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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恶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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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慈爱的看了过来,刘三夫人和刘三爷忙上前两步行了礼,身后的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也跟着施了礼,待一见老夫人含笑点头后,三夫人心里一转,把身后的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给拉了出来,笑盈盈的说着:“这便是我家那两个不成气的,给你们惹麻烦了。”
  不成器的二公子夫妻身子一颤,嘴角微动,又垂下了头。
  老夫人的反应同三夫人预料的一般,只见她先是挑了挑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又挂上了和气的笑,摆摆手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不过是两个小辈们几句碎嘴罢了,值当不得两位亲自登门拜访一趟的。”
  刘三夫人心说,可不是吗,本就是两个小辈的事儿,反倒被宁家那小霸王给闹得人尽皆知,让刘家丢尽了脸面,若不然,她也不会拉下脸跟着跑这一趟不是?
  “不成的,本就是我家这不争气的做错了事儿,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人,跑这一趟也是应该的。”刘三夫人巧笑盈兮的寒暄起来,眼神不经意朝着秦氏的方向看了看,眼底里闪过了笑意,而后又规规矩矩的问着:“不知这哪一位才是五少夫人?”
  老妇人笑了笑,指了指月桥的方向,又忙招呼他们:“都快别站着说话了,坐下说,坐下说。”
  “唉唉。”三夫人几人在右边坐了下来,立马便有丫头奉了热茶上来,等人都退了下去,三夫人这才惊讶的看着对面儿的月桥惊呼:“哟,真真是好个漂亮的美人儿啊,往常听人说起过一嘴五少夫人样貌如何如何,这没见过真人儿还不能想象,待见到了人,才知那形容可不及五少夫人半分才是。”
  月桥心底“噗”了一声儿,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微微施了个礼,回道:“三夫人谬赞了。”
  刘三夫人顿时蹙起了眉,不满这五少夫人漫不经心,仿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只勾了唇角淡淡的说了句:“五少夫人不必过谦,实至名归。”
  无论是这动作规矩,还是礼仪说话,在刘三夫人这个一板一眼的人眼里,这五少夫人打个照面她便觉得没点可取之处,除了那一张脸能看,可自古以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迟,总归是下场凄惨,这宁家的五少夫人这会目中无人,往后啊有得她的苦头吃。
  这般想着,刘三夫人慢慢的品着香茗,被忽视的不悦淡了许多。
  还有一茬刘三夫人没说,那便是她去参加那些夫人的宴会时,这金陵城大大小小的人家对月桥这个突然冒出来,且还是以那种方式被娶回来的暗地里都在说道,那些话自不会是甚好话,如同刘三夫人这种重规矩的,更是觉得她当初没有一死了之或者去那寺庙去忏悔原就不对,何况她委实生得太好,只要她在的地方旁人的光芒都被遮得一干二净,让谁不嫉妒,谁又会高兴呢?
  刘三夫人自诩清贵,自然是不屑于同别的妇人一般在背后碎嘴,但她对月桥原就谈不上有些好印象,她的态度自然也就传递给了刘二少夫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当面就敢讽刺人起来。
  刘三夫人说了一句话,整个屋里顿时又冷了下来。
  而拉着宁三爷小声的在一旁说着话儿的刘三爷见此,只得站了出来,讪讪的笑道:“今儿是过来给五少夫人赔礼道歉的,我那儿媳说话欠了妥当,还望你们莫怪才是。”
  说完,他蹙眉朝刘二少夫人使了使眼色:“小芸,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向五少夫人为你那日的事儿道歉!”
  道歉?
  刘二夫人抬起头,脸上还有些怔,随后她拘谨的站了起来,约微不自然的给月桥施了一礼,呐呐的说道:“那日是我口出无言,得罪了少夫人,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样,哪有半分当日在安家席宴上那趾高气扬的气势?
  殊不知这刘二少夫人心里也正气得很。她虽一直装个闷葫芦一般,但那眼珠子可没少到处瞧,方才她分明瞧见那宁三夫人跟夫人在暗地里交换了眼色,又听那老夫人所言全然不把这起子事放在心上,心里刚松了口气儿,却被三老爷给点了出来。
  三老爷发了话,便是夫人都得听,何况她?
