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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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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任氏不把婷而当作威胁一样,秦霁也不会把任氏当作威胁,可是在她眼里,婷而的威胁现在无疑更胜于晋王妃。
  所以她才是最不愿意婷而生下庶长子的人。
  当然,秦霁并没有愚蠢透顶,她知道一旦婷而意外小产,晋王最怀疑的人绝对不是晋王妃。
  她也不能再用惠风,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用,因为一旦晋王察出婷而小产是因为中毒,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就是惠风,而惠风现今正是听令于她。
  必须更加小心,更加婉转……
  秦霁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向江迂提议:“不如将计就计,先拿到惠风手中毒药,也方便殿下小心防范心存歹意者暗中下手。”
  江迂允可了。
  秦霁如释重负,堂而皇之再与惠风密商——
第915章 秦孺人的好算盘
  “柳氏有孕,不能承宠,任氏当然会抓紧时机固宠,王妃不会坐视其得逞,章台园中虽有扈氏之流,不过身份尽为卑贱,并不足以与任氏抗衡,惠阿监身为宫人,从前又在太后身边侍奉,地位当然不是侍婢之流能比,尚有可能牵制任氏,故而柳氏这回有孕,的确给了惠阿监机遇。”为了将戏演得更加逼真,秦霁说到此处稍稍一顿,眼睛紧盯着惠风,神色也带着几分冷厉与忖度:“要是惠阿监真能把握此一机遇,得宠于殿下,王妃怕是也会效仿灵阿监一般安置,应当不会再让惠阿监留在旃风苑了。”
  惠风当然听得明白秦霁言下之意,是担心自己过河拆桥,得到王妃“举荐”后,再不会听令于她这个孺人,就算不会反过来加害,却也不会如承诺一般,时时在殿下面前提起她这么个孺人,更加不会助她对付晋王妃,这样一来,秦霁岂非白忙一场,一点便宜都占不上?
  虽然惠风的确是这么打算,但眼下既未大功告成,当然还是不能让秦霁勘破,连忙示以忠心:“纵然王妃有提携之意,婢子也会推辞,婢子可不同于灵药,并非太后开口赐予殿下,说到底是王妃之婢,又得王妃调遣来侍奉孺人,就算有幸承宠,论规矩,也不当疏忽职责。”
  惠风心里十分清楚,她谋求的虽然是将来母凭子贵,但在此之前,必须不能忘记身上担负的职责,那便是监视秦霁,防范秦霁暗下说服武威侯心怀二意,甚至于时机合适时,当太后下令,执行暗杀秦霁的计划。
  所以她不可能急着“自立门户”,如灵药一般成为姬妾之一,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必须留在旃风苑,就算生下庶子,暂时也只能由秦霁抚养,尊秦霁为庶母。
  可关于这个不得已的理由,惠风当然不可能向秦霁坦诚,却正好用来证明她的耿耿忠心。
  秦霁果然表示出了满意的模样,淡淡一丝笑容:“惠阿监不过是暂时委屈而已,待将来……必然有为一宫主位之荣。”
  这便是许诺她若能母仪天下,必然会保惠风为四妃之一了。
  惠风心中当然对秦霁的许诺嗤之以鼻,脸上却是一副感恩肺腑的神情。
  突然又听秦霁说道:“柳氏如此受宠,若是生下庶长子,怕是殿下会立即为她请封孺人,就连王妃也没借口拒绝,若真让她如愿,我将来对手,又岂止王妃而已?未知惠阿监手中,可还有灵丹妙药,能够助我未雨绸缪。”
  惠风心中“咯噔”一下。
  太后可没交待她们妨害晋王子嗣,毕竟太后视晋王为将死之人,更加不会在意多几个乳臭小儿,说不定还能利用来牵制蜀王,做为傀儡备选,而在惠风眼里,不受太后控制的柳媵人没有半点威胁,坚决不可能“母凭子贵”,根本便不值得她浪费那好不容易求来的奇毒。
  毕竟惠风与公羊氏并没有直接的“情谊”,那个暗助她的宦官又远在长安,如今根本无法联络,惠风又不知道奇毒的配方,离京之前随身携带的奇毒,当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是交给了秦霁,万一将来任氏有了身孕,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可惠风又不能直接告诉秦霁——就算柳氏生下庶长子,日后也必须夭折,因为她不是太后的人,当晋王“暴病身亡”,柳氏母子也只能陪葬,爵位不可能落在柳氏子头上。
  但要是直接拒绝了秦霁……
  就怕她根本不会尽心,将这个好容易盼来的机遇扼杀。
  惠风飞速衡量一番利弊,觉得目前被秦霁信任更加重要,再说秦霁既然不容柳氏产子,必定也会防范任氏产子,把那药物交给秦霁,还能免除她担当风险亲自动手。
  于是立即有了决断,再一次表明忠心,不仅把一瓷瓶药粉献给了秦霁,还细细解释了多种用法,而秦霁虽说暗暗把药粉交给了江迂,却有意模糊了具体用法,只着重强调这种毒药的功效:“加入膳食、汤药、清水甚至香粉,服用以及嗅入,均能造成小产,惠风一再担保医者无法诊察孕妇是因药物小产,如柳媵人,原本便有宫寒之症,倘若真被此等药物所害,医者也会误诊为母体虚弱导致滑胎。”
  江迂毫不客套的把毒药没收,秦霁自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舍来。
  因为她已经私藏了那么一些,足够让婷而这回“小产”。
  要说来,秦霁这回也是铤而走险,在明知晋王身边也有奇人谙识公羊氏毒术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谋害婷而,当然于她而言,的确存在不得不冒险的危机,另外让秦霁甚有信心的是,柳氏可谓众矢之的,不愿眼看着她抢先一步生下庶长子者大有人在,至少晋王妃与任玉华均有动机!
