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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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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追问道:“这话当真?”
小凤道:“怎么不真!老菩萨对十三奇中高人,早有悉数网罗的心愿。假如老叫化肯答应入教,本教护法中就有五位十三奇中高人。”
江涛苦笑道:“那老叫化狂傲倔强,又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想他一定不会答应入教的。”
小凤却嫣然道:“依婢子看,他迟早会答应的。”
江涛扬目道:“怎见得?”
小凤笑道:“本教迷宫和幻宫,都是特为这种武林高人准备的。任他铁打金刚、铜浇罗汉,只要到迷、幻二宫住上些时候,最后总是服服贴贴,从来没有例外……”
江涛听了这话,心情不觉更加沉重;长叹一声,推门而出。
小凤随后追出来,叫道:“公子要到哪里去?”
江涛挥了挥手,道:“你别管我,天快要亮了,我只在院子里散散闷!”
穿越花径,踏着凝露如珠的细草,江涛兀自为千面神丐忧心不已。回忆迷宫内穷奢极欲,春色无边,种种销魂夺志的安排;老叫化虽然刚烈倔强,总是血肉之躯——万一因此估污了一世英名,岂不是自己害了他么?想到这里,心烦意躁,胸中酒力越发沸腾起来。
正在这时候,忽见四五名锦衣护卫高擎火炬,簇拥着一辆马车由远而近,转人隔院“弄梅山庄”。马车在园中停下来,车门启处,却是少教主梅剑虹。
梅剑虹才下马车,远远就望见江涛;连忙挥退随从,疾步迎了过来,隔着竹篱拱手招呼道:“江兄还没有休息?”
江涛含笑道:“酒后难眠,随便在园子里走走。”
梅剑虹一提衣角,飘然越过竹篱,说道:“小弟正有一件疑难之事要请教江兄。既然睡不着,咱们就畅谈达旦如何?”
江涛见他说得慎重,不觉也生出好奇心;于是陪着梅剑虹,重回木屋。小凤连忙挑灯送茶,准备饮食之物。
两人刚坐定,梅剑虹便凝容说道:“这件事,小弟百思不得其解。江兄大约已经知道那三天前妄想劫持你逃离天湖的人,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千面神丐朱烈了?”
江涛点头道:“不错,他怎么样?”
梅剑虹道:“我娘和老菩萨敬他是武林高人,有意延揽他加入天心教,是以并未丝毫难为他;反将他送往迷宫疗伤款待,悉心照料,尊如上宾……”
江涛接口道:“这个我也已知道,后来又如何呢?”
梅剑虹摇摇头道:“江兄一定想不到,那老叫化竟是个桀骛不驯的凶人,伤势一愈,立时翻脸;不但不肯应允入教,反而大闹迷宫。宫中陈设被他打得七零八落,侍姬和守宫护卫重伤将近百人,几乎无人能制得住他。”
江涛心中暗喜,表面却不显露,间道:“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梅剑虹叹道:‘那老叫化逞凶不肯归顺,今夜我娘带了我同往迷宫查究。也不知娘对他说了些什么话,那老叫化竟出乎意外的安静下来;闪着眼向我仔细端详许久,又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面庞,最后且含着两眶热泪,哺哺说道:‘罢了!罢了!’居然点头答应加盟天心教,做了本教护法……”
他话还没有说完,江涛已如巨雷击顶,脑中轰然一声!霎时间酒意全消,惊出一身冷汗,急急问道:“你是说,那老叫化在端详了你许久之后,竟突然改变了主意,答应入教了?”
梅剑虹道:“正是。”
江涛又问:“他除了抚摸你的面庞和感叹之外,有没有再问你什么话?”
梅剑虹道:“没有,他只是凝神注视着我。那眼光很奇怪,又像惊异,又像怜惜;最后眼中竟蕴蓄着满眶泪水,好像十分伤心难过的样子。”
江涛道:“当时有没有旁人在场?”
梅剑虹道:“仅只我们三个人,并无第四人。”
江涛失神地道:“这就太奇怪了……”
梅剑虹茫然道:“小弟也迷惑不解。那老叫化从未到过天心教,我也自幼未离开天湖;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怎会突然有这些怪异的举动呢?”
