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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茶美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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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心听到这话脸微红,轻啐一声道:“在大小姐面前说这些浑话做甚!”
  孟舒烨嘻嘻一笑道:“大小姐青一楼都逛得,怎么就听不得这些话呢?”
  碧心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对夏浅语道:“所以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大小姐可别被他骗了。”
  夏浅语夜探驿馆的那件事情孟舒烨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事后还拉着碧心问过,碧心知道他嘴大藏不住事,自然不会告诉他那夜夏浅语和景渊共处一室的事情。
  只是他问的次数多了,碧心虽然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是前后总归有些许出入,以至于孟舒烨的心里各种不放心,于是一人说景渊坏话的机会,他一次都不会放过。
  夏浅语想起她见到的景渊,她虽然觉得他未必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如此荒涎好色。
  只是他此时摆出这样一副架式来,总归有他的用意。
  她可不认为一个能凭自己实力屡战屡胜,并因此而被皇帝破格封王的人会是个好色的草包。
  她略沉吟一番后道:“你继续盯着他吧!”
  孟舒烨怂恿她:“要不我们也是给他从青楼里买俩美人送给他?”
  “不用。”夏浅语淡声道:“这事应该是个圈套,先看看再说。”
  “这事能有什么圈套?”孟舒烨不屑地道:“你不是男人,男人在美人的面前大部分都是禽兽,如果还没有变成禽兽,那一定是那个美人还不够美。”
  “也有可能那个男人是弯的。”碧心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孟舒烨:“……”
  夏浅语身边的人丫环这是要上天吗?这事都知道?
  夏浅语淡笑一声问:“那你是禽兽吗?”
  孟舒烨终于觉得他今日说了蠢话,忙道:“我和外面的那些男人自然不一样,我有喜欢的人,我这辈子都对她忠心耿耿,绝不会把她之外的女子放在眼里!”
  夏浅语闻言倒有了几分兴趣:“呀,这可是件大喜事,你看上谁家姑娘呢?跟我说说,回头我帮你去提亲。”
  孟舒烨看了她一眼,脸顿时就红了:“这事我心里有数,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夏浅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成亲可是大事,到时候我会给你送一份厚礼。”
  孟舒烨瞟了一下对面面容如花的少女,他的脸顿时就更红了,当下有些不自在地道:“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办事了。”
  他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夏浅语失笑道:“也不知道哪里家倒霉悲摧的姑娘被他看上了。”
  碧心在旁把两人的到动看在眼里,她跟在夏浅语的身边多年,见识和眼力劲绝非寻常丫环可比,此时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知夏浅语虽然聪明,但是这些年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夏府的事情上,打理家中产业、对付奸邪小人、以及长袖善舞的处理各掌柜和商家之间的关系,夏浅语游刃有余。
  但是她却觉得夏浅语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的问题上,却不算敏感,孟舒烨对夏浅语的心思,她在旁看得明白,夏浅语却只把孟舒烨当成好哥们。
  她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孟舒烨一回。
  夏浅语知道此时在皇商的事情上她不必表现的太过积极,有时候不动会比动好。
  她现在虽然没能弄明白景渊的做法,但是她觉得要成为皇商,拼的终究还是实力,比如说茶叶的品质,经商的能力。
  她当即吩咐碧心:“把我们今年交完供口后最好的雀舌封存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动。”
  碧心应了一声,夏浅语又道:“再给秦府下个帖子,就说我新研制出了一种茶叶,请他们过来喝茶。”
  碧心愣了一下道:“小姐,你前段时间才砍了秦时月的手指头,他这会只怕恨死你了,怎么可能会到夏府来喝茶?”
  夏浅语微微一笑道:“你尽管去下帖子便是,他们会来的。”
  碧心只得应了一声。
  夏府的帖子是送到秦府家主秦仁山的手里,秦时月就在秦仁山的身边,当即冷笑道:“这夏浅语又要做什么妖?”
