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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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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彦当然知道宇文盛只有一个姬妾,便是裴六姐,自然更加不会怠慢,忙不迭便赶去相见,也多得是他重任在身,往常安置时,连发髻都不肯松散,此时也犯不着再为这些仪容之事耽延。
  “六姐不惜犯夜来见,有何要事?”才一碰面,柳彦尚且不及惊奇六姐与五姐之间竟有五分肖似,忙问来意。
  璇玑也是一怔。
  其实她虽也算柳彦的表姐,但因为庶出的缘故,历来不肯与嫡出的子弟来往,纵然那时柳彦还小,前来拜会外祖时,她回回都是远远避开,生怕受到冷眼与奚落,更不说后来,隐姓埋名苟活人世,除陆离、子建兄妹之外,再不曾面见其余亲谊,她是真没想到柳彦会一眼认出她这故人,不过转念一想,陆离过世之前,对她有那样一句交待,说不定已将她的真实身份告知柳彦,被认出也不稀奇。
  “半个时辰前,大理寺卿严慎,忽然领十余衙卫,说是传讯,却不由分说将侍中逮押前往官衙,妾身只好犯夜,希望柳将军能及时解救侍中。”
  大周这时虽仍实施夜禁,然刑部、大理寺等官衙,出示凭符,便不受夜禁之限,故而柳彦并不知情,此时听璇玑如此说,大惊失色道:“无储君及皇后谕旨,严慎怎敢逮押政事堂重臣?”
  璇玑满面悲愤:“此乃事实,大理寺卿胆敢如此,应当便是有恃无恐!”
  柳彦辩解道:“皇后决不至于如此……六姐莫急,在此稍候,彦立即入宫求见皇后。”
  “三郎这只是在耽延营救时间!”璇玑咬牙道:“莒先生被捕,乃皇后之意,此时恐怕是想清剿急公会众,三郎去见皇后,又有什么意义?”
  柳彦急得直打转,但又不敢告知璇玑其中缘故,跺脚说道:“彦敢用性命担保,皇后决不会加害宇文公,这必是严慎自作主张,如今唯有及时禀知皇后,方能让宇文公免除祸难。”
  “三郎可愿意带我入宫,我若不得皇后亲自保证,不能心安。”璇玑这时也没有其余办法,但她实在做不到消极等待。
  柳彦犹豫片刻,认为与其多废唇舌说服璇玑,莫若应允这一请求。
  严慎何尝不知,他根本无权擅自逮拿宰相,所以才趁夜深人静时分行动,可此事瞒得过一时,还瞒得过一世?宇文盛此回,真可谓危在旦夕,一息一刻都不容耽搁了。
  入夜之后,宫城门禁锁闭,但柳彦如今执掌禁卫之职,凭令牌自然可以出入紧急通道,而他的职权,也可以带入一人,宇文盛是主持税法,乃至律法改革的关键要员,他的安危,关系重大,因此紧急事宜夜入宫禁,柳彦自然不惧惹生非议。
  十一娘仍在紫宸殿。
  虽已夜深,但多少公文,仍需检阅,她这时当真体会到身担重任的艰辛,实在不能理解韦海池为何执迷擅国之权,不过再一想,韦海池大约也不会事事亲力亲为,执迷的不是案牍劳形,而是生杀予夺的极权,穷奢豪侈的荣华,十一娘又觉自己早前莫名其妙的疑惑荒唐可笑。
  日后,十一娘不仅一次庆幸自己的“认真负责”,因为倘若她有些微松怠,这晚已经回去蓬莱殿,除衣安置,柳彦不能私闯内苑,先经层层禀报入内,再经她必须梳妆更衣,来此相见,浪费不少时间,那么便很可能导致宇文盛命丧大理寺,就算她将严慎正法,可对于六娘而言,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她会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六娘陷于万劫不复的绝望境地。
  因为事发突然,而且紧急,十一娘并没与六娘解释,只道:“你在此等候,我这就赶去大理寺。”
  一声令下,让柔洁、绾芋跟随,又让柳彦速调一支宫卫,就这么气势汹汹赶去大理寺。
