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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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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哙类雷懦了厣稀
静坐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狄青摇头一阵苦笑,缓缓起身收拾这一片狼藉。
黑暗……黑暗……还是黑暗……
迷迷糊糊地……隐隐约约地……白皑皑仿佛又回到了少年之时,第一次面红心跳幻想着女人的滋味,第一次在梦里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乐……与徐雪花成亲的那一夜洞房花烛,第一次真正地、真切地体会这种幸福……此刻,好似就正在与徐雪花温存着……欢爱着……
一阵阵巨大的、幸福的快感不住地冲击着白皑皑的思束……他觉着身上有一个女人正骑着他快活地、疯狂地套动着、摇晃着……这女人,好像是他的发妻徐雪花,又好像不是……白皑皑潜意识里总觉着有些不妥,但那阵阵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却不住地汹涌袭来,使他只能专心致志地享受着这种幸福的冲击……
一阵剧烈地颤抖后,白皑皑终于醒过了神来,感到一具娇小湿腻的、香喷喷软绵绵的肉体伏在了自己胸前,幸福而满足地娇喘着,一边用牙齿轻咬着他的耳垂,用舌头轻舔着他的颈脖,用手指轻抚着他的胸膛……
“她会是谁?”白皑皑伸手轻抚着她的柔发,闭着眼在心里揣测着,“定然是狄心茹狄姑娘罢?我醉倒前好像还听她说什么非我不嫁之类的话……唉……”
“唉……”这一声叹息竟然叹出了声来,白皑皑立时听得身上的女人问道:“你、你为、为什么叹气?难、难道你不快活么?……”
一听这生涩僵硬的汉话,白皑皑不由吃了一惊,忙睁开眼来看时,但见这女人却哪里是什么狄心茹狄姑娘,竟赫然是那东瀛女子龙子太郎!
白皑皑连忙推开她,坐起身惊疑地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淡然入窗的月光下,只见龙子太郎玉体横陈,娇小诱人,较之一般女人要短小了不少,但那双峰却小得坚挺饱满,腰肢小得轻盈婀娜,俩腿小得笔直秀丽,特别是她那副如痴如醉还带着点饥渴的妖冶之态,让白皑皑突地心跳加快、呼吸变粗,身下那丑物又蓦然硬梆梆地挺立了起来,急欲择洞而冲。
龙子太郎瞅着他的下身,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双峰乱颤,一边轻喘道:“我、我做什么?我、我还能做、做什么?我男人遭了那、那可怕的大风暴后,已、已不再是、是个真、真正的男人了……我、我好想……”她说着说着又动了情,一把抱住白皑皑,用双峰在白皑皑身上不住地摩啊摩、蹭啊蹭,一边用手爱怜地抚弄着白皑皑身下的硬物,又喃喃地道:“你、你真好……先、先前我弄了大、大半夜,真、真快活得要、要死了……没、没想到你、你还可以再、再战……”
强烈的兽欲又开始冲击着白皑皑,但他并未忘得了伦理道德——人家是有夫之妇,而她丈夫就在这岛上,更何况她丈夫因不幸而落下恨疾,自己怎么能够……
急剧膨胀的欲望与心底的良知在激烈地对抗着!
“管他那么多,先做了再说!……”
“不行!不行!你怎能禽兽不如!……”
要命的是,龙子太郎万般风情的挑逗叫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白皑皑因受雷击而变得极易冲动了呢?!
他终算还能克制着,一动不动。但龙子太郎却张开了双腿自己迎合了上去,将白皑皑紧紧地夹住了,然后搂着白皑皑嗯嗯哼哼地套动了起来——欲火终于烧毁了理智,白皑皑狂吼一声,抡起龙子太郎娇小的玉体压在身下,粗暴、急切、急剧地抽动了起来……于是二人俱都哼哼哈哈个不停,偶有一两声痛苦又快乐的嘶叫,夹杂着一种古怪的啪啪之声,加上床板悲戚的吱吱呀呀,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韵律……
他二人在忘情地淫乐着,却不知未关好的门外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神在狠狠地瞪着他们——良久,良久,但见白皑皑仍势如疯牛般狂冲猛撞个不歇,这双恶毒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悲哀,随即便向外隐去……来到了旷野中皎洁的月色下,但见这眼神的主人正是龙子太郎的丈夫北条东机!
