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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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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奕往书桌上一瞧,那纸上墨迹未干,一个大大的“杀”字横于其上。他看着它,好似看到了鸣凤台上双方对决的场面。
这个局他入了四年,终于等到了这最后一刻。
鸣凤台的酒水果品俱已上齐,这次的宴会场面空前盛大,底下负责洒扫及端茶倒水伺候的宫人个个咂舌,更有一些人暗中看住整个台子的布置,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往外传递消息。最后一个人收到情报,即将跳上临时出宫采办的马车。
一枝暗箭射中他后背,倒下的尸体被快速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江默行在丞相府中坐到最后启程的一刻,那大门外除了备好的车马,没有一个人进来送信。
他克制住心中的不安,告诉自己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没有了退路。
江默行在仆人的提醒下起身,盛装打扮的江绮蓉走上前来搀扶住他的手臂,他便这样一步一步地挪出这这座记载了他辉煌历史的丞相府。
江夫人走在老爷身侧,看女儿打扮得耀眼夺目,心中不住点头。这次皇帝将他们一家都邀请上,而荆王殿下也在座,这指婚,看来是跑不了了。江家满门荣耀,就在这条去往皇宫的路上,一步一步实现了!
轿子到了宫桥前,本应是人下来走进宫里去的,结果宫门层层洞开,守门的将士连同巡逻队一起,目送丞相家的轿子堂而皇之地抬进了夙央城中。
江绮蓉在后妃设宴款待朝臣女眷时,到过鸣凤台,但今日却不一般。她心中难掩激动。皇上之前从未有过将朝臣女眷一并邀请了的例子,她江绮蓉今日做了这个第一,而且即将从丞相小姐,一跃成为荆王妃。
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出来时,听璧荷说朝阳城中都在议论,说丞相府又将出喜事,而且这一次估计是皇上指婚,当着诸位功臣的面,要将江家大小姐指给荆王殿下。
江绮蓉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美眸往一旁看去,敬乾哥哥已经落了座。她朝他的方向投去一眼,再看一眼,直到楚敬乾的眼睛与自己对视,她方低头娇媚一笑。
这一切落在肖瑜玦的眼中,他只想冷笑。
不止楚敬乾,邀请的朝臣,除了江默行一家,其他俱已到场。就连皇帝,也带笑等着他江默行落座。
江默行的虚荣心在此刻膨胀到极点,若非夫人小声提醒,他只怕连礼都不行,就要直接走上座位去了。
在他位子之后,站着他的人。昔日为他通传的年轻公公见着他来,朝他不露痕迹地点点头。这是在告诉他,人都已经安排好,就等动手了。
江默行于是半跪着,皮笑肉不笑地行了礼,迈着方步落了座,皇帝朝中间举起酒樽,“朕代琅华王朝,代江山百姓,谢过诸位恩德!”
群臣举杯起身共饮,站在最上头的公公清了清嗓子,喊道,“开席!”
往常第一杯酒过后,按顺序是歌姬舞姬登场。这一日,从大门处却仅仅只走来一个身影。
她腰肢款摆,白衣素雅,只绣一枝绽放的红梅在上面,与她眼角那束媚意丛生的梅花交相辉映,煞是明艳动人。
从她踏进这鸣凤台的第一步起,众人便屏住了呼吸。随着她的步履,呼吸声渐次调到同一个频率。
江默行握紧酒樽。
这开场……怎么和三年前,前皇后苏氏在国宴上起舞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呢……
但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君逸山庄那里出来的副管家,汀兰,后来的“青宁宫娘娘”,楚承望借着她的手,扳倒了他施行逼宫计划里颇为重要的一颗棋子——陈丽柔。
她脸上蒙着面纱,一身皮肤光滑白嫩如初生的婴儿。听宫里的探子说,楚承望在这名女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又是吃药,又是祛疤的折腾。莫非皇帝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将这名女子一并算计在内了?
可是她的存在,仅仅是用来扳倒陈丽柔吗?
江默行还在沉思,却见那白衣女子水袖清扬,身段空灵,起舞的同时,总是在拿那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即使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仍然叫他想起一个人。
洛恪忠。
这位前建威大将军的眼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海,包容沉静又不动声色地将人吞没。眼下这个名叫汀兰的女子,和洛恪忠是何关系?而且,她为什么和前皇后苏氏身上的气质,也一模一样呢?
