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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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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刚说完,已经蓄力了一阵的刘氏紧跟着又再发出一声更加尖利的哭嚎:“我就说,若非花粉引发,荧儿之喘症哪会发作得这样急剧,竟然危至性命!可怜我那孙女!十一娘,即便上回是荧儿不对,可她罚也挨了,又主动与你致歉,你何必这样不依不饶,这回你可是害了荧儿性命,可见你这模样,竟然是毫无愧疚!姒妇,这事你势必要与我一个说法,倘若你不公,便是闹去官府,我也必须为荧儿讨回公道!”
说完两眼一翻,再一次“昏厥”过去。
乔氏连忙又是一番“急救”,刘氏才幽幽醒转,刚好听得一句:“金盏所说不实,儿并未与荧姐姐有任何争执。”她正要怒斥,却被乔氏暗暗一捏手掌——婶母,太过心急了,只靠婢女证辞,当然不足以定十一娘之罪。
刘氏干脆“软倒”乔氏怀里,只作伤痛不已开不了口。
于是柳直出场,他冷冷看着十一娘:“茵儿既然当时也在现场,那么你说说吧,十一娘与金盏究竟是谁在说谎,还有,姒妇早先声称茵儿与十一娘说辞有些出入,我也想听个仔细,究竟出入在什么地方。”
这下柳茵如立即成了焦点中心。
她这才抬起满布忧虑的一双泪眼,犹豫不决地看向太夫人,那模样,真真为难得很。
第110章 压力山大
柳茵如太过专心于演技,最先受到迷惑的却是柳直,这阴谋诡计基本框架出自乔氏献策,然而柳直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却单方面做了些微修改,倘若荧玉只是病发又转危为安,后果并不严重,他担心的是不足以拿捏太夫人妥协,只有出了人命,太夫人才会为了包庇亲孙女而做出让步。
不过这事他也只对妻子刘氏预先交底,当然不可能告诉柳茵如,眼下见柳茵如这样惶恐犹豫模样,柳直不免担心这丫头心生动摇而临阵退缩。
是以他又抢先开口:“阿嫂,茵儿这情态无疑已经显明十一娘所说不实,却心存忧惧,阿嫂一贯公允,想必也会宽慰茵儿当秉持诚实品德。”
韦太夫人瞥了一眼柳直,并没有过多表情,仍旧是慢条斯理口吻:“茵儿,早先经历情形你直言无妨,正如你叔祖之言,关系荧儿一条性命,千万莫要因为忧虑就包庇偏纵。”
柳茵如这才虚弱称诺一声,又长长吸了口气,未语垂泪的情态倒是收敛了几分,恢复些微镇定:“十一妹刚才所言,有一半确为事实,的确是孙女提议邀十一妹共制香囊分赠诸位姐妹,也是孙女提议往流照亭,可是后来……”说到这里她微顿一下,似乎满怀不忍与怜悯看向身边的十一娘,当得柳直一声“后来如何”的催促后,猛然垂眸,加速语气:“我与十一妹到流照亭,却见荧妹妹在内,十一妹就要避开,是我劝言趁此机会莫若与荧妹妹言归于好,硬是拉了十一妹往里,不想……十一妹因为心里仍恼着荧妹妹,三两句话就争执起来,顺手便用花粉泼洒向荧妹妹……荧妹妹气喘发作,儿见情形不好,立即离开唤人请医,后来之事……就不知究竟了。”
她说完这一歇话,立即直身长跪,一礼叩拜:“叔祖,虽十一妹有错在先,然而十一妹因回京不久,并不知荧妹妹有气喘之症,更不知花粉会导致荧妹妹发作,不过是意气之争,却并非故意加害荧妹妹性命,还望叔祖看在十一妹年小无知,宽恕……”
“我那可怜命苦孙女呀!”刘氏不待柳茵如那求情的话说完整,顿时又是一声刺穿耳膜的哭嚎,就要起身去撕打十一娘:“年纪小小,心肠竟然这样恶毒,亏得你祖母还赞你聪颖乖顺,你害死荧儿,还如此理直气壮颠倒是非,意欲推脱责任,若不让你偿命,我誓不甘休!”
