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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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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仕宜一见侄媳与侄女,倒是喜笑颜开,将手一摊,便有一个婢女递上锦囊,他先是交予三个给薛惠:“三郎与你,还有我那侄孙女也没落下。”另一个锦囊却被他高高悬提,逗弄着十一娘:“小伊伊,这可是我寻了许久才得珍贵犀角,请名匠废了不少心血雕琢而成印章,你若不答应替我画上一方屏风,我可不依你。”
  对柳仕宜强行索要的作风十一娘显然已经十分习惯了,她巧笑嫣然:“叔父去年用一个小金锭就讹了我一幅字画,这回虽是比字画更耗笔墨之屏风,好歹还有犀角印为酬,真真让侄女受宠若惊。”
  柳仕宜大笑,却十分爽快将年礼拍在十一娘手中:“伶牙俐齿,当我听不出来是在挖苦我占晚辈便宜?我买了一处雅苑,想着趁明春赁租出去给那些士子举宴聚会,这屏风可得摆在里头才显与众不同,伊伊必须用心。”
  “原来叔父是想借我画作聚财,难怪这么大方,连画屏上印鉴都准备周全。”十一娘笑得越发温婉。
  “小财迷!”柳仕宜挑眉,哼了一声:“罢,算你两成红利如何?”
  十一娘这才行礼:“叔父放心,侄女必当用心。”
  见十一娘要往生母跟前凑,柳仕宜连忙阻止:“伊伊快别进去,省得听那些呛人话,莫如陪叔父去园子里散散,里头有三郎媳妇应付就成。”说完不由分说将十一娘拉着就走,这哪是怕十一娘被迁怒呀,分明是他自己想要脱身事外。
  只可惜柳仕宜盘算得好,却时运不佳,正巧遇上得讯后往旭晓堂过来的韦太夫人,只好规规矩矩行了礼,满面沮丧地坠在身后。
  “今年别外冷些,你生母倒没有卧床将养,多少年都没见她年节拜问,今日还真稀罕。”太夫人牵着十一娘,不急不缓地往旭晓堂走,这话显然有些挖苦的意思,也是盘问柳仕宜究竟在闹哪出。
  柳仕宜原本就不是拘礼之人,这时也浑不在意小侄女在旁,低叹一声诉苦:“庶母那性情,儿子也没法扭转,规劝得多了,自己还逃不过一场板子……今日庶母来见母亲,是为儿子婚事。”
  “你都已经二十五了,总算才愿成家,怎么,齐姬反而不愿?”
  柳仕宜更如霜打一般:“庶母是嫌张家门第低微,儿子也解释了,这原是儿子属意三娘,烦缠着母亲提亲,可庶母偏就不信,误解是母亲存心为儿子找这么个并非名门闺秀之正妻……”
  韦太夫人冷哼一声:“当初你纠缠我答应,我就知道齐姬会这么想,我也教训过你,娶妻求贤切莫只看容貌,可你又何曾听过我教管?从前我也为你寻思过门当户对者,你都不乐意,耽搁至今未娶,这回你好容易有了中意人,虽张家并非大姓名门,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张三娘誓不为妾总还有些风骨,不比得那些眼中只有虚荣富贵女子,这才答应你,没想到齐姬却趁除夕节闹上门来,你怎么予我交待?”
  见柳仕宜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太夫人极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当年你才十六,自小又被你阿耶宠纵惯了,我也知道你不想受我拘管,可巧你生母也是个不愿伏低之人,你被她一唆使,就闹着要分家,我这性情,也不耐烦端着架子逼人,答允了你母子二人,也是落得自己清静,虽说你之婚事眼下是我这嫡母作主,齐姬本来不能干预,可我实在不想与她斗嘴,你既不能说服生母,我看还是作罢。”
  这下柳仕宜便着急起来:“母亲,虽说还没过定,但与张家可是交换了庚帖,怎能悔婚?”
