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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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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会活着,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去,她的衍儿是那样孝顺,一定会保佑她长命百岁,再掌政权。
抱着如此荒唐飘渺的信念,韦海池竟当真不再惧怕皇后的手段了,她冷冷注视着竟敢违逆她的女史,下令就由此人,去向皇后讨个说法,韦莲池企图弑害毁谤一国太后,难道不应处死?
过来回复质问的人是江怀。
“因罪人元得志招供,穆宗帝之死,确乃他于酒中落毒,且是受太后指使,虽空口无凭,但涉及弑君大罪,皇后不敢疏忽,韦娘子也是人证之一,此时怎能处死?虽冒犯太后亦为罪过,然还望太后体谅,韦娘子毕竟乃穆宗帝生母,乍闻内幕,积愤于胸才至于触律,当年罪庶概涯娲笞铮笊心芸黼肺つ镒硬槐恢锪缃褚嗟笨丛谑肿闱橐辏儆杩砣荨!
江怀当然不在意太后是否愿意宽容,他只是将话带到,便行礼告退。
暴怒的韦海池吵着要去跪宗庙,哭仁宗,但这时的她,甚至不能再步出长安殿。
而韦莲池一场吵闹哭骂,却飞快传遍了宫苑,众所皆知她乃太后同胞姐妹,甚至连罪庶涯娑嘉幢恢锪慵胩笾涞那橐甓嗝瓷詈瘢上衷诰沽仓缚靥筮本比灰仍弥镜淖锕└芊凇
宫外,市坊之间,因为裴郑逆案的昭雪,并由天子诏告天下,士庶亦尽再议论纷纷,可那些质疑的言辞已经渐不可闻了,贺烨这个天子的声望,已经足以让臣民心服口服。
又虽说整整过去了二十六载,但仍有如同李由在这样的年长者,亲身经历当年的情形,他们对于谢饶平的认罪嗤之以鼻。
“若非韦太后想要垄控朝权,以孝道相逼,仁宗帝怎会提议任用谢饶平这等无才无德之辈,入职政事堂?什么深居简出不问朝政,这话可谓滑稽荒唐。”
“谢饶平之声望,怎么足够串联罪庶鹚涤跋烊首诹耍首诘蹦辏墒嵌耘峁渚粗兀挥刑螅拍茉斐烧庾┌浮!
这样的舆论越传越广,士庶尽皆相信太后才是元凶。
忽然又有好几人,在皇城之外擂响登闻鼓,引得数百人围观。
他们自称为怀恩王旧部,曾经镇守甘州,当年做为先锋军,与突厥几番血战,力护甘州不失,然却被徐修能持太后密诏,污陷他们意图谋反,根本未经任何审问,便遭姚潜部杀戳。
这几人的确是贺珝的旧部,十万义士,被徐修能持诏屠杀,虽因毫无防范导致全军覆没,但到底也有数十人饶幸逃脱,他们有的心灰意冷,隐姓埋名,有的却不甘受污,立志申冤,后来逐渐与西妩取得联络,受到庇护。
只因时机未到,隐忍数年之久,此时十一娘终于开始行动,要为贺珝翻案,要为那十万义士的冤魂,讨回公道。
姚潜得知家小获释,虽自己被判了斩首之刑,却总算给子孙挣出一条活路,不至于断绝香火,他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又怎会包庇徐修能?
又有姚潜不少心腹,并没参涉种种死罪,当年是奉令而行,自然不会被追究刑责,为保性命,此时也纷纷供认,确有密诏,且关于岭南义军谋逆一案,根本未经审决。
徐修能百口莫辩,也只好承认他的确是奉太后密诏——他可不是谢饶平,完全没有包庇太后的想法,故而供认不讳,当年突厥遣使提出议和,条件便是斩杀使突厥军遭受重创的十万勇锐,韦太后一心要除贺乙彩踊扯魍跷耐反蠡迹识垡阅蹦娲笞铩
这一大案,更加引起了长安城中,民众大哗。
“若不是十万义军被害,突厥怎能如此轻易攻占甘州?”
“怀恩王旧部若在,长安怎会被蛮夷攻占?”
“可怜我三个儿子,都被突厥军屠杀,儿媳也被凌辱!”
“十万义军,数十万无辜惨遭屠戮,皆因韦太后造成!甚至连江山社稷,都险些毁于太后之手!不能因为太后名位,便不予追究,否则让这多冤魂,怎能瞑目?”
“徐修能、姚潜固然该死,但他们皆为奉诏行事,太后必须承担罪责!”
