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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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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十多匹快骑呼啸而过,驭马者尽皆白衣革甲,显得浑身浴血格外触目惊心,有目力好的青壮,甚至一眼瞅见当中一匹马上,骑手背后捆负一重伤之人,俨然已经失去意识不知死活!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祸乱不成?百姓们不由悚然心惊。
同一时刻,晋王府里的清风观,原本正在静坐调息的凌虚真人忽然又觉得不安侵扰神识,他睁开眼睛,神色陡然凝重,微微掐指,长叹一声:“始终还是来了。”
不明所以的小僮,遁着真人的目光仰望苍穹,只见不知何时,阴森森的云层已经叠叠铺拥,那黯沉之后,似隐藏着千军万马,只待一声长号,即将倾覆天地一般,小僮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待他回过神来,只见真人已经是起身疾步沿坡而下了。
江怀气喘吁吁步伐踉跄地跑进玉管居,再也不顾好端端被他搅扰了二人用膳时光的晋王殿下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往地上一扑,冷汗淋漓说道:“王妃,大事不好!”
贺烨人在玉管居,苗冬生这日却仍在章台园应付任氏,故而他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尽管心急,也只能是目送十一娘急急忙忙赶出外院,他在暖阁内踱踱数步,似乎才消化了这突然的噩耗,喃喃自语道:“王横始被伏击,身负重伤,一定是王知礼策动变乱了,王进谷呢?难道已被王知礼弑害?可王知礼,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掌控云州军权?!”
晋王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晋王妃心急火燎直冲外宅客议处,陆离已然先她一步赶到,此时正在察看韩英的伤势,十一娘到时,恍眼只见展肚子浑身浴血,脸色顿时煞白,再一转眼,只见半躺在那云州亲卫怀中的王横始双目紧闭更加难度生死,而这十余人,尽都满面悲愤,甚至有人痛哭失声,她的心情更是沉重。
陆离连忙安慰:“亲卫们仅只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只王郎将心脉受损,脉息已经十分微弱。”
“还不快请田医正!”十一娘这时也顾不上追问情由,喝出一声,受碧奴提醒,才意识到莫说田门师兄弟,便连董澜生及司马仲,因为广阳疠疫,此时都还未归晋阳城。
好在是,凌虚真人及时赶到,他也不顾这处人多嘈杂,只度察一番王横始的伤势,也不诊脉,先从随手携带的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硬塞入王横始口中,当场为他诊治起来。
十一娘见韩英、展肚子虽浑身浴血,果然意识清醒,这才追问情由。
“两日前,我等一百亲卫随同郎将回去云州,不料却在城外遇伏,是王知礼亲自率兵,声称郎将忤逆都督,致使都督气急暴亡,王知礼、董旗风等欲拿郎将问罪,郎将自然不服,王知礼便下剿杀之令,我等百名亲卫原本可以护侍郎将安然脱身,然而王知礼阵营却有一老道越众而出,亦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让郎将不能动弹,受弩箭所伤!我等冒死,才抢救下郎将,当场便损数十人,一路往云州,为摆脱王知礼追击,多数亲卫都已战死,只余这十、二三人了!”
韩英短短一番话说完,凌虚真人的救治却已经结束,这时追问:“你细细说来,那老道年纪容貌,你等救下此重伤者时,可曾感觉有异?”
他这话音刚落,尚还半搂着王横始那亲兵已然焦急分,这亲兵原为王横始心腹,见主将被老道所伤,凌虚也是身着道袍,亲兵对凌虚真人“分心别顾”的作法更觉不满,扯着嗓子喊道:“晋王妃,眼下可不是询问这些时候,郎将为解广阳之危,方才遭此大祸,王妃怎么也该先以救治郎将为重吧!”
“伤者经我施针,暂时无礙,待他清醒后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即可。”凌虚真人说道。
“郎将身中七、八箭,其中一箭甚至伤及心脉,经你一针扎下去就好了?”亲兵显然对凌虚极不信任。
“他身负重伤,奔命两日而不亡,足证天道庇佑,再经我施治,更不会有性命之虞。”
那亲卫自然不信这套玄虚的说法,再要反驳,手腕却被重重一握,他垂头,惊见王横始已然悠悠醒转,虽眼神尚还有些空茫,亦不能够开口说话,亲卫已然是欣喜若狂了。
十一娘当即嘱咐碧奴:“寻僻静处,让王郎将好好养伤,但仔细耳目,莫将此事张扬。”最后两句话,自是压沉音量。
第1036章 关心则乱?
