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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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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蹙眉,平民百姓不可有忽然有此议论,看来是有人针对太后执政掀生舆论,可这样一来,必然会导致许多无辜受牵连,果然又听莹阳真人说道。
“太后疑心是蜀王作乱,却察不到任何证据,不好降罪蜀王,针对与蜀王亲近好些官员,以谋逆之罪杀了几个,又有十好几个贬官,可恨多少无辜百姓,只因好奇议论几句而已,也受了无枉之灾。”
“十四兄如何?”十一娘因为没有接到贺湛的密信,再兼莹阳真人竟突然赶来晋阳,心里不由七上八下。
“澄台没被牵连,却因太后下令,让他与杨怀玉去请你师公出山,为那堪舆风水之事,我也是奉命前往。”莹阳见十一娘担心,连忙安抚:“我们领着杨怀玉去了邙山,凌虚师伯却不在庙观,道童声称旧岁时便云游去了,一直没有音讯,杨怀玉无奈,只能无功而返。”
十一娘挑挑眉头,她现在可是十分信服凌虚师公的本事了,再者师公为了摆脱那些慕名前往的信徒烦扰,一年之间,在庙观的时日也就屈指可数,多数时间都是在那面悬崖半腰的洞府里清修,哪能被杨怀玉遇着?
又听莹阳说道:“你十四兄要与杨怀玉赶回长安复命,不想又在洛阳城中刚好遇见了晋安,晋安邀我同来晋阳,我想着许多日子不见你,这趟倒也顺路,只因着这趟行程决定得仓促,澄台不及修书告知,横竖我也会来见你,这些事情,当面告诉给你知道也就罢了。”
太后勃然大怒,迁怒一应官员百姓,就算十一娘人在长安,遇见有“奸恶”针对太后的言论,她的确也无能为力平息太后怒火,这事情她知不知道原本没有多大作用。
“据澄台所说,咱们一方并没有受到波及。”真人这时也公然称“咱们一方”了,显然旗帜鲜明。
其实晋王党如今还没有大肆扩张党羽,阵营之中,徐国公与陆正明失势的失势辞官的辞官,都不可能卷进这桩事态,诸如武威侯、王宁致等都是在外任职,也不可能干涉太后陵寝一事,值得庆幸的是邵博容现今也没有留在长安,正下力气察治地方官员贪腐,就是愤怒太后残害无辜,也是鞭长莫及。
师徒二人久别重逢,十一娘当然没有让真人过多耗神于政务,问明真人意向,立即着人依然将清风观扫整出来,又张罗着亲自下厨为莹阳真人接风,正考虑似乎应当去请“晋王”过来——因婷而忽然患疾,“晋王”不去城门迎接也就罢了,接风宴若还不出席,那就真显怠慢了。
没想到她还不及行动,却听说晋安长公主已经在王府门前下车,十一娘大诧,只好再一次去迎接。
骄傲的长公主身边跟着愁眉苦脸的阮长史,于氏却不知去向,十一娘还不及客套,晋安张口便是一番怪责:“娣妇也太不慈爱了些,岭儿闹着要跟来这穷山恶水地方,我本就反对,又犟不过这孩子,想着娣妇也算个周道人,堪堪放心,哪里知道,你竟给他安排了个如此简陋宅邸,算上花园也才三进,转个身都嫌拥挤!”
好嘛,说是不愿住别人的地方,却又嫌弃“自家”简陋,受不了那逼仄狭窄的宅邸。
十一娘有气无力瞪了阮岭一眼,阮长史立即便火冒三丈:“阿母,你要我说多少回,舅母原就想着让我住在王府里,是我嫌姬妾跟来误事,在外头赁了处宅子,我平常难得回去,家里统共也就住着三、四个人,算上仆役,不过二、三十,三进宅子还不够住?阿母是有多壮硕,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转身?早知道阿母会嫌弃,我才不让你来,你一来就抱怨,存心让我难堪不是?!”
晋安立即眉开眼笑:“我又没怪你,反而是怕你委屈,你既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这才有好脸给晋王妃。
只到了玉管居,一见贺烨不在,又再挑剔:“我们来得突然,只想着二弟不知情,有如在长安时一样,还在青楼妓坊花天酒地,赶不及迎接也就罢了,都到这时了,娣妇怎么也没遣人喊他回来?”
