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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寒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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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铁青着面孔,须发怒张,眼射凶光的望着姑娘,猛然一声吼喝道:“丫头!老夫今天和你拚了!”

吼喝声中,反臂一挥,背上的青钢长剑巳经掣在手中,横剑当胸,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姑娘近前逼来,每走一步,山石上便出一个三寸多深的足印。

众人见状,都不禁暗为惊佩,这摘星手的功力的是高深不凡!

姑娘见摘星手这副神情,不禁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芳心甚是暗暗好笑,不知道这摘星手为何突然这么装模作样?要耍什么鬼花样?……

就在姑娘心念微转之际,陡闻有人喝喊道:“四弟!不可!”

“秋妹!速退!”

不用问,这两声喝喊,乃是崆峒掌门赤手屠龙朱炳宇,与戈碧青所发。

两人喝声刚落,摘星手范仲吾剑势招式已经发动。

剑势招式刚一发动,剑未到,一股刚猛绝伦的剑气罡气,巳重逾万钧的向姑娘娇躯压到,姑娘乃名师之徒,武学渊博,深知这种剑气罡气的厉害,芳心不禁大惊,意随念动,无相神功便也立即运起!

这种剑气罡气,乃是剑术中的一种上乘功夫,全凭使剑的人的本身功力真气贯注剑身施为,练到化境,可以驭剑伤人于百丈之内,收发随心所欲。

摘星手于无意中得到半部剑术真经,这半部剑术真经上所载,就是这种上乘剑术,因为太过深奥,加以本身功力所限,苦练了两年之久,也只不过是刚刚入门!

眼看这剑气罡气与无相神功,两种绝学神功相接触之下,双方立刻就得弄个两败俱伤之际,陡闻一声洪钟般地声音喝道:“秋儿!你那无相神功使不得,速退!”

喝声中,一股刚猛无匹的劈空掌力,从横里向摘星手发出的剑气罡气撞来!

韵秋姑娘闻声,已知道是谁来了,芳心一喜,连忙娇躯一扭,巳若飞鸟般地飘身退出丈外!

说时迟,那时快,劈空掌力与剑气罡气已经撞上。

撞上可是撞上了,奇怪!出乎意外地,那么猛劲绝伦的劈空掌力,和那威势无俦的剑气罡气,竟然皆如石沉大海般地无形无声,被人暗中化解了。

场中这么多高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均不禁为之一怔!

正当众人一怔之间,场中已多了一个身材高大,须发全皆雪白如银的老人。

这老人一现身场中,韵秋姑娘立即一声娇喊道:“南极伯伯!”

娇喊声中,姑娘的一个娇躯,有若一只乳燕投林般地直向老人的怀中扑去!

来人正是南极钓叟,众人虽都没有见过南极钓叟,但都曾听得长辈们说过这位武林的奇人穿着长相,何况姑娘巳喊出了一句“南极伯伯”哩!

南极钓叟一现身,众人心中都不禁一惊,暗道:“这位武林奇人,巳数十年足迹未履江湖,即连他那“南极令”也有二十多年未出现过江湖,今夜怎么忽地亲自到这里来了?……”

崆峒掌门赤手屠龙朱炳宇,与其三师弟金刚掌尤光亮,四师弟摘星手范仲吾等三人,心中都不禁直在打鼓,他们万想不到,姑娘乃是与南极钓叟极有渊源的人!

在武林中,那一个门派的人,崆峒皆所不惧,唯独这位武林奇人,他们可实在的招惹不起!

南极钓叟不但武学盖世,功力高深莫测。而且望重武林,武林正邪两道人物,对这位武林奇人,莫不尊崇异常,否则“南极令”又怎能被武林中人,称做“保命符”哩!

南极钓叟一手挽着姑娘娇躯,望着怔立在场中的摘星手范仲吾沉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仗着那么一点刚成气候的剑气罡气以大压小,欺侮秋儿,你可知道,她是何人门下,她有无相神功护体,你这么上点,两分火候的剑气罡气如何能伤得了她,若是惹恼了她的小性儿,运起“金刚透穴指”功,你受得住吗,岂不是立刻要落个毙命当场!”

众人闻听都不禁大惊失色:“无相神功”,“金刚透穴指”功,乃佛门高深秘学,当今武林会此绝学者除了燕山老尼外别无第二人,这小姑娘既会这两种佛门秘学,那就当然是燕山老尼的传人了。

南极钓叟话说完后,忽然发觉摘星手的神情有些异样,仔细一看,竟是已经被人暗中点了穴道。

南极钓叟还以为是姑娘所为,遂向韵秋姑娘笑道:“秋儿!你怎么把他穴道制了,去替他解开吧!”

