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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茶美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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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浅语点头,林志远缓缓地道:“我知你对朝中的局势所知不多,也不知如今贤王爷和太子爷斗得有多厉害,我这一次之所以进京这么久,便是被这些事给绊住了。”
  “太子残暴,贤王仁德,这是我的政治立场也不瞒你,原本梅城这皇商之争我是不想插手的,也存了想看看平远王的选择。”
  “然他处理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是公平公正的,只是朝中党争,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所以浅语,夏府这一次拿下了皇商,怕是得跟着我趟一趟朝中的这一滩浑水了。”
  夏浅语听到林志远的话颇为意外,她略想了一下后问道:“和景渊要娶我的事情有关系吗?”
  “平远王的身份原本就极为特殊。”林志远看着她的眼睛道:“贤王需要他这样的帮手,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拴住他的心。”
  夏浅语闻言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全身冰冷,脸上的笑容也凝在那里。
  “这事你好好想想。”林志远沉声道:“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林志远走后,夏浅语陷入深思,从某种程度来讲,夏府是和林志远绑在一起的,事实上,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林志远的照拂,夏府只怕早被秦府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在外人看来,夏府那就是林志远的附属物,自然也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夏浅语知道,其实这些年林志远对夏府的照拂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念旧情的人,在早些年的时候,夏长海救过林志远的命,林志远从未将夏府当成是他的附属物。
  但是如今夏府成了皇商,她被景渊看上之后,这些事情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林志远也要开始借助夏府的力量完成他的某些政治手段。
  夏浅语之前因为被秦家父子百般为难,所以一心想要成为皇商以摆脱他们的钳制,可是此时她才知晓,等她真的拿下皇商之后,面临着将会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而夏府也从某种程度来讲,将会真正成为林志远的附属物。
  在这件事情上,她倒也不怪林志远,她甚至还很认同他的作法,从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讲,而不是藏着揶着,让她去揣度他的心思。
  夏浅语初时颇为这件事情伤神,只是当她把事情想明白之后,她便又觉得这件事情真的也不算什么大的事情,夏府式微,至少在官府的面前是什么都不是。
  夏府既然能帮得上林志远,那便帮就是,这事还至少有五成的胜算:若贤王最后胜出,夏府做为贤王的支持者也当受益;若最后是太子胜出,夏府则会因为太子的清算而倒大霉。
  这事从本质上来讲,其实还是一桩生意,只是风险大了些而已,只是因为她尊重林志远,并将他当成了亲人,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情难以让人接受。
  夏浅语想明白这些之后,心里就平静了下来,便去见了林志远:“林叔叔,夏府愿与你共同进退。”
  林志远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一时间心情也有些起伏,轻点了一下头道:“好!”
  夏浅语笑道:“林叔叔也大可放心,我会经营好夏府,让夏府的生意更上一个台阶,成为您的助力。”
  她这么一说,林志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拖累了你。”
  夏浅语正色道:“夏府若无林叔叔关照的话,早就不复存在,我感谢林叔叔都来不及,又何来林叔叔拖累夏府之说?”
  “有人曾跟我说,一个人在朝堂上久了,就会变得很虚伪,再难拥有赤子之心。”林志远叹了口气道:“浅语,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允诺你的,也不知会将带着夏府走到哪一步,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保夏府平安。”
  他这话便算是他的承诺。
  夏浅语刚要说话,景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就你那自身难保的样子,保什么夏府的平安?”
  夏浅语微惊,扭头便见景渊着了件紫色的骑装站在门口,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随手递到夏浅语的身边。
  夏浅语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看到他的衣服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微微皱起了眉道:“发什么呆?”
  夏浅语一直都跟不上他的思路,此时终于明白他这是在提前演习两人婚后的情景,男主人回家了,妻子是要为他宽衣的。
  而她长这么大,这种事还真没做过,只是林志远在这里,她也不好和他争论,当下只得认命的做一回丫环,替他拿着披风。


  ☆、第98章 性情温和

  景渊侧身轻轻捏了一下夏浅语的脸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早前家里没有男人,你出来与男子谈事也便罢了,眼下我在家,哪里需要你来处理这些事情。”
  夏浅语被他训得无言以对,等等,他这熟谂的语气,这理直气壮的调调,这是真把夏府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他这是要把之前跟她说的一年之约全部抹去不成?
