道。
十一娘却苦笑,这药方,说来还是裴氏收藏,但历代严禁泄露,若非当年渥丹嫁入东宫,祖父也不会告知她牢记以防万一,却也嘱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这阴损手段,当初贺衍虽然也有姬媵傍身,但对渥丹一直敬爱,故而渥丹没有感受到万不得已的威胁,便一直没有动用,想不到,成了柳十一娘,又并不是为了争宠,她却要动用这一毒方了。
之所以交给阿禄配制,也是向贺烨报备一声,免得日后,贺烨真有了美姬爱妾,不防被人算计得绝嗣,想到她曾经对任氏所作所为,又再疑神疑鬼。
十一娘原是不屑此类阴损手段的,这回用来对付任氏实为万不得已,就没想过今后为了铲除后患故技重施,所以毒药也好毒方也罢,干脆献给贺烨一了百了。
晋王妃深深以为,这类凶器还是主动交出为上,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牢靠,有朝一日,当主臣成为帝后……至亲至疏夫妻,世俗男女尚且难免,更何论那至高无上的一对人?
合上那空空如也的玉匣,十一娘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第804章 噩耗到
自从晋王府正式宴请诸贵后,一段时日,甄夫人过得格外舒心,当然是因为族中野心勃勃的三娣妇彻底倒了气焰,再也没了心思兴风作浪,甄夫人也就能够腾出手来,一心一意地带携儿媳。
这日她正教导江氏:“为一族宗妇,必须恩威并重,这一点,从前三娣妇的确做得不错,一年到头,族中各支,千头万绪多少事务,兄弟妯娌几多争执?仅靠一人,便是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首要之事,便是要熟悉各房主妇心性手段,择出能够助益之人来,亦能为你分担,这段时日,你便先与各房妯娌走动走动,我这一辈人都老了,还得你们年轻一辈担当更多。”
江氏一一应了,甄夫人又训小儿媳韩氏:“阿江这段时间忙乱,家里一些事务,你这娣妇却要担当起来,别看着袁娘她们几个往晋王妃处领了差使,你也蠢蠢欲动,治政之事,可不是玩笑,你这性情呀,还多待磨练,这时参合进去,不是助手,那是添乱,先跟着你嫂嫂,把家中这些帐册理清人事理顺,才是本份。”
可巧今日,几个族妇约到了一块儿,过来宗宅探望谈笑,甄夫人自然是扫榻相迎,留着两个儿媳在旁添茶递水,也听听各房家长里短,琢磨一番隐藏的人事关联,忽然又听禀报,道是陈郡君过来了。
谈笑风生的气氛便是一滞,族妇们多少都有些尴尬难堪。
因着她们不少人,从前可都是陈氏的拥趸,眼下却见风使舵,尽皆向甄夫人投诚,偏偏又被逮个正着,能不心虚脸红?
甄夫人却是神色不变:“快请进来。”
江氏与韩氏立即迎了出去,不管私下关系如何,有多少矛盾纠纷,对于大族而言,这些表面文章还是不得不做的。
却有一个从前与陈氏并无瓜葛的妇人小声说道:“听闻三嫂因着羞愧一病不起,闭门谢客,今日怎么有了心情出门儿?”
甄夫人笑道:“正是出门行走,才更加有利于康复,人活一世,谁也免不得做那么两桩糊涂事,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娣妇自己既能想开,便是再好不过之事。”
话音刚落,却见陈氏一阵风般卷了进来,硬是将江氏与韩氏这两个年轻媳妇都甩下老远,众人大感诧异之际,陈氏“砰”地一声直跪地上,居然倒头便拜,惊得甄夫人连忙起身相扶:“三娣妇这是为何?快些起来说话。”
陈氏往常那么一个稳重端庄的人,这时却急得面红耳赤哽咽难言,甄夫人连忙安慰道:“娣妇莫急,有话慢慢说,论是多大急难,总有解决办法。”又嘱咐气喘吁吁呆怔当场的两个儿媳:“快些替你三叔母斟碗乌梅饮来,先让解解暑气。”
陈氏喘过一口气来,顾不上润喉,哭着恳求道:“姒妇,从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生出那野心贪欲,以至于被毛大尹利用,屡次三番为难晋王妃,如今青城被贬官,我也挨了斥责,总算是罪有应得,还求姒妇千万宽容,代我向王妃求情,便放我兄长一条生路罢。”
甄夫人听这话说得实在不像样,也知道陈氏这会子惊慌失措,先轻喝一句:“说什么胡话,陈刺史好端端在文州,与王妃何干?”