  而晋王妃与任氏又都得太后信重,身边亲信不乏惠风之流,惠风既然能够求得奇毒,谁也不能担保如阿禄、茂林等等就一定清白,秦霁却率先一步将奇毒献上,又明知这件事情无法做得天衣无缝,当然会造成晋王的错觉——
  当柳氏小产,察明是中此毒,绝不可能是明知会露出马脚的秦霁下手!
  至于用毒方法,晋王不可能亲自审问惠风,因为这么一来,便会暴露实力,导致太后动疑全盘皆输,所以晋王无法求证秦霁是否隐瞒了一些事。
  又至于当晋王产生防备的情况下,是否还能顺利投毒,秦霁当然也没有十成把握,她需要做的是尽人事听天命,需要做到的是这回撇清自己,不担嫌疑。
  而且秦霁坚信,柳氏如中暗算,即便殿下会勃然大怒,也不可能暴露已经察明柳氏是中暗算的事实,这件事故,最终只能以柳氏自然小产告终,晋王妃与任氏根本便没有撇清的机会,晋王会一直怀疑二人,待将来……
  说不定能够一举多得!
  柳氏原本有宫寒之症,此回再经小产,就不信她还有那大运数,将来还能有孕。
  晋王一旦因为此事怀疑柳妃,就算仍存利用之心,必定也会暗生嫌隙,岂不是可以防范二人将来也许发生的情投意合?
  要是晋王并不隐瞒柳氏小产真相,那么柳氏必定也会更加怨恨晋王妃这个族妹,两人之间,达到你死我活的境地,才有自己渔翁得利的机会。
  那么这回铤而走险就相当值得!
  秦霁又哪能想到,玉管居里,田埠槎正在研究那味奇毒,十一娘以及婷而津津有味的旁观着。
  直到看见兢兢业业的田埠槎将药粉嗅了半天,居然用手指沾了少许放入口中品尝,两个旁观的女子才花容失色,十一娘忍不住惊道:“先生就不怕中毒?”
