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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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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绮蓉在被楚叔劝走的时候,俯身贴在萧景烟耳畔,扔下最后一句话,“这个荆王妃的位子,原本是我的,敬乾哥哥,原本也是我的。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
萧景烟好不容易扶住门框,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长久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只是受害者,却不料,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搞破坏的第三者。
回想起成亲当晚她对楚敬乾说过的话,成亲这么久以来她对楚敬乾对自己态度的不解与嫌弃,统统成了笑话。人家一对情侣被活生生拆散,楚敬乾还能以德报怨救她一命,自己这样,算是个什么呢?
她萧景烟,站在楚敬乾身边,真的就是个笑话。
酉时已到,肖瑜玦看着江面泛起的水波,有些担忧萧景烟会不会来。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姑娘在某些方面,是有她自己的坚持的。可是如果她不来,就自己与蓉妹二人,更尴尬。而且蓉妹说的,她会来的。
蓉妹为什么能那么肯定?
不待肖瑜玦进一步往下想,酒楼的门忽然被撞开,门口的女子穿着她平常最喜欢穿的蓝色衣裳,神色冷静得不同以往。她向着自己道,“我为你送行来了,不是要喝酒么?”
肖瑜玦递过一壶酒去,看她二话不说,拔开盖子就喝,纵然不想怀疑蓉妹,可是肖瑜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很好啊,”萧景烟一口气干掉大半壶,“你这次怕是得了皇——他的赏识了吧?”
肖瑜玦不懂萧景烟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只听她接着道,“用我一条未尽的命,换你的前途,这交易,划得来。”
“不是的,阿烟,我并非存心要害你——”这话说到这里,肖瑜玦也辩解不下去了,不是成心要害她,那是什么呢?
萧景烟倒是浑不在意他的说辞,再将酒倒进嘴里,“你们都很好,你很好,他很好,她也很好,都好,就我不好。”
“什么他、他、她……你在说什么?”肖瑜玦这回是真听不懂了。
萧景烟抱着酒壶倚在桌子上,那一双清亮的眼中明明白白泛上泪花,“你要去哪里?”
肖瑜玦挣扎了一番,还是说道,“远赴边关……可能从此一去不回,你自己珍重——”
“你带我一起走罢。”萧景烟在又将一壶酒全数喝干之后,重重把它摔回桌子上,她直直注视着肖瑜玦,“我跟你走。”
酒楼大门就在此刻被人撞开,萧景烟与肖瑜玦同时回头。肖瑜玦紧张出声,“哥哥……蓉儿?”
江绮蓉就在楚敬乾身后,看着他握紧湛莲,一步一步朝萧景烟走去。而那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还对他笑了,“你看,我跟别人走了,你就不用再痛苦了,是不是很好?”
江绮蓉几乎要笑出声,她熟悉楚敬乾发火之前的征兆,这下萧景烟估计是死定了。她只顾着得意,完全忘记了,这屋子中,还坐着一个人。
肖瑜玦看着那样的江绮蓉,第一次觉得,他想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子,竟如此陌生。
“哥哥,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邀她出来,想同她告个别——”声音在楚敬乾冷漠的眼神下越降越低,到最后他只得放弃一切解释的打算,跌坐回椅子上。
而在这样的气氛中,萧景烟竟然还笑得出声。她不仅笑出了声,还用双手捧住了楚敬乾的脸,“你看看,这才是你,装什么体贴用心呢?你厌烦我的时候,比你施舍我的时候,多多了。”
楚敬乾本来冷漠如冰的神情,在触到她眼角流出的泪后,本来愤怒的情绪忽然堵在胸口,怎么都找不到渠道发泄出去。
他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盟友,找到了可以与他站在一处的人,也许终其一生给不了她爱情,但必要的照顾他自认可以做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朝阳城中,没有利用你的人,分明只剩下我了,你还是要背叛我,去选择一个曾经出卖过你的人?
楚敬乾举目环顾四周,站在门口隐含期待的蓉妹,坐在原位尴尬不已的肖弟,在自己怀中醉得人事不知的妻子,以及心生茫然的自己。
他本该是手握兵权,意气风发的王爷,如今这个局面,究竟是谁造成的?
