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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5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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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嘉是为皇后,才触怒太后,依皇后才智,甚至能助圣上处理政务,当然会洞察太后机心,阿嘉放心,皇后势必不会冷眼旁观,一定会在圣上面前替阿嘉辩解。”
  嘉程知道皇后不会。
  因为她若与皇后异境而处,又怎会主动帮助其余女子,分薄夫君的宠爱?而且这个女子的舅父,甚至还是自己的政敌。
  她知道江才人的居心,是为了让她怨恨皇后袖手旁观,江家已经决定与冯家联手结盟了,自然希望她听从指使,为了利益,攻击阻挡他们权倾朝野的后族。
  正因为心里明白,嘉程却更觉孤独,在这深宫之中,她果然没有朋友,就算那些与她没有利益冲突的才人,虽说喜欢她的性情,但也不会真正与她交心,更不会在她孤单无助时,给予一臂之力。
  渐渐的,日子随这一季迟盛的金菊无声残败,进入到了冬季。
  阴雨来了,风声也渐凄号。
  这日午后,韦太后小憩醒来,才终于准许一直跪候殿内的嘉程起身,令她再往紫宸殿,传召圣上往长安殿一行。
  嘉程已经习惯了膝盖的酸痛,她一步步往紫宸殿走,仪态并没有受到影响,当到殿门前,忽见急猛的北风,挟裹飞絮飘凌,扑在她的面颊上,湿冷的触感让她意识到,今日会有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耳边似乎听到了莲双的大呼小叫,那是旧岁初雪天,恣意欢愉的时光。
  有那么一刹那,嘉程开始怀念往昔。
  她回头,紫宸殿外,自然看不见表妹的身影,来来往往的宫人,并没有谁注意站在这里等候召见的她,宫廷里其实从不冷清,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有多么寂寞无助。
  她可以回头,可以怀念,但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就算孤勇,也要一直向前,嘉程忽然鼓起了勇气,她下意识挺直脊梁,坚定的目光看向紫宸殿内,那熟悉又陌生的,高大的殿堂。
  无论如何,至少她现在能站在这里,能比从前,更加靠近希望。
  这回嘉程没有因为宦官那句,“烦劳才人转告太后,圣上正忙公务,实在抽不开身”的拒绝便转身离去,她要站在这里等待,今日一定要面圣。
  贺烨并非敷衍,他已经下令燕国公部以及调遣二十万禁军,会合吐蕃兵力,进攻胜州,这一场战役无异与突厥之间的决战,胜负至关重要,而大规模的用兵,又不能速战速决,当然需要不断补充粮草军需,作为这场战争的主导,贺烨关注的不仅仅是战计,他必须保障补给,可被韦太后这么多年穷奢极侈的折腾,国库已然空空如也,改制还没有大功告成,一时难见成效,财政告紧,户部官员束手无策,贺烨的私库几乎已被掏空,虽说暂时还不会断供军需,但也难免左支右绌。
  千头万绪的政务需要一国之君决断,贺烨还哪里顾得上韦太后一看就是没事找事的召见?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贺烨几乎已经将长安殿的召见忘去九宵云外,直到江迂入内提醒。
  这时外头的天光已经昏沉,瓦顶上积下薄薄一层银白,政事堂及户部的官员刚才辞出,议政厅里仍有中书舍人拟召,皇帝陛下蹙着眉头,目光仍在案上摊开的帐录上,听江迂小声禀报“陆才人仍在殿外等候”,贺烨竟觉茫然。
  “什么才人如此大胆,竟敢叨扰紫宸殿?”
