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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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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要让李彦锦和谢沛来选,他二人倒是更愿意住在这渝州城。这座府城留给小夫妻俩的印象极好,且在谢沛的记忆中,蜀中一带在后面几十年内,似乎都并未被战火波及。
  只是想到经过了洪灾的卫川县和古德寺,再加上谢老爹的意愿,谢沛两口子倒也愿意再回卫川看看。
  这事,夫妻俩其实早就商量好了。所以谢沛就很痛快地应道:“阿爹说的有理,那咱们就收拾收拾,不日就回卫川县吧!”
  “诶!”谢栋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
  看着胖爹喜滋滋地去收拾行李、辞别友人,谢沛和李彦锦才意识到,阿爹这思乡病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说是要走,可在渝州城呆了这么久,好多事都要处理。
  最大的一条,就是福坝镇的老宅要托人照看。
  李长奎听了这事,就主动开口道:“这事不难,罗泉盐帮在渝州城里有人常驻。以后,就让那丁白眼狼先帮你们看顾着,然后隔三差五再让罗泉的人去看上一看。待李宜显回本宗时,还可让他再去查看一二。有这些人盯着,谅那白眼狼不敢不费心尽力地给你们守着老宅。”
  老宅有了着落,谢家人就分别去向傅奶奶袁爷爷、罗泉盐帮以及客栈的汪掌柜等人辞行。
  待到二月初二这天,谢家人才在盐帮的护送下,赶着两辆骡车,两头黑驴,离了渝州城。
  他们来时只有一辆骡车,这次走时,硬是被傅奶奶又塞了一辆骡车。盐帮倒是想送他们马车,可到底还是被婉拒了。
  这次回程时,谢家人除了备齐了干粮食水外,自是还采买了不少蜀中特产。
  然而这其中最多的,却是蜀中特有的几味调料。因为调料的气味有些冲,所以后面那辆骡车上,就没有再放其他东西。
  只是他们没想到,才走了不到五日,就在一个小镇中遇到了一群北客。
  这些北客正在镇上的一家小馆中吃饭,因他们嗓门敞亮,且口音独特,顿时就引起了谢家人的注意。
  谢家人中,大概除了谢润这在蜀中长大的土妞儿没听过北地口音外,其他人都是一听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谢沛是在北疆拼杀多年的人,李彦锦上辈子也被东北谐星们洗过脑子,而李长奎、智通却是早年到过北疆,甚至还在那里呆过半年时间。因此,他们听这些北客聊天,完全没有压力。
  就连谢厨子也因常年开饭馆的原因,都能勉强听懂北地的方言。
  这群北客一看就是举家出门,桌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只听一半大的毛头小子哭丧着脸,抱怨道:“爹啊,俺想吃馍馍,俺都好多天没吃饱了。你不是说回老家就能吃饱了么?爹你骗俺……”
  他身边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巴掌呼到那小子的后脑勺上,嘴里骂道:“你个瘪犊子,一家人就你吃最多!饭桶一样的,每顿都造不老少,还说没吃饱?你想嘎哈啊?”
  毛头小子挨他爹一巴掌,脑袋与桌面当即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众人听的“咚”一声脆响,都想着这孩子怕是要被揍哭。
  谁知人家孩子还没说话,旁边的中年妇人却发飙了。
  “你个虎哨子做啥呀?!孩子正长身体捏,吃得多咋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是还有个外号叫大耙子吗?说你嘴里长的就不是舌头,根本是个耙子,伸出来划拉两下,桌上就啥玩意都不剩了……”妇人嘴皮利索,没等中年男子拦着就把他的辉煌往事给宣扬了出来。
  “你!你个臭婆娘,赶紧闭嘴吧!”中年男子的黑脸微微发红,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妇人还不服气,瞪着眼就要再说,旁边的公爹咳了一声,发话道:“小英啊,这出门在外,怎么地也给你男人留点面儿啊。回头你俩进房去,再争个上下高低去。耙子……儿啊,别把小石头饿着了,你这抠抠搜搜一路了,眼看咱快到家了,也大方点,给孩子买点白馍吃吧。就卖俩,给孩子解个馋。”