他右手提着一个酒葫芦,踉踉跄跄地走了很远,一边随手灌着酒,一边走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他坐倒在草丛上,又倒了一大口酒进肚里,向着那轮圆月,心里在冷笑着:“又月圆了……嘿嘿,我又怎么不行了?只不过是你这条母狗太难满足罢了……眼见我就要将狄心茹这丫头弄到手,教主遣下的大事也即要成功,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这么个黑鬼来!……”他将牙咬得咯咯响,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复又恨恨地想道:“这母狗发起情来,谁都想要!”脑海里又浮现出白皑皑与龙子太郎二人那放纵的一幕,他不由得有些兴奋了,左手伸进裤裆里套动了起来,还一边将一些酒往那上面淋去——可惜不多时就完了事,于是他心里更狠狠地嫉妒起骁勇无匹的白皑皑来,霍地站起身就往回路走。
离那屋子还远着呢,那一阵阵销魂荡魄的异声却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北条东机的耳里。他心下泛起一阵杀机,却又放轻了脚步,悄然地向房门掩近——尽管那二人正乐不可支,他却仍提醒自己要小心:那黑鬼武功深不可测,那母狗恐怕又舍不得杀他……嘿嘿,还说她抢走了黑鬼,那狄心茹小丫头便会乖乖地投奔我的怀抱了……可傻蛋都看得出来,那小丫头是迷上这黑鬼啦……这母狗,分明就是贪淫,哪还把教主的大事放在心上?!……凑拢门边一看,但见二人已换了个姿式,龙子太郎真的似一条母狗般趴着,白皑皑却似一条公狗般在她臀后冲击着,那啪啪之声就更显得特别响亮了……
北条东机这一看,不由怒火剧升:“这母狗,又在用这架式了!有几个女人会想到这一套?有几个会用、敢用这一套?!亏她还说只对我一个人用呢!……”他杀机炽盛,蹑手蹑脚地退开,潜回了自己的房里,自床下摸出了一张硬弓和一筒长箭来,随即又轻悄悄地回到了这扇门边。往里一看,但见那对“狗男女”竟又换了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奇怪姿式,连北条东机都从未在龙子太郎身上用过……他心里已怒不可遏,但双手却出奇地稳定,张弓搭好五支长箭,用肩头轻轻推开门,瞄准白皑皑的左侧身子“啪”地将箭射了出去!
五支利箭疾若闪电,连风声都来不及让人听到便已一字排开插进了白皑皑的左侧身子,长长的箭身洞穿而过,五个锋利的箭头在白皑皑的右侧身子冒了出来!
其实在利箭离弦的那一刹那间白皑皑便已感觉到了——尽管他正沉浸在无边的快活之中,但不正常的思绪却间或会使他去胡乱地注意一下周遭的情形……然而他却并未闪避,只因他此刻正已到了极度快乐的巅峰,在五支利箭对穿过他的身子之后,他故意惨叫一声,又动了几下,将那些“快乐的污水”弄出来后才趴在龙子太郎的身上装死,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龙子太郎娇慵地嗯了一声,伸手推开状如死猪般的白皑皑,瞟了那五支长箭一眼,随即睥睨着门口的北条东机,用东瀛话冷冷地道:“你杀了他?你为何要杀了他?你嫉妒了?”
北条东机瞪着她诱人的裸体,喉头咯咯作响,也用东瀛话答道:“你可不要忘了教主遣下的任务……”
龙子太郎冷漠地望着这个她的第一位男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皑皑的“尸身”,忽地一阵恼怒,冲北条东机喝骂道:“你这贱男人!你自己没用就算了,却为何要杀了他?!你叫我到哪里再去找这般勇猛的男人?!”
