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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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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喜,经脉畅通,刹时之间,已将第二招真力蓄定,道:“师妹,你以‘夺命黄蜂’对付他也好。”

杜素琼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秀颊上所泛的那种美丽的光辉,令人目为之眩,侵侵地道:“‘拈花玉手’,既然在你手中,想必你也知道,‘天香三宝’之中,有一件‘夺命黄蜂’?”

白冲天刚才一听得社素琼要以“夺命黄蜂”来对付他,心中已然大吃一惊。

白冲天在武林中走动,非自今日始,他自然知道,“夺命黄蜂”的厉害。

他也已曾听萧湄说过;杜索琼自称是“天香娘子”的徒弟,他乍听到时,心着中实还不十分相信,但是刚才杜素琼一出手,五指的形状,便和“拈花玉手”一样,分明是“天香娘子”的“拈花拂穴”手法,是绝假不来的,所以听得杜索琼要以“夺命黄蜂”来对付自己,也就不以为是不可能的事。

而“天香三宝”,固然天下知名,但其中最神秘的一件,便是“夺命黄蜂”。

那“夺命黄蜂”能为武林中人所知,是“天香娘子”昔年,曾在六盘山上,用过一次之故。

那一次,六盘山上,邪派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聚集了二十余人之多,尤以“苗疆七凶”为甚,全是和“天香娘子”约定在六

后来,有几个和“天香娘子”交好的武林中人,向“天香娘子”提起这件事来,问她“夺命黄蜂”究是问物,“天香娘子”只是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黄铜管子来,间的人知她不愿深说,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而武林之中,对于“夺命黄蜂”这件异宝,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大凡事情,越是真相难明的,越经谊染,便越是厉害。

所以,白冲天乍听到杜素琼要以“夺命黄蜂”来对付他,心中也不禁一惊!

杜素琼词烽犀利地一问,更是令得他一时之间,无话可答!

但是自冲天继而一想,所谓“夺命黄蜂”,可能是一种暗器,自己既有“拈花玉手”在,任何暗器,均难伤害自己,怕得何来?

因此冷笑一声,一扬手中“拈花玉手”,道:“小女娃想以暗器伤人,难道不知道我有‘拈花玉手’在,任何暗器,皆不能伤我么?”

杜素琼微微一笑,道:“你既敢冒姬老前辈之名,竟然连‘夺命黄潭’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未免可笑!”说着,手在怀中一探,已然取了一件长约四五寸,金光闪闪的黄铜管予在手。

一取到手中,便向萧猖望了一眼,道:“萧妨娘,‘夺命黄蜂’之威力,绝非常人所能想像,你为免误伤,何不先下山峰去?”

“五湖龙女”萧湄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呆了一呆,身形晃动,先自逸出了丈许。

杜素琼笑道:“萧妓娘,你若是不肯下山,只怕要陪他死在始情峰顶上了,你是我师哥的好友,虽然曾经害我,我却不能令你死在‘夺命黄蜂’之下,身受如此之惨,还不快走?”_

萧湄心中七上八下,知道自己一走,势必得罪了假“幽灵”,可是检素琼又说得如此活龙活现,却不由得自己不信,一等杜素琼说完,立时身形展动,竟向山下逸了下去。

白冲天一见萧湄被社素琼几句话吓走,心中也不免有点气馁。

只听得杜素琼又道:“阁下高姓大名?‘夺命黄烽’不伤无名小卒!”

白冲天望着杜素琼手中,金光闪闪的那只圆筒,心中暗生疑惑,心付胡子玉承认“夺命黄蜂”和“驻颜丹”在他手中,如何却会又在此处出现?细审当时的情形,胡子玉又不像是说谎!

此时,白冲天心中,也实在有点委决不下。一则,他不知道杜素琼手中的“夺命黄蜂”,是真的还是假的;二则,他不知道那“夺命黄蜂”,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的力道,能否抵敌?

可是,若是叫自冲天就此离去,和萧循一样,那他却是万万不肯!

因此向后退出了丈许,冷笑道:“小女娃,只怕我未受伤,你们两人,已然难免身死,告诉你我的名头,又有何妨,你家太爷,乃是长白派‘白鹰’自冲天!”

杜素琼手持黄铜圆管,态度镇静之极,道:“久仰久仰,‘夺命黄蜂’与‘拈花玉手’,生生相克,你可要好好小心了!”