韵秋姑娘闻言不禁一怔!茫然的问道:“怎么?他穴道被制了么?”

南极钓叟也不禁一怔!他知道韵秋姑娘天真无瑕,如是她暗中做的手脚,她绝不会这样。

这时,赤手屠龙与金刚掌二人已飘身到了摘星手身边,略一查看,竟发觉左耳根“藏血”穴上飘着一根五寸来长洁白的猴毛。

不用说,这猴毛来自……何处,赤手屠龙和金刚掌二人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脸上立即勃然变色!

赤手屠龙伸手钳起猴毛,拍活摘星手穴道,对金刚掌说道:“三弟!你且把四弟扶下去推拿一下。”

说罢,便朝南极钓叟拱手行礼道:“晚辈赤手屠龙朱炳宇,向老前辈见礼请安,刚才敝师弟因不知道姑娘是燕山老菩萨的传人,而又事出误会,乃才动手,这件事情,待会晚辈当令敝师弟向姑娘道歉,并向老前辈请罪领责就是!”

“哦!你原来就是崆峒掌门!”

南极钓叟望着他哈哈一声大笑又道:“刚才的事,既属误会,还陪的什么罪,道的什么歉,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赤手屠龙连忙又是拱手行了一礼道:“老前辈既然这么说,那晚辈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代敝师弟先谢谢老前辈的宽谅了。”

赤手屠龙话毕,立即转身掣出背上长剑,双目精光暴射地望着戈碧青喝道:“小子!别尽站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的了,我们两家的事,还是我们来自……作了断吧!”

韵秋姑娘一见赤手屠龙又要找她戈哥哥动手,芳心顿又大怒,身形一动,就要跃出,但却被南极钓叟一把抓住。姑娘不禁急道:“伯伯!你放开手,让秋儿去代戈哥哥收拾这个老鬼去!”

南极钓叟一见姑娘着急的样子,便不禁笑道:“秋儿!有伯伯在此,你还怕他将你戈哥哥怎样么,尽管放心好了,他要是碰了你戈哥哥一根汗毛,伯伯必叫他向你戈哥哥赔罪!但是,你可得要先告诉我,为着什么事情,他要找你戈哥哥动手?……”

姑娘赶到峰顶之际,正值赤手屠龙挺剑发招攻向戈碧青之际,至于二人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动手,她可说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能回答南极钓叟的问话,当时就不禁一怔道:“我也不知道嘛!”

忽闻戈碧青一声朗笑道:“好!朱前辈既然一定要逼着小生动手,小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领教崆峒剑术绝学了。”

南极钓叟闻言,心念不禁一动!

原来南极钓叟自那一劈空掌与剑气罡气相撞上,忽然同时被化解于无形,就已知道众人中必定隐有身怀奇学的人物,曾暗中留神向众人打量一下,虽然觉得那身旁站着一个猴子的少年书生有点可疑,但再一细看,觉得那少年书生,除了骨秀神清,英俊挺逸,气度不凡外,实在看不出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的样子!

后来一发现摘星手竟在众目环视之下,不知不觉的被人点了穴道,而点制穴道的又是一根猴毛,至此南极钓叟才断定是这少年书生所为!

只见戈碧青儒衫飘飘,气定神闲的缓步走到场中,距离赤手屠龙六尺远近,岳峙渊停而立。

赤手屠龙一声喝道:“小子!亮剑吧!”

戈碧青剑眉倏地一扬,朗声长笑道:“朱前辈也太强人所难了,小生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崆峒剑法博大精深,乃当今武林一绝,小生虽学得几手粗招,怎敢班门弄斧,况刚才令师弟出手就是上乘剑术的剑气罡气,小生纵然剑术高超,又岂敢与剑气罡气相较,倒是小生学过一套小巧掌法,颇还差强人意,所以才愿以双掌与贵派的上乘剑术走上一二十招,以作了断,朱前辈何定要小生掣剑献丑哩!”

朱炳宇明白戈碧青是瞧不起他手中这支长剑,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声冷笑,喝道:“好!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夫!”

戈碧青微微一晒道:“谁怨你来了。”

赤手屠龙一声喝道:“好!小子!接招!”