  严慎却不见人影。
  众衙役借口长官不在,拖延狡辩,称不知宇文盛关押何处。
  又好在柳彦先有准备,已经打探出宇文盛的确被关押在大理寺鞫狱,其中有一衙役,竟仍然胆敢阻拦,称什么新法规定,在押重犯,非主审人不得探访,纵然是皇后提审,也需有皇后及储君签盖双印的手谕。
  十一娘懒得与之辩论,喝令柔洁、绾芋直闯进去。
  二婢带出两人,柔洁扶着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宇文盛,绾芋却拎出个腰圆臂粗的衙役,声称寻见宇文盛时,这衙役正欲用一把匕首,割断宇文盛舌头,眼疾手快的绾芋扔出一把短剑,才没让此狂徒得手。
  宇文盛虽受严刑拷问,意识尚且清醒,断续道:“臣被逼迫,然宁死不肯承认弑君谋逆之罪,这狱吏,许是得知皇后驾临,执臣之指,印鉴证供,正欲杀人灭口之时,多亏女使赶到,及时解救。”
  说完这话,终于用尽最后一丝精力,昏死过去。
  不过因为医治及时,且确未受到致命伤害,宇文盛虽受皮肉之苦,到底没有命丧冤狱,如释重负的十一娘回到紫宸殿,迎面便见忧急不已的六娘,她轻叹道:“我让三郎送娘子回去吧,宇文公虽然受苦,幸亏娘子报讯及时,并无性命之忧,但这仍然怪我疏忽大意,我虽知今日,韦太后面见严慎,却没有料到,他们竟,如此明目张胆丧心病狂。”
  “皇后究竟何人?”
  忽被这一问,让十一娘眉心急跳。
  她僵直着背脊,一时间竟不敢转身。
  “妾身曾经认识一位故人,忧急之时,也会下意识用拇指蔻甲,重掐食指第二关节。”
  这是渥丹的小动作,原来六娘竟一直看在眼里。
  十一娘看着自己的右手,此时亦正如此,她不由苦笑,干脆背对着六娘:“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但望娘子,余生静好美满,不要再为故人旧事悲苦。望娘子忘却过往,珍惜余岁。”
  六娘却突觉辛酸汹涌,她上前一步:“我早该意识到,薛六兄只有为了五姐,才会舍生忘死,当今皇后与薛六兄之间,若无故谊,怎能肝胆相照?并有贺澄台、柳三弟也鼎力相助,五姐,如果真是你,为何独独不愿与我相认?”
  “渥丹已死。”十一娘抬头,依然没有转身:“我现在只想用柳十一娘之名存活,尤其是当我做完那最后一件事,我也会彻底挥别过去,璇玑娘子,也不必自苦于从前。”
  六娘莞尔,尽管眼前一片模糊,以至于根本看不清那倔强的身影。
  “璇玑从来没有向五姐,叩谢当年,救命之恩,若非得以宽赦,璇玑又怎会认识侍中,体悟世间原有真情?璇玑庆幸,尚有机会叩谢,皇后殿下,多少恩情,璇玑无以回报……我会珍惜余岁,也望皇后殿下千万珍重。”
  当真叩拜,然后离开。
  十一娘望着门外,灯火不能照透的地方,夜色更如浓墨,她仿佛从未设想过与六娘揭穿隐密,因为她不确定六娘是否仍然怨恨她,可今日,事发突然,她竟告诉六娘自己想要挥别过去——这是她的心里话。
  待做完那一件事,裴渥丹的使命就算完成,原来,她是真不想再耽于过去。
  六娘做为璇玑,能够体悟世间原有真情,渥丹作为柳十一娘,也比从前加深对于真情的体会。
  亲情友情之外,她也拥有了最最亲密的,无关这两种情缘,以外的感情,曾经认为求而不得的,男欢女爱。
  是的,这才是她想要挥别过去,最最重要的原因。
  六妹妹,不过多久,我们都能得到解脱了,我同样希望你,能够真正的,展开新生。
  还好,万幸,我保住了宇文盛,也保住了你的余生美满。
  空空的殿堂,只有十一娘独坐高位,她已在盘算,待天亮之后,怎么质罪严慎。
  她可以继续容忍冯继峥,因为冯继峥还有敬畏,可是严慎,显然已经丧心病狂。
  “阿翁。”十一娘下令:“待夜禁解除,立即传诏三法司长官入见,另,诏王相国,柳尚书,陶侍郎,贺侍郎,冯侍郎,邵中丞,本宫要当诸位公卿面前,鞫问狱吏宁笥,究竟因谁指使,胆敢刺杀执宰重臣!”