  “我自己就能解毒。”田师兄这回应的话看似显摆,但因为他的态度十分谦恭认真,所以一点不显骄傲,又听他咂咂有声,仿佛刚尝了一口山珍海味似的,连声赞叹:“的确是公羊一门制毒,名为十香摧,专害妇人小产,因其甚至不需服用,嗅入即能生效,下毒方法多端机变,故而让人防不胜防。”
  “此种害人之物,还是毁去最好。”婷而不担心自己,听见这话,险些去捂十一娘的鼻子。
  “媵人也不需这般担心。”田师兄倒像是不舍得毁了这毒药,一边密封好,连忙塞在袖笼里:“若是无孕,便将这十香摧服用十帖也没有任何害处,甚至于妇人临产时,若不幸难产,用此药反而可以起到助产之益用,救下产妇及胎儿性命。”
  这下连十一娘都听得啧啧称奇:“倒是没听说过毒药还能救命。”
  “有许多解毒之术,其实都是以毒攻毒。”田师兄刚想侃侃而谈,王妃却没闲情逸致学习解毒之术,追问除了入饮入香以外,还有什么诡异的投毒方式,田师兄便打了个比方:“十香摧研磨极其轻细,风吹即能散播,不知不觉便可被人嗅入,又能消融于水,凝固于热,若是将这药粉入水溶化,将绢帕浸入药水中,待干后,根本看不出形迹,只绢帕因手掌温热,附着在上之毒又会凝为粉状,被人嗅入而不自知,造成小产,普通医者根本不能诊出是药物导致。”
  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我虽见过师门记载,谙知此毒特异之处,却从未见识过实物,原惋惜公羊氏被灭门后再无机缘,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识,真想验证毒效是否果有这般奇异。”
  十一娘和婷而双双黑了脸,十一娘忍不住提出将那毒物没收:“先生用心专研解毒之术固然令人敬佩,可不能为此残害无辜。”
第916章 任氏的对手
  田埠槎先一步通过密道潜回了章台园,婷而却仍然留在玉管居,劈手夺过十一娘手中把玩琢磨的那个小瓷瓶,交给碧奴让她小心收藏,苦口婆心地劝说:“虽经田先生说明,这毒药对十一妹如今并无害处,为防万一,还是不要接触最好,也难保那个什么公羊遗后有没经过改良,田先生是否错断了,万一十一妹因为一时好奇不慎被这药物妨害,怎么了得。”
  十一娘虽说信任田师兄不会错断,倒也认可婷而的提醒,笑着说道:“我是在琢磨另一年事,下意识拿在手里把玩而已,总不至于好奇到了如田先生一般亲身试毒地步,婷姐姐放心。”
  “十一妹是否在猜测,秦孺人这回还会不会对我投毒?”
  “我觉得她必然会。”十一娘肯定道:“秦氏虽没办法在药饮香料里投毒,可她经管着各处人事,这些年也收拢了一些人手,她并没想到田先生这般了得,竟然谙熟十香摧投放各种手段,且还以为只要避开饮食香料,大有机会得手。”
  “可我贴身之物,并不是交给浣衣房清洗,就连贴身婢女衣物手帕等,其实都是居苑里粗使仆婢洗晒,她又有什么办法投毒呢?”婷而疑惑道。
  别说婷而,就连任氏等人的衣物,其实也都是居苑里的专职婢女清洗,倒不是防范什么,而是王府浣衣房内都是粗使仆婢,一般只负责清洗各处铺呈帐幔、下人值舍床单等等,当然各居苑婢女为求省事,有的也会将自己的衣物拿去浣衣房,要求他人清洗,然而婷而从来不是颐指气使的脾性,朝晞苑的婢女也不会这么盛势凌人,故而就断绝了秦霁通过衣物手帕等投毒的途径。
  “婷姐姐闲睱时爱做针凿女红,这不算机密,更何况如今‘有孕’,会不会动那心思替孩儿裁绣襁褓、衣物呢?婷姐姐往常再怎么防备,不会连绸缎衣料也单另遣人采购,都是公中依例送给,抑或是去绸料房挑选,如此一来,岂不给了秦霁机会?打听婷姐姐偏好色彩绸料质地,这并不需要多么废力,只需提前动了手脚,婷姐姐便很可能中计。”
  十一娘提出一种可能。
  婷而也道:“这样一说,的确防不胜防,绸料房原本还是分给我经管,我更加不会存在戒心,却也不能保证绸料房之仆妪,没有秦孺人心腹。”
  “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准备,盯防起来就不难了。”十一娘说道:“我只是在想,能不能趁此机会,顺便察究出几个秦霁人手来。”
  婷而笑道:“我还巴不得她快些动手,当‘小产’后,早些将养好身体,再次接管过来一应事务,毕竟齐媵人虽然可信,那谢媵人,似乎心思活动起来,不能不防,宅务交给她经手,真不让人放心。”
  婷而既然不是当真有孕,就算秦霁一直没有动手,一段时间后她当然也会“小产”,因为疑心是被人暗害挑唆晋王盘察,闹出一段扑朔迷离的风波,让太后相信晋王府里存在着不少阴私事,才能解释晋王子嗣艰难的原因。
  可在此之前,因为要安心养胎,原本婷而经管的宅务便必须交给另外的人,齐姬虽然相对可信,然而若单单交给她,岂不显明十一娘对任氏、谢氏等太后耳目的戒备?所以十一娘才分摊给三位,并没有厚此薄彼。
  不过婷而却担忧任氏、谢氏会借机挑生是非,总觉放心不下。
  十一娘却胸有成竹:“任氏所图根本不在后宅人事,也会担心我对婷姐姐不利再让她背黑锅,当然会婉拒干涉宅务,至于谢姬,她虽动了某些心思,胆量却还有限,又有齐姬牵制,应当不敢无事生非,或者收买人手,又正是因为她动了某些心思,反而不怕她会对殿下不利了。”