  因此,自觉失了颜面的刘二少夫人心里更是气得很,气恼这宁家人欺人太甚,他们都登门了,也备了礼,却不依不饶的,还非得让她一个妇人弯腰低头才算。
  今儿这弯了腰,还不知得被人如此嘲讽呢?
  下意识的,刘二少夫人忘了,只要她登了门,那外头要碎嘴、要嘲弄的始终要嘲弄、始终要碎嘴,毕竟旁人可不知她到底在宁家弯腰没弯腰,统归是进了人宁家门,本就矮了一头不是?
  月桥看得好笑,她点点头,不置可否的问了句:“我同二少夫人往日里可曾有何过节不成?”
  刘二少夫人被问得越发柔弱可怜,她怯怯的看了看人,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摇头,声音细得跟蚊子一般:“不曾。”
  “既然不曾…”
  月桥顿了顿,撇开了眼:“那二少夫人如此针对我当真是显得没度量了些,”她撩了撩自个耳畔的发丝,稍有些唏嘘:“虽说我知道自个长得让姑娘们嫉妒了些,但古语有云,在女子的规训中便有提到过一点,不得嫉妒,二少夫人身为诗书传家的妇人,这些自是比我这个乡下来的清楚,是吧。”
  这是月桥第一回明明白白的当着不少人的面儿自夸,而且她说起自个儿的容貌且丝毫不脸红,言语中还透出两分怡然自得。
  看得那刘家的二少夫人真想一把抓破那张碍眼的脸。
  虽说也有这个原因,但这二少夫人更多的则是想在她身上找些底气。同月桥一般,刘二少夫人也不过是出生自一个小官家里头,若非是恰好碰到了刘二公子被派出金陵时受了伤被二夫人家里给救下,让刘家欠了他们一个恩情,她也不会在旁人嫉妒羡慕的眼里高嫁到金陵刘家。
  虽说高嫁到了金陵府,但金陵城里的娘子们可不买刘二少夫人的账,言语之中也破有些瞧不上的意思,恰好月桥出现,她便将计就计的让人觉得那月氏不过是空有一张脸,而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又对规矩礼仪之知甚深,得一场美名儿,往后在夫人跟前儿也有些底气。
  谁知道,碰到个硬茬。
  月桥这个乡下人可跟二少夫人所知的乡下人不同,哪个乡下人同她一般没脸没皮,胆儿大包天的?
  刘家二少夫人脸颊绯红,瞧在旁人眼里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羞噪的,只见她唇角蠕动半晌,才把话给说了出来:“是,是我的不是,我,我也是误听了那贱妇的花言巧语才针对了五少夫人,并非出自我本意的。”
  月桥顿时蹙起了眉。
  只不待她动作,宁衡便抢先不善的问了出来:“你听谁说的?”
  在宁衡凶狠的目光下,刘二少夫人吓得结结巴巴的:“就,就是家里的一个奶娘,她说,说……”支吾了半晌,见宁小侯剑眉都挑了起来,赶忙把后头的倒了出来:“说五少夫人在闺阁时就到处走动,时常,时常同旁的男子说笑,如今嫁给了宁五少,只怕心里早得意了。”
  旁的还有不少,那奶娘日日在她耳根前说月桥的坏话,而刘二少夫人又受了三夫人影响,就理所当然的把月桥当成了他人口中的那起人。
  “所以二少夫人连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等良言也忘了?”月桥好笑之余的同时也不由得问起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敢问二少夫人,那妇人姓甚名何?”
  月桥一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让刘家二少夫人脸上火辣辣的,瓮声瓮气的道:“叫赵大云。”
  赵大云这个名字只在月桥脑子微微转了转便有了头绪,她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宁衡见此,低声问了一句:“你认识这赵大云?”
  怎么会不认识,那可是当初绑架她的那一对夫妻的大闺女,事后月家也只找了那赵德和赵婶子以及他们的小闺女赵二妞的麻烦,而这赵大云因为早早出了嫁,没掺和进来,所以便不曾找过她麻烦,谁料,她还反咬一口!
  真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第88章 小仙女
  刘家人没待多久便告辞了。
  人一走,明德堂的几房人也稀稀拉拉的起身各回各屋了,走之前,老夫人还唉声叹气的说自个儿头晕眼花,不想见着他们。
  事实上,她不想见的恐怕只有一人。
  众人跟心知肚明似的,知道先前月桥一番话让刘家人有些难堪,而老夫人本就好面儿,尤其爱装个大度,这回还先说了些什么让人大度宽容的话,谁知人不给她面儿,非得一五一十的跟人对清楚,这不是往她老脸上拍巴掌是啥?