  江迂只好又再解释一遍,贺烨才想起来还有太后召见这么一桩事。
  “怕是圣上不奉召见,陆才人回去也无法交代,已经足足在殿外站了两个时辰,风这么大,雪也越下越急……”江迂对陆才人很是同情,而且就连皇后也有叮嘱,希望他能替陆才人美言几句,莫使其因太后算计,尝尽苦头。
  但江迂知道不能提及皇后这番叮嘱,否则极有可能触怒天子,唉,天子这喜怒难侧的脾气,就连他也越发摸不准了。
  “传召吧,我倒也想看看,陆氏才品,当不当得老师一番寄望。”
  听天子这一句话,江迂如释重负,竟亲自去召嘉程入见。
第1302章 求助
  顶风冒雪的站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才获召见,嘉程一迈步,却险些踉跄摔倒,也多得江迂扶了一把,她连忙道谢,但声气里却难免带出几分哽咽,江迂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道:“才人以往,怕是没有受过这么多委屈,老奴知道才人辛苦,也是为了才人着想,唠叨几句,还望才人莫嫌老奴多事。”
  “面圣之时,才人可不敢露出委屈之色,尤其哭哭啼啼,可是触犯宫中忌讳。”
  “圣上冷落才人,其实并非心存厌鄙,才人是被冯侍郎连累。”
  “之前暨阳令遇害案,冯侍郎意图不轨,又再触怒圣上,更兼太后支使才人数番前来叨扰,圣上越发厌烦。”
  “还多得皇后时常为才人美言,劝解圣上顾念陆公当年情义,圣上方才不至于十分迁怒。”
  直将嘉程带到避嚣馆,江迂观察着女子情绪已经显然好转,仪态无可挑剔,他才稍稍放心,先入内禀报后,出来示意嘉程入见,江侍监抬头看了一眼这处馆堂的牌匾,又无声地长叹口气。
  虽说议政厅内,除了皇后之外,历来严禁女子涉足,可天子竟然选择在避嚣馆召见陆才人,警告之意已经十分显然,陆才人分明也已经留意到这张牌匾,可怜虽说再遭打击,到底不曾显现出任何失态的神色,这份持重坚韧,确有诗书之族女子品格风骨,可惜的是天子眼里,除皇后之外,根本不会关注其余女子。
  九五之尊独宠唯一,虽说不算闻所未闻的奇事,可历来却易引起诽议,让人忧心后患无穷。
  因为世人眼中,一个合格的帝君,虽说不能贪念女色,却也当以社稷国祚为重,帝王雨露均施子嗣繁荣,才能让臣民放心。
  而过于宠爱某位后妃,也算犯触贪念女色,帝王的专情,可从来不算优长。
  但江迂不想过多干涉此事,他时时牢记着自己只是一个奴婢,并不懂得什么作为真正有利社稷,他的任务在于侍奉好帝君,不为违犯之事。
  但他久居宫廷,见惯了诡谲阴诈,他明白天子犯过,承担罪责者往往不是天子本人。
  就如当年崔后,何尝妒悍不容旁人?无非是幸获德宗专宠,就此成为了卢太后的眼钉肉刺,并担当红颜祸水的骂名,崔后身体本就羸弱,再受许多诽毁,心情越发郁郁,纵然德宗帝体贴入微千依百顺,崔后到底还是伤疾而终。
  江迂担心的是当今皇后,免不得也会步上崔后后尘。
  天子如果真为皇后考虑,可不该让皇后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一国之君,或许也没有那大力量滴水不漏的庇护保全。
  皇后是个明白人,奈何天子竟然肖似德宗,对情之一字也是如此执念。
  怎不让人忧心忡忡?
  江迂立在廊庑下,眼看着风雪交加,脑门上的皱纹都再深刻了几分。
  贺烨却完全没有体察江迂这个忠仆的忧心,但因这段时间以来频繁听到“陆才人”三字,此时免不得也略微观察面前人的言行举止,见她并无轻挑浮浪的作风,仪态甚是大方,厌烦的心情稍有好转,皇帝陛下竟然将自己当成了陆才人的长辈,故而大是挑剔,他可不愿恩师一门风骨,因为女孙不肖而蒙污受损。
  也不提长安殿的召见,也不提冯继峥,贺烨俨然快刀斩乱麻的态度:“你可知道,太后为何屡屡使你滋扰?”
  这一问出乎意料,却让嘉程有若醍醐灌顶,她立即打消了自辩澄清的想法,却仍有些将信将疑:“圣上是想提醒妾身,太后看似苛难,实则是欲让妾身获利?”