临近新岁,但连多少商家,在这一年都没有张灯结彩,各大望族,也取消了庆宴,他们都在坐等,朝廷将如何定夺太后之罪。
大慈恩寺的法师,再次为了那些冤灵,开设法会超度,无数民众自发前往。
包括了小韦氏。
她奋力挤进人群,跪在法师座前,但她不是为了忏悔,也不是为了哀悼,她眉眼狠厉,口称胸怀怨愤,极需法师开释。
“我乃穆宗生母,亲耳听闻大逆罪人元得志供认,他获韦太后指使,取信穆宗,携毒酒弑君,可太后却咬定元得志乃毁谤,满朝文武均拿太后无可奈何,大师佛法高深,还请开导,我应怎么做,才能让太后这个元凶伏法,为我儿,为穆宗帝报仇雪恨!”
这番话犹如一桶冷水,注入油锅,立即引发一片轰炸。
第1393章 都说住不长了
轰吵嘈杂中,各种议论与声讨,激愤的情绪显而易见,但却无法听清确切的言辞,大慈恩寺的法师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也并无预料,他不是法官,不能判断太后的罪否,他也知道跪在座下那个眉眼狠厉的妇人,需要的并不是佛法的引导与开释,他只能气沉丹田,重重吟诵经文,却似乎这平静悲悯的口吻真有震慑人心的法力,四周的喧吵渐渐安静了。
忽然又有一人质疑,是从人群中发出,但小韦氏却并不能分辨出于何人之口。
这个人其实是贺湛安插,他一直盯梢小韦氏,紧随其后挤进坛场,就是为了配合小韦氏当众掀发弑君大案,说的虽是质疑的话,但其实目的是为引导。
话是这样说的:“罪庶唇嵩弥具焙θ首谙染税敢丫蠼幔つ镒尤粗缚靥筮焙δ伦诘郏弥揪够故切资郑路鸩⒉环锨槔怼!
韦莲池虽没找出那质疑之人,但她也顾不得许多,对着拥挤的人群分辩道:“仁宗帝之死,不能全怨亡夫,正如多少士庶质疑那般,当年裴郑逆案,确然是韦海池这恶妇指使!仁宗帝愚孝,韦海池深知其性情,自仁宗即位以来,便想垄控朝政,奈何仁宗帝与裴皇后夫妻情深,对裴后父祖自来敬重,虽经韦海池游说,提议重用谢饶平及毛维二人,然被裴相劝阻,未使韦海池得逞,韦海池深知不除裴郑二族,不能夺得权位,这才一手策划冤案,亡夫乃韦海池妹丈,因此情谊,才答应相助。”
贺丫懒耍抑种肿锩倌严辞澹ち匾补瞬坏迷俳票绾孬|无罪,她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让韦海池身败灭裂,为她的孩子偿命!
“仁宗帝虽因那些伪证,又因潘博逆反之情势所逼,不得不下令诛杀裴郑二族,却一直坚持不肯废后,韦海池当然不肯留下隐患,裴皇后实乃被这恶妇毒杀!仁宗帝悲痛欲绝,韦海池却放纵仁宗帝酗酒,借机垄控朝政!亡夫虽犯罪过,但若非仁宗帝酗酒,也难得时机,可要若不是韦海池毒害裴皇后,仁宗帝又怎会心如死灰?”
韦莲池越说越是悲愤,她站起身,声嘶力竭,再无理智可言:“你们当然不知道,当年仁宗帝驾崩之前,其实遗令乃是晋王烨继位,是韦海池兵逼紫宸殿,用晋王烨性命作为要胁,才逼得仁宗帝改变遗旨,韦海池为了垄控朝政,甚至不顾亲生儿子死不瞑目,她怎会甘愿交权穆宗?那元得志,首鼠两端之辈,虽投诚亡夫,当亡夫事败身死,却再度见风使舵,只恨我还有穆宗,竟被这等小人瞒惑,对他毫不设防,这才让韦海池得手!”
“那公羊余,也已交待曾献附肠之毒予韦海池,元得志与公羊余并无串供,却承认的确将附肠之毒落于酒中与穆宗共饮,他及时服下解药,是以并未毒发,三日之后,穆宗却腹痛而死,附肠之毒会导致急腹症之状,若调阅医薄,便能验证两人供辞!”
