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望族权后-第3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晋王府这么大,禁足处又荒无人烟,殿下从来便不会涉足,再说正因为谁也想不到我会在晋王府里纵容元氏生子,毛维才会相信元氏那套说辞,不防元得志对他忌恨更增一层。”
“王妃既然信心十足,便按你计划施行罢了,要说来元氏也真怪异,她亲手把魏衡安捅了个透心凉,却对两人这段孽缘遗留子女如此难舍。”
“毕竟孩子是孕育在她腹中,为人母亲,又有几个会因为厌恶男子迁怒孩儿?”
“太后可不会因为亲生孩儿便心慈手软。”贺烨冷笑道:“否则当年也不会将阿兄逼到那番境地。”
“太后是例外。”十一娘心在不焉说道一句。
今日与元氏的谈话,其实多少触及她深埋心底的往事,她也曾经差点成为一个母亲,可是那时,腹中胎儿带给她的完全没有欣喜,她既无法从痛失家人的悲怆里走出,也无法给腹中孩子争取一线生机,她被关禁在那个美轮美奂的牢笼里,一日一日等待死亡的逼近,甚至没有庆幸过腹中孕育着生命,就带着那个生命一齐走向地狱,而在得到新生后,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她甚至都没有多么悲悼过那个孩子。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至少元氏还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对仇人下跪,磕着响头哀求保住孩子的性命,当年的裴渥丹,却连这个都没有尝试。
不知此生,上天是否还会恩赐她一个孩子,但她觉得如她一般狠心的母亲,上天应该不会再给她这样的幸运了。
而就在几日之后,元氏身边婢女因为冲撞了任氏,被任氏下令掌掴责罚,元氏不服,“杀去”任氏居苑,两人闹得是鸡飞狗跳不可收场,王妃大怒,施以责罚,念在任氏过错较小,只罚在居苑中禁足一月,而率先寻衅的元氏便没这么幸运了,被禁足思恩处,无令不解禁闭。
“思恩处是什么地方?”满心好奇的惠风在阿禄口中打探消息。
“地处东园还要过去了,听说是从前关禁犯错宫妃之处,地方也不小,就是荒凉些。”阿禄解释道。
“要说元媵人那性情,活该好生磨磨,这下可好,在那种地方,王妃还令人加强看守,别说锦衣玉食,只怕还得忍饥挨饿,她不是三天两头就要出门闲逛,这下不知被禁足多久。”惠风极其兴灾乐祸。
“衣食还是不会短缺,王妃也是为了磨磨元媵人那跋扈性情。”阿禄不动声色的应对。
惠风转头便去讨好秦霁:“果如孺人所料,王妃当真便对元氏动了手,这下彻底掐灭了她争宠那点念头,关去思恩处,还不说期限,指不定没过多久便暴病而亡了。”
秦霁冷笑道:“柳妃可不会做这等落人口齿蠢事,再说元氏若死了,元相岂不会怀恨?她那么一个稳妥人,当然明白树敌无益,只不过借这机会敲打元氏罢了,那元氏摔倒在路边,殿下对她都不闻不问,能对王妃造成什么威胁?大不至于你死我活。”
“孺人,倘若咱们除了元氏,嫁祸柳妃……”惠风尚且记得元氏对她的折磨。
秦霁也是一阵心动,可看向不远处“心腹”婢女冷冷的目光,她不得不有所顾忌,一副警告的口吻:“不要为了你之私怨便兴风作浪,元氏不比得修竹,她若莫名其妙死了,柳妃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也必须彻察,惊动太后,万一怀疑是那个奇人独门秘药造成,你我可都脱不开干系!”
惠风只好作罢,自己回房想了半天,还是把这件事写在了按期上呈太后的密报里。
十一娘倒没特别提起这等小事,而太后当然也不会将这等鸡毛蒜皮之事放在心上,并不对元得志提起,是以元得志只知自家女儿疑似被毛维算计,险些惹出大祸来,对于元氏被罚的事毫不知情,元氏又没有经常与家人书信来往的习惯,一年半载断绝音讯并不稀奇。
又说毛维,果如十一娘所料,并不甘心白忙一场毫无作用,四处追寻魏衡安的音讯,一无所获不说,得知元氏忽然又与薛氏断了来往,越发疑心:“难道元氏知道你在算计她?”
薛氏哑口无言,什么叫我在算计她,这难道不是祖父大人你的主谋?
