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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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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虽满心不甘,也只好就此打住,一撑池壁鱼跃上去,见一方软榻上备好长巾以及一件大袖衣,知道那是王妃的东西,将长巾递给她:“你不用急,我先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他绕过屏挡,十一娘只听一声“还不滚过来侍候”,知道江迂还在屏风那头,当然不会急着赶去沐浴更衣,一直等着碧奴、阿禄过来服侍,料到贺烨已经收拾妥当,方才上来,随便一拭身上水渍,虚披了外裳往室内浴池,足足大半时辰,方才算是梳装整齐,问得贺烨正在温泉苑不远的偏厅,赶忙过去。
已经不见了送信之人,就连江迂也不见人影,那间颇为宽敞的厅堂,贺烨正负着手在那儿排徊,眉心紧锁,刚见十一娘迈槛而入,张口便道:“我要立即赶去广阳。”
十一娘吃了一惊:“难道潘辽联军又再袭击苇泽关?”
“若真这样,我也用不着心急,今夏他们数十万大军都难以攻克云州、广阳,难道还怕这严寒之季突袭?”贺烨面上若覆阴云,眼底更伏寒霜:“北辽王下令,因铭州城中混入间佃,导致萧凉胡被掳杀,要将铭州屠城!”
“屠城?!”十一娘只觉脑子里如响闷雷:“铭州城还有多少大周百姓?”
“具体人数不详,至少也有数千人!”
“是我方佃作获得消息?”十一娘虽然震惊,这时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殿下想要立即赶去,说明此等恶事尚未发生,可若北辽王当真下令屠城,待消息传到广阳,只怕已经不能换回了!”
贺烨显然也察觉到蹊跷之处:“正如王妃所疑,这多半是北辽王故布陷井,用这消息引我入瓮,他必定在铭州周围埋下伏兵。”
“既是如此,殿下何故还要以身犯险?”十一娘急道:“纵然咱们不能置铭州百姓不顾,大可下令武威侯率军解救。”
“武威侯肩负守防重任,不能行此突袭之事。”贺烨沉声道:“这事责任在我,当初并没有考虑会遗祸铭州百姓,此回我必须赶去苇泽关,布署安排。”
见十一娘忧虑不已,贺烨拍拍她的肩头:“武威侯虽掌兵权,但为救铭州百姓贸然领大军出关迎战,势必会引朝廷质疑,故而这回至多只能让先锋部突袭,我若不亲自出战,只怕秦八郎无法顺利解救无辜,说不定先锋部还会遭遇重创!王妃放心,北辽王真正用意既非屠城,必然会等我踏入埋伏,可我又不是毫无防范,只要摸清敌情,便能做到有备无患。”
十一娘细细一想,也只好罢了。
此战虽然危险,可贺烨倘若因而退缩,难不成将来,但有危险都要退避三舍?他要成就大业,仅有武威侯支持万万不足,因为北疆数十万将士,可不会甘愿辅佐一个百无是处、荒唐窝囊的晋王殿下,搭上身家性命,甚至家小安危,行为谋逆之事。
贺烨要想征服军心,别无他法,只能依靠实打实的战功!
只有亲自率军浴血奋战,将来待时机来临,他才能揭开面上那层青铜罩,告诉北疆将士,原来身经百战,带领先锋军平定战乱的青面少将,是晋王贺烨!
也只有那样,才可能成为人心所向,彻底洗净满身恶名,让文武百官,天下臣民明白,晋王贺烨并非不学无术、贪图玩乐,他有能力挽救大周江山,复兴盛世。
而战场之上,又有哪回不是险象环生,生死攸关?
他不能够,也不应该退避。
“殿下定要当心。”十一娘最终也只有这句。
“可惜这个生辰,不能与王妃一齐渡过了。”贺烨忽地一笑:“不过王妃准备那生辰礼,还是让我先行过目方才安心,为了这一惊喜,我可牵挂许久,若还不揭晓,便是去了广阳说不定也要分心。”
第868章 晋王去,王妃归
一卷画轴,缓缓摊开,入目先是一片蓑草萧瑟,半掩江河奔流。随着牙轴轻移,渐露白日西沉,远岸峰峦暗伏,一骑乌骓,双蹄高举,马上男子引箭拉弓,飞矢正向残阳。
那是远离长安那天,贺烨奔驰渭河之畔,鸣矢逐日的情境。
而这一幅画,艰难之处在于只凭背影,描摩出贺烨身姿气度,至少要让他自己一眼分明,不会生出“画中何人”的疑问。
十一娘这时站在一侧,略歪着脸,度量已将画卷全然展开的那人,刚见他唇角勾起,便迎上那斜斜一抹笑视:“王妃莫不是在考较我?我若连自己都认不得,岂不辜负这妙笔丹青?”