“还好”乔氏在旁及时拦劝,仿佛用尽力气才扼制住刘氏:“婶母息怒,正如茵儿所说,十一娘并非故意……”一边故作焦急提醒十一娘:“还不请求叔祖与叔祖母宽恕,到底是你一时冲动才导致荧儿猝亡,又因惧怕担责才不敢实言,确为大错,这时请恕还不算晚。”
十一妹压力很大呀……贺烨看这情形,正考虑要不要拔刀相助,就听十一娘不慌不忙一句,那语气实在与韦太夫人别无二致:“世母好意儿心领,然,儿刚才所言并无一字虚伪,决非因为惧怕而隐瞒实情,是以,儿虽对荧姐姐之猝悲痛,却不能隐忍认罪。”
没有哭诉,更不曾愤怒失措。
贺烨再是一挑眉梢,唇角一斜,乐得袖手旁观。
小丫头的确不比普通,受此冤枉成众矢之的尚能冷静自持,这气势心态,胜过萧九郎不知多少,看来是萧九郎坎坷了……
乔氏显然没料到十一娘直到这时尚还理直气壮,并未对柳茵如破口大骂,竟然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也是一怔,简直忍不住要冷笑厉斥,然而想到自己身份,终于摁捺下来,只故作犹豫说道:“听十一娘这话,难不成茵儿竟然又是信口胡诌?”
十一娘一直维持着端正跽坐姿态,这时心下暗忖:乔氏还没有愚蠢透顶,居然这此情境强调“又是”二字,岂不是将柳茵如摆上台面——何谓“又是”?无非是暗指柳茵如之前已有诬蔑之行,而乔氏就是那个苦主。
她只消目光轻移,就能看见柳茵如一下子捏紧拳头,根本不需再去瞻仰身边这位堂姐突然苍白的脸色。
然而柳直显然不满乔氏这位同盟在此情境只顾私利,不无怨愤与警告瞪视过来,也不管乔氏是否受他震慑,只冲太夫人冷笑而语:“阿嫂,金盏虽为荧儿婢女,然区区奴者,何来胆量诬蔑十一娘?更不说茵儿为你嫡宗女儿,万万不可能诬陷自家姐妹,是非黑白一目了然,阿嫂总不能凭十一娘一人之辞就断定她为无辜吧?”
刘氏也突然“聪慧”起来,一爪子就直扑乔氏而去:“我还当你是好人,不想你竟也有心包庇,我知道你一贯苛薄庶女,为讨好姒妇,自然更加偏私,嫡宗内务我管不得,然而今日涉及我孙女一条性命,我却不容你狡言。”
乔氏白白挨了刘氏一巴掌,那心情可想而知,这时却只作委屈:“婶母何必如此……娣妇,十一娘是你女儿,你可得说句公道话!”好了,这下将矛盾直接转移到萧氏身上。
柳少卿一早发现刘氏这婶母颇为凶狠,早将萧氏护在身后,这时当然不容妻女被人责辱,挺身上前受了刘氏“如梦初醒”般转向一爪,面不改色说道:“既然关系人命,是非对错必须问个清楚分明才能理断,婶母还请自重!”
这下柳志宜受不了了,过来就是一拳:“我女儿已经被你女儿害死,柳均宜,你竟还敢对我阿母不敬!士可忍孰不可忍!”
柳少卿拘于礼数尊卑,不得已代妻挨过受了刘氏重重一个耳光,这时哪里还会忍柳志宜,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一掌接下拳头,反手一扭倒推了柳志宜一个跙趔:“我就事论事,哪有不敬?小女十一娘一贯乖顺懂礼,我这父亲敢以人头担保,她绝不会害人性命。再说!即便是她之过,也是我这父亲教导无方,千刀万剐随你们处置,可在是非分明之前,谁欲伤我妻女,除非我陈尸当场,否则必不容忍!”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甚至招引了十一娘讷罕目光,却见柳少卿怒目横眉一扫往常嬉皮笑脸混赖作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十一娘总算真切体会到,柳少卿果然是韦太夫人亲出。
柳直却暗中庆幸柳均宜如此表态,先是重重一喝:“都给我住手!”却转脸冲太夫人发难:“阿嫂,纵然金盏一人之说不能当作证辞,然茵儿却是你嫡宗女儿,一贯又与十一娘友睦,万万不会诬篾自家姐妹胳肘外向,再者那大夫也是你嫡宗所请,确定荧儿为气喘猝发而亡,事实清楚,分明十一娘狡赖不认,还要如何断明是非黑白!阿嫂若今日不给我们交待,那么也只好见官!”
“阿母……”柳少卿还欲争辩,却感觉到袖子一紧,转脸便见萧氏冲他轻轻摇头。
这稍微愣怔一下,便听韦太夫人问道:“那么,小叔意欲如何?”