江涛沉吟半晌,忽然道:“只有一个可能,或许他跟你父亲曾有过很深的渊源;而你的面貌,一定跟令尊十分相像。一旦目睹亡友遗子,自然又怜惜又难过了。”
梅剑虹却摇头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猜测,但细想却又不对。假如他和先父是朋友,必定认识我娘;可是从他神情看起来,对我娘竟似很陌生,而且始终没有提起先父。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江涛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哑谜,恐怕只有令堂才能解答,难道你没问过她?”
梅剑虹垂首道:“问虽问过,但我娘却不愿解释,只说:‘将来你自会明白’。”
正说着,小凤备妥几色点心,用托盘托着送进房来。
江涛挥手道:“再取些酒来。”
小凤愕然道:“怎么?又要喝酒?”
江涛仰面大笑道:“教中新添一位护法,难道不该置酒祝贺!”
那笑容,竟比哭还要难看……
千樽酒,万般愁,人已沉醉愁未休。
一醉醒来,梅剑虹不知伺时早已离去,房中淋满金黄色的夕阳余晖。床沿低头坐着一人,正漫不经心统弄着手中一幅丝绢,却是燕玲。江涛蠕动了一下身子,想撑坐起来,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手一软,又跌落枕上。
燕玲螓首微扬,两道幽怨眸子轻轻闪过;一言不发,顺手从床头小几取达一条湿巾,替他覆盖在额头上。湿巾用山泉浸过,带给他一阵清凉。江涛感觉过意不去,讪讪笑道:“你来了多久了?”
燕玲漫声应道:“不久,才一天一夜。”
江涛一惊,道:“我会醉了一天一夜?真的?”
燕玲平静地道:“这算得了什么?有些人一醉长眠,直到尸腐骨朽,永远不必再醒过来,那才畅快呢!”
江涛窘得连脖子都变了颜色,又挣扎着想起身下床。无奈浑身乏力,几同虚脱,几次爬起,又跌倒床上;双目金星乱闪,张口咻咻喘气不已。
燕玲眼眶一红,幽幽说道:“何苦做给我看呢?如果嫌我碍眼,我立刻就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话未完,两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
江涛惭愧交集,喘息着道:“你不要会错了我的意思。耿耿此心,唯天可鉴!我只觉得自己太庸俗,你越待我好,越令我不安。我……实在不值得你这样……”
燕玲探手掩住他的嘴,自己却泪如雨下,埂咽道:“不许说这种话。我不怪你酗酒,我也知道你心里烦闷;但是你为什么总不肯对我吐露,却把事情闷在心里。难道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你一点都不明白?”
江涛也含泪道:“燕儿,有些事,我无法对你细说,说出来也是枉然。”说着,语音微顿,然后才继续又道:“譬如我这次应聘到这儿来译书,注定有一天译书完成,便是生命了结之期;却偏偏当初又会碰到你,又偏偏都深陷情网,难以自拔。上天如此作弄,教人怎能不烦!”
燕玲半惊半讶道:“你怎知译书完成以后,便是生命了结之期的呢?这话是谁说的?”
江涛黯然道:“我是一个教外人,不仅洞悉天湖隐密,而且是唯一目睹过‘擎天七式’内容的人;老菩萨会放我离去么?”
燕玲脱口道:“教外人可以人教,老菩萨不会反对的。”
江涛道:“但是我并不情愿入教,你也应该早有预感。”
燕玲听了一怔,突然紧紧抱住江涛双肩,用力摇撼着,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江涛轻揽她的娇躯,闭目挤落两滴泪珠,柔声说道:“人各有志,无法勉强。我有不愿入教的理由,可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燕玲暖泣道:“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委屈一些么?”
江涛叹道:“匹夫不可夺志。燕儿,希望你别逼我。”
燕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越发哭得哀哀欲绝,颤声道:“我不逼你入教,也不问你什么原因。能聚一天,就尽情欢乐一天;那怕过完今天咱们就一块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江涛听得鼻酸难禁,忙道:“燕儿,快别说傻话……”
正相依相偎,难舍难分;房门突然“呀”地一声被人推开,丫头小风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叫道:“姑娘……”及至一见房中情景,忙不迭又缩退回去。
燕玲惊然惊觉,急急推开江涛,轻喝道:“有什么事吗?”