又小心地把画卷收起,丝绦挽系时,少见认真,做完这些,才起立踱至王妃面前,手臂一揽,长背略弯,下巴搁在颈窝里:“我很欢喜,可惜这年生辰,不能与王妃共渡,你等着我。”
轻轻在鬓角落下一吻,转身便往外走,刚伸腿迈槛,又收了回来。
“难得来一回别苑,你多留几日更好,别只顾着正事,不在这七、八天。没我在这打扰,王妃更是省心,该应受用几日山郊清静,汤泉温浴。”
虽有贺烨这话,十一娘又哪里能够安心受用清静呢?留在别苑,实不比晋阳城中更加及时收到广阳消息,再者铭州数千百姓若得解救,安置善后又是一堆事务,这些事情必须由她主持,兼着说不定另有隐忧,总之留在别苑也是心神不宁,所以贺烨生辰次日,十一娘也便赶回了晋王府。
还不及将这事告知陆离等人,任、谢二媵便结伴来了玉管居,十一娘也只好耐着性子与二人寒喧,没几句话,任氏便问道:“殿下昨日生辰刚过,王妃今日怎么便独自归来了?”
谢氏直到这时才晓得昨日是晋王生辰,不过她倒也有任何忧愤,不过认真留意王妃的回应。
“六姐才去别苑次日,病情又有反复,殿下也没多少心思庆贺生辰,也就是昨晚受了酒敬而已,一个外客没请,我寻思着留在那里也没多大作用,反而扰得六姐不清静,再者眼看新岁将至,六姐这一场病也不知多少时日才会好转,府里大大小小这多事务,自然不能全劳秦孺人操持,也便回来了。”
这番话既为贺烨生辰没有大宴宾客掩饰,也算埋下伏笔,十一娘并不确定铭州之事多久才能解决,万一耽搁了新岁,免得众人疑惑,她还得解释一番。
应酬完这两位媵人,王妃才去溯洄馆。
陆离前些时候因为小疾,十余日没去衙门应卯,但总不能一直在家静养,这二日身体有所好转,他又恢复了坐衙,十一娘便是想要隐瞒,免得他废神,这事也实在没法隐瞒过去,干脆便请了尹绅一同来商量,三人照面,十一娘瞧见尹绅竟然剃了胡须,再不似前些时候恍若一个虬髯翁的模样,便猜测到:“可是阿钰总算到了晋阳?”
“到了也才两、三日,一来王妃不在府里,再者家中也有许多事务安排,内子尚不得时机拜会叙旧。”尹绅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显然料到王妃是从他的外形上推断出妻子已到晋阳,又想到夫妻两才一碰面,他便落了一场“不修边幅”的埋怨,原本还不在意,结果果然甚是邋遢,这不刚被妻子收拾清爽,谁见到他都会留意两眼,猜度一二。
十一娘想起尹绅的脾性,一贯不喜婢女近身服侍,身边只有男仆、老妪,虽也不会疏忽衣食,可尹绅想来是操忙公务,连后宅都鲜少回去,仆妪们也没法提醒他注意外表,见他这时有些不自在,笑着安慰一句:“尹郎往日操忙,以至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多得阿钰来了晋阳,身边才有人周全。”
便转谈正务,三言两句把铭州之事说明。
“我思谋着,铭州百姓一得解救,安置是一方面,这当中,恐怕也会夹杂敌方佃作,一时间也无法细细排察,安置起来便更有难度。”
陆离也道:“正值严寒,这么多人涌入晋阳,衣食还是次要,居宿更是个难题,我倒是以为,不如将大部分人送去云州,若有自愿从军者,细细考察,其余人暂时安排垦荒、建筑等事,住处可安排在军营,有卫部严加看防,纵使有那么几个佃作,并不担心会引发大乱。”
“我也是这想法,不过我甚不放心王进谷,连王刺史、孟飞笛等,也未必有排察佃作经验,故而在晋阳时,至少要先经一轮粗步排察,另外我也会书告王横始,叮嘱他谨慎小心。”十一娘又问尹绅:“云州如今情形,尚且不能自给自足,猛然间多了数千人,衣用粮粟只能由太原府补充,未知官衙还有没这余力?”