  还不算愚钝,也没有装模作样,贺烨的厌烦也再减弱几分,神色却越发严肃了:“朕听皇后提起过畅游苑一事,太后看似为了陷害张氏,然朕深知,太后可没有如此闲睱,楚心积虑针对区区才人,她那样做,无非是为让朕相信,因为你助张氏逃脱,她迁怒于你,而你,毕竟是陆公女孙,只要不曾因为贪图权势攀附太后,朕多少会给予善待。”
  说完也不再废话,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丢下一句:“因皇后为你担保,我也信得过皇后眼光,且信你没有与太后事先串通,今日召见,是为告诉你,不用忧惧难安,若遇难处,可诉之皇后。另,也算教导叮嘱吧,望你时时不忘陆公从前教诲,若令家门蒙羞,朕一定会代陆公施以责训。”
  贺烨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嘉程却仍跽跪在避嚣馆中,她刚才一直不敢抬起眼睛正视其实朝思慕想的男子,但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担心的,来自帝王的厌鄙嫌恶似乎是杞人忧天,然而如释重负之余,却丝毫没有欢喜雀跃。
  因为皇帝的口吻,太像一个尊长,在教训晚辈。
  他甚至根本不曾关心,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从祖父安排的姻缘,而执意入宫。
  江迂又再入内时,眼见陆才人仍然纹丝不动,他由不得再是暗叹一声,又将满腹愁怅转为一声轻咳,说道:“才人请起吧,陛下交待,让老奴陪同才人往长安殿复命,陛下今日,恐怕是无睱应见太后召请了。”
  嘉程回到居处时,心情仍然低落,自然也不曾对旁人提起过这回面圣,也没有听从皇帝的好意,借助皇后庇护摆脱韦太后仍然装模作样的苛难,她不是不能忍受刁责,她伤感的是看似已经接近,但仍然相距甚远,自恃为希望的真诚与执着,原来对圣上而言,根本便不重要。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不知道将要何去何从,她想也许自己的确愚钝,辜负了祖父的疼爱与寄望,从前她以为自己不同于普通闺阁,要比常人更加坚韧自信,没想到自己原来,也是如此多愁善感并且怯弱无能。
  而更加难以遏制的是,心中对皇后产生的浓厚好奇,嘉程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她不知道皇后多么与众不同,为什么就能赢得九五之尊发自内心的爱慕,但同时她又裹足不前,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让她迟疑着不愿当真靠近。
  也许,是因为可笑的自尊?害怕证实她与皇后之间,果然存在难以逾越的差距?
  也许,是认为若真听从圣上提醒,寻求皇后庇护,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
  受人恩惠,却意图夺人夫婿,岂不成了厚颜无耻?
  然而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终止了嘉程的犹豫迟疑,让她终于痛下决断求助于篷莱殿。
  却颇出十一娘的意料。
  她看着跽跪座前满面煞白眼圈泛红的女子,一扫惯常沉着冷静的仪态,虽说这时对嘉程的好感还远远不能让她有求必应,但十一娘不知为何却觉同情心泛滥,几乎不由自主地伸手扶起嘉程,发自内心地宽慰道:“有话缓缓说,莫太忧急。”
  “妾身听说……秋闱结果宣布,家兄竟未通过今年长安解试。”
  这更加出乎十一娘意料了。
  她不由得严肃了神色:“陆才人从何听说宫外之事。”
  要说来,其实十一娘也明白,无论怎么严申宫规,都无法真正禁绝嫔妃买通宦官,与宫外家人私相授传之事,这样的行为虽然可能造成隐患,但多数情况下仍无关要紧,要今日换作另一个人,十一娘不至于如此严厉,但她不希望嘉程遗犯过失,让有心之人利用,不依不饶。
  “是江才人告知妾身。”嘉程因为心急,道出实情:“江才人兄长今年也曾应试,故江才人难免关注结果,却打听得家兄落第,皇后请恕,妾身并非有意干扰试举,只因……忧虑家兄落第是为妾身入宫所累。”
  这话说出,嘉程也意识到越会引发皇后的误解,又忙不迭地解释:“妾身固然明白家兄才学,绝不至于解试即遭黜落,却并非怀疑是受不公打压,实不相瞒,对于妾身执意入宫一事,家兄本不赞同,奈何妾身坚持,故兄长十分忧虑,妾身是担心,因妾身固执,家兄为难于忠义及亲情之间,故生自暴自弃之念。”
  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了。
