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望族权后-第3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此地步,杨氏还真明智呀,如今咱们圣上还未亲政,她便急着要投效蜀王,只怕为了荣华富贵,认贼作父她也做得出。”
  谢莹在边上听了,心里雀跃得很,但却没急着落井下石,反而为杨氏说起好话来:“姨祖母别生气,豫王世子妃哪里明白这多厉害,无非是担心圣上降怒豫王府,她也难逃诛连,并不敢行为大逆不道之事,不过世子妃这脾性也的确太过厉害了,莫说豫王世子再她面前声调都不敢略高,听说连豫王妃,也时常受她顶撞抢白,不过嘛,论起治管内宅震慑仆役,倒是世子妃更有手段,如今祖太妃、太妃两位因为伤心,不管杂务,倒多亏了世子妃辅助,豫王妃才没有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这话却让太后深深蹙起眉头。
  贺铎遗孀年事已高,又接连遭遇丧夫丧子之痛,太后自不指望这位族婶还能掌管豫王府,贺珍遗孀又是温柔和顺,只怕眼下成了寡妇,也不大可能再压制儿媳,霸占管家之权不放,钱氏身为豫王府主母,自该由她掌管家务,奈何这个比太妃还要窝囊无能,豫王系阖府女眷,只有杨氏彪悍,可她虽是太后信臣杨怀义的女儿,却企图与蜀王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太后离间之计的巨大干扰,杨氏愚蠢到这个地步,太后哪里能放心使用这枚棋子?
  谢莹度量太后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这时更不急着添油加火,横竖贺佶要守丧一年,即便这时铲除杨氏,她也不可能取而代之,而且谢莹这时因为几番教训,深深体会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真理,再兼着,她已经给杨氏挖下一个巨大的陷井,大可坐等杨氏自己作死,也犯不着再画蛇添足。
  果然是猎手悠哉游哉,猎物慌不择路,杨氏因规劝无果,反而还落了一场责罚,导致她在豫王府里颜面尽失,愤慨之余,越发心急如今处境,又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婢女,一回悄悄向杨氏建议:“世子妃莫不是忘记了,当初与学士府姬四娘相交甚笃?姬四娘夫君祁郎,可巧便是贺承议甥男,世子妃大可通过姬四娘转寰,虽说一时难以修复蜀王府与咱们王府友睦,但至少能示好蜀王殿下:无论豫王是什么看法,世子与世子妃却不信那些传言污陷。”
  这婢女口中的贺承议,正是贺温,他父亲是庶子,没有爵位不说,甚至压根无意仕途,故而当年并没有卷入贺淇谋逆事件,逃脱一劫,贺温如今也只有承议郎的散官,并没有授任职事,不过因为贺淇事件,宗室遭遇一场大清洗,他做为蜀王侄子,天子从兄,地位倒不算不值一提,如今多有打算投机取巧者攀附。
  贺温有个姐姐,年长他十多岁,嫁去了京兆祁,便是杨氏闺交姬四娘的婆母。
  从前因为贺铎在世,豫王府地位可谓宗室之首,杨氏压根没把贺温看在眼里,这时听婢女提醒,才知道姬四娘的婆母原来是蜀王殿下的侄女,顿觉山重水复之后柳暗花明,奈何要守孝,既不可能出府,也不可能请姬四娘过来作客,但杨氏哪有那份沉着冷静等候一年丧期过去,于是立马修书,先用文字与姬四娘联络感情,又听说她婆母眼看就要过寿,虽并不准备大宴宾客,杨氏也忙不迭准备了一份厚礼,交待乳媪巴巴送去祁家。
  动静闹得这么大,又哪里瞒得过内察卫,自然而然便被太后听闻了。
  这下子,太后不需再问旁人任何看法,已在心上把杨氏定了死罪。
  太后甚至不耐烦用什么无子呀,不孝一类罪名授意贺佶休妻了,因为杨氏就算被休回家,保不定又会因为她的自大蠢笨捅出什么乱了来,一个失去利用价值并且还可能闯祸的棋子,最妥当的处理,当然是把她从肉体上摧毁,彻底断绝扰乱棋局的可能。
  远在太原的十一娘当然不可能得知这件事端,此时的她,正在安抚大失所望的碧奴。
  原来坊官何为坦承“罪行”之后,虽说碧奴立即制定了钓鱼计划,可无论何为怎么得意自夸,曾经收买他促成曲丰儿投军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碧奴甚至授意何为在“得意忘形”之下,开始涉足赌坊,亏输多年积蓄,竟然还是没有钓得那条大鱼,眼看大半年过去,碧奴实在无计可施,这才向王妃请罪。
  十一娘当然不以为意:“不是你有什么疏漏,抑或打草惊蛇,依我看来,对方根本便不重视何为,眼看花了笔钱财,我却并没允准曲家子投军,说不定早便想了其他法子,既何为再无用处,对方当然不会再与他联络。”
  贺烨在一边听着,不置一辞,只待碧奴告退之后才问王妃:“十一娘难道当真一点方向没有?”
