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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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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姐姐动手在前,婷姐姐上前阻挡不住,儿无奈之下,才令碧奴阻拦,却也只是担心婷姐姐无辜受伤,碧奴也仅只阻拦而已。”至于打耳光一事,十一娘却是怎么也不肯承认:“儿实在不曾预想荧姐姐会怒急动手,当时也觉悔愧,是以才劝抚姐姐息怒。”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柳荧玉虽然经过一番“打斗”,然而鬓发未乱衣襟周整,脸上更是毫无痕迹,一点不见狼狈,哪里像是被人欺侮了的模样——倒是她那婢女金盏,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可谁让她竟然敢冲主家动手呢?被教训也是活该。
  除了碧奴看得仔细,十一娘略微用力“抚摸”了柳荧玉一巴掌,就连柳婷而也没看清十一娘当时动作。
  至于碧奴,当然不会泄露天机。
  柳荧玉百口莫辩,险些没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萧氏只问其余“见证”:“你们为何来这处,又是为何留在远处观望?”
  “是……是阿荧拉我们过来,说十一妹琵琶学得不好,她心有指点,可却劝我们留在那边,说是担心围观者太多,十一妹会误解咱们是来看笑话……”
  事情水落石出了。
  萧氏本就有护短之心,更别说她也明白十一娘这回是甘被利用,否则凭这孩子心计,哪里会与柳荧玉闹大动起手来的地步,当即理断:“十一娘虽不该顶撞荧儿,然则也是荧儿有错在先,生母被辱,但有一点孝敬之心也不会不顾,荧儿本是姐姐,存心挑衅本就不该,更何况对妹妹动手,甚至连婷儿也被你羞辱,婷儿是客,荧儿是主,婷儿年长,荧儿居幼,无论什么情由,荧儿也不该失敬于人!你可知错?”
  柳荧玉还能说什么?只有认错的份。
  但到底是亲仁坊一支,萧氏也未直接施罚,不过亲自将柳荧玉护送回去,对秦氏交待了这场争执始末。
  秦氏本为勋贵出身,素来又有些气性,听说庶女竟然惹出这等风波,只觉颜面无存,一气之下就要动家法惩治,柳荧玉逼不得已,只好将八娘“交待”出来,秦氏根本不问情由,一口咬定是柳荧玉污篾,越加气愤,眼看柳荧玉躲不开这场皮肉之苦,救兵却从天而降——
  刘氏这祖母及时赶到,反而将秦氏训了一顿:“荧玉再是庶出,也是志宜血脉,是我孙女,怎容你如此苛薄!今日这一桩事,分明就是萧氏存私偏帮,你不为荧玉讨回公道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再施毒打!”
  秦氏一口气哽在喉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婆母将庶女带走,真真无限憋屈。
  好一阵才喘过气来,拉过八娘就敲打两下:“你说,是不是你在后撺掇?荧玉再是大胆,我倒也晓得她不敢诬陷你。”
  八娘也委屈得泪水涟涟:“原是大母交待,让女儿说服荧妹妹挑衅十一娘……女儿本不愿多事,可今日……确是不甘见九娘姐妹洋洋自得……”
  居然是婆母授意!
  秦氏瞪大了眼,半响再说不出言语来。
  她怎么都觉得,这事不简单,怕是还会有风波。
  “你给我听好,不管大母再交待什么,都别掺和,也莫再招惹嫡宗那边女儿,尤其是十一娘……最近离荧玉也远着些,仔细被她牵连!”
  几个女孩家一场小争执很快过去,无论亲仁坊抑或柳氏宗宅看似风平浪静。
  但只隔一日,乔氏却又来拜访,这回根本没与沈氏、秦氏碰面,直接就被刘氏接见了,甚至就连柳直竟然也没去风流快活,居然抽出时间来与这位侄媳妇闲话。
  “十一丫头果然有些手段,比荧玉小着四岁,这回竟然没有着道,反倒是让荧玉吃了暗亏。”柳直一改前些日子对这事嗤之以鼻的态度,竟然格外关注。
  刘氏却气恼:“丁点大小孩懂得什么手段,是荧玉愚蠢而已。”
  “婶母可别小看十一娘,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乔氏尚且记得瑶英那一桩事,可心下却使终只认为十一娘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她这时之所以如此“标榜”,当然是另有目的:“不过这回也算顺利,至少十一娘与荧玉闹了矛盾这事女学里无人不知,再有风波,也都会相信十一娘有那动机。”
  “不过可得计划周全,要让十一娘百口莫辩,才能拿捏住姒妇。”柳直说道。
  “叔父这话不错,所以,这回可得有个万无一失人证,才能教阿家自吞黄莲。”乔氏微一挑眉:“我有一个最合适不过人选,便是我那孽庶!”