  其实不用审,十一娘已经断定主使,且也断定,宁笥不可能如实招供,但这不重要。
  韦海池已经图穷匕见,那么,也该是时候毁其利匕。
  大理寺卿,如此重要的司法职位,怎能任由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之徒占据?
  十一娘已经在考虑谁是合适的继任人。
第1364章 太子“救美”
  贺湛上巳节好容易得获一日假期,自是陪同莹阳真人,携手妻子婉萝,领着鱼儿、藻儿一双子女,好好玩乐了整天,次日原本也不用常朝,大无必要早起,哪知清晨便被传诏入宫,问江迂一打听,才知昨晚竟险些发生重大事故,把那周身懒惰,顿时惊去了爪哇国。
  王淮准等等,闻知事故后亦觉悚然惊心,殿堂之上,齐声喝问那宁笥,究竟受谁指使,才胆敢丧心病狂,欲将政事堂重臣,门下省长官宇文侍中,谋害于鞫狱。
  宁笥的回答是——听从于长官严寺卿。
  严慎对这样的结果也有所预料,但他不甘在于,并没能如愿将宇文盛置之死地,强辩道:“臣察获一名急公会匪众,听其证供,得知宇文盛竟然乃匪首之一,事涉弑君大罪,臣怎敢轻怠,方才动用职权,逮拿宇文盛鞫问,怎知宇文盛极其顽固,臣下令用刑,因时辰已晚,又要书写劾状,故而回邸,怎能料到,狱吏竟然误解臣之嘱令,依然效行旧法。”
  这狡辩岂不可笑?
  林昔立即揭穿:“纵然旧法,无天子谕令,三法司怎有权逮拿中枢重臣?更何况未报而用刑逼!”
  贺湛也冷笑道:“上回贺某被人污篾,严寺卿尚知上报皇后才能批捕,缘何昨日,竟又罔顾现行律法,滥用职权?严寺卿难道突然忘记,自己已无逮捕之权?”
  “因为此案关系弑君……”
  陶葆仪怒道:“弑君一案已经审决,且严寺卿并非主审,有何权限只因区区匪众攀咬,逮拿刑问执宰?严寺卿甚至无权单独鞫审,更何况逮押!”
  “臣,确然出于耿耿忠心。”
  邵博容怒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狡辩无耻之徒,臣谏议,立即罢免严慎,交刑部、御史台审决。”
  “冯侍郎有何见解?”十一娘偏偏点名。
  冯继峥已得严慎知会,此时虽忐忑难安,也只好硬着头皮抗辩:“臣以为,关键在于,宇文盛是否曾经效命于匪首。”
  “宇文公曾与怀恩王为知交,已经向本宫坦诚,但却矢口否认听命于朱子壮,行为弑君大罪,且除了那不知来历所谓匪众,无任何凭据显明宇文公涉及此案。”
  “宇文盛既与怀恩王有知交之谊,便不脱嫌疑!”冯继峥坚持道。
  “荒谬!”陶葆仪悍然指责:“怀恩王率部降周时,太后已敕其谋逆之罪,怀恩王已然无罪,宇文公竟然连坐是何道理?此乃欲加之罪,冯侍郎竟然也能厚颜无耻主张!”