  林志远看到景渊这样的作派轻咳了一声,虽然他被景渊下了面子却又觉得有些好笑,景渊之前说他对夏浅语是认真的,他其实不是太信,如今却是信了个十足十。
  景渊扫了林志远一眼道:“以后和生意上无关,和朝堂走向有关的事情,和我谈便好。”
  林志远摸了一下鼻子,景渊又道:“往后我便是这夏府的男主人,想要拉夏府下水,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林志远看向夏浅语,夏浅语轻咳一声道:“将军,我们尚未成亲,这夏府的主你只怕还不好做。”
  “要成亲,简单啊!”景渊看着她道:“你要是急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成亲,我可以再向皇上告几天假。”
  夏浅语闭嘴不语,谁特么的急着要和他成亲了!她根本就不想嫁他好伐!
  他这事管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当真是什么都想要插一脚!
  林志远问道:“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没高见。”景渊看着他道:“夏府这个皇商是我选出来的,谁打夏府的主意就是在打我的主意,我这人脾气一向不算好,最见不得别人打我的主意。”
  “我虽没有林大人那么长袖善舞,但是手里却也还有点力量,我的人谁敢动,我就要谁的命,我的家谁敢打主意,我就让他家破人亡!”
  “还有,收起你的那些所谓的为臣之道,你的屁股坐哪边我不管,但是休想拉着我的女人跟着你坐。”
  “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来人,送客!”
  夏浅语听到景渊的这番话当真是目瞪口呆,她觉得她要收回说他霸道这一类的话了,他这哪里是霸道,分明是相当霸道!
  林志远也没有料到景渊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更没有料到景渊竟是如此看待夏府的。
  他的眸光深了些道:“王爷……”
  “滚!”景渊的眼风一扫:“若不是念在你和我曾是袍泽的份上,我早一剑把你砍了!我知早前你对夏府多有关照,这个人情我来还,你以后若还用这件事情来挟恩求报的话,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志远轻咳一声道:“王爷是不是对这些事情有误会?”
  “可能有吧,但是重要吗?”景渊看着他道:“左右你不过是想将夏府拉入你的阵营,再顺便裹挟着我也加入你的阵营罢了。”
  林志远一噎,从本质上来讲景渊并没有说错,他朝景渊拱了一下手,然后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景渊在问:“长卿,我最近是不是看起来格外的好欺负?”
  长卿忍着笑道:“王爷近来性情温和,少动兵刃,可能看起来比较好说话,所以让人有些误解。”
  “也是,那我走前便杀上几个人吧!”景渊说杀人这事就跟说今日杀只鸡的语气一样。
  林志远摸了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
  林志远走后,景渊看着夏浅语道:“你平素瞧着是个有脾气的,这一次也未免太好说话了。”
  夏浅语深吸一口气道:“我知将军是一番好意,然夏府本就与林大人同气连枝。”
  “那是以前。”景渊看着她道:“你现在只能和我同气连枝。”
  夏浅语气得不轻,将他的披风塞回到他的手里,扭头便走。
  景渊看到她这副样子倒笑了起来:“瞧,这胆子变大了,敢摆脸色给我看了,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长卿实在是看不出这事有哪里可以庆贺的,在旁提醒道:“将军,夏大小姐虽然和一般女子不太一样,但也是女子,我听闻女子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性子,你怕是得去哄哄她。”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快也太突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景渊已经把林志远给骂走了。
  从本质上来讲,她知景渊是为她好,但是这事却是她的选择,且她是夏府的家主,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理应她说了算。
  若是夏长河等人这样当着人的面违逆了她的意思,她定能将他们收拾的妥妥当当,可是她要怎么收拾景渊?
