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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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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莞尔:“那好,下次便赠殿下一盒胭脂,殿下可别口是心非才好。”
“明明可以昨日给我,怎么偏要留到此时?”
“既答应殿下前来送别,总不能空着手吧。”
“旁人送别都是折柳,还是王妃雅致,竟以胭脂为赠,哦不,是沉香。”
这存心的口误,再次让十一娘忍俊不住,转过脸去悄悄笑。
“王妃便不担心我此行能否平安?”贺烨依然笑嘻嘻地追问。
“我不担心。”十一娘仔细替贺烨整理好革带,这才抬眸看他:“因为我相信殿下此行必然告捷,当然能够平安回来晋阳。”
“是,伊伊不用担心。”低垂的眸子,却闪闪发亮,贺烨认真说道:“你只要安心等待收复幽燕之捷报,安心等待我回来。”
——
依然是快马驰出从林,到珍重台下。
“王妃先行,我看你离开。”贺烨并没有再更多儿女情长,他将十一娘送上马车,当真是站在那里,坚持目送的模样。
这时的风渐渐有些凉意了,抚过鬓角,煞是清爽,贺烨眼见马车行出一箭之地,神色这才又恢复凝重,他示意压后的贺琰近前,竟然举手一揖:“叔父,烨之前告嘱,还请叔父千万牢记,万一苇泽关有失……务必先护王妃至安全之地。”
贺烨幼时并非没以叔父相称过,可当年贺琰不过是将他视作天子手足,不比得如今主臣关系,见晋王如此郑重其事,贺琰颇有些手足无措,还礼不迭:“殿下放下,臣,必不辱使命。”
但是眼见晋王踏鞍上马,就要独赴征场,贺琰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殿下,王妃之平安殿下不需挂心,臣可以性命担保!不过殿下,此去收复幽州,可谓生死之战,殿下千万当心!”
在贺琰看来,幽州暂时不能收复不算大事,但要是晋王万一发生任何闪失,那就真可谓灭顶之灾了,他也势必有负仁宗帝临终所托,若晋王有失,他只能以死谢罪。
贺烨当然明白贺琰的担心,他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虽不能保证此战必胜,但这条性命还不会如此轻易便丢在战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舍不得这颗大好人头呢。”
说完纵马驰骋,再也不曾回头留念。
第977章 诱敌
还在回城途中,十一娘已经在考虑接下来的战事了。
她很清醒的知道,就算这时,北辽萧已然打响与耶律宏的生死之战,因着深陷内乱,暂时无睱分心别顾的耶律宏不可能再支援潘博,然而要想收复幽州,接下来这场战斗大周也并无必胜把握。
经过一年息战,直到这时,潘博当然能够预见武威侯部必然会趁着北辽自顾不睱,再一次向安东军宣战,而他理所当然也已经断定明空法师的回国,果然出自周廷挑发北辽内乱的阴谋,他与舒妃都是被周廷利用,但就算时间倒流,再给潘博一个机会重新选择,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检举大王子一系,先图自保。
不过潘博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就必须慎重了,所以他虽然在幽州、保定等地增设重兵,但并没有先发制人兵夺常山,因为他必须避免损耗战力,以备广阳、云州二部形成夹攻之势危及幽州,又虽则是,潘博一举攻下苇泽关吞并晋朔的雄心受挫,但相比韦太后,他当然更有心理优势,因为就算幽州有失,安东军大不了撤回渝关之外,大周兵锋一时还难以威胁营州,不似韦太后,幽燕一日未曾收复,便会如鲠在喉。
所以潘博认为他大可以保守,但武威侯却不能消极,因为韦太后不会让这根鱼刺长久的鲠在喉咙,只要安东部固守幽州,阻止武威侯收复失地,韦太后终有一日会失去耐性,到那时候,武威侯便会被周廷问罪,而一意东山再起的姚潜,怎么会放过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姚潜再镇北疆,在潘博看来,那就好比周廷向他敞开怀抱,他的剑锋,必能准确贯穿贺周的心脏。
十一娘也知道贺烨的计划,必须吸引安东军主力与广阳部在保定展开角逐,才能使以先锋军为主的真正大周锋锐趁虚而入,突袭居庸关,以最小的损失攻占幽州,届时安东部军心大乱,武威侯部却能形成夹攻之势,大胜安东部,一举将敌患再次拒于渝关以外。
领军作战之事由贺烨主持,但十一娘这个晋王妃必须要做到的是促成潘博放弃让主力部队龟缩于居庸关内的计划,否则以武威侯部二十万军队,想要大败安东部三十余万人马收复幽燕,纵然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可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当然,就算这个计划大告功成,于广阳部而言,并非全无风险,这一场战争可谓胜负难料,不过十一娘相当明白,面临内忧外患之困的韦太后,的确没有太多耐心给予武威侯,这一场生死之战晋王系必须直面!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为贺烨担忧,她必须竭尽所能“引诱”潘博再一次做出错误判断,只有这样,才能让贺烨的计划更添几分胜算,在这样的时刻,十一娘又哪里会当真为这次别离感伤郁怀?
