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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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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不稳,整个人掉入了结了冰的河水里。
要不是路过金陵的凤昱救了她,将她从水里拉上来,她不淹死也得冻死了。
一件温暖的大氅将她裹着,他温和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正看到一张俊美如画的脸,和一双漆黑深遂得让人沉沦进去不可自拔的双眼。
小叔的脸太过书生气,眉眼太过温和。
他的脸七分俊雅中三分刚毅,后来她才知,这是因为他常期带兵的缘故,哪怕不说话,也自带一分威严。
“别怕,我会送你回家的。”他又说了一句,那声音暖暖的直沁心田。
可旋即,她心中却是直泛苦水。
家?
她有家吗?
她忽然想起奶奶临死时说的话,“熬吧,别总想着死。总有一天,会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接你走,会对你好的。”
她的目光挪到他身侧的那匹大黑马上,马儿正哼斥哼斥的用前蹄刨着泥土。
骑着大马的人……
对,他便是!
她告诉了她的身世,他并没有嫌弃她。
而且还将前来阻止他带她走的婆子,一脚踢进了一旁的桃花渡,又帮她取了经文,亲自送她回家。
父亲得知他的身份是金陵城知府夫人凤知音的娘家侄儿,凤府大公子凤昱时,便有心巴结,通过凤知音,想将阮家的一个女儿送他为妻或妾。
因为五妹和四妹当时年纪太小,父亲便从旁支中选了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同他见面。
他却说,若阮家真心想同京城的凤府联姻的话,就只想娶她阮雨宸。
娶其他人就免谈。
父亲当时很生气,但碍于他的职位和凤知音的身份,只得同意。
夫人更是想将她这个碍眼的庶女快点赶走,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因为凤昱要急着回京述职,加上父亲和夫人的漠不关心,她和他的婚礼很仓促。
只有寥寥几桌酒席,没有迎亲送亲队,更谈不上喜乐。
她的花嫁,还是在回京后,凤昱操持着在凤府补办的。
她记得,洞房夜她问他,为何只见了她一面就娶她?
他当时说,“我前一晚做了个梦,梦见我未来的妻子,在飘着雪花的桃花渡口等我。”
她从小相貌出众,一直不乏有人或真或假的想娶她。
她以为凤昱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
因为她不相信,这世间有只见一面就喜欢上的情。
可凤昱做到了。
他宠她护她,爷爷奶奶死,阮家人根本不管她。
她和凤昱成婚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仆人,更没有一文钱。
是凤昱一手操办着,替她买了仆人,置办了嫁妆,对外称,是阮府里送的,她才没有招世人白眼。
而且,婚后他还将他所有的财物交与她掌管着,他带他出入京城各大小宴席各家府邸,告诉所有人,她是凤府的少夫人,他的妻子。
他活着的时候,凤二夫人和凤老夫人根本不敢欺负她。
她成婚五年不孕,他也不纳妾。
他常年驻守在益州城,身边也没有收女人,更是连一句流言蜚语也没有传出。
他性情温和,举止儒雅,他能文能武,礼贤下士,十二岁就跟随他父亲凤大将军披甲上阵,少有败仗。
他是京城和益州两城人人口中称颂的凤大公子。
这样一个风评绝佳的男子却娶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庶女,她还有何理由不爱他?
可有人跟她说,他不在了。
可她不信,因为她时常梦到他。
她梦到他就睡在她的身侧,他在她耳边柔柔说道,“宸宸,漠北的雪一点也不美。狂风卷起鹅毛大雪扑到脸上很疼很疼,我喜欢看桃花渡的小雪,和你一起……”
桃花渡的雪……
她望向窗外,夜风吹着枝叶儿沙沙作响,才刚刚进入十月天,下雪还要过上一些时日。
昱郎,
就让我,替你再看一眼桃花渡的雪吧……
正在迷糊间的翠姨翻了个身,猛然发现有人坐在床前,惊得睁开双眼。
却见是阮雨宸泪流满面的坐在床边发呆,不禁皱起眉头来,“少夫人,都三更天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阮雨宸慌忙转过身去抹掉了泪水,“翠姨你醒了?我刚才整理思晨的衣物呢,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阮雨宸没有回头,朝自己的床快步走去。
“少夫人。”翠姨在她身后喊道,“大少爷活着的时候,时常跟老奴说,他说他这辈子最愧疚的就是没有好好陪你,他说将你娶回去,却聚少离多,他说,万一他真的不在了,你可以改嫁。”
阮雨宸心头一颤,没说话,他也要她改嫁吗?