“十一娘五岁稚龄,我也不以为她是故意为之,然而荧儿毕竟无辜,今日猝亡,也确因十一娘冲动之故,若无罚责,岂不让荧儿白丧性命?天下也没这道理,阿嫂换而处之,若自家孙女因此亡故,又怎能毫不追究?”柳直冷冷一笑:“莫若就请十房族人共议,如何处治十一娘总有个说法。”
“父亲,我唯有荧儿这一个掌上明珠,势必要让十一娘填命才能平心头之恨,共议有甚必要,送官处治才是道理。”柳志宜却着上了急。
“糊涂!十一娘再怎么说也是柳氏女儿,纵然品性有失心怀恶毒,家丑不能外扬,更不说争见官府!”柳直故作痛心疾首,长长叹一声气:“阿嫂,我是有意以和睦为重,更不忍见十一娘小小年龄就担害杀族姐恶名,倘若十一娘知错,我也愿退后一步,只要有十一娘写下认罪书,今后既往不咎。”
这话说得实在好听,一旦有十一娘写下认罪书,将来这就是个拿捏嫡宗之坚硬把柄,太夫人还不任由柳直予取予求?
柳少卿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正准备说话,却再次被萧氏阻止。
这回竟然直接被握上了手。
柳少卿整个人都呆怔了,在这样场合,妻子怎么会这样……不拘小节?
“父母大人”这番小动作,只有十一娘关注在眼里,不由暗笑——柳少卿果然还是儿女情长呀,不过她怎么觉得这样愉悦呢?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见过不少,不过这样恩爱情趣却实在不曾多见……柳少卿今日的确给了她不少惊奇。
不过十一娘情知这时已到她正式登场时机,须臾间便专心致志,先是长跪一礼,轻脆明白说道:“叔祖、大母,儿愿与茵姐姐当堂对质,还望长辈许可。”
第111章 溃不成军
柳茵如在听得太夫人询问柳直“意欲如何”之际,一颗心原本已经基本安放胸膛,即便这时突然听闻十一娘提出当堂对质,也没有重新紧张,她其实一直不将十一娘看在眼里。纵然强记一些,颇有书画天赋,又能如何?到底是个五岁稚童罢了,当初被柳荧玉一挑衅,还不是火冒三丈动手生事?无非是仗着祖母亲生孙女的便宜,才被庇纵而已,又哪里是她对手。
祖母既然已经有妥协之意,说明并不信任十一娘无辜。
不过表面功夫该到位还是必须到位,所以这时柳茵如面对理直气壮的十一娘,就更加显得怯弱几分:“十一妹,你这又是何必……”
“茵姐姐只说我与荧姐姐争执,却未说明争执详细,此时不妨细细道来。”十一娘依然心平气和。
这固然不在柳茵如预料,她原本以为十一娘因为受冤会哭骂不休,哪里会是这样一副冷静稳重情态,然而,她既是阴谋制定一方,当然也曾设定好细节,可惜则是刚才祖母并未详细询问,直到眼下当众分辨,不能显出她与金盏“不谋而合”罢了。
柳茵如只依计而言:“当日我转赠荧妹妹致歉之礼,十一妹也曾表露愧歉之意,虽这些时日以来不曾真正与荧妹妹当面修好,然而我也只以为是十一妹心存羞愧而已,是以今日与荧妹妹巧遇流照亭,十一妹欲避,我才主动拉你上前,也是意在姐妹之间尽弃前嫌。”
“荧妹妹率先道歉,却只声称气急动手,十一妹却坚持要让荧妹妹下跪,只因荧妹妹之前辱及十一妹生母,荧妹妹自然不甘,十一妹便以为荧妹妹毫无诚意,嗤笑荧妹妹为婢生女,论来当属奴婢,荧妹妹闻言自然不愤,于是说了句不识好歹,十一妹便更生恼怒,顺手拿起花粉泼洒向荧妹妹。”
这番言辞,倒还“首尾相应”,听来并不牵强。
只因当日“斗殴”事件,十一娘也确实是因柳荧玉辱及生母才恶言相向,招惹得荧玉动手,双方生母出身若认真论来并无区别,的确各自在意,再为生母出身之争吵闹起来就成了理所当然。
十一娘却问:“即便我与荧姐姐争执,为何就好巧不巧用花粉洒泼?”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柳茵如预料,自然而然说道:“花粉本在白沙手中,因我突然想到落下丝绦,才令白沙归西楼取来,花粉便被妹妹拿在手里,许是妹妹落座后将花粉放在手边,才至于顺手。”
十一娘仍旧面无表情:“这不对罢,白沙归去时,明明将花粉交姐姐手里,我甚至还自告奋勇主动想替姐姐分担,不过姐姐当时担心我年幼失手泼洒,才自己拿在手中,事发至此,我与白沙未曾谋面,当然没有机会串供,长辈们若不信,这时召白沙来问即可。”
柳茵如冷汗直冒,立即说道:“是我记错了,起初花粉的确是我拿在手里,不过后来放置案上,也在妹妹顺手之位。”
这已经显得蹊跷了,然而十一娘却并没过多纠缠,只又问道:“刚才姐姐声称,我并不知荧姐姐有气喘之症,并且不知花粉会引荧姐姐发作?”
