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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撂挑子不干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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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她爱吃的点心。
自从进宫,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吃到过了。虽然宫里的点心做得极好,但是有些味道还是不可替代。
白月心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过,比记忆中的味道更香甜了。又或许是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母亲给她准备。如今换了一个人,这盒点心便不仅仅只是一盒点心。
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对于身旁人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全然未觉。
第三块点心刚刚拿起来,腹中突然一绞。
“唔……”
手里的点心掉到地上,白月心捂着腹部弯下腰。
本以为很快就能缓过去,可是越来越痛。
痛到轻哼出声的时候,白月心忽然察觉不对劲。
松枝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白月心死死压住肚子,呵斥,“松枝,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然而,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动,垂着眼帘,不看她,面无表情地说:“娘娘且忍一忍吧。”
白月心痛得冷汗直冒,看了眼桌上那盏还没有喝完的茶,怒而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松枝不再说话。
呼吸间隐隐有了血腥味,白月心心里涌上无尽恐惧,大喊,“来人!”
然而始终没有等到半点回应。
“娘娘忍一忍,越动得厉害,只会越痛。”松枝声音无波无澜地说。
白月心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她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强撑着站起来,想要出去找人。
只是刚站起身,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生生撕裂,痛到站不稳,人一头栽倒下去。
而站在旁边的松枝不但没有伸手扶她,甚至像是怕殃及池鱼般,往后退了一步。
白月心趴在地上,咬牙切齿,“你个贱/婢!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过了会儿,意识自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求助,白月心语气缓下来,“松枝,松枝,快叫太医。”
红了眼,“你我主仆一场,我从未苛待过你。在这后宫之中,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吗?曾经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是我们一起扛过来的。如今眼看我就要得到我们曾经想要的一切了。等我当上皇后,对你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的。甚至,我可以安排你侍寝,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可好?以后我们就是这宫里唯一可以彼此信任的人。”
松枝默然。
白月心痛到蜷缩在地上,“松枝,你救救我,快叫太医。你不要怕,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对不对?你放心,我不会追究的,而且我马上就要当皇后了,我会保护你,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活着……松枝……”
白月心拼尽浑身力气朝松枝伸出手。
后者却后退半步,而后跪下,“是松枝对不住娘娘。”
她态度没有半分动摇,白月心只觉得绝望没顶,眼泪随着眼角往下淌。
“是皇上,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月心努力仰起头,看着那个穿着玄青色龙袍的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最终停在自己面前。
她躺在地上,目光落在金绣龙文的鞋面上。
忽然什么都明了。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
“皇上,原来已经恨臣妾到如此地步。”
面前的人静默片刻,沉声,“贪得无厌,必引火自焚。”
听到这句话,白月心笑出声,“贪得无厌?贪得无厌……臣妾所贪,皇上扪心自问,可曾给过半分?”
“身为白敏的女儿,难道不知道‘非分之想’四个字怎么写?”
“非分之想?臣妾嫁给皇上,想要皇上一点点心意,竟然是非分之想?既然皇上认为这都是非分之想,当初又要娶我?要让我进王府?”
“你觉得呢?”
这一句反问,白月心先是怔愣是一瞬,随即苦笑,“皇上,果然是浴血沙场的人,心可真硬啊,硬得叫人觉得骨寒。”
白月心蜷缩得更紧。
“就算再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臣妾从头到尾都只是皇上跟王相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太后当初选我,让我嫁入楚王府为侧妃,一是想拉拢白家。二是,她需要一个人帮她盯着楚王府。而我,从小循规蹈矩。不像晏梨,可以不讲规矩,不按道理出牌。家人远在漠北,也没有什么顾忌。”
“更重要的是,晏梨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绝不可能帮王相牵制你。所以,太后选了我。而皇上也顺水推舟接受了这个安排。因为那个时候,皇上还需要王家的势力。就算拒绝了我,也会是别人。皇上深知这一点,所以纳我进王府,对吗?”
他没有说话,但是白月心知道,她没有说错。
又道:“从头到尾,皇上对我只有利用。哪怕白家为了皇上不惜跟太后与王相反目,也只是利用。围猎之前,皇上日日召我侍寝,可是谁知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碰过我。却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得了恩宠。”
“太后跟王家利用明王给你施压,就算是王相许父亲再多好处,若是真要让明王坐上皇位,都不可能比现在还好。所以召我侍寝,逼得我与太后彻底决裂,逼得白家跟王相反目,彻底为你所用。就这一出戏,皇上便让向着皇上的人更向着皇上,有反心的人更加坐立难安。而我,满腹委屈,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说着说着,开始笑,笑道沁出泪,“想想,这些委屈又算什么呢?当初,我嫁进楚王府,新婚夜,皇上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甚至喜帕……咳咳咳!”
