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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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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叙他的故事(12)

就在他们千辛万苦来到小河边准备欢呼庆贺时,河水里竟突地冒出了四个圆球,黑色的圆球——其中三个竟然还飞离了水面,呼啸着向他们撞来!他们正拟动手将这几个不明物击落,却突地看清这竟是三个人头,而且赫然正是那外出找寻食物的三位兄弟的人头!五雄中的三人忙变击为接,各自将一个人头捧住,无数水珠溅了他们满头满脸,一大股药香味直冲他们的鼻孔——人头有毒?!这个念头刚转完,突地又想起小河里还有一个圆球,那会是谁的人头?难道是那位已入土的兄弟的?!这几个人头怎地会打这儿冲出来?定是那可怕的恶魔埋伏在此!他们警兆方生,小河里的那个人头又已冲出了水面,只不过它下边还挂着一具躯体,一具要命的躯体!

这人头和躯体,当然都是王者风的。待五雄离开老巢后,他在那些木屋里觅得了不少上好的香料,于是他便用一些香料来保管手上的三个人头,还备了一些留待保养另五位的,而已入土的那位也就放过算了。他一路尾随五雄来到了荒漠的边缘,他超强的目力让他老早就看到了前方尚远的大草原,于是他绕至远处抢先来到河边,估算好五雄的路线后便潜入水里,在悄悄的黎明中静静地等着他们到来——这回他想检验一下自己的伏杀能力,以三个人头惑敌后马上冲出水面,左手一把便抓碎了其中捧头一位的喉结,同时右肘一记反击正中另一位捧头的胸口,他还双脚齐扬向另两位的腰身踢去!

喉结碎者倒下,他手上的人头也跌落尘埃,但仍被他紧捧胸前;胸口中肘者狂喷鲜血踉跄后跌,但他仍死死抱着兄弟的头颅;另两位疾避对手的脚攻,早先的伤者只能先丢开一边了。

避开了脚攻的两位看清了王者风,不由齐声怒喝:“狗杂种,你终于出现了!”喝声中,没有捧头的那位抢先扑上,捧头的那位将人头放置一边后也立马上前出招,顿时拳脚刀剑疯狂地攻向王者风。王者风却不再攻击,只不住地闪避——他想看看对手到底还有多少压箱货,窥得其奥妙后好为己所用。二雄一口气连攻了百余招,除了丐帮的秘技之外,还有诸多杂七杂八的古怪招数,有些是学得别人的,也有不少是他们自创的。

中肘的那位喘过气来,把抱着的人头搁在地上后也上来夹击王者风,威势仍非同小可。看他们几人先前还好像几乎要倒下的样子,不想一拼杀起来竟还有如此大的潜力,这可不是那些平时看来威风凛凛而动起手来却像病夫似的所谓的“高手”所能比拟的。

三雄疾风骤雨般连攻了一炷香的功夫,竟仍不见一丝滞碍,反而愈战愈勇,愈攻愈流畅、凶狠。这除了他们是因背水一战而竭尽全力之外,也看出他们确有超凡之能,放眼整个大宋,也再找不出多少似他们这般厉害的人物。王者风闪避间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丐帮十雄’果真不愧为丐帮的中流砥柱,只可惜走错了路……”话音弗落,他已出手攻击,以快打快,以硬碰硬,转瞬间便将三雄的攻势压了下去。三雄倾尽全力攻防,合三人之力仍抵不住王者风强大的攻势,无不感到了一阵阵巨大的压力。

这压力愈来愈大,愈来愈难以承受……然而在突地一刹那间,却又变得一点压力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空洞,空洞,空洞——王者风在他们气势稍滞的一刹那,已无情地接连点中了他们的死穴,于是三名好兄弟真的应了当年结义时“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剩下的那伤者斜坐在地上,怔怔地瞪着死去的兄弟,又怔怔地瞪着杀害自己兄弟的仇人,也不知是该痛哭痛骂还是该上前拼命,整个人好似傻了。

王者风静静地看着他,气息仍是那么平稳,仿佛先前的剧斗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伤者瞪了良久,突地大笑了起来:“你不是人!不是人!你是妖怪!是妖怪!呵哈哈哈哈……”笑了一阵,他突又恸哭起来:“我的兄弟们都死光了,我还活着作鸟?!你快杀了老子罢,好让老子跟兄弟们有伴上路……等老子们变成了厉鬼,再来找你这狗杂种算帐!……”言至此处,他突又冷笑起来,不屑地瞥着王者风,鄙夷地道:“你再杀了老子们又有个鸟用?!你还不一样是东瀛的狗杂种!一个外族杂种!难道你还想做一个完完全全地地道道真真正正的汉人么?!嘿嘿,哈哈,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任凭他怎生折腾,王者风仍是那么淡然:“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们为何总是那般鄙视于我——我也从不去讨好你们,但我的所作所为又有哪一处值得你们如此轻侮呢?”