北条东机男人的尊严再次被重创,不由恼羞成怒,猛扑上去压在了龙子太郎的身上,疯狗般撕咬着、抓捏着、喘息着,龙子太郎却一如身旁白皑皑的“尸身”般冷冰冰地一动不动。
北条东机又狠狠地搧了龙子太郎几个耳光,随后便开始了“征战”。可惜他战不了多久便败下了阵来,只能如临死的瘟猪般呼呼地喘着粗气。
白皑皑偷眼瞟向他二人,心里暗自为北条东机感到悲哀——北条东机也并非没用,只不过龙子太郎确实太难对付罢了。而白皑皑发泄之后,罪恶感便油然而生,不知如何是好。
北条东机与龙子太郎嘀哩咕噜呱哒吧啦地争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随后便动手打了起来,一直从床尾打到床头,最后下了床再打——但见二人武功俱都不弱,堪为一流高手,哪似寻常的海上买卖人?!白皑皑心下有些疑惑,却又突地冒出了一个杀人的念头——杀了他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好,杀了他们!这男人活着已是种耻辱,这女人活着只会害更多的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个念头让白皑皑自己都不由吓了一跳,但却并未影响得了这个决定。于是他缓缓提气,瞄准时机,突地跃起身双掌齐出,同时拍中了正相互厮打的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的肩头。这两掌凝聚了他八成的功力,疾如迅雷,力有千钧——他存心要一掌毙敌,虽觉六成功力已经足够,但为了保险还是再加了两成,而且击出时无声无息,内劲尽敛于掌上。
俩东瀛人相斗正酣,怎么也没料到“死尸复活”——他二人虽则听过白皑皑“不死神侠”的一些故事,但一来以为那不过是吹嘘,二来白皑皑也自说过那种“僵尸神功”早已破散,故而此际念头还来不及转便已双双中掌,一股巨力似利刃般自肩头刺遍全身。但他二人武功确实极强,方才打斗时显然并未见真章,此际中掌后齐地一声闷哼,各自喷出一大口鲜血,惊恐万分地瞪着身上犹自插着五支长箭的白皑皑,突地惊呼着争先向门外抢出。
这两掌仅叫二人受伤而未毙命,让白皑皑颇觉意外——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方,这二人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高。但白皑皑又岂是好相与之辈?他如影附形般追出门外,见北条东机正向南掠去,龙子太郎则向北狂奔。
白皑皑哼然一声,身子似苍鹰般盘旋而起,斜向北条东机当头压下!
北条东机身在半空中已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压力,抬头看时,但见身插五支长箭的白皑皑似妖魔般正冲己扑来,不由吓得他心胆俱裂。但他终究是位久历搏杀的高手,惊惶中急忙沉气下坠到了地上,同时本能地张弓搭箭,又是五支长箭向白皑皑当胸射去——仓促间他已忘了,人家身上尚且插着五支长箭都还没事,现下这五支难道就能伤得了别人么?
白皑皑任由这五支长箭当胸插进,却抓紧了功夫疾坠而下,一掌击碎了正茫然无措的北条东机的大好头颅,红血白浆立时四周暴溅。随即他脚尖在北条东机肩头一点,人又向北飞掠而去,空中几个翻滚便已追上了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龙子太郎。
龙子太郎奔逃间突觉一大团阴影当头罩下,惊恐地抬头看时,白皑皑的右掌已当头拍下,不容她有任何闪避招架的余地,掌心已堪堪挨着了她的头顶!
白皑皑本拟也将她的头颅击碎,此际见她花容失色的惊恐之相,又念及先前的无尽快活,不由心头一软,右掌内劲立时全消,但左掌却轻轻地印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龙子太郎立时如遭雷击,全身不住地剧震,连连喷出几大口鲜血后便萎顿地倒在了地上,无神的双目瞪着白皑皑,不解地道:“你、你为什么会、会不死?……你、你真的是、是、是‘不死神、神侠’啊?……你、你、你又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要杀我……”话音未落,她便已歪头死去,双目犹自圆睁,带着太多的惊疑、困惑……
白皑皑叹息道:“你真的不懂么?真的不懂么?”上前蹲下将她尚且温软的尸身抱在膝头,伸左掌抚合了她的眼皮,又自喃喃道:“她不懂,她不懂,难道我自己又懂么?我懂么?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都是那一记炸雷……唉,这又能怪谁……能怪谁……”
叹息着,白皑皑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向南缓缓行去,不多时已走到了北条东机的尸身旁。俯身提起北条东机的尸身,又继续向南前行。他信步慢行,要觅一处良地给这二人合葬。过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了一处旷野,凉风习习,明月下草影摇曳,婆婆娑娑。他将两具尸身放下,解下碧灵软剑就地掘起坑来。不多时便已挖出了一个宽深的大坑,他收好碧灵软剑,先将北条东机的无头尸身小心翼翼地置于中央右侧,又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轻放在中央左侧。迷人的月色下,醉人的夜景中,龙子太郎的裸尸却更让人迷醉——虽是一堆死肉,却比很多活着的女人更具诱惑力,会让男人们不惜一切地去犯罪!
