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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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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晴晴左右看看几人,总觉得哪里不对:“齐霞娘,当真是你?”她向来只爱舞刀弄枪,从不留心他人的衣服佩饰,这会儿不免抓瞎,完全想不起荷包是谁的。
  齐霞娘垂头丧气,如斗败的公鸡,一声不吭。
  陈萦的目光严厉起来:“霞娘,你既做下了错事,便该敢作敢当。”
  齐霞娘几乎掐碎掌心,勉强开口道:“对,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燕晴晴怒了:“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既然是你推的,当初我们找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若不是瑟瑟命大,你就犯下杀人的罪过了。”她想到瑟瑟经历的凶险便是一阵后怕,心中怒焰越发高涨。
  齐霞娘无以应对,求救地看向陈萦。
  陈萦责备她道:“霞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既然不小心将燕家二娘子撞下了水,该马上找人求救才对,怎么能慌了神?”
  齐霞娘道:“对,我当时太慌张了。见二娘子落水后没了踪影,害怕你们怪我,所以,所以……”
  燕晴晴气笑了:“人命关天,你因为害怕,就把事瞒下了?”
  齐霞娘满头大汗,刚刚给陈萦帮腔时的气势凌人全然不见。
  陈萦假惺惺地道:“这件事我这个做主人的也有过错,没有及时发现霞娘的不对,让燕二娘子受委屈了。”
  燕晴晴怒道:“你说得倒轻描淡写,我妹妹差点连命都没了。”
  陈萦道:“这件事我一定给贵府一个交代。”
  燕晴晴不依不饶:“你打算怎么交代?”
  陈萦眉头微皱,现出踌躇之色。陈秋在后面嘀咕道:“霞娘又不是故意的,姐姐也答应了会给你们交代,用得着这样咄咄逼人吗?”
  这嘀咕还挺大声,燕晴晴大怒,开口驳斥陈秋,却哪及得上陈秋伶牙俐齿,“你”了半晌,气得扬起了鞭。
  瑟瑟心头一跳,一旦如前世一般动手,她们便是有理也成了没理了。她心念电转,忽地伸手抓住燕晴晴的袖子,软绵绵地靠向对方。
  燕晴晴吓了一跳,果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扶住瑟瑟:“你怎么了?”
  瑟瑟道:“我没事,就是先前着了凉,现在头晕、乏力,膝盖还疼,有些站不住了。”
  燕晴晴担心不已,顾不得再和陈秋计较:“要不你先回房休息,我们请个大夫来看看。”
  瑟瑟摇摇头:“阿姐别急,我不要紧,缓一缓就好。我还有话要和县主说呢。”
  燕晴晴拿她没办法:“你想和县主说什么?”
  瑟瑟看向陈萦,一脸认真地道:“既然是霞娘推的我,自然该由霞娘给我一个交代,哪能劳烦县主?”
  陈萦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燕瑟瑟明知荷包的主人是她,还要这么说,莫非到底还是碍于她的身份,捏着鼻子认下了她的嫁祸于人?
  瑟瑟冲齐霞娘扬了扬下巴:“我不管你推我是有意还是无意,赔礼道歉总是应该的吧?”
  齐霞娘眼中泪珠乱转,一脸委屈。
  陈萦道:“这是应有之义。”心中颇为得意:燕瑟瑟接受了齐霞娘的赔礼,以后再要改口说推她的人是自己可就不容易了。她看向齐霞娘,隐含压力地催促道:“霞娘!”
  齐霞娘没办法,咬牙忍辱道:“燕二娘子,对不住,是我不好,我……”
  瑟瑟打断她,一副娇蛮的模样:“这算什么赔礼?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总该拿出点诚意吧?”
  诚意?齐霞娘一愣,倒是陈萦反应过来,开口道:“霞娘,跪下。”
  跟在陈萦身后的几个小娘子脸色微变,齐霞娘不敢置信地看向陈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陈萦看向她的目光却越发严厉:“霞娘!”
  齐霞娘死死咬着唇,一脸屈辱地在瑟瑟面前跪下,赔礼道:“燕二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瑟瑟歪着头看她:“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推我下水?”
