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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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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好笑,纵然有人陷害你,与中伤太后有何干系,更何况谋逆?刘氏,你以为你是谁,我看你才有谋逆之心罢。”荣国夫人一想到刘玄清不仅骗了她的钱银,还让她服下不少毒丹,直到这时还公然用韦海池威胁,简直恨得咬牙,两步上前,竟然纡尊降贵半蹲下来,对一布衣稚童展现前所未有和颜悦色。
“阿毛乖,告诉我们,玄清观主怎么替你解厄?”
小儿先是被刘玄清一吓,险些哭出来,这时被荣国夫人一哄,才眼泪汪汪说道:“就是让我待在屋子里,不让乱走,也不让我见阿娘,也未给我服食仙药……”
“关在屋里就能解厄,刘氏,你这道术……”荣国夫人不无鄙夷,再问小儿:“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又是被谁领回咸宜观?”
这也是刘玄清关心的问题,故而才没急着分辩,依然不无凶狠的紧盯小儿。
小儿搔搔后脑勺,回头看去,却再也找不见带他来此的阿伯,脆声脆气说道:“是神仙显灵,把我带去仙境,有好多美味糕点,可我挂念阿耶,也想念阿娘,神仙便让伯伯带我来咸宜观,说到这里就能见着耶耶。”
说了等于没说,荣国夫人只觉这事无关紧要,也没有追问,再冲刘玄清发难:“刘氏你口口声声称这小儿重厄难消,生死攸关,可据这孩子声称,你根本就不曾替他解厄,我今日便带这孩子回荣国公府,且看他会否厄重不治,倘若安然无恙,足见是你信口开河,骗这母子两人来你咸宜观只为试毒,不过未及向小儿下手罢了!”
围观众人皆握拳称“好”!
荣国地从再上前一步:“你残害无辜讹骗钱银,实乃罪大恶极,今日既有苦主在场,又有诸多人证,岂容你诡辩脱身?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我便将你押送县衙,有劳各位百姓邻里见证,荣国公府侍卫只看防咸宜观不让出入,待官府来人,不怕搜不出毒丹物证!”
“你竟敢……”
“我如何不敢?”荣国夫人冷冷一笑:“实不相瞒,当日有你刘氏之婢揭穿阴谋,我便一直暗察,非但察明被你毒害苦主籍贯,甚至找到所谓‘解厄’安返者,刘氏,诸多妇人服食你所炼丹药,虽未中毒暴亡,然则也大受损伤,原本身康体健,如今却病痛缠身,足以证明你欺世盗名,所谓仙丹,实为毒物!”
干脆一声令下,当真就将刘玄清押解官衙。
而荣国公,已经早在县衙等候,有这尊大神镇场,县令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包庇。
第140章 上谏
咸宜观位于长安城东部升平坊,属万年县管辖,而眼下万年令于墉,曾任职大理寺,实为毛维党羽,这日他正与几个属官“议事”,讨论平康坊几个艳名广传的都知娘子谁当翘楚,正津津有味,便听报荣国公登门。
既是太后党,于墉对比旁人当然明白几分利害,情知太后对卢家不怎待见,历来就敬而远之,可凭他这时官职以及寒微出身的家世,自然没胆量公然开罪公爵显贵,因此心里虽犯嘀咕,面上却不敢怠慢,亲自迎了出去,好一番客气寒喧。
荣国公也没急着说明来意,喝着万年令的好茶,一番谈古论今、天南地北的闲话,直将于墉绕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这太岁今日是被哪阵邪风刮来他的地盘。
不过于墉很快就体会到厉害。
当荣国公府侍卫押解着刘玄清在十余苦主气势汹汹的拥护下抵达县衙后,眼看着荣国公仍旧好整以睱抚须晃脑,不咸不淡说出一句:“刘氏这恶妇手里捏着不下十条无辜性命,受其骗财之贵族更非我荣国公府一门,罪行滔天可谓悚人听闻,为替于明府省心,某甚至已令家人察了个罪证确凿,内人因心怀义愤,今日当着百姓面前,当众揭穿刘氏恶行,于明府只需秉公处断,必被盛赞明镜高悬。”
于墉一张苦脸,满腹怨气。
这还真是人在衙内坐,祸从天上来,好端端竟被他摊上如此棘手事件!