  “但韦太后也曾下令,贺珝及急公匪众,再犯谋逆之罪!”冯继峥怨恨陶葆仪已久,此时力争。
  “韦太后还曾下令迁都金陵,冯侍郎既奉太后谬政为金科玉律,何必再返京都?”林昔讥讽道。
  “你!”冯继峥的脖子一片紫涨:“此乃狡辩……”
  “那么本宫问冯侍郎,可有凭据证实宇文公也犯弑君大罪?”
  冯继峥:……
  “如若仅凭攀咬定罪,冯侍郎可敢担保自己能够幸免,此例一开,恐怕满臣文武都将人心惶惶,冯侍郎难道就真敢确信,无人攀咬?”
  冯继峥彻底缄默了。
  但心中不无雀跃:皇后到底还是中了太后埋伏,只要重惩严慎,势必引发不满,陶葆仪毕竟是少数,如杜渐知等等,都将不满皇后过于维护近臣,心忧排除异己!
  太后不会罢休,接下来,必定会煽动不满情绪,给予皇后,至命一击!
  他看了严慎一眼,暗中之意:皇后不至于将你处死,只要暂时隐忍委屈,很快便能赢来转机。
  而事实上,冯继峥极为遗憾宇文盛饶幸还生,如果宇文盛丧命,皇后必定会处死严慎,这样一来,更加容易激发不满与自危的情绪。
  十一娘也确实没想处死严慎,这当然是因为其害杀宇文盛未遂,罪减一等,罢职流放即可,不过她却认为,严慎的仕途已经宣告终结,今生今世,也再无机遇得到赦免,严慎罪不及死,将来也没有机会滥杀无辜,终有一日,他会绝望于丧心病狂,导致贱如草芥,就让他这么活着吧,大约还不如死去。
  贱踏他人生命者,最终也会被人践踏,这就是十一娘认为的天理遁还、报应不爽。
  可是韦海池却极其不甘宇文盛的逃脱,她的确打算一石二鸟,她原本就仇恨胆敢挑衅她权威的急公会,甚至事到如今,她对于朱子玉也就是怀恩王贺珝的仇恨,还远远胜于杀子之仇朱子壮,宇文盛是朱子玉的党从,而且还暗助贺烨让她失去权位,这样的人,如果不杀,岂不证明自己当真已经穷途末路?
  但没有办法,谁让柳氏如此及时的营救呢?
  韦海池只能冷笑:这事没完,我必定会将宇文盛千刀万剐,当然还有你与贺烨,这对奸夫淫妇,柳在湄,战争还没有结束,只有我,才能笑到最后!
  折了严慎与早就安排在大理寺的狱吏宁笥,韦海池能够动用的班底越来越少,不过她拟定的决战计划,却并非朝堂,她希望能够用一系列的疑兵之计,麻痹十一娘,将放在禁苑的注意力逐渐转移。
  德妃秦霁养了许久,此时也可以利用了!