  “爹……那馍馍太小了,一个还要四文钱,够四大碗稠粥了……”中年男子嘴里不乐意,到底还是掏了二十文钱,买了五个馍馍回来。
  他递给老爹两个,又分了媳妇一个,才把最后两个塞给了蠢儿子。
  刚才还母老虎一般的中年女子,此刻却有些羞臊起来,把手里的馍馍一掰两半,塞了半个给男人,剩下半个则塞给乖巧不做声的小女儿。
  男人见状,干脆把自己那半个都给了小闺女,还小声对闺女道:“对不住啊,爹刚才钱带少了……”
  小闺女抿嘴一笑,小声道:“爹你吃,俺吃不下。”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起来,仿佛刚才拍桌瞪眼的都是旁人一样。
  谢家人坐在他们近旁,两桌人互相看了几眼,就各顾各地吃了起来。
  吃到半中央,毛头小子却突然叹了口气,道:“要是舅舅他们也跟着回来就好了……”
  他娘的筷子一顿,刚才还母老虎一般的女子,此刻眼眶却红了起来。
  中年男子这次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这个狗儿子一脚,嘴上却赶紧宽慰媳妇,道:“他娘,你别急。虽然北地那边有些危急,可回了南边,就好了很多。那些肆意烧杀的蛮子一个不见,哪怕有些小贼小盗,也不会上来就胡砍滥杀。大舅哥他们是不知道情况,待咱们安顿下来,我就再跑一趟,定把大舅哥一家都带来团聚。”
  谢沛听了男子这话,眉头就是一皱。她想起上辈子时,升和十七年也就是她投军的第二年里,北疆确实遇到了蛮族大举入侵。
  那一年,北疆军队折损大半。若不是老将唐琦以身作则、苦苦支撑,宁国的防线说不得就要被蛮军突破,北地百姓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谢沛心中沉甸甸的,却也无可奈何。
  饭后,两家人都在镇中的客栈中歇脚,准备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谢沛在房中将上辈子的事与李彦锦略说了些。
  李某人琢磨了会,道:“你可记得,那些蛮人进攻最危险的时间和地点?”
  谢沛点头道:“自是记得,就在十七年七月,蛮军按往年惯例一般都会休养一阵,待到初冬时再出来抢掠。可这年七月,他们竟是假扮退军之后,集中所有兵力猛攻卢龙塞。因攻势又急又猛,唐老将军亲自上城墙苦守了五日夜,打得艰难至极。也幸亏北地各部守军极其爱戴唐老将军,像我当时所在的要塞守军,就是亡命一般赶去支援。这才最终守住了防线。
  只是这一战,代价惨重。因为要袭扰蛮军,前去支援的汉军就失了坚固城墙的庇护。平坦草原上,步兵与骑兵相遇,厮杀起来吃亏至极。唐老将军的二子一婿皆亡于此役,就是这个原因。
  以至于后来唐老将军哪怕守住了卢龙塞,却倒底落了心病。咳了半年血,竟是含恨去了……”
  谢沛回忆起上辈子的战事,心情尤为沉重。李彦锦虽未经历过那种血战,但听着二娘的诉说,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两口子也是看李长奎和智通不在客栈,这才敢小声说些曾经。说完后,相拥无言,各自沉思了起来。
  偏这会儿,北地来的一家人也进了房间。那对中年夫妻就住在了谢沛和李彦锦的隔壁……


第84章 善行
  来自北地的中年夫妻住在谢沛他们隔壁; 两口子在房中少了顾忌; 说话也更直接了。
  “孩儿他爹; 俺真是后悔; 当初没听你的,让大哥装病退役……”妇人叹息道。
  “哎; 这也是俺佩服大舅哥的地方。咱北地人谁不痛恨那些杀人喝血的蛮鬼,可像咱大舅哥这种; 明明有家业可继承,却依然投了军的; 实在是一条好汉!”男子开口道。
  “可好汉有什么用啊?咱们走前; 他的结拜兄弟刚阵亡了,结果这家伙竟是舍了将军的亲卫不干,非要去前锋给他兄弟报仇……这; 这不是送死去吗?”妇人哽咽道。
  “哎……孩儿他娘,你莫太心焦。咱大舅哥好歹是在唐老将军跟前露过脸的; 多少都会有些照应吧……等过两日; 咱们到了渝州城安顿下来。俺就再跑一趟; 不管怎么说,至少把大嫂和孩子接过来吧……”男子说得也没什么底气。毕竟他媳妇的大嫂若是上阵杀敌的话,恐怕也不输男子……
  北地的夫妻俩,又商议了片刻; 才算勉强安了些心; 准备休息。
  而隔壁偷听了半天的谢沛和李彦锦却是眼睛一亮,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主意。
  次日一早; 北地一家继续朝渝州城行进,而谢家人也朝着卫川县而去。
  只是当天晚上,北地来的夫妻却遇到了一个老乡。
  这人中等身材,满脸络腮胡子,一开口就是地道的北地腔。
  “大兄弟、大妹子,你们这口音,俺听着是从北边来的吧?”