柳茵如一怔,不及思考仔细:“当然如此,十一妹岂是心存歹毒之辈……”
“可姐姐明明曾经告诉我荧姐姐有气喘之症,并且不能接触花粉。”十一娘好整以睱说道:“当时除了碧奴、青奴在旁耳闻,姐姐之婢白沙也在场,甚至还有萧九哥。”
柳茵如……
这丫头是疯了么?自己一片好心,竟被她当作驴肝肺!
“当时姐姐盛装花粉之青瓷樽用紧塞堵口,拔出颇费力气,若我真是恼羞成怒一时气愤,顺手也只会操着瓶子直砸过去,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拔去堵塞用花粉泼洒,分明就是我明知荧姐姐不能接触花粉,欲致她死地,才会用花粉洒之身上。”
柳茵如:……疯了,这丫头绝对疯了……
小孩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柳直这个长辈却情知不妙,立即插嘴:“十一娘,茵儿之所以隐瞒,也是为你着想……”
“叔祖果然宽厚仁慈。”十一娘这时才轻轻一笑:“即便知道茵姐姐有心包庇我,仍然置荧姐姐冤屈不顾,反为茵姐姐打抱不平。”
余众还好,却有两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个是柳少卿,这位固然是为女儿据理力争大感痛快,还有一个却是贺烨,这位完全就是兴灾乐祸了。
同时,再度对十一妹刮目相看。
不过仅凭这些机巧,还不足以洗清嫌疑吧?这时是不是该他这个人证出场?
然而十一娘却没给晋王机会。
“茵姐姐就如此肯定是花粉引发荧姐姐气喘发作?”十一娘紧跟又问。
“当然,我亲眼目睹你将花粉洒在荧妹妹身上!”这时柳茵如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可她却看见十一娘狡黠一笑,登即冷汗淋漓——又是一个陷井么?
“茵姐姐,那不是花粉。”
“怎么可能?”柳茵如下意识去闻自己衣袖,因她泼洒花粉时,不免也有沾染。
“茵姐姐为何有此动作,按理你衣上不该沾染花粉。”十一娘又再逼迫。
柳茵如这才如梦初醒,怔在当场。
又是柳直忍不住出面圆谎:“当时争执起来,茵儿也在近前,衣上沾染花粉有何奇怪?”
十一娘又笑:“叔祖竟似在场目睹,知之甚详。”
柳直吃瘪,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刘氏一看不好,再受乔氏重重一掐,正要再以哭嚎混淆视听……
“根本没有花粉,早在茵姐姐提醒时我就有所堤防,故而告之大母,大母也觉狐疑,但一时想不明白茵姐姐是何目的,只暗暗堤防,所以……”直到这时,十一娘才直视柳茵如,见对方已经濒临崩溃,语气越发不急不徐:“今日茵姐姐一说邀我去别处制作香囊,白沙已经将花粉调换,茵姐姐趁乱泼洒之物,实为白果粉末。”
听到这里,柳茵如已经摇摇欲坠了。
十一娘毫不犹豫再加上最后一根稻草:“荧姐姐往常调理药方,便有白果一味,总不至于对此物也不适,触之则引气喘猝发罢?茵姐姐若不信,再细细辨别我衣上气味,可有一丝你调制香息?”
柳茵如张口结舌,她一见柳荧玉当真疾发便心慌意乱,导致极度紧张,哪里会注意诸多细节,再说她本身佩有自制香囊,不细细分辨,也难以察觉十一娘身上是否染香。
“既是白果粉,荧姐姐身上当然不会染有香息,这时察验不难。”
再听这一句话,柳茵如已经瘫软在地。
“茵姐姐,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故害杀荧姐姐而诬篾于我?”十一娘又是一问。
柳茵如这才回过神来:“十一妹,你这是血口喷人,明明我们到流照亭时,就见荧妹妹已经不省人事……”
好了,这下十一娘彻底清白了。
蠢货!
