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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寒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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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韵晴见他这种呆愕愕的样子,一双俊目紧盯着她,粉面不禁一红,娇嗔道: “尽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字么!”

说到这里,忽地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唉!你呵!……我看你将来怎么是好!”

言下,玉容黯淡,似乎有着满腹心思!

原来庄韵晴本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对于妹妹的事,她虽然暗中已作了决定,可是,不知怎的,她竟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司徒芳!

“那司徒芳怎么办呢?……”

她心中在暗自思忖着。

因此,刚消逝了的烦乱的心绪,为了司徒芳,不禁又陷入了烦乱之中!

戈碧青不是她肚子的蛔虫,怎会知道她心里的事?

闻言,不禁怔然问道: “晴姐姐!你说小弟将来怎么了?”

庄韵晴又是幽幽一叹道: “这些事情将来你自己总会明白的,现在又何必多问作什呢!”

庄韵秋自从露出真面目后,便一直娇羞万状的依在姐姐身侧,一双明澈得有如一潭秋水似的,亮晶晶的大眸珠子,一会儿望着姐姐,一会儿望着青哥哥,不停地来回的转动着。

姐姐和青哥哥两人的这些情形,她都巳看在眼内,她似乎已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芳心里不禁感觉得有些儿难过,难过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虽然她一向任性倔强,但自从和姐姐闹别扭,分开六个多月来,她心中是多么的渴望着见到姐姐呵!

骨肉情深,她觉得实在不应该和姐姐赌气使性子,她愧悔得不得了。

她曾暗中发誓: “再见到姐姐时,从此,她一定要好好的听姐姐的话,不再和姐姐使性子,闹别扭……”

因为,她已经想到,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比姐姐和她再亲的人了!”

武当山下,因了郭莲珊小姑娘,她忽发醋意,任性而去,和青哥哥分开了。

当时在气头上,到还没觉着什么,但一静下来,气平了,心中好象失去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样的,感觉到心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了,空洞得好象连五脏六腑都脱了体!

起先她颇为奇怪,怎么会有这种空虚的感觉的啥?

渐渐,她终于发觉了,这不为别的,乃是因为青哥哥没有在她的身边!

她很是惊异,青哥哥不在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

记得与姐姐分开以后,虽然心中很是想念姐姐,但也从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呵!

她这才知道了,青哥哥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较她不能没有姐姐更为重要!

姐姐不能缺少,青哥哥更加的不能缺少!

为了什么?

她虽然是胸无城府,天真无瑕的少女,纵是再不懂事,毕竟巳二十岁了,终于,她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没有青哥哥!

就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这些,乃才有今夜要在青哥哥面前,除去面纱面具,让青哥哥第一个看到她的真面貌的举动!

当然,这决定,并不是在适才以前产生的,而是在与青哥哥分开了后的第二天,就决定了的!

不过,她忽略了姐姐也除去了面纱、面具——在她以前!

她这一明白,心中不禁立即打了个冷颤,秀目中射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望着姐姐急急问道: “姐姐,你……”

“你”字出口,她不禁犹疑的顿住了口。

本来嘛!她怎么问法呢?难道直接的问: “姐姐!你也爱上了青哥哥吗?”

这句话,叫她怎么问得出口呢?多难为情呵!

庄韵晴是何等聪明,一见妹妹这种神情,虽然话没有说完,从神情上已经明白了妹妹的心意,这“你”字下面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也已经完全了然于胸!

她微笑的望着妹妹轻点螓首娇柔的说道: “妹妹!我和你是至亲骨肉姐妹,那有什么关系呢,只是……”

说着,妙目不禁又望了青弟弟一眼,感觉得下面的话实在没法子说得出口。

戈碧青见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好象面临着一椿难题,言语含糊地在不断的打着哑谜!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们为着什么,但心中却甚是明白,这些是与他有关的。

既然与他有关,她们为什么不甘脆爽快的说出来呢?”……

这,颇使他有些迷惑不解!

他想问,但觉得不大好意思,不!并不是不好意思,他是有点害怕晴姐姐的脾性,给他碰个大钉子!

姐姐的这一眼呵,不禁使他心中砰然一动,鼓起勇起望着晴姐姐问道: “晴……”

一个“晴”字刚出口, “姐姐”两字还没有喊出,其他的话那就更不用谈了。

忽听秋妹妹已经响起她那银铃似的声音,向晴姐姐急问道:“姐姐!只是什么呢?说嘛!”

