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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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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多少有些不安,已经在考虑是否适当改变策略,让武威侯正面迎战,抑或分部包抄,以给敌军造成重创。
  可虽说前方军报依然是没有断绝送来晋阳,只光靠传书,贺烨甚难掌握实际情况,这决断便一时难下。
  因为正面迎战固然可能重创敌军,但也比防守反击的风险更大,贺烨到底没有与萧延达正面遭遇,他务必要与武威侯等将帅细致沟通后,才能够下定决心。
  光靠书信来往太废时间,战场情形有时虽然胶着难解,可有时也是瞬息万变,故而最稳当的办法,还是要亲赴广阳,与武威侯等见面会商。
  只不过贺烨想要从王府脱身,只好又找前往别苑的借口,但眼看中秋将至,这个借口便不是那么合适了,而中秋过后,任氏忽然“获宠”,贺烨想要将她留在王府,又得需要不少掩饰。
  这下子却听十一娘提议光明正大前往,当然是觉得再好不过。
  他虽然“游手好闲”,王妃却是心系军政,当闻敌方久未退军,借着运送军需之机,前往广阳鼓励军心巡视战备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王妃终究只是女子,以命妇身份前往军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故而需要用到贺烨这个“摆设”。
  晋王赴藩前,曾得太后谆谆叮嘱,让其配合好十一娘及陆离治管军政,纵然不耐烦,但涉及正事,多少还是会听从于王妃,再者中秋佳节时,王妃刚刚向其举荐了任氏这么个尤物,晋王心情正好,对王妃有求必应无可厚非。
  “我就知道王妃会将物尽其用之美德发扬光大。”殿下大赞。
  十一娘却微微一怔,待弄清贺烨的想法,不由失笑:“这回我可没打算借任氏这股东风去广阳,而是想着八月十九,便是毛夫人寿辰,她一早就送来帖子,可咱们好不容易才利用丁牢则之死,彻底震慑了太原豪贵,让他们看清形势,哪里愿意去给毛夫人捧场?说不定又会被毛维利用,鼓吹晋王府已经与他握手言和,用咱们名义,私下敛财。可若干脆拒绝吧,又显得不尽人情,毕竟太后愿意看见底下人至少在表面上是齐心协力。”
  贺烨才明白过来,感情十一娘是借着巡察广阳的名义,回避毛夫人的寿宴。
  王妃这决断虽是刚下不久,但广阳并非千里之外,故而一旦决定前往,倒也不用兴师动众,不过没想到这一件事,却引起了秦霁的格外关注。
  中秋后的第三日,凌虚天师启程回洛阳,十一娘也立即着手准备前往广阳的事,只她这回虽是光明正大,也不打算带去碧奴、阿禄二位,而是让江怀与艾绿随行,两个贴身婢女虽不同行,却也得为王妃打点行装,忙碌了大半日,到傍晚时,阿禄突然得了碧奴整一贯“赏钱”,惊喜之余,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平白无故,姐姐这是做何赏我?”
  “这是我从王妃手中赢来赌注,分你一贯,一齐沾沾喜气。”碧奴难得这般沾沾自喜,一扫谦逊的常态。
  阿禄瞪大了眼:“姐姐竟然能从王妃手中赢得赌注?!”
  原来十一娘闲睱时颇爱与婢女们做赌,然而回回都是她占据上风,碧奴早就领教过厉害,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再与十一娘比试了,可阿禄却是屡败屡战,白白送了许多钱给王妃,她还甚是不服,总想着扳回一局,现下听闻碧奴赢了,连连跺脚叹气:“这下好了,姐姐这一赢,我可输了个彻底。”
  “这又怎么说?”碧奴奇异道。
  “就是中秋那夜呀,我不是陪王妃往清风观,路上时,王妃说与你刚做赌一局,问我要不要加注,说若赌你胜,一赔十,若赌王妃胜,一赔一,我哪还用想?虽看着赌姐姐赢赚得更多,哪曾想王妃会输呢?便买了王妃赢。”
  碧奴怔住:“你难道不知我与王妃赌什么事端?”她想,阿禄怎么也不会认为殿下会为一件小事对王妃大发脾气吧。
  “我何时见王妃输过,压根没细问。”阿禄沮丧不已。
  碧奴方才想起来自己与王妃做赌时,阿禄刚好不在旁边。
  “你下了多少赌注?”
  “我想着这回必胜无疑,便将大半载积蓄都投进去了,十贯钱。”
  碧奴:……
  好家伙,她只从王妃手中赢得两贯,王妃却从阿禄手里赢了十贯!