情绪激动,连声咳嗽,喘了几口气,“甚至喜帕,宁愿用烛台划伤手,都不愿意碰我。”
“我已经是百般忍让,皇上竟然还要置我于死地,当真是半点……半点情分不念。”
血用嘴角溢出来。
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眼中尽是对她的可怜。
而她等到的却是——
“家里送来的点心合胃口吗?”
第56章
这毫无由头的一句话,白月心茫然片刻,随即瞪大了眼。
看到刚刚自己掉在地上的点心,“不可能……不可能!”
艰难扭头,看向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松枝。
“松枝……”
声音近乎哀求。
可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白月心看着松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眼中的光亮一点点寂灭,嘴角勾起,笑,大笑。
她竟然忘了,松枝是家里送到她身边的人。
她一心为了白家,现在却落到如此下场。
落到这样,一无所有的下场!
笑到几乎癫狂,直到眼角沁出泪。
血,一口一口往外涌,华贵的宫装血迹斑驳,却都已经不在意了。
白月心斜眼看向一直站着的人,“皇上,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谊?”
光从他身后照进屋子里,视线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面容看不清半分,连带着声音都低沉得可怕。
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朕给了白敏选择,保两个,无后无三品以上,还是弃一个成全一个。只可惜,他选了后者。”
白月心揪扯着心口的衣服,嘶喊。
终究,在父亲心里,她还是比不上兄长。
甚至,她只是一块垫脚石,一块用完了就可以抛弃的垫脚石,甚至是一块可有可无的垫脚石。
仅剩的一点信念轰然倒塌。
白月心双眼通红,看向萧天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连我的至亲都要置我于死地?!”
“我又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好?究竟是哪里比晏梨差了?!为什么你心里偏偏就只有她一个?就连人已经死了,还霸占着你的心?我究竟是哪里不如她!?”
“新婚之夜,你叫我安分守已,说白家想要的都会如愿以偿。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白月心只配那些身外之物,而她却可以得到你的心?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萧天凌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有可怜,那样施舍的神情就像一把刀狠狠扎进白月心心里。
白月心收住眼泪,“皇上不必可怜我,因为这世上最可怜的人,是皇上你啊。”
“身在这上京城之中,谁不是棋盘上的棋子?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已经死了。”
“就算皇上找了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她百般呵护,甚至把玄绶白玉送给她,让她自由出入皇宫,她都不是晏梨。真正的晏梨已经死了,纵使皇上现在表现出万般宠爱,她也不会知道了。”
“皇上,你真的太可怜了。不喜欢我,却要娶我。喜欢晏梨,却从来不敢说。她直到死,都不知道你喜欢她。”
“我以前瞧不上她,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觉得她不懂规矩,不知廉耻。可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样的人多可贵。心里有你,就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在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不顾别人的眼光对你好了,不会再有人为你洗手做羹汤,不会再有人为你背井离乡。我落到今日的下场,可是到今天就结束了。而皇上你,连死都不能死,只能一天又一天去体会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洒进屋子里的阳光失了温度,冷白冷白的。
面前的人似乎不为所动。
白月心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这个动作像是消耗了所有力气,“咚”一声闷响,撞到桌子上,靠着桌脚,大口大口喘气。却浑然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皇上你应该早就想起来了。留我这么久,不过是我还有点利用价值。若是恨我欺骗,那皇上最应该恨的人是太后。太后让我学晏梨的时候,说皇上不可能再想起来,所以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骗你。太后为什么如此笃定?臣妾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喘了口气,“皇上恨我,怕是从晏梨死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吧。那个时候,皇上恨不得杀了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皇上。因为臣妾对皇上的心意从未变过。但事到如今,再不说,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皇上如今这般怀念晏梨,甚至为了她迁怒于臣妾。可是,皇上可知道,她曾经亲口告诉我……”
“她恨你。”
一字一顿。
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白月心笑,“不然,为什么至少最后,她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为什么,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秋千,最后也亲手毁了?沁宁说得对,她不是疫症。如果是疫症,怎么会迎霜院上下都没事,唯独她一人生病。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为什么,我说她是疫症的时候,她连一句争辩都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恨你,恨你恨到宁愿死,都不想再见你,不想再跟你有半分牵扯。”
“够了。”
白月心脸上的笑越发明媚,“当时她生病,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她是疫症,然后把她关在迎霜院。她死的那天,是我让苏嬷嬷把迎霜院的门锁上。我原本没有想到她那天会死。但是听说她死了,一想到她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啊!”