小凤低头答道:“教主已经派人来过两次,问公子是不是燕玲黛眉一皱。截口道:“知道了,你不会告诉他们公子宿酒未醒,身子虚弱得很……”小凤喏喏而退。
江涛不禁讶问道:“教主派人来问什么?”umd/txt小说下载到=》www。fsktxt。com
燕玲泪水又籁籁而落,咬着樱唇,连连摇头道:“没有什么,别理它。我……我们过一天,算一天……”
江涛正色道:“教主连接派人来,是不是催促我开始译书的工作?”
一连追问了好几次,燕玲才悲不自胜颔首承认,皱眉道:“在你酒醉这两个对时中,已经问过很多次。老菩萨急于取得‘擎天七式’全部译文,但是咱们还可以拖延些时候……”
江涛默然片刻,凄笑道:“迟早难免这一天,徒事拖延,只有越增苦恼。燕儿,叫他们备车,我立刻就去。”说着,推褥而起;强自整衣着装,踉踉跄跄走出了房门。
………
第十八章 天阙译书
夜半,天心宫后殿精室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天心教主梅娘端坐在虎皮交椅上;燕玲斜倚书案,缓缓地磨着墨;江涛却捧着一张羊皮纸页在怔忡出神。他已经反复苦思了将近半个时辰,摊在面前的净纸仍然一片空白,始终没有写下一个字。
那张羊皮纸页上,密密麻麻抄满了梵文,乃是简述“擎天七式”剑法起首第一式“一剑擎天”中所包含的七种变化;文意精深,释注却十分详尽。江涛虽然没有练过剑法,但深知那些精奥的招式、诡异的变化,无一不是旷古绝今的奇学。一旦由自己译成了汉文,无论为福为祸,自己都难辞良心道义上的责任。绝世武学正如神兵利器,假如所授非人,掀起无穷祸患,自己岂非成了罪魁祸首?
他想到应聘途中遭受的截杀、古云飞的数度加害、听泉居三位译书人的惨死,以及千面神丐携同自己冒死闯关……只觉手里那张薄薄的羊皮纸,竞似重逾千斤!偶然抬头,天心教主两道充满诧异之色的目光,正灼灼注视着自己。几次提起笔来,耳际总是索绕着千面神丐沉痛的警语:“书中剑法如被天心教参透,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如何要一全阻止译书……
孩于,你纵不为自己设想,也该为天下武林同道设想……”终又凛然将笔放下。
‘师父……”燕玲突然轻唤了一声,螓首低垂,欲言又止。
燕玲无限怜惜地望望江涛,木讷道:“我……我……我想天心教主不悦地道:“有话就快说,不许这样吞吞吐吐的“我想……能不能缓几天再译书?江公子自从出了这次的事,一直‘惊恐’没有平静;前两天,又伤酒未愈,恐怕他不能集中精神工作……”
天心教主轻“喔”了一声,脸上现出释然的笑容,点头道:“原来这样,其实译书的工作并不急在一二日。正因为不幸闹出千面神丐这场乱子,老菩萨才催促早些开始进行——假如江公子身体不适,多休息两天也不要紧。”
江涛却接口道:“不!在下并不需要休息,只是……”
天心教主亲切地笑道:“只是什么?公于尽管直言,是不是对书中梵文有什么疑难不解的地方?”
江涛迟疑了一会,说道:“在下对梵文尚有自信,但是,这页剑谱的内容却很令人困惑。”
天心教主扬国道:“是吗?公子能否再说得明白些?”
江涛心念电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朗声道:“在下发觉书中剑法招式,好像有很多颠倒残缺的地方;语气往往无法贯通,字义也不甚明显。不知道究竟是原录述人记忆不全有所遗漏呢?抑或这套剑法本身有何缺点?如果照原文一字一句直译出来,恐怕很难得到完整的文意,所以迟迟无法下笔。”
天心教主听了这话,脸上笑容顿失,惊问道:“依你的意思是以为剑法本身记述不够详尽?还是文字上不能贯通?”