这是乔氏、刘氏包括柳直不约而同滋生的想法,针对者当然是柳茵如。
他们也真高估了柳茵如的心计,却小看十一娘机敏善辩,然而到这情境,再问罪十一娘显然不占理据,柳直正想办法突围,韦太夫人却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茵娘,你还不实话实说,为何要陷构诬篾自家姐妹!”太夫人厉声责问。
柳茵如实在不能狡辩,只好如实交待:“大母,是孙女糊涂……只因叔祖威逼利诱,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伪证,可孙女确实不存害人之心,真未曾预料荧妹妹会因此丧命……”这时她倒是真心实意痛苦流涕惊惧交加了。
可柳直哪容柳茵如将其中仔细一一说明,冷声大笑:“好,阿嫂真是好手段,分明是你授意两个孙女装模作样唱合一番,却将荧儿猝亡彻底推脱,反而栽陷我亲仁坊一支,我是荧儿亲祖父,先不说没有害人动因,只说荧儿的确是在你嫡宗猝发气喘而亡,你们就难辞其咎,想要脱身事外,那是妄想!”
柳茵如已经彻底绝望,成了一滩苍白无力的烂泥,而十一娘却并无多少担忧。
关于柳荧玉气喘之事太夫人早已调察仔细,而自己任务仅在于洗清诬篾而已,接下来,就看太夫人怎么与柳直打擂台了。
不过晋王眼看十一娘功成身退,却再也奈不住兴奋之情,这时毫不犹豫“插足”——
是以柳直话音刚落,就听两声击掌:“啧啧,今日果然不需此行,让本大王亲眼目睹了一场好戏,那个……老儿你怎生称呼?”
第112章 黑锅
在堂中人,绝大多数都没反应过来晋王口中“老儿”所指何人,直到那位金枝玉叶食指朝向柳直,略有些圆润的下巴高高一抬,盛气凌人再加一句:“装疯卖傻么?就是说你!”
柳直顿时觉得屈辱锥心!
曾经连崔牧都对他礼贤下士,区区失储小儿不过坐吃等死,竟然这般轻慢失敬!
柳直也一抬下巴:“老臣任五品中散大夫,名直,字宁向。”
“原来你就是柳直。”晋王直呼姓名,轻慢态度非但无所收敛,越发显而易见。
周人颇重意气之争,周初时亲王与重臣之间就曾爆发过一场针对礼敬之奏本争论,太宗竟然下诏三品以上官员见王爵而不礼拜,反而要求皇子皇孙礼敬重臣,不得跋扈。而在臣僚之间,更是发生过不只一起因直呼姓名导致挑衅斗殴流血事件,有两回甚至发生在朝堂之上,当着君帝之面就大打出手!
可见被人当面连姓带名直呼是何等奇耻大辱,更何况贺烨不过十岁小儿。
更何况柳直居然还一度将晋王视为“奇货”,企图着巴结攀交。
这下简直就如五雷轰顶。
然而还不等他展示一番傲骨气势,贺烨下一轮打击又再当头劈下。
“太夫人,我今日正好也旁观了这出闹剧,那个什么……荧小娘子从生到死过程再没人比我更加清楚。”
不仅柳直一脸锅灰,韦太夫人也是满面黑沉——现场可在浮翠坞,闺阁居处,晋王怎么能在场目睹!
晋王却毫不理踩旁人心情,自顾把所见所闻说来。
“荧小娘子起初还大言不惭,说她大母许诺,若能成功栽污十一娘,今后就是晋王妃不二人选,甚至还撺掇此婢……”晋王遥遥一指金盏:“许她滕妾名份,要共侍一夫。”
刘氏脸色顿时苍白下来,傻愣愣地盯着晋王,分明已经没有作戏的情绪,然而因为姜汁薄荷抹得太多,眼泪依然没止住。
“大周没其余晋王了罢?”贺烨收回手指点点鼻尖:“我竟不知,我什么时候定了这门亲事,连滕妾都齐全了?”
众人:……
金盏已经像被人剥了骨头一般,软软靠在碧奴身上,碧奴却无甚同情心,轻轻一让,任由其歪倒在地。
“我正窝火呢,突然就见将来王妃倒在地上直抽搐,这婢女却呆怔一旁,不久十一娘与她那个恶毒姐姐就过来了,十一娘倒忙着察看死者,其余两个一人忙着倒粉末,一人喊着栽污陷构之语,越发让我莫名其妙……不过再看刚才那一场,本大王总算醍醐灌顶,柳直,亏你还如此理直气壮,分明你孙女就是被这婢女所害。”
话音落了许久,现场仍旧静谧得落针可闻。
不过这回率先打破沉寂的却成了柳志宜,他不敢置信,结结巴巴询问:“父亲,大王所言……莫非……不会……”
傻子都明白,做为荧玉贴身侍婢的金盏坚决不会无端端杀害主人,身后势必有人指使,金盏是亲仁坊世仆,极小可能会被嫡宗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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