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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茶美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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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单手负在身后道:“这事我知道,我敢做就不敢别人在这事上做文章!”
景渊求娶夏浅语的事同样高兴的还有秦府,当然,秦府的高兴和景渊的高兴完全不同。
秦府上下因为景渊而备受打击,连带着将景渊恨之入骨,只是之前景渊行事周全,他们想要攻击景渊都找不到借口,这一次景渊求娶夏浅语的事情就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秦仁山除了让人把景渊对付秦府的事情透给夏长河之外,还亲自去找了曲重岳。
姑舅二人此时坐在府衙后面的宅子里商议的如何以这件事情做为突破口,然后对付景渊的事。
秦仁山沉声道:“景渊把皇商给了夏府,又要迎娶夏浅语,足以证明他在站队的时候选的是贤王,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后必定震怒,再用这件事情为引子参景渊一本,他想不倒霉都难。”
曲重岳身为朝庭命官,对朝堂中的事情看得自然比秦仁山远,景渊这一次虽然也让他难看了,但是他考虑问题的角度终究竟秦仁山不同。
他捋了捋胡须道:“太子殿下一直都很欣赏景渊,这一次景渊来梅城也是让我们想办法拉拢他,却没料到他竟是个软硬不吃的,我本以为他还会保持中立。”
“他把皇商给到夏府原本也不是太大的事,但是他要娶夏浅语,那么事情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这事你也不要着急,容我仔细将这事顺一遍,且这事事关重大,得请太子殿下定夺。”
秦仁山知曲重岳的行事风格,此时说是要请太子定夺此事,实则是要把景渊在梅城做下的事情全部送到太子的案前。
以太子的性子,景渊如此行事,已经是犯了太子的逆鳞,再惜才也不可能对景渊客气。
秦仁山知曲重岳行事一向是要么不做,一做就颇有些阴险,所以景渊在梅城做的事情,呈到太子案前时只怕还会有些添油加醋。
秦仁山笑道:“还是重岳考虑的周全。”
曲重岳不紧不慢地道:“哪里是我考虑的周全,是有人不给你我活路,你我又岂需要给他活路?”
两人说罢,相对一笑。
他们在梅城称霸多年,何曾像这一次一样被人打脸?这个仇自然得报回来!
只是现在秦时月还被景渊关着,秦仁山心里虽然很担心,但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若是舍了秦时月能扳倒景渊,秦仁山觉得还是值的。
因这一场婚事,让整个梅城的气氛都跟着微妙起来,夏府似乎一下子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夏浅语知道,夏府这个所谓的赢家其实赢得相当的虚,就她本人而言,心里也多有忐忑。
她的忐忑不仅有来自景渊的,同样也有来自夏府内宅的,她知道不管是秦府还是夏府的那些长辈,都不可能轻易认输。
但是她也知道,不管她如何忐忑,如何去想这些事情都没有用,改变了不了现在的局面,她唯一谨慎应对才是正理,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只是她却没有料到最先来见她的人是沐子良。
沐子良和她从两人无猜的青梅竹马,到两看生厌的未婚夫妻,再到互不理睬的陌路人,经历了不少的岁月,在夏浅语十八年的生命里,沐子良绝对算得上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当沐子良以钦差副使的身份会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时,她心里也很好奇,不自觉地在心里猜他的意图。
他也没打算卖关子,坐下喝了一口茶后便道:“夏浅语,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
夏浅语淡淡地道:“我又不是银子,没指望人见人爱,不过私认为,就我这性子,还是蛮招人喜欢的,至于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是他们眼光不好。”
沐子良被她这话呛得险些便忘了他的来意,他冷着声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招人厌!”