脖子被人扼住。
白月心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没有挣扎。
因为喘不过上来气,眼前一阵阵泛黑,就在耳朵里嗡鸣声大到盖过一切声音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蓦然松开。
白月心倒回地上,剧烈咳嗽。
萧天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白月心用沙疼的嗓子哑声说:“皇上说喜欢,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害她如此,皇上竟然还舍不得杀我。也难怪,她会觉得皇上不喜欢她。娶她不过是因为逼不得已。就算一腔热血,面对皇上这般冷漠,也只会凉彻骨。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你自己。你最该怨恨的人,不是太后,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杀了晏梨,杀了那个这世上唯一爱你的人。”
满是挑衅。
听到最后一句,原本青筋暴起的手就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蓦然松开。
转身往外走。
见他要离开,白月心突然崩溃,趴在地上想往前爬,“你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
视线中的人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萧天凌冷声道:“你家里亲自为你选的路,朕会让你好好走完。”
说完,人径直走出屋子。
白月心趴在地上,痛哭,直到最后发不出去一个人,脸泡在血泊里。
这一切,竟然是她最亲近的人所赐。
可笑可悲。
艰难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也是这般天气,家里菊花开得极好,来了很多夫人小姐。那时候所有人都夸她聪慧文静。
可是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一个笑话。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要生在上京,不要生在白家,不要再跟这皇宫……
扯上半分关系。
*
入了夜,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晏梨做了一个梦,梦里就像是在凝香馆,丝竹管弦声不断,目光所及之处,水袖飘飘,而在水袖飘舞之间,隐约看到有个人坐在自己斜前方。用力看,却怎么都看不清,好不容易等到舞姬退下,目光刚移到他下巴,人却猛然惊醒。
心跳咚咚得跳得飞快,躺在床上,缓过来,才发现外面雨越下越大了。
四下安静得只剩雨声。
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水汽,湿漉漉的风,格外凉。
晏梨下床,走到窗边,准备把窗户关上,却意外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两个人的视线透过雨幕碰上。
认出是谁,晏梨一惊,赶紧出去。房门一开,立在门边的一把伞倒在面前,晏梨捡起来,撑开,快步走进院中。
他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浑身湿透。
晏梨给萧天凌撑着伞,“你在这儿干什么?”
雨声太大,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冲刷得她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
他脸上都是雨水,眉眼低垂,说不出来的狼狈,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般。晏梨抿唇,忍不住伸手去帮他擦。
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冰冷。
晏梨诧异,“你到底在这儿站了多久?”
萧天凌看着她,没有说话。
脑子里全是白月心说的那些话。
害怕得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她。
浑身冰冷,眼眶却一片灼热。
“是出什么事了吗?”晏梨问。
又道:“算了,先进去吧再说,雨太大了。”
说着,拉着他准备带他进屋。
伸出去的手却被反拽住,一个踉跄,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有人影晃过——
唇上贴上一片冰冷的柔软。
太过震惊,片刻后,晏梨像是大梦初醒,想要挣开他,人往后退,却被人勾住腰扣进怀里。
伞掉在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感谢在2020…01…15 01:53:53~2020…01…15 15:0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舟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将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每年过年,上京城就格外热闹。在这片喜气洋洋中,那个颇得圣宠的慧妃患急病走了。
人们都忍不住唏嘘,白家正是风光的时候,竟然就这么走了。要是活下来,后半生荣华富贵何愁。
不过很快这件事就翻篇了,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到水面上,泛出一点涟漪之后便归于沉寂。年节时候,最是忙碌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
这段时间,晏煦也忙得脚不沾地。
最开始是买下凝香馆,后来接连买下好几个地方,其中有一个酒楼。这个酒楼不像其他那些,只是换了背后的人,面上的营生还是照旧。这酒楼买下来之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陈设。
打算把晏家在漠北的生意开到上京来。
既然走不了,在上京这么久,到时候两手空空地走,不是他晏煦的作风。
晏梨也整天跟着晏煦到处跑,不然两个人可能一整天都见不上一面。
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晏煦还要继续忙,晏梨先回去。
忙了一天,坐在马车上晏梨就睡着了。
等睁眼的时候,发现流萤已经不见人影,身边换成另一个人。
“醒了?”靠在肩上的人猛坐起来,萧天凌轻声问。
听到他的声音,晏梨脑子里绷紧的弦松下来,扭头之际,发现自己身上披着披风。
想到自己刚刚靠在人身上竟然半点知觉都没有,晏梨不太好意思。
“嗯。”
拿下披风想要还给他。
手刚抬起来,被压回去。
“夜里风凉,披着吧,小心着凉。”萧天凌说。
马车里一片昏暗,他声音很轻。
晏梨没再动,收回手,安静坐着。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伤好了吗?”他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嗯?”晏梨一愣,“什么伤?”