  “少不得我去赔礼道歉罢了,我看张家也是心疼女儿之族,齐姬心不甘情不愿,他们多半不想女儿将来受罪。”
  柳仕宜急得抓耳搔腮,忽然睨见一旁抿嘴偷笑的十一娘,顿时灵机一动——小侄女倍受嫡母疼爱,若能为他求情……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夸张地用唇语示意:三成红利。
  十一娘却不愿掺和这事,默默垂眸,数着前进的步伐。
  柳仕宜没了办法,只好躬着腰上前,长长一揖恳求道:“母亲还请帮助儿子这回,儿子非张三娘不娶,此心可鉴日月,至于庶母,儿子保证只此一回,今后决不会再让庶母闹腾,烦扰母亲。”
  太夫人本来就不耐烦齐姬跋扈,不过当然也没打算纵容齐姬嚣张到来宗宅闹事的地步,可张家这门婚事到底是她这嫡母出面提亲,将来若是张氏受欺,她也过意不去,为免却将来更多烦扰,这才存心敲打庶子罢了。
  太夫人之所以还愿理会柳仕宜,当然不是因为与柳正夫妻情份,实因柳仕宜这庶子虽然被柳正宠纵得文不成武不就,沉湎女色十足纨绔,一贯对她这嫡母却甚是恭顺,手足兄弟之间也没有太大矛盾,尚能和睦相处,就算分家那事,也是因为柳仕宜不愿多受管束,一心想要搬离,对于分得多少宅产却不在意,没因利益纠缠不清。
  再者,当年柳正之所以“暴病”,齐姬在中作用也不小,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太夫人利用。
  齐姬尽管让太夫人厌烦,对柳仕宜这庶子还不算嫌恶,柳仕宜好容易动心娶妻,太夫人也算了结一桩心事,真要对庶子不闻不问,外人还不是会议论她这嫡母不慈。
  这时见柳仕宜连“非卿不娶”“可鉴日月”的狠话都说了出口,太夫人倒是失笑:“哟,咱们家这风流浪子也有收心时候?今日承诺你可得给我牢记在心,今后莫让张家女儿受辱遭罪!”
第202章 又是一年了
  当韦太夫人回到旭晓堂时,薛惠几乎已经满额冷汗招架不住,只因她那套不卑不亢绵里藏针的应对方式,之于齐姬这类目无礼矩张狂蛮横的人而言完全没有作用——这位根本听不明白薛惠言辞之间委婉提警的地位差别,到偏厅落座,得了烫暖的人参饮略微缓解了一下早先因为叫嚣而干涩的喉咙,立即便展开连珠带炮的催促与质疑。
  “老郎主过世后,太夫人这作态可原发让人不齿了。”
  “自己躲着不见,打发一个小辈就岂图蒙混?也不想想纵然薛氏你为长孙媳妇,好歹还要唤我一声庶祖母,难道竟敢违逆长辈不成,只有乖乖听训!”
  “这些年族中之事我也懒得搭理,便连仕宜也是个省事孩子,可太夫人此番却欺人太甚!别以为老郎主没了,柳家就能任由她作威作福!”
