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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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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冷清。”贺烨相当满意:“只要王妃这回也跟去便好。”
这是必然的,总不能连她也躲懒,全靠婷姐姐应酬这位有时相当喜怒无常的凤凰。
“又有生辰礼,我虽知殿下喜好,奈何没那本事寻来珍禽灵兽以及神兵利器,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也正想着这二日问一问殿下,有什么喜好之物又是十一力所能及。”王妃讪笑道,暗暗忐忑,就不知能否蒙混过关。
贺烨斜了一眼过来,见丫头惴惴不安的模样,既觉好笑,又觉悒郁:难不成我就这般可怕?值得王妃如此畏之如虎?不过看在她还晓得我有何喜好份上,便大度不与她计较了。
“这生辰礼呢,除了投其所好,只要真心诚意准备便好,王妃大可发挥所长呀,要说来,王妃似乎还没有送我亲笔画作呢。”
十一娘:……
殿下不是历来不谙诗词书画?我若以此为贺,哪能不担心反而触怒呢?
当然不会直说:“既如此,我心中也算有底了。”
便寻思起来:花鸟鱼虫必然不合殿下心意,金戈铁马又非我所长,再者我又并未见识过真正的沙场拼杀,信笔画来岂非有失真凿气势?倒是游猎图,见过大家之作,只一味效仿,纵然殿下不挑剔,却又并非画者品格,莫不如……
脑子里浮现一幅情境,便当真有了主意。
于是放下悬心数日这件难事,轻轻松松地陪着贺烨饮谈起来。
说说笑笑时,窗外飞雪渐急,而屋内却温暖如春,贺烨一点不嫌地下烟道熏得浑身躁热,品着美酒,就着并不珍罕的几味佐食,眼看着对坐女子,双靥一点点染上霞晕,虽无醉态,又非动情,已然迷人。
便想着这段时日,就算暂时摆脱了任氏纠缠,也日日过来玉管居,王妃却再没如从前一般“大惊小怪”,倒似渐渐习惯了与他同床共枕……不,还没这进展,至多只能叫同室而眠,甚至连肌肤之亲的机会也甚罕少,不过两人相处,却没了起初的尴尬疏离,又再自然亲近许多,如此暧昧,却也美妙。
晋王殿下正自沾沾自喜,留念着窗纸将破未破的朦胧恋情,却不知他夫妻二人这情境,却急煞了旁人。
比如暖阁之外,一侧廊庑底下偷偷张望的碧奴与阿禄。
二婢今晚并不值夜,但既然王妃没有安置,她们当然也不肯早睡,又听说王妃陪着殿下饮谈,立即出来“察看”,此时虽见窗内气氛和谐,二婢却并不满意。
“要说来,王妃生辰,殿下甚至都调教好两只鹦鹉吟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示意总算明显了吧,王妃却仍无动于衷。”因知殿下耳力过人,虽站得老远,碧奴也仅咬着阿禄耳朵说道。
“我就说殿下那法子不行,太委婉了,王妃只怕以为殿下根本不懂‘关雎’含义,且以为是殿下随意择了首耳熟能详诗歌呢。”
“殿下也是,原非委婉人,怎么只在这件事上如此迟疑呢。”
“怕就是因为世父那话,殿下且还端着架子坐等王妃主动呢。”
“无奈咱们如何提点,王妃就是不肯相信殿下已经对她动情,就连六娘,拿王妃也无可奈何了,江总管那剂猛药,怎么迟迟没有施加?”
阿禄拍拍额头:“正是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不能再等,明日我便去提醒世父。”
第849章 下药
江迂那剂“猛药”实则已然照方配好,却迟迟没有等到下药的时机,这日见阿禄来摧促,他便说道:“正好,这二日我原也打算着问问你们两个,王妃可有空闲,实在因为早一段,眼见着王妃忙忙碌碌皆为军政之事,那些话我是的确说不出口。”
“可不这时正好空闲,月初时薛少尹因为抱恙,王妃连溯洄馆都不敢打扰了,无非是袁娘子等隔上三五日过来,说道些市坊百姓之事,虽说眼看新岁将至,王妃正筹划着,横竖潘辽那边已经偃旗息鼓,趁着歇战之时,能不能集合一部分年轻女眷,送去云州、广阳二部,也好与将士们夫妻团圆几日,这也不算要紧大事,世父若要用药,这会儿子可正是时机。”王妃并没有交待阿禄不许将玉管居里的事务透露给江迂,故而她也没有隐瞒日常。
“殿下与王妃这段,难道依然毫无进展?”江迂虽然已经准备好了“猛药”,可一个不好,大有可能激生晋王暴怒,这事他可担着不小风险,若非到了万不得以地步,“下药”仍需警慎。
“我看着,倒是相敬如宾,不过阿碧姐姐说,也太过相敬如宾了。”
江迂不由蹙眉,原本前两日王妃生辰,殿下挽留夜宿,看王妃并没拒绝,他还以为殿下会趁胜追击呢,毕竟就算要在姬媵面前作戏,酒宴结束后,王妃大可提出通过密道返回玉管居,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哪有必要当真留宿?王妃愿意留宿,岂不感知殿下另有所图并乐意成全?哪里晓得,这二位祖宗饮谈一场,甜言蜜语一番,明明进了一间屋子,结果仍然是分榻而卧,次日清早殿下看上去还神清气爽,一点悒郁皆无,江迂几乎怀疑自己判断失误!