就算于明府还没有奋斗到太后亲信的地位,好歹也是赤县县令,居正五品上,也算颇得毛维重用之臂膀,对于刘玄清如今作用当然不会全无所知,倘若只是几个布衣百姓击鼓鸣冤,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先以诬告罪下狱,再上报毛维等着处治就是。
可偏偏今日有荣国公虎视眈眈,并刘玄清这一路押赴前来,又引得不少行人围观,蒋、朱两个为首的苦主干脆把刘玄清所犯罪行张扬告知,于是群情沸腾,除布衣平民外,也有不少游侠阔少起哄跟随,甚至还有荣国公预先联络之贵族苦主,也跟来旁观取证。
事情闹得这样张扬,于墉情知不妙,哪还敢二话不说以诬告论断。
一边暗示心腹速报京兆尹毛趋,这位本是毛相国侄儿,他一旦知情,毛相国当然也就知情了,一边却不得不在以荣国公为首的诸多贵族监督下,亲自前往咸宜观取证。
论理荣国公无权干涉万年令判案,更不说在场监督,然则荣国公却从来就是嚣张人,行事根本不依礼律,仗着苦主的名义,紧盯着于墉搜获不少丹药,又称为求公正,强逼着于明府当场请人验毒,总之不察出个结果来,荣国公大有坐镇不走的决心。
于墉那叫一个左右为难,而毛趋得讯后当然也不敢怠慢,火速赶往相国府,毛维却不在府中。
这时辰,非但毛维不在府中,便连谢饶平、韦元平等人也还在紫宸殿,等着烂醉如泥的天子清醒,他们好联袂劝谏。
已经足足等候了整个时辰,便连脾气最好的谢饶平也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若是普通国政,三大相国当然不会如此尽职尽责,就算天子醉酒未醒,将已经起草之敕令交予内宦便罢,次日来取,即能推令施行,横竖也无需征求天子意见,天子也无心过问仔细,只负责签章盖印罢了。
可今日所谏之事,却必须要天子首肯给出个明确态度,两日后望日朝会上,才不至于出现任何波折。
好容易看见宦官一溜小跑出来,谢饶平忍不住急切迎上一步:“可是圣人诏见?”
“圣人今早便觉不适,安歇才醒……”内侍正在结结巴巴为天子晾着三位国相久等圆场,已经被极度不耐的毛维推去一旁:“醒了就好,我等有要事急奏,还不领路!”
韦元平翻着眼皮瞅了毛维一眼,本是要斥责他对圣人不敬,可到底因为大局为重,才忍下没有借这机会打压政敌,冷哼一声,甩甩袖子跟在后头,反而成了最气定神闲那个。
太后既然已下决断,势必预料到天子不会反驳,真不知谢、毛两人火烧火燎有何必要,如此沉不住气,简直上不得台面,韦相国的心思,已经开始盘算当两日后太后如愿听政,怎么开展新一轮争权夺利的斗争了。
贺衍昨晚又饮了个通宵,任谁劝解都没效用,便连这时人还未完全清醒,歪在坐榻上一个劲揉着额头,身边只有一个秦桑服侍,其余都是庵宦。
便连几个相国入殿拜坐后,他依然是半醉半醒模样,压根没打算摒退宫人。
天子不自觉,相国们自然也不好主动提出“私话”,韦元平抱定主意坐壁上观,谢饶平只好冲毛维丢了个眼色。
“圣人龙体可仍觉不适?”毛维当然不会明说天子酗酒,宿醉未醒。
“有何要事,非得吵着面圣?”天子不答反问,接过秦桑递上的茶汤喝了一口醒神,看也不看三位国相一眼。
“玄清居士于蓝田发现宝镜,上有天神示灵,圣母兴周。”毛维说了一句。
秦桑手腕一抖,险些将天子放在托盘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便连她一个入宫不久的宫女都能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更何况天子。
贺衍人虽懦弱,却也不傻,这时唇角一卷,不知那笑容是带冷意抑或苦涩。
他喃喃重复:“圣母兴周。”
“圣人,臣今日谏言实为君国社稷考虑,虽知冒昧,然,亦当直禀。”谢饶平颇为担心毛维过于急躁,这时才接过话来,只他说完微微一顿,是给天子示意的时间。
贺衍这才抬起眼睛,眼睛里却全是血丝:“谢相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冒昧二字殊无意义,再冒昧之事,你等也不是没有干过。”
若依常理,天子如此讽刺,为臣者还不立即匍匐叩拜,称罪请饶。
然而这三位国相仍然正襟端正,像是没听出天子讽刺之意。
谢饶平甚至说道:“臣遵旨意,直言不讳……三载以来,圣人龙体一直欠安,不堪国政繁重,为圣人龙体考虑,臣谏言,莫若圣人下旨,授太后听政,一则国政不至耽搁,二则圣人也可安心静养,龙体安康再添龙嗣,才保国祚兴盛。”
一旁秦桑已经震惊不已,重重垂下头去,紧咬嘴唇。
这些人,竟然胆敢直言太后听政,让天子彻底交权?!