  郭壮一听这口音,顿时笑着说道:“可不咋地,老哥也是北边的吧?”
  满脸大胡子的谢沛看着郭壮隐隐把妻儿、老夫挡在了身后,心中越发对这人高看了一眼。
  “是啊,俺来这边有半年了。唉……北边日子实在是……”谢沛摇头叹道。
  郭壮听了,也是叹气。
  谢沛见状,就抱了个拳道:“难得遇到老乡,俺想跟你们打听点北边的事,大兄弟方便不?”
  郭壮想着晚上也没事,出门在外,多交点朋友总没坏处。于是就让媳妇带着孩子和老父亲先去休息,自己则跟着这位老乡在路边的小馆子里叫了几个小菜,一壶酒水。
  谢沛上辈子在北地呆了七年,与郭壮交谈起来,自是不露马脚。
  也因此,喝了两盅酒后,郭壮就确信了,这人确实是刚从北地离开没多久的老乡。
  再听说,此人还曾在北地守军干过一段时间,后来是因为重伤退役才离开北地时,郭壮更是觉得他亲切无比。
  “柴大哥,不瞒你说,我的大舅哥此时还在北地的先锋军中呢?我媳妇为了他可是日夜焦虑,哎……”郭壮端起酒杯喝了口,道:“这酒不过瘾,又淡又少。”
  谢沛听了,道:“是啊,俺可馋老马叔酿的烧刀子了……”
  “嘿,那个够劲!”郭壮咧嘴一乐。
  两人吃吃喝喝,说得颇是投机。谢沛见差不多了,就皱眉长叹了一口气。
  郭壮见状,问道:“柴大哥可是有什么难事?”
  谢沛点头道:“原本这事俺也不知该与何人说才好,以前在北地时,俺不敢说,可如今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
  郭壮原本还以为这老乡怕是要找自己借钱,可这么一听,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俺当初负伤时,是去蛮族探查敌情的。与俺一起的还有三个兄弟。也是倒霉催的,俺们三个竟是撞上了一队蛮族骑兵。没奈何,只得分头逃跑,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俺运气差点,没跑多远就被蛮人捉了,另外两个兄弟倒是跑掉了。不过俺运道也不算太差,当晚那个蛮人部族正好在举办个什么人的婚礼,俺就趁乱跑了出来,只是也为此受了些伤。”
  谢沛说到这里,就看那郭壮原本还带着点醉意的眼神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于是就继续说道:“后来,回到军中,看那两个兄弟无事,俺就没与旁人提起被俘这事。毕竟……不是多好听的事情。”
  郭壮听得微微点了下头,这是人之常情,倒也不难理解。
  谢沛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继续道:“可俺后来退役了,却遇到件事,如今越想越是后悔啊……
  以前做探马时,也是学过蛮语的。只是抓了俺的那个部族所说的话,俺却听不太懂。当时逃跑前听了几句,也没注意,只一门心思想着逃跑。
  后来俺退役了,在城里遇到了俺以前的老队长。也不知怎地,俺就突然想起了那几句蛮语。模模糊糊地给老队长学了一遍,不想竟……竟听出了几句要命的话来……”
  谢沛话说到此,把郭壮给急得直催:“是何要紧之事啊?”
  谢沛叹道:“说是那些蛮族已经商量了好,要在来年,也就是今年一起做件大事。他们部族之间有人正在谋划,要在七月间,围攻卢龙塞。”
  “什么?!”郭壮听得大惊失色,他家大舅子的驻地就在卢龙塞。若真是被蛮族各部围攻,做为先锋军的大哥怕是……
  “那,柴大哥,你可把这事上报了吗?”郭壮焦急地问道。
  谢沛一脸沉痛地道:“老队长听了也是急着要去回禀,只是为了让俺不受牵连,他就自己去找了杨队正。
  俺想着这事交给老队长了,应该也算是没事了。又担心受到追究,就连夜收拾包袱,准备情况不对,就离开。
  可万没想到,等了两日后,俺再去老队长家探听消息时,竟被告知,老队长旧疾复发,已然走了……”
  郭壮听到这里,顿时就愣住了,他盯着谢沛看了一会,才小声道:“可是死得不对?”