萧天凌轻咳一声,“……嘴上。”
听到这两个字,晏梨只觉得血气从脖子直往脸上冲,浑身像是被火烧。你
结结巴巴,“好……好了。”
“皇上。”马车外传来陈公公的声音。
“我们下去吧。”萧天凌开口。
晏梨还没有缓过来,怔怔点头,“好。”
等马车门一开,晏梨才发现马车停的地方竟然是宫门口,一下愣住。
萧天凌走在前面,下马车之后,转身朝晏梨伸出手。
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晏梨迟疑着。不过他就站在马车跟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晏梨最后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她指尖点在自己手心的刹那,萧天凌不自主手轻轻往上一抬,一把将她手握住。
就像是生怕她反悔一般。
也许是因为刚醒,脑子混混沌沌的,等到了月华殿之后,晏梨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跟着来这儿是做什么?
殿中摆了宴席,却空无一人。
晏梨被带到一个位置上坐下。
桌面上都是她喜欢的东西,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萧天凌。
他松手,“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晏梨乖乖坐着。
殿中的灯忽然全部熄灭。
周围漆黑一片,晏梨心一惊,等了片刻,压不住心里的恐惧,正要叫人的时候,有一抹光亮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丝竹管弦的声音。
那乐曲声一落入耳朵里,晏梨就像是被什么打中,浑身汗毛直立。
门口传来脚步声,舞姬踩着舞步从殿外进来,到光线最明亮处,翩翩起舞,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格外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的香气。
舞,乐,甚至气味,都像是似曾相识。
这种似曾相识,叫晏梨心口一阵一阵发紧。
跳到最精彩之处,水袖飞扬。
而在这轻纱曼舞间,她的斜对面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现实跟梦境重叠。
心神巨震。
她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身影,晏梨不自主缓缓站起身。
一步一步朝着那人走去,穿过一层又一层轻纱,走得很慢很慢
走到中间的时候,一曲终了,舞姬从她身侧退出去。
视野中一片清明。
坐在案桌之后的人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无声对视。
晏梨许久没有反应,眼泪却无声滚落。
看到她哭,萧天凌眉宇轻拧,没有再等她走过去,起身,到她面前。
用指腹细心地一点一点帮她擦掉脸上的泪,任由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打量。
“要我教你怎么剥虾吗?”
收回手的时候,他问。
听到这句话,晏梨视线再一次模糊,哑声开口,“……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很熟悉?”
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个场景,一次又一次?
萧天凌先是默然。
那天在凝香馆,看到她抱着酒坛痴痴地看着莲花台上的样子,就感觉她不是在看那些舞姬,而是在找什么。
找什么?
他险些忘记,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宫宴上。
那天她一身鹅黄襦裙,上身一件豆绿上襦,眉心一枚朱红花钿。坐在晏将军身边,没有半分害怕,一双眼干净明亮得像琉璃珠。
因为不会剥虾,被天琅笑。
似乎是听到,气恼着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却跟他的目光撞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她含着泪看向他。
看她眼泪盈眶的样子,萧天凌忍不住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太晚想起来。
太晚对你好。
晏梨靠在他肩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喉间发紧,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萧天凌松开她,紧紧定住她的目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
“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们重新来过,我会用我的所有,补偿你。以后,我不瞒你,不骗你,不欺负你,不冷落你,爱护你,尊重你。以前亏欠你的,我用余生还你。”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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