尹绅飞快在心里度算一下,颔首道:“暂时还能应付,只不过明春送交军用,怕是又要征购商贾及世望存粮了。”
“只要能应付过去眼下,明春不愁。”十一娘松了口气。
“我思谋着,北辽王既设陷井,只怕又会在晋阳城中煽风点火。”陆离提醒道。
十一娘十分赞同:“我之所以急着赶回晋阳城,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见尹绅似乎有些迷糊,她解释道:“铭州既已陷落,一般而言,纵然北辽王下令屠城,朝廷也不会冒险解救人质,毕竟这时就算夺下铭州城,也没办法固守,转眼又会被潘辽联军攻克,朝廷着眼大局,势必不会因数千平民性命消耗军力,北辽王必定也会想到这一点,那么他要达成目的,便会想办法煽动民意,导致我们不得不救铭州百姓。”
太原府与河北道毗邻,百姓之间必定不少互为亲朋,他们不会站在朝廷的立场衡量利弊,却必存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情,稍经煽动,即会呼吁官府解救铭州无辜,又经之前多少风波,晋王妃、薛少尹公正无私威望已然树立,百姓当然会主要针对他们两个求情,要是新政系置之不问,辛苦一场好不容易奠定众志成城的大好局面便会受到影响。
十一娘急着赶回来坐阵,也是为了及时安抚人心。
果不其然,未过几日,铭州将被屠城一事便传扬开来,立即便有民众拥来晋王府,得到王妃会商量武威侯援救之后,人心方才安定,十一娘当然还是要装装样子,修书一封让阮岭送去广阳。
又说秦霁,见王妃在殿下生辰次日即回王府,格外狐疑,她根本不信“柳媵人患疾,殿下无心享乐”那套说辞,却是在得知铭州这桩突发事故后,方才恍然大悟:就说殿下怎么甘心放柳妃独自回府,必定是早一步得到了广阳急报,才让柳氏佯病,打发王妃以便脱身,殿下此时必定已经赶往广阳,但愿这回事故,也能顺顺利利得以解决。
又庆幸:多得这回事故,阻止了殿下与柳妃之间情意更增,我也得紧锣密鼓布署挑拨之计,将殿下对柳妃的迷恋及时扼制。
十一娘根本没有意识到针对她与陆离的阴谋已然展开,一边忙着将铭州事变上报朝廷,向太后解释不能置之不顾的理由,一边忙碌着安置善后事宜,一边又在猜度,铭州百姓遭遇这场险祸,究竟谁是罪魁祸首。
便又请了裴三哥来见,结合一些线报,大致才有判定。
“应不会是潘博。”裴子建抒发见解:“铭州现为他这安东王属领,而潘博莫说并非暴戾,甚至极重人心所向,否则从拥兵自重以来,也不会屡行善政,就算夺取河北道,也与平民秋毫无犯,一旦屠城,他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树立宽和仁德、顺应天命民意形象可就毁之一旦,我猜,北辽王下此决意,潘博也是叫苦不迭。”
陆离也表示赞同:“可眼下潘博却万万不敢与北辽王反目,亦只能无可奈何恭应。”
十一娘冷笑道:“我现在大约明白殿下一知这噩耗,为何毫不犹豫便决定解救人质,想那潘博一介逆党,都能注重民生,大周皇室若真不顾治下百姓生死,这江山,还不如拱手送给潘博更好……铭州虽然陷落,百姓又何尝愿意?都是因为朝廷无能,姚潜窝囊,可姚潜如今仍然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铭州百姓却要承担所有恶果。”
北辽王的真实用意虽然并非屠城,但倘若武威侯当真无动于衷,他的屠刀,也必然不会饶过那数千无辜。
“那么向北辽王建议此计者,是否萧后党?”陆离提出一个可能。
第869章 晋王负伤
十一娘却更加偏向另一个可能:“我觉得是舒妃。”
这话后又忍不住看向裴三哥,因这位北辽宠妃,倘若不是遭遇裴郑事变,本应为三哥妻室,说不定两人这时已然是儿女双全,连十一娘都难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更为裴三哥惋惜——并非惋惜三哥与舒妃失之交臂,而是惋惜时至今日,他也没能遇见真正的红颜知己,虽已创下富足家业,遗憾是与从前抱负背向异道,一介富贾终究只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不甘屈服命运的坚持。