  “殿下早就提醒我,倘若我真允准曲家子所求,也会将他荐往云州,故而……我猜这幕后之人应当便是来自云州,不是王知节,便是王知礼,不过我一时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有何盘算。”
  贺烨颔首,对十一娘的推断表示赞同:“纵然不知那兄弟二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可收买何为之人,却并非没有办法揪出。”
  “他既不上钩,何为又不知他真实身份,还要怎么揪?”
  晋王弯着嘴角咪着眼,笑得那叫一个老奸巨滑:“这回可算把王妃刁难住了,真是大不容易呀。”
  却卖起关子来,摸着下巴一直奸笑。
  “还请殿下不吝赐教。”十一娘没好气地起身福了一福,贺烨这才满意,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汤,装腔作势咳了两声,没说话,就开始摇头晃脑,这番架势十足到底还是让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不见松快的十一娘多少露出点笑容来,贺烨终于开了金口。
  “王妃奉太后密令,重建云州同时设计铲除王进谷一系,难道竟会疏忽盯防,没有密布耳目?”
  只不过稍微点拨,十一娘便恍然大悟了:“是,无论王知节抑或王知礼,甚至连王进谷与王横始,他们任何一人亲信只要离开云州潜来太原,我均不会一无所知,既然我一点风声未察,那么收买何为者便不是来自云州。”
  “这可与王妃起初推断不符呀?”贺烨故意质疑。
  “并没有什么不符,设计者必为那两兄弟之一,但执行者却另有其人。”十一娘胸有成竹。
第953章 露端倪
  “设计者是王知礼。”
  十一娘笃断道:“王知节眼下,与何氏勾搭成奸,指望着先助何氏把王夫人取而代之,再借她之手,相继铲除王知礼与王横始,最后他再把何氏母子过河拆桥,以为这样就再无对手,他这时应当顾不上与晋王府作对,倒是王知礼,早已与毛维暗通款曲,才可能指使毛维行事。”
  虽说十一娘在毛维周围也安插了耳目,但不可能将毛维任何行动都了如指掌,不比云州王,他们的人进入晋阳城,必须交验过所,毛维府邸这么多谋士下人,个个可在晋阳城中任意活动,十一娘根本没有这么多人手一一盯防,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
  “收买何为者小心谨慎,应当不会是普通仆役,必为毛维相对倚重之人,排察起来并不难。”贺烨说道。
  “是,何为因为这一事故忐忑不安,虽已过去一段日子,想必并没忘记那人容貌,但这人应当不是毛维属官,甚至不是吏胥,否则难保从前没有与何为谋面,大约也不是经常在外游荡办差之人,否则要是万一再与何为路遇,便会路出马脚,把这些人一一排除,剩余也就不多了。”
  既是毛维身边得用者,又非经常抛头露面,算来算去,大约也只能是郭居安手下那些死士了,因为上回暗算甄守律,上批死士几乎全军覆没,蜀王再度补充的几人,却被早有准备的晋王妃察实,早在死士们潜入晋阳城时,其实便被几个画师记住容貌,通过纸笔呈现,十一娘将画像分发给她安排的几个城门守,嘱令一旦这几个死士出城,立即调遣探人跟踪。
  之所以不在蜀王死士居住之处周围盯梢,是因为这一类人往往也经受过跟踪刺探的训练,格外警觉,十一娘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十一娘只要让何为辨认那些画像,便能确定收买他的人。
  于是立即又唤来碧奴,一番交待。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死士之一。
  “这下子,即能锁定为王知礼设计了,不过他这人如此多疑,对毛维不可能毫无保留信任,既然放心将此事托付毛维,说明并不是至关重要,这也符合一计未成,便彻底放弃何为之现象,可我还是想不明白,王知礼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必然是针对晋王府。”贺烨断言道:“我闲来无事,也暗中观察了那曲丰儿一段时间,少年根骨不错,也甚刻苦上进,然而言行举止毫无城府,便是此时换了环境,说话也往往不会经过脑子,所以王妃起初判断的确不错,曲丰儿不可能别怀居心,那么王知礼楚心积虑要把这少年与晋王府联系瓜葛,而且用意是让曲丰儿前往云州……”
  贺烨用手指轻敲茶案,神色却忽然冷凝:“云州军中,怕是要闹出风波来了!”