可想到殿下为何用那对牡丹鹦鹉作生辰礼,他才找回了一、二信心。
江迂可记得十分清楚,有一年大食遣使来周,贡礼中便有一对牡丹鹦鹉,只后来却被仁宗帝赏了一只给臣属,另一只便被晋王饲养,可无论晋王想尽办法,那鸟儿不吃不喝,每日哀鸣,后来才察问明白,原来这种鹦鹉还非大食所生,据说来自于僧祗奴的国度,这类鹦鹉不同于普通,往往与伴侣形影不离、厮守终生,好端端一对,被分开来养,当然不思饮食镇日哀鸣。
晋王若对王妃无意,为何精心择选了这对必须相依为伴的鸟儿为生辰礼,又不辞辛劳亲自调教,硬是让它们吟诵完整一篇《关雎》?
对于晋王殿下为何甘当柳下惠,忠心耿耿的宦官实在摸不着头脑,但显然他不会冷眼旁观殿下继续坐怀不乱,于是咬一咬牙狠一狠心,宁愿承担殿下雷霆之怒的风险,也要将这剂猛药施用得手。
是以这日,江迂便瞒着晋王,随便找了个借口,来玉管居求见王妃,又神神秘秘地示意要摒退闲杂,便连碧奴、阿禄两个“同谋”也不例外。
闹得二婢好不疑惑,碧奴便问阿禄:“江总管这药,难道不是用在殿下身上,瞧着怎么像是针对王妃呀。”
“我也不知究竟,世父并未告诉我详细,不过依我想来,论是药下在谁身上,只要见效就好。”
二婢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偷听墙角,窃窃猜测着江大总管的计划,总不会是代替殿下表白如此简单直接吧?
哪曾想到,江迂这回请见,却是建议王妃为晋王“纳妾”。
这老儿理也不理王妃的礼遇,非但不肯入座,膝盖直接往又冷又硬的青砖上一跪,匍匐叩首,先将请罪的话说了十多句,才阐明理由:“殿下虽已有了一孺四媵,王妃应也知察,莫说殿下必须冷落秦孺人,即便偶尔宠幸,因着太后交待,老奴一直对秦孺人施用避子汤,秦孺人不可能会有子嗣,任姬就更不用提,可殿下与王妃又……殿下已经过了及冠之龄,膝下尚无子嗣,眼看着明春又将常往苇泽关,毕竟是战场,刀枪无眼呀……义烈皇后在世时,曾嘱老奴务必保全殿下,直到殿下娶妻生子,老奴怎能眼见殿下将临险境却仍无子嗣传承?
“可殿下断然不会听进老奴劝言,老奴无奈,也只好恳请王妃劝谏,纵然任、元二姬不怀好意,殿下心存厌恶也无可厚非,要么再纳良妾,要么宠幸其余几位对太后并不忠奉者……虽说无论皇室,抑或贵族,宜以嫡子为长,只不过……殿下子嗣可也关系到大业,还望王妃以大业为重。”
为奴婢者,说这一番话当然会开罪主母,然而十一娘却根本不恼江迂,她甚是理解这位忠心耿耿的宦仆心中忧愁,倘若贺烨只是一个闲散亲王,二十岁出头,大可不用忧急子嗣,但贺烨图谋的可是帝位,看似妻妾成群,真真却是将临险境,谁也不能为他生儿育女,莫说江迂焦虑,十一娘自己也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
于是坚持着将江迂扶了起来,正色说道:“关系大业,我自能感念江总管拳拳之心,今日江总管既然主动提及这事,我也不妨与你直言。”
“另纳良妾,虽说不会让殿下鄙恶反感,可一时之间也难以寻到合适人,毕竟晋王府里这么多耳目,稍微疏忽就可能让太后动疑,若要对这良妾交底,此人便必须为心腹,江总管可有何适人选?”