  十一娘料定谢氏在得到暂时经管宅务的权力后,甚至还会兢兢业业,向她再示忠心。
  毕竟谢氏并不敢当真揭发太后,她现在无非希望十一娘能够警醒,又对晋王多少顾念夫妻之情,说穿了谢氏就是想借十一娘的手,阻止任氏暗害晋王,并说服太后放过其实毫无威胁的晋王,容其苟活,那么将来谢氏的人生或许还有更多的期望。
  而事实证明,无论任氏,还是谢氏,一如十一娘料定。
  任氏虽然心急,心急的却是她在承宠两年后,既不能稳坐盛宠第一把交椅,又没有获得母凭子贵必不可少的前提——无孕无子,难道晋王死后她还能另嫁新贵?而接近晋王的机会虽说她不是完全没有,但在章台园里投毒的手段还无法施展,又除了投毒之外,手无缚鸡之力的任氏可没有其他办法刺杀孔武有力的晋王殿下。
  当然即便是现在,她其实也有斟酒递水的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通常都有江迂以及其余婢女在场,任氏根本不可能避开耳目暗中投毒,就算太后现在还没有下令暗杀,她起码要先赢得能够投毒的可能,才能制定计划,以供太后放心将这使命交给她来执行。
  任氏又不知道太后手下还有一个公羊氏,掌握着千奇百怪的毒术,在她的认识里,致命毒药无非砒霜等物,必须要让晋王服用才能成功将人毒杀,就算任氏知道世上还有慢性毒药存在,也以为必须投入饮食之中,甚至比投放剧毒更加困难,因为需要长期投毒。
  所以她现在急着固宠,至少要逐渐取得晋王摒除耳目,单独与她吃喝玩乐的资格。
  更急的是怀孕生子,否则即便能成功刺杀晋王,她将来也得不到任何利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氏还哪里会分心内宅人事?就算晋王妃将疱厨之务交她负责,章台园里可是另设厨内的,而且因为仁宗帝当年的千叮万嘱,晋王对于饮食入口之物大有防心,这不能证明晋王多疑或者心怀不轨,谁让仁宗帝太过爱护这个兄弟了呢?晋王现在诸多习惯,可不都是仁宗帝一手培养。
  于是任氏果断婉拒了王妃的“提携”,一门心思都用于趁着婷而不能承宠,抓紧机会亲近殿下。
  可偏偏有人不愿让她得逞,那便是晋王妃与秦孺人。
  王妃自然有理由防备任氏,一个“独占盛宠”的柳媵人已经为她造成不少麻烦,时常都要防备在晋王耳边挑是生非,眼看柳媵人就快有庶长子,若再添一个因受殿下庇护可以在晋王府里横行霸道的任媵人,那么王妃处心积虑“举荐”任氏便不是牵制婷而了,而是牵制她自己,只有当任氏仍需王妃助力,并且具备对婷而一定威胁的条件,王妃才能利用她们明争暗斗,处于渔翁得利的地位。
  那么当“知情识意”的秦孺人贴心再举荐另一牵制时,王妃才不会在意秦孺人的小心思,乐意给惠风一个机会。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王妃给予机会,比如章台园里那些美貌婢女。
  不过对于惠风而言,压根就没有进入章台园的机会,贸然引诱贺烨,成功与否还是两说,倘若引起王妃不满,有的是办法阻止她平步青云,就连秦霁,表面上也不敢自作主张,她要是触怒晋王妃,晋王又不能维护她,她岂不是自找死路。
  所以真相固然是贺烨打算让惠风与任氏互斗,就必须给惠风“承宠”的机会,却依然还要经过王妃“荐举”这道程序,才不至于让秦霁以及太后发现蹊跷。
  因为惠风的“忠心耿耿”,秦霁虽然揣着满腹酸妒,却并没有拖延不理,很快,她就带着惠风前来玉管居示忠了。
第917章 如惠风所愿
  十一娘看着跟随秦霁款款而来的惠风。
  青螺秀丽连绢眉,玉粉均匀芙蓉面,额黄薄扫处,钿朵海棠艳,口脂轻点下,嫣嫣樱桃巧。凤梢侵蝉鬓,如天然而俊生,妆靥伴檀口,似带笑而俏娇。梳心字形髻,簪琉璃珠苏,杏袄青半臂,袖画蝶恋花,轻盈石榴裙,舒展珠丝绦。
  十七、八岁的妙龄,天生艳丽,而今日非但是精心妆扮,也不再有意以拙默示人,见礼跽跪,虽仍不言不语,但显然意识到目光的打量,于是眼睑半垂时,却不掩灼灼流光,微露一点笑容,便更显风流明媚。
  更引十一娘注意的是那延颈秀项,姣美如鸿鹄之姿,看来这也是个聪明人,懂得用长久的卑恭之态掩藏天生丽质,方能有这一眼惊艳,便让人刻骨铭心。
  要是贺烨真为酒色之徒,惠风还确有那争宠的资质,倒也难怪她野心勃勃,不甘长久处于卑微了。
  十一娘笑着称赞:“转眼将至隆冬,万物凋疏触目灰黯,今日惠风这身妆扮,倒是让我眼前一亮,连心情都跟着愉快几分。”
  其实晋王府里,不同阶层的仆婢都有各自统一着装,仆婢们基本没有争奇斗艳的机会,但是如阿禄等宫人,地位既有特殊,十一娘也没限制她们的妆扮,只又不过固然如此,她们平时也懂得收敛,鲜少有盛装打扮的时候。
  王妃这话虽然并无责备之意,秦霁却也没忘代为解释:“这身装扮,原是妾身奖赏给惠阿监,阿监担心逾矩,不敢穿戴,又是因妾身一再坚持,她才勉为其难穿着。”
  十一娘顺理成章便问:“哦?不知惠风立了什么功,才让孺人不吝嘉奖?”