戈碧青无奈,只好咽回到了口边,没有说出的下面的话!

韵晴姑娘妙目一眨,正要回答,蓦然,数十丈外,两条人影疾若风飘般纵至。

三人齐皆一惊!韵晴姑娘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戈碧青心中暗想道: “天已四更将尽,眼看就快天亮,这是何许人物,怎么漏夜赶路。”

这两条人影身形好快,就在戈碧青心中意念转动之间,来人已停身伫立在一丈左右开外。

戈碧青这才看清,来的竟是两个身着宽大灰色僧袍,背插方便铲,年约八十来岁,须发俱白,慈眉善目的老僧,双眼开阔之间,精光四射灼灼逼人,有不可思议的威凌!

这时,庄氏姐妹已并肩立在戈碧青的身后,灵猴小白则,旁立主人身侧,瞪着一双火眼金睛,精光灼灼的望着两个老僧。

戈碧青与二女一见两老僧双目中精光慑人,均不禁心头一惊!暗道: “这两个老和尚好精深的内功!”

这两老僧乃有道高僧,武学内功皆巳臻达炉火纯青化境,眼光何等犀利,一见当前这一男二女三人,不但均皆生得骨秀神清,气宇不凡,而且都是钟灵毓秀,人间仙品之质。

二女眼蕴精光,显然内功已臻上乘,年轻轻的,即能练成上乘内功,已令两老僧心中惊异不止!

及至一看清面前这丰农神俊逸,气定神闲挺立着的少年美书生时,虽然看不出什么身怀武学的特异象【炫|书|网】征,但隐约之间,面上似乎透着一层紫气,两老僧心中均已不禁悚然一惊!暗忖道:“看这书生面透紫气,显然功力已达武术中最高顶的无上通玄化境!”

当然,功力臻达到这种无上通玄化境,不但是“任督”二脉已通,且生死玄关之窍亦必畅通无阻,直透泥丸宫顶。

可是这就奇了,许多人修为数十年,攻通“任督”二脉,尚且不能,妄论其直通玄关之窍?

看这书生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怎么就能练达这种境界了的呢?这真叫人难懂,想不透?

举目当今武林,能够攻通“任督”二脉的,能有几人?即连身列武林二奇的南叟北尼,是否已达此一境界?尚还不知呢!

然,这书生若不功力已臻斯境,面上又何来紫气?……

正值两老僧惊疑参半间,忽见书生拱手微揖朗声说道: “二位老禅师,行色匆匆,夤夜赶路,不知所为何故?可否赐告?”

语声朗朗,声韵铿锵,乍听声音似乎不大,但入耳字字清晰,且感耳膜微震,尤此可见这少年书生确为内家绝世高手无疑!

两老僧均不禁骤然一惊!

因为书生态度温文,言语中恳,两老僧立即肃容双手合什为礼道: “老衲等乃少林门下,因为紧急事故,夤夜赶路,不知小檀越尊姓大名,尚望见示!”

“哦!”

戈碧青心中不禁更奇!不知道少林派中出了什么事故?

原来,戈碧青见这两个老僧,慈眉善目,双目精光似电,就知必是正道沙门高僧,乃才动问。

岂料两老僧竟是少林门下,戈碧青心中暗道: “视此两老僧,须眉俱白,年龄均约在八十以上,较之少林掌门卧龙禅师还大,不知是少林派中什么人物?”

心念一动,便立即答道: “小生姓戈,草字碧青。”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 “不知两位老禅师在少林寺中司掌何职,与贵派卧龙禅师如何称呼?”

两老僧闻问,先不说出在少林寺中的地位,反问戈碧青道:“戈檀越与敝派掌门人认识?”

戈碧青点点头道: “前几天在武当山上见过!”

两老僧道: “老纳等乃嵩山少室觉智,觉愚,但不知戈檀越师承何门,两位姑娘何人?”

说罢,目光慈和的望了二女一眼。

“呵!”

戈碧青心中不禁更为一惊!连忙抢先上前躬身一揖见礼道:“原来是两位长老。”

原来,这两个老僧乃少林现代掌门卧龙禅师的师叔,觉智上人与觉愚上人。

因二长老一向居住少宫峰顶清修,不但江湖中事已不参与过问,即连少林派中一切,也从不干涉,故对戈碧青震江湖的事情,毫无所知。

二女一听两老僧便是少林长老,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少林与二女师门虽无瓜葛,但武林正道侠义最讲究的是长幼伦序。

是以二女一听两老僧便是觉智觉愚两长老,不等戈碧青替她们报出姓名师承,也即连忙飘身上前,分立戈碧青左右, 向觉智,觉愚二老盈盈下拜道: “燕山门下拜见二位长老。”

觉智觉愚一听是燕山门下,口中不禁轻“哦”了一声道:“二位姑娘快不要行此大礼,老纳等实不敢当!”