夏浅语失笑:“沐大人今日来找我,莫非是想和我叙旧?只是你我之间怕是早就无旧可叙,也早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必在我的面前展现你的尖牙利嘴。”沐子良冷眼看着她道:“这些只是你的表象,你从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夏浅语懒得搭话,反正在他的眼里,现在的她一无是处。
沐子良又道:“我之前曾很好奇,你当初哪来的底气退我的婚,而后我才知道,你是抱上了景渊的大腿,你在景渊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说到底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景渊好斗善战,性格乖张霸道,行事狠厉果绝,然在朝堂之上,却没有几人与他为敌,就连号称刚正不阿的御史们,对他也颇为客气,你可知为何?”
夏浅语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这话不需要她接。
果然,沐子良又接着道:“那是因为他看似粗枝大叶,其实心细如尘,为人处事极其圆滑,与人相处他极懂理拿捏分寸,猜度帝心更是精准无比,有时候看起来似在树敌,实则是为了达成他的各种目的。”
“你这么夸我的未婚夫,我与荣有焉。”夏浅语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主人喝茶,意即送客。
他若是来找她就是说景渊的坏话,她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幼稚。
☆、第91章 旧情难忘
沐子良却似乎没有看到夏浅语的暗示,冷冷地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从本质上来讲你和景渊属于同一类人,而你们这一类人,通常都没有心。”
夏浅语轻挑了一下眉,到此时,她终于完全明白她为什么在长大之后会和沐子良越行越远,说到底,是两人的想法相差太大。
两人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沐子良退她的婚,固然是攀上了高枝,但是根本原因却是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有了巨大的变化,他从未知晓她心里的坚守,只如外人一般看到她的表面,故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而她对他也从未付出过真心,只把他当做是父亲交待给她的成亲对象而已。
纵然最初在知道他变心时有些难过,却不是真正的伤心,故在退婚之后,她再见他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她不紧不慢地问:“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祝福我吗?”
沐子良愣了一下,夏浅语嫣然浅笑:“世间之人,大多是盲婚哑嫁,极难遇到和自己品性相投之人,你说我与景渊是同一类人,可不是就在说我和他班配嘛!”
她说到这里笑意更浓了些:“我也觉得我和他挺班配的。”
沐子良终是忍不住道:“你……你真没一分女子的羞耻心!”
夏浅语站起来看着他道:“何为女子的羞耻心?男子能与人讨论女子的性情外貌,再下流一点就会无耻的品评一下胸和屁股,我不过是对我的未婚夫表示了一下肯定,怎么就是没有羞耻心呢?”
沐子良被问得一愣,直接开骂:“你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与男子争长短,动不动就勾三搭四!你如此行事,夏伯父若在于有灵,定会被你气死!”
夏浅语冷笑道:“这个世道,因为钱财权势大多掌握在男子的手里,男子把女子当成是私有财产,为了管好自己的女人,就制定了一堆的规矩。”
“男子在家里睡自己的女人,在外面睡别人的女人,或者去青楼楚馆里睡妓子,都会被认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又或者纳了个美貌的妾,睡的青楼女子是个绝色美人,还会沾沾自喜,还要到处炫耀。”
“可是女子被禁锢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外面露一下脸,就会被认为在不自重,严重一点的还得指责一句不守妇道,敢问,这是哪门子的妇道?”
“我继承父业,凭能力打理好夏府,与男子平分秋色,甚至还能做到许多男子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就是丢人呢?我爹若能看到我将夏府打理成这般,定高兴至极!”
沐子良被她的这番话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道:“你明明不守妇道,却还有如此多的歪理!”
夏浅语扫了他一眼道:“何为正理?何为歪理?是不是谁定规矩谁就是正理?若如此,往后这规矩我来定!”
“你!”沐子良从小在吵架这事上就吵不过夏浅语,此时被她这么一激,直气得满脸通红,却偏又说不过她。
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道:“你这些道理有本事当着景渊的面讲,看看他会如何待你!”
夏浅语双手半抱在胸前道:“沐大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谁会关心你!”沐子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一声。
夏浅语的眼睛一斜道:“你若不是关心我,景渊如何待我,又关你何事?”
