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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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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的外甥,算是晋王自己人,为了避开许多毫无必要的误解,十一娘特意经过阮岭这道程序。
又说阮长史,这日因为各项事务照样忙得焦头烂额,不防忽得晋王遣人提示,让他去溯洄馆“纠缠”陆离,阮岭只好听令行事,果然刚到不久,原本打算找外甥消磨时光的晋王殿下便紧跟着找来了溯洄馆,却不想二话不说过河拆桥,让阮岭孤零零站在远处候令。
阮岭格外好奇殿下究竟与陆离有什么机密连他也要隐瞒,却苦于没有一点办法打听,心中大觉不愤,腹诽着“舅舅必有奸情”,正在遥远的地方怒目而视,又听仆役入内禀报,说是听人传话,他的姬妾来见。
阮岭只好离开溯洄馆,去见家属——
忙忙碌碌,他鲜少有空回去自己宅邸,因涉及不少机密事务,当然也不允许家属留宿王府,
故而每隔几日,姬妾都会借口送衣送食等等琐事,无非是为讨好固宠,顺便娇嗔提醒一下阮长史不要忘记家中还有美人翘首以待。
这回也不例外,那姬妾说不完的相思之情家常琐事,而阮岭倒也怜香惜玉,并不曾显示出一点不耐烦。
不过却有碧奴奉令前来,因着是王妃交待,虽明知阮长史这会子不得空,碧奴也只好硬着头皮打扰。
阮岭也便立即打发了姬妾,对碧奴笑得那叫一个阳春白雪:“许多日子未见阿碧,你仿佛轻减不少,咦,阿碧眼睛怎么肿着,莫不是在晋王府里,竟然还有人胆敢让阿碧委屈?”
那一步三回头满心不甘的姬妾,便特别留意了碧奴几眼。
而早前被阮长史腹诽连连的晋王殿下,今日前来溯洄馆,确是因为两件事情要与陆离商谈,然而偏偏落座之后,开口便先一句:“这一年间,多得绚之辅助,王妃才能临危不乱,小王今日前来,首要便是表达感激之情。”
话一出口,不仅陆离,连贺烨都自觉有些小家子气,王妃与陆离配合默契是一直以来的事,需得着专程向晋王殿下提起?更加需不着拜托晋王殿下死表率感激了。
是以两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咳了两声,陆离垂眸忍笑,贺烨不无尴尬的四顾张望。
鬼使神差般,两人接下来的交谈便离题万里,当然还是晋王殿下发起,居然故作不存芥蒂地询问起王妃有何喜恶,以及年幼时的趣事。
陆离自然不想让贺烨心存误解,纠着个解不开的疙瘩,故而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简直是知无不答,不过当然也还掌握着分寸,说起十一娘的喜恶,其实并不比贺烨知道的更多。
只是因为有一句颇含意味的话——
“其实王妃虽深智计,对敌患多有防备,与身边亲友知己相处,却也简单,无非投以木桃报之琼瑶,殿下大可不必患得患失。”
贺烨心中便莫名有些计较,不大乐意与陆离再谈“私情”了,忽而转回正题:“我瞧着,绚之身体仿佛越发轻减了,难道我令江迂搜罗那些药材竟毫无用处?”
“并非无用,半月之前田先生还为薛某诊脉,称虽然无法根治新厥剧毒造成心脉之损,但总算有些好转。”陆离神色平静:“薛某有望再苟活几年。”
原来贺烨自从得知陆离不久人世的实情,虽说格外计较他对王妃的爱慕之情,倒也没有狭隘到巴不得陆离早些病逝,反而坚持让田埠槎这位医术高超者为陆离诊治,又因陆离当初拒绝王府医官替他诊治,无非是不愿让十一娘得知他的病情而已,其实并不是脾气火暴的司马仲心存抵触,既然贺烨愿意为他隐瞒,陆离也没有必要拒绝。
可惜的是连田埠槎都没有根治之法,只有些微把握,延长陆离性命而已。
这事贺烨原本已经听田埠槎说过,可正是因为田埠槎的说法,让他心中产生疑惑,只不过一年间忙着在外征战,直到今日,才有空闲质疑。
“小王信任绚之,故而不愿你我之间存在任何猜疑,是以有一件事,还望绚之坦言相告。”贺烨同样神色平静,似乎仍为寒喧的口吻:“一年之前,田埠槎诊得绚之曾中新厥奇毒绝元散,而此毒配方是由新厥王族掌控,并不常见,敢问绚之,是在何时何境身中此毒?”