殿堂内一时陷入寂静,只有天子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毛维尤其不耐:“圣人,这确是臣等深思熟虑才上谏言,圣人数载不问国政,本就全仗太后决断,再经此番,连上天也有示灵,为国祚延绵之计,还请圣人准谏。”
就差没有直说——圣人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
贺衍闭目:“这也是母亲之意?”
毛维正要开口,却被谢饶平抢先一步:“臣等并未知谏太后,因是直谏,理当先谏圣人。”
又是叵长沉静。
天子终于懒洋洋开口:“朕明白了……如此也好,两日后朝会你等直管上谏。”
当谢饶平等人离去,眼见天子伸过手臂,秦桑才回过神来上前掺扶,到龙榻之前,秦桑迅速睨了一眼内宦站位,见只有天子心腹站得略近,才压低声音劝道:“圣人可得三思,一旦……”
“不用说了。”贺衍倒在龙榻上,阖上布满血丝的眼睛,踡缩着身体:“这是母亲心愿,朕早料到今日……有母亲在,龙椅上有无我这天子本就不关要紧……垂帘听政,也好……今后,朕是彻底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秦桑僵跪在榻前,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劝解,她不由想起贺湛,已经这么多时日,自己也察知不少隐情,可惜没机会传递予他知晓,他是宗室子弟,应当不会赞同大周国政被一外姓女人掌握罢。
等秦桑回过神来,却发现天子竟然已经睡着,微微发出鼾声。
不行,不能任由太后彻底掌握大权,太后可是元贤妃倚仗,倘若真让太后如愿,报复不提,今后怕是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秦桑咬了咬牙,想到贵妃当日提醒,悄无声息退去。
而龙榻上本应沉睡的天子却在秦桑走后睁开眼睛,愣怔数息,才以掌掩面,不无痛苦喃喃自语:“渥丹,假若还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至如此懦弱,渥丹,如今,我是当真别无所求,争来夺去又有什么意义,母亲既然想要,我就舍予,渥丹,我只希望你原谅,今后九泉重逢,不要置之不理。”
第141章 弃卒保帅
韦元平在紫宸殿中御座之前只捧了个人场,一到含象殿交差,他却立即精神焕发,抢先一步入内,留给谢饶平与毛维的背影似乎都尽显趾高气扬,谢饶平一如既往心平气和,毛维却忍不住重重冷哼一声,咬牙吐出“小人”二字,却反而被谢饶平一个冷厉眼锋划过:“持恒慎言,韦中书毕竟是太后兄长。”
然而韦元平兴致勃勃率先通报喜讯,哪知待他话音落尽,太后非但没有喜形于色,甚至有若冰霜覆面,冷冷一个目视,韦元平僵冻当场。
这是……报喜的语气不对?
原来得悉刘玄清坏事后,心急如焚的毛趋往相国府扑了个空,只好亲自入宫,这时韦太后已经听说了宫外那桩噩耗,简直好比一盆火炭直灌入口,太后这时五脏六腑都被烤得焦香,又怎么会为预料当中的天子允准欣喜?
太后甚至懒得开口,摆摆手,让心腹宫人当中口齿尤其灵活的灵药将毛趋所禀道来。
三大相国呆若木鸡。
“还不快去察问,事情究竟恶化到什么境地!”韦太后一开口,直觉火星四溅,盛怒之下,居然当着一众宫人及三大臂膀面前狠狠摔了茶盏。
于是宫人跪了满地,三位相国也匍匐不敢直腰。
这才是雷霆震怒!
也难怪泰山崩于面前无动于衷的太后这回怒形于色,筹谋时长步步为营,原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哪知这东风却被拦腰截断!
刘玄清闹出这样大事故,两日后谢相等还怎么借着上天示灵“圣母兴周”谏言天子安养,由太后垂帘听政!一个骗子恶棍的话如何服众?圣母兴周彻底沦为笑柄!