当贺烨前往广阳次日,十一娘便立即召集子建、尹绅来溯洄馆会商,因为想要让潘博中计,子建的作用至关重要。
可对于这次间诱,裴子建却一点没有把握。
“明空回国之事是我透露给潘博,眼下,虽说潘博并不确定我是否另怀居心,但已经在怀疑我至少暴露身份,才会被王妃利用了。”裴子建蹙着眉头,神色很是凝重:“原本晋阳城中,与我接头那潘部佃作,已经被潘博召回营州,而接替此人者,我甚至不知他真实身份,更不知其藏身之处,他与我联络,皆是通过旗下部属代转书信,种种迹象,已经表明经北辽内乱事件后,潘博对我之信任产生动摇。”
陆离也附和道:“潘博甚至有意召子建往营州,子建打算以身犯险,以为或可打消潘博疑虑,再度争取其信任,被我劝阻。”
不同尹绅,这时仅仅以为裴子建投诚晋王,陆离当然明白子建与十一娘间另有瓜葛,十一娘当然不会坐视子建以身涉险——潘博既已对子建动疑,那么营州之行,便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潘博有意召裴郎往营州,应为试探。”十一娘道。
子建颔首:“所以,在我看来,潘博未必确信我另有居心,只要我通过这回试探,大有可能再度争取其信任。”
毕竟潘博虽然已经称霸一方,然而辽东乃苦寒之地,潘博虽一度为大周节度使,擅长的是领军作战,却并不擅长农事稼穑、内政治理,然而北辽显然不可能资援潘博太多物资,潘博想要实现雄图壮志,光是扩充军队还不够,必须有足够军队消耗的军需物资,用钱的地方太多,所以他才要广纳贤才,振兴营州经济,裴子建这样的富商,尚还能够带给潘博不小利益,这也是潘博轻易还不肯放弃,施以试探的原因。
但十一娘的确不愿让子建冒险:“万一潘博是想诱杀裴郎,我们几乎无计可施,裴郎这一去风险太大。”
见子建仍要坚持,十一娘坚定地竖起手掌阻止:“裴郎身份特殊,要是太后得知你甘愿为我所用,间诱潘博,必定会认为裴郎所图甚大,如此一来,岂非会进而怀疑晋王系居心叵测?这并不仅仅是裴郎一人安危,而关系到全局大业。”
太后知道裴子建乃京兆裴支系远亲,之所以没有斩尽杀绝,也是因为裴相当年明智果决,察觉危机之后,彻底斩断与子建兄妹的联系,纵然如此,子建亦再无入仕希望,转而从商,在太后眼里,裴子建纵然豪富,当然没有实力再翻旧案,而且裴子建兄妹所有欲求,无非是图财,太后方才放任,但要是知道裴子建竟然早早“投诚”潘博,无论是不是间诱,这等行为都会触发太后警觉。
子建若是死在营州,潘博当然会有意宣扬此事,十一娘就算舌灿莲花,也无法辩白明明是她利用来振兴太原的帮手,出于什么理由才自寻死路,心甘情愿去营州送死。
而只要子建不往营州,纵然潘博宣扬是子建泄露明空回国一事,误导他踏入陷井,那也是空口无凭,十一娘只要咬定潘博是欲离间,便能说服太后信任。
可倘若不能起用子建说服潘博,那么也只能启动另一个间诱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当初授意林昔,让他质疑裴郎为周廷诱间。”
尹绅这时当然也极其关注此事,忍不住问道:“林郎现下如何,可曾深获潘博信任?”