江迂听王妃这话,心便灰了大半:若王妃对殿下有一丝动情,经我这一谏言,纵不至于勃然大怒,心里也会不自在,哪里还能有这番言行?看来确为殿下一厢情愿,王妃这边,还坚持着主臣之义。
当然不肯当真推荐人选:“并无,王妃也知道,殿下一贯抵触与臣属暧昧不清,比如扈娘,侍奉殿下这么些年,两人之间真是清清白白。”
“倘若并非心腹,那许多事情便要隐瞒,我只担心这良妾糊里糊涂,难以自保,会被任姬等利用。”十一娘沉吟道:“故而我想,与其另纳新人,莫不如在现有媵妾中择选一位,也不用与她交底,横竖对于王府中人事是心知肚明。”
“这就全凭王妃决断,老奴再不敢过多干涉。”江迂哪里敢真与王妃“协商”让晋王“屈就”某位姬媵之事,他可还想多活几年,不见殿下子女双全,死不瞑目。
莫名其妙的来又落荒而逃般走,将这难题彻彻底底甩给了王妃。
十一娘倒也趁此时机仔细思量:太后虽然不容贺烨子嗣,不过在彻底平定营州之前,应当不会对晋王府下手,再说当今天子也在逐渐成长,是否甘为傀儡还是两说,至少蜀王是决不会眼看儿子被太后操纵,太后应当会利用另外的筹码牵制蜀王,也就是说,暂时不会伤害贺烨子嗣。
又虽说,贺烨似乎有意与我发展成为夫妻之实,必然也望我为他生下嫡长子,可至少三年之内,我不可承担生育的风险,总得要等这具身体彻底发育,并且太原、云州二地情势进一步稳定之后。
为了安定人心,的确要让某位姬妾先一步生下庶子。
灵药、任氏就不用考虑了,扈娘莫说被贺烨看为臣属,便是二人之间有那男女之情,扈娘也早就被英国公夫人用了绝嗣药……六姐根本没有这层心思,我也万万不能强她所难……人选只有谢氏、齐氏二者之一。
谢氏虽然无意听令于太后及谢饶平,加害贺烨,可这人心思狡诈,将来也未必能与贺烨同心,倒是齐氏……
虽如今看来,她也有意疏远贺烨,心心念念自保,但这位显然并非毫无机心的女子,自入晋王府,却是当真循规蹈矩。
齐氏为这晋王媵,应为万般无奈,而这无奈,似乎虽为形势所逼,却又不全是家族所迫。
她与娘家书信来往倒是频繁,并且毫不遮掩,更兼寻常,也没有作出那可怜兮兮的情态,反而自得其乐,并且最关键是,她并没有密报太后任何消息,太后似乎也没有指望她监督密报。
十一娘几乎可以确定,齐氏虽然也为太后所定姬媵,但却并不听令于太后,太后用她,是另有居心!
第850章 药效
正是当日,王妃便遣阿禄,公然往章台园去邀请贺烨来玉管居晚膳,并且交待:“转告殿下,今日我会特意准备几道他惯常爱吃菜肴,早些过来,便不用担心晚上积食。”
虽说贺烨其实在玉管居是常来常往,然而多数时候都是避开耳目,明面上已经许久没有“造访”王妃居苑了,偶尔去上一回并不用担心引人关注,再者这一段时间,王妃似乎与婷而“言归于好”,因着殿下为她庆生,今日专程表达谢意,婷而也不会从中阻挠,那么晋王殿下欣然前往就越发显得顺理成章。
但阿禄当然不会考虑这些,她擅自度察王妃心思:必然是王妃眼见着殿下许久不曾大快朵颐,特地邀请殿下过来晚膳,难道不是体贴之情?
不由连连称赞:果然还是世父这剂猛药凑效!
哪知江迂听了称赞,心中却叫苦连连:王妃需得着这般心急?上昼时我才去谏言,下昼便急着要为殿下举荐美人,虽说一心为了大业,的确贤德,可殿下会这么想?殿下如今一厢情愿,纵然恼怒,也不可能冲王妃发火,不过我可得做好准备,承担这把雷霆之怒了!
越是瞅着晋王殿下满心期待着到了晚膳之时,大步流星便往玉管居去,江迂抱着手臂立在廊庑下,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越是提心吊胆。
扈娘正好路过,见状问了一声:“总管为何忧愁?”