。
这个夜晚,同样没有睡的是阮家兄妹三人。
父亲杀了人,他们想探监根本不允许。
母亲杀人未遂不是大罪,金陵知府允许他们看望母亲。
白天的时候,衙门前来了不少人,一个个声称要金陵知府严惩母亲。
兄妹三人不敢进去,害怕被一直激动的阮家远亲们打骂。
守门的跟他们建议说,让他们晚上三更天时再来。
于是,他们便一直等着。
三人的马车停在金陵城衙门的牢房前,一直等到三更天,牢门大门果然开了。
阮四小姐一直盯着外面在看,她忙推了一下正在打瞌睡的阮庚生,“哥哥,看,牢房的大门开了。有人站在牢房的门口。”
阮五小姐坐直了身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她挑起车帘往前看了一眼,愤恨说道,“哥,阮雨宸和凤红羽给我们阮家带来的耻辱,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加倍的还给她们!”
“妹妹,先看看母亲再说吧。”阮四小姐说道,她胆子小,想到凤红羽那双冷戾的杏眼,身子不由得一颤。
“哼,我迟早有一天,要两个小贱人不得好死!”阮庚生的脸上,浮着冷戾。
阮家兄妹三人将风帽沿往下拉了拉,盖住了脸,挡着深秋的寒风,看看四周无人,一起小跑着往牢房大门那儿跑去。
阮四小姐从怀里摸出两个沉沉的荷包,递给看门的两个衙役。
“两个小哥辛苦了,这么晚了还给我们开门。”
两个衙役笑嘻嘻地接在手里,“公子,小姐们请吧,时间不要太长。”
“明白。”
三人相携往里走。
刚才进的只是大门,牢房还在里面。
经过两重门,才看到低矮门洞的牢房。
进了牢房,是一间小房子,一个牢头模样的人见到他们,客气的笑道,“阮夫人候着呢,公子小姐们快请吧。”
“多谢了。”阮庚生忙拱手行礼,同时,也塞了银子给那牢头。
“好说,好说。”
兄妹三人跟着牢头,继续往里走。
阮四小姐心中诧异,小声的问着妹妹,“妹妹,这牢房里怎么对我们这么的客气?为什么见父亲就见不着,见母亲却是一路开门?”
际五小姐心中也在纳闷,因为牢头就在前面带路,不敢妄自非议,只说道,“母亲跟父亲犯的事不一样。”
阮庚生也是诧异,也不敢多问,只讨好的跟着牢头。
绕过几个走道,进了一间小牢房。
牢房上没有上锁。
牢头敲了敲门,说道,“阮夫人,您的儿女们来了。”
里面有脚步声走到门边,门从里面打开了。
阮夫人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快进来。”
牢头开门还要征求母亲的同意?兄妹三人更是狐疑了,互相看了一眼,走进了牢房里。
里面灯火明亮,不像其他牢房一样阴暗潮湿,里面干干净净的,有桌椅,还有床铺。
桌上有未吃完的几盘饭菜,还有茶壶和水杯。
茶壶中正冒着热气,看那未吃完的菜,居然还有肉。
床铺虽然窄小,但上面铺着的被子居然是新的,而且,分外的整洁。
屋中还有一只小火炉,上面放着一个小铜炉,里面烧着水,正滋滋冒着热气。
这份待遇,根本就不是犯人,屋子比那牢头的还要敞亮。
衙役将兄妹三人领到,朝阮夫人行了一礼,笑道,“夫人,两位小姐和公子送到了,你放心说着话吧,小的不打搅了。”
说着,他还麻利的收走了桌上的碗筷。
阮夫人只朝那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模样,哪里是牢头对囚犯?分明是主子对仆人。
等着牢头一走,兄妹三人一齐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对你这般恭敬?”
