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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重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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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中原含泪道:“昨日午时,大殿下斩了雷武。”
  萧思睿和卓先生都是脸色微变:“什么?”雷武是孟中原的副手,性情直爽,勇武非凡。他出身不高,从步卒一步步升到副先锋之职,靠的就是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冲在第一线。
  这样一个人,对大皇子没有任何威胁,大皇子为什么要杀他?
  孟中原道:“他背地里议论了几次大殿下不如大人,被人听到,报给了大殿下。大殿下说他妖言惑众,动摇军心,二话不说就把他斩了。”
  萧思睿眉头皱起,大皇子的心胸也太狭窄了些。怪不得前世百般筹谋,还是输给了不显山、不露水的陈括。
  孟中原愤愤道:“大殿下根本就不懂军中之事,自从接掌大军,就一心排除异己,任人唯亲,军中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再这么下去,大祸就在眼前。只可惜了老雷……”他哽咽起来。
  萧思睿人在宁国府,对太平州大军的动向却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大皇子接手大军的统帅权后,便大肆安插亲信,将自己一手提拔的好几个能征善战之士或杀或调离,全部安排成他的人马。其他的一时来不及替换,便先震慑。
  若是他安排的人有些本事也就罢了,偏偏要么是他从京中带来之人,要么是军中那些平时捧着他的,溜须拍马之辈,这些人,哪有打仗的本事?军中其他人怎么会服气?大皇子不想着怎么安抚军心,直接杀人立威。只是,他没想到,连雷武这样有口无心的,都会被杀。
  看来大皇子是存心杀鸡儆猴。孟中原一气之下,就这么跑到他这里来,只怕会授人以柄。
  卓先生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捋了捋胡子道:“大殿下不怀好意,孟将军擅自离营,只怕会被他拿来做文章。”
  孟中原道:“做文章就做文章,横竖都翻脸了,老子怕他个球!”雷武被斩后,他就和大皇子大吵了一通,直接将先锋印交还,连官都不做了,跑来找萧思睿。
  卓先生跌脚:“将军也太冲动了些,朝廷的将官也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孟中原此举委实莽撞,军中将领不比其他,容得人说做就不做,大皇子若是狠绝些,直接拿他当逃兵处理,他也辩驳不得。
  孟中原将脖子一梗:“除非大人回去领军,否则,这劳什子的将官我还真不稀罕。”
  卓先生见他这混不吝的样子,只觉头痛欲裂,无奈地看向萧思睿:“大人,你看。”
  萧思睿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卓先生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不管孟中原做的事后果多么严重,他都已经这么做了,他们能做的,只有帮他善后。只是,大人原就在韬光养晦,孟将军这么一闹,只怕要将他们的计划打乱,不得不提早布置了。
  卓先生问:“将军来此,沿途可有遮掩行迹?”
  孟中原不解地看着他。
  卓先生明白过来,心中更愁:孟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在这些方面,实在愁人。从前在大人麾下,有大人帮着把关还好,如今大人退了下来,他鲁莽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了。
  他揉了揉额角,询问萧思睿:“先把将军悄悄安置下来?”
  孟中原不明白:“为什么要悄悄?”
  话音刚落,砰砰的敲门声震天响起,归箭快步进来禀告道:“大人,广德军观察使黄义成带人包围了我们府邸,说要捉拿逃兵。”
  孟中原勃然大怒:“他就是大皇子的一条狗,老雷就是他带着人斩的,老子去会会他。”大步要往外去。
  卓先生叫道:“将军不可!”
  孟中原哪肯听他的:“先生不必拦我,今日就算我这条性命不要了,也要为老雷出这口气。”
  “回来!”萧思睿冷沉的声音响起。
  孟中原不敢不听他的,顿住脚步。
  萧思睿道:“先生带着中原躲一躲,我去会会这位黄大人。”
  孟中原不甘道:“大人!”
