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望族权后-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会轻易放弃:“裴郑一案牵连甚大,即便圣人有心翻案,可何来证据?再者,圣人也不会因为旧案责处太后,更不论眼下潘逆仍然未除,无论从哪一方面,都绝非合适时机,倘若促生,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惹火烧身!”
“有些事情,连阿母也未必知情,你更加……”
“姑母可是指圣人有意立晋王为储?”
这话险些将贵妃惊得拍案而起,不敢置信:“阿母是如何得知?”
十一娘却答非所问:“姑母听我一言,除非太后彻底失势,否则此事决难达成,一旦太后察知圣人打算,晋王性命堪忧,可要让太后失势,就必须圣人狠下决断,姑母应当明白圣人不可能做到这般果决。”
“但拥立晋王几乎是唯一出路了。”贵妃自然知道十一娘所说确是事实,但仍然不愿放弃:“圣人做不到之事,将来晋王却能做到,太后只能把控圣人,却绝对不能操纵晋王。”
“所以,太后势必不会放任晋王得储。”十一娘说道:“晋王若要登位,不能只是凭借圣意,太后就算表面上不会反驳,不知有多少手段让晋王死于命。晋王这时尚还安好,无非是太后权衡利弊而不得不容,倘若晋王成为储君人选,任何顾忌都不足以让太后放任了。”
虽然这些话从一个十岁幼稚口中说出未免惊人,然而贵妃这时却以为十一娘只是口述太夫人及几个兄长之见,故而也没多表示惊疑,只不过仍尚犹豫。
“姑母贸然牵涉进储位之争,即便与柳氏一族早断来往,一旦事败,凭太后多疑之心,怎会放过大母及阿耶?也许就连两位世父也都会遭受祸难,故而,姑母一定要冷静,除非有万全把握,切切不可轻举妄动。”
其实自从四年前,贵妃借裴后之死设计谢饶平受疑,从而阻挠太后临朝听制,算是小胜一局,然而眼看着历经四年,虽然有薛谦与冯伯璋等鼎力支持,可因为太后力保,天子始终难下决心将谢饶平置之死地,并且太后虽然暂缓临朝,却一直仍在干涉朝政,贵妃难免也有些灰心,纵然焦急,也苦无良策扭转局面。
她原本是想着再借立储一事,彻底挑生天子与太后失和,然而被十一娘这么一劝,倒也清醒意识到贸然行事除了只会将晋王置于险境,没有半点益处。
“回去转告阿母,说我不会冒失行事。”贵妃终于给了一句准确答复,十一娘才刚觉得如释重负时,便听贵妃问道:“我这回与你见面,太后必然追问交谈高详细,你知道如何应对?”
十一娘一左梨涡再现:“当然是……姑母大大抱怨了一番大母不慈,眼睁睁让儿身犯险境,还如当年般心硬如铁,并姑母叮嘱侄女莫忘谨言慎行。当然,儿在应对时会表现出犹豫踌躇,也会更加委婉。”
倒说得面若冰霜的贵妃稍一莞尔:“果然是个机灵鬼。”
第217章 杏园宴来了赛潘安
五日时间转眼过去,自从十一娘借着当众责处谢莹,将谢翡等人一并威慑,尽管有那么一部份人仍然蠢蠢欲动,可至少表面上再不敢挑事生非了,再兼因为太后毫无遮掩的显示出对十一娘的满意,灵药当即决定将十一娘“排除”,没再暗中鼓动,一时之间,几日听学下来倒还风平浪静。
而因为女官已经教导过同安公主《女则》一类规范,课堂之上,李师当然不会再用此类启蒙,教习讲解《千字文》之余,另外便是辞律对韵,识字知音是一方面,另外也为诗赋仄韵打下基础。
同安听习得有些困难,多得十一娘在旁辅导,才能完全消化每课讲习,为督促同安温故知新,十一娘针对她的进度又布置下每日功课,同安倒也听教,乖乖服从,这显然更让蠢蠢欲动者灰心丧气,连公主都对柳十一娘这样信服,她们还能如何?