说着,肥大的僧袖轻轻一拂,发出一股柔和的劲气,托着二女盈盈下拜的娇躯,脸露慈笑的问道: “圣尼她老人家好!”

原来,觉智觉愚虽为当今少林门中的长老,但若论起武林辈份来,二人较圣尼仍低了半辈,故二女以晚辈之礼拜见二老,二老怎敢受此大礼!

二女恭谨地答道: “托长老的福,家师她老人家康健如昔。”

戈碧青自从听得两老僧自称是少林嵩山少室二长老觉智觉愚后,心中便感觉十分讶异,知道少林派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否则,怎会连在少室峰顶清修的二长老也下了山,足见事情之不寻常!

他本是个天生侠肝义胆的人,心中这样一想,如何能不问个清楚,何况在武当山时,他与卧龙禅师又谈得极为投机呢?

于是便向觉智觉愚二位长老问道: “二位长老不在少室峰顶清修,竟亲自下山夤夜飞驰江湖,显然事非寻常,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尚望赐告?”

觉智觉愚二人互望了一眼后,觉智这才望着戈碧青点头肃容说道: “戈檀越猜得一点不错,此番老纳等亲自下山,正是因为本门出了意外的不幸,不过,这事不但关系敝派名誉太大,而且影响着整个武林,是以,老纳等不得不加意慎重,请小檀越先报出师承来历,然后老纳等才能考虑,是否应该相告事情发生的经纬!”

二长老虽也知道既与圣尼传徒同在一起,这书生也不是什么外人,但,二长老因为这件事关系太大,觉得还是慎重为上,所以仍要先问清楚戈碧青的师承来历后,再作告诉与否的定夺!

戈碧青一听二长老说得如此严重,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明显的,他要不报出师承来历,二长老决不会告诉他,少林派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如此严重,竟能影响整个武林?

如直率的说出师承吧,必须说出再传恩师,因为授业恩师阴山异叟,外人根本不知,说出了等于白说……

但,再传恩师名号,岂可随便说出……

戈碧青正在感觉犹豫为难之际,忽听秋妹妹响起银铃似的声音,娇声说道: “我戈哥哥是南极伯伯的曾孙,有什么事两位老前辈尽管放心请说好了!”

觉智觉愚二人闻言,不禁齐皆一惊, ‘哦!” 了一声道:“原来小檀越是钓叟他老人家的曾孙,这就不是外人了!”

戈碧青心中不禁暗喊一声: “惭愧!”深赞秋妹妹聪明。

忽闻觉智哈哈一声大笑道: “怪不得老纳看小檀越面含紫气,显然一身功力巳臻达“六合归一”,神光内蕴,内家修持的无上通玄化境,原来是家学渊源!”

觉智口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颇为怀疑,暗忖道: “从来没听说过南极钓叟有儿子孙儿,怎么会有曾孙的啥,这真是怪事?”

戈碧青见这觉智上人目光竟然如此锐利,在昏淡月色之下,仍能看出自己面含紫气,一身功力的深浅,足见其功力精深,已臻化境!

戈碧青拱手一揖道: “末学后进,怎敢当上人如此赞誉,实惭愧至甚!”

以戈碧青是南极钓叟的曾孙而论,其辈份起码要比觉智上人低出两辈还多,辈份既明,戈碧青既应改行晚辈之礼,可是仍只向觉智上人拱手微揖,并不按辈份行礼,觉智上人虽是有道高僧,心中也不禁稍感不悦!

正值此际,忽又有两条人影自来路疾驰而来,幌眼巳到近前。

戈碧青目光何等锐利,来人身形尚在二十丈外,即已看清,乃是少林掌门卧龙禅师,和一个中年僧人。

卧龙禅师身形一停,已看清戈碧青和二女,心中不禁大喜,暗念: “阿弥陀佛”,因有本门师叔在侧,不便先和戈碧青打招呼,只得朝戈碧青微一点头,向觉智上人觉愚上人二人,双手合什顶礼问道: “师叔!可曾发现什么踪迹?”

