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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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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站候殿外,与众多宫人一处,为侍从之事,这是她从未经历之轻篾,就算有所准备,但遭遇众多嫔妃审视与打量,又哪里能够当真适应如常?然而奴婢在旁观察,卢小娘子却能泰然处之,说明其心志坚韧,足以忍受更多屈辱而毫不变色,据奴婢看来,卢小娘子出身尊贵,只为家人谋利,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唯有胸怀仇恨,或怀更大图谋者,才有决心做足准备,毫不在意旁人态度。”
  柔洁断定,又再补充:“如华阳夫人,心怀图谋,但依然不能容忍屈辱,卢小娘子出身非华阳夫人能比,更比华阳夫人年轻,但其心志,显然要比华阳夫人坚韧,所以,奴婢其实更加偏向,卢小娘子之所以坚持应选女官,是因心怀仇恨。”
  柔洁虽非出身贵族,但幼年时遭遇不少磨难,一度也对仇敌含恨,所以相比深烟,她更能理解心中的仇恨能够激发人具备忍受一切耻辱的力量,不像爱慕虚荣的人,图谋的仅仅只是富贵权望,所以对屈辱的忍受仍有限度,因为两者的终极目的不一样,复仇者,在意的是能报仇雪恨,只要能达到这一目标,就连自身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又何需在意荣辱?
  深烟眼见皇后又再颔首,显然赞同柔洁的分析,她当然也不再质疑,可仍有困惑:“殿下既然试探出卢小娘子居心叵测,为何还允同她应选女官?”这不是相当于养虎为患?
  “奴婢看来,倘若卢小娘子今日显现任何不满,殿下反而不会允许她留在宫中,因为根本无法适应侍从为奴,若勉强伏低,会使心病更加严重,卢小娘子必然会倍觉凄苦,殿下对小娘子心怀同情,应当会想办法开解,而不会让她遭受更多屈辱。”但柔洁转而又道:“至于殿下明知卢小娘子心怀仇恨,为何还愿意让她入选女官,奴婢也觉困惑,并不知殿下用心。”
  皇后这才为二婢解惑:“我今日确断之事,除卢媛心怀仇恨之外,还有一件,那就是她已经立志不达目的不甘休,倘若断其愿望,也许真会在绝望之余,轻生寻死,我不忍看她年华正好,因受蛮夷侮辱便自断生路,所以我给她机会,希望她至少能够活下去。”
  皇后想到卢媛应对时,那双坚决甚至带着几分凄狠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女子虽然遭遇劫难,或许性情有所转变,但骨子里的锋芒与桀骜并未真正磨灭,她已决心孤注一掷,仇恨才是她为自己的生存找到的唯一支柱,劝解与阻拦都可能将她推入死路,如果卢媛没有遭受蛮夷凌辱,皇后不会多管闲事,但正如她对贺烨所言,卢媛的遭遇,帝国理当担负责任,她如今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所以她不能置之事外。
  “可是殿下,倘若卢小娘子是想不利于圣上或者殿下……”
  “我与圣上不是她心中仇敌。”皇后笃断道:“卢媛心志再是如何坚韧,又不论她遭遇劫祸导致性情如何变移,但因年龄阅历所限,面对仇敌时,不可能做到毫无异样,就算能够忍辱,言行之间难免会透露端倪,今日她之应对,十分干脆,甚至达到没有一字赘词地步,倘若她是为了取信我而对我不利,又怎会连阿谀奉承都省却?再者我与她无怨无仇,就更不至于让她怀抱孤注一掷、同归于尽决心了。”
  至于贺烨,虽说曾经把卢锐殴打致残,但卢锐只是卢媛的堂兄,连荣国公这个祖父都不再为卢锐打抱不平,卢媛就更没理由为了卢锐担当弑君大罪,不惜连累整个家族了。
  “卢媛乃公府贵女,从前并不曾与旁人结下死仇,导致她绝望甚至轻生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遭受蛮夷凌辱,亲眼看着兄嫂死于屠刀之下,凶徒虽已被处决,可造成这一切之始作俑者,尚且养尊处优,所以她之死敌,只能是一个人。”皇后侧面,朝向东向:“韦太后。”
  如果不是韦太后弃京东逃,长安不会沦陷,如果不是韦太后任命柴取这个废物为京兆尹负责留守,突厥联军不会轻而易举攻占京都,没有这一切发生,卢媛便不可能遭受奇耻大辱,她的人生不会在豆蔻之年便陷入永无止境的绝望之中。
  深烟恍然大悟:“殿下是想利用卢小娘子?”