第一百七十章芳华国宴
江绮蓉看场面一时僵持在那里,忍不住进来,对着楚敬乾道,“嫂子这是喝了多少?就如此舍不得肖大哥么?”
肖瑜玦闻言神色变冷,只叫了一句,“蓉妹。”
江绮蓉朝他笑了笑。反正肖瑜玦从不会记她的仇,所以被拿来利用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肖大哥,这杯酒,是蓉儿敬你的,祝你此行一路顺风。”
她的酒杯举在半空,而场中无一人出来接话,她看着肖瑜玦的神情,脸色也渐渐地变了。
楚敬乾一声不吭,抱起萧景烟,大步离开了酒楼房间。
肖瑜玦叫住欲转身去追的江绮蓉,“蓉妹,你是故意的么?”
“肖大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江绮蓉回眸一笑的样子曾经让肖瑜玦发誓要一生珍藏,如今再看,他只觉得恶心。
楚敬乾将萧景烟抱回王府的时候,楚叔亲自迎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忽泽使臣今日进京了,宫里来人说,让王爷即刻前往宫中。”
楚敬乾抬头望一眼天际,压下心头烦躁,“本王知道了。”
正是应了那句多事之秋啊。
楚叔一愣。楚敬乾在他面前,很少有自称“本王”的时候。难道,又是王爷和王妃闹得不愉快了?
楚敬乾将人送回院中,不发一言转身离去,把芬兰和碧儿弄得一头雾水。
王妃怎会喝得这样醉?王爷看上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赵妈近日在忙府中结算下人们的月钱,抽不开身,只得派一个小丫头先过来问问情况。小丫头自前院而来,王爷后脚刚走,她就看见了停在王府门口的丞相府的轿子。
从轿子里下来的人,是这王府里的常客,江绮蓉。
她总爱穿着红色衣裳,骄傲神色比那红色还要惹人注目几分。这次她来,手中还拿了一个纸包住的小包裹,楚叔亲自将她接到了书房。
“江小姐,王爷这会子去宫里了。”
“我知道,忽泽的使臣今日进京,此刻大约是在宫里了,对不对?”
楚叔让江绮蓉在她往常的位子上坐下,又吩咐人送上茶水点心,江绮蓉一见这些,便笑着对楚叔道,“有一件事,我不懂应不应当由我来说,不过使臣来京,晚上宴会是少不了的,你们家王妃醉成那个样子,还是早些将醒酒汤做好了给她送去罢。”
末了,她又添一句,“若说是别国的使臣来此,她或许还能缺席,这忽泽来的人,琅华万万怠慢不得。若是我,就不在这时给王爷添堵了。楚叔,你说是也不是?”
楚叔对她这个毫不客气的说法心生不爽,但是没办法,江绮蓉是个主子气十足的大家小姐,又是江丞相的掌上明珠,这关系,千万僵不得。
“江小姐说的是,奴才这就下去吩咐厨房煮起来,给王妃端过去。这里,就请江小姐自便吧。”
江绮蓉满心里琢磨要和楚敬乾说的话,因此也听不出楚叔话语里冷淡之意,犹自捡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行,你先下去罢。”
萧景烟被人放在床榻时,还抓了一把那人的袖子,吃吃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楚敬乾闭眼将她双手用力拂开。
“王爷……”
一句到了嘴边的“好好照顾她”,被楚敬乾生生咽回去,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下了楼便走。
底下一干人等全都不敢拦着王爷,碧儿和芬兰对视一眼,又往床上的萧景烟看去。
“王妃和王爷才缓和没有多久,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从赵妈处来的小丫头在这时候怯生生走上了二楼里间,“碧儿姐姐,芬兰姐姐。”
芬兰回头见是赵妈那边来的丫鬟,一个箭步先将身后场景挡住,对她道,“回去告诉赵妈,王妃只是喝得有些醉了而已,其他无碍。”
小丫头点点头,“我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江小姐来了。”
江小姐?芬兰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哪个江小姐?还有哪个江小姐!芬兰心里存了气,这女人对王爷还真是执着,几次三番破坏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她难道不知道王爷是成了家的人吗?她这样缠着王爷不放,哪里还有一个丞相千金,大家小姐的样子?