“深获还不至于,不过当裴郎泄露明空回国一事时,林昔便质疑许为周廷离间之计,建议潘博不可因为王储之争,逼迫北辽萧逆乱,然而奈何他苦口婆心痛呈厉害,潘博却不肯放过这个铲除大王子及北辽萧绝佳时机。”十一娘微笑道:“这样一来,只要让潘博确信裴郎为敌诱,关于裴郎种种建议,潘博当然不会采信,那么林昔就有希望诱敌功成了。”
虽说仅此一次,林昔便会暴露,他的敌间生涯就此结束,但十一娘认为只要能成功收复幽燕,这样的牺牲大为值得。
陆离率先附和道:“裴郎干脆拒绝赴召营州,只称王妃这时并不答应放你领队行商,你根本无法离开晋阳城,另,裴郎再泄露一密要,王妃已然说服云州部,先用广阳部北夺保定,诱安东军主力出击,云州部便可趁虚而入,攻下居庸关,一举收复幽州。”
裴子建若将此“密要”上报潘博,当然是建议潘博继续固守幽州,然而潘博若然坚信子建为大周敌诱,必定会怀疑这个建议又是出自周廷阴谋。
“事实上王进谷根本不肯出兵配合武威侯,相信潘博在营州安插之佃作能够刺探到实情,再兼武威侯部会有意分兵,先夺昔阳、安平乃至景城,似乎只是围困保定,根本无意与安东军正面开战,这时再由林昔谏言,坚称裴郎用意就是为了让安东军固步自封。”十一娘进一步拟定计划。
第978章 云州有变
潘博之所以认为固守幽州是上策,一来是怕云州、广阳二部形成夹攻之势,最关键的是他料定北辽内乱一生,韦太后必然不会容忍武威侯继续消极下去,但要是潘博得知云州王进谷打算的根本便是拥兵之重,甚至不服朝廷调遣,而武威侯又能说服晋王妃,让其上谏韦太后徐徐图之。
这样一来,武威侯只要夺下常山以东更多失地,就足以向周廷交待!
当等到衡州内乱平定,周廷甚至收复云州兵权,到那时再气势汹汹进攻幽州,安东军再无人数优势,那么失守便会成为必然。
当林昔“拆穿”周廷战计,潘博也许便不会认为固守幽州是明智之选,否则周廷为何让裴子建再度诱骗,说什么云州部会与武威侯形成夹攻之势?
纵然幽州得而复失,一时之间还不能危及潘博的大本营,但潘博当然不甘再一次被周廷愚弄,等着贺周平定内乱,威风凛凛增兵北境,安东军灰头土脸再被赶出渝关以外,让他的雄图壮志彻底破灭。
五年以来,潘博已经深刻意识到,武威侯的确是他壮志途中的绊脚石,固守幽州正是为了借韦太后之手搬离这个绊脚石,可要是反而让武威侯得以自保,固守幽州便没有了任何意义,还不如正面一战,只要能重创武威侯部,说不定就连晋王妃也会因而被周廷治罪!
晋王妃的计划,说穿了便是让裴子建彻底失信于潘博,让潘博采用另一间诱林昔的建议,但事实上子建的建议才是真正“忠恳”。
不过林昔如今远在营州,当武威侯大获全胜,纵然潘博没有证据证实林昔为敌诱,也很有可能干脆将其处死。
十一娘虽然相信林昔自请往营州之时,已经作好了死于敌营的准备,她当然也不会因为一人生死,便放弃对于大业这个至关重要的计划,不过让她眼睁睁看着林昔送死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确难过良知这一道关口。
尹绅对林昔的耿直素来欣赏,尤其当知林昔不愿苟且偷生,就算被韦太后陷害之后,仍然愿意为了君国与千万百姓的安定甘赴敌国为间,他对林昔的忠耿更是大为折服,这时便忍不住提醒王妃:“还当先作安排,尽力助林郎君从营州脱身。”
“可咱们在营州虽然安排了其余探人,仅凭这点人手,无法保全林昔安返太原,唯今之计……”十一娘看向子建:“未知化名刘英那位北辽八王子,现下如何?”