  齐霞娘道:“我是不小心……”
  “不对,”瑟瑟截断她的话,“当时我和县主一起游湖,根本没看到你,你得多不小心,才能一路跟着我们,找到我落单的机会将我推下水?”她冷笑道,“你这是谋杀!我要报官。”
  齐霞娘脸色大变:报了官,这事就没法善了,只要她上过公堂抛头露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一生都蒙上了污点,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她屈服于陈萦的胁迫,默认帮对方顶缸时,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事情明明不是她做的!燕瑟瑟要理由,她从哪里编个可信的理由给对方?
  她求助地看向陈萦。陈萦也没想到瑟瑟居然会提出要报官,脸色变幻,劝道:“燕二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如今并无大碍,霞娘已经知道错了,何必非要毁了她?”
  瑟瑟一脸疑惑:“她若真的知道错了,连为什么害我的理由都不肯说?”
  陈萦一噎,气得想骂人:这燕家二娘子也太会装模作样了吧?她明知害她的人不是霞娘,还非要一个理由,不是明摆着故意找茬?她这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自己,虽然不敢指认自己,却故意给自己添堵吧?
  若不是藏弓和归箭在场,陈萦简直想甩袖就走。反正周围都是她的人,到时真相如何,还不是听她的?燕家姐妹人微言轻,谅她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藏弓和归箭在,虽然当真只是做个见证,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声,她到底投鼠忌器,不敢太过分。她想了想道:“霞娘不说大概是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不你们各退一步,我来问霞娘原因,转告于二娘子如何?”
  瑟瑟一口拒绝:“不好。”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中的荷包,“就在这里说。”
  陈萦死死盯着荷包,脸色难看起来。片刻后,她徐徐开口道:“霞娘为什么推你,我能猜到几分。她和我说起过,嫉妒你长得美,讨人喜欢。”
  瑟瑟狐疑:“就为了这个原因?我不信,霞娘和我虽然不对付,但也不像这样狠毒的人,不至于为了这点原因要害人吧?”
  齐霞娘的眼泪差点要掉下来了,她或许势利,或许心眼小,可害人的事她是真的不敢做。陈萦栽赃给她,迫于压力,她不敢反抗,可不代表她就甘心背上狠毒嫉妒的名声。
  瑟瑟还在疑惑:“何况,害人性命之事非同小可,她就不怕暴露了身败名裂?”
  齐霞娘的心陡然一寒,她刚刚只是想到不听陈萦的话自己讨不了好,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仅仅因为嫉妒他人的美貌,就要害人,这样的恶毒行径,就算燕瑟瑟最后愿意放她一马,不报官,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全都毁了。
  陈萦这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齐霞娘:你害我!
  陈萦:能帮我顶罪是你的荣幸。
  两人视线交汇,噼里啪啦。
  瑟瑟托腮:下面有请陈萦和齐霞娘友情演出精彩剧目《狗咬狗,一嘴毛》,大家欢迎。
  赶榜完毕,我要认真工作了,大家明天见^_^


第9章 反目
  齐霞娘的脑中一片混乱,耳边只听到陈萦的声音缓缓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瑟瑟似乎还是不愿相信,说了句什么。陈秋帮腔道:“霞娘素来心眼小,好嫉妒,一时冲动做下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似乎静默了片刻,陈萦哼了声,很快有人开口附和。这个说,霞娘当初因嫉妒剪了自己的漂亮衣衫;那个说,霞娘在背后说别人的谗言……有人开了头,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仿佛什么坏事都是齐霞娘一个人做下的。
  那些声音齐霞娘是那么熟悉,从前,她是其中的一员,和她们亲亲热热,宛若姐妹,共同对付陈萦不喜欢的人;如今,却是被她们拎出来攻击的对象。
  今日之后,她将永远蒙上恶毒的名声,再无翻身之日。
  为什么偏偏是她?陈萦需要一个替罪羊,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她对陈萦还不够忠心吗?
  齐霞娘浑身发抖,越来越多的不甘、委屈、怨愤纷涌而上。她的情绪忽然就崩溃了,一股怨气涌上,她霍地抬起头,嘶声而道:“不,不是我,人不是我推的,荷包也不是我的!”