  萧思睿扫了他一眼,孟中原耷拉下脑袋,不敢作声了。
  几人走到屋外,发现魏与义也赶过来了。萧思睿看到他:“与义去一趟内院。”
  他原本就担心瑟瑟身子,魏与义来得正好,过去帮瑟瑟诊脉,问个平安。何况,这个宅子是他的临时住所,地方小,外面闹得这么厉害,瑟瑟在内院听到的动静不会比他小,只怕会吓到,魏与义也能顺便传个信,好叫瑟瑟放心。
  一切安排妥当,他望向震天响的大门方向,目中掠过一道煞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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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红的婚房中静寂无比,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偶尔响起。
  瑟瑟目送萧思睿的身影消失,明明身子倦得厉害,却再也没有睡意。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大红轻罗销金帐,心头千思万绪涌起。
  孟中原这个时候到,实在太不正常了。虽然本朝不设宵禁,城门却到时候就要关的,他是怎么进城的?
  还有萧思睿,刚刚的荒唐情形涌入脑海,她红了脸,新的疑惑生起:为什么,两人间的耳鬓厮磨,肢体交缠,到最后被逼到极限时的战栗与畅意,她总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尤其到最后一瞬间,无数零碎的片段飞快地从她脑海中闪过,每一个片段都是两人的抵死缠绵。
  怎么可能?前世她嫁给了陈括,这一世,他和她明明是第一次。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抱月披着衣服,匆匆跑进来。瑟瑟脸色凝重,吩咐道:“服侍我起来。”
  瑟瑟忍着浑身的酸痛,穿戴整齐,到堂屋时,陶姑已经到了。不一会儿,绣球、腊梅两个小丫鬟都被惊醒,簇拥到了她身边。
  绣球胆子最小,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今天是大人和二娘子的新婚夜,怎么会有人半夜敲门?
  瑟瑟看了她一眼:“慌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静,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萧思睿在呢,出不了大事。
  绣球不敢作声,眼里含着泪,可怜兮兮地向腊梅靠了靠。
  瑟瑟心中叹气:临时从外面买来的小丫鬟,再如何调/教,终究比不过宫里训练有素的宫女,要是换了……她忽然愣住:要是换了谁?似乎有一个名字就在嘴边,熟悉无比,她却完全说不出来。
  陶姑请命道:“夫人,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瑟瑟回过神来,抛开心中奇怪的感觉,点了点头。
  她越来越肯定,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脑中忽然想到萧思睿圆房前问她的那些奇怪的话。莫非,上一世他攻入京城后,还发生了许多事,她却忘了?
  她试图回想,脑中依旧一片空白。她只得放弃。算了,等萧思睿回来,问问他好了。
  陶姑离开没多久,魏与义就到了。
  瑟瑟见到他,反倒悬起心来,魏与义这个时候不避嫌疑地过来,只怕外面发生的不是什么小事。
  魏与义见她神情,猜到她的想法,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是我被吵醒了出来,正好被大人撞到,大人让我过来帮你请个平安脉。”
  瑟瑟不说话,魏与义当她不懂事的小姑娘哄呢。
  魏与义无奈道:“我真不是哄你,你听,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停了。”
  瑟瑟幽幽问道:“那他怎么还不回来?”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事情真解决了,他总不至于让她独守空房吧?
  魏与义摸了摸鼻子,发现这年头,连小姑娘都不好哄了。
  瑟瑟道:“说吧,反正你不告诉我,待会儿陶姑回来也会跟我说的。”
  魏与义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对方来自北征大军,是来抓逃兵的。
  逃兵?瑟瑟想到了先前突然到来的孟中原,难道指的是他?
  魏与义道:“我为夫人请脉?”这是萧思睿交代给他的第二项任务。
  瑟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抱月取了一块丝帕覆在瑟瑟腕上,魏与义在她面前坐下,三指隔着丝帕搭上了她的脉。
  瑟瑟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微微一愣,狐疑地看向魏与义。
  魏与义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收回手,笑道:“夫人恢复得不错,就是身体底子还弱,不知平日是如何调养的?”
  瑟瑟道:“陶姑每三日给我煮一次药膳。”
  魏与义道:“把方子给我看看,我再酌情增减一二。”
  瑟瑟叫抱月去取方子,犹豫了下,忍不住问道:“魏先生,你身上什么这么香?”