  “不,殿下是想解救卢小娘子。”柔洁纠正道。
  “是解救,也是利用。”皇后收回目光的同时,脸上再没有笑容:“我与卢媛有相同目的,我们都不想放过韦太后,但卢媛只是想让韦太后死,我却不能让韦太后死得如此轻松,卢媛一定会冲动行事,所以我要阻拦她,我先要说服她稍安勿躁,也要利用她说服荣国公,在关键时刻,助我剿除太后,所以你们,要格外关注卢媛,不能让她孤注一掷,得到机会谋刺太后。”
  皇后深知,此时还无法说服卢媛稍安勿躁,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目的草率暴露让旁人知情,同时她又不想让卢媛绝望,所以只能采取缓兵之计,至少要争取卢媛的信任,才可能听从她的劝阻。
  这不是养虎为患,这是磨刀霍霍。
  又说充选后宫一事,因为破例从简,负责主持这一事务的杜渐知又几乎对冯继峥言听计从,进行得当然格外迅捷,只让冯继峥稍微废了些心思则是,杜渐知并不愿择录太后党徒送选的闺秀,他料定韦太后不死居心,若让太后在宫中安插耳目,大不利于社稷稳固,然而冯继峥与韦太后已经私下达成协议,故而少不得要废唇舌劝服。
  “倘若太后党闺秀尽皆落选,谢相、韦相等等怎能善罢甘休,必定会质疑杜公择聘有失公允,柳皇后及薛绚之等等,也必定会利用这一机会怦击杜公,为防横生枝节,还望杜公三思,毕竟,圣上对太后党系一直心存防范,就算韦太后能在后宫安插耳目,也难以获宠,不会成为隐患。”
  杜渐知经此说服,才高抬贵手放过了几个韦系党徒,又因所谓后族,唯有京兆萧一家应选,倘若落选,意图也太明显,所以萧南乔的庚帖也被登记录册,一齐上呈帝后批复。
  贺烨原本便不想搭理这事,全权交给十一娘。
  别人也就罢了,但十一娘眼看录册上,竟有陆阮之女陆嘉程的名讳,真是大伤脑筋。
  她哪能未卜先知,冯继峥未送自家女儿应选,却说服了陆阮备选,倒不是说十一娘将陆嘉程看作多大威胁,让她颇废思量的是,陆阮是否也因顾虑后族坐大外戚乱政,被冯继峥利用,站定所谓正统系的阵营。
  虽则据贺湛所说,陆阮专注学术并无意朝堂,然而他做为陆正明的嫡长子,丁忧期满后必定会得起复,更不说陆正明对诗书名门影响极大,这一家族的立场,无论对于贺烨匡复盛世,还是对于十一娘重审裴郑一案,都是至关重要,倘若陆阮被冯继峥蛊惑,执意与十一娘为敌,当然是有害无益。
  “殿下是否要先与圣上商议,再作决断。”绾芋见皇后犯难,建议道。
  “不用。”十一娘长叹一声:“陆氏女既已送选,若被皇家黜落,无异于公然羞辱陆氏一族,若那陆六娘乃烈性女子,说不定会因此屈辱轻生,陆公到底是帝师,深得圣上信重,圣上又怎会如此折辱功臣?而且若真公然羞辱诗书名门,必定会激发内斗,我便真成了妖后,受尽笔诛口伐,韦太后,便能坐享渔翁之利。”
  她将录册交给绾芋:“签印交办吧。”
  但对于这一节外生枝,十一娘当然认为大有必要告知贺烨,说来这事她也有责任,对于冯继峥,是她轻敌了。
第1270章 新人
  贺烨也没想到冯继峥竟然厚颜无耻到这地步,他想摘桃子,居然连梯子都不舍得动用自家的,硬生生把姻亲陆氏拉了下水,陆嘉程可是陆师嫡亲女孙,是陆师掌上明珠,正因如此,贺烨才起意为妻弟柳彮求娶陆六娘,虽经皇后提醒,也意识到陆阮未必情愿,可没想到的是陆六娘转眼竟被送选后宫。
  天子纵然恼怒,但不需十一娘提醒,却也料到没有陆阮的同意,冯继峥无论如何也不敢自作主张,他不由得咬牙切齿:“我知道伊伊在担心什么,但你放心,我虽只与陆润之有数面之缘,不算交厚,亦能确断其乃正人君子,决不会与贪得无厌之徒同流合污。”
  十一娘暗忖:圣上果然视陆阮与众不同,倒也难怪,陆公病逝,贺烨多少会心怀愧疚,再者他对陆公又历来敬重,陆阮既为陆公嫡长子,贺烨对他信任有加也是合情合理,又难怪冯继峥会楚心积虑,促成陆氏女备选,因为在冯继峥看来,唯有陆氏女才有基础与我这皇后抗衡。
  却道:“如杜渐知、陶葆仪等等,又何尝是贪得无厌之徒?”