“韦相国,你别忙打探之事,立即去传莲池来见!”太后这一嘱令,彻底断绝了韦元平将功赎过的可能。
盯紧刘玄清莫让她太过胡作非为这是太后一早就交待韦元平的任务,然而偏偏就是刘玄清这头出了差错,韦元平自知理亏,一句话不敢多说,灰溜溜地去传他那亲爱的小妹。
“这有什么了不得?交待万年令按诬篾处断就是,就算牵涉荣国公,不过赔还他钱银威胁几句了断,他还敢不依不饶不成,荣国夫人又不曾中毒暴亡,死几个贱民而已,横竖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进宫途中,闻知仔细的小韦氏尚且不以为然。
韦元平擦了一把冷汗:“若未事发,当然可以这样处治,眼下市坊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再如此行事,便连太后声誉都要受污,小妹你更加难辞其咎。”
“无凭无据,光凭几个贱民血口喷人,如何能证明刘玄清毒害无辜?”小韦氏柳眉一竖,杏眼圆瞪,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再有人私自议论,下狱问罪即可,要不然干脆把荣国公杀一儆佰,看谁还敢非议。”
韦元平连劝说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可奈何地看着小妹长吁短叹。
太后不愿在盛怒之时召见自家小妹,特地将她晾了一阵儿,先等着谢、毛等将今日事发详细一一回禀,这实在也不需花废多少心机打探,荣国夫人将动静闹得这么大,再兼主审本就是毛维党羽,两大相国只消出宫走一趟,便将仔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
当小韦氏昂首阔步地迈入含象殿,太后却已经冷静下来,是当真冷静,看人的眼神一点不带温度。
又当小韦氏将那番狂妄这辞在太后面前重复一遍,太后甚至笑了一下。
“莲池,这么说来,刘玄清找人试毒一事你一直知晓?”
“是我出谋划策,不也是为了规避贵族受害?这么多年来,亏得刘玄清警慎,那么多贵妇寻她求丹,才没再出中毒之事。”小韦氏尚且得意洋洋,没有注意一旁兄长已经摇头摆尾地冷颤不停。
“我说刘玄清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原来你才是主谋。”太后不怒,甚至又笑了一下:“如此,你便往万年县衙,当众与荣国夫人及苦主理论去罢,若不能为刘玄清洗脱罪名,干脆也随她一同受惩。”
小韦氏这才目瞪口呆。
“十余性命,又被卢家捏紧把柄,哪容你轻飘飘诬篾二字就能了断?卢家若真吃威服这套,也不会将事情闹成这样局面!”太后掌击条案,“砰”然巨响:“你以为威杀就能震慑人口?倘若依你所言处治,咱们全都沦为刘玄清帮凶!若臣民当真这么容易震服,当初我又何必非得将谋逆之罪栽在裴郑头上?直接处斩岂不干脆?可事实上,纵然裴郑两族事涉谋逆,还有人不惧牵连长跪喊冤,甚至挂冠请辞!我是真没料到,你一个堂堂郡王妃,为了金银俗财,竟然丧心病狂至此!”
“阿姐,我……”
“你给我住口!”太后再不愿听小韦氏辩解:“你回府去,一年以内莫要出门,给我闭门思过,你再敢多说一字,我这就把你送去官衙,让你与刘玄清同生共死!”
小韦氏瞪大了眼,委屈得涕泪横流,韦元平不得不亲自动手将她拉出含象殿,自己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入内,说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这事怕是有人借刘玄清之名针对太后……”
太后握紧拳头:“这还用说,必定是荣国公府心怀怨谤。”
这也不怪太后武断,委实这事全由荣国公夫妇挑发,纵然有那蒋家小儿失踪这点蹊跷,太后也只以为是荣国公行为,至于那奴婢瑶英,当然也可能是被荣国公收买,即便这时将瑶英严刑逼供,她也说不出个是非黑白,所有与之联络者都神秘莫测,根本察不到贺湛头上。
荣国公夫妇在此事件中实在太过张扬,怕是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是被人利用。
“两个跳梁小丑,无非是因为心里头那点不甘。”太后恼怒之余,倒也无可奈何,实在是废心对付荣国公夫妇都嫌多此一举,眼下关键还是如何善后。
“望日朝会暂时莫要上本了。”
听闻这句后,便连韦元平都觉不甘:“难不成,就这么半途而废……”
太后冷哼一声:“若让那两个跳梁小丑趁愿,我也不用再筹划垂帘听政了,干脆在后宫养老一了百了……却必须先行平息这场风波,刘玄清留不得了,让她畏罪自尽,交待下去,让万年令秉公处断,将刘玄清枭首示众,罪名……毒害无辜、讹诈骗财、私造神迹、蛊惑人心!”
