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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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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服这事,对这些兵汉而言,实在是个麻烦事。因操练和杀敌,他们的衣服脏起来非常可怕。可清洗时,若是用力太大,质量低劣的粗布麻衫就会“嘶啦”一声,咧嘴大笑。
  也因此,要不是镇北军军纪严明,这些家伙恐怕宁可臭死,都懒得去洗一下自己的衣袜。
  洗一个月的衣服,可谓是非常重的赌注了,双方都格外重视。
  项古青手下有个自诩为小孔明的狗头军师。他观察了下孙军侯这边选出来的三人,最壮的应是那个光头和尚智通,其次则是则是位粗臂大汉,最差的就是身材有些瘦小的谢沛了。
  看完之后,小孔明就给项古青提了个田忌赛马的建议。
  于是,前两场,双方打成了平手,各有一胜一负。
  到身形削瘦的谢沛上场时,对上的是项古青这边一位孔武有力的壮汉。
  小孔明毫无风度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上马对中马,中马对下马,下马对上马,哈哈哈!中马对下马!对、下、马!”
  “下马”谢沛很客气地对“中马”拱了拱手,神色从容地坐在了桌边。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小孔明的笑声还未停下,谢沛就站了起来,冲对方说了句“承让”,淡定地走到了一边。
  孙军侯这边,众人轰然大笑,拼命地叫起好来。而项古青他们则瞪大了眼,看着被谢沛离去的背影,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孙军侯走到小孔明身边,拍了拍他的狗头,道:“计策是不错,可惜狗眼太低了啊!谢沛那……可不是什么下马,人家是汗血宝马啊!宝马!啊哈哈哈!”
  就这样,洗了一个月衣服的项古青麾下,都对谢沛印象深刻,刻骨铭心,心内暗骂,好一匹狡猾的怪马!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出场的“项古青”校尉是由“香菇不吃青椒”妹子扮演的。诶嘿嘿嘿,香菇女扮男装,要不要再来点胸毛啥啥的?啊哈哈哈……


第136章 愣头青气死人
  掰过腕子后,没多久; 项古青他们还想着要如何把场子找回来; 结果; 北疆蛮族联合了十几个部族,突然大举入侵宁国。
  孙军侯与项古青分在了同一条防线上,在某次蛮军进攻时; 孙军侯替项古青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自己却被砍断了左臂。
  那一战; 镇北军死伤惨重,唐琦苦苦支撑; 才终于顶住了蛮族的攻势。而孙军侯在谢沛和智通的护持下; 到底保住了性命; 却也因为残疾; 只能解甲归田。随后,没多久,唐大将也因病去世; 镇北军群龙无首; 险些让蛮族趁乱而入。
  项古青自唐琦去世后,就心灰意冷; 失了斗志。待谢沛积累军功升为游击将军时; 项古青依然还是一名军侯。
  谢沛念在孙军侯的情份上,把项古青调到了麾下。从抵触防备,到茫然无措,最后; 项古青终于从谢沛的身上看了希望。至此,他也成为了谢将军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乃至于,为了跟在谢沛身边,他宁可故意冲撞监军,也不愿升职到其他地方去。
  谢沛最后陷入绝境时,项古青因是她的心腹,也被人故意提前调开了。谢沛死后,也不知这位认准了就一根筋到底的心腹,会落到个什么结局。
  此时,再看到这家伙,谢沛心内也是非常高兴的。
  做为多年并肩杀敌的同袍,谢沛对项古青非常了解。她这位心腹可不是什么莽撞的粗汉。此时故意做此情态,必然是打着什么歪主意。
  果然,在戴如斌请来了湖白府厢军指挥使后,项古青就折腾开了。
  湖白府厢军并不比别处强多少,被大大小小的官员吸了多年的兵血后,此时可谓是要人没人,要粮没粮。
  一般从上面派下来的官员,若是懂事点的话,大家就你好我好的凑一起,半掩半露地谈好个价钱。厢军这边出点钱把事情糊弄过去,上面的官员收点礼,回京时,帮着遮掩遮掩,这事就算结了。
  可此时的项古青却根本就没这么想过,他彷如刚从北疆沙场上走下来的凶神一般,什么巧言软语都没用,说不通的,就用蛮力闯过去。偏他打着奉旨平乱这面大旗,真说起来,人家都还占着理。
  这位不通世情的莽校尉,直愣愣地冲着厢军指挥使那紫涨的面庞,问出了一系列扎心的问题。
  “为何八千厢军只能派出五百人给我?”