  四周的声音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顿时安静下来。
  陈萦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厉声斥道:“霞娘,你疯了,你刚刚明明已经承认了。”
  陈秋帮腔道:“霞娘,荷包是谁的,我们都清楚,你这个时候改口可没用了。你们说是不是?”众女被她一催,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齐霞娘脸色煞白,声音尖利,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可她的声音在一片指责的声浪中显得格外无力。
  一片嗡嗡声中,仿佛有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走近她,瑟瑟浅樱色的裙角在她的视线中出现,随即惊讶的声音响起:“咦,荷包不是你的啊,那是谁的?”
  齐霞娘如闻天籁。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在她所有的同伴都反戈,落井下石的时刻,刚刚被她刻意针对的燕瑟瑟竟会选择相信她的话。
  她刚刚开口说出荷包不是她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再无退路,这会儿,见瑟瑟询问,她心中情绪激荡,如溺水之人攀到浮木,胆气顿壮,不管不顾地开口道:“是县主的!”
  四周的嘈杂再次消失了一瞬,随即陈秋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齐霞娘,你真是疯了,竟敢攀诬县主!”
  齐霞娘话既出口,早就豁出去了:“这个荷包,明明是县主今天挂在身上的,你们一个个应该也都认出来了。”
  陈萦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是吗,你们都认得这荷包是谁的?”
  陈秋立刻道:“认得,是霞娘的。”
  第二道声音响起:“认得,是霞娘的。”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齐霞娘浑身发抖,状若疯魔,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是县主的,是县主的……”
  瑟瑟冷眼望着这场闹剧:上一世,她们就是这么对待阿姐的,叫阿姐百口莫辩。这一次,被冤枉的对象换成了齐霞娘。原来,她们对待所谓的“自己人”,也并没有顾及半分旧情。
  陈萦嘴角微翘,歉意地对瑟瑟道:“霞娘实在不像话,燕二娘子莫怪。等回去了,我一定告诉她家长辈,让霞娘登门赔罪。”
  瑟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县主既然已有了主意,何必问我?”
  陈萦只当没听懂她话中的讥讽,露出笑容开口道:“燕二娘子,还请将荷包先给我,我好拿出来作为证据,向霞娘长辈说明情况。”
  瑟瑟捏着荷包不说话。
  陈萦语声中带上了警告:“燕二娘子,我可是为你出头。你这样可太叫人寒心了。”
  陈秋也不怀好意地道:“燕二娘子莫非信不过县主?”
  “怎么会?”瑟瑟笑眯眯地扫了陈秋一眼,一脸信任地将荷包递出去道,“有劳县主了。”
  话音未落,齐霞娘面上闪过焦急,喊叫道:“荷包不能给她!我有证据,荷包不是我的,里面的东西有县主的表记……”荷包要是落到陈萦手上,她这辈子都翻身无望了。
  瑟瑟眼中露出笑意:她拿出荷包,本就是为了逼得陈萦自乱阵脚。陈萦果然上了套,毫不犹豫地栽赃给齐霞娘。如今两人彻底反目,齐霞娘终于把该说的关键说出来了。她倒要看看陈萦怎么收场。
  陈萦倏地沉下脸,一边迫不及待地去抓荷包,一边下令道:“霞娘疯魔了,满嘴胡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把她押下去给我清醒清醒。”
  两个粗壮的健妇得令,上前来抓齐霞娘。
  齐霞娘面露惊慌,左右一看,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瑟瑟身后,大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打开荷包看看!”
  燕晴晴一个箭步挡在瑟瑟面前,粉面含霜,厉声道:“且慢!”
  陈萦去抓荷包的手顿时被她挡住。那两个健妇见状,绕开她继续抓齐霞娘。燕晴晴柳眉倒竖,手中马鞭倏地挥出。鞭影如电,风声呼呼,两个健妇吓了一跳,齐齐后退,只差一点,就要被马鞭扫个正着了。
  齐霞娘倒也机灵,迅速躲在燕晴晴身后。两个健妇再要上前,燕晴晴又是唰唰两鞭,把人逼得连连后退。
  陈萦脸色骤沉:“燕大娘子这是何意?”
  燕晴晴扬眉道:“县主要堵上人的嘴巴,也该先让人把话说完吧。”
  陈萦冷笑:“霞娘说话前后不符,颠三倒四,她说的话何足为信?燕大娘子这么护着她,莫非是把她的话当真了,信不过我?”