“不像是,妾身暗地里打听了一下,元氏仿佛是被柳妃禁足。”
毛维皱眉想了一阵:“看来元氏果然未有身孕,抑或是已经落了胎,否则晋王府里不会如此平静。”
他们坚信要是元氏的丑事被晋王妃洞悉,必定会捅给贺烨知道,借机拔除元氏这颗眼中钉。
毛维哪里想到因他四处搜寻魏衡安,被元得志暗暗看在眼里,笃定女儿是真遭了毛维暗算,不过元得志表面上一点不见,甚至这一年,还举荐了好几个应试贡生——当然都是毛维辛苦扩充的人。
第902章 无关紧要的事
承德六年春,直到清明节后,仍然不见潘辽大军压境,于是晋阳城中更是喜气洋洋,所有人都相信危难已经渡过,他们的日子会一天天富足更加安定,再也不用担心衣食疾患,担心某日关隘失守,被猝不及防涌入的敌军斩杀虏掠。
关于营州与北辽的谍报源源不断送抵晋王府,贺烨于是开始磨刀霍霍,志气飞扬地筹划着带军反攻,十一娘却与陆离商议——北辽王果然听信北辽萧谏言,开始向河北道州县陆续派遣官员接手治理,这越发造成河北道遗民人心惶惶,毕竟铭州险遭屠城的阴云还未散尽,而这一恶劣恐怖的命令正是来源于北辽朝廷,倘若北辽接手治理,谁知道会不会又来一次屠城?
所以逃亡来太原避难的遗民必将增多,如何安置确是一个难题。
“不仅遗民,许多民众闻知太原善政,纷纷迁来投靠,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人攻讦王妃收买民心居心叵测。”陆离提醒道。
十一娘大觉头痛:“我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要将这些流民拒之太原府外,实在于心不忍。”
就在不久前,她巡看郊村,经致远门,尚且看到许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流民,一问来处,竟然是岭南,再细细听他们诉苦——前广州都督刘昙虽然因为假改税令侵占私吞之罪被处斩首,可太后知道原来岭南州县并非她以为那般贫脊之后,竟然当真下令免除从前赐予惠政,使得百姓更要负担比刘昙在职时还要沉重的赋税,简直苦不堪言,又自从广设工窑之令颁发,岭南也不例外,不少百姓被官府强迫服役,劳累至死。
“老儿三个儿子皆死在工窑,连尸骨都不给看一眼,再不流亡,这个独子势必也没有活路了!”一个发鬓斑白又黑又瘦的老人,拉着比他还要瘦弱的幼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一问,原来有十八岁了。
他们一个村子,连里长都被逼逃亡,爬山涉水一路,死得还剩十人不到,老人痛哭流涕:“若不是里长,咱们一介赤贫,可逃不到太原,半路上就饿死几回,里长途中经人游说,咬牙落草为寇了,把路资都留给咱们这些老弱,这才活下来几个。”
这样的情况,莫说十一娘不忍拒绝,城门守都听得泪水涟涟。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十一娘说道:“好在重建云州需要不少人手,加上太原府如今商市发达,城镇急需扩建,还不至于太过发愁容纳庇养来投百姓,再者,殿下今年若真能夺回河北道几个州县,自然又可以分流部分民众。”
“府里混入佃作一事,可明确是谁指使?”陆离关心道。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青奴那边还并没有消息传回,不过十一娘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笑道:“除韦太后外,如此关心我与殿下实际关系者,无非就是那两人而已,其实确不确定都不重要,这几个月来风平浪静,说明这个幕后指使小心谨慎是一方面,也并没有把握陷害我被太后治罪。”
十一娘没想到的是她刚这么说,太谷县白岭村,罗九郎曾经居住的田庄里,就迎来了这么一对夫妻,男人一派文士装扮,妇人俨然温良贤惠,男人声称是湖州远来游学的士子,妇人当然是随夫一同出游,路经太谷,打算逗留几日,便到田庄投宿。