沐子良:“……”
夏浅语的嘴角微勾,缓缓地道:“看沐大人这样子,似乎对我余情未了,我心里感激,却对你又颇为不屑,你对我余情未了就直说,犯不着拐这么大的弯来离间我和景渊的感情。”
沐子良:“……”
他这会真的想喷出一口老血。
夏浅语看着他道:“我和景渊情比金坚,可不是你能挑拔得了的,有件事情你许是不知,今日也便告诉你好让你死了那颗心:你眼中看我的不是,在他的眼中便全是我的好。”
沐子良气得胸口直起伏,想要骂人,偏他是个读圣贤书的,骂人的话其实学得并不多,此时翻来覆去也只有:“不要脸的贱人!”这一句。
夏浅语却失了和他说话的兴趣:“来人,送客!”
碧心走过来道:“沐大人请!”
沐子良气得拂袖而去,他离开夏府之后想起来,他今日来找夏浅语是想告诉她以景渊的身份不可能真心待她,让她不要得意,结果说半天却变成了他对她余情未了!
他胸前气息难平,站在夏府的门口骂了句:“你有什么好的,鬼才对你余情未了!”
他骂罢心里才算舒服了些。
夏浅语骂完沐子良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却因为说多了话有些口干舌燥,她一口气把杯中茶喝了个一干二净,却还觉得不够解渴,便唤了句:“碧水,倒茶!”
一双骨节分明却修长的手托着茶壶为她手中的茶杯倒满了水,她喝到一半才想起不对,碧水的手指何时变得那么粗呢?
她抬头一看,却见景渊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她吓了一大跳,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喷了景渊一身。
他看了一眼被她喷湿的衣袍,伸手掸了掸上面的水珠。
夏浅语回过神来后忙掏出帕子为他擦拭:“将军何时来的?”
“和沐子良前后脚到的。”景渊的手覆上她拿着帕子为她擦拭衣袍的手,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听你骂人当真是件极享受的事情,那叫一个畅快。”
她在他的面前大多时候都相当内敛,话不多,就算对他有些不满也很少会当面反驳。
若他之前没有见过她收拾秦时月怕是都会误会她真的有一副绝好的性子,今日再听她怒斥沐子良,他便知道,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夏浅语本盼着他来得晚没听到多少她说的话,听到他这话后才知他是什么都听到了。
她的头皮有些发麻,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她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看了傻站在一旁的碧水一眼,用眼睛询问她为什么不提醒她景渊来了,碧水摊了一下手,意思是景渊不让她通传,她也不敢得罪景渊。
夏浅语瞪了碧水一眼后硬着头皮对景渊道:“我方才言语颇有些失当,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景渊走到她的身边道:“你说得挺好的,我为什么不能放在心上?”
他高她快一头,这般站在她的身边再加上她此时心里发虚,便觉得他的身上传来巨大的压力,便道:“我方才有些口不择言……”
“你的志向不小。”景渊打断她的话,缓缓地道:“不过做我的妻子,本就不需守着那些所谓的教条过日子,浅语,你其实可以活得更肆意些。”
夏浅语愣了一下,景渊又道:“外人眼中看你的不是,在我的眼中便全是你的好,你是个通透的,也是个明白的,这话倒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夏浅语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她方才当着沐子良的面说这话时不觉得如何,此时景渊当着她的面复述出这句话,她便觉得这话多少有了几分表白的味道。
可怜她平时没少和男子打交道,对于感情之事却一片空白,再加上景渊那样的身份,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被火在烧,却还不知道是自己在害羞。
她终究没法像寻常女子在害羞时,低着头跑掉以避一时的羞意,整个人满是小女儿的娇态。
她知道自己要是躲了,这夏府也没有人能招待景渊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不知将军过来找我有何事?”