韦莲池不是个聪明人,但到底也明白宫中此类规程,且一心要为亲生儿子报仇血恨,竟也能条理分明地证明她的质疑,省却更多引导了。
又直到这时,终于才有京吾卫被突起的骚乱惊动——
大慈恩寺开设如此盛大的法会,理应报备祠部司,再由长安、万年二县衙公告,坊官宣传,知会民众可自发参与,为防人多而生治安事故,照例会调动金吾卫维持秩序,小韦氏却扰乱法会,当众指控一国太后涉嫌弑君,这不同于她闯入长安殿与太后对质的行为,也理当被金吾卫扣押,送往官衙。
韦莲池也自知亲口承认她乃裴皇后遇害等等事件的知情人,难逃牢狱之灾,但她目的已经达到,故而并没有挣扎,只昴着头,睥睨傲视众人:“不用你们扣押,我自己会去投案,我不惧伏法,只要能将韦海池这毒妇种种罪恶公之于众,纵然我与她同归于尽,亦当含笑九泉。”
大慈恩寺这场法会之后,市坊之间的沸腾更加急剧,甚至有那些热血的士子生员,写万言书,跪呈丹凤门前,呼吁公审太后,若证实其弑君等等恶行,理应依律处刑。
新法实施以来,君臣之忠先于父子之孝的理念,其实已经深入人心,更不说韦太后的种种恶行,的确该当千夫所指。
不过尽管舆论汹汹,还不足以凭此处死太后,弑君之罪虽然恶劣,但要想让太后伏法,仅凭元得志及小韦氏等的罪供,还不足够。
公审却是必须的。
且这回,是两案并审。
故而继裴郑之案后,韦海池再度被“请上”朝堂,这回却换成了宣政殿,不仅五品以上官员,但凡任职朝中,以及宗室王公贵族,甚至包括了国子学等生员,都被特例允许听审。
韦海池当然明白认罪只有死路一条,不似上回自认罪行的惺惺作态,这回她矢口否认:“元得志之证供,乃陷谤,至于韦莲池,无非是听信奸徒毁谤,才捏造罪名强加于我。”
这回负责主审者,依然还是薛谦:“姚潜也已供认,公羊余确乃听令于太后,难道太后要否认曾令公羊余提供附肠之毒?”
“什么附肠之毒,老身一无所知。”
公羊余作证道:“姚潜及谢饶平,先后向罪人索要附肠等等剧毒,罪人虽不知竟是为了弑君,不过事后听闻穆宗帝症状,也曾怀疑过是乃罪人提供独门奇毒造成,虽穆宗崩逝多年,验证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开棺验尸,穆宗先君若中附肠之毒,此时必定已经造成腹积毒液,遗骨溃烂。”
穆宗当年毒发暴毙,除非经仵作剖腹,否则普通医官无法判断原来是中毒而亡,但穆宗是天子,医官既已断定乃患急腹症不治,又哪有人胆敢提出剖腹验肠?但毒杀便是毒杀,且如此霸道之毒,经过数载,当然会在遗骸上显现出来,然而就算普通人死亡,开棺验尸都会引起物议,更不要说一国之君。
韦海池是否有罪,竟被朝臣们暂且抛在一旁,公审现场,顿时爆发了应不应当开棺验尸的争执。
反对派的主张乃是:开棺对君主极大不敬,打扰先君亡灵,不合礼法。
赞同派的主张却为:事涉弑君大罪,若不加责究,难道就对得住先君亡灵,依合礼法了?
赞同派渐渐占据上风,忽而又闻韦海池冷笑道:“就算穆宗确然是被毒害,也乃元得志、姚潜勾结公羊余行下罪恶,有何凭证证明乃老身指使?”
这自然是没有凭证的,行为极恶罪行,韦海池可没有那么愚蠢会写密诏。
而对于一国太后,谁也不敢提议可用刑讯逼供。
陶葆仪向储君及皇后主张:“微臣认为,虽有众多罪供,但并无实据证实太后确为主使,此案尚且难以定案。”
这话获得了新任大理寺卿等等司法官员的附议与认同。
十一娘并未如同太后那般认为失望透顶,反而对于这些坚持法制的官员给予肯定。
薛谦再问:“那么据徐修能等人犯交待,曾奉太后密诏,陷杀怀恩王及旧部十万义军,太后可有辩辞?”
关于这一件大案,韦海池是真没办法否定了,徐修能交出的密诏上,可盖有她的印鉴。
又当年虽说连穆宗也曾赞同与突厥修和,彻察贺珝谋逆案,可并没有授意徐修能不需鞫问,直接授令姚潜加以屠戮,污陷的罪名,这回只能由韦海池自己承担。
但她悍然道:“当初老身,哪能料到突厥会出尔反尔,为了休战,不得不妥协于突厥,虽执政有误,难道便罪该万死?”
