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离开以后,我到处找你,可是没有关于你的一丁点消息回报上来。你走时什么都没带走,我看见你放在窗边的风车,是我送你的。我就每天都买一只回来,再后来,我就学会折了。”

    他的手轻轻揭掉二少的面具,看到了一张没有易过容的脸。记忆中本就不算美丽的女子脸庞此刻还添了一道狰狞的伤疤,除了那双眼,真的再无其他可以让人有好感了。

    然而楚敬乾没有嫌弃她肆意横流的泪水,手指在那道伤疤上来回抚着,最后沿着她脸颊滑到下巴,并轻轻将她下巴抬了起来。

    “楚敬乾以前,确实是个混蛋。”

    他的吻轻柔落下,只一瞬,一记耳光终结了一切。

    萧景烟看着他,用胳膊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挥出这一耳光,而在动了手之后,神智终于清楚起来,她明白,她要活命,必须演戏,必须抓好眼前这个人。

    “你哥哥要杀我,对么?”拼命找回的理智使二少蹙眉看着眼前的人,他看见楚敬乾眼中有一种东西发了芽。

    他说,“还好,阿烟,还好你还能恨着我。”

    楚敬乾的意思是,萧景烟到底没能忘掉他。

    可是萧景烟清楚地看见,就从这一刻起,她和他之间,划出了一道巨大的鸿沟,他在拼命找回以前的萧景烟,而她在拼命配合假装自己还是原来的萧景烟。

    不能告诉他的话是——我们回不去。

    我的心只有一颗,我很珍惜。当初既然给了你,你不珍惜,它于是慢慢碎了。最后我拿回来修修补补,终于像了个样子,但是,它从此也不再是你的了。它告诉我,接近你,除了痛,没有其他。这痛太难忍了,它不要了。

    眼泪逐渐干涸,脸上的泪痕有人用帕子轻轻擦拭。萧景烟看着楚敬乾小心翼翼对待的神态,好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如果你来得早一点就好了。

    “你会让你哥哥杀了我么?”

    这样的声音是二少发出来的,是那个重生归来的骆成威才会说出口的。你不要怪我,为了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会在你心里种下希望,然后让它长大,就如同当年你对萧景烟一样,等它的根深深扎满你整颗心,就是我该摧毁你的时候了。

    唯有如此,我才能说原谅。

    “皇兄自幼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母妃被皇后害死时他才四岁多,又是被皇后夺去抚养,而我则被送去了关外,”楚敬乾擦干净她的脸,放在一边的银色面具被他和帕子一起要收走,“我会把扶青带上,刚好他也不喜欢京城,我们可以一起上路,我让他帮你把这道疤去掉。”

    说着说着,他又将手抚上她面颊,“你以前,很爱笑的。”

    萧景烟的嘴角微微上扬,努力使眼睛变弯直到完全眯起来,然后再把笑容弧度扩大。这个动作在她成为二少的时候,对着铜镜练习了无数遍,炉火纯青,真假难辨。

    她自信毫无破绽,迎面而来是他宽厚胸膛,久违的气味排山倒海地扑来,三年前求而不得,三年后弃如敝履。

    命运啊。

    她这次是真笑了,冷笑。

    “我要继续以君逸山庄二少爷的身份和你一起去苍州。”男子的怀抱温暖厚实,可惜的是她不再是毫无防御的萧景烟,现在的她,只看楚敬乾对她有没有用,她该怎么用。

    背部被他用手掌轻拍了两下,“好。”

    “除了你,你哥哥不会知道这件事,谁都不会知道。”

    “好。”

    她从他手中抽出面具,像一只猫一样远离,“风车没有多大用处,占地方,早些扔掉吧。”

    他还是笑着,目光沉淀了温柔,只回了一句,“好。”

    夕阳完全沉下去了,满天红霞消散无踪,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荆王殿下就在这样的一夜里病倒了,皇上十分着急,亲自派了人来接亲弟弟入宫,由宫里头的御医轮流把脉治病,外人非诏一律不得探视。

    外头有人问,王府上不是还有一个林扶青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江湖游医的名声就是比不过宫廷御医呢。