  ——
  迟儿因为年龄所限,十一娘无意让他牵涉更多朝堂诡谲,故而自从法制改革以来,皇后虽然因为案牍劳形焦头烂额连轴转,皇太子却仍如过去一般清闲,重要任务乃学业骑射,课余时间,十一娘才会教导他一些常情琐务,至于勾心斗角争强比狠之事,还是暂时将少年儿童排除在外。
  三月中旬,虽已是柳长莺飞,风和日丽的时节,然而此年却细雨绵绵,鲜见晴朗之时,就算大明宫内,池畔小路,因雨水不断,也难免湿泞,迟儿这日骑射归来,途经一处花苑,见一宫人失足打滑,竟坠跌入水,他见那宫人挣扎了几下便不见踪影,显然不识水性,便下令身边随从跳水救人。
  哪知过去许久,也没寻见那宫人,谢美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说什么那宫人与她情同姐妹,恳求皇太子发发善心,亲自相救。
  迟儿自恃水性了得,虽对谢美人有所戒防,到底还是救人心切,也便跃入水中。
  果然潜游不久,便见一昏迷的女子,迟儿将她救了上来,一番救治,女子便恢复了意识。
  谢美人对太子大是感激,硬要跟随往含象殿,为太子煎熬姜汤祛寒,迟儿心想:熬就熬呗,横竖我又不会当真饮用。
  便由得谢美人去。
  这件事情当然被太子身边的宫人飞速禀知皇后,十一娘顿时大觉紧张。
第1365章 婷而中毒
  十一娘匆匆忙忙赶到含象殿时,只见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的迟儿,正笑吟吟地与谢美人虚以委蛇,面前膝案上,琉璃盏内疑似盛有刚刚煎好的姜汤,热气浮绕,隐隐几丝辛辣味息升腾。
  听那谢氏说道:“多得太子救助及时,那仆婢方能幸免于能,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亲手煎成姜汤,还望太子趁热饮用,驱散寒积,否则太子万一因此违和,就为妾身罪过了。”
  迟儿不为所动:“谢美人不用忧虑,孤寒冬腊月,为强身健体,尚且坚持日日凫泳,此时阳春三月,又怎惧寒积?”
  “到底饮用了这盏姜汤,妾身才能安心。”
  “谢美人为了自己安心,强人所难是何道理?”
  迟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两三句话便不再耐烦这样的应酬矫情。
  “妾身到底也算殿下长辈,关心而已,怎称强人所难?还望殿下体谅妾身心意,纵然要怪罪,饮用姜汤之后,再施责训。”
  十一娘虽早知谢氏声称“请为耳目”,实则早便向韦海池投诚,但此人历来便谨小慎微,如今竟胆敢软硬兼施,逼胁迟儿饮用她煎熬姜汤!要知那公羊氏,如今还不知行踪,难保通过任瑶光,已向太后进献奇毒,虽说逼迫服毒的手段太过丧心病狂,但十一娘可不敢丝毫大意。
  两步上前,冷笑道:“谢氏你这番心意,本宫与太子已经领受,至于太子玉体,不劳你牵挂操心。”
  柔洁已经上前,打算立即撤走那碗危险的姜汤。
  “且慢。”谢氏却摁住柔洁的手,竟也冷笑道:“太子及皇后,难道疑心妾身会在汤中投毒?这可是极恶大罪,恕妾身必须自辩。”
  便执那琉璃盏,仰首饮尽姜汤:“还请皇后及太子,还妾身公道!”
  如此胡搅蛮缠,越发让十一娘心中狐疑,又直到此时,才察觉婷而竟然不在此处,论理依婷姐姐的警惕,不该如此大意,由得谢氏逼迫迟儿。十一娘心中往下一沉,询问宫人:“淑妃现在何处?”
  迟儿身边宦仆便答:“朝早时分,太后便传令淑妃前往侍疾。”
  因宇文盛事件,太后泼闹一番,自然不能改变结果,于是便卧病不起,论来十一娘与迟儿都该前往侍疾,可皆有国事作为借口,懒得陪同太后戏闹,又因德妃自告奋勇要为皇后分忧,前往长安殿侍疾,十一娘自然由得她赚此孝顺名声,却没想到,太后竟然还不放过婷而。
  今日种种蹊跷,难道都是针对婷而?