这就是要彻底推翻什么圣母惠世圣母兴周之天意神示,想到不能冠冕堂皇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听政,太后依然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婢女不是交待出乔氏也是知情者?传我令下,将乔氏当作同谋论处,当众处死,以平民怨!”太后紧蹙眉头交待,却当韦元平领命正欲退下时,忽然又将人叫住,竟似改变主意:“且慢,让万年令先拖延几日……”
韦元平听完太后面授机宜,颔首不停之余,脸上却是软佩之色,太后似乎也极其满意她在这瞬息之间的机灵一动,这才牵起一抹由衷笑意。
而在紫宸殿,听闻三大国相联袂上谏意图让天子交权后,贵妃也是心急如焚,不顾秦桑声称天子又陷沉睡,就要闯宫,却被晋王半途阻拦,当着耳目众多,贺烨当然找了个万无一失借口——贵妃留步,阿兄还在安歇,不能打扰。
贵妃会意,由得贺烨拉她一把,两人又去亭中烹汤煎茶,坐等天子清醒。
“阿姐稍安勿躁,宫外出了变故,那个刘姓神棍坏了事,怕是要被太后兔死狗烹了,以我猜测,太后计划应会有所延迟,起码要等这番风波平息,再者,顺应天意如此冠冕堂皇借口砸在刘玄清手中,太后总需要再找借口,否则不能服众……咱们且看太后如何善后,待风波平息,再依计行事不迟。”
贵妃这时显然不再将贺烨当作顽劣孩童看待,对他计划倒心服口服,然而……
“大王也的确不学无术,兔死狗烹可不该这么用,弃卒保帅才更合适。”
第142章 练手
因太后须臾之间便有决断,示意下达得颇为及时,心里窝着一团乱化身无头苍蝇的万年令于墉总算找到方向,既然有了底气,他也没再任由荣国公等喧宾夺主,借口案情重大必须严肃察实不失客套之余又甚为强硬地“恭请”荣国公离开县衙,刚好又到鼓响宵禁,围观人群也随之一哄而散。
荣国公自然不会就此作罢,甚至颇为慷慨地将诸多苦主邀至国公府暂住,彻底断绝被杀人灭口或者威逼撤诉的可能,一连数日,荣国公为首再兼苦主们造势,浩浩荡荡一行本着天亮即往日暮才归的精神,准时前往县衙督促办案。
然而万年令频频用案情复杂丹药是否有毒仍需察证作为借口,拖延着不肯开堂公审,这让许多虽事不关己但或者出于同情或者出于义愤或者纯粹闲着没事起哄的民众们更加衍生出不少版本的议论。
刘玄清与韦郡王妃交好又颇得太后信重之事原本就不是秘密,这时更被人翻炒出来,甚至前些日子刘玄清称太后犯厄需柳氏四娘入道清修事件也被旧事重提,于是刘玄清与毛相国有私,柳拾遗前妻乔氏为两人私生女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平民百姓无不相信刘玄清靠山坚硬,证据显然——荣国公都撼动不了呢,哪里是一般人。
无论哪种版本的议论,无一偏向刘玄清无辜,这位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道术出众仙法超群声誉算是毁之一尽。
事情这样轰烈,又是发生在京都长安,即使御史台是被谢饶平掌控手中,当然也不能完全置若不察,闭目塞听到如此程度,历来彪悍的大周民众恐怕会在有心人蛊惑下一拥而上把御史三院拆了也说不定。
更何况这个有心人荣国公还明晃晃地拦了不少御史车马。
谏本是要上的,只不过措辞十分考究,没人胆敢将刘玄清与太后姐妹以及毛相国牵连一起。
这些事情被困狱中的刘玄清当然全然不知,然而这位在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去之后,眼见虽然下狱,却迟迟不曾过堂,狱卒们待她也不曾凶神恶煞,自然品度出风向,于是渐渐冷静下来,甚至认为荣国公府将事闹大反而对她不无好处——不需通风报信,郡王妃势必耳闻,当然更加瞒不住太后。
倘若太后盛怒之下中止计划,早已下令将她依律处治,这么多日没有动静,当然是太后正在考虑如何平息事态拨乱反正。
只有将荣国公等打为乱党蓄意中伤,为她申冤平反,“圣母兴周”的预言才能服众,太后才能借此明正言顺听政。
越是这样想,刘玄清越是笃定。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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