  “看你以后还敢这么大赌性!”碧奴恨其不争的戳了一指头过去:“王妃不找别人,偏找你加注,还不是洞悉你求胜心切,又预料到你必然不会看好我。”
  正说话,却见门房遥遥地过来,一问,道是秦孺人求见王妃。
  “她怎么这时来了,莫不是也打算跟去广阳吧?”阿禄这回聪明了,直觉异常准确。
  秦霁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一听晋王及王妃将往广阳,她便急得推磨般乱转,然而表面上,贺烨对她不闻不问,这事去求贺烨自然无果,当即想到了向王妃求情,不过她刚一开口,理所当然便遭到了拒绝。
  “我也能够体谅孺人牵挂父祖手足之情,可这回去广阳,是为公务,我还是在任媵人助势下,好容易说服殿下不带其余女眷,倘若孺人跟着同去,殿下便要旧话重提,将六姐也带上,任媵人也必然不肯落后,可军营重地,又非游玩之处,这么多姬媵跟随,也太不像话。”
  秦霁不能说服王妃,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去求江迂:“王妃那话一听就是推脱,我大父、阿耶、兄长皆在苇泽关,怎比得那些姬媵?王妃只消向殿下理论我是为了探望家人,殿下又哪里会无理取闹呢?还望江总管,体谅我这份牵挂至亲之情,想办法说服王妃首肯。”
  她这是想让江迂用“太后党”的名义,说服晋王妃言听计从。
  不想同样遭到了拒绝:“不是老奴不体谅,孺人这请求实在是……孺人想想,王妃为何善待孺人?那都是因为太后嘱令,可殿下为何要冷落孺人呢?也是因为要忌防太后察知武威候与殿下已经结成同盟。王妃虽然现在还未起疑,不过当然不愿担当孺人同往,促使武威侯与殿下‘握手言合’之风险,王妃拒绝孺人才是情理当中,要是答应了,便连太后也会怪罪王妃行事不当,王妃那样机警一人,孺人要老奴怎么将她说服?”
  又苦口婆心地劝慰道:“孺人现下在晋阳,总强过那时远在长安,待潘辽联军撤走,苇泽关情势不再那样危急,孺人恳求去探望亲长,王妃应当不会反对,只不能让殿下与孺人同往广阳罢了,孺人也不用急于一时。”
  江迂说的这话听来虽有道理,可完全没有切中秦霁的心思,她哪里是因为牵挂家人呀,而是越来越感觉到母仪天下这一大业布满荆棘,她必须要争取家人尤其是兄长的援助,可自来晋阳,一连多封书信寄去广阳,嘘寒问暖关心战事,便是试探兄长对她态度是否有所缓和,哪知好容易盼得兄长回信,就六个字,“一切安好,勿念”,战事什么的一个字也未提,让秦霁心中不是滋味之余,又焦灼难安。
  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强有力的支持无非是父族,祖父虽然疼爱她,但年事已高,而父亲对于这一类事历来并不经心,她的长兄秦明才是真正的决定人,而长兄是宗子,将来势必继承族长之位,她要想得到家族支持,务必说服长兄。
  然而因为自请为妾之事,长兄勃然大怒至今未消,她能不急吗?
第828章 不得不除的威胁
  自来晋阳后,因彻底没了接近贺烨巩固情份的希望,闲来无事,秦霁结合种种人事,冥思苦想,终于断定将来对她母仪天下的大业形成真正威胁者有二,当然不是任氏之流,秦霁相信晋王殿下决非色令智昏之辈,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择其为夫。
  第一个便是婷而,秦霁发觉,殿下对这位的宠爱,甚至到了连她都心生妒恨的地步,柳氏一来深得殿下信任,二来又有韦太夫人做为后盾,有朝一日殿下大业达成,她未必就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虽说有无子这个诟病,但难道有史以来,所有皇后都有嫡嗣?就说德宗元配崔后,不是只有晋安这么一个女儿,可德宗何尝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便生废后之意?崔后是红颜薄命,死得太早,否则就算眼下这位韦太后有子,德宗也会下令养在崔后膝下,说不定韦氏生子后便“暴病”而亡,哪里还能享受现下尊荣?
  而第二个威胁,却是晋王妃!