子建却并不知十一娘的心思,显然误解,坦然一笑:“裴某虽与舒妃有旧,却早已时过境迁,她如今非但与裴某再无干连,甚至互为敌仇,王妃有何判断,直言无妨。”
“北辽萧延达因爱子被掳杀,悲愤之余弃云州而力攻广阳,却无功而返,饱受质疑,萧后甚至不得不为嫡子请罪保得萧延达未彻底失去君心,不大可能再借萧凉胡之死,谏议屠城这等有失大道之事,需知北辽虽为夷狄,长久以来,奉行仍是华夏推崇仁义,并不引蛮暴为傲,萧后若如此倡议,就算目的是为伏击大周先锋军,舒妃岂能眼睁睁看她将功补过?必然会中伤萧后是为子侄私仇,将君王置于不仁之地。”
子建颔首:“确是如此,反而是舒妃暗谏,倘若此计大功告成,她便有功劳一桩,就算不能如愿,北辽臣民也会议论萧家为区区一个子侄生死,行此有伤天和之事过于蛮横,北辽王也势必不会将舒妃推出来为萧家顶罪,就更不提自己为萧家背这黑锅了。”
“萧后没有阻止北辽王,就这一步落子而言,已经输了。”十一娘微咪眼角:“倘若这回殿下能够再度大败北辽伏军……”
“那么北辽萧可真是要引来天怒人怨了!”子建冷笑道:“只怕就连潘博,也会怨怼北辽萧,使其这些年辛苦奠定之声望,付之东流。”
十一娘挑眉:“如此说来,只要殿下能够顺利解救铭州百姓,重创北辽伏军,经咱们广为宣扬,针对潘博自称‘顺应天意民心’之言大加驳斥,说不定反而因祸得福,导致安东及北辽情势更加恶化。”
因着十一娘这一假设,陆离的思维不由也更加长远:“潘博一失人心,应会造成其治下不少原为我华夏之民投往太原,可仅就云州、晋阳两地,也许难以容下这多民众,我们也需未雨绸缪。”
“待这事有个结果,我便立即书告十四郎及王七郎,太后与朝廷指望不上,也只有依靠他们人脉,看看其余州县,可有长官甘担责任道义。”十一娘道。
“或许……王妃可以与王相直接联络。”陆离建议。
“我这目标太大,确不适宜笼络重臣,不过这封书信由六哥来写,相信王相国便完全不会再存任何疑虑了。”
十一娘是思忖着,虽然京兆王一直重视与京兆柳保持友好,可是王相国毕竟不知京兆柳目的其实是为裴郑二族平反,就更不知推举晋王这一计划,她这晋王妃倘若书告王相国,说不定反而会造成疑虑,万一王相国“门户不严”,被太后察知,就更加糟糕了,不过这信若是换成陆离来写,王相国亦知他忧国忧民,并不会因而疑虑,又就算被太后察知,也不至于会有隐患。
太后何尝不知安置这许多难民又得耗费不少国财,说不定巴不得哪个臣子暗下替她分忧解难了,陆离不似十一娘,并非宗室,与王相国这种程度的“结交”,还在太后容忍范围之内。
再说这事由王相国出面,对于晋王府的声威并无任何助长,太后大可不必忌惮。
而十一娘心中既然有了这想法,其实并没有真正坐等晋王告捷的消息传回,已经分别写好两封书信,只是还没有送出,她忙忙碌碌一段时间,将许多事务布署安排,忽有一日意识到,竟然十分确信贺烨必然会顺利解救铭州百姓,几乎未曾担心过殿下失手。
看来我对殿下之智勇双全大有信心——王妃理所当然地暗忖。
而这样的乐观,也的确并非盲目,十二月,距离岁末刚好还有最后十日,十一娘总算收到了广阳传回的密报。
先锋军非但顺利夺下铭州,歼敌三千,俘虏八百,神出鬼没却骁勇非常的青面少将“秦八郎”,以及武威侯长孙秦明率领的共五千骑兵,配合默契下,甚至将北辽伏军包抄大败,在北辽素有威名,仅次于萧延达的大将耶律雄呵,竟被“秦八郎”斩下首级。
既为密报,十一娘便没有急着公布,而就在此日下昼,婷而总算“康复”,与晋王一齐归来城中——也是当然,贺烨有意隐瞒武威侯他与王妃早为同盟,为防泄露天机,十一娘并没有在广阳安插探人,密报其实都是贺烨的人送达,既然如此,殿下这个“来源”能够追着密报赶返晋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十一娘因着忙碌闲务,并没像上回般赶去门前迎接,又料定这晚贺烨必然会来玉管居,也没打算去章台园“问候”,她刚将这利好消息通报了陆离,没想到一回居苑,竟逢婷而通过密道过来,告知了一出意料之外。
“殿下负伤了。”