  “你是指茵如?”见柳直不明就里,刘氏连忙解释:“是刘姬所出,因生母与信宜媳妇是族亲,信宜媳妇一贯待她视若己出,不想那孩子却居心不良,信宜媳妇毫无防范,白白受了她算计,眼下有姒妇庇顾,信宜媳妇竟然也奈她不何。”
  提起这件,乔氏难免咬牙切齿:“五娘之事,就是坏在孽庶身上,我真真悔不当初……实在难忍这口恶气,叔父婶母,我之所以豁出来助你们一支得势,可就是为这孽庶!叔父与婶母无论如何都得帮我这回。”
  柳直哪会去管乔氏庶女死活,毫不犹豫答允,不过却有些难处:“那庶女既然得韦氏信重,又怎么会助我们成事?这要是被她泄露出去,岂不坏了大局。”
  “叔父安心,那孽庶贪得无厌,知道有入谱希望,必定会竭力争取,只要如此劝服……”乔氏将盘算细细说来:“她只以为是百利无害之事,必定动心!不过那孽庶可信不过我,这话还得需由你们去劝。”
  柳直听了乔氏这番滴水不漏计划,只觉得事情已经大功告成,待乔氏告辞离开,他还一个人抚须大笑不已:“长房也有今天,自相残杀,还真是让人心花怒放。”
  “不过这事,是否该告诉志儿媳妇一声。”刘氏问道。
  柳直连连摆手:“知道者越少越好,再说秦氏也帮不上手……另外我琢磨着,为了不让韦氏有脱身机会,事情怕是要闹得更加严重……莫不让荧玉……”他低低吐出两字,刘氏目瞪口呆:“可,可荧玉到底是,是志儿骨肉……”
  “区区一个婢生女,有甚割舍不得?能为咱们一家谋利,也是她造化!”柳直将眼一瞪:“切莫妇人之仁……之所以瞒着秦氏,也是担心她狠不下心,别看秦氏往常刁蛮,又妒嫉荧玉生母,这么多年,可看她对庶女下过毒手?再说,万一事情出了疏漏……”柳直狠戾一笑,却没有明说。
  这让刘氏如坠五云雾里,怎么也想不到柳直留的那条后路。
第103章 小九险伤
  窗纸已经换成碧纱,轻薄而透亮,这时日照却不往这朝向,因而轩窗并未闭合遮阳。
  窗内半膝高的地台上,一张矮几,一双冰晶玉兔镇下,画纸薄如卵膜光润玉透。女童指掌纤细,握支象牙狼毫,锋蕴浓墨,待渲染纸上,由浓渐淡时,已成一叶墨荷。
  清早而起,十一娘已经受过太夫人考较这一段经义,开始练习画作。
  那日她当众展示画艺,虽未过份藏拙,也受画师赞不绝口,然而只不过临摹一幅兰草,极为基础简单,自然远远不是她本身水平,更未显露蒹葭伊独有画法——纵然太夫人已经确信小孙女触生宿慧,对于十一娘之才智毫无惊怪,可十一娘下意识间,不到万不得已依然克制保留,尤其是在她最为擅长书画二艺,还是坚持遁序渐进。
  为将来真正“一鸣惊人”准备,“刻苦练习”必不可免。
  好在有柳蓁这位知情者不遗余力帮助,有朝一日即使十一娘之书画与蒹葭伊形神近似不相伯仲,也不是解释不通。
  这时矮案对面,展架上悬挂这幅墨莲,就正是柳蓁赠与之蒹葭伊旧作,十一娘也是认真细致“临摩”,还别说,纵然专心,不过始终难以临成分毫不差。
  十一娘自己都忘记这幅墨莲何时作成,大约是当年为了教习小表妹所绘,万万不曾料想时过境迁,此幅画作竟然会成为她眼下“自学成才”范本。
  横竖闲睱无聊,十一娘倒和自己较起劲来,必须临摩成“真假难分”。
  正在专心,却忽闻窗外一声可怜兮兮:“十一妹……”
  萧小九两手搭在窗框,竟是灰头土脸模样。
  小九往常巳初准至,与十一娘共读整个时辰,在旭晓堂混完一餐午膳后,才依依不舍离开,小郎君们下昼也要精进琴棋等艺,更比女儿不同的是,还需练习骑射,萧小九作为家族寄望“日程”可想繁忙,纵然他更加愿意与十一娘琴棋诗画,萧氏也不会允许。
  可今日萧小九却破天荒“缺席”,接近午时才出现,并且还是这样一副沮丧形容,颇有些羞愧不敢见人的扭捏,倒真让十一娘讷罕狐疑,因背着光,十一娘看不仔细小九面容,更觉隔窗说话太不合礼,一边搁笔,示意碧奴与青奴收拾纸墨,一边说道:“九哥怎么不进来,站在窗外是何道理?”