实在关于那些颇为复杂的辞韵知识,众人也觉难以掌握熟惯,但十一娘显然比众侍读精熟,基本不需再听讲习,自己都能教导旁人了,“学识”差距悬殊,不服输都不行。
及到新科曲江宴这日,侍读们得知将随同安公主出席,个个喜笑颜开,只有谢莹自称身体不适,甘愿留在值舍发呆,却牵连了谢翡被太后嘱令留在宫禁照顾,谢翡沮丧不已,忍不住抱怨连连,对谢莹不少冷嘲热讽,这些琐事都被宫人无所遗漏禀去含象殿,太后越发对谢翡不满。
瞧着是个伶俐人,只因一点小事就沉不住气,摆明还是稚拙,也没有身为姐姐的亲和友睦,若一直如此,将来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重用。
当又听说这几日间谢翡频频往姑母谢淑妃处讨好,得了不少恩赏,于是在侍读面前极尽显摆,太后越发心生嫌恶。
可这些琐事没有影响太后赴宴与臣子共欢的大好心情。
一年到尾,曲江宴虽然名目繁多,可有天子亲自参加的进士杏园会无疑最显隆重,虽然未至上巳,不到万芳吐蕊的季节,可由天子亲点两个探花郎白马出游采撷名花助兴,仍然会受到为睹探花郎风采蜂拥而至的百姓追随围拥,各处名园寺观中,这时已有早开芳菲,探花郎还不至于无花可探。
而以往惯例,探花郎并不一定与省试成绩相关,往往是榜上提名当中儒雅潇洒的才俊担当,好比今年状头冯绝顶,年龄已是过了而立,早就娶妻生子,相貌虽不至于猥琐,也与风流倜傥相去甚远,于是便没有探花资格,而是受令参与曲江流饮,他虽诗才平平,不过准备做得充足,家中所请代笔已经写出不少应景佳作,倒不愁会在宴上丢脸。
曲江流饮除却各位进士之外,参与者还有不少翰林待诏,天子也会主当评断,故而就算杏园宴往往也会有女眷参与,还没开放到加入男子们的吟诗作赋中来,多数是在以太后为主的酒宴处,相陪着观赏歌舞奉承说笑,待到诗会这边传来誊本,贵妇们才有机会议论品评一番。
然而此类盛宴受邀者多为命妇,鲜有闺秀参加,就算有,也无非是郡主、县主等宗室女儿,因而今年陪伴着同安公主参与杏园宴的诸位侍读便显得别外打眼了。
同安这回也是首回出席盛宴,对于这般万众瞩目分外不适应,自打落座就垂着脸正襟危坐,局促不安一目了然,十一娘见同安身边女官板着脸孔没有一点宽慰的打算,她只好倾身安抚同安,引导着小姑娘欣赏歌舞,又说了几句趣话,逗得同安总算微微露出笑容,拘谨一松,整个人都自在不少。
太后暗暗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由微微颔首。
而她身边的小韦氏忽然低声说道:“矮郎准备了一出节目,是几匹舞马,论来也不算稀罕,可是矮郎亲自驯服排演,就为博太后一乐。”
这话却落在一旁晋安长公主耳里,不由挖苦道:“王叔好歹也是个郡王,如今嫡长子已快娶妻生子,婶婶你还口口声声称他乳名儿,也不嫌臊。”
晋安长公主自幼便得德宗宠纵无边,虽德宗已然驾崩,太后还不至于冷落欺压她这么一个父母双丧外祖也韬光养晦的寡妇,反而为显慈和不减放纵,可长公主偏偏就看不惯小韦氏,两人只要坐到一处,往往不乏唇枪舌箭。
太后既不愿小韦氏受辱,又不愿与晋安计较,免得被人议论偏心,这时也只好阻挠两人争执:“也不看场合,自家人斗嘴,岂不让旁人笑话?都给我收敛点。”晋安倒对太后颇为信服,只因当年小崔氏对她严厉,因而她反倒与太后更加亲近,这时也只是得意的冲小韦氏挑了挑眉头。
“义川就爱好这些趣异,舞马我也看过不少,且看他能驯出什么别外花样。”太后自然领会妹子妹夫的好意。
小韦氏也不客套,只是冲晋安冷哼一声,便自去交待乐师演奏丈夫定好的曲目。
而这边厢,同安公主在十一娘的逗趣下,好容易才专注于场上歌舞而没再在意旁人目光,正津津有味时,却听曲乐一停,舞者也知趣退场,未免诧异,几乎是下意识间就倾身询问十一娘:“怎么不演了?”
十一娘虽然没有听闻小韦氏那番说辞,却将她的行动看在眼里,笑着回应道:“是因义川王妃嘱咐才暂止,别不是王妃要亲自抚琴逗趣罢?”