第894章 战机
新厥奇毒绝元散毒性异常霸道,但谙知者并不广泛,的确是因此毒配方为新厥王族掌控,除新厥王以外,一般只会分发给间佃头目抑或执行暗杀的死士,而陆离因这剧毒影响,病弱已然多年,可莫说当年他并未入仕,就算如今也算位高权重,还并没有到新厥王下令谋刺的地步,也难怪贺烨会心生狐疑。
陆离在接受田埠槎诊治时,其实已经想到或许会引起贺烨怀疑。
当年若非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司马仲,从他口中听说过绝元散之名,陆离当中剧毒,也不会想到请司马仲治疗,也许早在当年便已不治身亡,可因为解毒并不及时,这才造成隐患,终是伤及寿元。
而司马仲其实并不擅长解毒,不过其祖辈,因为机缘巧合,曾经与澹州田门一子弟交好,故而被好友授得一些解治独门奇毒之秘方,沿为家传。
是以陆离当然清楚,他身中何毒,是瞒不过澹州田门后人的。
不过陆离并不认为此时让贺烨生疑便是一件坏事,因为关于裴郑二族冤情,关于贺烨对这桩陈年旧案的态度,其实由他来试探,比十一娘试探更加有利。
故而他选择坦言告知:“十五年前,某便已身中绝元散。”
“十五年前?”贺烨陷入短暂的迷茫,因为十五年前,他还是个懵懂顽童,操心之事无非如何自保,甚至连兄长都不敢信任,实在想不起来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让陆离这么一个无官无职的世家子弟,竟然身中新厥剧毒。
“十五年前,薛某在剑南游学,惊闻裴郑二族谋逆大案,殿下亦知,京兆薛与京兆裴为世代姻亲,相交匪浅,裴公既是离之亲长,又为离之业师,离素知裴公忠义,绝非逆臣贼子,故坚信裴郑二族是遭人陷害,为察明真相,欲经党项潜往西疆,归程途中,遇新厥军追击,身中毒箭。”
陆离这番话后,仍然坦然直视贺烨。
可贺烨却沉默了。
他并不追问陆离究竟有没有察明真相,良久才说一句:“原来如此。”
是啊,就是如此。
陆离当然也没有着急为裴郑二族申冤,更没有恳请贺烨翻察旧案。
因为贺烨的态度,说明他至少在此时,并不愿再涉及更多已然是尘埃落定的往事。
当然,即便贺烨愿意翻察,这时也不到时机。
所以当贺烨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担忧待这年严寒过去北地霜消时,卷土重来的潘辽大军会否更加难以抵抗,陆离也便专注于剖析时势,就像他从未提过对裴郑二族谋逆的饱含质疑。
说起战况,两人已经移步书房,陆离打开一个平时上锁机括的木箱,在贺烨的协助下,取出一卷與图铺在大案上,其上不少地名用朱砂圈画,标注有蝇头小楷。
“某以为,去年云州、广阳二部携力对抗敌军,虽然并未造成重创,可不庸质疑是,再一次挫损了敌军势头,又因旧岁,因铭州险遭屠城,河北道遗民人心浮动,不少往河东道逃亡求庇,造成河北道不少土地荒芜以至收成不足,再兼潘博原来统属营州等地,亦有灾患发生,潘博应当并没实力增兵。”
陆离又翻出不少谍报,一一分析:“北辽萧后与舒妃内斗,舒妃逐渐占据上风,又因我部佃作活动,潘博对北辽萧氏一族心生埋怨,竟也散布不少萧后只顾私己不顾君国之论,萧后已视潘博为舒妃党,对其暗怀怨恨,应当不会再赞成增兵,助潘博夺取太原,甚至已然建议北辽王派遣官员,直接治理河北等州县。”
贺烨挑起眉头:“绚之意思是,潘辽之间或许也会内乱?”