  月桥也是清楚得很,当即就施了礼扭头便走,而宁衡一脸为难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挣扎了两下,还是追着月桥去了。
  明德堂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廊上,宁衡追上了人,见她脸上连点笑意也没,心里直打鼓。
  早知道他就不让人登门道歉了,直接把人弄出来吓唬吓唬不就得了?如今可好,他一番忙碌,两头都没讨好,说不得还怨上他了。
  虽是如此,宁小侯还是竭力的找了话:“我觉得吧,你方才说那话太惹眼了点,你就不怕外人知道了不与你往来?”
  什么长得美,什么你们都嫉妒,女子的心眼多小啊,打小就在女人堆里混的宁小侯一清二楚,月桥此番话一出,一般的女子不知道暗地里要把她戳多久。
  月桥脚步一顿:“何话啊?”走了两步,她神情了然,不甚在意的说道:“漂亮的人怎会怕被人嫉妒呢?”
  ……
  宁衡绞尽脑汁搜罗的一番言辞灼灼的劝慰一下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句话他确实是没办法反驳。
  谁漂亮,谁有理!
  话虽如此,他刚张开口,却见前头的那人又撇了他一眼,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再说了,小仙女儿们都是不怕被嫉妒的。”
  这一回,宁小候任是巧舌如簧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脚步跟着走,好半晌才找回了声,弱弱的道:“倒,倒是贴切,这谁说的?”
  哪怕他媳妇确实长得跟仙女儿下凡尘一般,但从正主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让他觉得很别扭呢?
  月桥只说了两个字:“我娘。”
  宁衡又是觉得头上被一道雷给劈过,有些讪讪的笑着:“岳母大人当真是厉害得很。”
  原本就厉害了,没成想他还是小瞧了。
  “那是自然。”月桥深意为然。她娘聪慧,又有见识,要不然她家在村头怎会过得比旁人好上许多。犹记得幼时村里的小姑娘们都不爱同她玩,更甚的还当着她的面儿说她长得好,定然性子傲,让旁人都别与她往来,为此,她就一直被孤立着。
  还是她娘见她失落得很,抱着她说了好大一通才把人哄好了,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便不再出门同别的小闺女玩了。
  反正她娘说了,小仙女儿都是长得漂亮的姑娘,她长得漂亮所以人家嫉妒她。
  怪别人,不怪她。
  就拿这回刘二夫人的事儿来说,其实遇到这种头次见她就带着敌意的也不是头一回了,往年那些年的遭遇早就让她明白了,有些人的嫉妒真的是毫无道理可言,也没有对错可讲,要是同她们去争辩是非对错那是自讨苦吃,姑娘家家的,谁都会一手胡搅蛮缠且旁人还奈何不得。
  宁衡瞥了撇人,趁人没防备,不着痕迹的悄悄伸手过去扯住了人的袖摆,刚嘴角浮起了笑,那袖摆就被人狠狠给往一旁狠狠的扯了扯,而月桥还板着脸的看着他:“拉我做甚,你没事做吗?”
  宁衡刚要点头。
  他一个纨绔败家子自然是整日无所事事的。
  谁料月桥抢在他前头又道:“没事做就快去搜罗些小闺女的画册,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哥介绍媳妇的吗,你这么懒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介绍人出来?”
  说完带着绿芽扬长而去。
  留宁衡在原地扶额,嘴角泄出了些许气儿。
  都说女子大都反复无常,性情不定,这小仙女也免不了是这样。
  月桥自顾在前头走着,倒是身后的绿芽好奇的往后瞧了瞧,随即弯着笑,语气轻快的同月桥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姑娘,小侯爷还在后头站着呢。”
  前头只低低的“嗯”了一声传来,绿芽正要再说上两句,月桥却顿住了脚步,她顺着往前一看,原是那上回被她们家姑娘给打了一顿的鸢姨娘正带着几个丫头立在那前头。
  似乎,还是特意等候她们一般。
  另一头,出了宁家门的刘家人却是被气得狠了,刘三夫人好强了一辈子,如今却被个小辈给咄咄逼人到脸上无光,心里那火气凸凸得都快出来了,她恨恨的剜了刘二少夫人一眼,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除了刘三夫人不掩饰的怒火外,三老爷和二公子脸上也不见得多好看,面对几尊冷气,刘家二少夫人只得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一声不吭,待回了刘家,进了院子,她红着眼眶朝迎面而来的管事嬷嬷低吼道:“把赵大云给我叫来!”