安置好了王横始等,十一娘这才嘱令韩英及展肚子:“真人问话,你们如实禀奏。”
韩英又先说道:“卑职见有事变,先虑则为全身而退及时报知王妃,因而当时……当时并未护侍王郎将左右,远远见那老道,观其须发皆白,年岁至少古稀,行走时左足微跛,右眼角一点红痣……”
展肚子急不可耐插嘴:“王妃,在下虽受嘱令,本应忠于本职,自往云州年余,确感王郎将义薄云天、铮铮铁骨!不说其余,广阳危急王妃求援,王都督瞻前顾后不肯出兵,王郎将劝说无果,不顾都督军令,亲点卫士三万人,急助广阳之危,这般壮举,就值得我等肝脑涂地相报!”
他本是重情仗义之人,虽说是获十一娘指使,但因王横始赤诚相待,又的确助益十一娘渡过浩劫,展肚子已经不将王横始看作敌患,毫不隐瞒欣赏之情:“郎将遇难,在下便想,豁出性命亦当救郎将脱身,是以冲锋在前,虽没观察得那老道体貌仔细,不过却留意见,当一接近郎将,神思顿时恍惚,竟见于墉那恶鬼,从地底冒出,张牙舞爪冲我扑来,我想着他虽是恶鬼,却该罪有应得,大喝一声并不惧怕,举刀就砍,哪知鲜血喷溅,我竟见死于刀下者竟为同僚,再觉臂上一痛,见另一同僚两眼血红欲杀我后快!”
十一娘听到这里已经是昏昏然:“这么说来,你竟是伤于自己人刀下?”
展肚子更觉心有余悸:“郎将身边数十亲卫,忙于自相残杀,我也不知他们着了什么魔,当时只能将郎将负在背上突围而出,多得徐老大接应,才能脱身。”
徐老大正是早前驳斥凌虚天师那亲兵,这时已然不在现场,不过韩英又再补充:“我当时离得远,亦不知为何王郎将忽然呆滞,众亲卫自相残杀,但留意见唯展卫、徐卫尚还保持清醒,另有滞后那数十卫士亦是目瞪口呆,展卫、徐卫救得王郎将突围,我们立即飞马撤离了,途中之时,我问过徐卫,他称其外祖父一回得过高人所赐平安符,此番他随郎将出征广阳,外祖父将符咒交予他随身携佩,徐卫坚信正是因那符咒,他才能保持意志不昏。”
换作从前,十一娘根本不信这套装神弄鬼的说法,可一来她自己也经历了死后重生,更不说还有凌虚真人在侧,听这话后下意识便向师公看去,果然看见凌虚真人前所未有的神色凝重,羞愧之情也越发明显。
十一娘再度稳一稳神,交待韩英及展肚子也自去养伤,她才紧盯着凌虚真人问道:“师公,难道……”
“真是冤孽呀!”
凌虚长叹一声,却忽然仰面:“晋王殿下,瓦上霜寒,你也该下来了罢。”
十一娘下意识抬头,当然她看不见半个人影。
不多时,方见晋王从正门入内,落落大方的模样完全不似被“人脏并获”,朝凌虚真人拱一拱手,挑眉问道:“天师既言冤孽,难道那老道与天师有关?”
凌虚真人的神色越发不好看,但在晋王夫妇的灼灼逼视下,他也只好坦诚:“的确是我养虎成患。”
十一娘几乎没惊得跳起:“师公当真知道妖道来历?”
“妖道”二字显然有如“插刀”,让凌虚真人仙风道骨的气质顿时挫败彻底,甚至做出摸摸鼻子这样的世俗动作,又再长叹一声:“老道真是惭愧呀,这道士,应是我早年所收一员弟子。”
贺烨尚不觉得多么奇异,十一娘却瞪大了眼:“师公竟收过弟子?师公不是只收过师妹么?”
凌虚真人老脸羞红:“当时,老道年少无知……”
见十一娘怀疑的目光,凌虚到底还是咳了一咳:“老道当年虽过而立,然天资愚钝,莫说气象测卜,识人断性皆尚粗浅,见一孤弱,流连无依,顿生同病相怜之情,先是收为僮仆,后试其天资聪颖,故纳其为衣钵相传。”
原来凌虚收这弟子时,“小师妹”也即莹阳的师父尚未出生,至于渥丹,当然不知这一桩故事。
“师伯”乃孤儿,还是最悲孤那种,连本身姓氏都不知晓,懂事时就在乞讨,后来凌虚赐道号仙智,他才终于摆脱了“乞儿”这一统称,这位仙智师伯虽出身孤贱,然则十分聪慧,十三岁时,已经能够参透《金匮遗书》前八章——这已经是十一娘、贺湛能够参透的极限。
徒儿如此聪慧,凌虚真人当然欣喜若狂,必须要着重培养。
仙智及冠之龄,甚至便能参透《金匮遗书》二十章后——凌虚、琅济两位,当年也不过修行至三十章!