  “我的确想不通,冯继峥究竟是怎么说服润之趟此浑水,又抑或是,其先说服了陆公长孙陆芃,润之虽说正直,但行事甚是优柔寡断,经舅兄与长子联手游说,大有可能受其蒙骗。”
  十一娘致歉道:“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把陆氏一族牵连其中。”
  “连我都不曾预料,哪能怪罪得上皇后?”贺烨心中郁烦,却强自摁捺情绪:“上元节前,咱们那回往崇仁坊拜会亲长,我有意提起陆芃,岳丈尚还对他赞不绝口,彮弟也对陆芃十分推崇,又怎能预料,数月之间,竟会发生这等变故。”
  “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观望了。”十一娘道:“就算陆大夫因冯继峥离间,对后族心怀忌备,待其丁忧期满,起复授职,相信也不至于再受蒙蔽。”
  这话当然有些不实,十一娘其实并没有把握,不过她明白陆氏一族的殊重地位,就算心有忐忑,也不会将其彻底划为冯党。
  “对陆六娘……”这话起了个头,贺烨又微微停顿,眉头越发紧蹙了:“我不知这女子性情,只听陆师之意,对这位孙女十分疼惜,陆师不似燕国公不谙权术,必无打算送孙女备选后宫,可事已至此,若黜落陆六娘……便是对陆氏一门公然羞辱。”
  “是。”十一娘也只能用这一字作为回应。
  “但我对陆六娘,也仅此而已。”贺烨再道:“就算她乃无辜,我也不会对她与众不同,如同秦氏,所以,她若真听信冯继峥挑拨蛊惑,心生贪欲,挑衅皇后更甚至于使弄阴谋,你不用顾忌,不用待察获实据,只要你有所感应,立即告知我,我来斩草除根,杀一儆百。”
  “好。”也只有一字回应。
  但显然,皇后根本没有将皇帝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她也根本就不考虑应否相信的问题。
  就算陆嘉程意图争宠,但后宫之中,又岂是杀一儆百就能风平浪静?又就算贺烨此时此刻,真有如此决断,但杀一儆百的后果,谁也无法判断会不会引发更大的波澜,十一娘不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先不论贺烨是否能够承担这一后果,她首先便不愿承担。
  所以,就像她会一再容忍秦德妃,对于陆嘉程,以及更多妃嫔,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最多也只是小惩大戒,她已经没有余力,再与这些女子争宠了,而且,她也不情愿。
  争夺帝王宠爱,既为毫无意义,又比报仇雪恨更加艰难。
  所以贺烨对陆嘉程是何态度,她根本便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贺烨对陆氏一族的态度,如果陆阮为首的这一门第,已经打定主意站在冯继峥的阵营,那么将来必定会对迟儿造成威胁,甚至可能在此之前,便会触发与后族之间的争斗,影响到她的报仇申冤大计。
  十一娘没有滥杀无辜的恶念,可是她一定要赢得这场争斗,最好的计策,便是分化陆、冯二族,只要能够争取陆阮一门,她不仅不能针对陆嘉程,反而需要笼络交好,至于皇嗣,也不是个个都有争储的野心,说到底,只要没有外戚援助,深宫里的女子,就是孤掌难鸣,正如秦霁。
  可是那夜在紫宸殿东侧翼楼,她耳闻贺烨一番剖白,对于他的信誓旦旦,她只能佯作信任不疑——虽说她已经有所准备,迟早会与贺烨离心,如韦太后等等所愿,失宠于帝王,但不是现在,而离心归离心,就算为了迟儿,她更不情愿与贺烨彻底反目。
  她也只能敷衍,等着有朝一日,贺烨终于对她丧失耐性,将目光转向旁人,那些比她更加真诚,对帝王真心爱慕的女子。
  不存在谁辜负谁,所以至多只有失望,而不是怨恨。
  他们,就会回到帝后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那时,她就能真正如释重负。
  知会的目的既已达到,十一娘也不想再继续讨论充选后宫的话题,她早前已让宫女备水打算沐浴,又知道贺烨还想趁着时辰尚早,处理三省上呈公文,于是随口/交待一句,便往内室拆卸钗簪花钿,出来时却见贺烨仍然端坐如山,目光沉沉地迎向隔扇,似盯着她的眼睛,又似并无确切聚集,不知在考虑什么,神色颇有些喜怒莫测。