那妇人偏缠着青奴说话,赞她气度不凡,不像普通农人,又说起在晋阳城中的见识,不少夸赞王妃之辞,一回被傅媪听见,立即便要唠叨,刚说了一句:“我原本是王妃乳媪……”就被青奴劝了回屋子里,妇人便越发好奇,奈何青奴硬是不肯多说,也不承认她是晋王府旧仆。
只是这一件事,青奴寻空告诉了庄子里的管事,那管事借口回主家,实际是通知王府安排在镇子里探人,注意盯防这对夫妻。
原来王妃让青奴一家住在白岭村,就是为了放长线钓乌贼,又疑心那兰儿竟然是从傅媪夭折之女一条线打开缺口,幕后指使颇有智计,眼线安排得太多太密,也许会惊了“乌贼”,所以让青奴暗暗留意,故意不让傅媪与外人更多接触。
直到盯防的探人到位,青奴才“吃坏肚子”,被心急火燎的丈夫送去镇子里就医,留下傅媪在家照看两个孙儿。
于是那投宿的妇人总算找到了机会,拉着傅媪打听不少话,甚有耐心地听她念叨王妃如何狠心绝情,最后终于问道与晋王感情是否和睦。
傅媪哪知那许多,持续念叨:“表面上当然是相敬如宾,可殿下若真宠爱王妃,哪里会答应让柳媵人主持宅务,还找了个借口,说王妃要分心政务,忙不过来,王妃没法反驳,只好收拢秦孺人,总算是分薄了柳媵人几分权利,就连王妃要处治元姬,都不得不设计让元姬先得罪了柳媵人,不是我说,再这么下去,有朝一日太后有个好歹,晋王非得宠妾灭妻,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帮着,太夫人也不维护王妃,她今后可有苦头受。”
那妇人没有打听到有用的话,又深觉这老妇人年迈糊涂,连诅咒太后有个好歹的话都敢出口,晋王妃那么警慎的人,是万万不会将任何机密告诉她,否则,怕也不会让她们来这田庄,把几个仆役灭口有什么艰难?
待青奴“病愈返家”,这二人已经离开了。
十一娘是在八月时才得到长安传回的确定消息,当日贺烨正好从战场赶回,预备出席中秋宴庆,虽说是大白天,但小别胜新婚,殿下正缠着王妃打算这样那样,窗户就被敲响了,阿禄在外颤颤兢兢地禀报:“秦孺人求见,说是为了宴庆之事,王妃若拒绝似乎不合情理。”
贺烨咬牙切齿,就此在心里那本帐薄上又替秦霁记下一笔。
秦霁刚走,白鱼便将密报送到,十一娘进了屋子,拍了拍衣衫不整还躺在榻上耍赖的殿下:“猜猜,兰儿身后指使是谁?”
晋王殿下情欲没得到满足,脑子显然停止了转动,有气无力地说道:“是谁?”
“徐大世子。”
见贺烨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十一娘解释道:“徐修能,殿下总不会连这人也忘记了吧?他可一直对你不怀好意。”
“徐修能什么时候成了世子?”贺烨深觉奇异:“英国公那空头爵位可不能世袭,就算世袭,徐修能上头还有个嫡长子呢,也轮不到他。”
“英国公之爵不能世袭,但太后为了表彰徐修能充盈国库有功,特旨恩封徐修能袭爵。”
“这是什么时候之事,我为何没有听说?”
十一娘想了想:“有许久了,我觉得这算不得一件大事,忘了知会殿下。”
“倒的确不算什么大事。”贺烨半坐起身,袒胸露怀的在那儿蹙眉头:“王妃势必已经想通太后为何有此令下?”
“探路石。”十一娘道:“她想要完全把持朝政,甚至操控帝位予夺大权,第一步,便是要将不能世袭之爵位特旨世袭,还要越过嫡长子,让次子袭爵。”
“我看韦氏是想自己登基称帝吧!”贺烨冷笑道:“有那一回,谢莹同我闲聊时,提起过海外有个国家,便有女子称帝,她大约那时是想暗示我,说不定韦氏也有这野心,不过眼下,难保她不会怂恿韦氏称帝。”
“不排除这个可能。”十一娘说道:“其实远不到海外某国,便是新罗,曾经不是也出了两任女王,太宗帝时,新罗女王还曾出使大周,据说是新罗王室男丁断绝,故而公主继位,这位女王终生未婚,去世之后,将王位传给了堂妹,而在第一位女王之前,就有一个宠妃把控朝政,新罗王位之夺便在这两位女子之间,说不好韦太后早便得了这个启发,产生痴心妄想。”
“那王妃还觉得这事无关紧要?”贺烨笑道。
“太后野心能达到什么地步哪算重要?”十一娘也笑:“反正无论她称不称帝,殿下都要谋逆不是?”