可就在仙智及冠不久,他做了一件让凌虚无法容忍的事。
那一年洛阳/水患,邙山之下疟疾横生,百姓死伤无数,当时的凌虚还做不到如今一般不问凡俗,故遣仙智下山,施药用医,尽力救治患疾者,这其中一部分情由,也是为了让仙智历练,更加有利于修行。
然而正是这回入世,仙智为一女子情迷,那女子是富贾之女,仙智一无所有,女子之父当然不愿许嫁,仙智先约那女子私奔,女子不愿,仙智疑那女子三心二意,又恨女子父母鄙视小看,故用师门杀伐术,残害女子一家,将其灭门!
州官虽以为女子一家乃因走水失火导致灭门惨祸,不疑有人谋杀,可仙智回去邙山,一身杀伐戾气,怎能瞒得过凌虚、琅济二人?师门原以道术残害世人为重戒,违者必死,琅济不容仙智,欲将其处以死罪荡清门户,然而凌虚一时心软,说服琅济,废仙智道术,断其经脉,以残疾之身驱逐师门,防他祸害世人,但到底留了此人一条性命。
凌虚此时叹道:“据那韩英所述,那道士外貌、记认,更兼阵法道术,实乃仙智无疑,但老道实在不知,百年已过,仙智道术既废,又乃残疾之身,怎能苟活至今,并仍能施行杀伐之术!”
贺烨与十一娘听这一段情由,夫妻两个尽感惊心,眉来眼去一番,十一娘问道:“师公,这世上真有如此狠厉道术,一人布阵,能伤千军万马?”
凌虚垂眸:“何来千军万马,不过百人而已,甚至展卫虽一时迷乱心智,因其沉稳坚定,尚且能够杀出幻阵,另有那徐卫,身佩符咒,至始至终不被幻阵所迷。”
十一娘道:“先不论仙智有何因缘际会,如何恢复道术功法,凭师公之能,必胜仙智百倍……”
“丫头,修道之士,本身便属逆天改命,当切忌杀伐多违天道,否则无论道行如何高深,必伤自身,我一早便对你说过,若非这回冤孽由我而生,我也万万不会插手。”
十一娘闻言,立即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而贺烨却大不以为然,提出道:“天师既说修道之人不能违背自然,何故仙智害人灭门,未被上苍降罪,反而苟活至今遗害无穷?”
凌虚斜了一眼贺烨:“殿下以为,一门商贾横死能否影响大道遁还?”
贺烨哑口。
“修道之人,看淡生死,不以凡俗悲欢为念,不过我师门,首重规教,便是禁绝以杀伐道术戕害非道之人,仙智早犯门规,我妇人之仁纵容其苟活,致使今时,他依然用我师门杀伐之术遗祸,这为我之冤孽,必须由我终结。”说完抬眼,看定贺烨:“仙智由我对付,至于其余人,殿下请恕老道无能为力。”
十一娘正想说话,哪知贺烨完全不给她机会,也是脸色一寒,语气一冷:“天师有术,能伤千军万马,于凡夫肉胎而言,何等威胁?天师不愿助我,难道就不怕我毁之绝患。”
十一娘顿时寒粟炸起,瞪大眼惊呼:“殿下!”
凌虚却哈哈笑道:“丫头,你关心则乱了,殿下倘若真有此心,又如何会宣之于口?阴谋毒害尚且难取老道性命,老道还怕殿下明枪来杀不成?十万军马,必能斩老道于剑下,可是殿下,为杀区区道人,甘心毁损志向不成?”
贺烨同样哈哈大笑,拍了拍十一娘的肩膀:“丫头,你关心则乱了。”
说完起身就走,没走正道,走的是房顶。
十一娘愣愣看着贺烨“拔地而起”,好半天回不过神,因为她留意见贺烨临走前的眼神,流淌的阴暗与计量,有如黝黑的泫涡,那样的危险与不详,似乎是她从未触及的阴暗。
“丫头,晋王不是普通人。”凌虚长叹一声:“你选择这条道路,连我也难断吉凶,你好自为之。”
但十一娘很快稳定了情绪,不动声色:“师公,我又何尝是凡夫肉胎呢?世上枉死之人何其多,有谁似我一缕浮魄,霸夺人身?我是从幽冥归来,何惧再往幽冥?”