    琅华西南部地形崎岖多山,在其边境更有数座大雪山呈三面围绕的趋势,从雪山之下开始一直延伸到西南中心——苍州,有很大一带是异族主要的居住地带。琅华子民与这些异族常年生活在一处,习俗与别的州部相比,有了很大不同。

    当骆成威跨上去往苍州的马车时,瞬间冷了神色,马车内不是预想的空空荡荡。阿阮与郭琼玉二人分别占了左右两侧的座椅,当中虚位以待。

    骆成威再看看车夫,他笔直地看着前方,就是不看他。

    很显然,这几个人早有预谋。

    “你们都走了,京城这里怎么办?”

    郭琼玉率先答道,“二少,你都要人家休息好久了。”

    骆成威朝她看了一眼,琼玉自从不再卖艺之后,打扮一律从简从素,她甚至想过去当姑子,还好被谨娘劝住了。

    被他这一看,郭琼玉挺直了腰背,“二少,苍州是我的故乡,那里的异族我比你熟悉,而且我有身手,绝不会拖你后腿。”

    骆成威又望向阿阮,“那你呢?”

    阿阮以手支颐靠在扶手上,“在京城老要当你的丫鬟,我演腻了。”

    “下去。”

    骆成威说着就要上来赶人,被阿阮一掌挥开,“萧景烟,你难道忘了你把我从大小姐身边带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吗!你说过我们会同进退的!”

    “那也要看情况,这种摆明了很可能去赴死的,你怎么还能同我共进退?”

    眼看着日头升高了些,阿阮和骆成威对视有一会儿了,最后她说了一句,“京城有启叔和谨娘,大小姐已经死了,你要再扔下我吗?”

    骆成威又静了一刻,几乎是静止不动的一刻,就在车夫要出言相劝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玳瑁扇抛入马车,刚刚好落在空着的座椅上。

    “好,就让我们一起上路吧。”

    京城里骆宅的主人走了之后,前院后院虽然人数如常,但总觉得空空荡荡少了什么,罗启心里知道,是少了主心骨的原因。

    二少走后的第三个早晨,他从游廊那头走到湖畔,沿着岸边检查了一圈,机关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湖心亭已经建起来了,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那些粼粼波光总倒映在亭子里,分外好看。

    “就是可惜了,当年大小姐没有来得及给这片湖取一个名字。”罗启说着,走入月洞内。

    那一片竹林还是哗哗作响,土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婷葳用过的银针被二少用内力碎成粉末撒在里头。他叫了两声谨娘,没有人应。

    罗启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皇帝的早朝刚上,若是外出收账,也没有这么早的。

    他将心下疑惑暂且压下,往含芳苑走去。

    自从汀兰走后,谨娘时常到她住过的院子里去,打扫那间空屋子,将那些已经不会再有人用的东西再重新摆一遍。

    虽然二少说过要拿汀兰当做自己的又一重保障,谨娘此举若放在以前可以算是收买人心,但现在汀兰被楚承望带入皇宫,事出突然,二少甚至还没想好要如何利用汀兰的优势,她就已经与外头隔绝了。

    不得不说,这颗棋子错过了,太可惜。

    想着想着,罗启就走到了含芳苑的大门前。

    他以手叩门,再叫了一遍,“谨娘。”

    庭院深寂,无人应答。他转身准备离去,就在下一刻突然跃上了墙头,“来者何人?”

    夏天快要到了,繁华谢尽不再乱人眼,那一袭白纱在一片绿色中间,极容易被发现。

    那个背影是……

    罗启回身一抽,一把软剑握在了手里,他只往前轻轻一展,那剑光如水光滚过,他整个人就此扑向地面,点过两三棵生长正茂的树,稳稳落了地。

    “你果然不简单。”

    软剑的那一头,指的人,是汀兰。

 第五十六章 天地过客(万更分三章求首订)

    按照楚承望的计划,骆成威会比楚敬乾晚走七天。

    林扶青上车时半开玩笑说了一句,“你说这七天里,那二少不会出事吧?”