而且,母亲的身上也不见半丝儿受虐的迹象。
衣衫虽然穿的是囚犯的服装,但还算干净。
阮夫人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端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扬唇一笑,“庚生,女儿们,凤红羽和阮雨宸要我死,我哪能如她们的愿?娘在金陵城的地位,不比知府夫人凤氏的差。”
阮家姐妹听不明白,“娘,为什么这么说?”
阮夫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将三人搂进怀里。
“你们父亲没用,娘是只指望不了他了,娘的后半辈子就全靠你们三人了。”
阮庚生点了点头,“娘,儿子是您的亲儿子,当然会侍奉您到终老的,你放心吧。”
“可有人,不想我活到终老!”阮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戾芒,“娘现在,只能躲到到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是凤红羽和阮雨宸害的娘!”阮庚生冷笑,“娘,放心吧,儿子会收拾两个贱人的!”
“按着约定,阮云枫会在后天约来族里的族老们。”阮夫人一笑,“你们想办法让卫王来参加。”
“卫王?为什么?”阮五小姐和阮四小姐同时问道。
“为什么要卫王来?”阮庚生不解的问道。
阮夫人冷笑,“卫王好色,那两个贱丫头的皮相生得不错,卫王就不会在心里惦记着?”
阮庚生的两眼一亮,对啊,娘的主意不错啊。
阮夫人又道,“卫王身份可不比容王慕容墨的差,又长了容王年纪。他看中的女人,容王也不敢去抢的。”
阮五小姐唇角勾起,“我听说,卫王的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卫王玩过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全被卫王妃打死了。”
“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办!打发走了凤红羽和阮雨宸,娘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阮夫人得意一笑。
阮庚生忍不住又问,“娘为什么这么说?娘在牢里,是不是有人特意的关照了?”
阮夫人道,“这件事,目前还不能对你们说,等娘出去了,就会告诉你们!总之你们记着,你们三人的身份,是金陵城里最尊贵的小姐和公子。”
三人更是狐疑了,也只得点头应道,“孩儿们听母亲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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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是被饭菜香味熏醒的。
香味勾得她更饿了,一时间瞌睡全无。
心中想着,慕容墨今天为什么这么贤惠?
她转了个身,忽然惊悚地发现身上一丝不挂。
慕容墨又偷偷脱她的衣衫了?
“慕容墨!”凤红羽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
“醒了就起来吃饭!”外间屋子里,男人凉凉的声音传来,“声音这么响,看来你前晚睡得还不错。”
吃?吃得进去才怪?
“我的衣衫呢?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脱我的衣衫?”凤红羽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隔着帐子朝外面冷笑道,“您是王爷,你身份尊贵,也得讲道理是吧?”
“那身衣衫上,沾有别的男子的怪味,本王闻了恶心,扔进灶堂里引火烧了。”
凤红羽:“……”这是什么怪毛病?她都没有跟别的男人暧昧过,怎么会有味道?“你烧了我穿什么?”
“还能少你的衣衫?”慕容墨冷嗤一声。
脚步声从外间往里屋走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将账子挑起,慕容墨捧着一叠衣衫站在床前,“准备好了,今天穿这身衣衫。”
凤红羽瞄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衣衫上。
这是她平时穿的颜色和样式,但那面料却是昂贵的云锦。
这身衣衫,少说也值上千两了。
他倒是大方。
她抬头看了一眼脾气古怪的男人,原来一早这么贤惠,是因为烧了她的衣衫,才做了好吃的饭菜和买了新衣衫安慰她?
还算有点良心。
“谢了。”她唇角弯弯,伸手接在怀里。
“不用谢,用的不是我的钱。”
不是慕容墨的钱?
凤红羽抬头看他,眨眨眼一脸担忧的说道,“你用了……税银?你不要命了?卫王还在金陵城!被他发现,你会掉脑袋的!”