“如此说来,太后承认主谋陷害怀恩王及其旧部?”薛谦追问。
韦海池只能默认。
接下来便是论罪,但并不用群臣参与意见,更不需要征求韦海池的首肯,公审之后,应由皇后与政事堂官员商议决夺。
结果是因为太后享有“议贵”特权,可以免死。
不过,薛谦主张应效中宗时,废嫡母江氏尊位之例。
原来大周传至中宗一朝,也出过一位摄政的江太后,她既无文皇后的睿智,又无韦海池的野心,中宗非她亲出,是乃庶子即位,因即位时年方十三,江太后有三年摄政的时光。
后中宗十六/大婚,江太后便主动退居后宫,却大约习惯了摄政时期的一言九鼎,一时有些不习惯中宗“不听教诲”“自作主张”,数回打算干预朝政,都被当时的中书令崔翃顶撞阻碍,江太后恨崔翃入骨,竟悍然暗杀崔翃。
此案一度也引起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后中宗到底还是将江太后废革尊位,送遣本家,直到江氏病故,才又追封为太妃,入葬妃陵。
韦海池的罪行,可要比江氏恶劣多了,废除尊位遣归本家已经极为宽容。
只江氏当年,因外戚并未行恶,其父尚且保留国公爵位,江氏尚能享受锦衣玉食,怎比得韦太后这时的本家——因姚潜、元得志等等指控,韦元平牵涉弑害穆宗一案,虽说他并无亲手行凶,不过即便是知情不报,也足够处死!
虽此案仍未审结,但韦元平必须逮拿下狱经受鞫问,且家产也被察封。
韦海池被遣归本家,只能住在外城一处庄园,她既被废除太后尊位,自然也不配再享有太后的待遇,十一娘还算宽容,将韦海池仅余那几个心腹,拨了两人照旧侍候,加上任瑶光,韦海池还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
又韦元平虽被下狱,到底京兆韦其余族人,还不会对韦海池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日常衣食,倒也不忘供给。
只是嘛,相较于韦海池曾经在大明宫的穷奢极侈,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有如囹圄牢笼。
她当然更加怨恨帝后,日日诅咒不绝。
第1394章 形踪
诅咒声声,被不懂事的豆绿传进十一娘的耳中,这个丫头,原本在掖庭为奴,却天生长着“逆骨”,因为不愤“母亲”受掖庭宫人欺辱,直接哭闹到了齐昭仪跟前,可巧那日,十一娘正与齐昭仪议事,瞅这丫头脾性耿烈,却还知道章法,说话干脆利落,虽还有些孩子气,又不失条理,倒极似当年的艾绿,心中喜欢,便将她调在身边“服侍”,却一味纵着天生脾气,并不多加约束。
也只有豆绿敢将那些歹毒的话,一字不漏复述让十一娘听。
皇后殿下看着这个孩子,鼓着腮帮,小脸涨得通红,虽愤愤不平,然而咬牙之时,说的狠话竟然是:“照我说来,殿下真不应如此宽容废太后,就该把她,就该把她!”
几乎没有捶胸顿足,终于憋出那句“狠毒”的怨言——
就该派上几个伶牙俐齿嫉恶如仇的宫人,时时喝斥!要么让她茹素,再不教吃香喝辣!