  她步伐一顿,却见贺烨转眼又牵起唇角:“伊伊这些时日颇多琐务缠身,快去沐浴吧,待身上清爽,也好早些安置。”
  又高声唤入江怀:“交待内厨,今晚无需准备夜食。”
  他看着十一娘长发垂散的背影,绕过外室的一面山水画屏前往浴房,直到拖曳地面的裙角也被画屏遮挡,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他的目光仍然没有收回,风平浪静底下,缓缓流淌开浓重的失落,他就这么呆坐片刻,才执笔,在案上摊开的一卷公文上落下朱批。
  ——
  韦太后此年寿辰,因诸多新人入宫,使得家宴时大添热闹,太后当然也表现出欢喜欣慰的神色,甚至对迟儿也极尽祖母的慈爱关怀,不过心中当然又是一番情绪,委实觉得郁烦与无趣。
  充选后宫这一局棋,虽说算与冯继峥携手大获全胜,达到了基本目的,不过太后当然也明白她那些党徒送选的女子,必然不会那么容易获宠,帝后之间正是如胶似膝,离间之计能否成功尚且未卜,新人之中,最有胜算乃是陆嘉程,可她却并非自己心腹,就算获宠,也是对冯继峥有益,而无论陆阮还是冯继峥,都必然难以被她真正笼络,这就是说,她的东山复起大计其实仍然未创利好局面。
  而这一年的寿辰,在太后看来,简直就是贺烨有意敷衍。
  就算当年仁宗朝时,她还未能临朝听政,但因皇帝乃亲生儿子,年年寿辰都会满足她的心愿操办得极其隆重,又怎似如今,接受外命妇朝拜,下昼时一场家宴如此俭省比得?
  再这样下去,满朝文武也许都会淡忘她这太后,更不说那些地方官员,而她这些年积攒的人势,其中不乏见风使舵趋利附势的党徒,不会给予她太长时间反败为胜,她的势力眼看正在被贺烨及后族蚕食瓦解,这让韦太后怎能欢喜欣慰?
  更甚时至如今,贺烨依然没有允令继续修建她挖空心思大耗财力,耗时多年工程才刚过半的陵寝,这可是她极度重视的身后大事,关系到飞升极乐之后是否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更关系到她能否成为大周建国以来,比文皇后更加荣耀的女子,随着年岁渐高,韦海池终于感觉到时不待我的紧迫,她畏惧死亡,更加畏惧一败涂地,使这一生奋斗,付诸东流。
  因为众多新人入宫,莺莺燕燕挤满家宴,张张容貌都如芳菲正值鲜妍,心中大不畅快者亦有诸多旧人,如秦德妃,她实在是连强颜欢笑都没法做到——她根本没想到皇后会心甘情愿应从充选后宫,纵容这许多正当年华的女子分争帝王宠幸,原本等着看皇后为此一事触怒天子,甚至成为千夫所指众矢之的,心愿落空,空欢喜一场不说,眼见着自己还增加了这许多情敌,争宠是不用肖想了,就连如今地位也不知能否保住,她还哪有心情为太后捧场,端着一张严肃的面孔,看谁都像浪荡无耻。
  谢美人把秦德妃的神色看在眼中,微微笑着替她斟一盏酒,压低了声嗓,又拖长了叹息:“看着诸位才人,便越发感慨急景流年,弹指抛人。”
  德妃眉梢一扬,轻哼一声:“谁没有年轻过,又有谁能使青春长驻?年轻貌美能有什么用,入此深宫,还不是如我等一般,日复一日孤寂白头。”
  谢美人讨好道:“她们又怎能与德妃相提并论?德妃乃四妃之一,皇后之下,任谁都不敢攀比,要说来,圣上这回对待诸位,也算一视同仁,便连陆才人……”谢美人微微一扬下巴,冲向陆嘉程跽坐的方向:“为帝师陆公女孙,又是出身自诗书名门,妾身起初还以为圣上对她,至少会另眼相看,没想到也只封为才人。”
  虽说在才人之下,还有宝林、御女、采女等品阶,但多为宫人有幸侍御获封。经礼聘入宫的闺秀因为出身高贵,才人的品阶已经算是最最基本的起步,依据贺烨对陆氏一族的看重,就算直接赐封陆氏女为九嫔之一,也不算出人意料,反倒是只封为才人,多少有些漠视的意味。
  “什么诗书名门,自甘下流向天家进献女子企图获幸,与卑鄙无耻之徒何异?”秦霁不屑道。
  谢美人越发压低了声嗓:“德妃快别这么说,仔细被有心之人利用,告知圣上耳闻。”却又奉迎道:“这回说是礼聘,其实就是进献,也难怪旁人对这些所谓名门世族心生不屑,倒是不见将门进献女子,说来才真正是气骨铮铮。”
  秦霁便是出身将门,因为谢美人这话,倒是洋洋自得起来。