“很有可能北辽不会再支持潘博进攻太原,并且凭潘博现今实力,也无能再支援北辽数十万大军消耗。”陆离胸有成竹:“北辽王虽然宠爱舒妃,对萧后一族却仍有忌惮,不大可能在这时彻底翻脸,而萧后谏言由北辽接手治理河北道州县,实在也正好迎合了北辽王心意,可如此一来,潘博便越会忌恨北辽萧,当然会意识到,若想再得北辽支持实现野心,必须力主舒妃母子夺权。”
贺烨另外一边眉毛也挑了起来:“倘若四月之后,潘辽联军仍无动静,那么咱们便可杀出苇泽关,渐渐收复失地。”
晋王殿下哪里甘愿只守不攻龟缩不前?更别说过去的一年历经多场苦战,一血耻辱的念头更加坚定,这时根据陆离分析,得出也许将有机遇反击,又如何不兴奋期待、意气风发。
“那个林昔,可有消息传回?”贺烨又问。
因他一度忙于征战,其实并没有多少心思关注潘辽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想时间仅仅过去一年,离间计划便取得了这大功效,故而疑心是林昔起到作用。
“离间之计,仍是子建发挥莫大作用,他之暗属在营州振兴商业,缓和潘博不少财政之需,潘博对他建议颇为重视。”却听陆离说道。
“哦?”贺烨失笑:“潘博眼下必然已经知道,子建可是王妃助臂,想不到对子建仍然信任不疑,难道他便没有暗会子建,挑发晋阳民乱,抑或谋刺王妃?”
陆离微微一笑:“当然会有人进献谗言,离间潘博与子建,殿下可能猜出是谁?”
贺烨略经思忖:“绚之既然特意问这一句,莫不是林昔吧?”
陆离又是一笑:“殿下英明,一猜中的。”
贺烨微咪眼角:“这怎么像王妃手笔呀,料到子建再无建树下去,迟早有一日会引潘博疑心,故而有意让林昔‘拆穿’,如此一来,就算子建暴露,林昔便能获得潘博信任。”
“的确是王妃之计。”陆离暗忖:看来殿下归来这十余日,竟无闲睱与十一娘谈及潘辽国情谍报,这不是十一娘性情,看来是殿下耽于谈情说爱了,如此也好,只愿殿下继续儿女情长下去,有朝一日当十一娘力谏,他才会决心翻察裴郑冤案,他们二人之间,才不至于走向刀兵相向的绝境。
不过陆离仍然装作毫无察觉,继续道:“林昔才华虽引潘博重视,但要取得信任却并不容易,而正如殿下所料,潘博当知子建相助王妃振兴太原商市后,果然心生疑虑,子建虽有说法,称道当初交好京兆柳是因立足长安,却不想被晋王妃择中,相助振兴太原实为无可奈何,又一再强调王妃用他,局限于商市而已,机密事宜并不告知,而王妃出行,防卫森严也是事实,子建根本无法谋刺,潘博旗下,不少信臣得了子建贿赂,附议此言有理,这才打消了潘博疑虑,更兼北辽王将铭州屠城事件有意误导向萧后谏言,子建提醒潘博,萧后或许因为舒妃之故,忌惮于他,倒也符合情理。”
当潘博中计,散布对萧后不利流言,只需透露让萧后知情,萧后当然会笃信举荐舒妃的潘博居心叵测,那么在后拆台也是必然之事,于是更让潘博坚信萧后与他已成敌对之势。
萧后毕竟是个女人,相比称霸天下横扫中原,她更加在意的是她的儿子是否能继承王位,她的家族是否能长盛不衰,因为倘若储位旁落,族灭人亡,就算北辽雄霸天下,与她何干?
所以在她眼里,侵占太原不比铲除舒妃党更加重要。
而潘博虽然明白轻重缓急,但凭他一己实力,根本无法攻占太原,要想实现野心,必须依靠北辽的铁骑大军,萧后既然已经成为他雄图大业的绊脚石,也只能暂缓前进的脚步,分心先除内患。
还有关键一点,潘博也未必愿意看见一个齐心团结的北辽,因为倘若如此,就算他能葬送贺周之治,可若要称帝,立即便将面对北辽王发起的战火,如果悍将之族北辽萧先一步倒台,潘博才更有胜算。
十一娘不懂得行军打仗,但她一贯擅长如何利用人心的贪婪。
当然她也料定子建不可能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一直取信潘博,所以有意让林昔与子建对立,这样才可能当子建暴露之后,由林昔顺理成章取而代之。
第895章 殿下煽风
这日贺烨归来玉管居时,已是傍晚,他仍然是通过密道,直接抵达了竹苑,一路上还在兴奋十一娘巧用谍间的战术,固然是满心嘉许,竟没意识到入了内院之后,这一处竟然破天荒地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不见。
一连推开好几扇房门,遭遇的都是寂寂无人,晋王殿下总算意识到情形蹊跷,张望一番,满腹疑惑地往外走,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依稀捕捉到莲塘方向似有欢声笑语,循声前往,不到热闹之处,已见热闹之外——
