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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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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颔首,又说起这时已经醒酒,却镣铐加身,精神还极度亢奋,毫无身为俘虏的自觉那位突厥大将军阿史那雄河来:“这人应当送去阵前,交殿下处治,也好让阿史那奇桑确信长安已被收复,扰乱突厥部军心。”
“宇文君与薛六兄认为如何?”十一娘却问。
宇文盛不觉有异,陆离却与贺湛眉来眼去,俨然笃断了十一娘果然带有情绪,但碍着宇文盛在旁,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拆穿。
贺湛继续“发挥”:“另有柴取等献城叛国罪逆,该当如何处治,还望王妃示下。”
十一娘蹙着眉头:“长安虽已收复,潼关之战仍未结束,这些罪逆,当然是先行看押,待时局大定,再论罪处刑。”忽然意识到贺湛是有意作怪,她心中越发觉得郁堵,也说不清是解释还是怨怼:“除崔、薛二公及宇文君以外,诸贵士官并不知我潜回长安,再兼不管论功行赏抑或问罪处刑,均非臣属能够擅自主张,此时若便一一处治,岂非让诸贵起疑?诸位应当明白,眼下关键,还是平定人心、恢复秩序,以防再有动乱发生以及突厥部回攻长安。”
说完干脆起身,朝向三人一礼:“殿下领军与突厥决战,京都诸多事务,有劳诸位分忧。”
这下连宇文盛都觉察出蹊跷来,他其实并不熟谙晋王妃的性情,但深知王妃绝非平庸妇人,否则那时及笄之年,明知晋王“心怀不轨”,而韦太后也多有防范,怎会心甘情愿为太后利用,暗中却助晋王大业?甚至于当长安沦陷,晋王远在辽东鞭长莫及,她竟能决断在太原起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雷霆,定晋朔,兵夺虎牢关,策潜京都,布署夺城。
这又岂是普通内宅妇人能够行为之事?
偏偏大功告成,却诸多推脱,交权予部署,薛绚之与贺澄台二人,与晋王妃俨然相交匪浅,她竟对他们也如此客套起来。
宇文盛不由感慨,晋王妃之睿智,才是真正堪比文皇后,但愿晋王确为明君圣主,不至于在大业告成之后,因为君王自古多疑忌的定律,对王妃渐存戒备,闹得夫妻之间怨隙滋生,展开新一轮的权势倾辄,导致内乱连连,高鸟尽而良弓藏,敌国破而谋臣亡。
然而宇文盛久非当年初涉朝堂的鲁莽青年了,他明白亲疏有别,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时不该涉入晋王夫妇间的内务,于是他还礼应诺,先一步告辞,自然也不曾将心中这层忧虑,多此一举再向陆离、贺湛二人絮叨。
另两人落后一步,也没再劝谏十一娘,只窃窃私语。
陆离先道:“五妹这是疑心殿下心存防范,已经有了二意?”
贺湛撇着嘴角:“绚之看来,殿下托小九阻止五姐露面主持大局,可是居心不良?”
“我以为殿下是在未雨绸缪,但并非防范五妹。”
贺湛忽而又嘴角上扬:“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认为,五姐虽是女子,心胸却从不狭隘,偏偏在此一事上当局者迷,我早前说她是在使性子,她还嘴硬,现在看看,她这心里头,只怕已存块垒。”
陆离蹙起眉头:“也难怪五妹郁结,虽说时势发展至此,已经无人阻挡殿下展翼高飞,眼看胜势已定,然而……若不是还心系为裴郑二族昭雪,五妹何至于恋栈权位。”
贺湛却不以为意,神情煞是愉悦:“我当然明白五姐在意什么,决非效仿韦太后,不过嘛……依她一贯睿智,何至于患得患失?往往过于重视某一个人,才会更加挑剔那人言行举动,否则怎么说至亲至疏夫妻呢?放心放心,论及风月之情、男女之间,我可比你二人更加洞明,五姐如此,反而是件好事,咱们气气她就好,比多少劝谏都管用,毕竟关于这事,还是要他两人自己冰释,旁人越帮越乱。”