  窗外的人越发沮丧:“衣裳有污,只不好唐突了十一妹……”
  十一娘很有扶额一叹的冲动,这孩子,若觉失礼换身衣裳再来也就是了,何必这样可怜巴巴,不是摆明为求安慰么……罢,谁让他是萧氏嫡亲侄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且当一回“知心姐姐”罢。
  “有甚要紧,九哥进来说话。”
  得这一句,小九几乎想跃窗而入,可是在十一妹灼灼逼视下,终究不敢太过冒昧,绕过花从植株,阶下除履,重重拍了几拍其实早已不染尘土的衣裾,低着头拾阶而上,进了十一妹这间书房,闷不吭声地趺坐在往常“专座”上,接过碧奴递上一盏酪浆,心不在焉尝一口,看向十一妹,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十一娘这才看清小九眼角处擦伤,痕迹虽不算长,更已经凝结不再渗血,然而伤处却十危险,再近一分,就危至眼睛。
  额头上又是密布热汗,染着尘污,几道手指印也甚显眼,不过应当是小九自己拭成。
  这孩子只注意衣着干净,应当不知面容上才是污痕密布。
  “怎么伤着了?难道惹了祸事不成,碧奴,快些备水,青奴快备伤药。”十一娘连忙吩咐。
  萧小九仿佛才刚惊觉,下意识就要去碰触伤口:“还在流血么?”
  却被十一娘一把拉住了手:“看你指上,都是尘土,别触伤口。”
  好一番忙碌,待婢女们为小九净手净面又再清洗伤处,十一娘才没好气问道:“这时才来,九哥可是不听劝,招惹晋王不成?”
  小九越发沮丧:“我实在忍不住……”
  原来这几日间,三郎缺席辰课,虽又增加一位柳谦与小九一同被柳少卿督促读书,不过柳谦尽管与小九同龄,知识却相差甚远,柳谦又因初来乍到更兼年少坎坷不免拘谨,小九和他并不投契,所以小九因为无聊打听下来,知道晋王与三郎镇日练习击鞠之技,武师竟都称赞晋王骑术球技大不普通,小九又是好奇又是不服,简直如坐针毡,所以今日辰课结束后,小九终于忍不住往毬场“眼见为实”,却被晋王三言两语就激生义气,下场与晋王一较高低。
  小九因为天资不凡,被家族尊长看重,可难免重于文教而失武练,再兼他仍处弱龄,一般年龄者也大多只是刚刚接触骑射,至于击鞠这种危险系数颇高的运动,当然还没涉及,往常习练,顶多也就是步打。
  哪里是晋王对手,自然落得狼狈不堪,险些跌下马来……
  其实也真摔了一跤,是因晋王一挥球杖,球如流星而来,擦脸而过,这就是小九眼角那处险伤造成原因。
  看似意外,可也让在场中人心惊胆颤,尤其柳三郎,险些没吓得倒栽下马。
  小九当时不觉,下马后听晋王“致歉”:“是我失手,万幸没伤到九郎眼目,否则……萧九郎是世间难得一见俊秀天才,为此残疾岂不可惜?”
  小九才觉眼角微痛,一摸之下,指间染血。
  这才觉得后怕,脚底一个踉跄就摔了一跤。
  然而这时他提及一场意外只觉羞愧不已,竟量用云淡风轻口吻说来,居然还安慰起十一娘:“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当时摔跤也只是因为体力透支,要论来,我虽力有不逮,不过吃亏在年岁差距,骑射武艺到底还是不敌……这回是我过于自大,小看了晋王,不过自今日起,我必当于骑射武艺更加用心,总有一日……”
  十一娘只觉额角一阵阵闷痛,看了萧小九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没忍住:“九哥,你今日是否有言语冒犯?”