密杆疏叶里,乌檐红柱间,十一娘安静跽坐着,夕照斜入亭台,往她秀巧的鼻梁镀一层柔和的明媚,可张望着欢声笑语的人,身影却显得如此落寞,虽说隔着还有一段距离,贺烨不难看清的是她眼底隐约的羡慕,带着笑意,依然落寞。
他的步伐便放缓了,慢慢转向通往她的斜径。
更甚至于悄然驻足,在就要接近她时,莫名观望。
贺烨追随十一娘的目光,看见的是莲塘一畔,金丝垂绦灿烂掩映的一处,婢女们围着炭架饮酒烤炙肉脯,谈笑不忌,甚至有人清歌助兴,有人踏歌起舞,有人投壶行令,不中者被十好几个围起来灌酒,不管不顾地压在地上玩闹。
可十一娘这个主母却安静的坐在远处,带着笑,不无羡慕的观望着。
贺烨想起他与陆离早前的交谈,关于王妃好恶那一段,他们两个其实见解相同。
贺烨知道的柳十一娘,从来不畏惧艰难险阻,她的智慧也足以应付一切危机。
虽然他对这个女子动情,经不起太久远的追溯,但贺烨记得柳十一娘第一次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五岁稚龄,面对着亲长阴险的陷害,沉着冷静,据理力争。
从那时起,她似乎就有了在阴谋诡计里游刃有余的潜质,她用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人心叵测世道艰险,却又如置身事外一般。
她的智计从何而来已经让人匪夷所思,贺烨甚至记得当那个陷害十一娘的族姐当场死亡时,女孩悲伤震惊的神色,当时他还以为是这孩子不知阴谋,故而惊慌失措,可目睹一场辩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想到真正会造成一个孩子的死亡,所以悲愤,所以想要尽力挽回。
贺烨一度还嘲笑过柳十一娘的妇人之仁,可当他年龄渐增,才意识到自己的阴暗。
一个孩子,一个被亲祖父当作匕首又狠心杀死的孩子,并不能称为咎由自取。
细细想来,许是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觉得柳十一娘不同寻常了。
后来听说她智压长安贵女,成为莹阳阿姑入室之徒,再后来被选为伴读,连骨子里很有几分倔强的同安也被她轻易收服,韦太后明明忌惮她的祖母,她的家族,到底还是对她心生怜爱,贺烨竟然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直到她真正走进他的生命,兄长驾崩时的那一段生死攸关,获得生机的晋王依然云里雾里,面对那致命的考验时,看她站在殿外,目光无悲无喜,一片平静。
种种一切,说明的都是这个女子的沉稳睿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开始真正想要了解她,走近她,也就在年余之前。
此时此刻,贺烨总算明白了为何明明没想过与薛绚之谈论关于王妃的话题,当落座之后,总是约束不了下意识的言辞。
他真的是太过迫切想要彻彻底底得到她了。
出于自尊,他不能与碧奴、阿禄打听,可又总怀疑自己的感应不过片面而已,没有别的人,贺烨知道整座晋王府,只有薛陆离才是最最了解柳十一娘的那个。
他也妒嫉那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尽管明知十一娘待陆离只如兄长。
他不甘,却又期望,他需要和陆离谈谈十一娘。
贺烨想要知道柳十一娘真正的憧憬,她想要什么生活,他以为他可以满足。
但陆离“患得患失”的断言正中贺烨的心病,所以贺烨突然沮丧,因为意识到其实很多事情他都了解,但没有把握成全。
柳十一娘,纵然在阴谋诡计里游刃有余,可真正期望的,还是与世无争呀。
自在于天地之间,逍遥于权欲之外。
可唯有这一件事,贺烨没有办法给予,十一娘站在他的身边,终生面对,只能是层出不穷的阴谋算计,为了大局,隐忍再隐忍,一切爱恨喜怒都压抑在冠冕堂皇之下,渐渐成为,对任何人都心存疑备,随时准备着面对他人的背叛,也随时准备着背叛他人。
心中柔软与善良,多情与重义,终有一日都会被权欲的屠刀斩尽杀绝。
明明知道这样的凄厉,贺烨这时想着的依然还是……
十一娘,也许我们会有不同,我不是一个懦弱之徒,而你也决非软弱之辈,你我若能携手并肩,或许可以打破关于权位必不可少的注脚,谁说只有冷血无情才能治理天下,谁说得到权位,便必须舍弃温情?