  魏与义一愣,支吾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接触药物多了,染上的药味吧。”
  瑟瑟心中疑惑更深:如果只有药味也就罢了,可这里面分明有香料的味道,和阿姐当初做的那个用来宁心静气的香囊味道一模一样。
  阿姐当初香囊装的香料,方子原本就是魏与义给的,魏与义用一样的香料也正常,倒是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反叫人生疑。
  可魏与义不愿说,她自然不好追问。陶姑迟迟未回,她心中越发牵挂,想了想,站起来:“我出去瞧瞧。”
  魏与义大吃一惊:“小姑奶奶,这可不成,万一有危险。”
  瑟瑟道:“万一有危险,我躲在内宅就能安全了吗?”
  魏与义哑口无言。
  *
  萧思睿带着藏弓归箭走到大门口,几个护卫见到他,有了主心骨,纷纷行礼。他看着砰砰作响的大门,神情冷峻,下令道:“开门。”
  一个护卫向前,打开大门,正在敲门的士兵猝不及防,一下子跌了进来,趴在地上。
  大门内,发出一阵哄笑声。那士兵恼羞成怒,跳起来正要发作,蓦地看到萧思睿缓步走来,眉目冷沉,气势迫人,顿时胆气全无,掉头跑了出去。
  萧思睿目光落到了前方。
  大门外,一队骑兵手执火把,簇拥着一个穿着银色轻甲,三角眼,倒挂脸的肥胖男子堵在门口。藏弓小声道:“那位就是广德军观察使黄义成。”
  萧思睿略点了点头,负手站于门口台阶上,对上坐于马上的黄义成。
  黄义成居高临下地拱了拱手:“下官见过萧大人。”
  萧思睿连正眼也懒得看他,归箭不满地道:“我家大人堂堂超一品国公,黄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观察使,见到大人,还不快快下马行礼,也太放肆了些吧?”
  黄义成脸色紫涨。什么国公?不过是一个丢了主帅之位的过气将军,还敢窝藏逃兵,等他回去禀告了大殿下,有他好看,还敢在自己面前甩威风?
  他冷声道:“原该向大人行礼,只是下官有公事在身,不便行礼,还请大人见谅。”
  话音方落,他身后一阵扑落落的声音,却是跟在他身后的骑兵都翻身下马,齐齐向萧思睿下拜行礼道:“见过将军。”
  这些人都曾是萧思睿的麾下,对他的敬畏与钦佩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他们本不知道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萧思睿,见到萧思睿出现,大吃一惊,哪敢轻慢。
  萧思睿就算失去了主帅之位,也是那位曾带着他们大胜北虏,所向披靡的战神,是北征军的英雄。
  归箭笑嘻嘻地看向孤零零一人骑于马上的黄义成:“黄大人,你还没有你手下的兵卒知礼。”
  黄义成面如锅底,攥住马缰的手青筋毕露,不理归箭,对萧思睿皮笑肉不笑地道:“萧大人好威风,只是,再威风,也是朝廷命官,需遵朝廷的法令。”
  萧思睿淡淡道:“不知在下犯了何事,要劳动黄大人兴师动众,深夜至此?”
  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刮过,黄义成一噎,到底不敢过分:“萧大人说笑了,下官是来缉拿逃兵孟中原的,不得不叨扰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逃兵?”
  黄义成道:“正是,有人看到他躲进了萧大人的宅子。”
  萧思睿神情淡漠:“这里没有这个人,黄大人请回吧。现在就走,我可以不追究你擅闯之罪。”
  黄义成的脸色阴沉下来,阴恻恻地看向萧思睿:“萧大人,下官敬你是前辈,给你三分面子,也请大人体谅下官的难处。”
  闻言,萧思睿抬眼,冷冷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的体谅?”
  声音平静,可其中轻蔑的意味便是聋子也听得出来,黄义成恼羞成怒:“萧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应知包庇逃兵罪责之重,还请三思,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思睿淡淡道:“黄大人说我包庇逃兵,可有证据?”
  黄义成道:“人就在你府上,还要什么证据?”