觉智上人与觉愚上人也连忙合什顶礼摇摇头,喟叹了一声答道: “鸿飞溟溟,毫无所获,看来要想马上寻获踪迹取回,恐怕相当困难呢!”

卧龙禅师不禁垂首默然!

觉智上人忽韵喧了声佛号,向卧龙禅师合什顶礼说道: “即请掌门人谕示,派人各处访查,然后设法取回!”

卧龙禅师忽地一抬头,满脸尽是坚毅之色,眼射奇光的朝着两位师叔合什顶礼,说道: “不用了,两位师叔请先行回寺,卧龙身为掌门,不能维护师门至宝,至为宵小所乘,实感罪孽深重,卧龙要以待罪之身,踏遍天涯海角,访寻贼踪,请回至宝,重返师门,以谢师门恩德!”

觉智上人与觉愚上人闻言皆不禁一怔,随闻觉智上人高喧了一声佛号,说道: “师门至宝,固是必应追寻请回,但掌门人乃本派命脉,岂可轻率远离,单身涉险追寻贼踪,还是先且回寺,从长计议!”

卧龙禅师向觉智合什躬身道: “卧龙志意已决,若不能请回师门重宝,誓不生返师门,师叔请不必多言,即行返寺,在卧龙未能请得至宝重返师门之前,这掌门一职,就暂请师叔劳神代理!”

以师门辈份,觉智上人与觉愚上人,乃少林派中辈份最高的两位长老,是卧龙禅师的师叔,但卧龙禅师乃当代掌门,人为一派宗主,执掌派中一切规戒生杀大权,虽身为长老师叔,亦得听命掌门人的命谕指挥。

是以,卧龙禅师这话一出,即等于命谕,觉智上人如何还能再说什么,只得合什顶礼道: “觉智与觉愚师弟谨遵掌门命谕,即行返寺,等侯掌门人请宝归来,万望掌门人多加保重!”

说罢,便朝卧龙禅师躬身合什行了一礼,转身展开身形,疾若飘风电掣般驰去!

戈碧青从三人的谈话中,巳明白是少林派中至宝被人盗去,虽然还不知道所说至宝是什么东西,但见卧龙禅师竟然发下重誓,若不寻获这至宝,誓不生返师门之语,由此可见,这至宝关系重大,严重非常!

须知戈碧青天生侠肝义胆,一听少林派中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心中早就忧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问明究竟是件什么至宝?好暗中留意查访,协助少林派一臂之力!

是以,觉智与觉愚上人二人一走,戈碧青便也迫不及待的抢步上前,向卧龙禅师顶问道: “老禅师!贵派究掌被人盗走了什么至宝?关系竟然如此严重!”

卧龙禅师合什答礼后,便凝目望着戈碧青的俊而注视了俄顷之后,这才喟然长叹了一声说道: “小兄弟!敝派的无相金刚宝篆被人盗走了!”

戈碧青与二女一听是少林派的“无相金刚宝篆”被窃,心中均不禁抖然一惊!心中暗道: “难怪连少室峰清修的觉智觉愚二长老都下了山哩!原来是无相金刚宝篆被人盗去,据传说无相金刚宝篆,所载武学,均极深奥难解,相传数百年来,少林门中弟子,从无一人能参透悟解这本宝篆上所载武学,这盗宝之人,如若是个正道人士,那还罢了,倘然是个恶徒,悟解出宝篆上的武学,而仗以为害武林,作恶江湖,那还得了?这件事确实严重非凡!”

只见戈碧青满面尽是惊急之色,瞪着一双俊目望着卧龙禅师急急问道: “是什么时候被窃的?可知被河人所窃?”

卧龙禅师又是喟然一声长叹道: “这件事,说来实在惭愧,三天前,三更左近,门下值夜弟子,忽然发觉一条黑影自藏经阁中疾逾飞鸟般穿出,值夜弟子立即横身喝叱拦阻,谁知这人轻功高得出奇,身形快似疾电,值夜弟子刚一现身,这人半空里竟然一抖双臂,身形蓦地腾高数尺,从值夜弟子头顶空际掠过,直若风驰电掣般朝正南方向,下山驰去!”

戈碧青急道: “贵派中就没有人跟踪追下去吗?”

卧龙禅师长眉一扬,旋又向戈碧青苦笑了笑道: “怎么没有!那人轻功身法实在太高太快,连达摩院的两位师弟,跟踪追了半天,都没有见着人影,只得惘然而返!”

