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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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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妹!你安息吧!你的头骨将永伴在我身畔,你的爱情,将永留在我的心上,天长地久……”

在他喃喃祷语中,火越烧越小了……

带着小环,韦明远又回到那所茅舍。

夕阳衔远山,这时湘儿应该在门口等他的!

可是没有,茅舍前静悄悄的。

韦明远忽然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感觉在她上一次回到长江畔的小渔村时.曾经出现过。观在,又再次降临到他身上来了!

湘儿别是又出事了!

他在心中默付,匆忙地推门而入,湘儿不在外屋!

立刻又冲向内屋,他才放下心来!

湘儿带着孩子,并排地睡熟在床上,脸上俱浮着淡淡的笑意.幸福而又满足,看起来美极了!

“可怜的湘儿!你大概有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一下了吧!”

韦明远充满温情地俯身,先吻一下孩子!然后把嘴唇移向湘凡微现得憔悴苍白的双颊!

突然!他的血管凝住了,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湘儿的双颊给他一种冰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陌生,不久之前,他在萧湄的手上感觉过!

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湘儿!”

韦明远一声暴喊,声似中箭的哀狼。

随着他只看见眼前金星乱舞,立刻就什么都迷糊了!

当韦明远醒来的时候,额上依然有冰冷的感觉,不过这次的感觉略有不同,那是小环酒来的冷水!

小环神色平静地递过一封厚信道:“韦师伯,这是我在桌上找到的,您若是不舒服,最好等一下再看,否则我怕您会受不了的!”

韦明远一把抢过信来道:“你看过了?”

小环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猜得到!她把您让给我师父了,忍让是一种美德,只可借她们没有事前商量一下,苦了您了!”

韦明远慢慢地拆开信封,没有回答她的话,心中虽在惊异于她的智慧,然而他迫切地需要看这封信。

湘儿的信中,娓娓地诉说她深浓的情意,也显露出她天真而又成熟的思想,以及她伟大的决定!

“韦大哥:

这么叫你惯了,我甚至已忘记你是我的丈夫,忘记我已是你的妻子,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韦大哥!

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世界是还有许多事待你去做,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老守在我身边!

可是!我却需要你,我一天也无法离开你,因此我只好这么做,惟其如此,我才不会妨害你的壮志豪情!

多谢爷爷!他老人家广博的医药知识,使我知道如何毫无痛

苦地离开你,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给孩子眼下的是安宁散,他只有二十四个时辰的甜睡,体已回来了,而他,亦不知我已安静离去!

萧姊姊是个好人,她爱你极深,虽不会比我更深却可与我一样地深,而且!她比我更懂得该如何爱你!

孩子是她亲生的,由她抚养,也比我更妥当,我!只是你的累赘,因此我是应该早些离去的。

你也许会为我伤心,可是萧姊姊会安慰你,为你弥补心灵上的创伤,她会代替我的地位,做你温柔的妻子!

我知道她的个性极强,所以我希望我的死能感动她,使她脱下袈裟,重新投到你的怀抱!我死时毫无痛苦,心中充满喜悦,因为我将看到你幸福的生活,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喜悦!

我安心地去了,留在人间的,是我对你不灭的爱意,爷爷在泉下太寂寞了,我该去陪伴他老人家的。

我在泉下不会寂寞,你和萧姊姊在世上不会寂寞,大家都有归宿,这该是件多么美满的事!美满的代价并不高,仅是我的一条生命!

我的生命因你的来临而充实,因我们的重逢更加充实,我以充实的生命而赴死,也是件最幸福的事!

萧姊姊的武功可以辅助你创下无比的伟业,而我在泉下,也可以分享你们的成功。

我还是爱孩子的!家祭时勿志奠我杯酒,也别忘了要他叫我一声妈妈,我自己不能生育,可是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一向不太懂事,终于,我为自己能做件懂事的事而感到骄傲,我虽看不到爷爷,我却能看到他在九泉下赞许!

别矣,韦大哥!别矣,萧姊姊!别了,孩子……

最后,我仍有一个最卑微的希望,希望你饶恕我的哥哥,不

管他做了什么,你都要原谅他,除非他要杀死你!两个人中,要我取舍孰死孰生,我一定毫无考虑地选取你,因为!我爱你!