而这话音才落,就听鼓瑟箫笛奏响,清缓舒扬,乐音中三匹枣红大马似识音律般轻踩着节拍缓缓近前,颈上金光灿烂的铃铛脆脆撞响,口衔金杯,屈膝前跪,这排场确也不算稀罕,因宫廷历来驯有舞马,往往盛宴时百匹其上,随乐律而奔阵,往往蹲踞翻卷、顿缨骧首、扬鬃跳跃、进退侧转,徘徊振讯类威凤之来仪;指顾悠忽若腾猿之惊透,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而此时只得三匹,行进又是如此舒缓,虽忽昂然骄态,忽折膝促地,行动一致显然训练有素,可声势却远远不如百马奔舞那般盛大,不值赞叹。
众人正诧异时,又见一马缓缓退却,更不明所以。
然而这时乐音倏忽激越,场上两马开始急蹄旋转,又让人疑心会有高潮迭起,便忽闻一声清亮马嘶,随之鼓声急促,那早前退场之舞马疾蹄奔至,马背上竟有一人单足而立,一件紧身胡衣,腰系蹀躞带,长发束而未笄,随风扬舞,人是背向,不见眉目,只是负手,却稳如泰山。
便有人忍不住惊呼,是因那奔马似乎无意停驻,眼看就要冲翻面南而坐的太后席案。
可随着呼声才落,奔马骤停,马上红衣男子一个腾跃翻纵,依然稳如泰山。
众人这才惊觉当中那去而复返的舞马上,搭系着的方形镏金板并非装饰,而是为供人立足。
而这时另两匹马也由各自兜转变为绕人疾奔,配合着舞者急旋作舞,那舞者旋转间时而腾越,竟毫无停滞,而每当舞者腾越,绕马也会配合着跳跃,与乐律节拍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赞叹连连。
忽而箫鼓尽哑,唯琵琶乐声铿然急奏,舞马长嘶扬蹄,维持这姿势不动。
这时,当中那匹舞马才开始旋转,但见那舞者依然腾跳旋转如踩实地,分明惊险却又稳健,屈臂而旋转直臂时腾翻,虽不见花梢舞姿却让人目不睱接,技艺之高超身法之灵动让人叹为观止,到后来,渐渐只有那抹大红身影与飞扬乌发,甚至难辨举手投足的细致。
当连观者都觉目眩之际,琴音突然尽收,一片沉寂中,三马再度齐跪,而马上舞者也是单膝半跪,抬起一张俊朗略带薄汗的面容,凤目熠熠神彩。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舞者脸上,齐中一双更是沉迷痴狂——来自韦郡王妃。
十一娘轻笑,垂眸,此人风骚真是不减当年呀。
而太后这时击掌叫好:“义川,你这一身胡旋舞技果然出神入化,竟比多少胡人更胜一筹。”
第218章 国民好叔父
当年引得众“岳母”争相夺婿的俊美少年郎,眼下尚且未至不惑,风流倜傥非但不减当年,甚至比少年时更添沉稳英挺气度,岁月并没有在他那张美颜上增添“杀痕”,只将那优美的面部线条改画得越显锋锐,少了几分妖娆媚惑,添了几分冷洌干练,而当微笑时眸光潋滟,顿时又见风情无限,看得当年一众“失之交臂”者面红心跳。
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妒嫉或是强撑着假作淡漠的目光中,小韦氏这个得嫁玉郎的优胜者自然无比骄傲,只见她高高扬起面颊,脸上也是光彩照人,甚至无睱斤斤计较那些媚眼秋波的觑觎,眼睛锁在自家丈夫身上拔不出来。
而随着仍然懵懂的同安公主那声喃喃赞叹“叔祖舞艺真是高超”,边上便有一个侍读也忍不住显摆:“我叔父便是随郡王一同负责福陵工建。”那不无得意的语气再度引起十一娘轻轻一笑——果然还是稚拙,这有什么值得夸耀?
却不由暗暗疑惑,义川郡王今日为何借舞“邀宠”?话说他不是应当在富平督建太后将来埋骨所在么……
然而太后却似乎忽略了义川本不该在这大出风头,只是问了一句:“义川不随圣人宴请新科及第之俊才,来我们妇人宴席凑什么热闹?”