  谢沛点头道:“老队长没有成家,他的身后事还是邻里帮着办的。俺去打听过,队长竟是自那天分别后,就再没回过家。直到后来被人在城外发现,已是死了有两日了……”
  “嘶……”郭壮倒吸一口凉气,左右看了看,道:“莫非是被蛮人的细作害了?”
  谢沛神色悲痛道:“俺那天刚打听完老队长的事情后,就被人盯上了。俺想来想去,只觉得有一个人最为可疑。老队长明明是去找杨队长禀报消息了,为何却被人说是出城闲逛时旧疾复发?若说真有细作,那杨队长怕是跑不了干系。
  俺想到这层,担心自己也要被灭口,就连夜带着包袱逃了。
  这一逃,就逃到了这里。原本,俺以为这秘密怕是要烂在肚子里,不想今夜竟是遇到了郭兄弟……俺实在愧疚、憋屈啊……”
  谢沛说到这里,猛地灌了几口酒,竟是摇摇摆摆地起身离去了……
  郭壮看桌子上还留着一块碎银,就知道这是柴大哥给的酒钱。
  于是结了账后,就揣着一肚子心思地回了房间。
  郭壮与她媳妇商量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再出来找那位“柴大哥”时,才有人说昨晚看到个大胡子男人醉醺醺地出了小镇,朝南边去了。
  几天后,郭壮带着家人在渝州城里找到了老亲,他急匆匆地把家托付给老爹和媳妇,就揣着路费再次奔赴北地。
  这一趟,他不指望能把大舅哥带离北地,但至少,他要把前几日那位柴大哥所说的重要消息带回北地!
  谢沛当夜赶回了自家车队,李彦锦给她做了掩护,并没惊动旁人。
  谢沛对郭壮所说的事情,其实并非虚构。
  上辈子还真就发生过这件事情,不同的是,那位真正的“柴良平”并没逃过蛮族细作杨队正的追杀。死在了逃亡的半路上。
  而杨队正则在今年七月,蛮族人围攻卢龙塞时,害死了唐琦将军的长子,继而逃回了北蛮。
  谢沛原本没想着去操心这些家国大事,然而半路遇到了郭壮一家,听闻他还要回北地去找大舅子后,就想顺手传个信吧。
  她没有想到,这顺势而为的一件事情,在五个月后,却给蛮族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而北地的守军也避免了上一世的惨痛牺牲。
  谢家人继续朝着卫川县行进,可当他们越接近湖白府,就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还记得一年多前,他们来时,沿路附近的百姓虽然日子艰苦,可到底也还能勉强种田糊口。
  然而,返程时再路过这些村落时,却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原本精心耕作的田地里也是杂草丛生、荒芜一片。
  谢老板见状,喃喃道:“怕是闹大灾了啊……”
  蟹黄和小白蹲在车上,看着废弃的村庄,也不敢下去玩耍了。
  一行人又走了几天,竟是遇到了一波流民。
  这天傍晚,谢家人原本应是在谷营镇上歇脚的。不想他们刚进了镇子,就见到一伙衣衫褴褛的人堵在了镇子的入口处。
  谢家人见状,立刻就放缓了脚步,谨慎地打量起这伙人来。
  这一看,他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这些流民竟是有人领头、听人指挥的。
  谢沛他们还在观望,就见那群流民中领头的大汉,走出来几步,冲着他们喊道:“你们是何人,来谷营镇是做什么的?”
  谢沛眉头微皱,李彦锦朝她摇摇头,自己走上前去,说道:“我们是过路人,打算在镇上住一宿,明天继续赶路。”


第85章 谁的势力
  那大汉听了; 又看了看谢家这群人; 不但有男有女; 竟然还带着猫狗?!
  “他奶奶的; 咱们人都吃不饱,他们竟然还养猫养狗?”流民中; 不知是谁嚷了一句,顿时人群中就嗡嗡地闹了起来。
  谢沛脸色渐冷; 悄悄朝自己人打了几个手势。
  不想,之前走出来那大汉却回头朝人群吼道:“闭嘴!再闹; 就给我滚!”