“姒妇,百加刚得了消息,说是……说是兄长瞒扣赋收,被巡察御史核实,太后勃然大怒,已经下令处以死罪。”陈氏悲痛欲绝,又要跪拜下去,这回却被江氏与韩氏两个稳稳掺扶住了。
甄夫人也蹙紧了眉头,看看左右坐着这么多族妇,都已经听闻了陈氏的哭诉,一时也不好让众人回避,只好照实了说:“三娣妇听闻娘家兄长获罪,一时心急固然为情理当中,可却也得留心言辞,若是传扬出去,一来有陷构晋王妃之嫌,二来也存污毁毛大尹之罪。”说完等着陈氏逐渐平复了情绪,甄夫人又叹一声。
“青城这回是因罪贬黜,只王妃也说了,待日后将功补过,并非没有起复之机,三娣妇何至于如此绝望?至于陈刺史……若真被察实有罪,太后下令处决,又岂是王妃能够挽回?三娣妇若真听得入耳我之劝告,我也便不妨直说了,瞒扣赋收,这可是对君国不忠不义,律法上也该当死罪,三娣妇还当节哀顺变,青城一双子女还小,三弟又不问正业,三娣妇正该担当起教管之责,又关于晋阳陈家,百加、百运几个兄弟都已成年,虽不能入仕,好歹尚有家业,要振兴家门,只能看着下一辈子弟,三娣妇与其四处奔走哭求强人所难,莫若告诫陈家子侄,歇了投机取巧之心,当以脚踏实地为重,太原柳与晋阳陈既是姻亲,将来万一晋阳陈子弟难以延师,太原柳必当给予关照。”
这话也就是告诫陈氏,陈伏骥的死活,太原柳是无能为力了,而避免晋阳陈彻底败落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改邪归正,用个一、二十年,悉心栽培子弟,当正正经经考取功名,抑或才能延续世族荣光。
不提陈氏心中如何理解,在场族妇们却都暗暗颔首,就晋阳陈眼下这境况,可谓是神仙难救,依据陈氏从前所作所为,宗妇大可袖手旁观,能给予正道点拨,已经算是宽容大度了。
陈氏初闻噩耗,有若五雷轰顶,不及细想便来哭求甄夫人说情,而当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才回味过来儿子柳青城这回实算幸运,到底还是看在太原柳的情面上,晋王妃没有斩尽杀绝,也自然不望再救下兄长了,回府之后,咬牙喝斥侄子陈百加:“任谁袖手旁观,毛大尹都不该坐视不顾,要不是受他蛊惑,我晋阳陈一门,怎么会得罪晋王府?你阿耶这回获罪,是晋王妃意欲杀一儆百!而晋王妃之所以视晋阳陈为政敌,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毛维!”
捂面长叹道:“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为了一时利欲,而贸然结党,你听好,从今以后,晋阳陈再也不要过问时政,你兄弟几房,安稳家业,培教子弟,切莫再期不切实际投机取巧,世族之根基,还当是子弟杰出,饱学才干呀!”
陈百加虽然心中不甘,这时也没了其余办法,哭丧着脸回家,立即打点动身前往长安,就算不能救下父亲,好歹也要去收尸,只他这急着一走,却让丁牢则很是焦急。
原来,市坊间如今颇多传闻,都说是新政即将要公之于众了,丁牢则当然是心存抵制的,可一打听,世族便不提了,便连原本打定主意对抗新政的几大豪族,这时也都踌躇观望起来,就是不说一句痛快话。
丁牢则情知不妙,再一打听,方才知晓这几家中,不少竟然暗暗接获了承建官窑,似乎又有几家因为晋王妃牵线搭桥,与几大行商建交,眼看有利可图,难怪见风使舵!