“税银”二字是用唇语说的。
她知道慕容墨从来不将承德帝放在眼里,但也不能这么冒险啊!
“不是,用的是你的钱。”慕容墨道。
凤红羽一愣,“我的钱?”
“是啊,我翻看了你的行李,箱子里放有两万两银票,这是凤爷爷给你的吧?我便拿出五千两给你买了五套衣裙。嗯,若是上面又沾上其他男人的气味,我还是会烧。”
“慕容墨——”凤红羽怒得抓了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你可不可以更不脸一点!”
拿她的钱,买衣送她,还一不高兴就会烧?
亏她还以为他大方!
枕头砸到慕容墨的身上,慕容墨没有躲开,而是愣愣看着她。
凤红羽一低头,才发现刚才护着前胸的被子因为她身子一动,滑下来了,上半身全裸露在他的眼前。
“出去!”她伸手将慕容墨往帐外一推,双手死死的掩着帐子。
“穿好衣出来吃饭。”
“我想吃你!”
“随时欢迎!”慕容墨脚步一顿,“白天不行,晚上吧。”
凤红羽:“……”
。
确定听不到慕容墨的脚步声后,凤红羽飞快地穿好衣衫,梳洗好,一言不发抬脚就往外走。
慕容墨眉尖一皱,叫住她,“先吃饭,再出门。”
凤红羽偏头看去,那桌上已摆好了五六个碟子的小菜,并两碗粥,还有两碟子水晶饺。
她想不通,身为一个王爷,居然还做得一手好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到他的不讲理,凤红羽心中腾起火来,还是扭头走了。
才走到园子里,便见竹韵小跑而来,脚步匆匆,一脸凝重,“小姐,有事汇报。”
“什么事?”凤红羽不禁眯起了眼,虽然她在静园里不怎么出门。
但她一直吩咐着身边的人,随时关注着城中的动静。
“刚才益鹰送来消息,他说他昨晚上一直悄悄的跟踪着阮家兄妹,见他们在三更天时进了金陵府的牢房里,进去的时候,一个个都满脸的愁苦,可出来时,却又是个个笑颜。他觉得奇怪,就马上告知了奴婢。”
“探监出来还一脸的欢喜?这是盼着他们老娘早点死呢,还是另有蹊跷?”凤红羽眯着眼,“这的确是奇怪,竹韵,你马上去跟益鹰说,让他继续盯着阮家兄妹,有情况再随时汇报!”
“是!”竹韵点头离开了。
凤红羽想了想继续往外走,没走两步却被慕容墨一把拽住往屋里拖,“先吃,再出门。”
“不吃!”她扯了下唇角。
“吃完了,有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不吃,就不说。”慕容墨将她摁到桌边坐下。
他眉眼浮着狡黠。
凤红羽不禁眯了眯眼,“你先说,我再吃。”
“呵。”慕容墨的脸一沉,“让你吃东西,居然还要条件。”
“条件是你讲的好吧?”凤红羽无语。
“你可以不吃,但这件事,你却不得不知,错过了会后悔。”
他收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凝重起来。
凤红羽一怔,“究竟是什么事?”
048,不作死不会死(修错字)
慕容墨将碗筷,推到她的面前,说道,“暗龙卫们发现柳府的护卫头领柳生,秘密来了金陵,而且在暗查一人,名叫罗明正。”
“罗明正是谁?”凤红羽眯起双眸。
“凤老夫人当年的相好,你爷爷的贴身护卫。”慕容墨说道,“当年,救了你父亲之人。”
“是那个人?”凤红羽吃了一惊,“那个人不是死了吗?也因此,爷爷才感恩罗家,对老夫人将罗家子收为义子而睁一只眼,闭一眼不过问,老夫人拿了不少钱物给罗家,爷爷也是默许了。”
慕容墨一笑,“死了还找什么?柳生这么慎重的找,当然是找活着的人。”
凤红羽半眯着眼眸,想到凤老夫人在府里的跋扈,她真为爷爷可怜,他们居然骗了爷爷四十五年。
罗家人柳家人跟老夫人柳氏,当真是天下最无耻之人!