  “为何粮草只能供给十日?”
  “为何兵甲还要去军器库重新申领?”
  “为何……”
  厢军指挥使费驰蔼被问得险些把心里话大骂出来。为何,为何,因为老子也要赚钱养家、打点上官!
  费指挥使平时给戴知府送了不少好处,此时就朝戴如斌频频使眼色求助。戴知府收了人家的好处,怎样都要说两句话,平一平场面。
  “咳,项校尉勿急。费指挥使所说是眼下他能准备出的东西,毕竟厢军往日也多是做些修城运粮的辅助军务。你这一来就要调兵平乱,他能筹措出这些人,也算不错了。”戴如斌是官场老油条,找借口这本事,比费驰蔼可高端多了。
  费指挥使一听,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实在是事出仓促,力有不逮啊……”
  项古青咧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费大人是想糊弄我呢。”
  费驰蔼:……玛德,你倒是被我糊弄一下啊!
  正当费指挥使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砰”一声巨响,吓得他和戴如斌都在座位上抖了一下。
  项古青抬起拍了下桌案的大掌,笑道:“费指挥使多虑了,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刚从北疆调回京的。强悍如镇北军,也不是随便招点兵就能成的。你不用担心那些厢军不成器,只要把人把粮交给我,我保证他们没问题。这样,我明日就跟你去驻地看看,八千厢军,只要能站能跑,我就能带着他们去对付那些乱匪。放心吧!啊哈哈哈……”
  他胸脯拍得山响,笑得肆意张狂。可费驰蔼却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胀。
  费指挥使心中暗想,这货是真蠢还是故意要为难人?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叉了个叉啊,逼急了老子派人把他做了!反正是出来平乱,被乱民砍死也很正常,是吧,是吧?!
  戴如斌看这局面尴尬,眼珠一转,忽然就瞧见了在一旁看戏看得正嗨皮的李彦锦。
  “咳,说起来,用兵不是都讲究个兵贵神速吗?项校尉大才,就算能把那些不中用的家伙都训练好,可也要耽误不少时间,是吧。”戴如斌说道。
  项古青点点头,道:“我当然也想,一来就有合适的兵卒能用啊,可不是你们说厢军羸弱,不堪大用吗?”
  戴如斌点头道:“唉……这也是多年的沉疴,费指挥使任上也多番努力想要改变,奈何……奈何啊……”
  费驰蔼脸色木木的,显然是刚才气过头了,还没缓过神来。
  戴如斌一看配角没入戏,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演下去。
  “不过呢,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之前,我也对项校尉说过,李县令实乃我辖下最得力的官员,这不是虚言。校尉恐怕不知,李县令上任以来,已经在卫川县里训出了五百乡勇,听说县内的山匪路霸多被这五百乡勇清剿干净了,可见战力还是不错的。”戴如斌笑眯眯地夸着李彦锦,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李彦锦和谢沛心内都是暗骂不已,这老王八竟然把祸水东引到自己头上来了!安心做个人,不好吗?
  倒是项古青愣了下,他还真没想到,这小白脸模样的县令,竟然能养出五百乡勇,还能带着去清剿山匪路霸,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李彦锦赶在戴如斌继续喷坏水之前,抢着说道:“府台大人说笑了,卫川那五百乡勇也不过是矮个里拔高个,对付那些小毛贼时,与其说是真刀真枪地打赢了,倒不如说是人多势众把那些毛贼给吓趴了。他们如何能当得起府台大人如此谬赞,实在是羞愧啊……”
  李彦锦嘴里说着羞愧,可面上却一副嘚瑟模样。倒让在座的几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纠集了几百个人,把那些毛贼吓跑了而已。
  项古青看着李彦锦,眼神微微一闪,转头对费驰蔼和戴如斌说道:“也罢,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回头我训练那八千厢军时,倒是可以让这李县令把他那五百乡勇也带过来。我就一并帮他把人也训一训好了。只是回头,你们可要多给我备些军粮,也免得我白辛苦一场啊!”