景渊看到她有些羞恼的样子只觉得有趣,却也知道此事可以适可而止了,便顺着她的话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怕沐子良对你余情未了,我好替你打他一顿。”
夏浅语:“……”
景渊又笑道:“我三日后便会离开梅城,我回到京城后肯定会很忙,在大婚之前我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这几日我想住在夏府,和你多相处些。”
夏浅语其实此时还是不太愿意和他在一起相处,只是两人如今顶着未婚夫妻的名份,她还真不好对他避而不见。
她轻声道:“夏府里的空房间多,我让碧水去给将军准备房间。”
“不急,我们先说说话。”景渊阻止她道:“我已经让长卿找了冰人到夏府正式提亲,昨日给的是彩礼,但是却不太符合梅城娶亲纳彩的规矩,所以今日让长卿备上三牲礼品正式上门下聘。”
夏浅语忙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景渊看着她道:“娶妻之事,对我而言是一辈子的大事,又岂能怕麻烦?”
他说到这里眸光深了些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给你尊重你,梅城的男子要娶妻时需要的礼数,我一件都不会少,只是时间有些仓促,有些地方可能做得不算完备,你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说。”
“你我以后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自当要用自己的真性情相待,压着自己性子的相处绝不会是长久之事,我知我的性子算不得好,又是第一回和女子相处,也闹不明白你们女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我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指出来,能改的地方我会改,不能改的地方我也试着改一下。”
夏浅语听到他的这番话心里一时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或许有些甜,或许有些涩,但更多的是无措。
她知道以景渊的性子说出这番话来是怎样的诚意,只是她到此时,真的还没有想好要和他和过一辈子。
她略沉默了一下后道:“将军,我……”
景渊的目光看过来,她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当下微低着头鼓起勇气道:“蒙将军错爱,只是夏府的情况将军也是知晓的,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还没有喜欢我喜欢的可以抛下夏明轩和夏府和我一起过日子。”景渊淡淡地道:“这事我觉得可以日后再考虑,毕竟来日方长,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无人知晓。”
夏浅语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正在此时,前厅那边传来鞭炮声,他笑道:“长卿帮我送聘礼来了,过去看看吧!”
夏浅语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往外走,却和他错开约有十来步,她轻声对跟在身边的碧水道:“改日再收拾你。”
碧水伸了伸舌头没敢说话。
她之前虽然也不是太看好夏浅语和景渊,但是被沐子良闹过这一场后,她却又觉得,景渊也许真的是夏浅语的良人,至少他到如今展现出来的是满满的诚意。
她跟在夏浅语的身边多年,知道夏浅语多难,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盼着有人能疼惜夏浅语。
夏浅语到前厅时,看到厅前摆的东西嘴角抽了抽,下聘用的三牲普通人家用的是一只鸡、一条鱼、半扇猪肉。
景渊倒好,直接让人送来的是十头大肥猪,十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十尾河里新捞上来的大鲤鱼,一旁的笼子里,还关着一对大雁。
这样的送法,梅城其实也有,叫十全十美,只是大部分人都嫌麻烦,不会这么做,耗费财力是一方面,毕竟大雁不是想抓就能抓得到的。
陈氏和夏长河闻讯也过来了,他们看到这一幕也呆了呆,就算他们此时心里有诸多不愿,当着景渊的面也不敢表露,还得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来。
冰人请的是整个梅城最出名的红馆里的张媒婆,张媒婆一进来吉利的话就不钱一样往外狂甩,她语言俏皮,嘴皮子又利索,极擅长活跃气氛,愣是让原本有些沉闷的夏府长房透出了三分喜气。
陈氏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五味杂陈,这些东西乍一看似乎有些粗,但是有了景渊昨日送来的十万两银子,这些东西就算是景渊满满的心意了。
如果说昨夜她还觉得景渊对夏浅语只是一时的兴趣,到此时她便觉得她错了。
☆、第93章 为她出头
陈氏知道,如果景渊对夏浅语不上心,是不可能费劲去折腾这些的。
不说别的,光说那一对大雁有多难捉就能看得出景渊对夏浅语的重视。
陈氏是真的不知道夏浅语是怎么勾搭上景渊的,以至于让景渊如此重视。
她倒是有些想在景渊的面前摆丈母娘的谱,只是一想到景渊的身份只得作罢,她还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为难不了景渊。
于是她轻点了一下头,说了几句场面话,一扭头见夏浅语也在,当即便把脸沉下来道:“王爷过来送聘礼,你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知羞,竟也跑了过来!还不快回去!”