江迂动了动嘴唇,到底一挥手臂:“扈娘子今日躲远些,最好不要露面。”又是长吁短叹。
又说玉管居,晚膳设在了一间小偏厅,放了两盆银丝炭,虽不如暖阁,却也不会太觉寒凉,十一娘还专程准备了自酿的烈酒,因为她也拿不准贺烨是否会听从谏言,先殷勤着些总归没错。
待度量着贺烨已然填饱了肚子,王妃方才示意婢女们退避,她亲自斟酒,还陪了两盏,方才说起正事。
贺烨险些没被一口酒呛死,咳得惊天动地,摆摆手阻止了始作俑者一番捶背抚胸的安慰,无比艰难地忍住了怒火:“王妃刚才说什么?建议我宠幸谁?”
十一娘极有担当,打死不愿出卖江迂,硬着头皮将话题继续下去:“并非十一有意干涉殿下私事,只是……为大业考虑,子嗣繁盛的确关系重要,可如今这情形,又的确不适合为殿下再纳新人,也唯有在谢、齐二位之间择选一人。”
见贺烨闷不吭声,十一娘不知这人已经被气疯了,还以为将她的劝谏听进了耳里,越发侃侃而谈:“殿下若不思战场拼杀也就罢了,可连殿下昨晚自己还提起,明春开始,便图率领先锋军重挫敌部,虽说殿下骁勇善战必然能够安然无事,可殿下将往险境,又一直没有子嗣,诸位臣辅必定忐忑难安,殿下图谋可是帝业,子嗣确为重要,可眼下,旁人不知殿下内宅私务,只能看见殿下已然娶妻纳妾,时移日长,主无子嗣,让臣下如何心安?”
“为定人心,还请殿下听从十一劝谏。”竟直跪着,行以揖礼。
贺烨直揉眉头:不怪她不怪她,谁让这丫头一直视我为仅为主公呢,她说这番话,确也是因为臣子之义,你不能因为臣子忠直敢谏就恼怒,否则与昏君暴主何异?要是换作秦氏,哪会谏言宠幸旁人?巴不得所有姬媵都死了才好,庶子?秦氏若是晋王妃,她能容庶子出生我便跟柳十一姓!
可心底岩浆直往上涌要怎么办?
贺烨深深吸一口气:“为何是齐氏?”
到底语气还是阴森可怖的。
十一娘却大受鼓舞:“十四郎曾经提醒过我,齐氏家世为四媵中最为怪异,我从那时起便也留心,齐氏是安宁伯嫡长女,却非安宁伯夫人所出,而她嫡长女这身份,的确也曾引世人质疑,殿下可知为何?”
“为何?”贺烨明明知道,却稀里糊涂跟着问了出口。
“齐家虽是武将,可自安宁伯之父齐成时,莫说杀敌建功,甚至不曾调守边防,只得一兵部闲职,郁郁而终,安宁伯齐俊,少年时候因钟情一民女,想聘为正室,奈何长辈反对,齐俊那时年轻气盛,又颇重情义,于是便携那民女私奔,便是齐姬生母,后来齐俊为使妻女得到家族承认,一心投军建功,在西疆倒也奠定了功业,被其领将荐为勋卫郎将,得以调补卫府,可惜则是,返京途中,齐氏生母不幸病逝。”
所谓奔者为妾,齐俊既没能将那民女明媒正娶,后又未得家族认可,严格说来,齐氏不能算他的嫡女。
齐俊一度拒绝再娶,可当时他离家出走的事也曾闹得沸沸扬扬,又真是靠自己打拼才搏得功业,回京之后,家中长辈更不容他一直独身,便有那么一位世族女儿,也就是现今的安宁伯夫人杨氏,倾慕当时不过五品郎将的齐俊重情重义敢于担当,说服了父母答应联姻,杨氏倒也不扭捏,竟私下见过一回齐俊,也不知怎么就打动了这位。
齐俊再下战场建功封爵,已经是与杨氏成婚多年,又有了两个嫡子之后的事情了。
“安宁伯夫人虽非齐姬生母,可眼看齐姬直到如今,回回家书都是寄给伯夫人,应当并未受到任何苛待,与伯夫人情同亲生。我又仔细观察齐姬,虽怀心计,行事却也不失磊落,她倒也有意打听过殿下行踪,却是为了避开殿下,方便趁殿下不在府中,往毬场尽兴玩乐,对殿下避之不及,这当然不是听令于太后,应是听从父母嘱令,有意疏远殿下。”
十一娘笃断道:“安宁伯若对殿下有不轨之图,势必不会交待齐姬避而远之,倘若齐姬之回避是违逆父母之令,也绝无可能时至如今,尚且与家人保持友好,而不介怀自己被当作刀匕之用。”
比如谢氏,为晋王媵是逼于无奈,可曾见她与谢饶平书信来往过?分明是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不满,又如任姬,或许行为这等险恶之事也非她情愿,但最终还是听从了父母之令,甘心为家族谋取利益,那么便当然不会疏远贺烨,避之唯恐不及了。
齐氏既不愤慨家人,又没有表现出任何进取心,便就说明一点,安宁伯虽然答应了让女儿为晋王媵,却根本没有交待女儿行为任何险恶之事,反而叮嘱她远离晋王,自保为上。
让贺烨自己都奇异的是,他明明悒愤不已,却莫名其妙将王妃这番分析听进了耳里,甚至又再安抚自己:瞧瞧,这丫头掌握情形,也与秦氏差不了多少,可判断却南辕北辄,在秦氏眼中谁都不怀好意,谁都必须疏远忌备,尤其是可能威胁到武威侯功臣地位的安宁伯,可王妃怎么说呢?她言下之意,无非安宁伯将来可以争取,甚至不担心齐氏因有安宁伯撑腰,又兼生育庶长子的优势,威胁到她这王妃将来地位。
这才是真正为我着想了,贺烨你不满个什么劲?