伤者冷笑道:“不错,你很了不起,小侗子连你的一只脚趾都比不上——可你是那个东瀛贱女人和姓钱的杂种,就冲这一点,老子们就压根儿瞧你不上眼!”

王者风微叹道:“你们凭什么断言我是东瀛人生的呢?我师父不是说他只是在野外碰巧捡到我的么?连他都不清楚我的身世,难道你们反而……”

伤者打断了他的话,断然道:“我们当然清楚!那日我们亲耳听得那东瀛扶桑岛的二公主对姓钱的说,她说这娃儿是咱们俩的亲骨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培育他,要他不受委屈,也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是东瀛人所生,要让他能高傲地生活在汉人之中……”他瞟了王者风一眼,又嘿嘿笑道:“你看看你那个鸟样,跟那高傲的三叶千代子公主简直他娘的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嘿嘿,姓钱的还骗说你是捡到的,结果还不是要扶植你做帮主?!那日他与三叶千代子谈话时隐约见到了我兄弟几人的身影,早就疑心我兄弟几个啦,只是我兄弟十人在江湖上威势太盛他才没敢怎么的,要不然,嘿嘿……”他一边嘿嘿着,又瞪着王者风冷笑起来:“你想想看,我堂堂丐帮怎么能让一个杂种来做帮主?!而且这杂种还是我丐帮死敌东瀛海寇生的!你的身世若让别人知晓了,我丐帮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么?!这事我们决不能让外人知晓!于是我们劝姓钱的、威胁姓钱的,他也有些动摇了,可后来那贱女人又来哭闹了好几回,他才又下定决心要扶植你,故而后来我兄弟十人也因此与他闹翻了脸——说来惭愧,我兄弟十人在江湖上可说没有杀不了的人,但我们却一直没有机会杀那身法比鬼还魅的贱女人,甚至连她的行踪都摸不清楚……”

听到此处,王者风已在心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黑衣女子果然是自己的母亲!她名叫三叶千代子,是东瀛扶桑岛的二公主……然而王者风还是不能相信钱吹豪会是自己的生父,从哪方面看都不像——他还是觉得那“玄机渔翁”更有可能是……

“哎!”伤者叫道:“小杂种,当年老子们太蠢了,为了顾全与姓钱的交情而没有杀你,终致养虎成患,今日就让你将老子们全都杀了罢!来啊,快来杀了老子!你要做丐帮帮主就去做好啦!反正丐帮对老子们不仁不义,就让你这个祸胎去做帮主好了,将来你好引那些东瀛狗贼来将丐帮的龟孙们杀个片甲不留!……”

王者风仍是淡然道:“这个你倒不必费神——倘若你所说的尽是事实,那么我也算是大半个汉人了,我又有什么道理要滥杀汉人呢?”

伤者呆了一呆,强声道:“你骨子里流着东瀛人野蛮凶残的血,你又更像那贱女人而不像姓钱的,谁能担保你他日会干出什么好事……”

王者风微微冷笑道:“我骨子里流着野蛮凶残的血,但我的‘野蛮凶残’却也未必及得上你们这些骨子里全流着汉人血的‘纯种’……”语气蓦地一寒:“你难道真的不想活命了么?只要你说出你们老大南宫北平的下落,我可饶你不死……”他心知这些话等于白问,只是为了报复“丐帮十雄”对他多年的轻侮而故意发问,以此羞辱他们的兄弟义气。