  秦仁山淡淡地道:“不管做什么妖,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什么好看的。”秦时月因为上次夏浅语的事情对她有着十二分的不满。
  秦仁山扫了他一眼道:“傻小子,有一件事情你需明白,在商场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眼下在景渊没有决定谁家有资格成为皇商前,谁都有可能,夏浅语想探我们的虚实,反过来,我们也一样可以探她的虚实。”
  “父亲的意思是这一次夏浅语是想探我们的虚实?”秦时月问道。
  秦仁山点头道:“眼下景渊的态度不明,而夏府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对手,你大舅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让我们一定要拿下这次的皇商!”


  ☆、第41章秦氏有女

  秦仁山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眯起来道:“之前既然没能在景渊来之前把夏府给收拾了,那么往后自然就要加倍小心,毕竟林志远也快回来了。”
  秦府的靠山是梅志府尹和户部侍郎,夏府的靠山则合州布政使林志远。
  秦时月冷着脸道:“我不想见夏浅语那个小贱人!”
  秦仁山扫了他一眼道:“我秦府的家训里有一条就是从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你不能因为夏浅语砍了你一根手指就对好生惧生厌,从此不再相见。”
  “反而要找机会多和她接触,多了解她,找到她的弱点,然后将她一击毙命!”
  他的话说到最后,只余下森冷的杀意。
  秦时月听到秦仁山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退后一步对着秦仁山轻轻一揖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秦仁山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很是欣慰,温声道:“时月,你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我们秦府能历经数代依旧屹立不倒,靠的便是我们的家风和家训,你做为为父的嫡长子,肩上担的是整个秦家,所以你绝不能被这点小事打倒。”
  秦时月称了一声是。
  他们秦府虽然世代经商,论地位不算高,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敢小瞧秦府,秦府到如今,已经有了极深的根基。
  到了秦仁上这一代,更是努力钻营,达到了前代秦家家主所没能达到的高度。
  父子两人商议罢后,门被敲响,紧接着帘子打开,一个身着浅粉色绣缠枝莲花纹的襦裙少女款款走了进来。
  少女眉目如画,气质端庄,虽不如夏浅语那般明艳无双,却多了一会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柔媚娇嫩,就如枝头新绽的桃花,让人生怜。
  少女便是秦时月的亲妹妹,有梅城第一才女之称的秦沁雪。
  她此时婷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环,丫环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她含笑道:“父亲和哥哥每次一议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会想来也饿了,我亲手做了些点心,你们尝尝看。”
  秦仁山笑道:“你这丫头有心了。”
  秦沁雪微微一笑,将食盒里的几碟点心取了出来,刹那间,屋子里便有了点心有香气。
  秦时月眼睛一亮:“好香,妹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秦沁雪微笑着道:“哥哥若是喜欢,便多吃一点,我就不打扰父亲和哥哥议事了。”
  秦仁山点点,她便婷婷走了出去。
  秦时月等秦沁雪出去后笑道:“妹妹如今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秦仁山听到他这话眉毛微微挑,想到近来传闻的某些可能,他的心思也跟着活泛了起来。
  秦家不管嫡庶,共有五女,秦仁山都叮嘱秦夫人用最好的方式来栽培,同时为了她们都能高嫁,他都让人在外散播她们良好的名声。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未等,然秦府世代经商,家中的男丁有天份的会要求读书,没天份的则十岁起就要开始学习打理铺子。
  偏秦府的女子从三岁启蒙,五岁正式读书,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都会学好一样专长。
  所以梅城之中,一向有秦家女贵这一说法。
  而秦沁雪无疑是这一代女子中最估秀的一个,她年方十五,又是嫡出的身份,拥着着出色的容貌,还有温婉的性情,符合现在官宦人家所有的标准。