  归箭嗤笑道:“也就是没证据喽。”
  藏弓也道:“今日是大人成亲大喜之日,黄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上门闹事,硬说大人包庇逃犯,是何居心?”
  黄义成一愣,这才发现萧府处处都挂着红绸,贴着大红喜字,心里一个咯噔。
  烂船也有三斤钉,萧思睿再失势,也是堂堂安国公,当今皇后娘娘的族弟。他大喜之日,自己却上门找晦气,难怪他态度如此强硬。换了谁也不会乐意自己婚礼当天出这种事。
  自己怎么就捡了这么个日子?要是抓到人还好,若是没抓到人,到时皇后娘娘震怒,陛下也不好对功臣做得太难看,只怕大殿下也保不住自己。
  他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怯了三分,勉强笑道:“原来今日是萧大人的好日子,下官不知,未曾备礼,还请大人见谅。”
  萧思睿神情冷然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黄义成道:“**一刻值千金,下官就不耽搁大人了。”
  孟中原一定就在这里,今天日子特殊,要给萧家面子,不方便抓人,他就叫人悄悄埋伏在宅子四周,严查进出人员,谅孟中原也是插翅难飞。
  他正要拨转马头,归箭叫了声:“黄大人。”
  黄义成下意识地看向归箭。
  归箭嘻嘻一笑,忽地手一扬,一颗小石子弹出,恰恰击在黄义成座下的马腿上。那马儿一声长嘶,前腿蓦地下跪,一下子就把黄义成掀倒在马下,五体投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
  萧思睿淡淡道:“黄大人行此大礼,如何敢当?”
  不敢当,不敢当你还站在那儿受着?
  黄义成摔得灰头土脸,浑身骨架都快散了,一时却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脸色紫得发黑,咬牙切齿,对归箭怒目而视:“你敢袭击军马?”
  归箭一脸无辜:“黄大人冤枉小的了,明明是你自知对我家大人无礼,磕头赔罪,怎么赖到小的身上了?”他出手自有分寸,马腿挨了一下,当时会软,过后却绝查不出痕迹。
  黄义成见马儿起立,毫发无损的模样,很快想通其中关窍,气得肺都快炸了,抖着手正要起身,脚步声响起。
  视线中,一双皂靴越来越近,停住他的身边。
  萧思睿淡漠的声音响起:“黄大人。”声音虽然依旧平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今日大吉,不宜见血。不想死的话,即刻回太平州,告诉大殿下,适可而止。”
  那声音极轻,极平静,平静地仿佛在说“今夜月色甚好”一般。
  黄义成心中一寒,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对方。
  他看到了一双冷漠无情的黑眸,看着他的眼神如看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扰我洞房花烛夜,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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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黄义成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团练,生了个貌美的女儿,找门路献给了大皇子。女儿争气,在大皇子府中颇为得宠。他又是个惯会溜须拍马的,得了大皇子的欢心。大皇子一掌权,就提拔了他,将他调到北征军中,想让他跟着混些军功。
  他到军中时,主帅已经易主。他早就听闻了萧思睿的名声,心中一直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刚刚及冠的毛头小子,还失了势,再厉害,再尊贵,能超得过大皇子吗?军中那么多功勋卓著的猛将,还不都被他揪下来了?因此,明知这里是萧府,他心里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是背后有靠山的人。
  直到这一刻,望着那双冰冷的,仿佛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他被死亡的恐惧攫住,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手下亡魂无数的铁血战神。
  杀人,对他来说,只怕如吃饭喝水、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自己居然把一头老虎当成了病猫?
  冷汗不住地从后背冒出,黄义成浑身颤颤,软倒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萧思睿望着他不中用的模样,忽然就失了兴致,冷冷吩咐道:“关门,送客。”转身回了宅中,不屑给瘫软在地黄义成分去半个眼神。
  两个护卫得令,上前架起黄义成,如扔死猪,重重扔到了马上。马儿受惊,一声长嘶,飞奔起来。黄义成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死命抱住马脖子。要从马上摔下,岂不是得摔去半条命?