“应不礙事吧?否则秦氏等等迎接时难免察觉,也不会到这时候仍然风平浪静。”
眼见着十一娘这样冷静,婷而难免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伤势如何我也不知究竟,不过是听江总管说起,他原也没听说殿下负伤,今日上昼,殿下赶回别苑,立即便通告赶回王府,一路上仍是骑乘,直到回了章台园,除下外氅,江总管见里头那件袍服竟然已被血水渗透,一问才知殿下负伤,伤口在广阳只是简单处理了下,连夜疾驰,在别苑又并没打算逗留,瞒着众人……十一妹,殿下之所以如此急切,无非是赶着回来见你,你这么无动于衷下去,纵然殿下心头再是火热,只怕也难免会觉冷遇。”
说完也不耽搁,起身就走:“你快过去瞧瞧吧,我先回居苑了。”
十一娘忙把婷而拉住:“婷姐姐这会儿可是应在章台园,莫名却从玉管居出去……”
婷而拍了拍额头:“瞧我,都是被你气糊涂了!”挽了十一娘一齐走密道。
两人直到章台园里才“分道扬镳”,那间设有密道出口的寝房,实际并非贺烨真正起居,十一娘自也不指望在这儿见到他的人影,好在章台园里都是心腹,十一娘随意拉了个婢女,便问得殿下人在何处,到了他真正起居的寝室,还在槛外,便见江迂迎了出来。
“果然是王妃来了。”笑意有些勉强,也不多说,请王妃入内后,他自己留在了槅挡外头。
十一娘绕过那阔阔一张画屏,就见贺烨端端正正坐在床上,赤裸上身,腰间已经缠好绷带,替他处理伤口者正是顶着亲兵名义的那个神秘医者,又带着几个僮仆,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行礼后便自觉告退。
贺烨向十一娘招招手,脸上看不出丝毫痛楚,轻松如常。
十一娘刚问一句伤势,他甚至翘起嘴角一笑:“皮肉伤而已,不过在广阳处理得有些粗糙,又骑了好几时辰快马,血流得多些,江迂这老儿大惊小怪,竟把王妃也惊动过来。”
“我是听六姐说起,才知殿下负伤。”
“六姐果然善解人意。”贺烨见十一娘坚定不移的将目光集中在他腰间绷带上,不由坏笑出声:“王妃若不信,小王解开让王妃过目?”便真要动手拆除。
十一娘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闹什么闹!那医者究竟是何说法?”
她的手还不及收回来,便被贺烨顺势拿住,一扯一带,就横抱膝头。
第870章 请遵医嘱
“医者姓田,名埠檫,是田埠楔师兄,这二人,田埠楔医术虽不敌师兄远矣,人却机警圆滑,田埠檫不仅医术了得,更谙知不少毒术,我这皮肉伤,惊动他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只不过为瞒耳目之计罢了。”
夫妻两个这时姿态虽然暧昧,贺烨说话时却还正经,不过忽然“急转直下”:“田师兄也说了,虽无大礙,但为了让伤口尽快愈合,在此之前,倒是要避免激剧活动,我其实不重医嘱,就怕王妃在意,王妃能否明示,究竟在意不在意呢?”
十一娘:……
果断跃下膝盖,郑重申明:“我在意。”
贺烨哈哈大笑:“既如此,有劳王妃为我穿着整齐了。”一抬下巴,示意向婢女们早已准备好那套衣衫。
可是当穿着整齐后,殿下的话仍然不离暧昧:“为免我再经奔波,王妃今晚可得留宿此处了。”
地道这点路程也能称得上“奔波”二字?王妃刚想揭穿,攸而意识到真将这话出口,倒是她邀请殿下前往玉管居了,于是打住,笑意吟吟:“只要殿下能够谨遵医嘱。”
贺烨:……
丫头并非不谙风情嘛,咱们这番打情骂俏,岂不是“夫妻之义”?
便也心情愉快,暂时不谈风月情浓,相当正经地将他怎么布署,怎么埋伏,怎么大获全胜的经过详细讲述,到后来,不掩沾沾自喜:“没想到这回北辽领将竟然是耶律雄呵,这人要论辈份,可是耶律宏叔父,正经北辽宗室,年岁虽比萧延达要轻,威望却也仅低一筹,亦为北辽悍将之一,此番与他狭路相逢,让我斩其首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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