一个念头让他的酒樽从手中倏然落下,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场中舞蹈正到高潮,看客们本是静静欣赏,被江丞相这一失魂落魄的举止一吓,不少人掩嘴偷笑。丞相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心中将自家夫君狠狠埋怨了一通。
丢人都丢到这儿来了。
江默行却是不管不顾,死死盯着那面纱下的一张脸。他今夜原是有七成把握,但如果是他所想的那样,前皇后苏氏没有死,那么小皇帝手上的棋子岂不是又多一枚?
而且,这枚棋子与太后那一头的关系很不一般。太后虽已离世,但保不齐为他儿子留下了什么。
江默行的拳头越握越紧,公公上前将新换的酒樽递到他面前,同时附在他耳畔小声道,“按您的吩咐,人已经出发。”
江默行的心神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再度被拉回来。
管你手上还有多少枚棋子,今夜我定要把你从龙椅上拉下来,用你的血为我的新王朝作奠基!
第一百零八章原形毕露
台上女子的舞姿曼妙轻扬,江默行不同于其他已沉醉在此的朝臣,他的背往后靠在椅子上,一串葡萄吃到第十四个,预计好的动静没有传来,他的动作僵在那里。
与此同时,随着最后一个定格动作,鸣凤台上乐声止,白衣女子水袖移开的那一刹那,面纱同时被掀掉,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江默行,露了出来。
那是,前皇后苏氏的脸!
朝阳城此刻正沉浸在夜市的欢愉里,来往的行人中混杂了不少伪装成平民百姓的杀手刺客,渐渐往恒江中心那一座大岛上靠拢。
江面上的风一阵大过一阵,越接近宫桥,周围越是寂静,到最后,除了这些人以外,方圆十里,再不见百姓踪影。
领头人亮出武器,众人一见这信号,前赴后继往宫桥上扑过去。那宫门近在眼前,冲在最前头的人往城墙上抛去飞虎爪,就在此刻,从东到西,从南至北的城墙上出现众多摇曳的火把,弓箭手不偏不倚,恰恰好埋伏在这群人准备攀爬的地段。
他们前进不了,亦后退不得,从这方寂静天地中,又出现一波暗藏的“百姓”,这些人整齐形成包围圈,脱去身上衣服,露出里头的盔甲。
“上头有交待,一个不留!”
在朝阳城外,被江默行安插在诸侯卫队间的奸细正带着煽动起来劫狱救主的军队,就要通过对暗号让内奸放入城里,在这时,城楼上扔下了朝廷内鬼的身体,砸在领头人面前,摔得血肉模糊。
而在城外,两面汇合至一处的王府暗卫——楚敬乾手下的军队终于出了手。
“殿下说了,不要放跑任何一个人!”
城里城外,一场比当时江默行安排人进城时还要大的屠戮,就这样展开了。而此刻朝阳城内,四个市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模仿立夏节的神明游街,另外还有跳舞的姑娘围绕在这些人周围,百姓惊喜之余,连忙临时起意扔东西祈福,有些跟着那群姑娘手舞足蹈,一起游起街来。
一时间歌舞喧嚣,人群嬉闹声掩盖了这场厮杀带来的动静。
本该出现在宴席上的人,诸如严铭,肖瑜玦,一个站在夙央城上指挥,一个快速掠过朝阳城上空,落在了等候已久的王府暗卫中间。
肖瑜玦朝着这群仗着人多而负隅顽抗的军队,冷笑一声,“也不看看,这支军队是谁训练出来的,哥哥若出了手,哪里还有你们逃窜的机会。”
想起楚敬乾那把威风凛凛的湛莲,肖瑜玦胸中一时激动不已,诸多奸臣,都要在今夜来个集体谢幕,怎不让人拍手称快?他背上还背着一把短枪,就这样冲入了厮杀的队伍中。步兵相杀,骑兵互撞,刀剑相碰,鲜血飞溅中他一身孤勇,短枪疾风迅速出手,势如闪电劈中纵马逃亡在最前的敌方将领。
“身为男儿,怎可怯战!”肖瑜玦手中疾风枪以一挑众,斩落无数马上敌军,让代表了朝廷这一方的军队气势大涨,更在一片打杀声中指挥众人,以少胜多,赢了这一战。
城楼上山呼万岁,肖瑜玦疾风枪竖着插入地面,以这一声裂响宣告胜利。他的耳边响起楚敬乾的嘱托。
“肖弟,皇宫情况凶险万分,我暂时无法抽离。你代我前去城外作战——”
“哥哥,那是你的军队——”
“肖弟,我相信你。”
肖瑜玦握紧疾风枪柄拔地而出,王府暗卫们如潮水般往两边退去,朝阳城门徐徐关上,城楼上士兵皆已到位,王府暗卫分一半回宫增援。而在今夜,这里有他看着,一只鸟也别想从城里飞出去!