  跟着他来的士兵面面相觑,哪敢再留,纷纷上马离去。
  大门重重合上。萧思睿一抬眼,就看到瑟瑟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
  雪肤乌发,红裙绚丽,灯火透过大红的薄纱,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无双的容颜,她一对明媚的杏眼仿佛含着星光,凝视着他,充满了崇拜、眷恋与爱慕。
  上一世,她没有被他伤透心时,看向他时就是这样的眼神;这一世——萧思睿心头发紧,若是她想起来了,还会这样看着他吗?
  他大步走向她,握了握她的手,皱起眉来:“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过了中秋,夜间一日比一日凉,她身子单薄,可经不起折腾。
  她眉眼弯弯,粉面如霞:“我不冷。”
  手这么冰还敢说不冷?她身边的人是怎么服侍她的!萧思睿冷冷扫过跟在她身边的抱月,抱月打了个寒颤,往瑟瑟身后缩了缩。
  瑟瑟挡住抱月,不满地横了萧思睿一眼:“不许吓唬我的人。”
  他气得肝疼:不识好歹的小东西,他是为谁操心,为谁生气?
  归箭机灵,飞快地去书房拿了一件萧思睿的斗篷过来。萧思睿单手抖开斗篷,将瑟瑟整个罩住。
  瑟瑟牵挂着刚刚的事,回头看向大门口:“方才那人……”不会再搞出什么事吧?小人难防,刚刚那人一看就是个小人。
  萧思睿道:“无妨,他不敢再来。”
  瑟瑟忧心:“他会不会回头向大殿下告状?”
  萧思睿看了她一眼。
  瑟瑟忽然明白过来:是她糊涂了。他是谁啊,活了两世的人了,怎么会怕惧一个成不了大事的大皇子?何况,他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对付那个小人之前,想必早就计算好了所有后果。
  萧思睿见她松开了眉头,拢了拢斗篷,将她拥在怀里道:“不提他了,我们回房。”
  今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能让那不长眼的东西扫了兴。
  瑟瑟靠在他怀中,心中甜丝丝的,任他拥着向前走了几步。
  没走几步发现不对,她忍了片刻没忍住:“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萧思睿怔了怔,放慢步子。
  瑟瑟还是跟不上,忸怩了下,红着脸,凑到他耳边道:“九哥,我腿酸,你慢些。”
  萧思睿的呼吸一顿,望向她的眼神转深。
  瑟瑟赧然,不敢看他,忽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他抱起扛到了他肩上。她猝不及防,差点失声惊呼:“你做什么?”
  他轻描淡写:“你不是腿酸吗?”
  喂喂喂,他怎么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了?她要不要面子的?瑟瑟大羞,游目四顾,见只有抱月一人跟着,稍稍放心,恨得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他倒抽一口气,脚下步子又快了几分。瑟瑟没办法,只得紧紧搂住他脖子,避免自己下滑。
  回到内院,他径直进了内室,足尖一勾,将门关上,将她丢到床上。
  瑟瑟“唉呀”一声,挣扎着起身,有些生气:“你干嘛啊?”这么粗鲁!
  他已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封住了她的檀口,大舌卷过,强横地掠夺着她的唇齿,扫荡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瑟瑟被他堵得气都透不过来,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脊背生起,迅速蹿向四肢百骸,如过电般浑身颤栗。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从前他的亲吻,总给她一种克制之感。
  他是真的在克制,因为他想要的永远更多。
  半晌,他略略放松她,呼吸紊乱,欲色深重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潮红的面颊,微乱的衣襟,纤细的腰肢……哑声询问:“再来一次?”
  她浑身发软,心跳如鼓,没有作声。
  这是默认了?萧思睿心头大动,手落到她的衣带上,正要抽开,瑟瑟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九哥,我们前世是不是也曾在一起过?”
  萧思睿一怔,动作顿住。
  她杏眼如波,带着羞怯,带着好奇,见他神情,原本的不确定尽数变为笃定:“真的有过?”
  他问:“你不是不记得吗?”
  瑟瑟道:“先前我们欢好的时候,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萧思睿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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