    “不会,他曾身带虎符从平城一路到达京城,这一截子路,难不倒他的。”虽是如此说,到底他面色还是紧了些。

    林扶青见状,微微一笑,“还好我已经年过五十。”

    楚敬乾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不然万一我们日夜厮混在一处,你对我也动了念头怎么办。”林扶青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胸口。

    楚敬乾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你,我还不至于。”

    他用另一手撩起马车帘,看着京城的人和物,街道和房屋,都在离自己逐渐远去。那一刻突然有种轻盈无比的感觉笼罩了全身,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远走高飞前的助力。

    “我们就这样不回来了吧。”

    “我可不想与你私奔。”林扶青一句话没能让荆王殿下呛到,他只是动作优雅地放稳了茶杯,只是茶杯而已。

    泼出去的茶水被林扶青急忙闪身避开,“出了帝都,我才感觉你是活着的。”

    楚敬乾靠在马车内不再说话。

    自从楚承望登基,第三次下旨命他回去接受荆北州的封地,带领军队守在朝阳城内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外游荡,无拘无束的日子,要结束了。

    他是王爷,是皇帝的胞弟,是朝廷争权不得不站出来的一方。为了母妃和皇兄,他必须有所舍弃。

    父皇去世后留给皇兄一个烂摊子,很多老臣实属老奸巨猾,皇兄毕竟年轻,根基未稳,不得妄动。若论忍耐力,自己这位哥哥着实比自己强太多。论智谋争斗,他自认自己也不及这位哥哥万分之一。

    他的兵被圈养在这帝都内,帮着铲除朝廷内斗的乱党,渐渐向着密探的方向发展。可他们原本应该驰骋疆场,去挥洒男儿豪情,而不是夹在人心诡谲间,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就连他自己,亦是步步为营,要在各方势力中周旋,还要面对自己哥哥时不时疑心自己的毛病。他不得不开始称病,不得不开始装鲁莽,不得不失手办错一两件事情。

    以前他在沙场想着如何让别人死,现在在帝都想着如何让自己不被人杀死。每个人都不干净,可是好像又都很无辜。

    帝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朝阳城。朝阳朝阳,他却觉得此地太过阴暗。

    早前他安慰自己,还有幼时的伙伴在此,蓉妹,肖弟,现如今,不提也罢。

    他眼中浮现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无欲无求,纯粹干净。

    是他,亲手将她毁了。如今这份债,他要还。

    “老弟,已经出了京城了,没必要再愁眉紧锁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过不去,成天想那么多!”林扶青解下腰间酒葫芦,伸手把小桌上的茶给倒了,马车飞驰在乡间小路上,飞舞的烟尘被从窗口泼出的茶水压了一压,有些水珠儿滚落在路边草地上,顺着脉络往根部流下。

    那一壶茶分明只喝了几口,若有节俭人家见到了,只怕要大呼浪费。

    医圣林扶青家里从不缺钱,也不为这点茶水上心,他不喜欢茶,他就喜欢酒,够浓,够烈,入口就从嘴巴一路烧到肚子里。

    更何况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弱冠少年卧倒在马车内,用手击打节拍,“待我唱一首古歌谣给你听,保管什么烦恼都忘啦!”

    马车路过的地方有些地方还有农民在耕种,只远远听见从这辆外观朴素的马车里传出阵阵歌声,调子倒是大气苍凉,只可惜听不懂在唱些个什么。

    旁人不知,楚敬乾却笑了,光阴短暂,人生亦然,歌里劝说人们及时享乐,然而,“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的就是你。”

    林扶青喝得脸蛋通红,意识却清醒得很,“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个什么?人会走,财会散,忧愁担心又有何用?”

    楚敬乾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有一股忧愁始终凝在心头不曾散去,林扶青无任一身轻,他却不行。风吹过掀起马车帘,万里长空与辽阔疆土在远方遥遥相接。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百年之后,又有谁还会记得这些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不过都做笑谈罢了。

    他于是伸出手朝林扶青递去瓷杯,“不如吃酒。”

    风从边关起,吹过万里大地,拂过海疆,吹入金玉满地的荆北州,朝阳城上方的云朵亦吹散开许多。

    含芳苑内肃杀之气浓烈,汀兰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任由罗启越来越强的内力压迫向自身,就在他软剑甩出的那一瞬间,无数气流切金断玉般席卷而来,只一招,连带着切断无数含笑枝叶朝那个白衣弱女子压去。

    “皇帝早朝的时辰,他是无法看住你了,可皇宫守卫又岂是等闲?你不从正门进,却在偏院等候许久,定不是光明正大出来的!说,你究竟是谁!”