江涛道:“严格说来,两者都有。但在下不谐剑法,对招式方面很难妄下断语;只觉得其中好些语句令人费解。”
天心教主突然从椅上站起身来,取过案头那张梵文羊皮纸页,端详良久,眉峰频皱,说道:“书中所记述的剑法,本是奇奥绝伦之学;这一页上更只是全书的一鳞半爪,或许看起来会特别感觉困惑难解。公子先别顾虑字义语气,只管照一字一句直译出来,本座自有安排。”
江涛点头答应,摊开羊皮纸,蘸得笔饱;略一凝神构思,立即走笔如飞,伏案疾书起来。他暗中已成竹在胸——行文之间,或将招式先后颠倒,或使心法顺序错乱;遇到重要的地方,索性少译一句或多添几个字。不出盏茶光景,一篇“急就章”就已译完。
天心教主审视译文,不由把眉头锁得更紧。转面问道:“燕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燕玲望望墙角更漏,答道:“丑时三刻。”
天心教主将译文和那张羊皮纸一并纳人袖中,肃容吩咐道:“师父房里有一盒提神醒脑的‘百龄丸’,你去替江公子取一粒来。陪公子略待一会,师父去去就来。”说完,匆匆出房自去。
燕玲见她去远,再也忍不住泪水纷落,凄声道:“我看你振笔疾书,心都快要碎了。就好像你写下一个字,咱们想聚就少了片刻。”
江涛轻轻揽住她的香肩,柔声慰藉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悲欢离合,全由天定;何不看开一些,听凭命运的安排?”
燕玲哭道:“我决不甘心认命!要活咱们都活,要死咱们也一块儿死……”
江涛摇头苦笑道:“纵然偕亡,也不过在天湖多添一缕冤魂,于事何补?于情可堪?
燕玲闪着泪眼道:“师父和老菩萨一向疼我,假如我拚着一死去求她们,事情可能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坏……”
正说着,外面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燕玲倏忽住口,急急拭去泪痕,问道:“什么人?”
门帘掀处,一个满脸傻气的胖丫头,手里抱着一只鸽子窜了进来。一面四处张望,一面结结巴巴问:“教教教主主主’“在不在?
燕玲皱眉道:“阿桃,你找教主干什么?”
胖丫头阿桃把手中鸽子一扬,吃吃笑:“我我我……捉到—……只……信信信……
鸽!”
燕玲不耐地道:“捉到信鸽,就该送回鸽笼里去,半夜三更抱到这儿来则甚?”
阿桃一急,越发结巴难言,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道:“刚刚刚……回来哩!脚脚脚……
上还有有有……信哩!”
燕玲道:“交给我好了。”
胖丫头阿桃把那只鸽子递给燕玲,却咬着嘴唇吃吃傻笑,不肯离去。
燕玲取下鸽腿上的锡管,顺手又从宾角拔下一只翡翠珠簪,连同鸽子一同给了胖丫头,挥手道:“赏给你,去睡吧!记住这儿正有重要事,不许再到此地乱跑,知道了么?”
胖丫头连忙接了过去,躬身哈腰笑道:“知知知……道了,谢谢谢谢……”
“好啦!别谢了,去吧!
燕玲向江涛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道:“这丫傻虽傻,对师父最是忠心耿耿。房里没有她可做的事,才派去管理信鸽鸽笼。除了我,别人休想碰一碰她的鸽子。”说着,低头检视锡管上的火漆封印,竟是“五槐庄密”四个字。芳心一动,急忙拆开。当她匆匆看完锡管中密函后,脸色突然大变!
江涛诧异的问道:“信上说些什么?”
燕玲迅即将信塞在怀里,强笑道:“没有什么,只是……瞧你脸色好苍白,我去替你取一粒‘百龄丸’来。”
江涛觉得她神情有异,正想再问,募闻一声轻咳,天心教主已疾步而人。她手里捧着一只玉盒;才进房门,便沉声吩咐道:“燕儿,你去室外戒备,无论任何人,一律不准走近精室十丈以内。”
燕玲心头一震,却不便多问;偷偷望了江涛一眼,应声退去。
天心教主又亲自放下窗帘,掩闭房门;然后才肃容对江涛说道:“公子的见解果然精辟,译文经老菩萨亲自批阅,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现在,老菩萨特别赐允将全部梵文秘本请公子过目,看看其中是否真有残缺遗漏的地方。不过,在公子未观全书之前,有几句话不能不先向公子说明一下……”
她语声微顿,又注目说道:“这部秘册,本教得来非易,老菩萨更是视如珍宝。迄今为止,除了老菩萨,公子乃是获观全书的第一人。”
江涛忙道:“在下能得教主和老菩萨信任,衷心至感荣幸。”