  小九一挑眉:“怎么会,我岂是妄自尊大之辈,不过……我谨记当日十一妹所说,君子不背后论人,是以,将当日评断直诉晋王罢了。”
  也就是说,小九当众评价晋王不学无术、鄙狂自大……
  十一娘整个人都趴在了案几上,她这才真是“矫枉过正”,若早知小九这孩子能熊到这个地步,当初何必说那话。
  “十一妹,你总不会以为是因我直话实说,晋王有心报复罢?”小九倒也不笨,看十一娘这状态,登即醒悟过来,不过却连连摇头:“晋王虽暴戾,但也不是阴险狡诈之辈,倘若他因我之言心生怨愤施以报复,必定不会假作歉意,这应是一场意外。”
  十一娘伏案一声暗叹。
  是意外,相信在场诸人包括三郎都会觉得这是意外——晋王原本是想球击小九,结果小九福大命大,所以“意外”只受轻伤有惊无险。
  不过……
  十一娘可是心知肚明,晋王六岁之龄,便得贺衍暗授千牛卫教习武艺剑术,要说来,这其实还是她的建议——总有一日,晋王会自立门户,若要保得平安,必须有防身之技,太后虽然忌惮贺烨精读经史,然而贺烨毕竟为皇族亲王,普通贵族子弟都讲究个骑射习武,堂堂亲王倘若手无缚鸡之力岂不可笑?贺烨纵使习武,太后也不会在意。
  因为自光宗以来,朝廷重文治而轻武备,如裴后母族郑氏一般文武兼备之族固然地位显赫,然而单纯只具武勇者却“江河日下”,太后还不至于重视晋王自幼莽勇,认为只要不交晋王统兵之权,一人之力何敌禁军宫卫!
  贺烨应当也是领会这层,才至于展示“匹夫之蛮”而无惧被太后忌惮。
  他今日这一个擦眼而过以球为警,就是教训萧小九言辞不当。
  倘若晋王不是因为避祸,萧小九今日可就不仅有惊无险了。
  如果萧小九今日因此而致残,晋王无论如何也在柳府待不下去,太后只要找个问责的借口,就能轻轻松松将晋王招回禁内,晋王岂不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可晋王若毫无作为,又显得与寻常不符,更会遭至太后怀疑。
  所以才有这“意外”,萧小九的确福大命大。
  十一娘这时却想,晋王贺烨之武勇看来不同凡俗,分寸拿捏正好,这样火候,必然不离刻苦操练。
  没有天子纵容,晋王决不至于如此炉火纯青。
  晋王长居禁内,若武艺不俗,取太后性命却也不是难事,大不了拼却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太后安好,证明晋王并无意取太后性命。
  或者是不愿搭上自家性命,或者是另有隐情。
  可论常理,贺烨就算不知生母之死为太后造成不明杀母之恨,却一定明白太后欲夺他性命,这样年岁的少年,倘若真是暴戾性情,何不干脆先下手为强?然而他却选择隐忍摁捺迷惑对手。
  总之,贺烨虽才十岁,心计城府却也让人难以勘透。
  坚决不是如众所料那样骄狂暴戾、粗鄙顽劣。
  不过晋王能否利用甚至是敌是友眼下还不好说,目前而言十一娘却必须保全萧小九。
  她干脆说道:“我也觉得一如九哥认为,这是意外,不过九哥,我畏惧晋王,也不喜九哥与他交近,九哥难道就不能离晋王远些,何必与他争强?”
  萧小九一听这话,莫名其妙就觉心花怒放,连连颔首:“我听十一妹叮嘱,再不会搭理晋王。”
  十一娘正觉松了口气,就闻门外“卟哧”一声娇笑。
第104章 花粉和气喘
  韦太夫人居住的旭晓堂,可不是任由闲杂人等随意出入之地,因此这一声突兀娇笑,让十一娘顿生警诫。
  循声看去,就见门外露出那半打身子,居然是柳茵如。
  咦!这人可不该此时此境出现。
  十一娘心下虽这样想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几步就拉了柳茵如的手:“阿姐来了,快快请坐。”
  萧小九对柳茵如的印象只限于知道是柳拾遗庶出,往常连“品评”都不屑给予,这时见她入内,顿时觉得无比扫兴:“姻祖母不是嘱令姐姐们最近只能留在内宅,表姐何故来此?”
  柳茵如却半点不觉尴尬,也没解释自己“偷听窃笑”的失礼行为,只说道:“大母虽有嘱令免了这些时日问安定省,然则我却牵挂得很,今日是打听得晋王仍在毬场,是以才来叩安,这是主要,另有一事,我这回可是受人之托,十一妹看看这香囊。”手掌轻摊时,一枚朱纱粉樱香囊精致展现,正是普通小女孩喜欢的娇俏颜色。
  十一娘还未反应呢,萧九郎就蹙眉:“这颜色也太稚嫩些。
  柳茵如再是“老于事故”此时也:……
  十一娘连忙转寰:“这香息却不多得,未知里头是哪几种干花。”
  说着就装作十分好奇模样,解开系口丝绦,抖露出那经过浸香蒸晒的干花来瞧,不是十一娘草木皆兵,实在是因为眼下她为众矢之的,又兼柳茵如这孩子心计也不简单,她可不愿糊里糊涂中了算计,尽管在柳茵如这年岁,应当还不晓得那些害人植芳,可谁就能肯定这位身后没有晓得这些知识的“长辈”操纵?