伤者似乎很诧异地瞪着王者风,待王者风话音刚落,他不由哈哈狂笑起来:“你饶我不死?!饶我不死?!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要我们老大的下落?!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你把我们‘丐帮十雄’都看成什么人了?!哈哈……呵哈哈哈哈……可怜的小杂种,别看你眼下挺神气的,可在老子们眼里你永远都他娘的只是个狗杂种……”笑声嘎然而止,王者风已一记重手震断了他的心脉……他们兄弟十人一直都没有将王者风的身世泄露出去,他们背叛丐帮后有九人虽自称“灭丐九雄”但其实从未伤害过一名丐帮弟子,这一位临死前仍不经意地自称“丐帮十雄”——可见他们的心其实还是在丐帮的,他们其实还是爱丐帮的,他们恨的只是帮主钱吹豪一人而已……然而,这一点,恐怕他们自己一直到死也都没有意识到。

王者风默立了良久,心里突地感到一阵阵空虚,仿佛飘飞天际的柳絮,没有着落——你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东西?最最心爱的姑娘无情地伤害了你,几个你自小就怨恨的高手也很快被你杀了……空荡荡的……

但王者风就是王者风,他虽有些多愁善感,却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他很快用香料收拾好了八个人头,用四个干粮袋分装好,然后他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上岸后提起四个“人头袋”,掠过小河,似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向着大草原辽阔的怀抱投去……

追杀任务已顺利完成,王者风要回去了么?他没有。他飞奔了许久,最后寻到了一处险恶的悬崖,悬崖中壁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他将八个人头放进洞里,又用石块混合湿泥将洞口封死,然后他又翻掠上了崖顶,向着正东方遥远的天际,出神地凝望——他并不想就此回去,他早就有了要真正看遍全天下的想法,这次是个大好机会——人们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无穷无尽的琐碎杂事和大堆大堆的啰嗦礼节上了,他可不想这样——他不相信“天圆地方”的说法,他认为人们脚下踩的应当是一个圆球,一个由泥石山岩花木海河构成的大圆球——若地是方的,那么走到地的尽头岂不是会掉下去?那会掉到什么地方?地应该是圆的,才不会有谁掉了下去,人们不会离地面太远,是因地有一种令人们弄不清的巨大吸引力,任你轻功再强也挣不脱大地的束缚,就算是最强健的雄鹰也不能真正飞到天上去……这个想法很早就已在王者风的脑海里了,他要去证实——从这里向着正东方一直不停地走下去,应该能够又回到这里;再向着正北方一直走,最后还是应该能再回到这里——这,其实就是在脚下的这个“大圆球”上从两个方向各绕了一圈而已……他还认为,月亮和无数星星其实跟人们所在的这个“大圆球”一样,也应该是住着有人而不是住着神仙的;它们离我们太遥远了,看起来才会那么小,我们只可望而不可及——而它们上面住着的朋友恐怕也都在看着我们罢?那些朋友也都在相互观望罢?他们也都会认为对方的生存地是住着神仙罢?……至于太阳上面么,也应该是住着有人的,是些不怕热的怪人……他相信东汉张衡“宇宙无垠”的说法,天外有天,无穷无尽,“九重天”是“无数重天”……生命轮回无休无止,开始是结束,结束也是开始……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的主宰,人们不是,妖魔鬼怪不是,仙人神佛不是,永不停息的时光也不是,就连宇宙自己都不是……没有什么能主宰无尽无垠的宇宙……他并不为这些想法感到幼稚可笑——世俗的人们才是幼稚可笑的,特别是那些直到死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的人……于是他不再耽搁,一路向着正东方不疾不徐地掠去,去证实他的想法——在他眼里,已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他都能从容而过……

第十三章 再叙他的故事(13)

人们脚底下这个“大圆球”确实太大了。王者风用了两年多时间才又回到了这里,证实自己的想法对了一半。这两年多来,他的“芋叶功”已练到了最高境界——他曾在一片接一片的野始森林的树顶上一路浮点驰掠,也曾在绵延千里的食人沼泽地上悠然漫步,还曾在劲风疾沙如潮涌的大沙漠上随尘飘飞,更曾在辽阔无边的汪洋大海上任意滑行……不管是有人还是没人的地方,都对他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天灾人祸都伤害不了他——就是那每月必有一次的巨痛,也成了一种真正的享受,一种从肉体到心神的超然享受……