“当初耶律齐之母萧嫔,是损于萧后之手,萧嫔一系根本不能与萧延达一系匹敌,几乎被萧后斩尽杀绝,残余力量,也只能是护耶律齐逃至周境,助他假借刘英身份,潜藏在太原,故而耶律齐这时甚至不知北辽已生内乱,不过察觉到北辽探人在暗中打探他行踪,非但没有与之接触,甚至越发深居简出,小心谨慎。”
萧延达死后,嫡长子萧从力成为家主,意识到必须得推举耶律氏王子之一才有更大优势,然而相比其余人,当然八王子耶律齐身体里到底还流着北辽萧的血液,在萧从力看来更加可靠——虽说是,当年若非萧后,耶律齐不可能被逼逃离,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然而在权势场中,只要有利益可图,从前嫌隙当然可以一笔勾销。
再者萧后、萧延达已死,萧从力与耶律齐并无直接矛盾,所以这时四处打探耶律齐去向,想要将其悄然接返北辽拥立为君,当然不怕耶律齐还会因为旧怨耿耿于怀。
只萧从力并没想到耶律齐居然会藏身当时眼看便要沦陷的太原,只能凭借些微线索追察到江浙,反而被耶律齐察觉,他既不知萧后、大王子已死北辽萧叛乱之事,当然会怀疑是有人想要追杀他,越发地谨慎行藏,生怕身份暴露。
“是时候见一见这位八王子了。”十一娘当即立断。
“王妃难道是想利用北辽萧人手,解救林昔?”陆离几乎立即想到十一娘的计划。
“正是。”十一娘颔首:“林昔不能早撤,否则他一旦失踪,潘博必然动疑,故而只能赶在夺回幽州,战报未曾抵达营州之前助林昔脱身,我们人手不够,即便让林昔离开营州,也不能摆脱潘部追杀,所以我想,莫若利用北辽萧,先让林昔潜逃往北辽,在萧氏一族势力范围之内,便可保其性命安全。”
潘博再是神机妙算,也想不到林昔竟然会逃往北辽,他的人手,只能是冲着渝关一路围追堵截,而十一娘既有耶律齐这么重要的人质在手,当然不怕萧从力会加害林昔这么个无关重要的人,周廷与北辽萧眼下并无矛盾,甚至有望促成和谈,虽说会担一定风险,不过十一娘认为时局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的风险也必须承担了,不能一味只图小心谨慎。
“我这便安排。”子建二话不说,立即揽责上身,毕竟耶律齐之所以能在晋阳立足,以商贾身份掩人耳目,这其中少不得子建助力,不过耶律齐不知子建早已得知他真实身份,以为子建当真是因为与他性情相投,才给予不少提携而已。
子建刚一离开,白鱼便来求见,上呈两封密报,十一娘先拆长安来信,看完后一脸愠怒,这不由让陆离及尹绅都紧张起来,几乎异口同声询问,十一娘这才稍微克制了怒火:“太后千秋宴上,有个什么铁勒郡主竟被刺杀,凶手察明是豫王世子妃。”
“杨怀义之女。”见尹绅一脸糊涂,显然不知豫王世子妃是谁,陆离解释一句。
“杨氏被赐死,并没牵连到豫王世子,不过……”十一娘蹙眉说道:“太后竟然赐婚豫王世子与谢莹。”
陆离便道:“太后欲用豫王系牵制蜀王,当然会安插亲信在豫王府中,杨氏被赐死,太后启用谢六娘倒也符合情理,可凭白无故,杨氏为何刺杀铁勒郡主?莫非是蜀王用计?”
十一娘摇头:“十四郎断言,杨氏是被太后、谢莹联手所害。”
贺湛这封密报并没有将事发经过写得十分详细,故而十一娘倒也想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对杨氏这个“自己人”下手,再者她对杨氏并无好感,也没那闲心为杨氏打抱不平,只让十一娘恼怒的是,杨氏固然可恶,谢莹更加歹毒,豫王世子贺佶虽不算才干贤能,倒也品性纯良,先后两个妻子,却都不可能与他同心,将贺佶视为自家晚辈的十一娘对他当然满怀同情。
她揉着眉头:“十四郎既已洞悉杨氏是被陷害,当然会告诉阿姑等亲长,为防谢莹,当然不能让世子瞒在鼓里,世子一听谢莹竟敢害人性命,吓得直哭……论十四郎怎么劝,也做不到与谢莹假意恩爱。”
陆离也忍不住去揉眉头:“忠义王当年为求脱身权欲之争,有意纵容子侄与世无争,贪图享乐,固然保得数十载平安,然而眼下,豫王府仍然不得不涉入风云诡谲,可豫王世子性情已经形成,怕是,一时难以改变了。”
“忠义”二字为已故豫王之谥号,宣告之后,世人便以谥号代称了。
“既做不到与谢莹假情假意,冷淡疏远倒也不至于会引太后怀疑,毕竟世子与谢莹性情本就不和,倘若硬让世子伪装成一往情深,也瞒不过太后那双厉眼,我不担心世子会露出破绽,然而未免替他惋惜,更兼……叔祖母连遭丧夫、丧子之痛,如今还多了谢莹这么个曾孙媳,豫王府里只怕有段时间难得太平了。”
众人叹息一阵,十一娘才再拆看云州密信,这回更加眉心紧锁。
“可是云州有何变故?”尹绅连忙追问。
眼看广阳部即将与安东军展开生死之战,在这关头,云州可不能再出任何变故!