凤红羽扬唇冷笑,“如果那个人找到了,我一定要将他带到柳氏的面前!我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骗我爷爷!”
慕容墨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微微一笑,“我已命韩大吩咐下去,务必赶在柳生的前面,将那个罗明正找到!这件事,还牵扯了柳府!我对四十五年前事,也是分外的感兴趣!”
凤红羽没说话,眼神却是渐渐地冷了下来。
对,柳生在找人,那么说,柳府也知道这件事了。
柳府……
。
阮府
阮雨宸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她起得比侍女们还早。
翠姨起床给思晨备吃的,披了件衣衫走到外间,发现阮雨宸已穿戴齐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而这时,才辰时初刻。
翠姨往她身上打量了几眼,不解地说道,“少夫人,怎么起得这么早?您这是要出门吗?”
阮雨宸走到里间看了一眼思晨,亲了亲他的脸,才对翠姨说道,“我去一趟桃花渡口,下午时分回来,你看好孩子。”
“少夫人放心,小少爷这几日很乖巧呢,他已经吃得惯羊奶了。”翠姨说道,“只是……少夫人,您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
阮雨宸平常的衣衫,就不是鲜艳的颜色,但至少还有些绣花,头上也有少量的发饰。
可今天她更是去了所有钗环,只着一身没有任何绣花的素白衣裙,外罩一件雪狐狸毛的披风。
加上没有睡好,显得她的脸,格外的苍白憔悴。
阮雨宸神色一暗,“今天……”她免强笑了笑,“翠姨,我出门了。”
来到前院时,阮雨宸又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她的两个妹妹。
“你高兴了是吧?你将我娘送进牢里,你得意了是吧?”阮四小姐拦在她的面前,怒气冲冲。
阮雨宸淡淡回道,“四妹,你弄错了吧?不是我送夫人进牢房的,是她自己进去的。”
“阮雨宸,你不要太嚣张!”阮五小姐气急败坏的怒道,“你这个吃里拔外的贱人,你这个胳膊肘子朝外拐的不要脸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难怪你早死了相公,你活该守寡!”
阮雨宸脸色陡然一变。
益青跟在她的身侧,怒得伸手要打阮家姐妹,但这时阮庚生带着一个人正往这边走来。
阮雨宸不想多生事端,一把拉住了益青。
阮庚生朝三个妹妹笑道,“有客人来了,你们怎么不来见礼?”
陪阮庚生来的,正是卫王。
卫王这么一大早的就来阮府?
阮雨宸眯了下眼。
“臣妇阮氏见过卫王。”
阮家姐妹们也是盈盈拜下,“民女们见过卫王,卫王金安。”
“都请起,请起。”卫王哈哈一笑。
“多谢卫王。”三人起身立在一旁。
卫王两只眼睛,滴溜溜往阮五小姐和阮四小姐的脸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阮雨宸的身上,唇角浮着猎艳的笑。
阮雨宸虽然已过二十,又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但站在阮家两个刚刚及笄的妹妹们面前,却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更多了一股子妇人的柔媚。
她的脸上未施脂粉,眉目精致得堪比画中美人,唇不点而艳,眉不描而黛。
一身如雪白衣,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看得卫王两眼发直。
那天在燕子湖畔,因为人多,他没有特别去看,今天经阮家公子一提醒说阮氏的美是金陵一绝,这么一细看,还果真是名不虚传。
阮雨宸被看得慌忙低下了头。
“卫王,卫王,后院小戏台已搭建好了,请吧?”阮庚生笑着走到卫王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将卫王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已是了然,果然,卫王动心了。
卫王却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眯着眼,目光直直盯着阮雨宸看。
他伸手捏着胡子尖,看着阮雨宸笑道,“传闻,金陵阮家有三宝,阮太爷的字,阮家女的貌,阮二爷的琴。那天匆匆一瞥,没看清,今天这么细细一看,果然是一绝。”
当着一个寡妇的面,言语调戏,已然是无理了。
阮雨宸的脸色更加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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