  “太子为一国储君,饮用汤药,一贯有专人进呈,此乃规制,谢氏你如此无理取闹,还想讨回什么公道?”十一娘心忧婷而,不耐再与谢氏多废唇舌,下令:“将谢美人请出去。”
  她自己却连忙赶往长安殿,不想途中,正遇婷而。
  “太后可曾为难婷姐姐?”连忙询问。
  婷而还不知道含象殿的事故,虽挨了太后一番训斥,此时只想着不让皇后担心,笑着宽慰:“无非是连连受挫,心怀不愤,又因德妃在旁挑唆,唤我去责备两句罢了,听我借口还要照顾太子起居,也便只能许我礼辞。”
  “婷姐姐可曾在长安殿,饮用汤膳?”十一娘可不相信韦海池不惜逼令谢氏用无理取闹的方式牵绊住她,这番大废周章,只是想要教训婷而几句而已。
  她见婷而似有踌躇,忙道:“婷姐姐可不能瞒我,要知那公羊氏,可仍在太后手中,毒妇现下,已经穷途末路,谁也不敢担保她是否再行丧心病狂之事!”
  “我当然会小心提防,只是……太后逼我试药,我无法推辞。”
  十一娘立即下令柔洁,赶忙去请田埠槎来为婷而诊脉,又一边听婷而详说情形。
  原来德妃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衣不解带”服侍榻前,身体也微感不适,却仍坚持不肯懈怠,太后大感其“孝道”,想到另一个皇妃婷而竟一次未曾问候,心中不满,于是下令婷而前往侍疾,当着一众宫人面前,好一番训诫,直让婷而跪足了一个时辰,等尚药局送来汤药,太后便要求婷而试饮,而那一碗汤药,又是德妃亲手盛出,端给婷而。
  婷而试药之后,便被太后遣返,至于太后有无饮用,一无所知。
  十一娘便更觉紧张了。
  太后或许早前,还不相信十一娘与婷而之间当真姐妹情深,可这回贺烨亲征,十一娘竟许婷而监管含象殿事务,足见信任不疑,虽说婷而对太后并无妨害,但谁也不敢担保韦海池会不会迁怒,对婷而施以毒手。
  不过婷而却未觉身体有异,再经田埠槎诊脉,也没有发觉中毒迹象。
  十一娘仍然放心不下,嘱咐婷而:“婷姐姐只要察觉任何不适,记得立即报知。”
  此日十一娘十分关注此事,下昼时遣了柔洁,前去探望数回,到晚间,安歇之前,又让柔洁亲去问候。
  次日朝早,却仍是听闻婷而忽然昏迷不醒的噩耗!
  十一娘赶到时,迟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阿母昨日交待儿子,关注姨母身体,儿子不敢轻疏,晚膳与姨母共用,及到安置前,姨母还没有任何征兆,哪知朝早,儿子陪同姨母用过早膳后,见一切如常,正欲前往听讲,不想忽见姨母冷汗直淌,称小腹剧痛,儿子连忙让请田御医,田御医到时,姨母已然昏迷不醒,田御医正在为姨母施针解毒。”
  十一娘不敢打扰田埠槎施治,只能摁捺焦急在外间等候。
  未久,田埠槎行出,神色极其凝重。
  “淑妃确中剧毒,然此奇毒,竟连下官也无法解除,施针之后,只能暂缓,若不得解药,恐怕……凶多吉少。”
  “竟连先生也无能为力?”十一娘又惊又怒。
  “恕下官无能。”田埠槎叹道:“只能尽力,保淑妃今日暂且无碍,可若明日之前,不得解药……”
  又忽闻一个宫人,因为食用淑妃与太子今早剩余的一碟糕点,亦中剧毒!
  经田埠槎察验,那碟糕点之中,果然投放剧毒!
  婷而竟是在含象殿内中毒?可为何迟儿与婷而共进早膳,却能安然无恙?
  含象殿中正一团混乱,不想还有人添乱,却是掖庭丞九因福,这宦官竟公然闯入含象殿,称奉太后之令,前来察办淑妃中毒一案,竟要缉拿含象殿中宫人入暴室鞫问!
  区区掖庭丞,自然不敢抗逆皇后,所以还有一人为他保驾护航,便是德妃秦霁。
  “长安殿倒是消息灵通。”十一娘冷冷道。
  “太后今早,正欲再传淑妃侍疾,遣来宫人见含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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