白冲天一听到这句话,又猛地想了七宝寺中,那位老僧,也曾经讲过“天香三宝”生生相克的话,心中又是一怔!

而就在他一怔之际,杜素琼一声娇吨,手扬处,手中那双黄铜圆管,幻成一溜金虹,已然直向白冲天飞了过去,白冲天一见名扬四海的“夺命黄蜂”,已然向自己飞到,哪敢怠慢,连忙身形一挫,将“拈花玉手”舞了个风雨不透,将全身尽皆护佐,只听得“铮”地一声,那黄铜圆管,似乎已然附到了“拈花玉手”之上,白冲天呆了一呆,连忙收住了招式,向前看去时,就在这刹那之间,韦明远和杜素琼已然一齐不见!

这一来,白冲天才知道自己已上了杜素琼的大当!忙从“拈花玉手”上,取下那黄铜圆管来,用力一捏,“拍”地一声,已将白冲天起先,暴跳如雷,继而知道,杜素琼既然要以这样的办法,来蒙骗自己,以求得到极短的时间,可以逃命。

由此亦可知,她和韦明远两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敌手,而那么短的时间中,还怕他们飞上天去不成?只要将他们两人除去,便可以横行无忌!

心中重又一阵得意,哈哈大笑,声震山岳!立时冲向前去,绕着那棵已经断去的石笋,转了一转,抬头一看,山峰之顶,已无人影。

心知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能够在刹那之间不见,必然是向后退出,因此毫不犹豫,便一缕烟轻也似,向外射了开去!

一路掌发不已,碗口粗细的树,挨着他的掌风,便自断折,一路追下山峰去!

“白鹰”白冲天固然是老奸巨滑,已然到了极点的人,可是和冰雪聪明的杜素琼一比,他却大是不如,一时之间,连中了杜素琼两个圈套!

第一个圈套,便是那“夺命黄蜂”!

杜素琼既然是得了“天香娘子”,一部遗著,才学会一身本领的,自然也在“天香娘子”的遗著之中,得知了“天香三宝”的一切。

但是,她却未能得到“天香三宝”中的任何一件。她既然知道了“天香三宝”的一切底细,自然也知道那“夺命黄蜂”的外形,只是一个黄铜圆管,因此闲来无事,便仿制了一个,放在身边。

她本来的用意,是想到自己日后,难免在武林中走动,则极可能遇到强敌,则或者可以凭此脱身,却想不到今日在黄山始信峰顶,凭这样一个极是寻常的黄铜圆管,竟然救了自己和韦明远当她将那黄铜圆管,向白冲天抛射而出之际,事实上只不过和一枚普通暗器一样,立时被“拈花玉手”吸位。但是白冲天却为“夺命黄蜂”的威名所慑,全力以赴。

当他将“拈花玉手”,舞得风雨不透之际,只见一片王光,人家看不见他,他也望不到别人,而杜素琼就在此际,背起了韦明远,以绝顶轻功,就在他身边掠过,窜下山去!

这一点,也是自冲天所万万料想不到的,而杜素琼也早已料定,自冲天万想不到自己会那么大胆,在他身边掠过!

当他发现自己失踪之际,一定是向相反的方法追去,事情的发展,果然全不出杜素琼所料!

其实,当白冲天弄清,“夺命黄蜂”是假,立即去察看韦明远和杜素琼的下落之际,如果他不是向那枚石笋走去,而且向背后看的话,那时,还可以看到杜索琼的身形一门下山。

但是,因为白冲天未曾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被杜素琼从容溜走!

杜素琼背着韦明远,一下了山峰之后,并不再向山下窜去,而且踏着凸出的石角,在一失足,便可能直跌下千百丈高的山峰去的情形之下,又向横逸出了三四丈,来到了一道石缝口子边,低声道:“师哥,我们侥幸走脱,白贼一定到处搜寻我们的踪迹,此处乃我旧游之地,虽然地方极是狭窄,但却极为隐蔽,躲在里面,万无一失!”一面说,一面便拉开了遮住了石缝的蔓藤和野草。

韦明远见杜素琼能在这样的情形之中脱险,心中对于她的机智,实是佩服已极。自然唯命是从,忙道:“好!”

可是向那个石缝一看,他又不禁大为踌躇!