白皑皑矛盾的思想又开始斗争了起来。与先前一样,最后获胜的还是情欲那一方!于是他又颤巍着手,颤巍着,颤巍着,终于按在了龙子太郎那更显坚挺的秀峰上——此刻尸身仍有一丝温暖,但却已在开始变凉,而这诱人的双峰自是愈发坚挺而稍有些发硬了……
于是,美丽圣洁的月光下,开始演绎着奇谲恐怖的一幕——一个身上穿插着十支长箭如刺猬般的“黑鬼”,正压在一具雪白香艳的娇小女尸上做那人世间最神圣也最丑恶的事!而就在他们身旁,赫然还有一具沾满了白浆红血、形态可怖的无头残尸!
风更凉了,也更大了。
草儿们也似乎发出了一些呜咽之声,好像不忍心看到这一出怪异、可怕的丑剧……
良久……良久……
白皑皑终于停住了。
他古怪地看着地上给他快活的这一具女尸,想着她已是一堆死肉,想着她不久后终会溃烂、腐化,最后变成一具骷髅——“红粉骷髅”,“红粉骷髅”,难怪会有如此说法……纵使你生前美如天仙、风情万种、倾倒众生,不也是一具骨架在支撑着这一堆肉么?一旦身死,却也不只是能留下这具骨架么?
白皑皑有些迷惘了。
他此际竟并未为自己龌龊的丑行而感到罪恶,却只是在思考着人世间太多令人难以明了的道理。
又一声长叹,白皑皑将身上的十支长箭一支一支地取出来随手抛下,箭入处可见二十个小洞遥相而望,但随后不久便自行愈合上了,俨然从未中箭一般。
白皑皑再怜惜地看了一眼龙子太郎的冷尸,终于挺身而起跃至坑外,将大堆大堆的泥土扒进了深坑之中……堆满,填平,再挖土垒起一座大坟……他又自远处寻来一块大方石立在坟前作碑,已金刚指力刻下“东瀛奇客北条东机偕龙子太郎伉俪合墓”和“大宋难民白皑皑立”一大一小两行字,随后他便静坐坟前,望着这堆新土发呆……
明月不知何时已笼上了一层薄纱,数缕袅袅的淡云围着圆月儿柔柔细舞。远处,岩峦重重,树影迷朦,虫儿们的鸣叫也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该是入秋了罢?”白皑皑蓦然有些惊悟,才发觉自己这许久以来早已忘却了春夏秋冬。
“但有的人和有的事我是不该忘的。”白皑皑在心里对自己道,“难道我真的从此困居此岛,再不能见亲人和朋友一面?”此刻他没有丝毫睡意,尽管才杀了人又做了那种“苦事”。他斜倚石碑半卧着,双臂枕着头,眺望着神秘无尽的夜空,杂乱的思绪竟又变得格外宁静,甚至比过去未遭雷击时最静时还要静……他此刻又在感悟人生,感悟人生的真理,感悟人生的奥谛,把自己溶入了最伟大的天地,心态和思想又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过了许久,许久,风儿弱了,草动之声已再难听见。就连虫儿们都似已困了,全都停住了鸣叫。白皑皑这才想到这岛上竟无一丝人声,早先的厮杀也不曾惊扰到人,看来这岛上所有的“鱼人”恐怕都已到了海底的“深宫”中去歇息了罢?明晚倒要去瞧一瞧,看看“鱼人们”是怎样睡觉的……
想到睡觉,他才真的觉着已甚疲乏了,身子酸软无力,思绪也再难清晰。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就着已凋淡的月色,在这瀚海孤岛上踽踽而行,向来时之路慢慢回去。
到得屋里,进内堂就着那个淡水泉眼洗了个凉水澡,走进卧房穿好衣裳,也不管天就快亮了,往床上一倒便睡下了……
第十一章 十里罂粟*鱼人岛(4)
(四) 王者传说 * 奇烟
倘若你有过熬夜的经验,就会知道睡得太晚而又不得不早起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宿不眠固然难受,但仅睡一会儿更不舒服……白皑皑正做着乱糟糟的怪梦,突地被屋外的喧杂声惊醒,睁眼望处,但见窗外日光明媚,千缕万缕金丝破窗而入,斜洒床头。他奋力地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稍稍运功调息了片刻,立时恢复了不少精力,随即便下床向屋外走去。进得大厅,但见狄酒舞一家老小五口人正自进门,外边不时走过一群群与他们家几乎一样的数家子。
狄心茹率先抢进了大厅来,立在白皑皑面前,娇声道:“你醒了?昨日你可真是喝得太多了,我爹都没你喝得那么多……”
余下四人先后走了进来,狄酒舞嗬嗬笑道:“谁说你爹没他喝得多?来!来!来!咱们这就再比划比划!”