陆离暗忖,十一娘虽然有些小情绪,但今日商议这几件事其实也并不需要她立下决断,要真发生紧急事故,她应当不至于不顾大局,只是稍露端倪而已,的确没到火山汤海的地步,贺湛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他便也颔首表示赞同,当到京兆府衙,会同了王横始、萧渐入等人商量,先便决定把阿史那雄河这个俘虏送交晋王处置。
王横始既能避开突厥斥候自潼关而出,悄无声息先夺武关攻击启夏门,自是因为晋王殿下掌握有一条蹊径,这也并不值得奇异,交兵作战,熟谙地势一方当然占有优势,相比阿史那奇桑是从自外而入的侵略者,此刻又未必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晋王是在本土作战,又有姜导等将领协助,如果还不能利用优势克敌制胜,那就不用肖想匡复社稷振救国祚了。
利用这条蹊径,将阿史那雄河送去潼关之外当然容易,途中并未遭遇阻截。
而这个时候,长安原本那万余突厥卫却已然被伏兵截杀,然而晋王一方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所以这队伏兵人数不多,仅只数百人,却也将有若惊弓之鸟的突厥卫杀得抱头鼠蹿,虽有饶幸逃生者,绝大多数却被歼灭,他们纵然能与主力部队汇合,作用也仅只通报长安失守的噩耗了。
又当长安城收复之后,王横始第一时间便向贺烨传递捷报,当阿史那雄河送到晋王军营时,他已经不觉得如何惊喜了,只收复长安城的诸多计划都乃十一娘负责部署,贺烨并不知一些细节,直到此刻才晓得雄河作为奉令坐镇后方的大将,明知启夏门外敌情,居然还能贪杯误事,他不由“哈哈”大笑,须臾之间却心生一计,对柳彦、秦明说道:“这么个窝囊废,取他人头倒是替奇桑省力了,不如高风亮节一把,将他毫发无损送给奇桑。”
当下便召来担任记室的杨怀犀,贺烨口述,着他执笔写下一封“劝降表”,口吻自然极尽轻鄙讥诮。
柳彦阅后,笑道:“奇桑见这封信,只怕要被气得七窍生烟,殿下有意激怒他,当然是要趁这时机发动总攻了!”
贺烨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听柳彦这话后并不再检阅那封劝降表,又虽说是胸有成竹,之于突厥可汗这个对手却并非轻视,冷笑道:“数回交锋,足证阿史那奇桑能征善战之名并非虚撰,此人勇武,却并不急躁易动,他若是熟谙关中地势,旗下再多几个谋士贤能,只怕收复长安之计不至于如此顺利,这个人不易激怒,单靠挑衅,难以让他自乱阵脚。”
柳彦不服道:“突厥方人马远强于我方,可数回交锋下来,阿史那奇桑也未能占得便宜。”
“那是双方均怀谨慎,并未全力一战。”贺烨手指轻轻敲击着膝骨,挑眉看向柳彦:“奇桑倘若下令全军出击,我方必定不敢与他正面交锋,唯有凭借险隘,拖延战况,正是因为我方尚有后路,奇桑心存顾忌,方才没有急于猛攻,他是指望着先以勇锐试探,争取逐渐削弱我方兵力,再一举攻之,这计划对突厥而言的确乃上策,只不过我方并未让他如愿罢了。”
这就是说,奇桑的指挥没有问题,奈何晋王这块骨头太难啃。
不过贺烨若无法刺激奇桑,造成他在战略上的谬误,想要以少胜多,彻底摧毁突厥部的军心,趁势夺回甘州,再次将蛮狄拒于玉门关外,又谈何容易?无法大败奇桑,摧毁五部同盟便成为空谈,大周与诸蛮这场战争就势必旷日持久,战乱一日不平,民众便难得休养生息,匡复社稷肃清时弊便更多阻碍,贺烨知道大周现今的情况也是千疮百孔,所以他必须争取速战速决。
一定要以绝对的实力,再度将突厥灭国,铲除野心勃勃的阿史那奇桑,才能达到震慑吐蕃、北辽、乃至天竺、大食等国的目的,至少让诸多蛮夷在三十年内,不敢扰边,他才能够专注于治政,富国强兵,再兴盛世之治,使贺周的天下海宴河清,庇护治下臣民丰衣足食。
放回雄河这个战俘,当然不可能感化奇桑退兵,贺烨的计划是剑走偏锋。
他将案上一件器物拿起,笑道:“这件利器,也送一件给阿史那奇桑吧。”
莫说柳彦,这下连秦明也急躁起来:“殿下,千里镜对于作战帮助极大,若被奇桑掌握,岂不对咱们不利?”