  夏浅语有一种打走豺狼,引来老虎的感觉。
  她黑着脸回了听风楼,碧水和碧心见她心情不好忙为她倒了一盏茶,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得景渊跟了过来。
  景渊挥手让她们出去,她们虽然怕他,但是夏浅语才是她们正儿八经的主子,此时站在那里不敢走。
  景渊也懒得管她们,直接往夏浅语的身边一坐,然后问道:“真要甩脸子给我看?”
  “不敢。”夏浅语冷声道。
  景渊笑道:“你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找我吵架总比天天端着张脸摆着假笑要好。”
  他这话一说出口,碧水和碧心对视一眼,果断退了出去,走时还体贴的为两人关上门。
  夏浅语:“……”
  这两个丫头这是要造反了吧!
  景渊却夸道:“你这两个丫环不错,挺有眼色的。”
  夏浅语觉得她忍不下去了,当下站起来瞪着他道:“有件事情还请将军弄清楚,你我尚未成亲,我如今还是夏府的家主,这家中大小事务是我说了算。”
  “将军这般横加干涉只怕不太妥当,在我与将军未成亲之前,还请将军不要干涉我夏府之事!”
  她一生气,粉面红腮,一双眼睛也比平时添了三分凌厉,然看在景渊的眼里她却是比平时还要添几分娇柔秀丽。
  景渊笑道:“好啊!”
  夏浅语听他答得痛快倒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总觉得他是在敷衍她,当下瞪着他不说话。
  景渊凑到她的身边道:“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夫妻之间原本就需要多沟通,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便好了。”


  ☆、第99章 夫妻之间

  夏浅语气结,夫妻之间?他的脸呢?
  景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想挣扎却根本就挣不脱,她的眉头微皱道:“将军,请自重!”
  “你我有婚约在身,不需要自重。”景渊看着她的眼睛道:“原本我对朝堂站队的这件事情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不管是太子还是贤王最后继承大统,对我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站了队之后,其实事情处理起来就会麻烦得多,总归是要得罪一个人,眼神稍微不好,可能还有覆灭之灾。”
  “然你既然要站队,我自也不会拂了你的意,多大的事啊,直接帮着贤王继承大统不就好了。”
  夏浅语听到他的话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休得胡说!”
  她捂完后见景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明白她这个举动多少有些失仪。
  而她方才去捂他嘴,其实不过是幼时夏长海一直对她说不要妄议朝堂之事,她听景渊这话说得胆大包天,下意思就去阻止他。
  景渊却觉得她的这个动作很是亲昵,早已心花怒放,他也是个坏的,当下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湿滑绵软的触感轻轻拂过她的手心,她愣了一下才意思到那是什么,她当即把手抽了回来,心里却对他完全没了脾气。
  景渊却问她:“你刚才用手抓过茶叶吗?”
  夏浅语脸胀得通红道:“你怎么知道?”
  “尝出来的。”景渊温声道:“你刚才是不是还喝了茶?”
  夏浅语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的声音却又软了一分:“那茶想来极香。”
  夏浅语想说他若是想喝茶她可以为他泡,而下一刻,他唇便凑了过来,轻轻覆在她的唇上。
  刹那间,两人呼吸相闻。
  夏浅语实没料到他会突然亲她,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却是:“这混蛋真是把得寸进尺这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想后退避开他,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又岂会容她逃走,他的手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记吻。
  说是加深,景渊倒还颇懂得分寸,只是浅尝辙止。
  他放开她时,她极快的转过身不敢看他。
  他温声道:“浅语,在我决定娶你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便联在一起了,我说过会给你足够的尊重便不会食言,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他说完竟直接朝外走去,只是他因为方才偷香成功,心里乐开了花,走路的时候同手同脚自己竟都没有发现。
  他走后,夏浅语的脑子才恢复运转,对于他今日的行事也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景渊最初不同意夏府和林志远合作,还狠狠地骂了林志远一顿表达他的意图,却在找过来时,和她私下相处时告诉她,他愿意为她而改变他的初衷,愿意护着她,愿意因为她而站到林志远的这个队伍中来。
  末了他还说他尊重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这事若是放在其他女子的身上可能已经被景渊给哄得团团转了,只是到了夏浅语这里却闻到了套路的味道。
  她终是意识到,她的那位未婚夫婿在调一戏了她之后,竟还想要套路她!