“王知礼怕是忍不住了,何氏串通王知节,意欲借王知礼之手害杀王横始,却被王知礼检举,王进谷一怒之下,下令处死王知节及何氏!”
其实何氏的失败,并不出乎十一娘预料,可正如尹绅担忧一样,她并不乐见云州在此关键时刻内乱。
尹绅听后,却反而松了口气:“王知礼这回只是针对王知节与何氏,只要王横始毫发无伤,内乱应当不至于爆发。”
十一娘叹气:“王知礼这回应当彻底清醒了,他是以王知节及何氏作为探路石,确定董大勇所言是否真实,王进谷处死王知节,无疑便是证实……他心目之中继承人,非王横始莫属,你说,王知礼还有没有其余选择?”
第979章 一败涂地
铜妆镜,玉烛台,悲惜红妆无人看。
那一抹艳红的丹脂,在樱唇上轻轻一点,镜中美人怔怔看着自己绝色的容颜,终于是无法将那媚笑维持下去,她的唇角开始剧烈抽搐,一朵笑容便像狂风暴雨里不堪蹂躏的残红,颤颤巍巍地凋零了,任是浓妆艳抹,到底无法恢复以往的荣光焕发,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空洞绝望的眼,被满室灯火,更衬得死寂一片。
何氏伸手捂住眼睛,无力瘫坐,放声大哭。
她盼望了这么多天,最终盼来的仍是那个残酷的判决,天亮之后,她将会在王进谷妻妾、子孙以及亲信部卒目视下,与王知节一齐被处死,成为王进谷杀一儆百的工具。
可直到这时,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直到胸有成竹才行为这致命一击,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战败,并且是一败涂地。
一年之前,大妇吴氏的管家权被她彻底夺走,分明已是黔驴技穷,尽失人心,就算吴氏楚心积虑寻获一个美貌歌姬,以为可以讨得都督欢心,然而何氏不过是信口胡诌,吹了吹枕边风,王进谷便确信那歌姬与王知礼有染,而在都督府里,从来不乏这些风流韵事,王进谷根本便不曾在意过那些伎人贱婢与子孙们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但这一回,却勃然大怒,将王知礼狠狠斥责,甚至将吴氏禁足!
种种迹象都证明,王进谷对那母子两人已经厌鄙非常,吴氏被休弃不过早晚而已。
而对于何氏所生的庶子知业,王进谷却日更一日怜爱,虽幼子尚还不够启蒙之龄,王进谷却一口答应何氏所求,为王知业遍寻名师,以备将来教导经史子集,甚至还交待极为信重之部将鲁护,收知业为徒,亲自指教骑射剑术。
虽说幼子如今刚能把路走稳,压根没法骑射练剑,但何氏当然明白这份师徒之情的重要性,都督分明是让鲁护辅佐知业,将来能够继承云州军权!
何氏虽说欣喜若狂,但她明白,王知礼与王横始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这两人只要还存活世上,何氏便不能真正放心。
觉得自己已经稳稳夺得王都督满心宠爱的何氏,开始了她清除敌患的阴谋诡计。
她先是暗中散布流言,称王横始当年出生之时,王进谷竟发一梦,梦见金龙腾云而来,口吐龙珠于其手掌,后那龙珠竟然幻变为一男婴,王进谷从梦中惊醒,便闻长孙已然出世,大是惊喜,以为长孙应吉梦而生,将来必成大志,故虽说嫡长子亡故,其实王进谷压根便没想过让嫡次子继承家业,就更别说庶子王知礼。
这当然是何氏杜撰的谣言,虽是为了推动阴谋,也不无试探之意。
倘若王进谷当真决意嫡长孙继承军权,便不会禁止这一流言,然而王进谷察闻后勃然大怒,下令严察散布谣言者,又密见王横始,据耳目报知,虽无人听闻当日祖孙之间言谈,然则王横始告辞时神情含怨,分明便是受到了斥责。
而在此之前,何氏早已与甚得王知礼宠爱一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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