丫头虽说刚烈,但心地善良,想到最最严重的报复,无非就是喝斥而已,在豆绿心目中,荣华富贵相当于餐餐大鱼大肉,让废太后茹素,也算体罚了。
柔洁等等哭笑不得,十一娘却被豆绿逗得心中愉悦,笑道:“最让废太后憋屈,无非再是如何诅咒,都是徒劳,我这便任命你为女使,不妨前往告诉太后,圣上龙体安康,我也无病无痛,还有太子殿下,更加上进孝顺。”
十一娘是真不在意那些诅咒,倘若诅咒有用,韦海池只怕早便死无葬身之地,还犯得着她耗废二十六载,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就算这世上真有神灵,主持着应果报应,也不能看谁诅咒得更加猛厉,就达偿怨望吧。
反而韦海池越如狂犬吠日,就越代表穷途末路,越是煎熬于炼狱,十一娘便越觉痛快。
贺烨如此高傲,她当然不能“自甘坠落”,与一头狂犬互咬,比较谁更加疯癫。
但当然也不能纵容狂犬为祸,叨扰太平。
韦海池从前有太后之尊,弑君大罪缺乏真凭实据不能将其处死,可诸如韦元平、任知故等党徒,就不享有这样的特权了,虽说那纪驻铤仍未清醒,但有公羊余的证供,已经足够把任知故逮拿鞫问,纪驻铤之所以谋刺贺烨,可是任知故居中联络,十一娘早便可以将他逮拿审问,但因为裴郑一案,才拖延至今。
公羊余并非主动投靠韦海池,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赖规划种种阴歹,他只是偶然被韦海池从前的心腹宦官之一察获“才能”,诱逼投诚,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够躲避仇家追杀,苟且偷生,所以十分顺从,且从不主动献计,参与韦海池种种计划。他是被动的,一来是为谨慎之故,再者恐怕也是性情使然。
也就是说,在十一娘看来,公羊余多少有不得已处,并非罪大恶极。
当然,公羊一门的毒术可以杀人于无形,且防不胜防,如此阴厉的武器,最好废除,不要遗祸人间。
公羊余也确实感觉,顺从于皇后或许更有生机,他从皇后甚至不诛连韦元平、谢饶平家小等等事件上,剖析相比废太后,皇后更加仁义。
且十一娘问得公羊余二十岁前只顾着东躲西藏,二十岁后虽说生命较有保障,不过在韦海池监视下,他并没有完成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业”,于是还特意交待,为公羊余找了一个贤惠女子为妻,只是强调,当有子嗣,不会允许公羊余传授毒术。
这让公羊余看到了更加明亮的曙光,至少就算自己不能逃脱死罪,起码还不会断绝血脉。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羊余对于他知道的事情,哪里还会一丝隐瞒?指证任知故,是毫不犹豫。
不过正如穆宗帝被弑一案,仅凭罪供,还不能名正言顺让韦海池伏法,任知故就算招供,意义也不大,韦海池不可能给他留下任何手书文证——部署弑害贺烨时,韦海池已经失势,行事必须更加小心,一度只能通过任瑶光传递讯息,若予书信,万一任瑶光被搜身,岂不暴露?且任知故这人,心胸狭隘,目的多为私怨,将荣华富贵看得倒比元得志之流更轻,从太后失势那时起,他已经作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没有自保的想法,也不需要目睹手书后才放胆行事。
十一娘甚至不以为任知故会招供,她在此时收押这人,是想钓鱼。
这些年忙忙碌碌,大事小情无数,但十一娘并没有忘记谢莹。
虽形踪全无,但可以确定的是谢莹还没有离开长安,只是除任知故外,韦海池其余“心腹”均已屈服,如对韦元平刚一用刑,他就鬼哭狼嚎交待了弑君之罪,又怎会包庇对他们而言,已经无足重轻的谢莹?故而十一娘猜测,谢莹只可能是被任知故或任瑶光收藏,又虽说刑逼任瑶光会更加容易,但十一娘到底还是“怜香惜玉”,不到万不得已,不忍对弱质女流用刑。
且单凭任瑶光的能赖,还做不到在这么长时间内,把谢莹及其残党收藏得密不透风,其中少不了任知故的协助,又就算任知故能够“扛刑”,但谢莹会相信任知故么?
只要将任知故收监,谢莹必定有如惊弓之鸟,会立即转移,那么,完全没有了庇靠的她,有什么可能仍然逃避追踪?
谢莹已经没有其余选择了,阿史那奇桑已死,突厥覆灭,就连韦海池也落得满盘皆输,甚至不能保留太后尊位的地步,仅凭十余几个突厥死士,怎么可能推翻大周治世?她唯一的选择,便是逃离长安,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十一娘下令,最近暗暗加紧对出城人士的盘察。
却没想到,最终接到的消息是,谢莹竟然率领残党,公然投靠韦海池的居处!
江怀请令:“谢氏已经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了!殿下只要一声令下,奴婢这就带人将其逮拿归案。”
十一娘却微微一笑:“不忙。”
有人要自寻死路,甚至送上机会诛连韦海池,她哪里需要着急?
十一娘也无比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才导致谢莹会如此狂妄,直到这步田地,尚且坚信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她现在是有耐心的一方,不妨再看接下来一场,狗急跳墙的闹剧。
第1395章 奇思
谢莹其实并不如十一娘想像那般百折不挠。
自从得知突厥覆灭的噩耗,更兼听闻贺烨饶幸不死的消息,她怎能不知已经再也没有胜算?她倒是想要逃离长安,找处地方隐性埋名苟且偷生,横竖身边还有这么些死士追随,也不愁衣食饱暖,荣华富贵虽说不能肖想,平安喜乐却仍然可期。但让她绝望的是,众多死士,甚至包括伊力,在闻获阿史那奇桑死讯后,竟立志要为旧主报仇血恨,不肯离京!
因为只有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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