  “一来每当天气寒凉,偶感腰骨酸痛,多靠惠阿监一手推拿功夫了得,缓解妾身少受病痛;二来惠阿监深谙药膳养身,无论什么食物,经阿监之手烹饪都能可口,她调来旃风苑这段时间,妾身胃口倒好了不少,连带精神气色也有好转。”
  “这便的确该当褒奖了。”十一娘微微颔首,自然也不会过多关注。
  可王妃不主动,秦孺人却下定决心主动出击:“听闻王妃最近食欲不佳,今日妾身专程带来惠阿监,也是因为心忧王妃安康,倘若王妃允许,不如让阿监烹饪几道菜肴,王妃若觉可口,不妨让惠阿监指点一下玉管居内疱厨。”
  十一娘看向秦霁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因为她根本便没有散布什么食欲不佳的说法,秦霁这么建议,当然是别有目的。
  只这个目的嘛,其实十一娘心知肚明,但她可不能表现出来,就这么不转眼地盯着秦霁,而一贯小心翼翼的秦霁这回却不避不让,光明磊落又坚定不移的微笑着。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惠风,这时也没有坐壁上观的超脱淡然,微微露出羞赧的神情,明艳照人又谦恭有礼的姿态拿捏得恰如其当,一礼下去,口吻果决:“婢子愿为王妃效劳。”
  廊桥一角这处坐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就当秦霁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惠风也终于开始忐忑不安时,十一娘才又轻轻一笑:“孺人拳拳之心,我总不能辜负,阿禄,带惠风去厨内吧。”
  可无论是十一娘还是秦霁都心知肚明,重点不是惠风的厨技能否让人满意,是以当身边再无闲杂,话题也就没有了兜来绕去的必要,十一娘目光沉沉的盯着秦霁,笑容慢慢带着些冷意:“孺人今日这出,究竟是何用意?”
  秦霁便神色一肃:“柳媵人有孕,为殿下之幸,阖府之喜,王妃宽仁大度,当然不会心生妒恨,可在妾身看来,无论柳媵人,抑或任媵人,虽看似恭敬王妃,实则均非安份守纪之人,王妃固然宽仁,不存害人之心,却万万不能大意轻疏,妾身蒲柳之姿,生性愚钝,不被殿下所喜,多得王妃时时事事维庇,方不至受尽折辱任人欺凌,惠阿监也是多得王妃照庇,方能摆脱元姬苛虐打骂,得以安宁,妾身与惠阿监既皆蒙受王妃恩庇,自然会感恩图报。”
  这话并没有说得十分亮堂,但秦霁相信凭王妃的智计,不会不明言下之意。
  她进一步阐明好处:“王妃虽有意提携任姬,然任姬毕竟为世族出身,其心性也并不甘于一直屈居人下,王妃若对其过于寄重,难免有养虎为患之忧,惠阿监虽是宫人,却无家族倚仗,且她甚至为示忠心,承诺即便得宠,也不会游说争取姬妾名份,甘愿一直留在旃风苑侍奉,如此一来,就必须仰仗王妃庇护,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王妃利用惠阿监制衡柳、任二媵,方能免除后顾之忧,用心于治政。”
  这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光凭眼睛看,竟看不出半点奸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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