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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重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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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夫人的内心骤然生出一股骄傲:她的女儿,真真是天生丽质。
  等到瑟瑟打扮停当,在萧夫人正屋用好早膳,两人再一起去往松鹤堂请安。
  大舅和舅母到时,母女俩已经回了云鹘院。远远的,母女俩就听到燕驰欢快的声音:“娘,妹妹,舅舅和舅母到啦!”
  两人迎出堂,便见燕佪父子陪着一对头发花白,形容清瘦的夫妇走了进来。
  萧夫人看向哥嫂,见他们穿着簇新的绸衣,气色尚好,没有想象中的落魄,暗中松了口气。
  大舅和舅母也一眼就看到了萧夫人,眼眶顿时湿了。
  萧家兄妹年岁相差大,大舅母入门时,萧夫人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儿,说是小姑子,其实就是当女儿养大的。后来萧夫人出嫁,萧家江河日下,境况一日不如一日,萧夫人又跟着燕佪四处赴任,算起来他们竟有许多年没见过面了。
  大舅母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萧夫人的手,激动不已:“阿婵,这些年你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大舅矜持些,故作平静地也喊了声:“阿婵。”却难掩语声中的激动。
  萧夫人想到幼时的那些事,不由眼眶也红了,含泪叫道:“哥哥,嫂嫂。”又道,“哥哥嫂嫂却清减了许多。”又唤瑟瑟上前见过大舅和大舅母。
  大舅和舅母见到她,都欢喜不已,舅母拉着瑟瑟的手,爱得不行:“这孩子生得真好。阿婵,”她对萧夫人道,“不是我偏心,这份容色当真是我生平仅见,比你还强。不知有没有说人家?”
  一句话挑起萧夫人的心事。昨日瑟瑟兄妹回来,悄悄告诉了她在云林寺发生的事,晚上燕佪回来得晚,她还没来得及转告他,心中不免忐忑。
  燕佪最不愿的便是站队。她当初想把女儿嫁给七皇子,也只有暗中操作。云林寺之事后,女儿是只能嫁那殿司萧大人了。萧大人是皇后的族弟,不管燕家愿不愿意,也会打上皇后党的标签。
  更何况,这个准女婿此前还是和瑟瑟甥舅相称的。
  萧夫人从来没有如此头痛过,可昨日在云鹘院,萧大人与女儿那般情状,再加上镜明大师的卜算,女儿怎么也不可能再嫁别人了。
  她勉强笑了笑,道:“尚未许人。”不想多提,转移话题问,“哥哥嫂嫂这回怎么会忽然想到来京?”
  舅母道:“听说你们回京,你哥哥一直想来看看你,结果天缘凑巧,镇北侯府又盛情相邀。”
  这件事萧夫人并不知道,闻言不免奇怪:“镇北侯府怎么会忽然相邀大哥?”
  大舅笑道:“说来还是托了外甥女的福。”
  萧夫人越发惊讶:“和瑟瑟有关?”
  舅母点点头,把萧思睿和瑟瑟认亲后,镇北侯府的乔太夫人为求稳妥,特意去建业萧家核实辈分的事说了一遍。
  萧夫人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不由讶道:“这么说,瑟瑟和萧大人竟是平辈?这舅舅却是错认了。”
  舅母笑道:“正是,外甥女以后可不能再叫萧大人舅舅了。”
  萧夫人心里一块石头稍稍落下,这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两人议亲,至少辈分上没问题了,不会叫人指指点点。
  大舅和舅母和萧夫人叙了几句话,便提出要去拜见周老太君。
  这也是应有之礼。萧夫人自然应下,一家四口陪着他们去了松鹤堂。
  松鹤堂正当热闹,范夫人、秋氏、连氏、燕晴晴都在。
  周老太君见到萧家大舅和舅母,欢喜不尽。萧夫人的娘家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登门,她一早就叫范夫人收拾了客院,要留两人住下。又吩咐萧夫人这几日陪两人去临安各处好好游一游。
  宾主尽欢,气氛热烈。正在这时,门房送了一份拜帖进来。
  周老太君看了一眼拜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荀夫人前来拜访!”
  萧夫人一愣:“哪个荀夫人?”
  周老太君道:“参知政事荀相公的夫人。”参知政事在本朝相当于副宰相,时人将宰相尊称为“相公”,故周老太君称其为荀相公。
  瑟瑟心中微讶,忽地想起,曾是陈括未婚妻候选人之一的荀樱娘,正是这位荀相公的嫡幼女,只不知最后为何会退出参选。
  这位荀相公与燕家素无往来,他的夫人怎么会突然上门?