“这物件乃小九从凌虚天师洞府盗出,据说来自千年之后。”贺烨斜挑唇角,其实心知肚明,若无凌虚子默许,萧小九哪里能将此利器带出邙山,他之所以能精确设伏,先败雄河再挫奇桑,并在最近多次交锋中率先掌握敌情,千里镜的确发生了极大作用,只不过嘛……
“若无萧九郎提供精确数据,纵然用此千里镜观测到军情,也难以计算出相距里程,所以这物件在咱们手中作用甚大,到奇桑手里却未必了,我们反而能够利用此物,再度引他入瓮!”贺烨遂详细解说腹中计策,打消了柳彦、秦明的疑虑,两人虽说赞同,不过仍然心有惋惜。
柳彦便道:“纵然能借助千里镜大败奇桑,到底损失了一件利器。”
“咱们手头不是还有两件吗,大可不必耿耿于怀。”贺烨就像个败家子,完全不以为然,但手中不断摩梭着这件器物,还是泄露了他的依依不舍。
真不知千年之后,时势究竟有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据萧小九吹嘘……也许不是吹嘘,而是确有其事,说的是凌虚子洞府之内,还收藏着一件类似器物,竟能将天上星宿观察得一清二楚,测距远远胜于手头此件,只不过那器物相较笨重,并不利于行军作战。
待有机会,真想好好探探凌虚子那洞府,只是那老神仙未必愿意,尤其对他,像防贼似的。
硬来肯定不行,莫说过不了十一娘那关,也没办法对付看守洞府的阿乌。
晋王殿下不由满怀遗憾,将千里镜丢给了柳彦:“拿去安排吧。”
柳彦吓得不轻,额头上冷汗直往下淌——这宝贝可谓价值连城,萧小九却一再提醒脆弱得很,他要是一不小心没接住,砸在地上给毁了,后果不堪设想!
第1164章 送还
突厥汗王的心情很浮躁。
多回试探性的交锋,却未能达成损挫敌方兵力这一目的,仔细计较起来,反而己方伤亡似乎更重,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率领大周先锋军的将领换作了晋王烨,不见骁勇善战的秦八郎,战斗力却似乎一点没有减褪,敌方反而士气高涨,连伤他手下数员大将!
晋王烨尚且不到而立之年,又经多年韬光养晦,心机城府自是不容小觑,却到底是怎么练就领军之能?!
阿史那奇桑看来,大周建国已逾三百载,皇室早不如建国之初那般能征善战了,这些金枝玉叶,早就被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生活磨损了锋锐,纵然晋王烨在韦太后的压制下,为自保求生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他能赢得燕国公秦氏一门投效,争取王妃柳氏成为臂助,为大业奠定基础,当然智计非凡,不可能如表面般一无是处,可奇桑本身就是将才,当然明白统御作战的才能必须身经百战,绝非纸上谈兵便能克敌制胜,他无法想像贺烨哪来的机遇成长为行兵如神的领将,甚至比曾经让他铩羽而归的齐俊还难对付!
若说勇猛,还不足以让奇桑心生畏惧,更让他焦躁的是这个比他年轻十余岁的对手,在战场上的冷静沉稳,导致他想尽办法,竟然也无法诱敌深入,踏入他精心布置的陷井。
而在晋王烨身后,还有真正身经百战的燕国公,熟谙地势的老对手姜导,更加要命的是在奇桑无计可施时,又得到长安再度失守的噩耗,留在后方的十万勇锐竟然只逃出了两千余人,奇桑根本无法相信耳闻的战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倘若潼关战败,数载以来的努力便将付之东流,他将会被打回原形!
而饶幸得生的部卫,甚至无法说明长安城是怎么失守,他只知道云州部竟然在一个青年将领的率领下,与城中暴民里应外合攻破启夏门,他的弟弟雄河,长平公主谢莹,京兆尹宇文盛竟无人做出应对,并生死未卜。
这件对突厥盟军而言格外不利的消息奇桑尚还对部将隐瞒,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公布,己方军心必定将被扰乱。
他虽号称百万部将,却明白这只是个浮夸的数字,先期已经挫损二十万,再加后方全军覆没,眼下手头兵力至多还有五十万,这其中一部分——天竺、大食盟军并不会为突厥汗国的兴衰出生入死,他们只不过想趁势谋求利益,而吐蕃部虽然骁勇,吐蕃赞普还未就他斩杀部将的行为示明态度,吐蕃部多少存在犹豫与芥蒂,真正能称精锐只有二十万。
所以奇桑必须封锁不利消息,才能继续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有望背水一战,与贺烨决一高下。
到了这时,奇桑已经不寄望双方还有和谈的可能了,他没有后路,只有大败贺烨夺下洛阳,方能立足关中,不至于前功尽弃。
却忽然有一使者,自称乃晋王烨差遣,前来劝降,而劝降的筹码,便是突厥汗王一母同胞的弟弟阿史那雄河。
这下子长安已经失守的消息再也封锁不住,奇桑暴跳如雷!