十一娘只好解释:“殿下今日并未外出,原本也是要去恭迎阿姑与阿姐,不巧府里柳媵人忽发急症,殿下不放心,一时耽搁了。”
“区区一个姬媵,怎能由得她拿腔作势,弟妇虽说贤惠,可这性情也未免太软和了些,我在长安,听了满耳朵关于娣妇传闻,都是如何果决睿智,不想原来言不符实。”挑剔的长公主又是满脸鄙夷。
还是阮岭挺身而出:“舅舅那脾性,阿母敢当他面前说这话?他一个人比一座城还难治理。”
晋安这时对陆离虽然贼心已死但仍怀芥蒂,因此厌屋及乌,格外看与陆离要好的十一娘不顺眼,连阮岭都挡不住,冷笑道:“二弟从来不把我这阿姐当一回事,不过对阿姑,却一直敬爱有加,怎么自打成了亲,连阿姑都不放在眼里了?”分明是暗指十一娘不得晋王心意,居然连莹阳都被牵连。
十一娘笑笑不说话,这时惹火了晋安可没啥好处,横竖有阿姑替她转圜呢。
莹阳果然便道:“早前烨儿已经遣了江迂来道罪,原是说迟些过来拜会,我倒也心疼六娘那孩子,她这病情来势汹汹,有烨儿在旁陪伴才更妥当,所以交待了,让烨儿不需两头跑,来了这处又分心那头,横竖这回来晋阳,也得住些时日,不怕没有见面时候。”又对十一娘说道:“我们奔波一场,原也有些疲累,这两日也无需怎么安排,不如清清静静休息几日为好,待六娘病情缓和了,烨儿也安了心,由他陪同,在去城里城外游玩一番,你与岭儿都要忙正事,我们可不敢折腾你俩。”
阮岭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其实一贯不怎么将莹阳真人放在眼里,紧赶着道谢:“多谢真人体恤。”
晋安只好哼哼不说话,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十一娘陪着客人用了晚膳,让阮岭领着他的宝贝母亲四处玩逛,因清风观还没有扫整妥当,先在玉管居里安排了真人的住处,又烦心将晋安安排在哪里,在玉管居是坚决不行的,她四处乱逛,十一娘又没法拘束,万一被她发现了密道岂不坏事?想来想去,决定将章台园前的一处小院火速整理出来,那里更加接近外院,方便阮岭出入探望,地方又没有逼仄得不够晋安转身,相信能让这位挑剔的长公主殿下勉强满意。
而这两天,苗冬生到底还是与晋安“路遇”过一回,好在有阮岭提示,两个高傲的人对上,不冷不热交谈两句而已,晋安并没看出破绽,而两日之后,真正的晋王殿下火速赶回,于是婷而的病情也终于转危为安,殿下这才有了闲情正正式式在章台园设宴,欢迎贵客远至。
第905章 徐世子要还击
当知长安发生的事故,贺烨私下问十一娘:“那些流言,是否蜀王散布?”
“天子还小,当不至于。”十一娘有这八字断言。
贺烨颔首:“贺洱是过继子,兄长被逼无奈答应也是让太后辅政,蜀王没有辅政之权,这时若散布流言质疑太后失德,对他并无好处。”
要知道就算太后人心尽失,被质疑辅政之权,宗室亲王辅政也并无祖制可依,说不定辅政之权还会引起显望重臣群起而争,齐心协力把小皇帝架空,对蜀王而言简直就是得不偿失,除非他这时已经掌控了军政大权,足以震慑群臣,但十一娘得到的情报是蜀王虽然在暗中扩充党羽,但并没有染涉军权,否则太后有的是借口用居心不轨的罪名将其铲除。
就连毛维企图结交云州王,也是小心谨慎遮遮掩掩,他结交的人并非手握军权的云州都督王进谷,而是有名无实的云州长史王知礼,如此一来,就算被太后察知,也没有任何借口将毛维治罪,更何况毛维明面上还是太后党,自以为一切行为仍然被太后信任。
又好比十一娘虽然得了太后授令,负责治政太原重建云州,与武威侯以及云州王除了公务上的来往,明面上也不会有任何交密的行为,当然,十一娘私下也不会与他们交密。
因为擅自结交手握兵权的武将,必然会触动执政者最为敏感的神经,在大周更是写入律法,定为罪责。
当然,也并不是说完全不能与武将来往,只必须有个限度,好比武威侯那样,当年他不掌兵权时,贺淇可以企图与他联姻,太后就算知道,也不能将贺淇治罪,一方面贺淇当时也是辅政王之一,只要没有公然起兵谋反,可以跳出被太后治罪的范畴,另一方面当然还是因为武威侯军权已失的缘故。
又比如当年裴郑联姻,郑氏执掌兵权,这一桩姻缘,其实是经过了君帝的许可。
还有例外的便是王进谷这样的统兵将领,连调职回京的圣令也敢拒绝,太后当然没法干涉他要与谁联姻,只不过太后忌惮王进谷,却不害怕毛维,毛维若敢公然结交王进谷,又被太后察知了他已经投诚蜀王……
如今已经不是辅政王的蜀王殿下,只好与毛维一同被治谋逆之罪,处以极刑了。
总而一句,蜀王为了不被太后名正言顺治罪处死,便不敢私交武将,那么就没有起兵政变的基础,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散播流言,企图以舆论将太后拉下执政之位。
蜀王怎么看也不是那么愚蠢冲动之辈。
那么是谁在后推波助澜,与韦太后做对呢?