  戴如斌和费驰蔼面面相觑,他们本是想用那李县令的乡勇把厢军给摘出来的,可现在倒好,他们的厢军不但没有跑脱,李县令的乡勇好像还被当作了搭头……
  李彦锦趁他们发愣之时,扭头去看了看媳妇。
  谢沛冲他微微点头,右手还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李彦锦见状,心里有了底,越发踏实了起来。
  谈了半天,眼看谈不下去了。戴如斌赶紧开口说道:“练兵之事,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我看,不如由李县令陪着校尉,先去卫川看看地形。毕竟想要夹击那岳阳乱匪,必要从卫川经过。早些熟悉地形,校尉也好制定出最佳的对策来。”
  费驰蔼此时脑子终于动了下,他连忙开口道:“正是,正是。项校尉先行,我带着人准备好粮草兵器,随后就到。我们就在卫川碰头。到时候,大军驻扎下来,校尉可以一边练兵,一边制定计策。这样两不耽误,彼此行事也都便宜些。”
  项古青听这费指挥使终于松口了,想他应该是要趁自己去卫川的功夫,弄些人来凑厢军的数。
  不过项校尉并不关心这些,他原本就知道,自己恐怕要不到什么好兵。因此不管什么歪瓜裂枣,只要能正常行动,再稍加训练,他就有信心用这些人去平乱。
  因此,他冲戴如斌和费驰蔼点点头,道:“也罢,你们总要准备个两天。我就先去卫川看一看。五日后,若在卫川见不到费指挥使你的厢军,那我就只能向上面报一个某人无能庸碌、延误军机了……”
  费驰蔼险些拍桌而起,他心里把弄死项古青的主意转了无数次,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告辞!”就气冲冲地离去了。
  戴如斌倒是一副没奈何的样子,叹道:“费指挥使这会怕是真被气到了,不过项校尉不用担心,你与李县令先去卫川,回头我会好好劝劝费指挥使的。”
  项古青哈哈笑着,说道:“那行,反正我等个五天,若是不见人影,那大人和指挥使才是要被我这愣头青给真正气死了。”说罢,他起身冲李彦锦拱了拱手,道:“走吧,李县令,咱们就先去卫川转转,让费大人和戴大人也能趁机去雇人筹粮。”
  他说得痛快,倒把戴如斌给噎得不上不下。要和他较真吧,这愣头青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更难听的。可要就这么放过去,自己心里又憋屈……
  戴知府还没想好要如何,李彦锦已经带着谢沛告辞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戴如斌阴沉着脸,对小厮说了句:“去请费指挥使,就说晚上请他来家里小酌几杯。”
  谢沛这边,出了府衙后,项古青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日已晚,明日辰时,还请二位来祥至客栈寻我。咱们就可以出发去卫川了。”
  李彦锦点头应了,和谢沛一起告辞离去。
  两人一路上并未再谈论公事,找了个馆子吃过晚饭后,才回到吉顺客栈。
  进了房间后,谢沛推开窗,略看了看,才转头对李彦锦说道:“走了,看样子是军中斥候出身。”
  李彦锦笑道:“没想到,这项校尉竟然是个如此谨慎之人。连咱们都要盯一盯,这疑心可不小呐。”
  谢沛给两人都倒了杯茶,道:“这很正常,毕竟对他而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不谨慎点,怕是连小命都难保。”
  李彦锦眼珠转了转,道:“咱们今晚要不要去看看那费指挥使,我觉得那人怕是对项校尉动了杀心。”
  谢沛琢磨了下,摇摇头,道:“今晚他和那戴如斌应该会好好商议一番,咱们等下直接去戴府。”
  李彦锦想了下,从包袱里掏出一套工具,给两人做了些遮掩。毕竟,按那项校尉的做派,今晚两人夜探戴府时,搞不好还会遇到熟人呢……


第137章 瞎算计
  谢沛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从客栈的窗口翻出去; 大摇大摆地朝戴家宅院走去。
  不多时; 他俩就绕到一条背街的巷子里。这巷子的一侧; 正是戴家的后墙。
  夫妻俩左右看看,四下静悄悄的,恰好无人经过。两人相视一笑; 轻松地跃进了戴家的后院。
  这不是他们头一次来戴知府家了; 两口子都不用人带路; 熟门熟路地就摸到了戴如斌常常用来款待客人的西花厅。
  两人刚摸到近前,就见西花厅里果然设了宴席; 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地; 似乎正在上菜。
  谢沛冲李彦锦比了个手势; 二人就悄无声息地蹿上了院中一棵大树。然后又从树枝上; 跃到了西花厅的房顶。
  谢沛寻了个视角开阔的方位,移开几片陶瓦,与李彦锦一起伏低了身子; 朝下看去。
  此时酒菜刚刚摆好; 戴如斌和费驰蔼一边聊着什么,一边走进厅堂。两人略说了两句; 就入了席。
  他们刚喝了点酒; 就说起了项古青。
  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费驰蔼,猛灌了口酒,说道:“戴大人,下官心里苦啊!这从京城里来的项校尉完全就是个不通世情的二愣子。他嘴巴一张就要八千厢军; 我到哪儿去给他弄人啊!难道我不想安安生生当官吗?难道那些空饷就都进了我的腰包吗?……”
  戴如斌听他这话音要说到自己身上,连忙打岔,胡乱安抚了两句后,说道:“费指挥使放心,我绝对是站你这边的。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应对吗?”