但他当然还是诏见了这员使者。
只不过一身葛衣的半老男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正是杨怀犀。
他是主动请命,要来“劝降”奇桑,事实上却有意将长安失守的消息叫嚷出来,闹得突厥部军中大哗,只那些部将虽说大略懂得“长安失守”、“雄河被俘”的词义,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铁勒等部首领急不可捺直闯将营,但他们却没能获得汗王的诏见,他们聚集在营帐外,质疑声甚至清晰可闻。
奇桑非常恼火,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从容镇定的晋王使者,好半响才阴恻恻地冷笑出声:“贵使一行,不过三人三骑闯我突厥营帐,并散布谣言意图不轨,难道就不惧本汗王将你军法处置,我看贵使这模样,可不像有在千军万马之间来去自如之本事。”
杨怀犀毫无惧色,当然他也并不想再激怒奇桑,将这条性命葬送在突厥军营。
“本使不过敝主帐下记室,生死无足轻重,只不过担负信使之令,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汗王若处死本使,岂不受天下嘲笑臣民责鄙?往往为一时之怒而犯忌讳者,都乃愚狂之辈,本使听敝主时常与诸位部将议及汗王,皆称与汗王虽为敌对,确甚敬佩汗王果有雄主之志,足称英豪,故本使相信汗王必定不会犯愚狂之谬,损英雄之气。”
这话虽是奉承,但杨怀犀却无谄媚之态,事实上贺烨也的确不曾轻视奇桑,所以他说来并不觉得是在阿谀,但散布谣言意图不轨的罪名当然是要辩白的,杨怀犀紧跟着又道:“汗王既为英雄豪杰,当然更不至于自欺欺人,长安已被我方收复,贵方大将军汗王同胞手足雄河的确被我方俘获,本使奉殿下之令,送雄河将军安返,并献劝降之书,怎会以杜撰之说欺诈汗王?汗王若不问青红皂白将本使处死,犯忌在先,我方当然也会还以厉害,将雄河将军斩于阵前,届时,难道汗王还能向部将隐瞒长安已失之败讯?”
奇桑虽然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杨怀犀的话足够对他形成威胁,纵然他不顾弟弟雄河的性命,但杀了这个不足轻重的信使除了显得自己愚狂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处?贺烨只要公然处死雄河,把人头奉上,就能证实长安失守一事,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向部将隐瞒了,到时突厥方才会军心动乱,给予晋王可乘之机。
当然,雄河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对他忠心不二,因为突厥国内的权位之争,逼得他弑父夺得王权,将心怀二意的兄弟几乎斩杀一尽,只余雄河一个臂膀,而如今天下未定大业未成,若非逼不得已,奇桑当然还是要力保雄河,更重要的是,他还想从雄河口中打问长安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甘输得不明不白。
所以奇桑忍怒接过杨怀犀呈上的劝降表,又并不急着拆阅:“晋王开出什么条件,才肯放归雄河?”
杨怀犀瞄了一眼奇桑额头暴起的青筋,却并未从这口吻里听出浮躁之气,不由暗忖:成大事者,往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从这一点来看,突厥汗王的确不愧殿下敬赞之对手。
于是他的态度便越发显得谦恭:“殿下知闻,王妃祖母及父母虽被汗王所获,却并未苛待,如今毫发无伤,十分感念汗王待之礼遇,所谓‘报以琼瑶’,故殿下也不想为难汗王,愿意将雄河将军送返,以示罢战之诚。”
这就是说,送回阿史那雄河并不附加任何条件。
但奇桑当然不会铭感肺腑,冷笑道:“本汗王自夺长安,善待者可并非京兆柳一族,对于诸多俘臣如崔、薛等几大显望,可也是秋毫无犯敬重有加,晋王若真要报之琼瑶,理当将我数万突厥士勇一齐放返才是。”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过杨怀犀作为使者,当然也不至于出言讥诮,他微笑道:“殿下亦知晓汗王对我大周诸多臣子礼敬有加,是以已经下令,不许坑杀俘虏,只要贵国士勇甘愿投效,我方亦会善待,今后若立功勋,理当论功行赏。”
当初突厥占领长安,可没允许诸多显望迁离长安自投洛阳,眼下晋王又凭什么要把诸多俘虏交回突厥呢?