可丁牢则却是将晋王府得罪死了的,再没有办法挽回关系,眼看着儿子还在死牢,秋后便要处决,又将因为新政损失一大笔赋税,这让他如何不心浮气躁?
正焦躁之际,这日却得一管事支招:“家翁不少田产,其实未经官府造册,虽说难免被官衙察核,但若在察核之前,调换至毛大尹势力所及之县,岂不便能安保?”
原本豪贵置地,皆要通过契人,又要经官府造册,征收一次性税款,可事实上不少官员与豪贵勾结,为了免除这笔税款,并未造册,只是凭借契人手书,买卖双方画押便为凭证,多少年来,虽也经历过察括隐田,但在远离京都的太原,都不严格,使些许小钱,也就能蒙混过关。
哪里便能想到太原府会推行新政,官府会花大力度察括隐田?
这管事的意思嘛,便是提醒丁牢则,既然太原、太谷等县的田产不能逃脱察核,莫不如趁早交换至仍听令于毛维的辖区,官府本未造册,县令又睁眼闭眼,那么这些田产便不算在家业当中,免却征税,但事实上仍然属于晋阳丁。
可仓促之间,提出与人换置田地,不让出利益来如何能够达成?丁牢则细细一算,认为一次性损失小利,总好过长年累月的损失,故而便采纳了这管事的建议。
却没想到,他的这番举动,可谓正中晋王殿下的陷井。
第805章 新政颁行
承德四年七月望日,经晋王妃等人考酌协商,由薛少尹拟定的太原府税法,在急报征询朝廷准令后,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从今之后,太原府根据丁男征收租庸调之法便行废弃,百姓们再也不愁未授百亩之田,却担繁重之税,儿子一不小心生得多了,就得考虑着逃亡的荒诞生活,也再无平民质疑,新法是晋王府及薛少尹巧立名目增重赋税。
当然,核察实田家产的事自晋王赴藩之后,王妃与陆离便开始施为,至七月,其实对于绝大多数豪贵富足程度都已基本了然。
豪族不提,就连世族,也有不少隐田,可这些都是多年积弊,为了不激起众怒,阻碍新政的推行,十一娘与陆离皆认为不益追究,只将那些隐田之户聚集起来统一告知。
他们有两条途径可选:一为补齐置田税款,交官府造册,如此一来这些田产当然就要算为评定户等征税的依据;二为转让隐田,交官府公售,但田款只能是当初购田支出,毫厘无差。
这些田地多为豪贵低价购得,按原价转让个个都觉吃亏,然而不少世族也领会见晋王妃的暗示,应是希望他们舍却这些田地出来,分配给更多百姓,衡量一下,决定还是舍弃这些身外之财,争取仕进资本。
一方面晋王妃又游说了不少愿意进驻太原的商贾,希望他们能够购置这些田地,但交由太原府官衙,统一分配给佃农耕种,又约定田租只收三成,七成归于佃农。
虽说如此一来,地主获利较少,但原本就是远远低于市价购得田产,商贾们又要图谋更大的利益,自然便不会在小处吝啬。
便如晋阳城中原以放贷发家的展旺,他可是高举双臂支持。
他的儿子展肚子,虽然是充了军,但听说这回潘辽联军进逼苇泽关,展肚子颇有斩获,竟然将北辽一个千夫长斩于马下,也算是立了军功,当然还不到受勋的资格,却也免除了罪人之身,这就是说,展肚子将来若再立军功,就有机会得到擢升了。
这一桩事固然让展旺大喜过望,更有他虽然被晋王妃要胁,几乎将名下田产转售一空用来接济贫民,使得资产大大缩水,但对名声却不无好处,眼下多少百姓见了他,都由衷称呼一声“展善人”,晋王妃又发动不少士子,代军属修书递往云州、广阳二部,与亲人互通消息,这些军属之中,便有得到展旺救济者,于是口述出来,交待军中子侄与展肚子相互扶持,以报展善人救济之情。