  冯继峥说服嘉程入宫,是意图权势,但陆芃却对此持反对的意见,可他因为手足之情,当然也无法全然不顾同胞妹妹的荣辱安危,嘉程正是担心陆芃因为两难,意图放弃仕进。
  她明白兄长的抱负与志向,更加明白祖父对兄长的寄望,如果因为她的执念,最终导致兄长自暴自弃,那么她便成为了家族的罪人,这是她难以承受的罪责,就算是死,也难赎罪孽。
  十一娘看着强忍着眼泪却懊悔无措的女子,很能体谅嘉程这时的心情。
  京兆裴在成为显望之前,也是以诗书传家,所以对于嘉程担负的责任感,十一娘可以感同身受,当初她能够为了家族的利益禁锢自己的情感,但她也自来理解对于闺阁女子而言,要做到这些有多么不易,嘉程因为一时执念,没有事先考虑到会给兄长造成的害弊,但让她就此担任过责,以至于懊悔终生,这样的惩罚太残酷了。
  真正自私自利的人,是不会如此惊慌忐忑的。
  于是十一娘温言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第1303章 皇帝太忙,没空召幸
  “妾身常听家兄说起柳郎君,称赞柳郎才品,故妾身素来知道柳郎与家兄为知交好友,故求殿下相助,烦请柳郎宽解家兄,妾身闻圣上教诲,懂得殿下待妾身恩重如山,妾身称誓,若犯忘恩负义,行施些毫不齿之事,甘受神佛共谴,望殿下能将此誓转告家兄。”说着话,嘉程到底还是滴落了泪水。
  接下来的等待似乎越发漫长了,嘉程无力应酬敷衍,甚至当长安殿再次召见时,她竟然称病不往,可韦太后并没有怪罪,甚至还交待了任瑶光亲自前往,探视安抚一番。
  才人们除了张灵药之外,并没有单独的居处,嘉程于是又再遭受到旁人或羡或妒的目光,这对于她而言当然不算荣耀,反而越觉煎熬,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在后宫立足的能力,这才切身体会到了后宫女子的艰难,她想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自己应当会放弃心中的执念。
  有的人与事,不是坚持就能赢求,可惜当初的她,并不明白这一道理。
  好在皇后没有让她等待太久。
  “据我家小弟说,陆才人入宫之后,令兄便与他断绝来往,虽舍弟主动邀约数回,令兄亦委婉拒绝,舍弟也是经过辗转打听,才知令兄这回解试,确然发挥失常,其实未等布榜,已经料到会落第。”
  十一娘见嘉程顿时煞白的脸色,连忙安慰:“陆才人也不需太过担忧,虽说应如你所料,令兄确是因为你入宫一事,大受影响,但应不至于自暴自弃,否则何不干脆罢试?故我推测,令兄虽由于一时难消心结,遭遇挫折,却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令兄为长孙,理应肩负更多担当,若真因一时困惑,而放弃志向,才是辜负父祖寄望。”
  但嘉程并没有皇后的宽慰便如释重负,反而像是难以承担悔愧与自责,竟忍不住泪如雨下,十一娘不由暗叹,她干脆暂时离开,只让两个体贴的宫婢在旁服侍,等着嘉程发泄一番,净面重施脂粉后,十一娘又再继续宽慰。
  “我家小弟也极钦佩令兄,原本不知令兄为何断交,亦觉愁郁,听闻真相,才知令兄是因心中愧疚,故死缠烂打上门,终于把话彻底说开了,令兄知道嘉程入宫之后,虽受到不少委屈,但并无行为错谬,反而担心他自暴自弃,也大是羞愧,相信来年秋闱,再不至于落榜,嘉程若还不信,不如与我作赌,我赌复兴四年春闱,进士榜上,必有令兄姓名。”
  一旁的宫婢深烟,乖巧的立即凑趣:“奴婢恭喜陆才人,殿下与人作赌,可从未尝过败绩,陆郎君后年春闱,必定榜上有名。”
  这话音刚落,却听一句:“皇后今日倒有雅兴,竟与人作赌玩乐,迟儿,你要不要跟上一注,待赢获银钱,也好解解国库空虚。”
  却是贺烨这日特意抽空,考较了一番皇太子的骑射,顺路来趁午饭。
  迟儿却有些不解风情,一边扳着指头,一边说道:“现在是复兴二年,距复兴四年春闱,四百余日,到那时阿父难道还没有解决国库空虚?”颇有些鄙夷嫌弃的口吻。
  逗得不少宫婢忍笑,深烟没忍住,呵呵笑出声响来。
  皇帝被太子拆台,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上前几步,竟直接拉了皇后一齐挤在榻上,将皇后没有喝完的一盏茶水,仰首饮尽,这才似乎留意见一旁的嘉程,开口竟又是一副长辈的口吻:“陆芃解试落第,朕也大觉意外,还专程调取了他应试时所写策论,却果然大失水准,看来考官并无枉私之行,凑巧刚才耳闻皇后开解你,才知其中缘故,你们兄妹两个,也的确有负陆师寄望。”
  话没说话,大腿上便挨了皇后轻轻一掐,因被几案遮挡,不至于引人注目,力道也甚轻微,可皇帝却无比浮夸地“跐”出一长声……
  十一娘面颊“腾”地飞红,但也只能故作镇定,装作与她无干。
  迟儿却惊讶道:“阿父怎么了?”