这赤手屠龙尚不失掌门身份,并没有施展剑气罡气,全凭他崆峒剑法中学的狠招出手。

出手招“指天划地”,紧接着“孽龙搅海”,陡又变招“巧夺天工”,竟是连环三招。

崆峒剑法的不愧是当今武林一绝,连环三招出手,只见寒光飞洒,剑势矢娇若游龙,又若寒涛掠地,怒潮卷空,冷气森森,威势骇人!

最令人感觉惊佩的,明是三招相继出手,但剑势连绵不断,乍看起来,有如一轴绕空!

不但是众人看着心中惊佩,就连南极钧叟也不禁看着暗中点头赞许。

再看戈碧青时,儒衫飘飘,身着行云流水,双掌倏伸疾缩,神情悠闲之极,那么声势骇人的剑势,不但视若无物,且他那掌指之间,明明已触及赤手屠龙身上穴道,但却又疾缩回来,显然他是手下留情,不顾伤这赤手屠龙。

虽然只是三数招,但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这二人武学功力相差太过悬殊!

戈碧青若真想要将赤手屠龙伤在手下,恐怕只不过是在举手投足之间!

这少年书生的身法,无不玄妙深奥异常,南极钓叟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惊异不已,这少年书生是何出身门派,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须知南极钓叟乃当今武林奇人,胸罗万有,武学博大渊源。武林各大门派的身法掌法剑法,无有看不出来的。

戈碧青的身法掌法出于何门何派,竟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怎得不为之目瞪口呆,惊异不已!

这时,赤手屠龙已将崆峒剑法,施展到了巅峰,招招尽是精华绝学,剑气如虹,舞起一道又紧又密的剑幕。

剑幕虽然又密又紧,依旧丝毫奈何不了戈碧青,相反地戈碧青的身形更形飘忽,在剑幕中穿梭无定,把赤手屠龙手中的一枝长剑,简直视若无物。

忽听戈碧青一声朗笑,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戈碧青的身影已退出赤手屠龙又紧又密的剑幕之外,朗声说道:“崆峒剑法果然神妙,小生已经领教过了,朱前辈何不索性把你那上乘剑术剑气罡气也施展出来,一并让小生领教一番哩!”

赤手屠龙闻言,立即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小子!老夫必教你见识就是。”

南极钓叟知道这时如再不出面阻止,崆峒掌门今天必然要毁在这铁剑峰顶,纵然少年书生手下留情,亦必落个灰头灰脸!

南极钓叟心念一动,也未见他身形如何作势,巳飘身到了赤手屠龙身边,低声说道:“朱老弟!老朽有几句话,不知道老弟可肯听否?”

赤手屠龙正在调运真力,一见南极钓叟和他说话,只得连忙停止运气,说道:“老前辈有话请即直说,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无不遵从!”

南极钓叟点点头道:“请问老弟,为何要与那位戈老弟动手拼斗,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别看赤手屠龙身为一代掌门之尊,在这位武林奇人面前,他可不敢放肆,或者随便说谎。

赤手屠龙微一沉忖,便就把当年怎样与戈天衡结仇,经过详情说了一遍。

南极钓叟闻言,立即面色一沉,说过:“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年戈天衡出手毙杀你那师第虽然稍嫌有点过份,但身犯奸淫武林大忌,人人皆可得而诛之,戈天衡毙杀淫徒,为武林除害。岂能说他不对,你找他报仇,这是你师兄弟的情份,虽也不能说不对,不过,戈天衡既已遭仇家暗算,你这仇本不光荣,就应该随着死者而了,况你今天已是一派掌门之尊,就更不应该仍切齿这种不光荣而又微不足道的小小仇怨,要向戈家的后代报复!再则,话转过来说,你若是真的要在他身上报你断指之仇,不是老朽说句吓你的话,凭你的功力,让你再练上二十年,也绝不是他的敌手,若是不信,你且先看看你身上的这身衣服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焉能还有你的命在!”

赤手屠龙低头一看身上衣服,并没有丝毫异样,不禁有点茫然不解地望着南极钓叟问道:“老前辈说晚辈这身上衣服怎样了?”

南极钓叟闻问,不禁微微一笑,袍袖轻拂,微风过处,赤手屠龙一身好好的衣服,齐腰以上竟现出干疮百孔的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小洞!

在场众人均不禁发出“呵!”的一声惊叹,一个个皆为之目瞪口呆!

当然!这些都是戈碧青的杰作!