就听那光凭皮相已经导致不少女人神思游离的祸害又再有若沉弦的嗓音:“太后旧岁千秋,某不及恭贺,今日一舞且算补庆,某只通音律歌舞,却不善诗赋经史,某于曲江流饮只是摆设而已,还望太后恩赐一席,准某赏乐观舞,这才是自在饮宴。”
说话间人却已经过去,挨着小韦氏跽坐下来。
待那雅乐再响、艳舞又动时,十一娘就再也听不清太后与义川郡王之间有什么交谈了,她直觉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她不及听说的事,义川郡王通过今日这番卖弄风情堂而皇之面见太后,一定是有通过小韦氏的嘴巴说不清楚的话需要直接进言。
当然十一娘也没有频频观注更加不可能企图偷听,论是再怎么要紧,义川也得避开晋安长公主这个耳目罢,当然不可能在席上说道。
而往往钦点探花郎游街打马归的时间,都是接近傍晚了,曲江流饮的诗会当然不可能消耗好几时辰,未隔多久,天子身边顾怀恩便来邀请太后等女眷往毬场,说是天子授令组建的击鞠队要现场比拼,这几乎也是传统节目了。
同安虽获允前往,然而与大多数赴宴的命妇般,可没资格坐进天子与太后所在的玉宵楼,那里非但最是靠近毬场,并能俯瞰战况,又不用担忧吃上满嘴铁蹄疾奔扬起的尘土,自然更加不需担心观者被击球误伤,可谓最佳观赛点,除了天子与太后,也就只有诸位相国才能有这荣幸获邀陪坐,有时就连亲王、郡王等贵胄,也不一定有这恩荣。
但今日因为有小韦氏在,义川郡王自然也昂首挺胸地进了玉宵楼,晋安长公主更是根本不需请示,自动自觉地跟了进去,同安却被春莺引至玉宵楼右后侧的围幛中,这里虽不如玉宵楼得天独厚,也是位置甚佳了,虽然有被灰尘呛咳之忧,但至少能看清场下战况,又因三面皆有围幛,同安再不用受那各色目光洗礼,有益于放松身心,就连那些侍读,这时也完全抛却了拘谨,谁让同安公主分外平易近人呢,没了太后在场震慑,她们这时都有了几分在家一般的自在。
十一娘也没端着架子过于约束众人,都还是豆蔻之龄呢,只要不闹生事故,跳脱些也不为过。
赛事还未开局,说笑声正自无忌,却忽有一人大剌剌地进来围幛,看也不看众人,一撩袍子趺坐下来,侍读们一听同安不无欣喜地喊了一声“小叔父”,才惊觉这位看上去比普通成年男子似乎还高上一些的少年居然就是凶神恶煞的晋王,瞬间鸦雀无声。
贺烨今日穿着一件对襟大袖,显然不像是要下场的打扮,他唇角飞扬地冲同安展颜一笑,似乎又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跽坐在同安最近的十一娘,就直盯着在旁候令那女官,几乎没将人吓得两眼翻白,才懒洋洋地开口:“傻怔作何,滚出去!”
在同安面前一贯板脸端肃的那女官几乎是吓得落荒而逃,众位侍读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不知应不应该一起滚。
也就是有定海神针般的十一娘仍旧端坐不动,侍读们才满脸苍白的坚辞着。
“阿叔,这位是柳十一娘。”同安面对晋王却毫不拘束,一贯不知如何应酬的她竟然在这时开口引荐,带着几分撒娇,显然是想缓和紧张气氛。
晋王微微挑眉,又意味深长地睨了十一娘一眼,终于又是一笑:“我认得。”
早在晋王入内时,十一娘便已经引身见礼,这时也只是大大方方报以一笑,迎视向同安微微带着些诧异的眼神,稍作解释:“从前见过大王数面。”
“同安,你今日可还畅快?”晋王没再搭理旁众,并未喝令众人滚出围幛,只忽然用手拈了一枚糕点,一边大嚼一边问道。
同安不无兴奋地点了点头:“刚刚看了义川叔祖胡旋舞,真真神奇,舞马旋转这么快,叔祖竟能不被摔下!阿叔骑射也好,不知是否也会这技艺,阿叔若也会,我就再不愁今后看不到。”
竟然敢让晋王作舞?屏息静声只当自己是摆设的侍读们不约而同地瞪了瞪眼。
只有胆大如十一娘,这时忍笑之余暗睨了晋王一眼,见他居然红了脸,险些没被那块糕点噎住,咳了好几声后,才在同安不无期待的仰视下一本正经说道:“阿叔英明神武,才不会那些杂玩俗技,改日射箭给同安看,要不我将驯得甚好那头猎猫予你?”
周人喜猎,贵族多爱驯养猎宠,猎猫虽然也包括甚得贵妇钟爱之猞猁,可用到“头”这个单位……大约便是指虎豹一类了。
同安果然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阿叔好容易驯服,同安可不敢夺爱。”
不过天真质朴的同安很快意识到一件事,不无诧异问道:“叔祖那胡旋舞是杂玩俗技?”