一个雄河对大周而言毫无用处,不过将那几万虎狼之兵交还,岂不是壮大突厥声威?贺烨当然不会行为这等愚蠢之事。
杨怀犀已经见到了奇桑,并将劝降表转交,任务已经达成,自是不会再与奇桑多废唇舌,礼辞道:“还请汗王遣兵,随本使迎回雄河将军,殿下亦知罢战之事关系重大,决断不易,故而愿予汗王十日时间,商议麾下部将,若汗王答应罢战,遣使修书向殿下说明即可,殿下切盼汗王能够审时度势,当机立断。”
他退后数步,方转身离去,身后只有两员士勇仗剑跟随,但这一行三人却并受到阻止,虽然脊背一直有若阴芒在刺,杨怀犀却丝毫不曾露怯,直至将雄河顺利“交接”,他在数十里外驻守的先锋军围护下,目送一百突厥卫拥护着雄河远去,他轻拈长须,只觉胸中一片敞亮。
直到此时,不得志的郁怀以及曾经助纣为虐的悔愧似乎方才烟消云散了,他远望着渭水汤汤,以及青峦起伏,秋阳的余晖下这片壮阔的山河,杨怀犀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坚信——
晋王必胜,治世有望!
第1165章 宝器?祸害?
那封劝降表不可能为奇桑所认同。
杨怀犀离开后,他立即诏见诸部将领,别说义愤填膺的吐蕃人,就连铁勒、回纥等部也拍案大骂,纷纷叫嚷着要杀破潼关,狠狠教训狂妄自大的晋王贺烨。
琐细不用多说,首先一条,贺烨怒斥吐蕃兵勇在长安实施的暴行,勒令奇桑必须将吐蕃部所有士勇绑交大周处治,根本不认为那几个统领的人头就能平息长安百姓的怨恨,突厥必须讨伐吐蕃,胁迫吐蕃赞普亲自向大周告罪。
再者,突厥立即撤出玉门关外,向大周称臣,岁岁纳贡,服从节制,如此大周才愿给予突厥一个投降的机会。
吐蕃部的统领暴跳如雷,忍不住指着奇桑怒斥道:“汗王当初听信贼子谗言,残害我吐蕃将士,如今难道还甘愿向周国摇尾乞怜,一味贪生怕死,对我吐蕃反戈一击?”
阿史那奇桑倒也敢作敢当,看似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当初处死单增阿旺等人,乃因其不尊本汗王制定法令,也是为了盟军长远利益不得以而为之,然现今贺烨对我等意存羞辱,我又怎会毁损盟约自断臂膀?今日我既将此书交予诸位传阅,便是向各位开诚布公,虽然长安失守,对盟军有所不利,然则我方骁勇之师,尚且远远胜于晋王部,只要众志诚城,一定能大败潼关,夺占洛阳,到时还怕不能再获长安?”
这一番斩钉截铁鼓舞士气的话,方才平息了诸位部将的浮躁,他们因为极度愤怒,反而减轻了长安守失的沮丧,这让奇桑如释重负之余,他自己的心情却越发浮躁焦灼了。
因为长安失守,已经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不仅仅是没有退路的问题,这场战争再拖延下去,盟军立即便将面临粮草无继之忧,若不想将数载努力付之东流,便必须与贺烨决一死战,但奇桑根本没有把握。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贺烨退守潼关之内,避开与他正面交锋,他便难以立时突破潼关,若是回攻长安,如今城中可有营州部戍卫,武关说不定还有兵马随时支援,晋王贺烨显然掌握有他们没有勘明的蹊径,用兵神出鬼没,一旦与长安守军形成合围之势,战况便又将胶着,可盟军现在面临的窘况是,不能速战速决,便只好撤兵关外。
虽说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机,但阿史那奇桑怎能甘心?
晋王这块硬骨头,必须啃下,他才有望成就大业,雄霸中原。
正在这个时候,突厥方的斥候却突然有了收获。
奇桑的亲信交托昆,旗下一队斥候,竟与敌方斥候迎面相遇,因对方只有十余骑,不敌败逃,虽未逮拿活口,却因仓惶逃命而遗弃一物,斥候从未见过那器物,上交将官,交托昆一见,奉为珍宝,忙不迭送至奇桑跟前。
那器物怪形怪状,非金非铁,黑色双筒,可用手握,中间有滚纽,内部嵌晶片,奇桑拿在手中掂量,心中不无诧异:这物件从未见过,似乎又有些熟悉,倒像是听谁提起过一样,却想不起来究竟听谁说过,有何用处了。
交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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