  秦府比秦沁雪还小一岁的庶女已经定下了婚事,而秦沁雪的婚事却迟迟未定下,秦仁山原本就有着想要将她高嫁的心思,所以才一挑再挑。
  景渊的出现,让秦仁山觉得他应该是自己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年已二五还未娶妻,位高权重,人长得也十分俊朗,能文能武。
  别人不知道景渊的发迹史,秦仁山却是知晓的,世人都以为景渊是走武将的道路走上出道的,却不知景渊其实是走文官的路发迹的。
  景渊十岁就中了秀才,然后一路高中,在他十三岁时就因文采出众拿了殿试的第三名,只是他当时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背景,是正儿八经的孤臣,又不巧得罪了当时的朝中生位大臣。
  当时有别有用心之人将他外放到闵州故交县做个九品典史。
  典史主管县刑名,而故交县又处极南之地,紧邻交趾国,原本将景渊外放之人是想把他丢在那里活活蹉磨至死。
  结果恰逢交趾国兵变,攻入我朝,当时年方十四的景渊凭一已之力巧抗交趾国,竟创下赫赫战功,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一番统帅,再然后当时被他得罪的大臣曾四下作梗,却也挡不住景渊一飞冲天之势。
  故秦仁山一直都是知道景渊虽是武将,但是绝对不是寻常武将,论心机,论揣测人心,世间无人能出其右,否则他也不能凭孤臣的身份被封为异姓王。
  后来景渊的战功远超过他当时殿试第三的风头,故世人大多只知道其赫赫战功,已忘了他的探花之才。
  秦仁山缓缓地道:“沁雪年岁也不小了,是该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了。”
  秦时月扭头朝秦仁山看了过来,他略点了一下头,秦时月立即就明白自家父亲的心思。
  之前梅城有不少人家上门求娶秦沁雪都被秦仁山给婉拒了,现在梅城里厉害的人物里也只多了个景渊,秦仁山打什么算盘秦时月一猜便知。
  他却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景渊这些天收了不少的美女,只怕也是个好色之人,他怕是配不上妹妹。”
  秦仁山不以为然地道:“也只有那些蠢货才会相信景渊是个好色的昏庸武将,他贼着了!”
  秦时月一脸的不解,秦仁山淡声道:“这世上的人,不能只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
  秦时月愣了一道:“父亲的意思是景渊收美人和厚礼不过是障眼法?”
  秦仁山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但是我却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真的好色的话,不会至今未娶,也不会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秦时月满脸震惊地道:“父亲的意思是说他收美人和礼物不过是做给人看的?”


  ☆、第42章说瞎话了

  “景渊做事一般都让人想不透,只是事情的真相也未必就是这样。”秦仁山极为稳重地道:“左右猜不透景渊的心思,那就去试试夏浅语的态度,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需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秦时月由衷地道:“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全。”
  此时驿馆里一片丝竹之声,大厅里各家老爷们送来的美人正在那里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一派靡靡之色。
  景渊在他的卧房里和长卿下棋,长卿下了一子后道:“将军,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女人给轰走啊?这几日吵得我脑仁都疼。”
  景渊把手里的白子放到棋盘上,长卿一看顿时就发现坏了,就这么一分神,他已经输了。
  景渊不紧不慢地把棋盘上被围死的黑子捡起棋盒里,不紧不慢地道:“轰走做什么?这些女子都是清倌,又都身陷欢场,我一向有仁爱之心,哪里舍得再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将军何时有了怜香惜玉之心?”长卿有些好笑地道:“当初交趾国公主卧榻相迎,都被将军直接给扔出了,又岂会对这么几个女子动心?”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景渊拿着棋子把玩着道:“番邦的女子一般都麻烦得很,一不留神就又牵扯到邦交,但是这些女子不同,本是浮萍一样的命,就不需要太过为难。”
  长卿还是不信他的话,他终是淡淡地道:“营中那么多的兄弟还未娶亲,我曾允诺过他们,会帮他们都娶上媳妇的,眼下兄弟们的媳妇还未娶上,总归得帮他们先解决一二。”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上赶着送了这么多美人过来,若是送回去岂非太可惜?”