  几种花卉倒是常见,只跌下一包系以丝线的事物来,那新奇浓郁香味,正是出于此。
  “这是我自制几种香粉,虽味息稍浓,可正合夏季使用。”茵如连忙解释。
  既然她当众承认,应当没有害处,十一娘也不追问配方,笑着称谢:“夏季炎热,身上难免汗息,正用此馥郁香囊,多谢阿姐。”
  柳茵如却又说道:“香囊却非我所制,而是荧妹妹交待转赠,以为致歉。”
  萧小九再次插嘴:“既然致歉,理应当面亲口才合礼数,委托于人有何诚意?”
  这位虽是小郎君,然而毕竟长居柳宅,一门心思又都大多用在十一妹身上,当然也知晓前几日那场“斗殴”事件,若不是拘于礼数不便出入内宅,早为十一妹打抱不平寻柳荧玉不妥了,这时当然嗤之以鼻,满脸嫌弃模样。
  柳茵如却不在意:“荧妹妹也是因为悔愧,才托我做这和事佬,十一妹,荧妹妹当日也是因为心绪不佳,才有得罪,本是姐妹之间小有矛盾,还望十一妹原谅。”
  十一娘心下暗忖,一场风波之后,乔氏与亲仁坊必有后着,太夫人心中岂能没有防备?只未料到,却是柳茵如打了前哨。
  太夫人既然允她直接来见,应当也是心生怀疑干脆任由柳茵如作为,倒不妨看看她接下来又会怎样。
  于是趁着萧小九再说讽刺之语前,连忙表达心意:“当日之事我也有不对,也是因为羞愧,才不好与荧姐姐致歉。”
  柳茵如大概也明白萧小九会心存不愤,紧跟着就说道:“既然十一妹心里不存芥蒂,荧妹妹也能安心,大家姐妹一处听学,还是以和睦为佳……不过十一妹见谅,这香囊却不是荧妹妹亲手制成,绣样虽出自她绘,绣功却为婢女动手,再则,这些干花想必也非荧妹妹制成……荧妹妹因有气喘,对花粉不适,是以历来不佩香囊,引起气喘可不是小事……我也是因为见这香囊过于普通,才加了一包花粉。”
  柳荧玉有气喘?并且对花粉不适?
  十一娘心里的警钟“咣咣”直响,当然不动声色,与柳茵如好一番敷衍,直到用完午膳后,随着茵如同往浮翠坞。
  可这一件事,十一娘当然没有隐瞒韦太夫人。
  祖孙两个各自推敲,依稀猜测到将有发生何事,然而却都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又说贺烨,自打赖进京兆柳宗宅,简直就被柳三郎寸步不离看防警密,就连内侍江迂都没有多少近身机会,如果贺烨要惹事生非,大约只能先踏着柳三郎尸身过去才有可能胡作非为,因而七、八日以来,这恶煞降宅,倒还相对平安无事。
  虽然萧小九险伤,到底也只是伤及皮肉,而且就贺烨一贯劣迹比较,简直轻微得不足为道,贺烨没有进一步作为,众人肯定不可能小题大作,只巴不得这事从未发生才好。
  不过这一日,眼看天子已在归途,柳三郎终于受到国相韦元平邀见。
  于是不得不把晋王这个烫手山竽暂且置之不顾,跟着父亲一同往韦府赴见。
  韦元平倒也平易近人,轻言细语询问晋王在柳府可还安好,又像是突生好奇,问道晋王为何暂住柳府。
  三郎在途中已经是得了父亲交待,自然实话实说毫无隐瞒。
  把萧小九险些“致残”一事也交待出来,巴不得韦相“打抱不平”,赶快将那恶煞“收回”禁内。
  让人失望则是,韦相国似乎仅仅只是对晋王行踪好奇而已。
  不过三郎经此一行,却得了个意想不到的实职——入龙武军左部。
  相国声称:“圣人知彦擅骑射,故亲令授之。”
  天子眼下还未回京。
  即便是从前就知悉柳彦即三郎擅骑射,也不会让韦相国选在这时宣任。
  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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