原来那石缝又狭,又浅,若是藏一个人,想要转身,也是不易。

但是眼前的情形,却非要两个人一齐藏身其中不可,也一定要身子紧紧相靠才行!杖素琼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韦明远犹豫,也不禁俏睑一红!

韦明远道:“师妹,除了此处以外,难道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了么?”

杜素琼想了一想,才笑道:“师哥,你先躲了进去,我就在外守望如何?”

韦明远道:“那怎么可以?师妹,我实是恐怕唐突了你!”

杜素琼的俏脸,更是红如晚霞,低下头去,道:“如今是暂时避了过去要紧,若说唐突……”讲到此处,她不禁心头如小鹿乱撞,声音也越讲越低,道:“实在亦绝无唐突之处!”

韦明远呆了呆,道:“师妹!”

但是却只是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杜素琼拾起头来,两人四目交投,目光融汇,一时之间,全都发起证来!

好一会,才听得白冲天大笑之声,渐渐地自下而上,传了过来。

杜家琼才候然而惊,道:“师哥,白贼一定是找我们不到,想到我们总是在始信峰上,所以重又上峰来了,快躲起来再说!”

两人一起挤进了那石缝,杜素琼又一伸手,将缝外的蔓藤,拉了过来,将缝遮住。

那地方,本就是隐蔽之极,不易发现,再经蔓藤一遮,简直是天衣无缝,就算有人在一旁轻过,只怕也不容易发现。

杜素琼站定之后,忽然觉得颊上痒酥酥地,一回头,才发觉自己和韦明远,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气息可闻!

她在这大半个月来,固然和韦明远认了师兄妹,朝夕共处,无所不谈,极是投机,但是却从来也未曾和韦明远这样的接近过!

可是这时候,身在石缝之中,又根本没转动的余地,心中忐忑乱跳,低下了头去,忽然听得韦明远低声叫道:“师妹!”

杜素琼“嘤”地一声,算是答应,韦明远又道:“师妹,我们能在黄山中相逢莫不是天意?”

杜素琼半晌不语,道:“师哥,你和萧姑娘在洞庭湖中相见,才是天意哩!”

韦明远叹了一口气,道:“师妹,你该情我,绝不是慑薄子弟!”

杜素琼笑而不语,韦明远又道:“师妹,我今日方知,若是与一位少女,情投意合,忽然之间,竟会连说话都难!”

韦明远如此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杜索琼更觉面红耳热,可是她芳心之中,却也感到了无比的甜蜜,只是不语。

韦明远也感到,再也无话可说,实则上,男女之间,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絮絮不休?

在沉静中,只听得白冲天的笑声,渐渐地传了上来。

同时,杜素琼忽然听到,又有人向自己存身之处,慢慢走来的声音!

杜素琼心中,不禁猛地一怔,技开了一些蔓藤,向外看去,只见一人,背对自己,正站在石缝之旁,一看那人背影,便已然认出,那人正是“五湖龙女”萧循!一时之间,杜素琼的心情,不禁大是矛盾!

“五湖龙女”萧湄曾经以那样狠毒的手法害过她,如果此时,她要报仇的话,当真是容易之极,只要一伸手,向萧湄背心推去。

刚才萧湄立足之处,本米就只有尺许方圆,突出在外的一块石头,一推之下,一定跌下峰去,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就算杜素琼不出手的话,此际,白冲天的声音,已然渐渐传了近来,看来非从此地附近经过,越上山峰去不可。

而从白冲天的狂笑声中,可以听出,他正因为找不到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而心中狂怒,若是见到了萧湄,想起她刚才被杜怪杜素琼的不是!

但是杜素琼心地善良,却绝不是这样的人,她耳听得白冲天的笑声,越来越近,竟低声叫道:“萧始娘!萧姑娘!”

萧湄下山,并没有多久,自冲天便也汪啸下山,她心中也知道若是遇上白冲天,便是不妙,因此才仓惶躲避,来到此处,听得白冲天已然越来越近,心中正在焦急万状,忽然听得有人叫她,不禁一怔,忙问道:“谁?”

杜素琼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道:“萧妨娘,快进来躲一躲再说!”

萧湄此际,也已然认出了是杜素琼的声音!

照理说,杜紊琼以德报怨,在她这样危急的时候,解她之危,任何人都应该心存感激才对,但萧湄回头一看,看到了杜素琼和韦明远两人,一齐挤在石缝中的情形,嫉火中烧,不克自制,反手一掌;“啪”地一声,打在杜素琼的手背之上,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和男人在山洞中亲热便了,拖上我则甚?”