  长卿的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事不会是外面看到的那样。
  他顿时也就明白景渊的打算了,送美女子的那些梅城富商打的是讨景渊欢心和吹枕头风的打算,现在景渊根本就不碰她们,并将她们送给下属,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便算是彻底落了空。
  景渊的下属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大多数都未娶亲,这些女子说到底也不过是欢场上的女子,却都不是过日子的人。
  富绅们送来的时候说是清倌,但是哪里那么多的清倌,景渊说把她们送给下属,说白了就是让她们充军妓。
  长卿在心里感叹,他们的将军大人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他笑问:“将军为兄弟们解决了需求,你自己的呢?”
  景渊的眉梢微抬道:“这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说完后又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掂了掂道:“都过去这么几天了,她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嘴里的她自然指的是夏浅语了,他说过会娶她的,若她对他有一丝在意的话,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景渊再不愿意承认,他此时也得承认在她的心里对他怕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长卿听到他这话有些好笑,他什么都好,但是对于女人却实在是太不了解了,弄半天原来景渊是想试试夏浅语的态度。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进来道:“将军,夏府家主明日设宴邀请秦府中人。”
  景渊皱眉:“秦府谁会去赴宴?”
  侍卫答道:“秦仁山让秦时月去赴宴。”
  景渊的眼里添了三分不悦,秦时月做事阴毒,两人之间还闹得很不愉快,夏浅语见秦时月做什么?
  他微敛了眸光道:“知道了。”
  他的手轻敲了一下桌面,眸光里有了几分冷意。
  长卿见他面色不佳,试探着问道:“将军明日要去夏府吗?”
  景渊沉声道:“当然要去,我倒想去听听他们能聊些什么。”
  自他到了梅城之后,秦府和夏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至于那个想要越过他在梅城里搅风搅雨的沐子良,这几日更是直接被他关在驿馆里哪都不能去。
  沐子良和景渊一直做为钦差来到梅城,他身上是带着任务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景渊竟想要一手把控梅城的局面,完全不顾脸面的把他软禁在这驿馆里,他心里恼怒至极。
  秦府的人来找过他几回了,却都被景渊的人拦在外面进都进不来。
  沐子良在心里已经把景渊骂成屎了,这货处事竟是连基本的为官之道也不顾,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也终是明白朝中的文官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武将了,那是因为当武将们不讲道理的时候,使用绝对武力的时候,文官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沐子良心里实在是憋屈,再想起景渊曾对他说过打算求娶夏浅语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只是这事他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说出去真正丢脸的那个人却是他!
  他想那夜夏浅语夜探景渊时的情景,他便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天夜里他撕下床单做成绳索栓在二楼的窗户上,决定从那里离开驿馆。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落地时,一转身,却见景渊着了身雪白的袍子半笼着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顿时就觉得脑子有些发蒙。
  “沐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怎的大门不走偏要爬窗?”
  沐子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为什么不走大门而选择爬窗景渊心里没个逼数吗?