第903章 远客
十一娘的话引得贺烨“哈哈”大笑,拍着她的手臂高声赞许:“果然是晋王妃,谋逆这等滔天大罪说出口,竟然面不改色轻松愉快,跟我一般张狂,了得了得。”
谋逆怎么了?就算韦海池没有称帝的野心,大周江山眼下实际已然被她掌控,尊奉这么一个与她有血海深仇的奸歹妖后,她还不如死无葬身之地,生死既已置之度外,何惧做个乱臣贼子?她的父母二族,从来忠诚于君国,结果还不是被污为大逆罪人灭族?韦海池如此期望大周出现乱臣贼子,她便如其所愿让她开开眼界。
总有一天,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前,她也会掷地金声:“我就是反了,你要如何?”
却又听笑声低落时,贺烨说道:“咱们那位太后有何居心,满臣文武难道一无所知,就这么认同她胡作非为违反律制?”
“以王相国为首,不少言官当然有所质疑,不过太后言之凿凿,说什么祖制律法难道千百年来一成不变?根据时势不同有所变通方合情理。英国公这个爵位并无实封又不世袭,他嫡长子并没有资格继承,不过是因徐修能建立功勋,才施予褒赏,其实与另赐爵位予徐修能并无区别,甚至还要简便许多,怎么就论上了违背嫡长子袭爵祖制?又强调,从古至今帝位传承,也不是皆依嫡长子继承制,择贤而立时常有之。”
十一娘将韦太后的理由复述一遍,冷笑道:“倒是堵得王相国等哑口无言,当初父皇择储,王相国不是也赞成立兄长为太子?所以徐修能便这么成了英国公世子,又那质疑者,其中二、三人,被韦太后事后寻了个由头发作,贬出朝堂,王相国还能不知这是太后之警告?纵然想到几分太后企图,但是也明白为了一点小事与太后对立殊为不智,要是京兆王成了太后眼中钉,被针对打击,渐渐淡出朝堂,将来韦太后想要颠覆这天下时,便更无能力阻止了。”
后边一段话是源于贺湛的分析,因为他与王宁致交好,与京兆王子弟素有来往,从其叹息言谈中,判断王相国的考虑并不难。
贺烨忖度了一阵,说道:“韦太后这手循序渐进其实作用不大,区区英国公爵位怎能与帝位废立相提并论。”
“我也这样想。”十一娘肯定道:“太后想要乾坤独断一手遮天,只是用这些阴谋诡计试探人心所向其实毫无必要,因为她并无那大本事赢得天下认同,就好比徐世子此事,虽然她如愿以偿,但并不能真正震慑京兆王等世族,不过在得失之间与其博弈而已,如今时势,虽忧患四起,天下还并无大乱,臣民支持正统更多,即便天下大乱,太后可有那能力稳定时势安抚人心?”
就拿新罗来说,虽曾经出了个女王,但是因为新罗王非但没有儿子,他已经死去的弟弟,甚至堂兄弟竟然也没有儿子,只能把王位传给女儿,是有个宠妃跳出来夺权,不是也败在了正统之下?韦太后想要效仿新罗女王,却没想过她实际上是那“宠妃”的身份,躲在垂帘后弄权并不稀奇,揭开那层遮挡让江山改姓实在异想天开,贺姓宗室还没死绝了,除非韦太后能把文武百官、百万军队全部变为太后党,但她显然没有这样的威望与实力。
“韦氏若真宣告称帝,那才是在自寻死路。”贺烨冷冷说道,又突然一笑:“这件事果然无关紧要,不过那徐修能一直紧盯你我,他如今又是太后近臣,多少还算个威胁,王妃也没有想过……”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我从前与他有过一些接触,这人颇为狡智谨慎,他如此怀疑殿下,必然不会轻视咱们,只怕是留了后着,咱们既不可能将英国公灭族,又不可能将徐党斩草除根,贸然施以暗杀,恐怕会引火烧身反而露出破绽。”十一娘这回却反对了贺烨的提议:“那兰儿死了这么久,他并没有进一步行动,说明手里并无实据,担心贸然出手反受损伤,我想,与其暗杀,不如再刺激一下他。”
“刺激?”贺烨有些不明白十一娘的想法了。
“徐修能若知我已然洞悉他有行动,大约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怕我又为他埋了陷井,更加小心谨慎,若是这样,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暂时也不怕他会作乱;要么便是破釜沉舟,打算先下手为强,然而就如今情势,中伤我并非时机,反而会先消耗他那一把杀手锏,让他今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十一娘笃断道:“太原情势一片大好,然而幽州雄关并未夺回,太后不可能在这时便过河拆桥,就算徐修能用我收买人心一事攻讦,我也有把握消弥,总好过待将来,太后觉得可以鸟尽弓藏了,再因这些攻讦痛下决心。”