  管事嬷嬷把要说的话悉数给咽了下去,只得撒开腿就跑:“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管事嬷嬷回得快,身后跟着脸色有些仓皇不安的赵大云,进了屋,只见二少夫人在丫头的伺候下,冷着脸喝了一大杯水,那丫头还给她顺着心口。
  赵大云不由看了看管事嬷嬷,上前了几步,弯着腰谄媚着低声儿问着:“不知少夫人寻奴有何事儿吩咐?”
  刘二少夫人见她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一双眼珠子到处转着,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就着手上的茶杯给扔了过去,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响开了花,吓得一屋的人颤颤巍巍的,首当其冲的赵大云更是后怕不已,两条腿弯打着颤跟筛子似的:“夫,夫人……这是咋了?”
  “咋了?”
  刘二少夫人一双眼眶红通通的,招子里的恨意尤为明显:“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会被整个金陵府的夫人们给嗤笑,要不是你,我又岂会在一个村姑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你还问我咋了!”
  赵大云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又是惶恐又是憋着气儿。
  二少夫人若是听不进去,她便是说上再多也是毫无用处的,如今这出了事儿就把错处全安在了她头上,不就是见她人微言轻好欺负吗,有本事去欺负欺负那给她气受的呗!
  刘二少夫人怒骂了一通,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又见整个屋子的仆妇丫头们战战兢兢,半点不敢发出声音,火气就更少了些,到这时,她才想起了一茬,问道:“赵大云,本夫人问你,那月氏可是与你有何矛盾?”
  否则为何她在宁府说起赵大云这个名字后,那月氏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她不是个傻的,前后一深想便觉这里头不对劲,若真像赵大云说的那般,她不过是因着那月氏还在闺阁里时便不安分,瞧不惯,那为何月氏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反应会如此大?
  “矛,矛盾……”赵大云怔了半晌,结结巴巴的说道:“定然,定然是因着她往日的那些言行,奴,奴瞧不过眼便碎嘴了几句惹她怀恨在心了吧。”
  越说越顺畅的赵大云越说越是这般回事,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但她先前那胡乱转的模样一直被细细盯着她的刘二夫人给瞧在眼里,顿时大发雷霆,一巴掌拍在案上:“在本夫人面前你还敢胡说!”
  这怒火冲天的气势尤比方才更甚,吓得赵大云一下软了腿跪在了地上,一个奴字在嘴边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不如实说,那本夫人便把你送给那月氏赔罪去,左右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从回来后,刘二少夫人便有这打算,如今她受这刁奴的唆使做下错事,得罪了那宁府不说,便是他们三房的当家主母对她也鼻子不是鼻子了,倒不如把这仆妇给打发了出去,由得那月氏寻她的晦气,而她则趁此脱身。
  “不要啊!”赵大云听得她一说,顿时吓得神魂剧烈,几个跪伏着过去抱着那刘二少夫人的大腿,满脸的惊惧:“夫人,求求你,求求你,奴再也不敢说她坏话了,你饶了奴吧,奴要是出去了就没有活路了,求你看在小少爷的份上,从轻发落奴,从轻发落奴吧。”
  刘二夫人看着她没说话,眼里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甚。
  倒是刘二公子突然大步了进来,见此,蹙起了眉头:“梁氏,你又在做何?”