  当日一听太后有意赐婚柳十一娘,秦霁便心知不妙,而事到如今,证明她当时的预感并非杞人忧天。
  柳妃虽是太后安插,可兼具才干却不容小觑,且看她来晋阳不及一载,便能把曾经担任一国之相的毛维整治得抬不起头来,短短数月,非但奠定晋王府在太原地位,甚至当真如愿让那新税法颁布实施,极大的缓解了军需之难,重建云州,这可是连多少高官老臣都不敢担当的事,柳妃为了数十万大军得以温饱,竟一力促成。
  又这柳妃,不仅具备堪比须眉的才干,机心城府更不普通,这些不提,看她身边师友,长安五子中,至少贺湛与薛陆离已经具备一些资历,十年之后,在朝堂上必定更有份量,王宁致是京兆十望子弟,师承名门,祖父为现任国相,父亲治政云州,他的前途又怎会黯淡?而除了贺湛之外,甚至连薛陆离,其实都论不上真正的太后党,这一些人,眼下固然难以得到殿下全心信任,可将来太后失势,殿下未必不会争取。
  秦霁很清楚,治国不可能光凭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她的家族武威侯府也不可能垄断百官之职,这便注定了晋王将来就算问鼎九五,却不能将所有被韦太后任用的官员尽数罢任,反而还要争取部分人心,才能真真正正坐稳帝位。
  而更让她忌惮的,便是柳妃老师莹阳真人,不说她的家族豫王府,单论莹阳本身,便甚得殿下敬重。
  秦霁相信晋王不至于被柳妃色相迷惑,但未必不会对其才智心生赞赏,若有了这份认同,将来又一考虑通过王妃能够笼络长安五子以及诸多士人,再兼莹阳真人为学生撑腰……殿下未必会仅仅因为柳妃曾经为韦太后所用,便将其斩草除根。
  又更那,太后为何在赐婚柳妃的同时,还让四媵入府,柳妃为何不遗余力助任氏得宠?
  秦霁细细想来,并不相信柳妃仅仅只是因为制衡柳氏。
  说不定柳妃根本无意行为暗杀之事,故而只答应了监视晋王以及协助治政!
  这不是没有可能,秦霁换身异境:我若是柳妃,纵然忠于太后,可也必然不愿行为害人性命之事,这无关胆小怯弱,而是因为做为杀手,大有可能被利用一尽之后灭口铲除。
  跟着又与太后换身异境:能用作刀匕之人并不难找,但兼具才干平定北疆者又有几个?何必强求呢,多安排几枚棋子也就是了。
  秦霁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想,然后她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威胁,要是柳妃至始至终都没有做过加害殿下之事,又无论其才干,还是身份,都能为殿下将来所用,那么殿下便大有可能封其为皇后,以定朝堂人心。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秦霁不能接受的,她不是没想过增加自己的份量,让这两个阻碍只能在她身后望尘莫及,然而她却不可能有机会如柳妃一般痛快淋漓的展示自身才华,也不可能笼络更多人做为靠山臂助,她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的家族。
  即将为晋王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的父祖以及长兄!
  她必须将这些可能存在的隐患告诉家人,让他们一同为自己未雨绸缪,在适当的时候,先除去此二拦路石!
  实际上秦霁前来晋阳之前,她的小哥秦朗也暗中支持了一些人手,可小哥自从出生就没有经受过任何历练,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哪能指望他训养的那些人,行为暗杀晋王妻妾之事?
  这一件事,务必要让大父,至少是长兄负责。
  然而秦霁虽有把握说服武威侯,却并无把握说服长兄,她也相当清楚,如此重大之事,若无长兄赞同,祖父也必然不会固执己见。
  虽说此事也不到迫在眉睫的地步,但鉴于长兄扞格不通,并不容易打动,秦霁必须从这时起就开始动之以情,争取与长兄前嫌尽弃,让长兄与自己站在相同阵营,当到时机,才有晓之以理的可能。
  这就是她急着要去广阳的原因,但眼看落空,秦霁也只好采取江迂那法子,趁夜赶好一封感人涕下的家书,一大早便亲手交给王妃,请求王妃带去广阳:“还望王妃转告妾身亲长,虽说这回没有同行,待将来潘辽撤军,情势不再如此紧急时候,妾身务必会去看望父祖,稍尽孝道。”
  这样“卑微”的请求,十一娘自然不会拒绝,哪知路上时顺口提起,贺烨听后直皱眉头:“秦氏什么时候如此挂念亲人了?她若真有孝心,当年就不该仗着武威侯疼爱,提出那非份之想!我若要是个多疑狭隘之人,就凭这事,将来便会铲除秦氏一族以绝后患!”