这一场讨论过去不久,也就是中秋佳节过后的二、三日,贺烨再度赶回苇泽关,四月以来,因为潘辽联军的偃旗息鼓,贺烨与武威侯等商量计定,果断领军杀出苇泽关,先夺常山、高邑等地,下一步便是收复铭州、大名。
这当然会引起潘部的反扑,不过因为这些州县已然驻防有重兵,再兼与苇泽关遥相呼应,当遇危急救援亦能及时,故而潘部屡屡受挫,倒像是有了放弃之心,只不过在常山以北布置重兵,防范武威侯部继续向幽州进攻。
贺烨当然不会放过收复铭州的机会,事实上夺回常山、高邑之后,已然切断了潘部的援充路线,夺回铭州、大名等地有如探囊取物。
十一娘十分期待严冬来临之前传回捷报,可就在贺烨悄然动身不久,晋阳城中竟然迎来了一批远道而来的贵客。
晋安长公主竟然与莹阳真人联袂而来。
对于阿姑的到来十一娘当然惊喜不已,也没有必要向莹阳真人隐瞒贺烨不在府里的秘密,让乔装的苗冬生出面恭迎不怕露馅,可晋安长公主的到来无疑让十一娘大伤脑筋——这一对姐弟虽然不算多么亲密,但苗冬生可从来没有见过长公主,陌生得很,贺烨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让苗冬生应酬晋安这样玄妙的情况,没有任何指点,连十一娘都拿不准她家殿下平时怎么对待晋安,苗冬生心里就更是七上八下了。
十一娘冲阮岭连连抱怨:“令堂令内要来晋阳,你怎么也没预先知会一声,若早知这情形,怎么也要让殿下多留几日。”
阮岭连喊冤枉:“阿母说了几回要来,都被我严辞拒绝,这回却是真不知情,估计是阿母受挫太多,有意先斩后奏。”
“那要如何是好?殿下寻常怎么对待令堂,你总知情吧?”
阮岭想了一想,一拍巴掌一跺脚:“舅舅对阿母一贯爱搭不理,找个借口不去迎接故意怠慢不算什么,舅母立即遣人通知舅舅回府便是,横竖铭州之战也不算关键,没了舅舅冲锋陷阵武威侯也不会失手。”因为着急,这声舅母倒喊得顺畅。
十一娘认为也只能这么办了,可晋安虽然能够怠慢,贺烨因为贺衍的关系,对莹阳真人这位姑母却还一直尊重,真人远道而来,他若不去迎接当然得有个说法,于是十一娘连忙交待下去,婷而立即“病倒”,苗冬生飞速从章台园赶往婷而居苑,请医延药闹得不可开交,“无奈”之下,十一娘只好带着秦霁等女眷,赶往城门恭候大驾。
见礼之后,十一娘眼见着晋安搂着阮岭一声儿一声肉的感慨,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架势,自然也没上赶着解释贺烨为何没来恭迎,笑着请两位贵客上车,待回府再叙别情,晋安这才极度不满地刮了十一娘两眼,高高抬着下巴:“我儿又不是没有宅邸,我这人啊,不大习惯住别人家里,就不劳娣妇挂心了。”
第904章 晋安又杀回
倒是阮岭正妻于氏颇觉过意不去,来与十一娘客套两句:“阿母太过思念阮郎,舅母千万别介意。”
十一娘笑着表示“我懂”,心中实在如释重负,欢欢喜喜地扶了莹阳真人上车,待入玉管居,身边再无闲人,莹阳真人才问贺烨去向,十一娘如实告诉,莹阳颇觉惊异:“虽说那时,我就知道晋王决非一无是处,想不到还有这番本事,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又觉安慰,如此一来,他们筹谋之事才更中有胜算。
当听十一娘报怨贺湛没先知会一声时,莹阳才解释她为何突然来晋阳:“太后陵寝出了事,有渗水迹象,负责官员害怕担责,竟然瞒报,可纸哪包得住火,到底还是被察觉了,太后勃然大怒,将好些官员问罪,处死了不少匠人,突然京中又有流言,说什么太后这陵寝修建本就逾制,是以上天降怒,并不是官员和匠人之责,这下事情越发闹大了。”
十一娘蹙眉,平民百姓不可有忽然有此议论,看来是有人针对太后执政掀生舆论,可这样一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