赤手屠龙低头朝身上一看,一张脸顿即变成了猪肝颜色,冷哼了一声道:“老前辈的话,晚辈当谨遵谕命,那断指之仇,就此一笔勾消,不过今天之辱,却是他日非在这小子身上洗雪不可!”

南极钓叟见这赤手屠龙竟是这么执迷不悟,戈碧青对他这么手下留情,不但不加感激,反认为侮辱,还欲日后寻仇,这就不禁大怒,一声冷笑道:“朱老弟!今天这件事如果你认为有报复的必要的话,老弟!你不必一定要去找他,南极岛上老朽随时代他接着你的就是!”

南极钓叟这番话,完全出于众人意料之外,岂只是出于众人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于的秋姑娘与戈碧青本人的意料之外!

赤手屠龙做梦也想不到,这位武林奇人,不仅横身干涉了这件事非,并还将这场过节搅到自已身上,当时不禁一怔!望着南极钓叟道:“老前辈!你……”

南极钓叟忽地纵声哈哈大笑道:“朱老弟!老朽知道你心里觉得奇怪是不?”

说着,忽地向戈碧青一招手道:“青儿!你过来!”

戈碧青闻唤,不禁一怔,暗道:“这位武林奇人何时认识我了?”

心中想着,便也就飘身到了南极钓叟身旁,恭谨的说道:“老前辈叫晚辈过来,不知有何谕命吩咐!”

南极钓叟的脸上,忽然显出一种特别的慈祥之色,望着戈碧青说道:“青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便伸手由项间取下一条项练,项练上系有一块鸡心形状,约有铜钱大小的玉佩,递给戈碧青道:“青儿,你先看看这东西,认不认识它!”

戈碧青一见这东西,心中不禁一跳,连忙双手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后,便又从自己项间也取下一块形状大小相同的玉佩来,与这块玉佩一比较,完全一样,也正是一对!

戈碧青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立时双膝一弯,跪下叩头喊道:“祖爷爷……”

一句祖爷爷之后,以下便无话可说了。

戈碧青做梦也想不到,这位德高望重,名震武林的奇人,就是他的曾祖父,一时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众人方才明白,南极钓叟为什么要力挽这场过节的原因。

南极钓叟一手挽起戈碧青道:“青儿!起来!”

说着,便又向赤手屠龙道:“朱老弟!今天这场过节是否可以看在老朽的薄面,而作罢算了呢!

赤手屠龙既已明白戈碧青与南极钓叟的关系,那还敢再倔强不答应,激怒这位武林奇人哩!

当下便连忙答道:“晚辈当谨遵老前辈命谕。”

南极钓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倒底不愧是一派掌门之尊,拿得起,放得下!”

说着便朝戈碧青道:“青儿!还不赶快上前谢过!”

戈碧青连忙向着赤手屠龙躬身拱手一揖道:“晚辈刚才多有冒犯,尚望朱前辈予以宽谅,晚辈敬向朱前辈谢罪!”

赤手屠龙虽然慑于南极钓叟的威誉面子,不得不答应作罢,但心中仍是不无稍有芥蒂。

戈碧青向他谢罪赔理,只得勉强苦笑了笑答礼道:“戈少侠请少礼,刚才若不是戈少侠手下留清,老夫恐怕已重伤当场了……”

南极钓叟是何许人物,赤手屠龙那种勉强的样子,那有看不出来的,知道这赤手屠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天若不叫戈碧青给他一点真实武学看看,做一个彻底的解决,以后定然还要另生枝节。

南极钓叟武学功力已臻超凡入圣化境,他冷眼旁观了戈碧青这久,已看出戈碧青身怀罕世奇学,功力深不可测,已到了神光内蕴不露的武术上乘境地,看样子说不定较他自己还要高上一些呢!

心念微动,便望着戈碧青说道:“青儿!如果我这祖爷爷的老眼不花,看来你一身功力必是已经臻达上乘化境,这峰顶上没有外人,你何妨露两手真实功力给我这祖爷爷看看,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了!”

戈碧青乍听南极钓叟这话不禁一怔,旋而一想,也就立即明白曾祖父的心意,于是立即答道:“青儿遵命!”

说着,暗中微一运气,右向两丈开外,一块七八尺高的岩石虚虚一推,然后朗声笑道;“青儿功力火候尚还不够,那块岩石虽已被青儿震碎,但还没有到击石成粉的境地哩!”

众人闻话,齐都面露诧异之色,即连南极钓叟也都有点不信起来!