“这天下,怕是将有大乱了。”贺烨断言。
十一娘眉头一挑:“我也有如此预感。”
又说长安城中,此时的确风声鹤唳,贺湛已然从邙山赶回,对于他这趟行程的一无所获,太后虽然不满,但也实在不能迁怒贺湛,为防凌虚天师推脱,贺湛及莹阳不尽心尽力,太后专程安排了心腹杨怀义同行,谁能料竟扑了个空,凌虚天师早便云游天下去了,太后总不可能下海捕令搜索。
毕竟对于这些奇人异士,韦太后还是心怀敬畏的,别的不说,凌虚天师若不情愿,当韦太后威逼让他主持建陵,只要在堪舆风水上略动手脚,别说死后仍享荣华富贵,只怕还会伤及寿元,恐怖的是就算中了暗算,当事人还一无所知。
贺湛原本也没想在这事上有所建树,韦太后这陵寝,规模虽然略逊帝陵,但预定墓室材制匠设,奢华程度甚至超过了德宗、贺衍的墓葬,因不少珍奇材质世间罕有,导致陵寝建了许多年,花耗这多人力物力,进度刚近三分之一,结果就发生了渗水事故,不少工程又得重新修建,眼下多少州县,百姓苦不堪言,韦太后为身后事如此铺张,大逾祖制,纵然她这个太后不被怦击,主持承建的官员在史书必然臭不可闻。
贺湛接到往请凌虚天师的诏令时,其实也不担忧,师公可是个老神仙,掐指一算便明了危机,必须早早躲掉。果然扑了个空,虽然因为无功而返受了太后冷脸,也没什么大不了,贺湛继续巴结韦相国,让他在其余事务上更多建树,待这风波过去,不怕没有机会打消太后的怨气。
只不过十四郎不屑这桩功劳,“迎难而上”者大有人在,比如徐修能。
这位英国公世子,最近两年风头正劲,扩充了不少党羽,也不知他暗下如何操作,衡州某地突然惊现“祥瑞”,刚好怦击了太后逾制上苍降怒的流言,又处心积虑打听到一个隐士,风水堪舆神乎其神,立即上荐给太后,果然那隐士对陵寝渗水事故作出了“疏忽怠工”的结案呈词,拍着胸脯保证在他重新布局并且督建之下,绝不会再发生任何问题。
太后阴郁的心情才略有好转,再看了一眼最近总算夹着尾巴做人的蜀王,觉得没有必要斩尽杀绝,毕竟他还是天子生父,她的妹夫不是?倘若不能将蜀王名正言顺治罪,必然又会引起无端猜疑与怦击。
天子虽说还不到亲政之龄,却也过了懵懂无知的年岁,若是蜀王被暗杀,天子将来只怕更要与她离心,韦太后自己没有子孙,眼下也没有另一个合适的傀儡能够取代贺洱,所以她其实并不希望让龙椅之上立即换人,她最愿看到的是,天子一直对她这么“孝顺”,言听计从,待过几年,内忧外患平息,她真正能做到一言九鼎,蜀王若有异心,随便弄死就是,天子若有不满,大不了再换一个人。
只说英国公世子再立“功勋”,一时之间风光无二,正春风得意时,一件事情的发生却让他的好心情蒙上一层阴霾。
“你说谁死了?”徐修能紧盯着面前心腹,几乎咬牙问出这一句话。
心腹虽然知道世子的耳朵没有出问题,也只好重复一遍:“张三兄妹被人暗杀。”
这两人正是与那兰儿一同被安插晋阳者,他们的前期任务是协助兰儿打入晋王府,负责与长安联络通讯,当兰儿死讯传出后,又往太谷试探傅妪婆媳,然而两人回长安复令没有多久,便被暗杀!