  十一娘默默颔首,因为她也实在觉得秦霁功利得过了头,武威侯祖孙虽说骁勇善战,而且多建功勋,但却一直不被韦太后信任,要不是贺烨暗中相助,武威侯哪有可能再掌兵权?说不定如今还老老实实窝在兵部呢,然而武威侯才刚答应投诚效忠,毫无寸功之时,竟然便采纳了孙女未雨绸缪的建议,以联姻作为投诚条件,要不是贺烨信任徐国公,知道武威侯不是贪图权利之人,说不定就要疑心他这一出,是企图着将来以外戚之贵权倾朝野,试问主公心中一旦有了这忌备,臣子将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丹书青史上,那些可共艰难不共富贵,君臣相疑反目为仇的事还少吗?
  武威侯将来不受追究,确然是他饶幸,遇见了贺烨这么个相对豁达的主公——呃,是否真豁达还不好说,得看日后。
  十一娘暗下补充,其实是提醒自己。
  “那这封家书如何处置?”
  “直接交给无郁吧,我看武威侯府,也就只有这么个明白人,懂得是非分寸。”贺烨想也不想就是一句:“秦氏要看望亲长之事,也只告诉无郁,他必然明白怎么回复。”
  贺烨认为,根本没必要剖析秦霁探亲有何企图,因为无论这女人在盘算什么,他都不会乐见武威侯被这个孙女蛊惑游说,所以他只让王妃告诉秦明,便是肯定秦明也会拒绝秦霁,让她清醒,无论她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枉想将武威侯府拖入泥沼。
  而晋王携同王妃这回正式巡视广阳,当然受到了广阳令的恭迎,另有武威侯旗下一个僚属,也代表将军府在城外恭候——没办法,虽说武威侯在广阳城中被赐有宅邸,然而祖孙几代人却多在军营,更不要说这时敌军逼境,便是这个僚属,其实也是得到消息后匆匆从关隘赶回,偌大一个将军府,唯一能算主人的,便是秦明的妻子韦氏,可惜又不能出城迎接,只是候在府里,操持着为晋王一行接风。
第829章 有变
  大周虽不乏一族祖孙三代共驻边防,除了自明宗时设立的节度使外,一般而言,家眷都得“扣留”在京都作为人质,便如武威侯秦步云,就是一个显然的例子,不过其长孙秦明因为娶的是韦元平的孙女儿,又兼新婚不久,秦明便随父祖驻防苇泽关,太后便特例开恩,允准了侄孙女韦氏随来广阳,这一位因着定婚之前,也被太后留在身边教导过几日,故而与十一娘算是熟人。
  十一娘打量韦氏,虽是远离亲人关照,只身前来北关,瞧着体格倒比那时要丰满一些,只眉眼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愁郁,一时倒看不出她婚后生活是否美满了。
  不过想着秦明那冷冰冰的严肃模样,这一桩婚姻又完全是因为政治因素,估计日常也不会甜言蜜意温柔体贴,再因战争时负伤在脸上留下伤疤,更加有些“凶神恶煞”,在多数人眼里,可不算一个良配。
  韦氏见了十一娘,倒很是欢喜,将她迎去后宅,一路上喋喋不休说着别后重逢的喜悦之情,又格外问起了霓珍绣,眼睛里满怀期待,十一娘知道这因必须得走一道过场,当然是为她准备好了见面礼,拍着她的手背笑道:“因不知纹姐姐尺寸,故而只备了一条披帛,还望姐姐莫嫌简薄。”
  韦氏哪会嫌弃,笑着说道:“若伊伊真送来一套衣裙,我一时间可拿不出百万钱来……伊伊千万不要推辞,我纵然短见,也领会得伊伊开设这霓珍衣坊,皆是为了治政所需,外子一再叮嘱日常必须俭省,不能追求奢华,倘若霓珍衣坊不是伊伊开设,我必然不敢重金买置这些衣用,伊伊是一片好意,可要让外子知道我占这便宜,必定也会恼怒,倒是给付了钱币,总算也是为了太原政事出力,长辈也好,外子也好,才不至于责备。”
  十一娘听她说这话时毫不勉强,又一贯晓得这位纹表姐不是城府深沉者,倒是相信了她与秦明至少相敬如宾,晋王妃这时正“贪钱”,也便没有拒绝纹表姐的诚意,可跟着她一到了后宅,却见正正经经地启用了厅堂,便知道韦纹应当准备好了酒宴,顿觉哭笑不得:“纹姐姐莫怪,此行是为巡看军防,稍作休整后,立即便要赶去关城,实在没空品尝美酒佳肴,只消一碗馎饦就好。”
  韦纹苦劝不得,格外失望,眉眼间的愁郁倒是越更明显了:“不瞒伊伊,我自来了广阳,看似与外子同在一处,一年间见面,也就只有三十日,这将军府看似阔大,却连说体己话者也没有一个,想着伊伊这回来,至少能陪我几日谈笑……难道就不能让殿下往关城,你留在将军府?”