四座宫桥上最后一名敌军落水逃亡,被射来的羽箭击中心脏,在水中扑腾两下就没了动静。而在皇宫周围,横尸遍野。带领大家冲锋陷阵的征西将军稳稳坐在马上,手中长剑从敌人脖颈处划过。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严铭勒紧手中缰绳,长剑入鞘,调转马头,视线从活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去,发现自家兄弟还剩一半多。江默行这些年培养的羽翼,若在今夜放入了皇宫,只怕楚承望真要皇位不保。
“将军。”属下担忧声传来,严铭一抹嘴角,发现满掌都是鲜血。
他无所谓地笑笑,向夙央城内鸣凤台的方向一挥手,一马当先冲入了皇宫之内,身后马蹄声一阵接一阵,天空中绽放烟花,他于是知道,肖瑜玦那边也胜利了。
鸣凤台上,站在众人中心的,从洛靖阳变成了江默行。楚承望的冰鸿刀,洛靖阳的雪魄剑,楚敬乾的湛莲剑,三个人与江默行缠斗许久,那江默行竟是一丝下风不落。
丞相夫人和江绮蓉皆被人控制住押往死牢,江绮蓉凄惨叫声还回荡在楚敬乾耳边。
“敬乾哥哥——敬乾哥哥啊——”
楚敬乾一个不留神,被江默行一掌打中,口中喷出鲜血来。洛靖阳看这形势,他们三人皆是有些应对不上,可江默行却连绵火掌都还未使出。
“纵然你们是天才,聪敏过人,我江默行这多出来的几十年又岂是白活的?”江默行仰天大笑,一掌打在了洛靖阳的雪魄剑上,这一击极快,洛靖阳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她的身形往后退去,直至撞上酒桌,“你的功夫虽然不差,但这身体尚未复原完全,怎会是我的对手?”
楚敬乾的湛莲与楚承望的冰鸿两者同时进攻,江默行游刃有余,身形灵活闪避,眼见着被楚氏兄弟联手逼至鸣凤台边缘,他双掌一扬,几十株梨树连根拔起,砸得楚氏兄弟措手不及。一圈火焰,就在这时猛然迸现。
楚承望一脚踏过树枝,躲过好几株燃着火焰的梨树。这些烧着的梨树砸在宫殿当中,连带着这整座鸣凤台一起燃烧起来。江默行的笑声太过狂妄,他一脚挑起死去的卫兵手中长枪,横穿狱卒的身体,将他的夫人和女儿放了出来。
“蓉儿,你看清楚了,看着你爹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好好看着!”
熊熊烈焰让洛靖阳想起老平城的火海,想起三年前平城一役的“死亡”。她咽下腥甜,口中一声清啸,“老贼,你休想得逞!”
雪魄剑泛上冰寒之气,洛靖阳运气凌空跃起,从鸣凤台周边的流水开始,传来冰块凝结的声音,“咔嚓咔嚓”,无数细小冰刃散开在空中,暴雨一般打在江默行身上,江默行面不改色,竟是挺身接下这一招,周遭真气流转,这些冰刃丝毫奈何他不得,反而到了近处,全数化成了水。
楚承望眼疾手快,冰鸿刀阻碍了上空飞下来的刺客身影。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御林军中,居然也有江默行的人。那一边,楚敬乾正与数名锦衣卫斗在一处。
江默行下巴一抬,对着洛靖阳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的父亲洛恪忠不肯配合,我只好杀了他。就是可惜了许文志,本来没他什么事,非要掺和进来,我只好送他先上了西天。不过他死了对我倒是有好处,就是让明帝相信了,洛恪忠是真的想谋反!哈哈哈哈!”