仿佛是被自己说服了,贺烨虽然再也没有饮酒的心情,脸上的电闪雷鸣倒消散不少:“那么依王妃看来,太后为何让齐姬为我媵妾,对这嫡长女珍爱非常之安宁伯夫妇,又为何愿意将她送入火坑呢?”
“我先说太后之意。”十一娘反而喝了口酒,润润一度因为紧张而颇觉干涩的喉咙:“这可不是无端猜测,因为十四郎已经打探清楚,太后为防新厥侵犯西疆,有意令安宁伯带军驻防,那么太后将其掌上明珠送来晋王府,实则是作为人质之用!又一方面,也是考验安宁伯究竟有无效忠于她之决心。”
“这么说来,安宁伯已然决意投诚太后?”
“安宁伯身为武将,并其爵位全靠自己勋功,不是因为门荫世望,足证颇有武人义勇,眼见内忧外患,社稷危急,怎能甘愿白食奉禄空担爵位?可若他不向韦太后示以诚意,韦太后必然不肯放心让他掌握兵权,正好比十一,若不赢得太后信任,今日也无望成为晋王妃,并得治政太原之权令了。”
十一娘判断:“依我看来,安宁伯也是忍辱负重,实为社稷之臣,委屈长女,确为时势所逼,我甚至猜测,让安宁伯下定决心者,不是旁人,极有可能便是齐姬。”
第851章 怜香惜玉
贺烨仔细回想一番,可莫说他根本未曾留意齐姬,再兼这时心浮气躁,更加不能判断王妃的猜测是否准确,甚至无法把谢、齐二人分清容貌,只道:“先不论齐氏如何,也不论安宁伯是否忍辱负重,单说太后,她将齐氏定为我之媵妾,难道便不担心我利用齐氏说服安宁伯投诚?我若对齐氏置之不理还好,一旦宠幸,更加会让太后动疑。”
十一娘显然也考量过这个问题,这时进一步剖析太后心思:“不得不说,殿下多年隐忍,的确成功蒙蔽了太后,虽说太后对殿下一直未除忌恨,利用之后斩尽杀绝那是必然,可也并不以为殿下会生谋逆之心,或者说是太后过于自信,根本不认为殿下有那能力,否则也不会放任殿下赴藩,需知武威侯才是近在眼前呢。”
又道:“纵然如此,为防万一,太后仍是在殿下身边遍布耳目,试问,倘若我与江总管真正效忠太后,殿下可有把握瞒过我两人,悄无声息与武威侯达成同盟,甚至争取远在西疆之安宁伯投效?”
贺烨失笑:“你二人若真是太后忠臣,我这把白骨恐怕已经烂为泥土了。”
“所以啊,太后并不担心殿下能够与安宁伯结盟,毕竟安宁伯就算取信太后,太后也绝不可能让其驻守北疆,而殿下与安宁伯之前从无来往,齐姬为殿下媵妾后,殿下立时便离开长安远赴太原,若要联络安宁伯,只能通过书信,齐姬送出这么多家书,可都是通过和畅之手,若有二意,又哪能瞒过太后呢?再者安宁伯虽然疼爱长女,到底又已经有了嫡子,太后手中人质,可并非齐姬一人。”
谋逆夺位之事何等重大,那可是非生即死,万一闪失,整个齐氏一族都会因而葬送,安宁伯怎么可能只凭书信沟通便臣服晋王?除非他一早便有投诚之意,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若不是太后要求齐姬为晋王媵,安宁伯与贺烨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就好比十一娘,韦太夫人会否因为她一个孙女儿是晋王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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