卧龙禅师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之后,又道: “当时,还不知道是无相金刚宝篆被盗,等到一查藏经阁,方始发觉,这才惊动少室峰清修的两位师叔,亲自下山向南追来!”

戈碧青又问道:“这么说来,连这人的面貌都没有看清了?”

卧龙禅师摇头苦笑道: “没有!”

戈碧青沉吟俄顷,神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照此情形看来那盗取宝篆的人,不但轻功极高,武功身手亦必不弱,必是江湖成名人物。可是,江湖上正邪两道,成名人物何止千百,又知道是那一个呢?这岂不是等于大海捞针?实在辣手非常!”

卧龙禅师知道戈碧青这话,确是实情,无如这是师门至宝,岂能任它落于外人之手!

他便凄凉的一笑道: “反正老僧已立下重誓,若不寻获此宝,决不生返师门……”

卧龙禅师刚说到这里,忽闻戈碧青身侧的灵猴小白,口中发出“吱!”的一声轻叫,白影一闪,电掣似的直向右边七八丈外的一株大树上射去!

戈碧青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旋即镇静如常,口角泛着一丝微笑。

你道戈碧青脸色为何微变?

原来戈碧青功力已臻通玄化境,听视觉均警灵异常,二三十丈内,落叶飞絮,皆难逃过其听觉,这人竟能于七八丈内树上存身,而不为他所知,可见这人轻功造诣之高,的是不凡,乃才俊面微微色变!

虽是微变即复,镇静如常,卧龙禅师何等人物,且见灵猴小白突然朝七八丈外大树上电掣射去,也就知道了有警兆!

卧龙禅师不禁目注戈碧青,戈碧青似乎已知其心意,遂剑眉微扬,含笑悄声说道: “有人偷听我们谈话。”

戈碧青话声未落,灵猴小白已距那大树只在数尺,蓦见那大树上冲天飞起一条人影。

轻功之高,身形之快,确具武林不可多见之上乘身手!

那人身形刚冲天飞起,只听灵猴小白发出一声轻啸,轻啸声中,猴身一弓倏长,两条猴臂一抖, “潜龙升天”,陡地升高三丈余,疾如流星赶月般,直向那人悬空的身形扑去!

灵猴小白这一手似乎颇出那人意外,口中发出一声惊“噫!”陡地一声喝道: “畜生!你想找死!”

喝声中,那人身形已变,双掌交错猛吐,劲风挟卷狂飙,威猛无涛的直向小白扫去!

这人,身形变得迅急,双掌推出更是迅捷绝伦!

小白虽然身具上乘武学,功力深厚,但要被这人的掌劲撞实,恐怕也是承受不了!

因为对方这一掌出得奇快,出于意外,小白要想挥掌相迎已是无及,眼看就得要被掌力撞实!

好小白,的确不愧是千年灵猴,竟能临危不乱,猛地真气一沉,硬止前扑的身形,施展“千斤坠”身法,直向地上坠落,堪堪躲过了对方推出的劲气凌厉的一掌!

小白身形下坠落地,正要弹身再度腾起,陡闻主人一声喝叱,接着便听得震天价“轰!”的一声大震!

戈碧青巳与那人对了一掌,戈碧青儒衫飘飘,身形落地,神定气闲,依然如故,根本就不象刚才曾经对过一掌的样子!

反看那人,虽然没有被震翻倒地,落地后却拿椿不住,接连跟跄退出三步,方始稳住身形。

原来,戈碧青一见那人身形悬空发掌,袭击小白,掌劲凌厉异常,惟恐小白受伤,身形倏长,竟展开旷古奇学“百禽身法’中的一式“追风逐月”,身形快得连站在身旁的卧龙禅师与庄氏二女都没有看清,人已掠出六七丈。

半空里一声喝叱,儒袖扬处,内家罡气已经发出,迎着对方的掌劲撞去!

身形悬空对掌,全凭真实功力,一丝一毫也讨巧不得!

那人功力虽极深厚,但怎能与戈碧青这种内家至高无上的罡气为敌?

故那人身形落地后便踉跄退出三步,连忙一提气,稳住身形!

谁知刚一提气,立即觉得胸口热血上腾,血气翻涌,知道已经被对方震伤内腑!连忙闭目跌坐地上运气疗伤!

这人这才知道,果然不假,戈碧青的功力的是深不可测!

其实,这还是戈碧青不愿随便伤人,手下留情,只用了六成功力,否则,不用身形落地,半空里就要被震出一二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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