那两句话,讲得已然是粗俗不堪,到了极点。本来“五湖龙女”萧湄虽然娇纵任性,自幼已然,但是究竟出身大家,绝不会讲出了这样话来的。

但是她这时看到杜素琼和韦明远之间的情形,想起自己已爱韦明远之心,何等深切,可是自从识他以来,也没有机会和他这样亲热过,看到之后,心中的难过,实是难以形容。

而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便会丧失理智,而希望用最刻毒,最难听的话,去伤害对方的自尊心,萧湄便是在这种的情形下,才不顾一切地讲出那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来的。

杜素琼一听,俏脸气得煞白,全身发抖,韦明远看不过眼,道:“湄”妹,你——”

他才讲了三个字,萧湄使劲“呸”地一声。道:“你这种人,还有脸来和我讲话么?”

其实,他们三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可以说其全在萧湄一人身上。

但萧湄却还以为.完全是杜素琼不对,而韦明远次之,她自己反倒无辜的被害着哩!

韦明远心中,也不免有气,冷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何话可说?

萧湄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待转过身去,突然肩头一阵疼痛,回头看时,不由得“啊”地一声惊呼!

原来她一回头,便和一个鹰鼻鹊目,满面阴笑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人正是“白鹰”白冲天!

白冲天左手,五指如钩,已然抓住了萧湄的肩头,冷冷地道:“刚才你为什么逃走?”

此时,自冲天虽然就在那石缝之旁,将萧湄抓住。但是萧湄在杜素琼手背上一击之后,杜素琼便已缩回手去,石缝口的蔓藤,重又将石缝遮住。所以白冲天也不知道附近有人。而且正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两个人!

萧湄一见白冲天满面杀气,心中一寒,道:“我……我……”

才讲了两个字“我”宇,白冲天找不到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一口恶气,无处发泄,见到了萧湄,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不等她讲完,手臂一振,已然将她提了起来,喝道:“你什么?”

萧湄喘了一口气,道:“我虽然逃走,但如今却于你有用!”

躲在石缝之中的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一听得自冲天的声音,心中已自惊骇莫名,知道自冲天虽然暂时未曾发现自己。

但是只要萧湄——出声,自己两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听到萧湄如此说法,更是心向下沉,韦明远本来,蓄有一招“太阳神抓”之力在手,只要连萧湄的命也不顾,一招发出,也可以将白冲天击得跌到山峰下面去。

但是刚才,在躲入石缝中的时候,他们却未曾料到,萧湄会突然赶到。

因此,是韦明远在内,杜素琼在外,若是韦明远要发“太阳神抓”的话,一定要将杜素琼,也推下始信峰去!

而若是由杜紊琼发掌,一则威力不够,未必能够伤得了白冲天。

二则,杜素琼心中虽然气极,可是她仍然不愿令萧湄赔上性命!

两人在石缝中,不由自主地,更加紧紧地靠在一起,等待着命运的决定。

只听得白冲天一声冷笑,道:“什么有利,临阵脱逃,原是你们姓萧的拿手好戏,你哥哥和你,全是一样!”

萧湄不由得奇诧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哥哥来?”

白冲天冷笑一声,道:“‘幽灵谷’口我连毙五人,便有你兄长,‘五湖龙王’萧之羽在内!”

萧湄一听,宛若晴天中响起了一个霹雷!

她自幼父母双亡,和萧之羽年纪又相差甚大,萧之羽对她,百般呵护,予取予求,她对这个哥哥的感情,也是好到了极点。

如今一听哥哥,竟然命丧白冲天之手,心中的悲愤,实是难以形容,大叫一声,“砰砰”两脚,已然踢中了白冲天的丹田!

她人被白冲天提了起来,悬在半空,是以一连两脚,尽皆踢中了白冲天的丹田。

而丹田正是人身真气,聚会之源,萧湄的武功,本就不弱,一听兄长惨死的消息,心中怒极,这两脚用足了十成功力,自冲天又万科不到萧湄竟敢对自己下手,丹田之上,宛若被千百斤重的铁褪,打了两下,虽然他功力深湛,一时之际,真气也几乎散了开来,身子一晃,差点汲跌了下去!