  门房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道:“荀夫人备了礼,还带了一个官媒。”
  众人越发吃惊:这是来提亲的?究竟是谁,这么大面子,请了荀夫人做媒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你们的留言,心安理得甩锅给开学啦^_^要开学的宝宝们辛苦了,抱抱~


第67章 
  听说有客来访,萧家大舅和舅母站起向周老太君告辞。
  周老太君不便再留,客气地叫燕佪代她送两人去客院休息。萧夫人正要一同退下,周老太君叫住她:“叫三郎和瑟瑟代你陪亲家吧,你跟我见一见荀夫人。”
  萧夫人意外。
  周老太君道:“荀夫人指明要拜会我们几个,你和老大媳妇都留下。”
  范夫人和萧夫人一起应下。小辈们都退了出去,私下不免议论纷纷,燕家没有定亲的小辈只剩了燕晴晴、燕瑟瑟和燕驰三人,也不知荀夫人究竟是为哪家说亲,说的又是谁?此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瑟瑟和父亲三哥一起,将大舅和舅母送到客院。大舅带来的老仆和行李已经先一步被送了进来。大舅母吩咐老仆把准备的土仪拿出来,不外乎是四色礼盒以及建业出名的板鸭、桂花糖、云片糕之类的吃食。这些是送给公中的。
  至于瑟瑟和燕驰,都另有礼物,燕驰得了套得意斋的岁寒三友文房四宝,瑟瑟则得了一对活灵活现的小金狗,正是照她的生肖打的。
  舅母对她笑道:“也不知道你爱什么,你大舅说,索性打个实惠的,外甥女不要嫌弃。”
  小金狗一寸来高,入手沉甸甸的,显然是实心的,果然实惠得很。
  瑟瑟把玩着小金狗笑道:“我很喜欢,怎么会嫌弃?”大舅虽是读书人,倒实际得很,丝毫没有文人的清高迂腐之气。难怪在家业败落后没有轻易被击垮,而是很快振作,重新支撑起了家。
  舅母见她落落大方,越发喜欢,拉着她的手,叫她答应有空一定要去建业玩。
  瑟瑟答应下来,见她行李尚未归置,屋中还乱着,体贴地道:“舅母,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您。”
  她走出客院,往云鹘院走去,转过一道弯时,忽然听到前面墙根下传来秋氏的声音:“你可听真了?”另一道声音怯生生地道:“婢子听得千真万确。”
  秋氏喜道:“唉哟,这可真是件大喜事。”
  瑟瑟眉头微皱,正要换个方向走,秋氏看到了她,高声叫道:“二妹妹。”
  瑟瑟只得继续向前走去,叫了声:“大嫂。”和秋氏说话的那个丫鬟见有人来,迅速离开。瑟瑟只看到了个背影,似乎是祖母院中的丫鬟柳叶。
  秋氏满面堆笑地看着她:“二妹妹,真是恭喜你了。”
  这话没头没脑的,瑟瑟不由一愣:“大嫂这话我不明白。”
  秋氏冲松鹤堂方向努了努嘴,喜气洋洋地道:“里面那位是为二妹妹来的,受乔太夫人所托,过来提亲的。”
  瑟瑟心中一跳:荀夫人竟是他请来的媒人吗?他的动作也太快了些。
  她脑中忽然就想起那日在驴车中的情景。
  车厢摇晃,光线渐暗,他将她抱于膝上,喁喁而谈。她问他寿王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却卖起了关子,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角,哄着她多唤他几声,唤了他才告诉她。
  她无可奈何,又叫了他一声“九哥”。他却不满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开口。
  她知他恶劣秉性,心中不知骂了多少遍,偏不想一下子遂了他的意,多叫他几声。可又心痒知道答案,索性心一横,软软地喊了声:“好九哥,你就告诉我吧。”
  他面上依旧冷冷淡淡的,眸色却骤然转深,抱住她的双臂肌肉蓦地绷紧,闭目平息了半晌,才哑声道:“再叫一声。”
  她笑盈盈,连叫了三声:“好九哥,好九哥,好九哥。”
  他猛地发力,死死将她摁入怀中,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终于告诉了她答案:“那家伙应该是想要挖墙角。”