  刘二少夫人梁氏立马起身迎了迎,把刘二公子脱下的大衣交给一旁的丫头,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捧了下人奉的热茶递过去:“相公回来了,喝茶。”
  她眼里的讨好太明显,让刘二公子到嘴的话在唇边转了半晌却是没说出来。
  又能说甚呢,左右梁芸就是这脾性。


第89章 真荒唐
  刘梁两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还得宜于当年的一段往事。
  当年若非他欠了梁家救命之恩,提出了娶梁家女子,也不会有如今的刘梁氏。三夫人高氏出生京城的御史家高家,而梁家则是地处偏远之地的一名七品官之女,家中子弟无甚大出息,只偏安一隅,在那县里头有两分说话的权利罢了,三夫人自然是瞧不上梁芸的,在她进门后,没少给人规矩教导,弄得好好一个活泼的姑娘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他这个当相公的也有责任。
  他伸手接了茶,提点道:“往后行事且莫要再逞能,有一不可有二有三,否则下回莫说整个刘家要跟着遭殃,便是娘那里我也替你说不上话了。”
  梁氏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绝不会再犯。”
  话落,她又伸手点了点他眼角的淤青,满脸的心疼:“相公,你的脸还好吧,不若我再让丫头们给弄两鸡蛋来敷一敷?”
  刘二公子摇摇头,岔开了话题:“你们先前在做何?”
  提起这个,梁氏便来了气,指着赵大云给他说道:“相公你不知,这赵大云骗得妾身好苦,她分明就和那宁家的五少夫人有过节,还整日的在妾身跟前儿说是那月氏的行事作风有问题,若非不是她引导妾身,妾身也断然不会犯下这种事儿的。”
  刘二公子越听那眉头蹙得越厉害,等梁氏气鼓鼓的说完后见他的反应,一下就熄了火,小心翼翼的询问起来:“相公,你咋了?”
  刘二公子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若先前的温和:“我只是在想,那宁五夫人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
  弄得梁氏有些不满但更忐忑起来:“何,何话?”
  刘二公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点了点跪伏的赵大云:“这仆妇虽有错,错在言语挑拨,但你身为三房的二少夫人,管理着咱们整个院子,家中的一应俱是由你一手打点,你竟然深信了一个仆妇的话,你说,你有错没错?”
  被当众斥责,梁氏心里首先不是羞愧,而是难堪。
  不过刘二公子却没再理会她,只淡淡的朝赵大云道:“你做错了事,挑拨夫人惹怒了那宁家,为其一,第二便是一个过节然犹记于心,身为小少爷的奶娘,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在小少爷的身边儿是容你不得了。”
  “不要啊二爷!”
  赵大云神情仓惶,留着泪磕头求情,还把这份过节给道了出来。
  原来在她爹娘赵德和赵云带着二妹赵二妞离了庄家村时还遣人给她说了声儿,说是要去黑水镇,只走得急,具体是为何她也不得而知。
  赵大云在庄家村算是嫁得不错的,夫家姓张,在那镇上开了两个铺子,她一嫁过去就是少奶奶的命,其后些年又生了两子一女,在夫家的日子自是过得好的,只有一点,便是她那婆母是个小气的,瞧不过她爹娘那一副势力的模样,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着什么扒拉娘家云云,赵大云就更不敢暗里接济娘家了。
  赵德两口子和小女儿不在村里好些日子,且庄家的又在赵德家门口闹了那一出,有人就在赵大云跟前儿说了起来,这一说,把赵大云急得不知是好。旁人不清楚赵德两口子的德行,她这个做闺女的怎能不清楚?
  在赵大云担忧着急的时候,她那当家的却是个不安分的,一日揣着银子就去了苏河,赵大云对他这德行那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只要没个小蹄子威胁到她的位置就行。
  不料,她那当家的却是屁滚尿流回来的。
  在她的一再追问下,那张家的才说了出来。原早前的时候,张家的听一些狐朋狗友说起苏河那一女楼来了一对老少花,老的不过徐娘,少的正是青春,且还有些生嫩,最最是勾人的时候,不少人去都特意点名了要那一对老少花伺候,张家的这回去正是想瞧瞧这对花是如何勾人。
  他在那大通铺里没等多久,便有两个不着寸缕的娘子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单薄的纱衣,人一动,便是若隐若现的,看起来确实撩人得很,只等人走近,四目相对下三个人都尖叫了起来。
  “岳母、小姨子!”
  “女婿!”
  “姐夫!”
  张家的连那岳母和小姨子为何在这楼里都没问,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找姑娘找到岳母和小姨子头上,他大概也算得上头一人了。
  赵大云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惊天大消息,直被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关在屋里痛哭流涕了一夜,又是咒骂张家的不知羞耻,又想着老娘和妹子如今受得磨难,悲从心来直哭得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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