自己尚且忍得住没有说出口,碧儿倒是先问了一句,“她是来找王爷还是来找王妃?告诉她,如果是来找王妃,王妃身体不适,不欢迎她来!”
小丫头缩了缩身子,“江小姐倒是没说什么,只跟着楚叔往书房去了。”
芬兰到底顾虑赵妈的面子,亲自将人送下楼去,“你碧儿姐姐也是急了,方才她说话并不是针对你撒气,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丫头往左右看了看,随后小声道,“芬兰姐姐,我知道的。说实话,我也不大喜欢那个江小姐,我倒宁愿还是咱们王妃呢。”
芬兰叹了口气,“你也这么说了,就看着吧,王爷说不定,最后还是会另娶他人。”
“芬兰姐姐——”
“你先回去罢,就说王妃很好,喝了醒酒汤,已经睡下了。”
“可不能睡下!”说这话的是楚叔,“今日忽泽使臣入宫觐见,皇上已在宫中摆下宴席,王爷已经先去了,请王妃这里赶快收拾吧。”
怎么偏生这时候事情这样多!芬兰暗中跺脚,又从他手中端过醒酒汤,说了一句,“怎么还劳烦楚叔亲自送过来,这真是。”
“没什么,好好照顾王妃。”楚叔的笑一如既往地慈祥,并无半分嫌弃之意。
芬兰眼中险些落下泪来,转身快步上去了。
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中,又渐渐有微光透出。萧景烟不能分辨这是哪里,虚空中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在为他伤心么?”
萧景烟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不懂是哪里起了风,她将长发从面颊上拂下时,看见面前站了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他的身形较之寻常男子显得瘦弱许多,脸上还戴了一个打磨精致的银色面具。
他说话的嗓音分外沙哑,听着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见自己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是在为他伤心么?”
“我……不知道……”
他的人随着他的叹息声一并远去,“要早些看清楚啊,傻子。”
萧景烟想叫他等等,可是伸出手去,掌心上却飘落下一片桃花花瓣,她抬头往上望,仿佛自己成亲那日漫天花雨重现,她依稀还能感觉到自那个男子手上传来的沉稳力道。
立夏那日蠢蠢欲动的念头在这时又冒了出来。
其实在心里还是有些渴望的吧。萧景烟想。
她从梦里醒来,嘴巴灌进苦涩味道,呛到时咳嗽几声,碧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王妃,你醒了!”
芬兰看了看外头天色,松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
萧景烟敲了敲脑袋,对碧儿从柜子里拿出凤冠的举动感到不解,“好好的,你把这东西拿出来作甚?”
“王妃,今日忽泽使臣来朝觐见,作为荆王妃,您不可以缺席晚上的酒宴。”
“啥?”
这次宴会的地点还是定在鸣凤台。出人意料的,楚承望没有直接去,而是坐着龙辇先到了凤晖宫。
他看着身穿朝服的苏舞阳从宫中迈步出来,唇边笑容妖娆绽放,“朕的皇后,还是一样美。”
相比四年前刚进宫那会儿,苏舞阳的起色已经差了不少,沅沅特意为她在脸上多扑了好几层粉,才勉强渲染出健康人有的红晕。
苏舞阳将玉手搭在楚承望伸出来的手中,被他用力一扯,整个儿倒进他怀里。楚承望用手将她微乱发丝整理好,嘴唇轻轻吻过她的耳廓,“你不适合穿得这么庄严隆重,还是着舞衣好看。”
苏舞阳从他怀里起身,在他身侧落了座,龙辇起行的那一刻,她道,“在国宴上,皇后怎可着舞衣登场。”
“不急,朕会给你机会的。”
萧景烟赶到宴席上时,琅华王朝这一边的人均已落座,主座空无一人,大概是皇上与皇后还未来到,她松了口气。
门口太监一声通传,“忽泽大使到。”
萧景烟一听,赶紧找到楚敬乾的所在,从后头绕过众多座椅,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鸣凤台今日的地毯换上大朵盛开的红色牡丹花,在高楼红灯的映照下,颇显出皇家大气风范,萧景烟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杯箸皆是镶金嵌银,每人身后还各有两个宫女服侍,鸣凤台二楼,帘子放下来的隔间里头坐着各类乐师,一旁预备跳舞的宫女在另一头排成长队。
萧景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这样大的场面,她担心自己会失态。这时候后悔平常没有好好学礼仪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暗自祈祷没有自己什么事。但又一想,自己的夫君可是仅次于皇帝的琅华二把手,说不得到时得拉着自己走走过场。
可是这个被灌了大量酒的脑子直到此刻仍不大清醒,她悔恨地要再拿手敲敲脑门,被楚敬乾一记警告眼神吓住,怯生生收回了手。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究竟是不是因为忽泽使臣的到来而烦心呢?还是,这里头也有她的缘故?