  瑟瑟当时就呆滞了,什么挖墙角,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寿王不会这么无聊吧?可萧思睿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无聊来骗她。
  可萧思睿接下来的一句话叫她又狐疑起来。他喟叹般道:“瑟瑟,我们早些成亲吧,休要给人可趁之机。”
  所以,她该不该信他的话?不会是他为了早些成亲胡诌的吧?偏偏她对寿王,除了知道他短命这一点外,其它一无所知,根本无法验证萧思睿的话。
  秋氏还在笑眯眯地恭喜着她。
  瑟瑟的脸热得厉害,垂眸道:“事情还没定下,大嫂慎言。”
  秋氏有些尴尬地住了嘴,半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里又没有外人。”
  瑟瑟不说话。
  秋氏讨好地道:“妹妹以后若富贵了,可勿要忘了你哥哥和两个侄儿。”
  这句话似曾相识,瑟瑟不由恍惚了下。
  她记得,就在听说父亲要回京前后,她的婚事忽然变得格外走俏,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几乎个个家世不差。直到萧皇后宣她入宫,有意让她嫁给陈括后,求亲的人才消失不见。
  坠马之事后,陈括允了她正妻之位,大嫂当初就说了类似的话。只可惜,后来父母哥哥出事,她一下子成了孤女,陈括却被立为太子,身份天差地远,他的正妻她自然是做不成了。
  当然,萧皇后和陈括为了补偿她,面上也没有亏待燕家,升了大堂兄的官,又封了伯父一个承恩伯的爵位。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切到最后都成了葬送燕家满门的屠刀。
  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
  瑟瑟看了秋氏一眼,笑容淡淡:“大嫂这话说的,我若是嫁得不好,不能扶持两个侄儿,大嫂是不是就要嫌弃我了?”
  秋氏一愣,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妹妹说什么呢,我不过随口一说,怎会嫌弃妹妹?”
  瑟瑟点到即止,也不多说。秋氏的性子大体上还算得体,对下面几个弟妹平素做得也还算到位,就算为自己的小家考虑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但瑟瑟并不打算惯着秋氏。瑟瑟知道秋氏求的是什么,能帮的她自然会帮,但荣华富贵若没有相匹配的能力,又岂是这么好消受的?何况,她自己和萧思睿之间还是一堆问题要解决,怎么可能向他求娘家人的富贵?
  *
  午后刮起了风,天色又阴沉下来。鸣鹊馆中,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今年多雨,进入五月中旬,几乎每日午后都要下一场雷雨。
  瑟瑟托着腮,趴在窗口看着墙角下一队蚂蚁排列整齐地往回走,懒洋洋地道:“阿姐,你也起来走动下,不然脖子该酸啦。”
  燕晴晴坐在窗下低头做活,闻言笑道:“还有最后一针,马上就好。”她收了针,咬断线头,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喜滋滋地将终于缝好的香囊拿给瑟瑟看。
  大红缎底的香囊,右下角绣了一丛兰草,上面缝了墨绿色的丝绦,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做工虽算不上多好,但针脚细密,绣的人显然用心了。
  瑟瑟夸了几句,指着香囊上绣的兰草惊讶:“你重绣了吗?我记得你上次绣得可没这么好。”
  燕晴晴脸一红,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个不好,这个是我重做的。”
  阿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耐心了?瑟瑟惊讶,佩服不已:“大伯母知道阿姐的孝心,一定很开心。”
  燕晴晴笑容微微一僵,目露怅然,叹道:“嗯,但愿娘能开心。”
  瑟瑟觉得不对劲:“阿姐,你和伯母怎么了?”
  燕晴晴摇摇头:“没什么。”她不想提这个话题,转而取笑瑟瑟道,“倒是你,你‘睿舅舅’上门来求亲,还是镜明大师卜算出来的天作之合,你开不开心?”