一斗一勺地量取海水,一粒一颗地数星星,纵然是量完了,数清了,依然抵不上我对你的爱!

愿你与萧姊姊幸福,假若我在地下有知,我曾做你们的守并神,从黑暗到天明,保护着你们不受伤害。

湘儿绝笔。

韦明远念着!念着,止不住泪水像雨般地流!

“湘儿,湘凡!痴丫头,傻孩子,你就这么撇下我去了,你不知你做了件多么傻的事!你永远是个孩子,你从未长大过!

“湘凡!湄妹!你们都做了最伟大的事,可是你们把我让给了谁呢!我该属于谁的呢!

“你们都干干净净,毫无挂碍地去了,却留下我来承受这世间无比的痛苦与罪孽,你们到底是爱我还是害我……”

看着韦明远睑上的表情,小环突然感到了恐俱!

“韦师伯!您可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师弟年纪还小,他还需要照顾,我……我照顾不了他……”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急,把韦明远从出神中惊醒。

韦明远望着小环的脸,深沉地叹息一声,道:“傻孩子!你别怕,我不会死的,我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呢!不过!我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你跟纪湄!……”

静静的梵净山。

杜念远在山道口教赵大念诗。

这是夏天,炎阳高照,白鹦鹉小玉躲在树荫中打盹!

杜念远稚嫩的喉咙在吟:

“绿岂新酵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这是自居易的问刘十九,白乐天擅于长歌,可是他短诗一样地令人叫绝,这一首五绝的意境多高……”

赵大闭着眼有一句没一句地眼着她乱哼,忽然睁开眼道:“不好!这一首最差劲。”

杜念远小眼一瞪道:“赵大,你又胡说了,自居易诗中之神.他的诗连缝衣的老太婆,都会掉眼泪,怎么会不好?”

赵大卷着舌头道:“我不是完全说他不好,只要改一个字就好了!”

杜念远笑着道:“贾岛因为‘僧推月下门’一句诗,由推敲二字,捉摸良久,形成文坛佳话,你却要替自居易改诗,也成了了不起的大事了,你且说说看,说不定蠢牛一哞,竟成天籁,白乐天在泉下,也会叹知己于千古!”

赵大得意地道:“那能饮一杯无的‘杯’字,该改为‘缸’字,能饮一缸无,多好,新酒要喝一缸才知味,才过瘾!”

杜念远笑得打跌道:“赵大,你是个酒鬼,这番话要是让李太白听见了,一定拍案叫绝,只可惜自居易不是个酒友!”

赵大沮丧地道:“所以了,诗人会喝酒的,只有李太白,俺赵大爱喝酒,可是不会做诗,不然俺一定不比李太白差!”

杜念远忍住笑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你读了那么多的诗,总也该能呼几句,你练习过做诗没有?”

赵大钮倔地道:“俺想整天光是背别人的也授意思,昨天胡诌了几句,只是念出来,怕你笑我,所以没有敢告诉你!”

社念远大感兴趣道:“我一定不笑,你念出来看看!”

赵大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念道:

“天上明月亮如盘,

烧鸡烤鸭载港船。

大醉跌将水里去,

喂了王八心也甘……”

他摇头摆脑地刚念完,杜念远已笑得前俯唇仰!

赵大噘着嘴生气道:“俺知道不好,你一定要俺念,念了体又笑

杜念远咬住舌头,忍笑道:“不笑!不笑!你做得很好,浑朴自然,别有意境,不失本色,你不是没有外号吗?以后就叫‘诗金刚’赵太好了。”

赵大受了夸奖,很是高兴地道:“‘诗金刚’,听起来怪顺耳的,这……外号有什么意思?”

杜念远道:“诗表示你文雅,金刚表示你勇猛,又文雅又勇猛。这个外号多好,而且完全适合你,一会儿我告诉大家,要公开庆贺,替你上号。”

赵大嘻笑道:“公开庆贺!有没有酒喝?”

杜念远道:“当然有了!而且你是主客,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赵大兴奋地道:“醉了也没有关系?山主不会罚我?”

杜念远笑着道:“不会!醉了,我们就把你扔下河里喂王八,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这首诗该列入千家诗,传诵千古……”

赵大却发愁地道:“不行,俺说是说,可不能真的干,你不是说诗不禁夸张吗?白发三千丈,头发哪有三千丈长的?”