天心教主神情凝重,接着又道:“依老菩萨原意,本欲将全书拆散,使页数混淆,然后由公子逐页译为汉文;如此公子每次所见仅为一鳞半爪,难窥全貌,才不虞书中奇学泄漏。
如今既将全书给公子过目,情形就大不相同了。假如事后一语不慎,便将招来杀身之祸。这一点,必须提醒公子特别注意。”
江涛正色道:“在下决不会泄漏书中内容。”
天心教主点点头,面色稍弄,完尔说道:“当然,本座也相信公子必有守口如瓶。总希望彼此合作无间,将这部旷世奇书译述出来。千秋万世之后,也是一段佳话。”说完才打开玉盒,取出一本羊皮书册,交给江涛。
那本羊皮秘本共有二十多页,除去封面和第一页“序言”,全书仅有七式剑法,合称“擎天七式”。前半部是单人练习的心法口诀,后半部则是备作两人分练的方法说明。每一式剑法又含七种变化,总共七七四十九招;莫不玄妙精绝,引人入胜。
江涛怀着激动狂跳的心情,如临深渊,如履薄水,挑灯屏息掀开书页,从头细读这部关系着整个武林命运的奇书。他天赋本佳,又能静心澄虑,全神贯注;意念飞驰,沉迷在那七式旷古绝今的神奇剑法中。不多久,便心与神会,人我两忘。
一个时辰,两时辰……转眼间,东方天际已泛起一片鱼肚色。江涛凭着绝世聪明反复将全书看了两遍;书中精萃要义,尽都请熟于胸,牢牢记在脑海里;然后长嘘一口气,掩上秘册,双手还给了天心教主。
天心教主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子,怎么样?”
江涛摇头道:“在下竭尽心智全力,也只能照原文一字一句替教主译成汉文;至于书中文义,请恕在下仍然不甚了了。”
天心教主顿现忧虑之色,失声道:“这么说,剑法中果真有残缺遗漏的地方了?”
江涛道:“在下有几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天心教主脱口道:“公子尽管问,只要有助于译书工作,本座知无不言。”
江涛沉吟了一会,道:“在下想知道,贵教这部秘册,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天心教主脸色忽变,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既惊且惧。怔忡半晌,才毅然答道:“不瞒公子说,这部书是本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位武林高人手中获得。”
江涛又问:“那位武林高人?是天竺人还是中原人氏?”
天心教主迟疑了一下,道:“是中原人氏。”
江涛紧接着又问道:“他还在不在人世?”
天心教主神情一震,终于点了点头。
江涛平静地追问道:“他就是那位名叫‘孝先’的本人吗?”
天心教主却没有回答,反问道:“公子因何问起这些?”
江涛微笑道:“在下见秘册封面上有‘孝先手录’字样,而这‘孝先’二字似乎不像天竺人的姓名。因此怀疑,他既非天竺人,为什么不用汉文抄录这部奇书,却偏要使用梵文呢?其中必有缘故……”
天心教主颔首道:“不错。公子可曾想到是什么缘故?”
江涛道:“唯一理由,是梵文中有些字义,无法用汉文作十分恰当的表达;尤其是对于深奥玄妙的剑术,一字之差,说不定谬以千里。为了‘存真’,所以仍用梵文抄录……”
天心教主赞赏地道:“公子不愧才智敏捷,思虑周详,此事大有可能。”
江涛淡淡一笑,说道:“假如真是这样,只要寻到那位名叫‘孝先’高人,书中疑难,岂非迎刃而解了?”
天心教主先是一喜,继而一忧;面上阴晴不定,沉思许久没有回答。
江涛又道:“教主如果担心一时寻不到那位高人,在下可以先照字面将全书直译出来,暂时收存;等到将来……”
天心教主摆手示意,不让他说下去,轻叹道:“本座倒不担心寻不到他,而是寻到他,他未必愿意替咱们解释书中疑难。”
江涛诧问道:“为什么?”
天心教主苦笑一声道:“那人也是嗜武若命,失去奇书,已够恼恨,怎肯再为他人作嫁?”
江涛心中忽然一动,笑道:“这却不须顾虑,只要能见到那人,在下绝口不提‘擎天七式’这件事,仅以研讨梵文的态度向他求教;慢慢试探,一定可以从他口中获得需要的解答。”
天心教主眼中异光陡现,灼灼逼视着江涛;过了许久,才点点头道:“好吧!这件事且让本座再仔细想一想。时间不多,劳累一整夜,公子也该回去休息了。”江涛不禁有些失望,只好讪讪起身告辞。
回返听泉居途中,燕玲一直愁眉深锁;江涛脑中纷乱,也默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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