  燕晴晴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妹妹被救后,是如何对萧大人一往情深,萧大人却认了她为外甥女,妹妹那时是何等伤心。
  她一直为妹妹担心,没想到上天垂怜,峰回路转。
  他们也是到那日瑟瑟的大舅和舅母上门,才知道原来当初萧大人弄错了辈分。更惊喜的是,镇北侯府的乔太夫人很快就请了荀夫人上门,为萧大人提亲。
  叔父燕佪先还有疑虑,直到听说了云林寺镜明大师的卜算,周老太君信佛,尤其信奉镜明大师,头一个说好,萧夫人也帮着劝说,叔父很快便再无二话。
  因男方请的媒人是参知政事的夫人,叔父特意备了厚礼,请同僚,同为三司副使的户部副使翟进的夫人作为女方媒人。
  妹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两家结亲之事进行得极为顺利。因要赶在萧思睿出征前将婚事定下,萧家自觉愧对瑟瑟,对女方的要求一概应下。乔太夫人还特意送了一个善药膳,名叫陶娘的仆妇过来服侍妹妹,说一帮妹妹调理身体,二助妹妹预先熟悉夫家情况的。
  双方的媒人来往几趟就敲定了各项事宜,效率高得出奇。
  六礼中,纳彩、问名二礼已完成,如今正进行到纳吉这一步。萧家求了瑟瑟的生辰八字,和萧思睿的一起,写在大红的庚帖上,依旧送去云林寺,央了镜明大师卜算。
  结果自然是大吉。
  下一步便该是纳征。等到纳征礼后,燕家受了萧家送来的聘礼、聘书和礼书,这桩婚事便彻底敲定了,只等着最后定下婚期,过大礼。
  这些天,范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萧夫人身为瑟瑟的母亲,都忙得脚不点地。好在她们姐妹的嫁妆是自幼就开始攒的,倒不至于措手不及。
  萧家大舅和舅母见萧夫人事忙,只呆了几天,拜访过镇北侯府,确定了辈分后便离开了。约好了等瑟瑟成亲之期再来临安参加婚礼。
  瑟瑟没了人管,反倒得了空,趁着没人盯着她,将前世记得的一些关于镇北侯府和宫中的事都整理出来。她就要嫁给萧思睿了,以后少不了和萧皇后,还有镇北侯府的人,以及从前的那些旧人打交道,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不记下来,她怕时间长了自己会忘却。
  而且,前世萧皇后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迷始终未解,也许这一次她能找到谜底。
  倒是寿王,送还她的借条她和燕骏核实过了,所有的都在,没有一张遗漏。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向她示好?
  可惜寿王前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又死得早,瑟瑟搜肠刮肚都想不出任何有用信息,只得叹了口气,暂时放弃。反正,对方真要做什么,她迟早会知道。
  今日她终于将一些信息都整理完毕,看时间还早,想到阿姐这些天去祖母那儿请过安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特意跑过来看看她。
  这会儿听燕晴晴问她开不开心,瑟瑟想了想,只觉得自己说不上开心,却也说不上不开心。
  嫁给萧思睿,成为他的妻子,是她前世的夙愿,若是前世他肯像如今一样求娶她,她不知该有多欢欣鼓舞;便是到了现在,她心中也还是有着几分欢喜的。
  一旦恨意消褪,他始终是能轻易让她心动的那个人。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是。
  可前世的记忆就如一把利刃高悬头顶,不知何时便会掉下。一想到等她秘密暴露后,两人之间的尴尬与难解之仇,她心里就开始发苦。
  就算到时他看在夫妻之情上肯放过她,她又何以面对他?
  她和他,大概注定了只能有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
  她的唇边慢慢绽出一丝笑来:“我自然是开心的。”
  燕晴晴眉头轻轻皱了下,疑惑地问她:“瑟瑟,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阿姐终究还是了解她的。瑟瑟知道自己的忐忑瞒不过阿姐,索性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嫁他,一时有些拗不过来。”
  燕晴晴想到自己当初待嫁时忐忑又欢喜的心情,倒有些理解妹妹了。只是没想到,她还以为这丫头胆子都包了天呢,原来也有这一天。
  她伸手轻轻揽住瑟瑟肩头:“别怕,你们可是镜明大师亲自卜出的‘天作之合’,要是以后过得不好,岂不是砸了大师的招牌?”
  瑟瑟靠上她的肩头,心里发虚:阿姐要是知道这个“天作之合”是他生造出来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阿姐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就算这个“天作之合”是镜明大师和萧思睿串通整出来的,应该也不至于完全胡说吧,否则岂不是给镜明大师的金字招牌抹黑?
  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至少此时此刻,他是真心相信他们能白头到老的?纵然她害了他,他也依然愿意放下芥蒂,原谅今生“一无所知”的自己。
  可她却一直在骗他!
  愧疚如潮水生起,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燕晴晴说了一声,匆匆回到自己屋子,找到陶姑:“我想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为了我的良心,我不能继续骗他了。
  舅舅:不,请继续骗!务必坚持到成亲后!!!