  承德七年对于大周而言,虽然是动乱骤起情势紧急,可镇守北陲云州的都督王进谷,却一点没有因为这动乱的局势而焦虑忧愁,甚至因为潘辽联军今年的罢战,他的日子过得越发安适畅快。
  也是当然,王进谷还算有自知之明,拥兵一方不至于被彻底剥夺兵权已经算是极限了,他可从没想在有生之年领军进攻长安,使大周灭国江山改姓,纵然有这野心,也只能是寄望孙儿王横始能够达成,所以就算衡州王在南方攻城占地,王进谷也没想过趁乱进击,去占投机取巧的便宜。
  云州城还未建成规模,他并没有足够的粮饷支持,稍有异动,武威侯的大军便是他难以跨越的阻碍,这个便宜他实在也占不上。
  所以,无论韦太后与反贼朱子玉谁胜谁负,王进谷都不会关心——只要这些人不要“觑觎”云州便好。
  这日,他正在云州都督府的花苑,左拥右抱的听着小曲,赏着歌舞,喝着这几年来最最宠爱的何氏时不时递至唇边的美酒,视线一忽被何氏半掩半露的“胸前明月”吸引,一忽又转向舞姬的裸臂细腰,好不逍遥快活。
  何氏当然不会因为王进谷那摇摆不定的注意力醋意滚滚,事实上这些妖娆的舞姬甚至是她花费不少精力训练,为的就是讨王进谷欢心,而经过这三年努力,何氏也颇有进展,非但如愿为王进谷生下了个活泼健康的儿子,也赢得了不少姬妾的信服,在都督府后宅威望大增,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王夫人终于力拙,连管家权竟然都被何氏争夺了一半。
  王进谷并非世族,如今为云州一霸,当然也不会受那些德礼约束,在他看来,宠妾灭妻并不算大事,更何况让一个姬妾帮着管家?何氏到底曾为官宦之女,要论才干,胜过王夫人不知许多,王进谷认为他这是在知人善任。
  都督府里虽然是一片贪声逐色,然而云州城其余军民,虽然是在盛夏之季,却仍然忙碌于练兵抑或工建,又虽然是罢战期间,哨防城守却也没有半点疏忽,此时刚值两班轮换,一队卫兵下了城墙,手续交验妥当,便有一个呼吁着队正张大壮请客。
  “大壮刚升职队正,立即便收到家书,原来是嫂嫂竟然又有了身孕,这可谓双喜临门,咱们兄弟几个也不贪婪,山珍阁就免了,陈胖子家价格实惠,味道却也不差山珍阁多少,他家新丰酒又十分够劲,大壮请咱们一顿酒肉,也就算尽兴了。”
  张大壮这时,早已不似当年要靠邻居接济的贫困户,投军之初,他倒是省吃俭用,想将月俸积蓄下来托人送去晋阳城给妻子花销,不想那年新岁,妻子竟然长途跋涉来了云州看望他,于是他知道了娟娘在霓珍衣坊谋得生计,又因为是军属,万一生病还能免费看诊,再也不愁吃住衣食。生活既然宽裕了,原本便豪爽豁达的张大壮当然不会小器吝啬,每逢两军休战,又不当值守时,他也常常邀请军中同袍去酒肆饱餐一顿,更何况今年新岁娟娘来云州探亲,回去两月后,竟被诊出有孕,对张大壮而言的确是双喜临门,又哪会推脱?
  喝酒喝得正在兴头,忽听“噗通”一声响,张大壮遂声看去,却见店家陈胖子那待嫁闺中的小女儿满面羞红的去捡失手摔落的竹勺,而今日祝贺他将为人父的其中一个同袍,直着眼呵呵傻笑,张大壮不由大笑两声,伸出巴掌去重重拍着同袍的肩头:“你两既已看对了眼,不若我替你保媒可好?”