他还在传说中神秘的“帝王堡”里呆了几日——据“万宗密卷”所载,“帝王堡”建在大漠深腹一片辽阔的大绿洲里,四周有成片成片的茂密树林阻隔了风沙,整座城堡宏伟壮丽,摆在万里黄沙之中,简直就是神话般的天宫。他大大方方地在“帝王堡”里里外外游荡了几日,竟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他与堡里的人太相似了,每个人都以为他也是堡里的成员。堡里的人都是那般孤傲漠然,彼此之间极少谈话,甚至连一家人都是那么冷冷淡淡,又还有谁会多注意王者风一下?他们曾杀了很多前来骚扰“帝王堡”的武林高手,其中有些人的武功甚至比他们的堡主都强,但他们这一千多人个个都是一流好手,对手武功再高又能应付得了多少个?迄今为止,能在他们手里逃生的,只有一个叫化和一个阔佬——这两人武功太高,身法更是绝快,堡里遣出百余名壮年高手围攻他们,但仍然被他们逃脱,追了几十里后就再也追不上他们了。不过此二人毕竟也还是受了重创,估计他们往后功力必将大减,恐怕再难复元了——当然,这两大绝顶高手就是丐帮帮主钱吹豪和东京乌龙庄庄主裘戈濂。

王者风觉得自己可能和“帝王堡”颇有渊缘,只是得不到证实,看来只有日后向钱吹豪问个明白——可问题就是怕钱吹豪也不甚明了。他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帝王堡”——他觉着这里才应该是他适合生活的地方,这里才应该是他的老家。但他又认为若整个天下就是个“大帝王堡”的话,那就未免太乏味了。故而他觉着自己更应该要把全天下建造成一个更有生机、更有趣味、更加完美的“帝王堡”,哪怕耗费一生的心血也要坚持到底。

他又开始向正北方进军。愈往北去,天气愈寒冷。约摸半年后,他进入了一个连撒泡尿出来都会立即结成冰棍的冰天雪地里,放眼四周,尽是一片白皑茫茫,雪地里连着冰海,冰海上浮着冰山,方圆几百里都绝对不见一丝人烟,只偶有几头雪白的熊或雪白的狐在雪白的世界里寂寞独行。这里实在太寒冷、太凄凉了!这才是真正的天寒地冻!这才是真正的清空绝域!仅着两件薄衫的王者风也不禁感到有些许凉意,于是他便击毙了一头硕大的白熊,剥了熊皮做成一件长袍,穿着倒挺舒适的。雪地里没有可烧火的东西,他便催动内气发热将大熊的肉烤熟了吃,三日后就将熊肉尽数下肚贮存起来,最少可过半月都不用再进食了。他仅施两成功力在雪域里“慢慢”滑行,过了半月仍没有行出这片广袤无垠的冰海雪原。