第68章 
  陶姑正在教抱月怎么熬荔枝膏水。
  燕家地方小,转动不开,各房都不设小厨房,大厨房中雇了个厨娘,专门负责灶台之事。瑟瑟幼时身子弱,三天两头生病,云鹘院就在倒座收拾出一间房来,放了个小火炉,以备煎药之用。现在这个小火炉就用来烧水,偶尔煮个粥。
  现在两人就蹲在小火炉前忙活着。
  荔枝膏水,里面其实并没有荔枝。新鲜的荔枝金贵,寻常人哪有享用之福,不知是谁试出了个方子,将乌梅、肉桂、生姜、丁香、砂糖、熟蜜等按一定比例熬制成膏水,尝起来便是满满的荔枝味儿。更妙的是,这荔枝膏水还有生津止渴,补充水分之效,正合夏日服用。
  这种方子,燕家自然是不会有的。陶姑也是从镇北侯府学来,毫无藏私,耐心地教着抱月。
  听到瑟瑟要见萧思睿的要求,陶姑站起,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容温婉地提醒她:“二娘子,夫人特意叮嘱过,婚前不得见面,恐不吉。”她说话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温婉和煦,不疾不徐。
  瑟瑟抿了抿嘴:“你听夫人的还是听我的?”这个风俗她自然知道,可连婚都不一定结得成,管这些又有什么用?
  陶姑垂下头去:“奴知道了,这就去传信。”
  瑟瑟心头微松。陶姑肯听话最好不过了,否则她再能干,自己也不能用,还要把人退回给萧思睿,总是尴尬。
  陶姑叮嘱抱月看好火候,进屋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瑟瑟心神不宁,索性等抱月将荔枝膏水熬好,装了一罐子去了松鹤堂。祖母身上淡淡的檀香,温暖的怀抱,总能给她力量,让她宁静。
  周老太君午休刚起,看到她来满面笑容,对正在帮她戴抹额的高妈妈笑道:“瞧瞧,这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怎么就知道我有好东西给她?”
  瑟瑟“呀”了一声,钻到她怀中叫屈道:“祖母,我是想你了才来看你的,你可休要冤枉了我。”
  周老太君搂住她:“唉哟,都这么大了,马上要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嘴上这么说,面上却笑得越发开怀。
  瑟瑟眨了眨眼:“我在您面前,可不是小孩子吗?”
  高妈妈凑趣道:“二娘子是在您跟前长大的,以后哪怕嫁了人,做了母亲,在您面前,可不永远还是个孩子?”
  周老太君怜爱地帮瑟瑟理了理鬓角:“说的也是。”
  桃枝将瑟瑟带来的荔枝膏水盛了一碗送上来:“老太君,这是二娘子特意带来孝敬您的。”
  周老太君看着那琥珀色的汤水,现出疑惑之色:“这是什么?”
  瑟瑟笑道:“您尝尝看。”
  周老太君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露出疑惑之色:“这个味道?”
  瑟瑟笑盈盈:“祖母觉得好不好?”
  周老太君连声道:“好,好。”甜甜的,喝到口中又清爽,回味也甘甜。
  瑟瑟道:“这是荔枝膏水,陶娘带来的方子,今天第一次试。我尝着还好,带过来给祖母也尝尝。”
  高妈妈道:“二娘子对您真是一片孝心,时时刻刻将您放在心上,不枉您那么疼她。”
  周老太君越发高兴,问她:“你母亲和你伯母那里有没有?”
  瑟瑟赧然道:“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做得少,等下次多做些给她们送去。”
  周老太君道:“你伯母那里也就罢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难过。”她这个二儿媳,相貌出挑,行事利落,就是心气太高,心眼又小了些。
  瑟瑟道:“您是长辈,母亲她断没有越过您的道理。”
  周老太君心里叹了口气:只怕萧氏不会这么想。她也不想多提萧夫人给瑟瑟添堵,对高妈妈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高妈妈进了佛堂,不一会儿,颇为吃力地从里面搬出了一个有些古旧的小木匣子来,放在周老太君面前的妆台上。周老太君从怀里取出钥匙,打开上面的铜锁,招呼瑟瑟道:“你过来看看。”
  瑟瑟看过去,不由吃了一惊:里面满满一匣子,步摇、发簪、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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