  “被蚊子叮了一口。”
  “天这么冷,又是白昼,哪里有蚊子?”
  “这么大一只,迟儿没见着?”皇帝指了指尴尬无比的皇后。
  深烟抽搐着无声歪倒……
  忍无可忍的宫婢越来越多,于是扑哧声不绝于耳。
  嘉程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逗留了,她心情复杂的请辞,一直出了蓬莱殿,硬是忍住没有回头。
  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来不敢设想,原来圣上还有这样一面,完全不像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与普通人无异。她甚至不如皇后身边一个宫人,更加了解天子,然而此时急乱的心跳,滚烫的呼吸,还有拼尽全力也无法抑止的,从心底喷涌不止的酸涩情绪,一切一切都在显示,她是当真沉陷于一厢情愿,不是因为误解。
  她或许产生过动摇,但她仍然不甘就此退却。
  更让嘉程无所适从的是,她发觉自己开始妒嫉皇后,如此无耻的,刚刚才恳求皇后的帮助,却又忍不住妄想,或许天子终有一日会被她的执着真诚打动,也会给予同样的温情。
  证实了情感,嘉程却再陷入更深的迷茫,她不知自己应当如何解脱,深宫里的日子,便越发倍感艰辛,有时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消极的躲在冷寂的角落苟延残喘,她既无退路又无出路,心中叫嚣着疯狂的**,却仍挣扎于道德的拘束,她无法说服自己因为**变成一个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所以只能受此永无止境的折磨。
  她并无斗志,但阴谋一旦启动,却不会因为嘉程的消极便停止。
  蓬莱殿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泄露到长安殿,可韦太后却能轻而易举探知陆芃的落第,以及柳彮与其重归于好,她认为时机恰好,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
  这日太后再次传召嘉程,嘉程本来仍欲称病拒召,可太后派遣的女使这回却没这么容易被打发了,极是强硬的口吻,逼胁嘉程必须应召。
  嘉程到了长安殿,才知道太后召见的不仅仅是她,天子与皇后也同时获召。
  她默默无语地跽跪一侧,有那么一刹那甚至紧张得无法集中精神仔细聆听交谈,天气越来越冷,脊梁上却一直冒汗,嘉程甚至感到到了衣领里寒栗炸起,她完全猜测不到太后接下来会有什么阴谋,但其实她明白太后至少在这时,不会当真加害她。
  或许她是意识到今日便将得契机,所以才会如此忐忑难安,又或许紧张的起源是因为可耻的期待?
  要不为什么她偏就把太后那番最最关键的话听进了耳里!
  “自我生辰之前,圣上便已充选后宫,然转眼半载过去,圣上却不曾召幸嫔妃,我心中实在焦急,自仁宗帝以来,皇家子嗣便甚单薄,这可大非社稷之幸,故而今日我召圣上与皇后前来,便是商议此件大事!这些时日以来,老身也在关注诸位才人品行,认为陆氏,既是出身诗书名门,又不愧季外慧中、温雅贤惠之德品,若得御幸,擢为美人,亦可为诸多才人表率,皆效品行,后宫既安,亦为君国社稷之幸,未知皇后可有异议?”
  太后说是找来帝后协商,却只问皇后有无异议,用意无非在于暗示皇后妒悍不贤、狐媚专宠,贺烨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他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太后想让朕召幸嫔妃,怎么独问皇后意愿,说得好像朕之言行,务必听从皇后指令一般,朕不愿召幸嫔妃,太后是否要问皇后罪责呢?”
  天子护短本是预料之中,太后自然也不会偃旗息鼓:“你父皇当年,独宠椒房,然崔后因为羸弱,生下晋安之后便难于子嗣,崔后贤德,竭力劝谏君帝以社稷国祚为重,可见九五至尊身边,也少不得贤妻良臣劝谏,关涉皇室子嗣繁荣,这原本也属皇后份内之事,我问皇后意愿,怎么就不合情理了?”
  又叹息一声:“我也知道圣上,肖似君父,乃极重情义之人,可你也是一国之君,更该效仿德宗当年,以社稷为重。”
  言下之意,德宗当年有贤后,可贺烨如今却娶了个妒悍不贤的妻室,故而德宗重情,能听从贤后劝正,贺烨重情,却听信妒妇摆控,置江山社稷不顾。
  贺烨自然不会放任十一娘受此诽毁,还击道:“父皇在位之时,外无突厥兵犯内无奸宦抗政,四海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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