凌虚深深看她一眼,也起身离去。
半响,碧奴由外而进,见只余王妃在此敝室空坐,她有些犹豫,十一娘却察觉了她的到来,静静转身:“王郎将如何?”
“已经是彻底清醒了,想面见王妃。”
十一娘起身,边往外走,边道:“不见,让他好好养伤,碧奴,千万谨记,王郎将已无性命之忧一事,不可外传。”
第1037章 杨先生初会新“东家”
不用十一娘去打探,关于云州的消息,自从王横始遭遇伏击后,便畅通无阻传来晋阳城。
但这些消息,当然都是王知礼给出的官方版本。
王进谷的确是死了。
根据王知礼的说法,王横始率他旗下三万部卫,不顾王进谷阻挠,自作主张支援广阳时,王进谷得讯,便被气得中风昏厥,醒后半身不遂,证人如下:董大勇及儿子董旗风、鲁护、郑敏等等。
至幽州大捷,王进谷越发病死了,临死之前,据说遗言由王知礼执掌云州军权,并嘱令其问罪王横始忤逆之罪,证人为董大勇父子,及其部下党羽。
鲁护、郑敏等人虽说亲眼目睹王进谷盛怒之余病倒,但并没有聆听遗训,而自从王进谷病倒后,王知礼便下令戒严云州城,是以无论十一娘,抑或王横始,均未听闻云州变故。
幽州大捷后,随王横始支援云州的三万部回营,一入云州,便被解除武装禁闭军营,他们当然也没有办法通风报讯。
综合这些官方说法,十一娘推测道:“师公声称仙智知悉杀伐之术,利用此术摧毁王进谷神智易如反掌,见王进谷因此病倒,鲁护等心腹必定也会对王横始心怀怨怼,然而王进谷应当并未就此神思昏沉,师公也解释了,杀伐之术虽然狠厉,却无能长时控制人之思维,尤其王进谷并非弱不禁风,早些年也曾经历疆场征杀,不是那么容易被道术摆控,想来应是王知礼威逼不得,故而才将鲁护等软禁,打算先杀王横始,让鲁护等失去举靠,为免云州王势力灰飞瓦解,逼不得已只好妥协,认可王知礼继承军权。”
贺烨紧蹙眉头,右手食指,一边敲击膝案一边说道:“王进谷不过都督之职,军权不能世袭,苇泽关若失守又是两说,如今幽州大捷,王知礼必存忌惮,他虽用那妖道暂时掌握军权,当然明白没有朝廷认可,不过虚枉而已。”
“故而,无论鲁护,抑或郑参军,既为人证,王知礼必须留其活口,同样,他虽一度封锁云州城,想来王刺史应当也无性命之忧。”陆离也推测道。
鲁护为王进谷心腹,关于他的死活,在场中人谁都不会在意,然而郑敏是十一娘的堂姐夫,也是早早为了大周朝廷收归云州兵权,潜伏其中的间者,他的生死,十一娘就必须介意了,更有云州刺史王绩,是王淮准嫡子,王宁致之父,无论贺烨还是十一娘,都不可能对他的安危不闻不问。
但正如陆离所说,王知礼虽说弑父杀侄,但没有实力和大周朝廷对抗,他的权职必须获得大周朝廷认可,如果他把朝廷遣派的刺史王绩杀害,当然有害无益,王绩的安危应当无礙,至于郑敏夫妻,那是威胁十一娘的绝佳棋子,他们活着,才有作用。
说到底,王知礼的死敌并非晋王妃,而是王横始而已。
“毛维早与王知礼眉来眼去,这回,必然也会力主王知礼夺权。”陆离说道。
一直沉默的杨怀犀,此时也忍不住发言:“毛维早已投诚蜀王,其暗交王知礼,应是得了蜀王嘱令,蜀王必然比殿下与王妃早一步得知云州事变,此番应当亦会力助王知礼夺权!”
十一娘被这话怔了一怔,旋即醒悟,抱歉道:“忘记知会先生,王知礼夺权早在我意料之中,甚至某些方面是我促成,无论蜀王是否力助,太后都不会允同云州军权仍在王进谷子孙手中,必须收归朝廷,如何铲除王知礼不需忧虑,今日会商目的,实乃……连坐毛维!”
杨怀犀却多有不解:“毛维乃蜀王党,太后应当已经掌握,毛维现今对王妃已经不成威胁,为何急于铲除?”
这话问倒了十一娘,好在有陆离解围:“贪官污吏,当杀则杀,既然无用,更应杀之后快!”