“好个晋王妃!”徐修能当然知道凶手是谁,这一定是晋王妃给他的警告。
可巧这日谢莹登门道贺,一见徐世子,便嫣然一笑:“世子再立功勋,眼看就要官拜中书舍人,正是春风得意,怎么看这脸色,却像是不大开怀呀?”
当知原因,谢莹冷笑道:“就说你那手段没用,柳十一娘治政太原,那处可是既有毛维作乱,又有潘辽间佃潜伏,若真如世子断言,她与晋王早就知道太后用心,哪里会毫无防备,等着被你探人抓住把柄?”
“六娘子既无良策,这时便不要冷嘲热讽了吧。”
“我再怎么冷嘲热讽,也伤不及世子毫发,倒是柳十一娘,她竟然将那两个探子暗杀,可是明着警告世子,咱们这位晋王妃呀,一点没有将徐大世子放在眼里,你要是不还击,那就越发让她小看了,说不定接下来就会有阴谋诡计,再次斩断徐世子青云之途,我就算本事再大,也没法再帮徐世子第二回。”
都是女人,怎么跟这个女人说话就这么不愉快呢?徐修能实在忍不住心头郁火,暗忖他起初的选择果然没错,柳十一娘的确要比谢莹明智得多,无奈“襄王”有意,十一娘却是神女无心,偏偏要与他对立!
倘若贺烨是蜀王,徐修能也许会考虑投诚,但在他看来,贺烨如今毫无胜算,就算娶了柳十一娘为妻,也只有一成希望而已,在九成败局的人身上投资,这原本就是愚蠢的行为,再说他曾经还对晋王妃产生企图,贺烨就算获胜,对他也不会器重,至少长安五子始终会压他一头,这不符合徐修能那权倾朝野名垂青史的仕途设定,所以他只能选择已经成功的韦太后,先壮大自身实力,到时再看天子还是其余什么人更有投资价值。
“谢六娘提携之恩,徐某刻骨铭心,六娘子就不需时时提醒了吧。”徐修能沉着脸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不愿告诉谢莹自己接下来有何计划。
当然,他是必须要还手的,他一定要让晋王妃后悔,后悔当初的选择!
第906章 将乱
九月深秋,和大周治下其余州县无异,太原府同样也收到了朝廷下发的诏令以及邸抄,只不同的是,十一娘这个晋王妃手里也有一纸诏令,却是直接来自大明宫篷莱殿,内容倒也与下发地方官府诏文一字不差,王妃当然明白这不是韦太后多此一举,而是提醒她,必须重视此诏。
贺烨就不如王妃这般受到重视了,当然他也有其余途径获得这些消息,只不过自打婚后,明知自家王妃消息灵通,殿下便懒得在这一事务上耗废人手,格外相信但凡有要重之事,十一娘自有应对与处理方法不提,也必定会告他知晓。
所以当王妃接到这个烫手山竽,打听得殿下总算有了空闲——没办法,晋安暂住府里,居苑又离章台园不远,章台园里但有欢宴一响琴乐,晋安哪甘寂寞?她好歹是长公主,又是客人,直言要入章台园“欢乐”,贺烨总归不能一点不留颜面,要是拒绝了,晋安立马会去清风观烦扰莹阳,如此一来王妃照样得出面转圜,为免这样麻烦,贺烨不能干脆把晋安拒之门外,可章台园里美貌婢女虽多,却不能让晋安满意,于是总得请上一些纨绔子弟来助兴,晋安当着弟弟的面,也照样会与众纨绔眉来眼去互相勾搭,这场面让苗冬生驾驭起来未免有些艰难,贺烨只好亲自出演,这段时间他还真是难得空闲。
这不此夜,已是过了子时,章台园的晚宴终于让晋安尽兴,答应了某个小白脸的热情邀请,兴致勃勃要去夜市游玩,晋安离席,贺烨才总算能够脱身,将饮得半醉的任氏交给了苗冬生应付,原本也是立即要潜去玉管居,正好听说王妃有请,心里的郁躁这才一扫而光,难免自作多情——虽日日居家,因着要应付那彪悍的长姐,往往王妃已经熟睡他才能够脱身,又因体恤王妃这段时日也更多操心,不好打扰了她的睡眠,只能是规规矩矩同床共枕,他早就憋得难受,王妃却安之若素,这多少又让晋王殿下发作了小心眼的毛病,昨晚置气没去玉管居,哪知王妃今日便“忍不住”主动相邀了。
兴致勃勃赴请,一见人就迫不及待动手动脚,却被王妃推了一把,贺烨顺势仰倒榻上,张开手臂做出一副任由“宰割”的姿态,笑得奸邪:“恭候王妃主动。”
王妃有气无力的揉着眉头:“殿下,你压着圣令了。”
贺烨从屁股底下摸出那张黄绢,随手一扔:“夜里不适合商谈政务。”
然而一本正经的王妃毫不理会晋王殿下的风情万种,奈何竟然没看清“圣令”被随手抛到了哪个角落,不能拿在手上照本宣科,于是肃然跽坐在离贺烨八丈远的距离,也没有特意提高嗓门,横竖不用担心贺烨听不清,先是一句:“大事不好了!”