这一来,白冲天怒不可遏,“哈哈”怪笑声中,五指一用劲,萧湄一击惨叫,肩骨已然被他捏断,昏死过去,白冲天接着手臂向外一挥,将萧湄挥出了丈许,向下直跌了下去!

自冲天一将萧湄抛出,心中又大是后悔,后悔未曾将萧湄尽情折磨,向下一看,云雾缔绕,早已望不见萧湄的踪影,总算出了气,就在原地,调勾真气。

在外面所发生的事,躲在石缝中的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湄临跌下去之前,先自痛昏过去,是以未及将两人就躲在这石缝之中的一事道出。但是两人的心情,一样极是沉重,他们并不因为自己增多了几分脱险的机会而高兴,反倒为萧湄遭到了这样的下场而难过,的是侠义心胸,人所难及!

杜素琼轻轻地将头,向外探了寸许,从蔓藤缝中看出去时,只见白冲天面对自己,正在运气。

杜素琼心中,不禁大是紧张。

如果这时候,白冲天是背对她而立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一掌击出。因为白冲天的武功再高,也难以在绝不防备之际,抵御来自背后的一击。

但是这时候,白冲天却是面对她!如果一掌击出,而未能击中的话,则自己和韦明远两人,也势必被他发现,反倒弄巧成拙!

杜素琼极慢极慢地抬起了手掌,又极慢极慢地放了下去。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她不敢辞然出击。

她想了半晌,唯一可以有把握的,则是自己冲了出去,和白冲天同归于尽,一起跌下山去。

她轻轻地转过头去,望了韦明远一眼,韦明远似乎也看出一厂她的心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杜素琼心中长叹一声,再回过头去时,已然不见了白冲天的踪影,原来自冲天终究未能发现附近有人,真气调勾之后,便自离去。

杜素琼松了一口气,韦明远也同样地松了一口气,两人同时觉得死里逃生,韦明远呆了一会,低声道:“师妹,刚才我已然看出,如果不是我功力突然无缘无故地失去,必然能够伤他于‘太阳神抓’之下。可知他虽然冒我师博之名,但实际上却禁不起我师傅的一击,却不知为何我师博反倒会死在他的手下?”

杜素琼笑道:“说他害了姬老前辈,倒是冤枉的,姬者前辈必是在你离开之后,便已自尽,白冲天只不过恰好走来撞上而已!”

韦明远本来已然将在“幽灵谷”中,所发生的事,全和杜素琼讲起过,所以杜素琼能根据韦明远所说,推测当时的情形。

本来,白冲天怎能取姬子洛的地位而之代之一事,是韦明远心中,最猜想不透的一个大谜,经杜素琼一说,心中方始恍然,不由得大为叹服,道:“师妹,武林中已有一人,人称‘铁肩赛诸葛’,你可以当得起女诺葛的称谓而无愧!”

杜素琼笑道:“诸葛武侯是何等样人,岂是寻常人所能及的,枉号诸葛,岂非太狂?”

两人低声谈论了一会,只听得白冲天的声音,时远时近,断传来,可见他正在到处搜索,不过两人心中,却极是放心。

第十章 波诡云谲辩亦难

自冲天声音愈去愈远,终至完全消逝。

静静的黄山,静静的始信峰上,只有几只苍鹰在云空中翱翔,也惟那几声鹰映,偶而冲破了峰顶的寂寞。

韦明远与杜囊琼仍是屏息躲在石壁缝中,因为站久了,他的腿伤开始在隐隐作痛。

起初因为处身于生死毫发之际,使他暂时忘记了痛楚,现在危险一过,腿上的伤痛开始侵袭他了。

他很想挪动一下身子,使自己舒服一点,然而杜素琼靠得他那么近,她洁白秀脑上洋溢着神圣的光辉,使他感到即使是无意碰她一下,也是件冒渎的事。

所以他只有咬紧了牙根,强忍住那阵椎心挫骨的痛楚,而疼痛却愈来愈厉害。

虽是稍具寒意的深秋,虽然他身上的衣衫是那样地单薄,可是他的额上,却滚着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因强忍着痛楚而起一阵轻微的颤抖。

杜素琼是背对着他的,却由于接触太近,仍可以感受到他的颤动,猛一回头,发现他满头的汗珠,禁不佳芳容失色,急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莫不是哪儿不舒服?”

韦明远倔强地摇摇头,一串汗水似雨珠般地滚落,然而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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