  燕晴晴还真信不过陈萦,刚刚那一出大戏,她看得目不暇接,直觉告诉她,陈萦有问题。可陈萦有县主的身份,是在场诸人中地位最高的,又是主人,她再冲动,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明着说自己信不过对方。这会儿见陈萦因齐霞娘提到荷包中的东西,急着封齐霞娘的口,哪能不知,荷包里的东西一定是关键。
  她也不和陈萦啰嗦,直接道:“县主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便依齐小娘子之言,把荷包打开来看看呗。”
  她也不管陈萦脸色如何,问瑟瑟要过荷包就要打开。
  陈萦脸色大变:“住手!”
  燕晴晴哪里理她,陈萦又气又急,尖声下令道:“把荷包给我抢过来!”
  *
  斜月如钩,夜色渐浓,风吹过,湖水荡漾,枝叶哗啦。
  抱朴草堂后园,四角竹亭檐下,两盏气死风灯随风摇曳。竹亭中,红泥小火炉烧得正旺,上面茶壶咕嘟嘟地冒着热气。亭中两个男子,一着黑衣,一着白衣,相对而坐。
  玄衣者,宽袍大袖,眉目锋利,气宇轩昂,赫然正是萧思睿;白衣者,身材颀长,隆鼻薄唇,桃花眼儿天然带笑,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只是翘着腿儿,支着腮儿,一副惫懒样子。
  白衣男子啜了口茶,懒洋洋地道:“我都查过了,第一位,确实是病亡的,倒是第二位坠马而亡有些可疑。但时间已经隔了一年,人都入土为安了,该抹的痕迹也应该抹得差不多了,我们这时候查,未必能查得出什么。”
  萧思睿食指轻叩石桌桌面,沉吟片刻,淡淡道:“事情只要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你魏与义魏神医不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魏与义笑嘻嘻:“你太看得起我了。”
  萧思睿道:“我会叫老娄再拨一千两给你。”
  魏与义精神一振,抚掌道:“我们萧大人就是爽快。好,既然萧大人执意要查,我定会再细查一番。”
  萧思睿想了想,又提醒他道:“查一下这期间显阳殿那位身边人的行踪。”
  魏与义一惊:“你的意思是……不能啊,她这么做有何必要?”
  萧思睿没有多说:“一个月内我要结果。”
  “成!”魏与义应下,又想起一事,问他道,“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陛下已经问起你好几次了。”
  萧思睿没有答他。
  魏与义抱怨道:“你不会在这里呆上瘾了吧?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好好的国公府的富贵不享,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吃穿用度样样简陋,服侍的人也不多带几个,简直是自讨苦吃。”
  萧思睿还是不理他。
  魏与义念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掩嘴打了个呵欠,随手拎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萧思睿:“你要不要?”
  萧思睿面前的茶丝毫未动,嫌弃地皱了皱眉。
  魏与义啧了一声:“你也太挑剔了些,我煮的茶不至于这么难喝吧?”
  萧思睿居然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魏与义:“……”气闷地转移了话题,“你两个随从怎么去了这么久?喝个茶都没人服侍。”
  萧思睿皱眉,也觉得藏弓和归箭似乎去得久了些,是送那人回去时出了什么意外吗?他思忖着,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作者有话要说:  睿舅舅:我只是担心藏弓和归箭,绝不是担心那谁!
  瑟瑟:哦。
  孟中原:哦哦。
  魏与义:哦哦哦。
  睿舅舅:……
  感谢以下小天使,么么哒~
  青春扔了1个地雷,大柱扔了1个地雷~
  灌溉营养液:“chuchu”+1,“悠柚纸” +10,“千南”+5~


第10章 解决
  别院门前,陈萦手下的仆妇得令,全都向燕晴晴扑了过来。
  燕晴晴哪里惧他们。燕家本是武将之家,家中儿女,除了瑟瑟实在没这个天赋,人人习武。以燕晴晴的身手,等闲十个八个壮汉都近不得她身,何况是这些乌合之众。
  燕晴晴把荷包往怀里一揣,冷笑着撸起袖子,正要给他们个厉害看看,瑟瑟忽然拉了拉她:“阿姐。”
  燕晴晴对着妹妹声音立刻柔和起来:“你躲开些,休要伤了你。”
  瑟瑟却紧紧拉着她,一脸真挚地道:“阿姐,我们从来讲道理,县主若能说出不许我们打开荷包的原因,我们便依了她也无妨。”
  陈萦的脸都青了:燕瑟瑟这话,是说她不讲道理了?她正要发作,一直站在旁边不作声的归箭忽然清咳了一声。
  陈萦心中猛地一跳:刚刚被齐霞娘和燕晴晴闹的,藏弓和归箭两人又一直不声不响的,她一时竟忘了他们的存在。
  这两人她自然不怕,可两人身后的那人却是连她祖父淮安郡王都极为忌惮的。
  她迅速权衡了下,知道再要抵赖已经不可能,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荷包是我的,里面的东西涉及王府机密,不便给人看。”
  一声呜咽声传来,躲在燕晴晴身后的齐霞娘喜极而泣。陈萦亲口承认,她的冤屈终于洗刷了。陈萦身后的众女脸色却是尴尬。
  燕晴晴目中燃起怒火:“县主为何要这么对瑟瑟?”