以及,她本来不是应该在回春酒楼的么?怎么后来一觉醒来,自己躺到床榻上去了呢?
萧景烟闭着眼仔细回忆,有几个画面从她眼前闪过。
她是不是又捧住了楚敬乾的脸?还对他说了话?她都说了什么?
当她将情景全部想起来的时候,除了想一头撞死在这儿以外,说不出其他话来。可是残余的理智提醒她,这儿还在举行国宴,要死回家死。
她先低头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挺直了腰板,将脸重新现出来。忽泽使臣已经落了座,而正巧就在这时,鸣凤台外传来沉重的声音。
萧景烟随众人的视线一起往外望去,龙辇的阵仗成功地惊吓到了她。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硬生生憋回去,同座上群臣一道下跪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仙遗舞
很久以后,久到萧景烟重新成为萧雨,她依然无法忘记,鸣凤台上姐姐惊人一舞给她带来的震撼。
她不像其他舞姬那样极尽媚态,她只是自顾自跳着,像从来没把这红尘俗世放进眼里过。
萧景烟自己觉得,那天的晚宴在前半段,都还是很愉快友好地进行着,除了皇上和忽泽大使之间仿佛宫斗一般的你来我往之外,其他人都是默默地吃着饭喝着酒,欣赏舞姬们的舞蹈。
忽泽使臣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带来了他们的礼物,表达了他们希望停战的愿望。
且不管这愿望由他口中说出来,那语气听上去多么假,楚承望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又岂会怕这一出。当即表示先把礼物收下,其他再说。
忽泽使臣以及他身后侍卫们的脸色不知是否因为一路奔波劳累,此刻都不太好看。楚承望懒得理他,直接举起酒樽,向着座下群臣道,“今日我琅华得此蒸蒸日上之景,离不开各位爱卿的尽职尽忠,也离不开我邻国的扶持与帮忙——”
他说完前半句,忽然便把那酒樽移到了苏舞阳面前,“对此,朕实在无以为报,金银珠宝太俗,尚不足以表达朕对座下众卿,及忽泽大使的感恩之情——”
话到这里,已是有些重了,底下官职略低些的人早已起身将酒樽握在手里朝皇帝举起,萧景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楚敬乾的眉头越皱越紧,看他样子,丝毫没有要做任何动作的打算。
“朕四年前微服私访于曲风坊之中,得见当时皇后惊鸿一舞,顿感惊为天人,今日,不若就由朕的皇后,为在座诸位,再献舞一曲罢。”
举着酒樽的臣子们个个都听呆了,就连忽泽大使都有些愣怔。
堂堂一国之母,在国宴上当着群臣的面献舞?这算什么?皇上当这里是什么场所?他让琅华王朝的脸面往哪里搁?
但是这乃是国宴,皇帝一开口,谁还敢当着忽泽大使的面反驳?众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把目光统一望向荆王殿下。
皇帝性格怪异到了这个份上,唯有荆王殿下还有资格说两句话来劝当今皇上收回圣意。
楚敬乾知道自己身上落了多少道目光。他抬头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而楚承望也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楚敬乾于是知道,这一步棋,楚承望是非下不可了。
国宴尚未开始时,他在瀚奕殿问楚承望,“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弃掉苏氏么?”