  张大壮说着就起身要找陈胖子说话,却被同袍拉住:“大壮哥可使不得。”
  “怎么,难道你家中已有妻室?”张大壮板着脸:“见异思迁可就卑鄙无耻了。”
  同袍连忙解释:“我不比得大壮哥为晋朔人士,我家人远在新渝,我是为逃避工窑令,才干脆投军,当时也是想着,与其在工窑劳累至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若饶幸不死,又立下功勋,将来即便回家也不会再任由那些贪官污吏欺霸,我投军之前当然不曾娶妻,不过姻缘大事,当然要先征得父母认同,只我虽然在旧岁时便已请人代笔写成家书,如今却并没有盼来回音,也不知家人是否平安。”
  原来不仅是晋王妃重视兵丁与家眷联络通信,王绩这个云州刺史也并没有疏忽这一人之常情,张告但凡云州守军,书信经过检视后,都可以由官衙统一安排传寄家中,当然也不可能便利到随时通信,限定一年最多两封,而兵丁中虽有许多大字不识者,但如今的云州城不乏可以代笔之人。
  但云州募兵大多是晋朔人士,就算是流民附籍,也多为全家迁移,像张大壮这个同袍的情况极为特殊,家人远在新渝,书信通过官驿不那么现实,故而他也没有烦劳官衙,而是请行商代劳。
  只他旧岁时拜托那支商队并没有如期返回云州,所以他自然也没有收到回信。
  又已经逐渐热闹的云州城,这时当然也是遍传衡州叛乱的新闻,不过不可能细致到哪些州县已然沦陷,毕竟这时通讯不便,朝廷也不可能将不利的消息诏告天下,莫说张大壮这样的兵勇,便是王进谷,其实也不详知南方战况。
  故而该同袍竟然不知家乡已经不属朝廷统治,那队行商没有被衡州王的新政权放行,只好往广州另谋商机去了,当然顾不上给他捎带家书。
  “你也不用太担心,许是南方乱了起来,才导致音讯中断。”张大壮安慰同袍,话音未落,却听见一声惊呼!
第954章 军中险械斗
  此间酒肆不比得山珍阁豪华,虽也处于在云州而言算为要闹的市坊,店面不过小小两间而已,但因生意甚好,常常坐无虚席,故而店家又在沿街搭有凉棚,多摆下几张席案。
  张大壮一行正是坐在凉棚底,早前那个因与意中人眉来眼去而失手跌了竹勺的陈小娘子,已经羞红脸避进店堂,发出惊呼的又正是她,张大壮只见她慌里慌张退了出来,脸比刚才更红,却是怒视着店堂内。
  张大壮正不明所以,紧跟着又见一个男人从内抢出,俨然喝得半醉,却是身着革甲,一看便知是军兵。
  那人二话不说便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来拍在陈小娘子的肩头,就要把她拎进去,嘴巴上尚且蛮横狂语:“旅帅看中你,让你陪饮,那是你三生修来福份,竟然还敢推三阻四!”
  “哗啦”一声,陈小娘子本来就不那么结实的衣料,被军兵撕裂,这下便成了衣不蔽体。
  张大壮一行全都拍案而起,心悦陈小娘子那同袍更是抢前几步,一巴掌将醉鬼推了个踉跄,把意中人牢牢护在身后。
  “醉鬼”站稳了身,竟然拔出腰间佩着的长刀,怒喝一声“找死!”,直冲人肩膀劈向,张大壮一看不好,连忙上前阻止,夺下“醉鬼”的长刀,忍着气息事宁人:“大家都是同袍,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刀动剑。”
  张大壮原本是看着“醉鬼”的戎甲不同于他们这些募兵,而隶属云州都督府亲卫,换句话说就是有后台的人,非募兵能比,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想着说几句好话,在维护陈小娘子不受欺凌的同时,又不至于引起争端。
  然而眼看外头发生争执,“醉鬼”一行人这时也“呼啦”围了出来,便有一人阴阳怪气说道:“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张大壮你,从前你就目中无人,怎么,这时升了队正,竟敢连董旅帅也不放在眼里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们这副嘴脸,也敢跟董旅帅抢女人?”