  陈萦扬起下巴,一脸傲然:“有什么为什么的,我就是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讨厌,给她个教训。”
  害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人还要不要脸?燕晴晴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挥鞭。瑟瑟抬手按住她,摇了摇头。
  燕晴晴气得心口疼:“她这样对你,你还要为她求情?”
  瑟瑟道:“我怎么会为她求情,我是希望阿姐能把鞭子给我。”
  上一世燕晴晴的遭遇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不管如何,她都不愿让燕晴晴动手,给陈萦做文章的机会。至于自己,作为苦主,讨回公道天经地义,即使因此传出得理不饶人的名声,也没什么,她正愁没有理由被剔除入宫资格呢。
  燕晴晴没有多想,只以为瑟瑟要亲手出气,伸手将马鞭递给了她。
  陈萦恶狠狠地瞪着瑟瑟:“你敢!”
  瑟瑟笑眯眯地抛出诱饵:“你挨三鞭子让我出气,你害我之事就一笔勾销,我把荷包还你。”
  陈萦一怔:“荷包还我?”
  瑟瑟点头:“都一笔勾销了,我还留着你的荷包做什么?”
  陈萦脸色阴晴不定:“只要挨过三鞭?”
  瑟瑟睁大眼睛:“县主嫌少吗?也是,你差点害死了我,我只要你挨三鞭,实在是太便宜你了。可谁叫我心软呢?”
  陈萦一口气几乎上不来,谁嫌少了?她就没见过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人。她只是确定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条件而已!
  瑟瑟一脸感动:“县主若实在过意不去,觉得我的法子不好,那我将荷包带回去,请家中长辈为我做主?”
  陈萦咬牙:“不必了,就按你说的法子。”
  瑟瑟迟疑:“这样不好吧?”
  陈萦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两个都同意了,别人岂有置喙的余地?休要废话,要打快打。”
  荷包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就是三鞭吗?燕瑟瑟一副娇怯怯的模样,这会儿还病着,想来应该没什么力气,说不定连鞭子都挥不动,自己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陈萦打着如意算盘,哪知瑟瑟却招了招手,把抱月叫过来,鞭子塞给她道:“你来替我打。”
  陈萦的神情僵住了,这才反应过来,瑟瑟只说了要自己挨三鞭子,可没说一定是她打,不过是自己看到她要了燕晴晴的鞭子,先入为主罢了。
  可事到如今,她再要反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她安慰自己道:她贵为县主,一个小小的侍女,谅也不敢真打她,应该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哪知抱月却是个实在的,得了吩咐,接过鞭子,扬起手就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挥出。陈萦听到鞭梢破空的声音,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头脸。下一刻,一股大力袭来,“啪”一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传来。
  她疼得身子一晃,幸亏旁边的侍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第二鞭又落了下来。这一下力量更大,结结实实地抽在上一次的伤处,雪上加霜。陈萦疼得尖叫一声,一个趔趄,摔进了侍女怀中。燕瑟瑟这个侍女下手竟一点也未容情。
  陈萦心中又恨又气,可挨鞭子是她亲口答应的,这会儿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抱月第三鞭又高高举起。
  陈秋见势不妙,高声叫道:“不能再打了,县主娇贵,再打就要出事了。”
  瑟瑟看着陈萦痛苦狼狈的模样,体谅地道:“这倒也是。”
  陈秋一喜:这回可在县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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