“此举可谓一箭双雕,”楚承望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神森冷,“既显出当朝皇帝昏庸,二来也让苏舞阳给边关安宁做个贡献。她既要忠君爱国,就替朕的琅华王朝上路罢。”
“皇兄,你一定会后悔的。”
楚承望将双手撑在御案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头要吃人的兽,“朕永远不会后悔!”
他心里升起的毁灭欲像火一样越燃越烈,烧得他胸膛之内灼痛一片。越痛苦,他就越恨苏舞阳。
四年了,她穿了四年的白衣,她的心从不肯臣服,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死好了,让她去死吧。
楚敬乾在楚承望眼中看到了这束光,他的心里泛起无边寒意,再一次让他反问自己——选择站到这位哥哥身边,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此刻,他只能沉默。
他说不出赞同的话,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这点,楚承望清楚。他很知道自己不能将楚敬乾逼得太紧,毕竟之前想让他打破原则杀了萧景烟,他没能做到,这一次若再逼着他,说不定这枚棋子也会不听话起来。到那时,自己可就真要头疼了。
他再将酒樽往皇后娘娘处举了举,后者看着他,一双美目中难得地出现了其他情绪。
楚承望发现了这个,什么思虑都暂且抛到脑后,他兴奋起来。
来啊,反抗我,快说你不愿意,别装模作样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厌恶我吗?都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够曲意逢迎呢?
苏舞阳慢慢从座椅上起身,双手捧过那酒樽的动作也不过只有一瞬,落在楚承望眼里,却好似过了一百年一般漫长。
她轻启朱唇,说的是,“臣妾遵旨。”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你分明有过挣扎,你的眼中分明出现了抗拒!苏舞阳,你的骨头在这时怎么变得这么软?
楚承望看着她一仰头,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鲜红的葡萄酒一滴未洒,她道,“请容臣妾先去更衣。”
楚承望的心,在看到那杯空了的酒樽时,无止境地塌陷下去。秋天已到末尾,鸣凤台外吹进来的风带着初冬的气息,冷冷拍在他的脸上。
理智重新占据他的头脑,他看着座下愣怔的臣子,看着忍不住露出玩味神色的忽泽使臣,最后他将目光落在握紧了酒樽一言不发的楚敬乾身上。
这个亲弟弟说过,自己会后悔的。
萧景烟很想冲出去拦在姐姐面前,把她带离这块地方。一国之母,就算雅妓出身,此刻也该在主座之上含笑敬酒,而不是被逼着换上舞衣充当舞女娱乐宾客。
楚承望这个畜生!
当苏舞阳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一身白纱衣不染纤尘,天气愈发冷了,她身上的衣服却还隐约可见包裹其中的两条藕臂。不少臣子在她刚进来时,都把眼睛望向别处,等她袅袅婷婷站立在舞台中央,水袖轻轻垂下时,又忍不住偷瞄上一眼,只这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忽泽大使第一个鼓掌,他有着外域人的容貌,却说得一口流利的琅华族语言,“之前便听闻琅华的皇后乃是琅华王朝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苏舞阳身上来回打量,细细看了一阵,又鼓掌道,“好!好!好!”
楚敬乾几乎要把酒樽捏碎。这哪里是一箭双雕,分明是将琅华王朝的尊严送上去让人践踏!皇兄究竟是为大局着想,还是只为了他个人私欲而已?
全场寂静无声,那些乐师没有一个敢拿起乐器演奏。皇帝也不开口,苏舞阳的动作维持了很久,正在尴尬之时,忽然众人见荆王妃从座椅上起身,一声不吭离开席位,就向二楼走去。
苏舞阳也注意到了,她正想叫阿烟回来,此时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可是那个戴着王妃头冠的人脚步太快,直直往二楼冲,好似谁也拉不住的样子。况且这个情况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敬乾看到自己妻子离去的背影,也是略微惊讶,她一个在外流浪了十八年的乞丐,难道还会弹琴奏乐不成?
满场惊讶中,唯有忽泽大使嘴边玩味笑意越发地浓起来。
萧景烟以前混在京城中时,看过这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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