  “今日不给我母子一个公允,我便去祠堂哭灵,等一阵族人来了,看她如何交待!”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怎么句句答非所问,哼,还说是名门闺秀才貌双全,我看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与其呆坐,莫若快些去禀报太夫人,让她明白今日决非避而不见就能收场。”
  薛惠彻底坐蜡了。
  而齐姬也是濒临暴怒,她重重一拍案几愤然起身。
  就在这时,太夫人终于到了,才解薛惠燃眉之急。
  而太夫人只消轻睨一眼长孙媳苍白如纸的脸色,就料到是落了下风,不由暗叹:惠儿虽然被薛家长辈教导得极好,终究还是涉世不足,在薛家也没见识过齐姬这号人物,大约也没料到同为显望名门的柳氏族内竟能容纵姬妾张狂逼嫡,招架不住也是情理当中,可今后她便是宗妇,族内事务琐繁复杂,诸如齐姬性情者也不是没有,终究还是需要将她磨练出来。
  因而太夫人便当着薛惠的面,毫不犹豫地演示了一番对付泼妇的正确方法。
  什么机锋暗藏都不管用,对于齐姬这类人,就是要雷霆震慑。
  “你身子不好,年节大多卧床,算起来咱们也多年不见了,今日一看,倒恢复得不错,足见仕宜虽然不思进取,却是孝顺孩子。”韦太夫人看也不看齐姬,径直坐下,只冲仕宜说道:“既然你庶母前来拜叩,是她守礼,我也只好领了,你去扶一扶她罢。”
  齐姬僵在当场,柳仕宜咬着牙暗用力气“掺扶”,她却纹丝不动。
  太夫人便冷笑道:“怎么,齐姬今日来宗宅,不是为尽礼数?”
  柳仕宜几乎要拖拽生母跪拜,却被齐姬杏眼一瞪:再拽老娘一把试试!
  仕宜只好松了手,自己上前跪伏,一个字不敢多说。
  “韦氏,别以为郎主不在,你就能作威作福!”齐姬将下颔高高一抬,就要把那些狠话再摞一回。
  “齐姬,原来你知道已经没了靠山呀?”太夫人笑道:“我还以为你病了这些年,病糊涂了,还仗着男人撑腰以为便能无法无天,今日看着是除夕,我懒得与你计较,可你需得清楚,倘若张狂,如今可再没人敢枉顾礼法纵容你无理取闹!”
  太夫人根本不待齐姬叫嚣,主动揭开话题:“仕宜婚事,你这庶母原本不能干预,我也无需给你交待,你今日闹上门来,更是触犯礼法,念在你侍候老郎主多年又有子嗣这层上,我多少得给你留些体面,可倘若你自己不加珍惜……你之身份不用我提醒罢,我要逐你,甚至不需去官府开具文书,交牙侩发卖即可。”
  当着众多晚辈在场,太夫人彻底捅破齐姬身份,依然不看曾经千娇百媚的美人现如今睚眦欲裂的恶煞样,慢条斯理说道:“你若识趣,叩拜后归安邑坊依然养尊处优,也别想着待张三娘过门如何磋磨打压,当年我允你与仕宜暂居那是别外开恩,要论来,有我在一日,仕宜别居异财可都是违律,当受刑责,更别说你本为姬妾,只能求离,而无资格要求别居,我今日将话说在前头,你若有胆欺辱我柳氏子媳,我便敢将你送官法办,就算家丑不可外扬,要你回宗宅日日在我跟前聆听训教又是什么难事?”
  说完这番,太夫人才抬起眼睑看向怒火焚顶的齐姬,缓缓一笑:“考虑清楚,若你还敢一字冒犯,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终于,这回当柳仕宜上前掺扶时,齐姬僵着身子双膝跪地。
  也不待她拜,太夫人起身离去:“仕宜,先送你庶母回安邑坊罢,我看她这脸色,怕是经这一折腾又受了寒凉,好好将养着,你说身子本就孱弱,不好好养尊处优,还折腾个什么劲,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自知之明、惜福为重!”