    杂乱枝叶未碰到她白衣分毫,一条飞舞绸带恍如利剑般迅速将其瓦解干净,挡住了夹杂其中的软剑攻势。

    “刀枪不入——冰霄纱!”罗启惊讶出声,软剑甩出第二招,腿法跟上,朝白衣女子急速靠近,就待近身缠斗,那人那绸带却是不闪不避,硬生生扛下了这一招,罗启咬牙皱眉,再要一招“力锤千钧”时,那出招的手却突然钝住了。

    白绸飞舞过后再露出女子面容,这次不同的是,她戴上了金色面具。独属于洛恪忠的金色面具。

    “你到底是谁……”罗启声音颤抖,小主人在三年前已经死了,将军唯一的血脉走了,有谁还能拿到这张面具,是想叫将军一家魂魄不宁吗?!

    “你到底是谁!”罗启再喊一声,扬起的风沙都看成是曾经沙场的烽火狼烟,他破开迷雾往前冲杀,忽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白绸打在地上掷地有声,汀兰双手比划姿势,那白绸再起时仿若夹霜带雪,层层气流化作细小气刃制住他行动,却没有伤到他,待罗启再回神时,周遭含笑树的叶子已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他双眼泛起晶莹泪花,伴随谨娘的呼喊声,朝汀兰跪下行了礼,“属下……见过大小姐!”

    谨娘赶到院中,见到这一幕,背过头去擦泪。

    “起来吧。”清冷女声还和记忆里一样,罗启忍不住激动神色,再朝地上拜了三拜。他感谢天地,将小主人还回来了。

    “大小姐,是谁救了您?”

    含芳苑四下开放,如此空间不利于说话,汀兰——洛靖阳将面具收起,一把扶起老泪纵横的启叔,“此处说话不安全,换个地方。”

    楚承望下朝钟声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响起,她须得抓紧时间。

    “阿烟走前,可有什么布置安排?”

    罗启一脸愕然,“大小姐,您都知道了?”

    谨娘在后头道,“大小姐自从在集市上第一眼看到二少,就认出那是景烟小姐了。”

    “可是大小姐,您当时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受人欺负了?”罗启想到当日二少马背上驮回来的灰衣女乞丐,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是以为已经战死沙场的大小姐呀。

    “此事说来话长,先告诉我阿烟怎么安排你们。”

    “二少让我们暗中盯住江默行动向,不要与他起正面冲突。另外分散我们在京城的人,多晃动在各个街市,好增加那位对我们君逸山庄势力动向的了解。还有一句话比较奇怪,他说其余等候专人处置,或等他回来再行处理。”

    洛靖阳听完,淡淡点头,“看来阿烟收到我给她的纸条了。”

    “什么?”

    这次罗启和谨娘都糊涂了。

    “启叔,这几日嘱咐兄弟们收敛行踪,同时让临仙州那儿铭叔的手缩回来些,不要太引人注目了。楚承望目前需要对付江默行,江家势力同样不可小觑,同时不知他是否还有同盟,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楚承望疑心甚重,我们必要时透露一部分君逸山庄的消息出来让朝廷的人打听得到,不然,我怕他过河拆桥,”洛靖阳一口气说完,看了看天色,唤过几只小鸟来,“我在骆宅这一段日子,和这些报信的小鸟儿已经很熟,皇宫里不好进出,大部分时候,我会通过它们来传信。”

    罗启与谨娘一一应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少早已托付给了大小姐。

    “那么二少其实也知道大小姐还活着了?”

    “阿烟知道我还活着,但我没让她知道汀兰就是我。”

    谨娘先一步发问,“为何?二少一直以来,都很想念您。”

    洛靖阳难得地在匆忙来去间默了一默,“阿烟现在这个样子,本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她有些走火入魔了,我目前不能再刺激她。”

    “那大小姐预备什么时候再告知二少?”