  此人张大壮还有印象,从前与他因为公事发生过口角,没想到今日又是冤家路窄。
  至于那董旅帅,张大壮就更认识了,直属王都督,其父授职中郎将,可谓王进谷亲信一类人物,这样的人张大壮是得罪不起的,不过他为人一贯侠义,怎能眼睁睁看属下卫士的意中人被欺辱,一边抱拳揖礼,一边解释:“旅帅请恕,并非卑职有意冒犯,只因卑职一同袍,有意求娶陈小娘子……”
  他话还没说完,董旗风已经老大不耐烦打断:“这丫头本帅看上了,陈胖子,你开个价,要多少贯钱,才肯将丫头卖给本帅做侍婢。”竟是理也不理张大壮。
  原来董旗风因为王进谷纵容,历来便是横行霸道,当年镇守胜州时便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这段时间,属下队正之一何胜施,对他极尽讨好奉承,刚才眼见张大壮等人也来了这家酒肆,何胜施便添油加醋说道一番张大壮怎么目中无人,自恃家中婆娘不过是在晋王妃开办的霓珍衣坊帮工,竟然就不把都督亲卫看在眼里,董旗风被这话一挑拨,当然要为何胜施出一口恶气,又听得张大壮那番话,知道一行人中有个兵勇与这店家女儿情投意合,董旗风哪还用旁人出谋划策,立马想到应该怎么闹事。
  然而这店主陈胖子,却也不是任人欺压的懦弱性情,他有三子,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珍爱,哪里肯卖女为仆,当下陪着笑脸婉拒:“旅帅请恕,小民只有这么个女儿,故而也想替她寻户良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将来夫妻和睦,安安稳稳。”
  董旗风大怒:“区区商贾,竟然给脸不要脸。”
  竟然“咣”地一声拔出佩剑,直冲陈胖子胸前刺去。
  张大壮平生最恨就是这类仗势欺人的恶徒,这时也顾不上军阶悬殊了,也拔出配刀,再一次阻挡了对方的行凶。
  “找死!”董旗风冷笑一声,运剑便与张大壮缠斗。
  张大壮虽有一身好力气,投军之后又经过了一段行军杀敌的训练,可自然不比董旗风自幼便受军武训练,十余回合后,便落了下风,他的下属个个通红了眼,也都纷纷亮出兵器,董旗风一行自然也不会示弱,眼看一场械斗就要爆发!
  忽有一箭破空而来,正中董旗风肩头,却是跌落在地,原来是只钝箭,纵然如此,也把董旗风射得一个踉跄,虽未见血,手臂一时也抬不起来了!
  他双眼直冒怒火,然而看清不远处枣红马上坐着那位,手中的劲弩还没有收回的白袍青年,董旗风的怒火顿时灭得一丝不见,单膝往下一跪。
  来人正是王进谷的长孙王横始。
  他以一支钝箭便化解一场争斗后,这才踏鞍下马,冷着脸走进这间他虽经过数回,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酒肆,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兵勇,青年郎将冷笑一声:“董旗风,你越来越本事了,还以为是在胜州之时呢,由得你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竟然还敢挑生械斗,激发军中内乱!”
  王横始实在觉得如董旗风这类都督亲卫应当给予约束了,现下可不比当初,祖父再也不是节度一方,云州城中,刺史王绩掌治政之权,今天他若放任董旗风行凶为恶,当众诛杀良民强抢民女,甚至诛杀募兵,王绩能不追究此等恶罪?到时倘若祖父包庇董旗风,这便是白白递给韦太后把柄,治罪云州王家有拥兵自重之心。
  他阻止这场争端,实为救董旗风一条小命。
  但王横始仍然给了董旗风教训,便是让他自去军法处领三十军棍,却没有惩罚张大壮,甚至示意随从将人扶了起来,当着董旗风的面给予安抚:“虽说你只是队正,与旅帅冲突是违反军纪,然而并非因为军务,也不是在值守之时,目的又是为了阻止董旅帅扰民,被逼自卫,所以我不会惩处你。”
  又上前拍了拍张大壮的肩头:“很有血性,是条汉子,你叫什么?”
  听说张大壮的名姓后,王横始若有所思:“怎么竟然有几分耳熟?”
  他身边一位亲卫连忙解释:“大壮原本便是隶属郎将辖部,两年前随郎将出城迎战萧延达,斩获敌首立功,不久前经其旅帅荐举,升授队正。”
  王横始才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很好,今后你也要一直这般英勇作战,我眼中可没有亲军与募兵之分,赏罚皆以军功作为依据。”
  张大壮不想今日竟然能得少将赏识,激动得整个人热血沸腾。
  当然,当众被扫了颜面的董旗风那心情肯定与张大壮截然相反,依他的智商,那是完全没法体谅王郎将的“救命之恩”,然而至少在明面上,董旗风却不敢冒犯王横始,虽说对方论军阶还要比他父亲低上一级,但谁让是王都督的长孙呢?只好忍气吞声。
  何胜施眼珠子一转,再次凑向前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