  事后薛惠好容易回过神来,抚着胸口长舒口气,拉了一把十一娘抱怨:“十一妹刚才去了何处,我一个人应付庶祖母险些招架不住。”
  “被叔父强行拉走了。”十一娘表示自己并非临阵脱逃那般不仗义。
  薛惠依然抚着胸口:“往常见大母那样慈和,不想……震慑起人来如此威肃。”
  这算什么呀,当年太夫人可是在含象殿宦官面前也敢据理力争。
  “今日大母是有心指点三嫂,好比庶祖母这类性情,那些机锋婉转绵里藏针都不管用。”十一娘说道。
  薛惠受教,连连颔首:“我虽为晚辈,不能如大母一般威慑震服,但只要直言提警庶祖母混闹非但无用反而必会受责,也不会落尽下风反倒被她震慑住……今日还好大母来得及时,否则更得让下人们看尽笑话。”
  一个小插曲,丝毫未曾影响宗宅喜庆气氛。
  便连柳仕宜,都在将生母送归后及时赶返家宴。
  正午是家宴,但周人庆除夕,讲究阖家团聚欢饮至夜深,及到下昼,五服之内族亲陆续赶到,宗宅越发热闹起来,晚宴设在正堂,堂上推杯换盏,堂前欢歌热舞,院子里燃着庭燎,小郎君们围着火堆往里丢放竹竿,女孩们各自都制有幡子,交仆妪挂在长竿之上,扎在土里高高竖立。
  欢宴一直得持续到子时,这便是守岁。
  长辈们且自谈笑风生,孩子们却甚早退席,三五成群嬉闹玩笑。
  柳瑾才从汉州返京,与族中姐妹多半不熟,好在她天性跳脱,也不惧生,说起汉州与京都不尽相同的风俗民情来,也引得好一帮姐妹围坐着听得津津有味。
  七娘仍是与九娘别坐一处,有意避开闲杂,询问起她念念大半日的关注——明日入宫事宜。
  “应是为同安公主择选伴读。”答案与十一娘所说倒是一致。
  “九妹可得上心,倘若能为公主伴读,将来……一定要把握机遇。”七娘叮嘱道。
  九娘打量四周,倾着身子凑近七娘耳边:“大母与阿娘可一再叮嘱,让我莫太积极,遁规守礼便罢,倘若太后询问,只说受不得拘管畏惧宫规森严。”
  七娘便变了颜色:“九妹!这可是……又要让你将机遇白白让给十一妹!”
  九娘笑道:“我本就不比十一妹才华,再者,我也是真不愿入宫为伴读,有什么好,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哪有家中自在。”
  七娘恨铁不成钢,还要劝说,却被九娘拉着往人堆里去:“今日这般热闹又无人拘管,正该与姐妹们在一处玩笑,咱们得了那些年礼,莫若邀上几人斗双陆可好,手气要好,今日可得赢不少好物什。”
  十一娘却避到一处越发清静的地方,捧着手炉斜倚凭栏,遥望着高地山坡上那些显望之族竖起的庞大灯树,依稀可见底下载歌载舞。
  明日,就要重返大明宫。
  她对那幽深又富丽的禁苑并无怀念,然而却注定要楚心积虑重返。
  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天。
  可在这样的夜晚,眼见繁华缤喧,纵然摁捺抑制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此时此刻,难免还是会忆及旧人旧事。
  含冤死去的家人,他们再也不能齐坐一堂谈笑风生;除夕守岁,她再也不能叩拜祖辈高堂,恭贺“福延新日,庆寿无疆”;不能再自兄长们的年礼中挑拣中意物什据为己有,转身却被十一弟与八妹从她手里抢占。
  那些时光与亲情,重温来只有锥心锐痛。
  她垂眸,一滴眼泪落在手炉上。
  “渥丹想念你们,很想念……”
  而在南阳王府,贺湛这时好不容易从酒局里脱身,也正斜倚凭栏。
  是面对普宁坊的方向,唇角笑意渐渐淡却,仰首,一盏酒尽。