这日天气难得的好,万里晴空,艳日斜挂,风柔气暖。王者风停下身来,将熊皮长袍解下来垫在地上坐着,望了望四际的一片莹白,突地心想“帝王堡”应该建在这里才更适合呢,只是人们的生计难解决些罢了。这里比起雄伟悲壮的大漠和浩瀚苍茫的汪洋来,又更有一番怆凉凄美。尽管眼前风和日丽,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有唐诗人陈伯玉在《登幽州台歌》里的感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然而在这种凄凉里,白开水的音容笑貌竟不可抗拒地浮现出来,让王者风已平静了很久的心又有些莫明其妙地刺痛起来……其实自己根本就从不曾真的把她抛开了!自己心里所谓为天下苍生造福的宏愿,或许只是逃避这种心痛的寄托罢了!自己心底其实还有一个可怜可悲可笑又可怕的梦想,那就是还盼着有一日能与白开水重归于好……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可笑又残忍的美梦!若你王者风再不抛却这个心底隐藏的念头,那你跟寻常的庸人俗夫又有何分别?!难道你也想学那些被女子抛弃、伤害的“可怜人”一样,也抱有那种“日后飞黄腾达,让当初瞧不起我的女人后悔莫及”的可悲可叹可笑的念头?不错,“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无几分道理——大多数女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哪怕是很小很小的利益,却不愿去发现、去争取、去等待日后更大的利益……就如选男人一样,有很多女子都宁肯马上跟了一个有财有势的糟老头,也不愿多花几年或更短的时光去等待一位眼下穷困潦倒但日后极有可能会出人头地的年轻人……这说起来,未免会令很多那样的年轻人痛心疾首,于是才会有了那么多的失意惆怅之士,才会有了那么多愤世嫉俗的豪客狂生……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罢!王者风望着始终不变的雪景,心胸豁地真正开阔明朗了起来:“其实开水姐若和我在一起,又会有什么快乐?每个女人都一样,她们都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归宿,哪怕她的选择在别人看来是极其愚蠢可笑的……开水姐跟了马玉良,才应该是真正美好的归宿,我应该衷心地祝福她才对……然而一个人若要真正的看开这一点,可着实太不容易了……”他轻叹着笑了笑,又想道:“世俗的人或所谓的‘过来人’总会觉得少年人那种极易受到伤害的痴情很可笑,其实这份情才应该是最纯真、最神圣、最可贵、最可敬也最值得留念的……这世上的那些所谓‘强者’,大多是狠心的人,因为他们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心受到伤害……”“无论如何,我毕竟曾与开水姐共同存活在这个世上,我毕竟也还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日子……”“在这无穷无尽的宇宙中,在这无休无止的时光里,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我这点小小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应该感谢这种伤痛,若没有这种伤痛,我的思想就不会变得更开阔……一个人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伤痛,那才是没有真正地活过呢……”“太圆满的儿女之情会消磨人的意志——倘若我与开水姐能幸福地在一起,那么我是否还会想着天下苍生、是否还会再想把全天下都建成一个完美的‘帝王堡’呢?……如今的结局虽然伤害了我的心,却使我真正地活过、死过又活了过来,让我能更清澈、更理智地来看待世上的一切……”“可是倘若人世间都不再有这种伤痛,那不也是件好事么?若能由得我来选择,我会选择天下人而放弃开水姐么?恐怕不会……”“可见,无论任何事都总会有利与弊对立的两方面啊……”“唉,天与地呵,你们是多么地叫人无奈呵!”“一个人武功再高,却终究不能与日月同辉、不能与天地争雄,他只能在数十年这一弹指间被天地毁灭、化为乌有,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唉,我怎地如此消沉?难道儿女之情对我真的那么重要么?……我已没有什么激情,就算我能使天下人快乐,我自己呢?我会快乐么?……你问问你自己,这几年来可曾有过一次真正的开心?没有,一次都没有……”“难道我的心真的已死了?怎么都不会再活过来了?……”“唉,这还不都是因为老天爷么?它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谁都不能超越它……就算是被人们踩在脚下的大地,它不也是很叫人无奈么?又有谁能摆脱它的束缚呢?……”王者风有些悲愤地笑了起来,心底的高傲战胜了悲哀,使他竟突然有了要与天地一争长短的冲动:“好,你们狗狠!谁都斗不过你们!但我还是不服,我就是要冲破你土地爷的束缚、就是要冲进你老天爷的寝宫!”于是他真的动了孩子气,提聚十成功力向上空直冲而去,转瞬间便似弹丸般冲上了数十丈。浊气随即而来,他再运功,又硬生生地拔高了数十丈!然而大地的吸引力在此时似乎变得特别强大,好像要将王者风一把拽下来——于是王者风再运转内息数周,身形又缓缓上升了十余丈;可到后来,每上升一寸都已很难很难,脚底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拉扯着他,他只得不住调息运功才能勉强保持身子不向下坠去……这就是土地爷的力量哪!王者风有些不平却又无奈地在心里叹息着,又换气变身形,施展出“芋叶功”里的绝技“随风而去”轻功,身子突地变得似一片树叶般轻飘飘的,被风一吹便随风飘走——他固然哀叹于天地的力量,而他自身的力量在别人看来却也几乎是和天地无异了……他随着不疾不徐的清风飘游着(跟水上的“漂流”似乎有些相似),身边不时有淡淡的稀云,似洁白的蚕丝般,一缕一缕地缠啊,绕啊,摇啊,摆啊……不知何处飞来的一队洁白的大雁发现了他这个“不明飞行物”,俱都惊恐地偏向而飞,但那“人”字形的队伍却并未散乱……脚底下的银白哟,已难分辨;天上的艳阳呵,仍遥不可及;空中的淡云呀,那么美丽……这真像梦一样……许多人都曾做过这样的梦,但又有谁能实现这样的梦?……

王者风微闭起双目,似乎陶醉在了这高空的清风拂送之中。然而他的身子毕竟还是在逐渐逐渐地向下飘落,一寸,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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