狄心越笑道:“这一比划,咱们岛上今日就不用听经学道了!”
狄酒舞闻言,不由哼了一声,立时收起了笑容又板起了面孔。
狄心卓只向白皑皑道声“早”,便又满不在乎地叉着腰东摇西晃的。
小狄青冲白皑皑点头笑了一笑,便算打过招呼,复又静静地立在一旁。但当狄酒舞说得一声“该吃早饭了”,他便立即走向后屋的厨房,显见是去准备早饭。
“真是个乖孩子!”狄酒舞看着狄青隐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我可真舍不得放他到外面去……”放眼四顾,忽地皱了皱眉,对白皑皑道:“那两个人呢?难道还没起床么?他们平常日子不是都起得挺早的么?!”
白皑皑苦笑了一下,将昨夜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那些旖旎风光自不便细述,但众人俱都明了其意。
狄家人均显奇异,狄心茹更是听得出了神,听到动情之处又不由春心荡漾,红扑扑着脸直发烧,又不时拿眼含羞地瞅向白皑皑。
狄酒舞捻须沉吟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心肠奇狠,来到敝岛时又是故意装疯卖傻,而且吸食罂粟壳粉膏时也都作了假——老夫早已看出他们不怀善意,却也难以揣度他们的阴谋……唉,想必,想必定是与那个可怕的年轻人向我所索之事有关……”
狄心茹道:“看来女儿先前倒真是错怪爹了……”
狄酒舞冷哼道:“如今才知错?你还不是看到白小弟来了才肯认错的么?!嘿嘿,像当年你外婆一样,最后还不是惨遭了那姓林的毒手?嘿嘿……”他不住地冷笑起来,似有些悲怆,又似有些愤恨。
狄心茹道:“外婆不是伤在外公掌下……”突见狄酒舞脸色变得铁青可怕,她不由赶紧把没说出来的话吞回了肚里。
众人一时俱都默然。
再过了一会儿,狄青已自后房端出了饭菜。仍如昨日一般,菜是清一色的鱼虾蟹贝之类的水品,饭是晶碧剔透的采南烛蒸饭,酒是自家酿造的醇厚烈酒。
但早上毕竟不似下午或夜晚般可敞怀痛饮个酩酊大醉,因为等一会儿还得要学经论道呢!于是主人们只敬了礼节性的几碗酒后便不再喝,只有不去讲经场的狄心越陪白皑皑慢慢喝着。
席间狄心茹告知狄青那俩东瀛人已死之事,狄青只微点了点头,似乎没什么反应——他与少年时的白皑皑多少有些相似,话语不多,似乎对外界之事都很漠然,仿佛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激情、冲动,但心地却是笃厚的、善良的,而且对人处事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冷静视之。他与白皑皑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抱负、志向要比甘于平淡的白皑皑远大了不少。
随着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狄酒舞等四人都吃完了饭去讲经场,只留下狄心越继续陪白皑皑喝酒。
喝着喝着,狄心越突地打住,一拍桌子道:“走!咱兄弟到外面喝去!咱们用蜜蜂和蜂蜜来下酒,那滋味可真妙不可言呢!”说罢,抱了两个未开封的大酒坛便向外走去,一边示意白皑皑也要抱两个。
白皑皑也只得抱了两大坛随他出去,心里苦笑道:“你自喜欢吃那些嗡嗡飞的东西,难道说别人也一定会喜欢么?”可世上偏偏有太多这样的人——好比有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位大将军,他生平最憎厌的事就是吃猪肉,有一回他一名下属犯了大错,他便罚这名下属连吃了三天猪肉,每日三餐,每餐三斤,认为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惩罚了……想到这个故事,白皑皑又暗自苦笑不已——因为此刻狄心越的“美妙享受”,对别人恐怕就是“可怕的惩罚”了。但他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狄心越,因为他预感狄心越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这些话应该都是解开他心头疑惑的话。
秋日爽朗,四望晴碧,艳阳凉风,清爽怡人,天地间并无一丝萧索之意——看来人人都应该多晒晒太阳,多吹吹清风,多看看晴空,这样心情也会更开朗一些,心胸也会更开阔一些。
狄心越来到一堵长排的岩石边,抽动鼻翼狠狠地嗅了几下,又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阵子,随后便失望地摇了摇头,带着老老实实的白皑皑绕过这堵岩石,来到了一处旷野。又再绕过一片浓密的采南烛树林,穿过了一大片罂粟野田,已见前面无数参差狰狞的恶岩。
狄心越回头向白皑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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