  薛府,陆离站在廊下,带笑看了一阵薛昭投放爆竹,男孩的面庞被火堆映得通红,两眼熠熠发亮。
  是这样健康又稚趣,曾经他们的童年,也是如斯。
  于是笑容也逐渐淡去了,陆离回到暖阁拨明灯烛。
  案上那册金匮遗书再次被长指展开。
  眉心紧蹙,目光胶着与卷上艰涩的词句。
  直到远远传来迎庆新岁的子时钟响。
  轻声喃语:“又是一年了。”
第203章 入宫觐见
  对于朝臣京官而言,年年元正日就算正在七日假期,但因为元日大朝会之故,比往常都要繁忙小心,便是外命妇们,也不得不起个大早穿戴礼服前往禁宫,顶着寒风在宫门外列队恭候上好几时辰,待得太后升座后,依照品阶高低入内参拜,往往得折腾上半昼,直到午后回府才能填腹镇饥——元正日朝食之于她们而言是不能用的,以免参拜时因为人有三急而失仪,这可是大不敬。
  除了宗室王妃郡主县主之外,只有极个别能得皇室恩点,比如韦太夫人与韦夫人姐妹,就是太后专程嘱令肩與抬入银台门,暂候于偏殿,不需与其余命妇一般站候宫门。
  不过今日太后有旨,太夫人姐妹虽相继宗室之后参拜,仍然没有得允归府,太后留了午膳。
  而今日特令诏见的闺秀们除了柳氏九娘姐妹之外,果然有谢翡与谢莹在场。
  在这样的场合,纵然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太夫人姐妹与四位小娘子,宫人都站在七、八步外候命,不过当然不能好比在家时一般自由自在,十一娘与九娘跽坐在太夫人身边,眼观鼻鼻观心,活像两樽雕像一般。
  谢翡却没那么拘谨,悄悄打量着四周陈设,十分好奇又隐隐兴奋模样。
  谢莹却一直蹙着眉头,这孩子仍如幼年,还是忧心戚戚年少多愁的性情。
  韦夫人却一点拘谨不见,甚至不在意周围耳目,大剌剌对太夫人抱怨道:“不知太后又有什么盘算,大冷天,巴巴让咱们把孩子们带来。”
  太夫人睨了一眼妹妹,轻咳一声:“应是为同安公主择选伴读一事罢。”
  “我家莹儿可不由得她挑挑拣拣,当谁乐意为这伴读?”韦夫人冷哼一声。
  谢翡听说这话,却下意识地挺了挺腰,不过谢莹仍是一副不为所动模样,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愁眉苦脸几乎就要泫然而泣一般。
  谢饶平虽被贬迁,可因为太后对谢府恩宠依然没有减薄,年节赏赐十分丰厚,谢家众人个个仍以显望自居,谢翡比十一娘只长着一岁,谢莹却比十一娘小着半岁,但随同长辈出入邀宴的机会却都超过了十一娘,故而京都闺秀们对谢氏姐妹都有知闻,十一娘做为表姐妹,四年间也不乏与两个交道的时候。
  谢翡已经养成眼高过顶,也就是对柳七娘与柳九娘还算“平易”,因十一娘是庶出,她一贯不搭不理,更别提对外姓闺秀,动辄冷嘲热讽或者颐指气使,显示自己非同一般贵女的尊荣。
  再说谢莹,对任何人都是爱搭不理,沉默寡言不主动挑衅,只不过稍有不顺心就会哀哀哭泣,在韦夫人眼中却成了孙女嬴弱受欺,为此不少次出头训诫旁人,也真是宠纵无度。
  十一娘对谢氏众人不可能存在任何情谊,即便太夫人与韦夫人是同胞姐妹,但对韦夫人亲孙女谢莹,十一娘是一贯敬而远之,纵然不至于因谢饶平之故迁怒这小丫头,也没什么交好的意愿就是了。
  而据十一娘这时揣测,太后今日只令柳谢两家闺秀入宫,或许不是专为同安伴读一事,应是有其余盘算,她不关心谢氏姐妹何去何从,至于自己,因为师从莹阳真人,伴读之一的资格已然确定,不需要再耗力气争取,只希望九娘能置之事外,不要引起太后关注用作棋子。
  “均宜授职一事仍未确定?”韦夫人忽然问起这话,实在让太夫人这当姐姐的无可奈何,扫了一眼不远不近侍立的宫人,淡淡说道:“这事不急,均宜离京四年,正好趁这段闲睱与亲戚故交叙旧。”