他还在找理强辩,仗念远却笑得直抚肚子。

小玉在树上一翅飞起,笑着叫道:“赵大,她在冤你呢,什么‘诗金刚’,分明是‘屎金刚’,你的好诗大作,比屎还要臭,亏你还得意呢!”

赵大看见杜念远的样子,恍然大悟,气道:“小妖怪,原来你在作弄我,瞧我不刹你的皮才怪!”

说着又开大手,要去捉杜念远,杜念远一扭头,像一溜青烟似地从他掌下脱去,躲在老远叫道:“赵大,你有本事捉到我,我就对你磕三个响头!”

赵大气吼吼地追过去,社念远娇笑着逃避。

一大一上,两个人就绕着大树追逐起来!

追了半天,赵大累得满头大汗,倚在树上喘息道:“不追了,算我怕你,小鬼头,你这么刁钻,将来一定不会长……不,宝宝。我希望你长命百岁!”

这粗人虽在气愤之际,语词中仍是流露出深厚的情义!

社念远颇为感动地靠近他,小手抚他粗壮的胳臂道:“赵大!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玩笑的!”

赵大的嗓子中居然夹着哽咽道:“不!宝宝,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说都行!”

杜念远默然无语,小手仍在他膀子上抚触。

赵大喘着气,可是目光显着无比的温柔。

轻轻地挪开身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宝宝!俺一身臭汗,别熏坏了你……”

炎阳下,天仍是那样地闷热,蝉在枝梢高鸣。

突然,远远的出现了人影。小玉最先发觉,翘起翅子道:“有人来了,我先看看去。”

不久,它又飞回来了,叫道:“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尼姑跟一个男孩子!”

赵大想起上次杜念远被人抢去之事,微有余悸。

关切地道:“宝宝,你先回去,俺来看看他是什么来路!”

杜念远却因为听说来人中也有个孩子,颇感兴趣道:“不!我要留在这儿,小玉,那个人是谁?”

小玉道:“我不知道!他长得很英俊!”

杜念远心中一动!抢先跑到高处远眺,等她看清楚了,立刻又跑下来,附在赵大的耳根道:“赵大!这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等一下他若是来了!你最好打他一顿,不过你注意。千万不能将他打伤!”

赵大傻令今地点点头,果然攘臂等待。

小玉却别有深意地嘿嘿干笑一声。

不一会儿,那一大两小三个人已来至跟前。

赵大凶神似的大吼道:“吠!你这汉子,乱闯到此地想干什么?”

那青年男子神态从容地道:“在下韦明远,与贵山主乃是旧交,特来造诣,有烦尊驾前去通报一声说我有事要求见!”

听说他就是韦明远,赵大不禁气馁了一下。

杜念运连忙又在他耳畔低声道:“他胡说,你别管,先打他一下!”

赵大闻言,果然迎面劈出一拳。

韦明远没有想到赵大会如此鲁莽,好在他功力高深,迎住他的拳势,轻轻一掌封回来!

赵大神勇盖世,不过因为他事先得到关照,不许伤人,所以他这一拳,并未使上全力!

幸而这样,他吃亏也不大,因为他的拳头,刚一触上韦明远的掌,立刻被一股强力弹回,振得手臂主痛。

韦明远晒然一笑道:“你怎么那样不讲理,我依礼前来拜访,你却不声不响地出手偷袭,所幸我尚会武功,否则岂非要受重伤!”

赵大吃了哑巴亏,倒不禁恼羞成怒,返身取得斧头,对准韦明远的肩上,就是一斧砍下去!

杜念远见状,急呼一声:“赵大!使不得!”

她仍是喊慢了,赵大的斧锋,已经擦上韦明远的衣衫。

韦明远肩膀微晃,躲开他的一击,然后伸出两个指头,点着斧面,朝外一荡,口中喝道:“混帐!你怎可如此可恶!看在你们山主面上,我不杀你,不过却应该让你受些薄惩!以敬无礼!”

赵大立感掌心发热,斧柄握不注,脱手飞去!

杜念远却跳着拍手道:“好!真好!你真不错!”

韦明远这才注意到她,由她的模样,使他大感惊奇!凝神注视半天,忍不住脱口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杜山主是你什么人?

杜念远眨着亮星似的眼睛道:“我叫社念远!山主是我母亲!”