  十一娘顿时警醒,闹不清韦纹是否试探,脸上仍是一团和气:“纹姐姐不知道,殿下可没心思过问军务,若知我留在将军府,倒让他去劳忙,说不定立时发了脾气,打道回府都不无可能。”
  却见韦纹连眼圈都红了:“真真那潘逆不得好死,若不是他……夫君也不会被调来广阳,我也就不用独守空房了!”
  十一娘见她确然不是伪装,真像是被寂寞折磨得满腹辛酸,倒废了好些安慰之辞,心中却越发哭笑不得了——京兆韦有韦海池、韦缃这样志向远大的女子,却也有韦纹这样的——竟为寂寞悲苦?
  想当年,韦太后其实是有意让韦缃嫁给秦明,奈何韦元平不肯让精心培养的长孙女屈嫁,这才让韦缃庶妹韦纹“顶包”,太后对秦明甚是重视,故而将韦纹亲自教导一阵,不过十一娘观察见,太后当初也是担心韦纹被养得刁蛮跋扈,嫁去侯府后颐指气使,这样便不是笼络,而是结仇了,只韦纹虽说温柔敦厚,但作为庶女,历来也没受过重视,太后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段时间,便激发她的野心欲望。
  韦元平一时自私,倒让秦明得幸,要是秦明之妻换作韦缃,十一娘相信贺烨无论冒多大风险,当初也会早一步将韦缃铲除。
  又不由得担心起邵广来,未知他能否应付韦缃?十四郎虽有书信,称邵广这巡察御史如今做得是如鱼得水,却并无闲笔提起韦缃来,邵广论城府,还不如秦明呢,只好在他也没有担当什么特别艰险事务,暂时还不怕被韦缃看出端倪。
  只随着邵广声名渐积,韦太后必然也会对他加重利用,以邵广之直,证明她听谏忠言,在丹书青史上,留下媲美文皇后的才德,就不知当邵广位高权重,韦缃水涨船高,会否留下隐患?
  十一娘不由暗忖:若我还在长安,就近提醒,倒也不怕邵九被韦缃识破,只如今,确实鞭长莫及,可若是对韦缃下杀手……一来她与邵九成婚之后,并未行为歹毒之事,凭邵九品行,怎能眼看结发妻子仅仅是因为太后侄孙女便枉死?二者万一些微破绽,说不定也会遗祸邵九郎。
  正为这事一筹莫展,却见贺烨策马追上——
  此时十一娘已经从将军府出来,赶往苇泽关,因是赶路,便也没有乘车,而武威侯那僚属,尚留在广阳城协助广阳令清点军需,并未随行,四围都是心腹,故而贺烨也不用避开耳目,直接便道:“真是凑巧了,咱们还未赶到关隘,竟然得到北辽送来密报!”
  十一娘因见贺烨是喜出望外的神态,惊喜道:“莫不是潘辽正好在今日撤兵?”
  贺烨却又狐疑,盯着十一娘:“王妃在思虑什么呢?若真是撤兵,怎需北辽密报?”
  必然便是就近的武威侯先来报喜了。
  十一娘汗颜:“是在忧愁一件事,这时说来也无意义,殿下还是直言,究竟有何喜讯吧?”
  “我果然没料错,北辽那舒妃,的确利用时机挑唆北辽王降罪萧延达,北辽王事实上已然在一月之前便下令撤军幽州,并着令萧延达立即返回上京!”
  “那么萧延达是罔顾王令了?”
  贺烨颔首:“北辽萧氏一直为后族,其地位权势,决非区区舒妃能够挑衅,萧延达倘若无功而回,料来北辽王也并不能将他如何,可萧延达却不能忍受无功而返之辱,故而视君令不顾……要说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能将战争导向胜利,萧延达非但无过尚且有功,然而这回他遭遇武威侯,又不比姚潜那等废物,哪有这么容易拿下苇泽关?!又兼那舒妃,居中百般挑唆,北辽王势必会对萧延达更加不满,据密报上书,北辽王已然连下急诏,倘若萧延达再执迷不悟,他便要问其抗逆之罪了!”
  “如此一来,对于太原民心安定,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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