  韦夫人却仍然言出无忌:“是被连累罢了,他姨丈是咎由自取活该被人过河拆桥,我是巴不得他被罢官去职终生受冷,只可惜了均宜这孩子。”
  太夫人越发无奈了,妹子也是为人祖母之人,却当着晚辈面前抱怨起自家丈夫,行事还如当初一般无所顾忌,让人提醒敲打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好,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搭腔便罢。
  十一娘却在默默期待,不知韦夫人与太后这对“情敌”面见,又会碰撞出什么火花,这场合她还从未曾见识过。
  就这么等候了足有两个时辰,总算来了个宦官,尖着嗓子将众人请往含象殿觐见。
  太后已经换下那身繁重的朝服冠戴,但因为稍候要与宗室命妇们共宴,仍旧穿着细钗襢衣,这时没在正殿诏见,十分平易地将人请去暖阁里,慈眉善目地看着四个孩子跽跪一排肃拜,赐坐称赏,先是带着笑意与太夫人姐妹两寒喧一番,便先提起伴读一事:“虽说来都是伴读,但其中四位更需稳重有才者,负责教导督促,伊伊虽然年小,气度才智都无可挑剔,甚合我意,就不知伊伊自己可愿意?”
  话说到这样程度,也就是不容拒绝了,十一娘自然只有遵令:“太后器重,儿不敢辞。”
  一边谢翡只觉心跳如擂,放在膝上的手掌都忍不住捏成拳头,倘若不是拘于母亲一再叮嘱的礼数,恨不能热切迎视表达自己也乐于授任的心情。
  太后却没有先关注她,只问九娘往常学些什么。
  “虽与族中姐妹一处诵习经史,然则儿素来不喜枯躁无趣,也只是将《孝经》《论语》等熟背而已,琴棋书画也都只是略通,相较棋弈略优,而书画居末。”九娘这显然是太过谦虚了,她虽并不擅长书画,然则对经史书籍还是不限如此浅显的。
  太夫人这时说道:“九娘一贯跳脱,最受不住拘束,怕是不能担当重任。”
  太后挑眉:“同安倒也需要玩伴,全是稳重老成也不妥,四妹先别急着替九娘推脱,还是让九娘自己说说她愿不愿意。”
  十一娘暗暗睨了一眼九娘,竟略有些紧张起来。
  九娘转脸看向祖母,似乎为难失措,好一歇才答话:“太后恕罪,儿愚顽无教,惧怕宫规拘管,只担心……担心……”
  太后眉头轻蹙,她看出来了,柳氏九娘是为祖母之命是从,要想彻底收服不易不说,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伶俐,罢,她这四妹既一心护庇嫡亲孙女,强扭的瓜也不甜,莫若成全,倒是十一娘,毕竟只是个庶出,又年少老成,未必不知在祖母心头地位始终不如嫡姐,恩服起来也容易。
  “既然如此,姨祖母也不强求。”太后笑得分外慈祥,却没问谢氏姐妹才艺,直接说道:“早先我已同翡儿祖母与母亲提过,让她入宫陪着同安一处进学。”
  谢翡是谢饶平侄孙女,韦夫人并非她祖母,对于谢翡是否入宫韦夫人并不在意,闻言也只是挑一挑眉而已。
  哪知太后紧跟说道:“我听说莹儿年龄虽小,却甚有诗赋天份,埋没可惜,也让她入宫跟同安一块听学,由我督促教导,六妹应不至放心不下罢。”
  “三姐,我只有莹儿一个嫡亲孙女,当然放心不下她离我膝下。”韦夫人果然没有照顾太后颜面,梗着脖子就顶撞回去:“莹儿也不愿入宫,三姐莫要强求为上。”
  十一娘忍不住睨了一眼谢莹,却见这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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