贺烨这才收敛了旖旎缠绵的心思,懒懒半坐起身,勉强有了洗耳恭听的态度。
十一娘知道他还不至于当真沉湎情欲不理正务,这才接近一些,毕竟殿下耳力虽好,她可没这本领,两人隔得太远交谈起来到底还是不便。
先把徐修能立功升职的事说了,贺烨的态度又再正经几分:“这个谄媚小人,竟然效仿当年刘玄清那一套。”
“刘玄清要不是坏了太后大事,太后也舍不得她死。”十一娘并不打算向贺烨坦白刘玄清是被她计杀,毕竟当年她才五岁,在韦太夫人的支持下与柳直等智辩还不算妖孽,不过主谋铲除刘玄清这个颇为得势的太后党,显然就过于玄奇了,故而只有一句带过:“太后的确需要这等谄媚小人迎合心意。”
韦海池好歹也是坐上了太后的交椅,许多事情,她不可能直接开口,比如要求臣子装神弄鬼唬弄百姓,于是便需要臣子善解人意,在适当的时候,弄出一些神迹吉兆来蛊惑人心,她这太后只要作出遵奉天意的诚挚之态,表示一点没有怀疑所谓神示都是人为。
万一败露,那都是奸歹小人的错——刘玄清就是前车之鉴。
“徐修能这人还真有些手段,也能舍得下颜面。”贺烨竖起一只膝盖,手指在上有下没下的敲击:“他虽出身勋贵,好歹也是正经科举入仕,这套把戏,瞒得过布衣百姓却瞒不过官场中人,如今官纪虽然腐败,诸多士人倒还有几分残余骨气,至少鲜见有人如他一般舍得下脸皮身段,行为读书人不齿之下三滥。”
这话有些褒贬不明,十一娘倒也能够理解,毕竟贺烨是要夺取权位的人,不可能任何事情都行为得光明磊落,不可避免许多见不得光的行为,身边倒也需要这类奸歹小人。
“徐修能呢,其实本质不算恶劣,然而因为太过想要出人头地扬眉吐气,虽起初选择了一条正道,却也因为权欲之心而渐入歧途。”十一娘说道,突然觉得徐修能其实与秦霁相类,只不过前者更有智计,后者只有贪欲而已。
贺烨颔首:“我虽然也难免需要这一类人,不过心里明白,这类人如今不会择我为主,这类人对我作用有限,隐患却更大。”突然看向十一娘,卷起唇角一笑:“例如秦霁,若不是她纠缠,我绝不会产生主动收用之心。”
十一娘:……
殿下真是越来越恐怖了,竟然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徐修能虽然升任中书舍人,暂时还不能对澄台产生威胁,那么王妃所说大事不好,应当不是针对此件吧?”
听这问话,十一娘回过神来:“因着徐修能分忧解难,太后终于有了说法平息流言,她大约也回过味来,暂时打消对蜀王之疑心,察觉是另有居心叵测者推波助澜,所以诏告天下,诸如太后逾制上苍降怒之言皆为逆贼散布,要求地方州县严察,但有继续散布流言者,视同大逆不道治罪。”
太后声明,当初择地另建陵寝,是仁宗帝之见,她虽一再推辞,但仁宗帝孝顺,死心踏地要为她这生母建陵,那么这些流言,针对的便不仅仅是她,而是怦击仁宗帝失德,诋毁先君,难道还不是大逆不道?!
贺烨蹙眉:“这么一来,太后岂不是给了那些贪官污吏名正言顺祸害百姓理由?”
十一娘长叹:“我也是担心如此一来,天下不宁动乱暴生。”
“乱起来也好。”贺烨彻底坐正了身体,眼底伏霜万里:“我们没有办法救助普天之下,难道还不让天下百姓反抗暴政?”
可是如此一来,不知将会造成多少无辜家破人亡,千万黎民波及战祸!
十一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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