夏浅语还未说话,景渊已经开口:“是我请浅语过来的。”
陈氏:“……”
她轻咳一声后硬着头皮道:“依着梅城的规矩……”
“我娶妻按我的规矩来。”景渊说到这里看向夏浅语:“我的规矩就是只要她开心,她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氏的手死死的拧着帕子,面上却还挤出一抹笑容来:“王爷这样怕是会把浅语这丫头给宠坏。”
“无妨。”景渊依旧微笑:“媳妇就是用来宠的。”
陈氏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了些,景渊看着她道:“我听说夏大老爷去得早,这些年来也没有人宠着浅语,没人宠她,那就由我来宠。”
陈氏听出了他话里指责的味道,她的脾气一向不算好,行事也极为自我,素来容不得别人说指责她半句,平素就连含沙射影的指责也不行,可是今日面对景渊,她却只能生生忍着。
她忍得辛苦,脸上的笑几乎僵住。
景渊却似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一般,笑着道:“夏大夫人笑得如此开心,是不是很感动?”
陈氏只得点头道:“是挺感动的,浅语这丫头平素性子不好,难得王爷能受得了她的性子。”
“夏大夫人真是太谦虚了。”景渊笑道:“在我看来,浅语什么都好。”
正常情况下,景渊上门提亲是不该自己夸自己的,然陈氏原本也不是合格的母亲,两人各怀心思,一个拼命诋毁夏浅语,一个则把夏浅语夸上天。
夏浅语在旁听到两人的对话,憋笑憋得几乎抽筋。
景渊和陈氏说罢,还拉着夏长河自己把自己夸了几句,又说了几句要把夏浅语宠上天的话,夏长河也只得陪着笑,帮着他夸夏浅语,再谢了景渊好几回。
夏浅语站在一旁看热闹,看着夏长河客气的留景渊在夏府用午膳。
既然是用午膳,自然是要喝些酒的,于是景渊直接就喝多了,虽未发酒疯,但是走路却发飘。
他走跑发飘也便罢了,还非要在席间舞了一回剑,剑出如虹,行如流水,直接就把夏长河的发冠给削了。
夏长河是个没出息的,在景渊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吓得尿了裤子。
夏浅语在邻桌听到动静,拿着杯盏浅抿了一口,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碧水轻声问:“小姐,王爷这是不是在为你出头啊?”
夏浅语平时是个通透的,然这此事她真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碧水一说,她反倒愣了一下,一时间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自夏长海去了之后,身边的亲人对她百般算计,这数年来只有她步步为营的谋划着一应事情,从未有人为她出过头。
她的心里生出了些许暖意,却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和夏长河那样的人搅在一起,实有失他的身份,故不管他是否是在为她出头,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她轻声道:“找两个健壮的家丁扶王爷回房休息。”
碧水抿着唇笑着应了,刚把这事安排妥当,那边景渊又拿剑一剑把桌子给砍成两半,吓得夏长河和陈氏面如土色。
景渊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道:“上次来夏府喝到浅语亲自酿的酒,我心里便一直念着,今日便多喝了几盏,果然是好酒。”
他说罢用剑挑起一个酒杯递到夏长河的身边道:“夏二老爷,请满饮此杯!”
夏长河早被景渊吓破了胆,怕他手里的剑一挥,就把他像劈桌子一样劈成两半,却又不敢不接景渊的酒杯,于是在接过酒杯时他的手抖得厉害。
景渊见他将杯中酒饮下,便赞道:“痛快,夏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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