  只是他这些天被景渊折腾的厉害,此时已经不愿当面和景渊撕破脸了,便道:“我在锻炼身体,据说这样下楼有助于增加臂力。”
  景渊点头道:“你这么文弱的确应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不过我觉得光练习下来太过简单,还得再爬上去效果才好。”
  沐子良顿时就想哭,他刚才下来的时候都用尽全力了,实在是没力气再往上爬了。
  景渊看到他的样子笑了笑,轻拍了一下手就有人将被单收了上去。
  沐子良有些惊讶地看着景渊,景渊淡声道:“沐大人若是想要练习臂力我那里有更好的法子,今夜就不用再练习了,我们做为钦差的正副使还未在一起逛过这梅城,今夜天气晴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第43章无耻王爷

  景渊的话音一落,天边传来一记惊雷声。
  沐子良抬头一看,这天上哪里有什么月亮,只有黑漆漆的乌云。
  景渊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景渊从容淡定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沐子良暗暗磨了磨牙,就景渊那极致霸道的性子,他此时若说个不字,景渊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
  于是他强挤出一抹微笑道:“今夜能在如此好的月色里与王爷把臂同游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景渊挑眉一笑,率先走进夜色之中。
  梅城算是山城,城区环山而建,不算太大,此时已过酉时,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余下店铺外的大红灯笼还亮着,照着一城的清寂之色。
  沐子良实在是想不明白景渊今夜拉着他逛梅城到底想要做什么,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的身后。
  天边又是一记闷雷响起,路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老汉正缩在街角,见他们过来便开始兜售他的冰糖葫芦。
  景渊大手一挥,让长卿把所有的冰糖葫芦全买了下来,老汉伸手递给了景渊一根糖葫芦时,却突然抽出一把刀来,恶狠狠地朝景渊刺了过去。
  景渊的眼睛微微一眯,单手扣着老汉的手腕,原本老太龙钟的老汉却身手无比敏捷地反手又是一刺。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竟已经过了几招。
  与此同时,五六个黑衣人朝长卿和景渊分别攻了过来。
  长卿手起刀断转眼间就放倒了几个刺客,那边景渊已要将老汉的手折断,再顺便卸了老汉的下巴,顺手抽出腰间的软剑便刺,三下五除二,那几个刺客只和他打了个照面,便全部身亡。
  景渊扭过老汉淡声对长卿道:“把他带去梅城府衙。”
  长卿应了声也不再管景渊,拎着长汉便走,地上的尸体也被从黑夜里涌过来的暗卫搬走,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有人拎过桶来冲洗地面,很快连血迹都没有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刻钟。
  沐子良在旁看傻了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此时只觉得手脚发软。
  景渊将软剑上的血擦尽,然后从容淡定地把握剑插回腰间,一扭头看见吓得脸色发白的沐子良,他的眼里只余下嘲弄。
  景渊淡声道:“今日是我的不是,吓到沐大人了,只是这些年来这样的行刺我遇到的次数太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沐子良此时连应景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天边又响起一阵惊雷声,然后又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梅城的黑暗。
  景渊难得好脾气地伸手扶着他道:“罢了,看你这样子也走不回驿馆了,天又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沐子良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景渊拔出剑时鲜血溅出的样子,他以前虽然知道景渊会杀人,但是今日见到后才发现景渊不仅是会杀人那么简单。
  他知道景渊平时看他不算顺眼,此时还真怕景渊嫌他烦,一剑将他结果了,以景渊杀人后这般利落的处理手段,他觉得景渊要是杀了他,只怕没人能找得到他的尸体。
  他原本觉得景渊罚他跪一晚上算是很重的惩罚,如今看来,那样的惩罚其实是轻的。
  他此时哪里敢违逆景渊的意思,忙道了一声好。
  两人朝前没走多远,便看见夏府的门楣高挂于大门之上。
  景渊笑道:“倒是巧了,今夜我们就在夏府里躲躲雨吧!”
  他说完亲自扣响了门环,门房把门打开,他直接报出身份:“钦差正使景渊、副使沐子良。”
  门房闻言吓了一大跳,当即把两人请进客厅,然后去通知夏浅语。
  夏浅语听说他们两人一起来了,还是在这样的夜里,她顿时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怠慢,忙换了套衣裳便匆匆赶了过来。
  她进来后正准备见礼,景渊便道:“方才在外面遇到了些意外,又恰逢下雨,我们今夜便宿在夏府了,不知道夏家主方便否?”
  夏浅语忙道:“夏府的客房简陋,怕是会怠慢了两位贵客。”
  “无妨。”景渊的眉眼微弯:“我在外行军打仗时能席地而睡,又岂会在客房简陋?”
  沐子良听景渊这语气摆明了是想赖在夏府,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景渊一早的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他今夜已经吓破了胆,此时就算不愿和景渊一起在夏府过夜也不敢说什么,当下也只得附和一声。
  沐浅语见景渊衣袍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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