韦明远将“杜念远”三个字连念了好几遍,才叹息着道:“不错!是你。你知道当你降生之际,还是我接生的呢!一晃就是八年了,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杜念远的睑红了一下道:“你是韦明远吧!不!我该叫你韦伯伯,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你而取的,韦伯伯!你跟我想象中一佯的年青!”

这时赵大已气呼呼地去拾起斧头,杜念远立刻叫道:“赵大!别再胡闹了,方才我是故意叫你试一试韦伯伯的!”

韦明远奇道:“你干吗要试我一下呢?”

杜念远羞笑了一笑道:“每个人都说你很了不起!我很想知道一下你有多厉害!”

韦明远摇头道:“顽皮!顽皮!怎么可以这佯试呢?”

杜念远却神色飞舞地道:“韦伯伯,你真行,赵大的斧头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了,却抵不上你的两个指头.韦伯伯,我感到很骄傲!”

韦明远笑着问道:“你骄傲什么?”

杜念远庄重地道:“我为我的名字跟你有关而骄傲!韦伯伯,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的父亲比你差的多了!”

提起任共弃,韦明远不禁长叹一声,默默无语。

良久,他招手把纪湄跟小环叫过来道:“这是我徒弟小环,这是我的儿子,他叫纪湄,湄儿!叫姊姊!小环你叫她一声妹妹吧!”

纪湄很高兴地叫了一声,小环却冷冷地点了个头!

仗念远着望小环:“环姊姊,你好象不太喜欢我!”

小环冷冷道:“是的!你聪明太露,一眼就可以把别人看穿了跟你在一起,我很难藏得住自己!因此我不希望接近你!”

杜念远奇怪地道:“我心中并无害人之意,即使是把别人看得透彻一点,也没有什么害处呀!你为件么要躲避我呢。”

小环道:“你禀受了母亲的温柔美丽与仁慈。但你也禀受了父亲的恶毒。在良善的环境巾,你会成圣女,到了罪恶的环境中,你会变成毒龙!”

韦明远轻轻地叮责道:“小环!别胡;兑,她还是个小孩子!”

小环冷静地道:“我看人从不会看错!”

韦明远尚未开口,杜念远却廖敬异常地道:“环姊姊!所有的人中,你比我母亲知我还深,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却尊敬你,我愿意一辈子听你的话!”

小环平淡地道:“那是你的问题了,只怕我的话有时很不中听!”

社念远坚决地道:“终我此主!我以良师益友视你!”

听了这两个孩子奇待的谈话,韦明远反而感到愕然了!这两个孩子话中所透露的智慧有些话使成年人都不易了解!

杖念远却似与小环的事已告一段落。亲热地拉住纪湄的手,转头向着书明远,好奇地问道:“他叫纪湄。莫作也是纪念一个人?”

韦明远黯然地道:“是的,他的名字纪念一个伟大的女人。”

杜念远轻轻地一笑道:“韦伯伯!我听说关于你的许多事,都关连着女人!”

韦明远睑上飞红。呐呐不知所答!

小环轻哼一声道:“可爱的人!有时会说出最不可爱的话!”

杜念远憬然而悟,立刻道:“韦伯伯!我说错了!你的事都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韦明远苦笑着摇头道:“孩子话!孩子话!”

小环又冷冷地道:“不得体的赞颂,比最尖刻的谩骂更能伤人!”

杜念远惶惑地道:“我怎么动辄得咎呢?我该说什么好?”

杜念远沉思片刻,立即动容地感激道:“谢谢你!小环姊!大智若愚,大勇若怯,我一向认为我聪明,跟你一比,那就差多了。”

韦明远大是诧异地望着小环,忽然间他觉得她不是个孩子,也不是他认识的在庵前扫地的小尼姑了!

她好象一个神,一个高站在云端的神。

高不可及,深不可测!尤其是在她眼中所流露的智慧的光芒.仿佛永无穷尽,耐人探讨!

在他的出神中,一声清亮的招呼将他惊醒。

“韦……大侠,别来无恙!”

韦明远抬头一望,面前站着明眸皓龊的朱兰!

她还是穿红衣,脸上掩不住因他前来的喜悦。

想到旅邸中为他疗伤的情形,韦明远感到脸上一阵温热,一种异样而已复杂的情愫,油然而生,微笑地招呼道:“朱姑娘!你好!一别匆遽,现在已有七八年了!”