  她原本是满满的羞意,在意识到这事之后,她伸手抚了一下额,她这都遇到了什么人!
  景渊出去之后想到夏浅语方才的样子,他伸手摸了一下唇,她的味道极好,他有些后悔,方才或许真的该好好亲一亲她,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
  他马上就要离开梅城了,以后再见她都不容易,他心里怅然若失。
  羿日,是景渊动身离开梅城的日子,他来梅城前后呆了也只有一个多月,但是收获却不小。
  夏浅语因为昨夜的事,心里对他便没有之前那么畏惧了,他的身份虽高,行事却颇为跳脱,常出人意表,又或者说,当他把他的身份放下时,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男子罢了。
  她本不打算送他,但是他却直接找了过来,点名让她送他到十里坡。
  夏浅语本着送瘟神的心态,便应了下来。
  长卿牵着马,景渊则坐在夏浅语的马车里跟着她晃悠悠的驶向十里坡。
  等一行人到十里坡前时,夏浅语发现梅城府尹曲重岳和一干官员乡绅都侯在那里,见景渊一到,忙下跪行礼。
  夏浅语看到曲重岳等人的脸上分明有几分喜色,便知他们的想法和她相差不多,景渊还真是一尊让人无法忽视的大瘟神。
  沐子良此时也坐着马车跟了过来,原本沐子良是新科探花郎,又兼了钦差副使的差事,到梅城后本应受到隆重的欢迎,可是这段日子,却愣是被景渊压得一丝光茫也无。
  他今日脸黑着,拉得极长,看到夏浅语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那边曲重岳带着一众人等向景渊见过礼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道:“王爷,之前被你下狱的秦时月,至今都没能更新的证据证明他杀了郑老爷,您看能不能把他放呢?”
  景渊淡声道:“本王今日回京,依着我大明的律法,审讯后没有证据的罪人,理应释放。”
  曲重岳的脸上有了喜色,忙道:“王爷英明!”
  “本王自然英明。”景渊扫了他一眼道:“在本王这里,任何牛鬼蛇神都无法遁形,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狠毒贪婪的昏官。”
  曲重岳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景渊已道:“来人,取下曲大人的乌纱帽,就地正法。”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强壮的侍卫过来将曲重岳按在地上,将他头顶的乌纱帽摘了下来。
  如此变故,让所有人都呆在那里。
  曲重岳大声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景渊扭头对长卿道:“你来宣读曲大人的罪状吧!”
  长卿拿出一张纸道:“曲重岳为官多年鱼肉乡里,宣义十年,梅城大旱,朝庭拔下赈灾银十万两,曲重岳伙同张之仪、朱同、王双喜将银两贪没近半,饿死百姓数万!现已查明,证据在此!”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长卿说罢将那张纸扔到曲重岳的面前,曲重岳看到上面的字迹顿时面如土色。
  长卿又道:“宣义十一年,曲重岳到一水村巡视时,见村民陈阿大从山上新采了一株灵芝,甚是喜欢,在要求买下灵芝被拒后,派捕快丁见三夜入和陈阿大家里盗灵芝,却被陈阿大发现后当场杀人,陈阿大老母追出来被活活打死,供词在此。”
  灵芝之事曲重岳自认为做得更加隐秘,他看了一眼长卿递过来的供词,上面的供认之人竟是捕快肖兰舟,他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
  长卿又连着念了好几桩曲重岳这些年来做下的事情,大多都是他自觉做的隐秘之事,他顿时明白景渊在梅城时虽然整日懒懒散散的呆在驿馆里,其实根本就没有歇着。
  他的目光也被景渊大张旗鼓挑选皇商的事情给蒙住了,以为景渊也就过来挑个皇商,挑完了便走,此时才知挑皇商不过是景渊的幌子,景渊真正要做的是收拾他!