贺烨本在思量另一件事,十分心力,只放了两分在众人这番交谈上,然而当陆离说出这话后,他一直敲击膝案的手指顿住,没有侧目,眼睛里却有诡疑一掠即隐。
如释重负的十一娘却并未察觉,胸有成竹说道:“王知礼自以为得计,却不想他倚为重助之道术我们已有破解之法,只要朝廷治罪敕令下达,立即便能收复云州军权,至于毛维,我手中不少他与王知礼勾通证据,王知礼获罪,毛维已失太后信任,如何还能自保?这些事件其实不需忧虑,我忧虑则是,一来未知朝廷调遣何人执掌云州军权,二者将来应当如何布局。”
晋王若要夺位,固然有武威侯部做为基础军事力量,当然需要忌惮云州军队这个阻碍,贺烨的想法是尽量避开自相残杀,那么从这时起就应当智谋,而要想收服云州部,仅有韩英、展肚子、张大壮三人当然远远不足。
“这一件事,还望殿下与王妃宽限在下一时,好好筹谋。”杨怀犀抢先说道,揽责在身。
贺烨因其为十一娘举荐,虽还不及好好观察考验,但对杨怀犀还是不疑有异,见他今日表现积极,虽知初来乍到意欲争功,但做为主公,当然满意更加勤奋的谋臣,是以此时暗暗握了握十一娘的手,表示“卿卿眼光果然独到”。
杨怀犀竟然也留意见晋王的小动作,唇角一颤:难怪聪慧如柳十一娘,竟对晋王烨青眼有加,原来两人是这般情投意合。
不经意见,目光滑过陆离,只见这人专心致志瞧着膝案上的木纹,神色间一片淡然,杨怀犀心中却是一惊:难道那些传言,竟有几分真实?
正惊疑间,正逢陆离抬起眼睑,眼睛与他正面一应,宁澈有如清潭,纯净似含笑意。
“早闻杨先生棋艺优佳,还望闲睱时候,不吝指教。”陆离竟说一句题外话。
纵然杨怀犀,竟难得呆滞:“早闻?”
“自是听王妃提起。”
杨怀犀再看王妃,只见唇角带笑,毫无避讳,再观晋王,见他倒是满面戏谑之色:“绚之,王妃称人棋艺优佳,你竟也信?以王妃为标准,阿禄都算优佳了。”
晋王妃闻言,转脸朝向晋王:“殿下可敢与杨先生一战?”
晋王立即往上撸袖子:“说战就战,有何不敢?”
杨怀犀呆呆看着晋王妃伸手替晋王放下已挽上小臂的袖子:“手谈而已,何必这般,没得让杨先生误解殿下要切磋武艺。”
再看薛绚之,只见他笑容越发灿烂,全无晦涩之情。
杨怀犀不由惭愧:多想了,怎能听信流言?薛绚之与晋王妃,看来真是师生之义,兄妹之情。
第1038章 破灭
晋王与杨怀犀的棋局刚才摆下,碧奴便在门外探一探身,见王妃对她颔首微笑,知道议事已经告一段落,是示意她禀事不需回避在场中人,也就直言了:“王郎将坚持求见王妃,虽因伤势甚重行动尚且有碍,然其左右亲卫皆责王妃避而拒见不怀好意,若生闹乱,只恐韩队正亦难以安抚,难免惊动府中耳目。”
王横始一行人,是被安置在整座王府最为幽僻的东外苑,十一娘又下令府中亲卫看守门禁,不许仆妇家人接近,这一行人是经死里逃生,到了晋王府却有如被软禁起来,王横始数回求见,皆被十一娘推脱拒绝,他心中焦躁,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心腹当然也忧愤难捺,而十一娘情知王横始见她目的,一再拒绝倒不是因为愧不敢见,确然是为王横始伤势身体考虑,不忍让他伤上加伤。
听了碧奴的禀报,十一娘询问道:“师公有无言及王郎将伤势?”
“婢子早前才随天师探望王郎将,天师道其心脉之创已然无礙,不过到底伤及筋骨,想要恢复从前勇健,必须静养至少两载,又言王郎将心急焦灼,反不利于康复。”
十一娘叹道:“我也不能总是避而不见,免不得揭开那层伤疤了。”已是站了起身,想想又再嘱咐:“还是去请师公在场,万一王郎将激愤之余心脉再有损伤,师公也能及时医治。”
她正往外走,贺烨却也起身跟随:“我与王妃同去吧。”
十一娘思谋一番:“也确然需要殿下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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