    “等她从西南苍州回来,那时候,这边的人差不多都该动手了。”

    洛靖阳看一眼沙漏,“我得走了,关于我还活着的事,除了你们二人,不要告诉其他人。”

 第五十七章 千古一月(万更分三章求首订)

    青宁宫内一向无人。本来还有个手脚灵活的宫女伺候着,被洛靖阳给遣走了。她给出的理由是,自己习惯了独自一人,不喜被人打扰。

    小宫女听闻自己要被遣走时表情大骇,仿佛是听到自己要死了一般,连忙跪下苦求,那眼泪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直往外冒。

    这样的神态,叫洛靖阳想起沅沅,那丫头自幼跟着自己,又随自己入了宫,演起戏来十二分地真,有几次,连楚承望都被震撼了。

    如今洛靖阳瞧这小丫头两眼,略略思索了一下,已知其因。虽然此人演技略显拙劣,她还是柔声对她说道,“你且去吧,我会和他说的。”

    小宫女听了,含泪行了大礼,她倒耐得住性子慢慢退出殿外,直到出了宫门,这才飞奔起来,眼泪早已消失无踪。

    小宫女毕竟还年轻,想着这青宁宫里的姑娘虽然可以天天见着皇上,可又没名分,也不见宫中有谁将她宣扬了出去,自己跟着她,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她既肯放了自己,又说会对皇上讲,那应该就没她什么事了吧?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又可以重回姐妹们身边,重新择一位主子跟着,好往上爬?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高兴无比,跑得飞快,不提防哪里给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往前方地板上摔了下去。

    这一摔,就再也没能起来。

    “在宫里当差,就得时刻认清状况。处理掉。”老公公年事已高,冷眼看着底下人将摔得头破血流的小宫女拖了下去,那一贯平坦的道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尖利的小石子。

    这群人与后宫中那群已经沉浸在宫廷话本子里的人不同,个个身上都冒着冷气,仿佛这深宫之中饲养的老鹰,紧紧盯着一切猎物,伺机出手。

    “她不要人也罢,朕知她的性子,也不是喜欢热闹的。”楚承望对此下了一句结论,就让老公公从侧门隐出去了。

    随后进来的,却是内务府下司事局的人。

    “皇上,按照您之前定下的规矩,今夜该是淑美人侍寝。”司事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人,不晓得看上头意思。

    楚承望埋头看着奏疏,并不理会他,他于是又说了两遍。再要说第三遍时,被门外进来的公公偷偷拉走了。

    楚承望这才放下朱笔,“以后这种人就不要放进来了。”

    公公弯腰称“是”。

    皇上批改完奏疏,如果不去后宫,就是去鸣凤台了。公公见皇上走得远了,连忙把还在那儿候着的司事局小公公叫过来。

    “你没看见皇上最近都不往后宫跑么?”

    “看见了,可是没法儿呀,那后宫里头的主子哪位是好惹的?”

    公公叹了口气,嘱咐他这两日暂且缓缓,他适时进进言。

    “可是听说,鸣凤台后边的青宁宫,最近好像新来了一位娘娘。”小太监临走前管不住嘴了,岂料就这一句就被公公当头打了一下,“鸣凤台是什么地方,那一带我们敢嚼舌根儿吗?张嘴前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

    楚承望一路走,身侧宫殿一路越加寂静,到最后甚至只剩了路旁宫灯一盏盏亮着,他独身一人。看着凄凉惨淡,实际他心情却很好。

    鸣凤台这一带是他定下的规矩,等闲不让靠近,也不想让流言过多干涉。他允许这帝王宫中有流言,但这流言的方向必须由他把握。

    还好,在他以为她去了的三年里,这规矩他守住了。今日青宁宫如此风平浪静,都是仰赖这三年的缘故。

    同时他也知道,后宫里那群女人撒泼的本事一个比一个高明,可是这些几乎全部都是他自己亲手挑选进入后宫的女子。

    无一例外是因为前朝的关系。

    有时他只愿要这江山霸业,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但有时女人确实在这之中起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叫他不得不屈从。

    有那么一瞬间,童年时候的经历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已经拿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