“你简直丧心病狂!”鸣凤台上再跳上了一人,王府暗卫加入战局,整个场面瞬间又变了一个样子。江绮蓉被吓得死死拽住娘亲的袖子。而丞相夫人握着心口,她的心脏无论如何受不住这刺激,眼前昏暗一片,已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江默行无暇顾及女儿的呼喊,他的眼睛打量着严铭,半晌,道了一句,“当年的金童玉女,原来一个都没死呢?许文志走了,还有个好儿子许雁铭来为他报仇来了?正好,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他后退一步,双掌凭空出现火焰,另一头,洛靖阳与严铭——许雁铭站到了一处,手中长剑,一把雪魄,一把莫回,默契交缠,一时竟能与江默行抗衡了。
楚承望解决掉叛徒,回头一望,随即冰鸿刀再斩杀了一人。他不愿去看这对本是未婚夫妻联手杀敌的场面。他们的心始终在一起,是他这个皇帝怎么干扰也没有办法破坏的事情。更何况现在,他们还同仇敌忾。
冰寒气流萦绕周身,一个洛靖阳不够,现在加上许雁铭。
“阳儿,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练的双人剑法么?”许雁铭的声音近在咫尺,让洛靖阳回想起过往那段岁月,她随即笑道,“当然记得。”
这一抹微笑,太惊艳,太温柔。
双剑合璧,鸣凤台四面水声全部静止,朔风寒雪降临在这座鸣凤台上,不知何时烈焰俱已停止燃烧,这凛冽风雪中,一条冰雪巨龙呼啸而至。江默行退无可退,江绮蓉尖叫一声,“爹爹,不好了!娘亲去了!”
江默行被这二人双剑合璧逼得手足无措,口角迸出鲜血,眼珠子瞪得老大——他不甘心!身上连遭数创,冰雪气流将他身上拉开无数血口,那条巨龙直向心间冲来,他的身体狠狠撞上硕大的雕龙金柱,洛靖阳与许雁铭乘胜逼进,空中一双人儿的影子缠绵追随,默契十足。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戛然而止。
江绮蓉睁大眼睛,楚敬乾张口呼喊,“蓉妹——”这声音离她太过遥远,她伸手想抓住,随即眼前一黑,她断了气。
江默行用女儿的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江默行,你的心好狠!”
“她是我的女儿,为保护她的父亲去死,天经地义!”
第一百零九章梦落前尘
本是如花一般年纪,如花一般的容貌,江绮蓉至死都不能相信,那一股巨大拖力来自平日里最疼她的父亲。
她睁着眼睛,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洛靖阳和许雁铭这一招“断冰切雪”,切断了她身上所有生机。而用自己亲生女儿替自己挡下这一击的江默行,像扔一个废物一般,将她的身体扔到了丞相夫人身边。
他的身体,毫发无伤。
尽管有着此前种种纠葛,此刻,楚敬乾目眦尽裂,就欲拔剑向前,然而下一刻,江默行的改变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在了原地。
江默行的实力,真的远远超出了他与楚承望的估计。
“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绵火掌是什么样子!”江默行没有丝毫悲伤之意流露,也不顾满身血痕,胸口大张,他的面容乃至身体在此刻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这是修炼绵火掌至顶层才会有的样子。
江默行周身气流太过炽烈,连同着脚下一起燃烧起来,一时无人敢靠近。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而自己的人迟迟没有杀进宫来,不用说,定是楚承望这边截住了。
许雁铭率领军队杀进了宫,与洛靖阳站在一处,这两人的父亲都是他杀的,他们要报仇就尽管来吧。
再往后看,楚承望与楚敬乾这两颗眼中钉,今夜他都给他们送下去见阎王!
再往后……怎么都是朝廷的人?他苦心培育的势力呢?他在宫中安插的棋子呢?
妻子的尸体躺在一边,女儿的胸口破开大洞,血迹已经干涸。
江默行面容扭曲,朝着这群人怒吼了一声,双掌连击而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方才那一击,洛靖阳与许雁铭已经用尽全力,此刻两人面对展现了真正实力的江默行,他们又是首当其冲,许雁铭朝洛靖阳看了一眼,“怕吗?”