这不是有点邪门么?只这么虚虚一推,既无声又无形,那样大的一块岩石竟会被震碎,这是从那里说起?……

武林中虽也曾听说过,掌力练达高绝刚猛无俦的境界,挥掌劈出,可以碎石开碑,但那掌力发时是何等威势骇人,而且也只在一丈范围以内,两丈开外,别说是无人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哩!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岂能不信,众人走过去一看,虽然看来还是完好如初,谁知手指微触之下,立即听得哗啦啦一阵连响,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各纵身形跃开,定睛一看,那块七八尺高的大岩石,竟着手随指触处,倒塌了三分之二,扬起一片沙灰!

这真是怪事!……

这是一种什么功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来见!

众人均不禁被惊呆得怔住了。

赤手屠龙这才知道,戈碧青年纪虽轻,功力实是高不可测,凭自已这点功力真个是再苦练上个二三十年,亦非是其敌手!”这一来,赤手屠龙方始死心塌地,消除了心底那点勉强之意!

南极钓叟一身功力武学,冠绝当今武林,除了燕山老尼功力与他相若,只在伯仲之间外,举目当今武林,不但鲜有敌手,恐怕在他手底能走上百招的人,也是百难选一呢!

想不到今天却使他开了眼界,而这人却又是他的曾孙儿,他先前只不过是揣测戈碧青的功力颇高,却绝料不到竟是这么出乎他意料之外,心中怎得不高兴到极点,喜悦到极点呢!

南极钓叟苦练武学百数十年,虽然技艺巳臻出神入化之境,但与戈碧青这种神乎其神的功力相较,却还是逊了一筹!

由此可见,武学一道,实是深不可测!永远的学不完,也永无止境!

也由此可见,人生数十年光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即过,任何事情,要想把它学完,皆是不可能的!

南极钓叟哈哈一声大笑道:“青儿!你这是一种什么功夫,怎的威力如此之大,是不是武术中传说的一种内家罡气?”

戈碧青点点道:“这功夫名叫一阳神功,正是内家罡气,能发之于无声无形,伤人于百步之内!”

众人闻听,这才明白,原来戈碧青已练成了武术中所传说的内家罡气,难怪他功力恁高!

韵秋姑娘虽是名师之徒,功力高深不凡,但几曾见过这等神功,那得不被惊得呆住了。

忽然,姑娘的心念一动,她生性天真娇憨,纯洁无瑕,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

她本就站在戈碧青旁边,突地玉手一伸,拉着戈碧青的手臂,娇声道:“戈哥哥,你把这一阳神功,教给我好吗!”

戈碧青不禁一怔!

忽听南极钓叟哈哈笑道:“小丫头一点也不害躁,见到什么都要学!”

韵秋姑娘一听南极钓叟取笑她,便把小嘴儿一撅,撒娇地道:“伯伯坏死了,动不动就取笑秋儿,秋儿再不要理你了!”

南极钓叟忽又哈哈一笑道:”好!不理我这老头儿已没有关系,我这就回南极岛去,你求我的事,我也不答成你了。”

韵秋姑娘咯咯地一声娇笑道:“现在秋儿不再要求伯伯啦!”

南极钓叟不禁奇异地道:“怎么?你这丫头是不是也替他另外找了师父了?”

韵秋姑娘摇摇螓首,忽地卟哧一笑道:“我求伯伯的就是为的他嘛!”

说着,秀目透过覆面黑纱,瞟了戈碧青一眼,娇声说道:“那知他简直的坏死了,武功这么高,我和姐姐竟是一点也没有看得出来!”

南极钓叟这才明白,原来她求他收的徒弟,就是青儿,这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事先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只顾你自己高兴,就替人家找师父,真是个天大自笑话!”

众人闻听到这里,巳约略猜测到二人话中的一点始末,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禁笑得姑娘浑身感觉一阵热辣辣地发烧,粉脸通红!

幸而,有覆面黑纱挡着,别人看不到,不然,以姑娘性情,怕不早就娇躯一扭,赌气顿足的走了。

当然,姑娘所以没有赌气走去,还有着一个最大的原因!这原因就是不愿和戈哥哥分开呵!

姑娘忽然一眼瞥见灵猴小白,也在咧着嘴儿望着她嘻嘻的笑哩!便一声娇叱道:“你也敢笑我!”

娇叱声中,玉掌倏伸,就向小白打去。

姑娘芳心本就喜爱小白,这一掌当然不会是真的要打小白,也只不过使使小性子,籍以遮遮而已!

姑娘一掌打去,白影一闪,小白已躲到了戈碧青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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