展旺知道,儿子在军中能立下功劳,少不得同袍支持助援,心中更是安定了不少。
毕竟战场危险,有扶持协力者,总胜过孤勇作战。
再说晋王妃并未断绝他的财路,莫说仍然允许他向诸多赌徒纨绔收取重利,又点拨提醒,让他去洛阳开了一家绸缎铺子,并授予他转售霓珍绣之权,这让展旺不仅大赚一笔,甚至因为有晋王妃提携之故,结识了不少富贾豪商。
起初舍去的那些家财,如今在展旺看来,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是以晋王妃微一露意,展旺便大力支持,一口气认购了千亩良田,并与官府签定契约,年收两成粮粟而已。
十一娘倒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将这些田地分配予贫民,但就算二十贯一亩,按三口之家分得二十亩算,一家也需四百贯的田价,仅靠晋王府垫资,她一时半刻真还挤不出这么大笔消耗,又不能强迫豪贵大幅度降低田租,只好盘算着“讹诈”有求于晋王府的商贾们,当然知道如此一来,地主的利益会大大削减,但却能救助更多赤贫之户,着眼全局,这也有利于太原府商市的振兴。
好在商贾们眼看着潘辽虽有大军逼境,晋阳城的确岿然不动,又听说了武威侯使计,令秦八郎将敌方主将爱子袭杀,使得敌方主将悲愤欲狂,干脆弃了云州,怒攻苇泽关,可攻了这些时日,非但没有造成实实在在的威胁,甚至还被武威侯反攻数回,损兵折将。
照这样的情势下去,晋朔必能安保,再观新政发布,百姓欢欣鼓舞,豪贵似乎也并不反抗,那么在新政的吸引下,必然会有更多人口迁回太原,商市获利,可与人口数量息息相关,那么前期给予太原官府一些资助,也算是为日后收获巨大利益注入本金。
当然晋王妃为了安抚商贾,也大开方便之门,无论是开设青楼妓坊,抑或酒肆食铺,只要按律交纳商税,市令坚决力保各大商家不受豪霸欺凌,杜绝诸如行业垄断、打砸劫掠等违法恶行,如此一来,商贾们便省却一笔贿赂官员以及大小地霸的消耗,他们可清楚得很,别看那些豪贵之家富裕,也有许多纨绔子弟,仗势欺人,吃顿霸王餐且还罢了,往往索贿不成,便寻衅挑事,隔三岔五就闹上一番,让你这生意做不平顺。
就比如巧娘,从前不是好端端在家绣衣,都险些被大姚姬强夺去做元得志“妾室”了吗?
响应晋王妃的号召,不仅今后在太原行商有了保障,对名声也有助益,总好过被豪霸欺凌剥削,到头来还要低声下气奴颜卑膝。
太原辖下,世族与商贾心悦诚服,但对于诸多豪族而言,心里却不是那情愿了,这一群体多数无望入仕,自然会将钱财放在首位,偏偏又非纯粹商贾,地位比商贾更高,纵然不乏经营商事,历来还是多靠着巧取豪夺积累财富,两相比较下,晋王妃能给予他们的利益便十分有限了,并不足够弥补实施新政,给各大豪族带来的损害。
便有那么些人蠢蠢欲动,意图去寻毛大尹商量个说法。
哪知转而便听闻一件晴天霹雳!
朝廷竟然下令,取消太原府公廨钱,今后太原府公食、祠祭、馆驿及各项杂用,皆由赋收支出。
这便是说,诸豪族再也难为捉钱令史,不能借着官府的名义强取豪夺,而这迹象,进一步表明毛大尹已然失势,再也不能提供给他们任何好处了。
“韦太后,还真是放纵晋王府为所欲为呀!”不少豪族愤愤不平,但又不得不权衡厉害,以他们这一地豪族之力,足不足够与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