  他终于明白景渊那个景杀杀的名头绝非空穴来风,景渊不但在战场上是个人见人怕的杀神,下了战场之后景渊手里的刀也一样会染血!
  他以为哄好了景渊,不招惹景渊,他就能继续做他“山高皇帝远,知府是皇帝”的官,可是他却忘了景渊的性子其实是嫉恶如仇,最恨那些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贪官!
  曲重岳带过来的那些官员和乡绅在听到长卿念的那一堆罪状时一个个心里直哆嗦,而长卿每念到相关涉案人员,就有人将其拿下押到曲重岳的身边。
  等到长卿念完时,曲重岳的身边已经跪满了人,今日来的官员和乡绅几乎一网打尽!
  曲重岳原本还有些怕和紧张,见涉案人员多起来之后他倒放下心来,他心里有个词叫做“法不则众”,如果今日景渊把这些人全杀了的话,那么梅城的府衙连正常的运转都做不到。
  他还真不信景渊敢杀他!
  夏浅语看到这种情景眸光也深了些,昨日景渊对她说他要杀几个人,她以为他不过是说说罢了,可是看这光景,她便知道他绝不是说说。
  夏府在梅城中其实也多被曲重岳打压,在和秦府的争斗中因为曲重岳的偏帮,多多少少吃过一些亏。
  她也知道一些曲重岳做下的伤天害理事,只是一则没有证据,二则曲重岳根基深,就连林志远也要忌他三分,她说到底只是寻常百姓,还不具备把曲重岳这么一个朝庭五品命官拉下马的能力。
  只是此时她心里也在怀疑景渊今日能不能杀得了曲重岳,毕竟曲重岳的根基是摆在那里的。
  曲重岳等长卿念完后大声道:“冤枉啊!那些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的,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景渊的眸光朝他扫了过来,他接着道:“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也不能私行刑法,我乃朝庭命官,就算是我有错,那也应该将所谓的罪证呈上刑部,再给由皇上朱笔批示!”
  景渊点头道:“从理论上来讲的确应该如此处理你的案子。”
  曲重岳听到这话心里一定,只要景渊跟他讲理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他的上面有人,他上面的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景渊杀。
  所以他有把握只要景渊今日不杀他,把这桩案子拖住后,景渊就杀不了他!
  曲重岳一把将架着他的那两个侍卫甩开道:“所以王爷今日不能杀我!你也不能定我的罪!”
  他这边一闹起来,那些被押着的官员和乡绅也跟着闹了起来。
  景渊扫了他们一眼,扭头对长卿道:“我之前就听说越是偏远的地区,那些官员的胆子就越大,就越无所畏惧,今日还真是见了世面。”
  长卿配合他道:“那是因为这里离京城太远,无法沐受圣泽,然王爷是代皇上巡狩南面,被授临机专断之权,这些个人渣就算是再会蹦搭,那也不可能蹦得太久。”
  “这话说的好。”景渊微微一笑道:“其实只有我让他们蹦,他们才能蹦,若我不让,他们就不可能再蹦的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个蠢货竟没人能想得明白!”
  曲重岳知今日算是和景渊撕破脸了,此时又哪里还会再客气,当即便道:“就算王爷是代皇上巡狩南面,也没有处死朝庭命官的权利!”
  正在此时,有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着兵服背上背着翎羽箭的骑士狂奔而来。
  景渊轻轻搓了搓手道:“本王做事一向讲规矩,所以早就派了快马进京,把你们所犯的罪一一呈上天听,如今看来,这时间也是刚刚好。”
  那骑士策马跑到景渊的面前,然后勒马,马还未停稳已飞身下马,跪在景渊的面前道:“王爷,皇上的圣谕到!”
  景渊点头,从那骑士的手里接过书函,打开来看了一眼后笑了笑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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