天下人也许都会笑话我幼稚,可我偏偏不信天下人这一定例。
贺烨脑子里天马行空,步伐便不由思维控制,又再靠近亭台,然后他就看见了——
什么东西?竟然有个男子跽跪一旁,拿着把扇子对着把小巧的炭炉殷勤的扇呀扇!堂堂晋王府内宅,连薛陆离都必须避忌的玉管居,怎么会有其余男人出入?!
贺烨险些勃然大怒,抢前两步,终于看清了男子的眉目。
呃,是江怀这个阉奴……
但江怀也是个男人!
晋王殿下阴着脸过去,在力保不会惊动晋王妃的条件下,拿脚尖捅了捅江怀,又及时用警告的目光制止了江怀的出声,眼睛里写着“快滚”二字,一把夺过了江怀的扇子,自己殷勤对着那把小巧的炭炉扇呀扇。
江怀屁滚尿流又悄无声息的“滚远”,背转身时,却露出“奸邪”的笑容——
当谁没看见晋王殿下“步步为营”呢,他好歹也得江大总管教导,练就得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好不?嘿!殿下还真有趣,明明与王妃如胶似膝,竟然还如此遮遮掩掩。
玉管居的总管内监耸着肩膀躲一边窃窃的笑,对着棵竹子在泥巴地上划起圈圈来。
而贺烨将江怀取而代之后,居然又才注意见亭台之内,还趴着无睱与盘青两头雪虎,不过是懒懒抬头,翻着白眼睨向晋王殿下,尾巴在地上轻轻一扫,又将下巴放在了爪子上。
这倒也不稀奇,正如章台园的如电、追风虽然不会对晋王妃豹视眈眈,也不会显得如何亲近一样,由王妃饲养的这两头雪虎,同样对待晋王殿下不冷不热,贺烨从前甚至赞许过王妃果然深谙驯兽之道,然而眼下却又不满意了。
都是“一家人”,无睱、盘青如此“凉薄”岂合情理?看来日后,这二人四兽必须得彼此亲近。
于是贺烨便一心二用,手上扇着火,还忙着与二虎眉来眼去,奈何二虎依然只是翻着白眼,好一阵后,无睱似乎有些不自在,两个前爪交错叠放,懒懒垂下眼睑,作出一副“淑女”的姿态,盘青顿时不满,冲着殿下竟开始龇牙,昂着虎头就要示威,奈何被殿下一个威严的眼神震慑,悻悻作罢,舌头伸出来,舔得无睱满脸口水。
而十一娘也总算发觉了怪异,转过头来先看炉子上的茶釜一眼,见釜中清水已沸腾滚涌,疑惑地再看呼呼煽火那人,哭笑不得:“殿下何时来了?”
第896章 狗急跳墙
听着贺烨像个孩子般得意洋洋的表功,还抬起下巴示意可以加入已经研好备用的茶末,十一娘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不无懊恼:“我特意交待江怀,让他慢慢煽火,算着时间侯汤,哪知殿下不声不响将他替换,这力道也太猛了些,我又没有察觉,这水已经滚沸得老了,不能再用。”
原来王妃看似心不在焉,实际还余一分心思候汤,原以为还得等些时候,哪料到晋王从天而降,一声不吭担当了煮水的劳力,却弄巧成拙,煮废了一釜清水。
贺烨讪讪住了手,笑着说道:“另煮一釜也就是了。”
王妃摇头:“今日这茶,需得竹叶上雪水才能煮出清甘之味,我也只收集了这么一釜,哪里还有多余?”
贺烨也大觉遗憾,但责任在他,却又没法赔偿,竟然耍起了无赖,非常有技巧的是,并不急着立时转移话题:“原来煮茶还有这许多讲究?难怪我自晓得王妃之茶不加那些杂七杂八香辛之物调味,回回让江迂效仿,莫说清香回甘,简直难以入口。”
“讲究可多了,什么茶配什么水,汤经几沸,又不是所有茶叶都适合原味,还有些茶,碾碎后需得经过再次烤炙,甚至茶釜器质也会因为茶类不同应适区别。”
“煮茶必在水边可否也是讲究之一?”贺烨问,原来他也留意见十一娘回回煮茶都会挑在水边,比如今日,就算隔莲池甚远,这竹林间倒也有一条开凿的小渠,绕着亭台往下汇入莲池。
十一娘怔了一怔,笑道:“这倒不算茶道讲究,是我一些小固执而已。”
“我那时见兄长煮茶,也是回回都要在水边,还以为是通例。”
这话十一娘便更加难以解释了,好在贺烨总算铺垫完毕转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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