  他这一吼; 还挺管用。流民们竟是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大汉转过头,冲谢家人抱了抱拳,道:“我们乃是吕将军的人马; 负责驻守谷营镇。诸位若是寻常百姓,自是来去自由; 可若是藏了什么坏心; 想要作乱; 那说不得,就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谢家人听了都有些傻眼,无端端的,怎么冒出个吕将军来?
  只是; 这话不好问出来。李彦锦笑着掏出娘子仿造的公文; 递给那大汉,说道:“失敬; 不想竟是军爷在此。这是我们行路的公文,您过目。”
  那大汉面露尴尬,却还是把公文接过来,胡乱扫了扫,就递还给李彦锦,道:“行了,你们去住店吧。晚上不要出来瞎逛,明天早点走。”
  李彦锦点头道:“诶,诶,您放心。多谢军爷!”
  那大汉冲后面的流民嚷道:“都起来,把路让开,等着天上掉金子吗?”
  当谢家人的骡车即将从那大汉跟前过去时,那人却突然开口道:“慢着,这车里装了什么?”
  赶车的李长奎神情淡定地答道:“都是些做饭用的调料。”
  说也奇怪,李长奎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那大汉有些发怵,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挥挥手,放谢家人进了镇子。
  走出去一段距离,谢沛还能听到后面那群流民在嘀嘀咕咕。
  “头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人家是正经过路的老百姓,非官非兵的,怎么拦?”
  “头儿,你就是太实诚了,那吕大将虽然说只让拦官兵,可下面谁不偷摸着捞点好处。也就是您,明明最早跟着吕将军,结果到现在反被丢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行了,闭嘴吧。”
  “要能吃饱了,我都懒得张嘴呐……”
  “你!”
  ……
  谢家人找到镇子里的客栈时,掌柜和伙计都是一脸惊慌的表情。
  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连谢家人的姓名、来历这些都不敢问,直接收了订金,把人带进屋子,就都溜了。
  谢家人彼此看了看,李长奎道:“把行李放了,来我房间商议。”
  不多时,众人就聚到了李长奎和谢老板的房间里。
  谢厨子有些担忧地问道:“七爷,那伙人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咱住在这镇子上,能行吗?”
  李长奎神色淡定地答道:“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要对付他们却不费什么劲,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谢栋听了,心下稍安。
  李彦锦看了眼似在沉思的二娘,开口道:“要不要晚上去打探一下?”
  李长奎点头道:“晚上智通和我轮流守夜,阿锦和二娘去探听下消息。现在先吃晚饭,晚点再行事。”
  众人听了,回房收拾了下,就去大堂里吃饭。
  他们没想到,这客栈竟是不提供饭食。问其原因,只说是客栈里的米粮都被人吃光了……
  再问下去,从伙计到掌柜,竟是都成了哑巴。
  没奈何,谢厨子只得借了厨房,烧了一锅汤,热了自家的饼子,算是让大伙有点热乎食吃。
  做饭时,谢栋去骡车上取调料,还有个小伙计偷偷跟着去瞧了。回来后,那小子冲掌柜的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谢润把猫儿狗儿都带进房间,生怕被之前那帮人偷了去。
  谢沛去把李彦锦叫上,两人收拾利落,就翻窗离了客栈。
  此时镇上大多数人都已经准备歇息了,而之前堵着镇子入口的那伙人也不见了踪影。
  只是入口处留了两个人,似乎是在值夜。
  虽是三月春季,可夜里的风却带着寒意。再加上这两人肚子半空,衣衫褴褛,所以都是一副勾背缩肩的寒酸模样。
  “老八,这跟着刘大憨,迟早怕是要饿死啊……”
  “二哥,小声点。”
  “怕个屁呀!你以为那帮王八蛋还能扛着冻,跑来偷听咱俩说话吗?要不是欺负咱俩是后来的,也不能两三天就轮咱们一回守夜,马拉个巴子的!”
  “哎……二哥知足吧,要不是遇上刘大,咱俩估计也和家里其他人似得,都得饿死呐……”
  “……老八,不是哥不知恩。可咱们既活着,总得找点奔头啊。你看其他几个队长,哪个不是搜刮得肥油直流,那些亲近的人,也跟着沾了香边。可再看咱这队,好嘛,就比那些流民强点。穿没得穿,吃没得吃。他和人说,咱们是吕将军的人马时,我瞅人家险些没笑出声来。谁见过这么惨的队伍啊,还人马咧……马个锤子,马屎都轮不到咱!”
  “那二哥说,咱要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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