朱兰忆起往事,睑上一阵飞红,悠悠道:“是的!七年零三个月了!”

韦明远微笑着道:“姑娘记得真清楚!”

朱兰轻轻地叹一口气道:“怎么会不清楚呢!山居无事,我一面数日子,一面打发日子,幸亏有那些记忆,才使我支持下去……”

韦明远歉然地望着她,感到很难说什么!

朱兰却幽幽地一笑道:“小玉已把你们来临的消息传进去了,山主特别派我出来迎接你,她此刻正在‘蕊珠宫’恭候大驾呢!”

韦明远轻叹了一声道:“谢谢姑娘,有劳你了!”

朱兰伸手牵杜念远与纪湄,领先走去,韦明远带着小环,默然在后面跟着,渐渐的就可以看到“蕊珠宫”了。

杜素琼风华绝代地站在宫门,美丽的睑上浮着浅笑:“师兄!对不起!我由于衣衫不整,没有亲自去迎接你!”

韦明远望她盛装宫的雍容之状,打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回顾自己的狼狈相,不禁赧然道:“不敢当!师妹!你太客气了!”

杜素琼抬头看见朱兰手中的纪湄,脸色微微一动道:“师兄!几年不见!你也有孩子了,他母亲还好?”

韦明远一阵伤心,咽哽地道:“他们都死了!我是来托孤的!我还有许多事要办,只好暂时托你容教一下,我……我很少有别的朋友!”

杜素琼微感诧异地道:“托孤……”

韦明远痛苦地对朱兰道:“姑娘!麻烦你把孩子带去洗个澡……”

朱兰知道他有许多话不便当着孩子说,答应着去了。

当朱兰将纪湄及小环一切安顿好,已是很久之后了。

她再次回到“蕊珠宫”,只见杜素琼一个人呆坐在那儿!

朱兰奇怪地道:“韦……韦大侠呢?”

杜素琼抬眼微叹道:“走了!他是个命中注定无法安静的人……”

朱兰微感失望地道:“他……你们是很久没见面了,要忙也不在这一刻呀!”

杜素琼轻轻地道:“以我们的感情.言语已是多余的了,即使永远不见面,我们也会互相知道对方的一切,知道大家想说的话……

忽然她见到朱兰脸上惟然若失的情欲,微微一笑道:“他还会来的,等该办的事办完了,他就会来了,那时他可以多作盘桓,你也可以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朱兰的颊上,印上了如火的红晕!

江湖上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年。在浙江的四明山中,有两个人对坐奔棋!

一个是相貌阴沉的长睑老人,一个是衣衫褴褛的道士:

老人信手拈起一颗白子。随便地一放笑道:“你辛辛苦苦筑起一条长龙,我只要在心窝上一刀便切断了,打蛇耍打在七寸上,哈哈!这就是七寸。”

道人从容地捧起旁边葫芦,满饮了一大口酒道:“百足之虫,死而不遥,我的长龙虽断,可是这两段残龙却构成你的心腹之患,使你腹背受敌!”

说着放下葫芦,补上了一颗子。

老人望了棋枰一眼道:“腹背受敌,我倒该小心点!”

又等了一下、他再填上一子笑道:“我把后面的缺洞补上、现在安心地对付作前面的了,这下子你生存的机会不多。认输了吧!”

道人抬眼朝老人背后望了一下,脸色微交道:“不至于,不到全军皆没,我绝不竖白旗!而且国手能生劫后棋,你只要一疏忽.我就可以异军突出!”

老者大笑道:“好一个国手能生劫后棋,可是你别忘了神医难救必死病,世事如着棋,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道人没有答话,仍是沉静地喝酒,布于!

又下了几子,老者突然道:“你再无生望了!”

道人猛喝了一大口酒道:“是的,目前是你略占上风,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若孤注一掷,舍命一搏,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又陆续地下了数子。

老人神秘地一笑道:“我给你留最后的一步余地,现在你回手自保,输得还不算惨,若是再要坚持下去,恐怕要弄个一败涂地!”

道人布下一子杀着道:“不!我要拼到底,虽然机会不多,我绝不放弃。”

老人跟着挡上一子,闭上双目道:“随你吧!不过你要拼,现在是时候了!”

道人微微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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