洛靖阳摇摇头,眼中浮上泪意,却又笑了,“我没有可以惦记的事情了,所以,不怕了。”
她握住他伸来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并肩站在了江默行对面。
那数掌被江默行击出时,在虚空中放大了无数倍,一个个燃烧着的巨掌往这群人身上狠狠拍去,远一点的尚可躲避,而站在最前面的洛靖阳与许雁铭,衣袍猎猎作响,二人脸上面无惧色,举剑并在一处,迎上了这疯狂的进攻。
“阳儿,我心满意足了。”许雁铭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在那炽热迫近身前时,收剑将洛靖阳的身子往后一扯,将她护在身后,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降临,许雁铭跟前,那一身白衣墨发的人张开双臂,身影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你还有妻子和儿子,你不能不顾他们。”他从容表情变作惊愕,伴随着楚承望的喊声,“阳儿——”
洛靖阳本以为自己会死,但是她没有受到任何冲击。这一切的原因是——
洛靖阳看着一身蓝衣立在自己身前的人,难以置信,“阿烟?”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被阿阮迷晕了睡在骆宅里吗?
萧景烟双目通红,从中射出不同往常的光,“姐姐,你还有重任在身,严将军也还有家要顾,在这里,只有阿烟无牵无挂,真真正正除了眼前这个人没有杀死外,我没有其他遗憾了。”
“就凭你?”江默行狂笑不止,那炽热气浪掀翻了宴会上的酒桌果品,东西七零八落砸碎一地,众人被逼退至后方,鸣凤台上舞动的纱幔燃起火焰,一片火海里,只有萧景烟还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楚敬乾手持湛莲就要冲入,被一波又一波的气浪逼得只能往后撤。
“现在,就剩你和我了,这些账,由我来跟你算。”
“你想怎么算?”江默行自恃绵火掌他已修到最高层,足以藐视天下,无人可敌。这个骆成威自己找死,他就成全他!
“那就,先从我脸上这道疤算起吧。”
骆成威的笑很是诡异,他伸手,揭掉了面具,里头一道伤疤狰狞可怖,爬满在他眼睛下方。赶来的肖瑜玦整个人愣在那里,等到能反应的时候,他急忙开口喊道,“阿烟,他已经疯了,你快走——”
骆成威抽出短匕,无数火焰缠绕上他的衣服,贴着他的皮肤开始燃烧,他没能忍下咳血的反应,匕首亮出,见的第一次血是他自己的。
江默行看着骆成威跑近,随意挥出的几掌竟被他全数躲开,他手持利刃,完全没把生死放在眼里。身上终于中了数掌,骆成威的短匕砍到江默行衣袖,划开一道长口。
肖瑜玦领兵前来,心中记挂着萧景烟,却习惯性先向楚承望行了礼。另一头,楚敬乾待要冲进鸣凤台中,三番五次被那热浪阻挡在外。
肖瑜玦冲上前扶了他一把,“你早知道,二少骆成威,就是阿烟,是不是?”
楚敬乾无暇顾及其他,他的眼中除了那座熊熊燃烧着的鸣凤台之外,看不到其他东西,可随即,就连那座金雕玉砌的楼屋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身子被楚承望一把抱住,“没有用的,江默行的内力太强,我们根本冲不进去。”
“皇兄!”楚敬乾的身子最终滑到地上,他的膝盖全数碰到了地面,“如果今日,被困在里面的是洛靖阳呢?”
楚承望沉默着,搂紧他唯一的亲弟弟,“我已经亲眼,看着她死过一次了。”
前方洛靖阳将冰魄剑抓得死紧,望着许雁铭说了一句,“终究,我还是,对不住阿烟。”她的脸颊上落下眼泪,许雁铭的心被狠狠揪起来无法放下。
洛靖阳还在说着,“看这架势,江默行也是出不了鸣凤台了。”她的身体比许雁铭的手更快地跌落在地,“阿烟这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了么……”
一声巨响,支撑着鸣凤台的几根柱子同时垮塌,整座巍峨奇巧的鸣凤楼,就这么散在了大火里,呈现出废墟的轮廓,然而里头的烈焰依旧不能停息,甚至越烧越旺。
几根巨大木柱即使倒地,仍然能为里头的人支撑起一方狭窄空间,骆成威重伤数处,江默行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轻鄙,“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骆成威的笑比江默行来得更诡异,仿佛一种精神,一种信念代替了他的骨头,替他受这烈火的无尽煎熬,一刻都不曾倒下。
身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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