第1271章 举觞上寿
  要说来,武将门第也的确鲜少向天家进献女子,一来是因武将获幸原本便比文臣更多忌讳,他们手里多少掌握着军权,倘若进献的女子诞育皇嗣,对储位心生企图,更加容易造成政变夺位,是以武将一旦进献女子,必定会引起文臣集团的抵制,成为众矢之的,往往不得善终;再者武将多以军功晋升,更加注重子弟的培养,将门女子不比世族闺秀生来便受许多限制,性情更加爽朗直率,鲜少有人擅长勾心斗角,将门女子大多受不了宫规约束,就算入宫,也极易犯过受罚,难以让家族获得利益,反而可能被牵连。
  秦霁却当真听信了谢美人言不由衷的奉承,自诩气骨铮铮,她显然忘记了自己当年,正是在太后寿宴之上,死皮赖脸甘为姬媵的往事。
  德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对谢美人的态度越发亲昵。
  忽又听谢美人说道:“太后时常提起德妃,道德妃在潜邸之时,一直以来便协佐内务,论品阶,又更比齐昭仪尊贵,还打算提醒皇后,就算忌防燕国公手握兵权,对于德妃也不能如此怠慢。”
  事实上谢美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撺掇德妃往长安殿走动,不过因为徐女史的劝阻,德妃尚能保持清醒,故而此刻听了这话,目光闪烁,扫了谢美人一眼:“谁让我自从入宫,三灾六病就没断过呢?哪里是皇后怠慢,我还要多谢皇后体谅呢。”她也不傻,知道如今自己已经惹得贺烨厌鄙,而且兄长秦明又不肯臂助,倘若再与长安殿来往,无异于自掘坟墓。
  谢氏听她仍然油盐不进,心中暗道晦气,却也并不急于一时,笑道:“妾身也是如此向太后解释,太后听闻,大赞德妃胸襟宽广,到底是将门出身,气量不是常人能比,可惜当年,太后错信皇后,否则如今……德妃便该坐在那面席位了。”
  手里一把团扇,扇柄轻轻一抬,冲向皇后。
  就算德妃心存防范,听这话后也不免动意。
  她如今好比孤军作战,虽未绝望,却实在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计划,韦太后虽说居心叵测,但年事已高,未必还有夺权之志,倘若只是不愤皇后背叛期骗,单纯只是想要报复柳氏而已,未必不能结为同盟。
  又就算韦太后打算夺权,横竖贺烨失信在先,指望贺烨让她母仪天下已经断无可能,秦霁想要实现野心,就必须另辟途径,而皇后便是她必须移除的障碍,为什么她就不能借助韦太后的力量呢?
  只是行事务必需要小心,公然攀结当然行不通,而且也不能落下口实,所以秦霁佯作不为所动:“多得太后错信皇后,圣上才能化险为夷,美人虽说埋怨皇后厚此薄彼,只因美人出身谢氏便冷落防范,但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还望美人谨记,那就是别忘了轻疏远近,更不要敌我不分,比如那位……”
  她也轻轻翘起扇柄,微微朝向太后:“美人还是远着些才好。”
  这话原本大违谢美人的意愿,但她听后非但不恼,甚至暗生欣喜,却又长长一叹:“妾身何尝不知德妃之言,的确出自真诚,可妾身不得不顾虑家人处境,又怎能对长安殿敬而远之?再者太后如今,确然是将圣上视同亲出,当圣上为唯一倚靠,处心积虑,也只为规避隐患,希望圣上当真能够匡复社稷,成为一代明君,但太后也明白圣上心结,非轻易便能解除,希望德妃亦能以大局为重,相助太后与圣上,母子之间能够化除隔阂,而不再受居心叵测之人,阴谋离间。”
  德妃又再顾左右而言他:“美人处境,我看在眼里,也大是怜悯,这深宫寂寞,美人又无家人倚靠,看似锦衣玉食,其中艰难,旁人又有几个能够体谅?美人今后若有空闲,不如常来锦华殿走动,其余事我无能为力,一同排遣寂寞、消磨时光,总还是力所能及。”
  秦霁虽说并没答应什么,但也是首回主动表示愿意亲近之意,依谢美人的城府,又怎能不知这就代表着事情终于赢得转机,她不由欣喜若狂,斟一盏酒,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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