这回晋王并没讳言:“当然是,可不如杂耍技人一般?”他狂放无羁惯了,压根也不在意这话有不敬尊长之嫌,可今日说出之后,不知为何总有种被人看穿伪装的压迫感,也不知为何就朝十一娘看去,却见那小丫头这时正关注着打马入场那几个男子,还不无惊异“咦”了一声。
于是晋王也几乎是下意识间转移了目光,但这时同安又再问道:“阿叔惯爱击鞠,今日怎么无意下场,同安可爱看阿叔击鞠了!”
好叔父贺烨又立即收敛心神,转回目光冲同安眉开眼笑:“今日场下不过庸人,不是我对手,你阿耶今日兴致甚好,我也不欲让人死伤在我杖马下!”
“阿叔别只顾着吓人。”同安连忙就是一句,竟然抓了十一娘的手开解:“阿叔玩笑而已,并非如他所说这般凶狠。”
十一娘虽然洞悉同安公主温和柔弱,又将规束当作习惯,是以她略微冷肃一些非但不会激发同安逆反心理,更可能会让其产生依赖感,不过当然要讲究适度,否则过犹不及,可即便十一娘早有此番设计,却没想到同安的依赖之心如此严重,这时便将她看作“良师益友”,甚至在晋王面前这样维护。
其实对于同安而言,虽然自幼受冷,骨子里尚有天子骄女的自觉,之前从未曾与外人接触,一旦身边有了侍读,依她性情,对身任督管的十一娘自然更加敬畏,可见十一娘虽然严格,但温言细语并无矝傲不耐,同安越发钦服,可天之骄女总有些争强心,也一贯知道小叔父晋王的暴戾性情,唯有对她千依百顺,这就好比世人皆怕阎王,万一阎王对某人关怀备至,“某人”在世人面前也总归有了不同凡响之处。
所以同安这时,才会一扫往常温懦,表现出周护旁人的热心。
然而同安却没想到她那恣意枉为的叔父突然问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来——
第219章 击鞠如战场
“场下中人,仿佛没有萧九郎吧?”
萧小九萧渐入因为被尊长族人追捧,神童之名震惊长安,一提这姓氏排行,自然难免准确被人“定位”,然而因为晋王冷不丁说出这话,众人却不知缘由,便连十一娘,也就是莫名其妙看向问话的那个凶神恶煞。
却正遇一双满是戏谑的目光。
十一娘:……
这孩子怎么个意思?是在取笑她与萧小九?!这想法也难免太……好吧,“千钧一发”时刻十一娘总算醒悟过来她与萧小九表面看来是“同辈中人”,貌似还算青梅竹马!
于是十一娘只作懵懂,忽闪着眼睛满脸疑惑——如众面孔一般。
“十一娘,我还以为你一时眼花,认错了场下中人有萧九郎呢,倘若不是,你究竟在惊诧什么?”那凶神恶煞却直接挑明问道。
十一娘:!!!
忍不住没好气的还嘴:“大王说笑了,莫说我明知萧九哥眼下尚在上洛,即便萧九哥正在长安,身高年岁也与场下鞠者相去甚去,再怎么眼花,还不至错认。”可说完这话后,十一娘又立即想到让她疑惑之余又有些莫名忐忑的事,情知只能从这个“顽劣”少年口中询知一二,顿时又莞尔一笑:“大王目光炯炯,我确是觉得奇异,只因有熟识者,便是喻四郎,他未曾试举,更未得出身,不知何故也为参赛者之一?”
虽则自打荣国公再得天子宠重,家中子侄无论长幼几乎个个得到门荫机会,尤其是荣国公孙儿卢锐,两年前在春狩中被天子赞了句骑射了得,便打蛇上棍般请谏天子授其职令筹建马球队,获准,卢锐好不热情,将那一帮显望勋贵出身尚不得实职的儿郎纠集起来,又获天子赐名为疾影击郎,俨然御建球队,往常便呼三喝四招摇过市四处挑战,及到各大宫宴更是少不得这支疾影击郎大出风头。
纵然闺阁女儿,这时也无不知疾影击郎的来历及队首何人。
喻家为名门,子弟文教之余当然也不会疏于骑射,虽说好友聚会时也不乏参与击鞠赛试的时候,但仍是以文教为主,并没参和卢锐负责筹建的疾影击,喻四郎甚至与卢锐毫无来往,而今日是杏园宴,未得授职更不曾参与试举的喻四郎论理根本不应获邀,然而却赫然出现在赛场上,十一娘才觉得惊讶。
“柳小娘子声称熟识这位,想来应当不是身着朱袍之疾影击郎?”贺烨却不认识喻四郎,只猜度着问道。
“为黑袍鞠者。”十一娘颔首。
“我只听说卢锐那小子旧岁挑衅白七几人落负,这回应是想找回一场,前些天便在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