  费驰蔼皱眉问道:“戴大人,您可知那姓项的,是个什么来头吗?”
  戴如斌嘿然一笑,道:“我正是想对你说说此事……”
  原来,戴如斌之前派马仁远给他送寿礼。结果半路上,寿礼被谢沛给洗劫了一遍。
  马仁远等人醒来后,惊慌失措地清点了遍寿礼。不幸的是,其中几件贵重金银礼品都失了踪迹,万幸的是,那劫匪竟然没动那些祥瑞之物。
  马仁远等人也明白,若是就此返回,肯定要因为坏了戴知府的大事,而难逃罪责。
  于是,一伙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决定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他们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想看看能凑出多少。马仁远此时才发现自己暗藏的两千银票、信件和贴子都失了向,浑身上下只剩了可怜巴巴的五两银钱。
  一行人,凑出了六十多两银子,省吃俭用地赶奔京城。
  到了京城后,马仁远自己重新弄了个礼单。把那些被谢沛挑剩下的祥瑞就送到了戴如斌的大哥家。
  戴如斌和他大哥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兄弟俩都是一样的贪婪之人。
  戴如斌大哥看了礼单,有些不满。这里面的油水也太少了!
  满车都是祥瑞,这些玩意,他留着又没什么用。尤其是里面还有些果子之类的东西,那都没法保存多久,不送上去,转眼就要烂了……
  戴家大哥气鼓鼓地从戴如斌的礼品中扣了两件比较好的,就把其他的都报了戴如斌的名字,给送到礼部去了。
  马仁远丢了东西,自家心里发虚。就想着回去时,最好能弄点讨好戴大人的东西。
  可他们连路费都没剩多少,众人商量一阵,干脆分头去打听些京城最新的消息。
  于是,镇北军的唐琦大将和他手下军官回京后,被彻底闲置下来的消息就被马仁远等人记了下来。
  待他们回到卫川后,就与其他消息一并禀报给了戴如斌。
  戴如斌虽然对自己的贺礼没有得到重视而倍感失望,但听了马仁远送来的京城消息,也勉强还算满意。
  正因此,当项古青来到湖白府时,戴如斌就觉得此人名字耳熟。后来还是马仁远小声提醒了他,戴知府才知道,这位正是被陛下和太上皇不喜的唐琦那帮人之一。
  费驰蔼听戴如斌把项古青的来历说了一遍后,喜得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这么一个被陛下厌弃之人,老子怕他个鸟!”
  戴如斌听了,只觉这费驰蔼实在太过粗俗。要不是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才懒得与这种人多费口舌。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费驰蔼又饮了一杯酒,恶狠狠地说道:“回头,我先给他点甜头尝尝。若他老老实实地去平乱……”
  戴如斌眉头一挑,道:“你是要……”
  费驰蔼嘿嘿奸笑道:“大人放心,我那甜头可是白尝的吗?待他平乱成功,我的人就会给他来个……”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戴如斌眼神一闪,并不搭话。费驰蔼凑过去,小声道:“他死了,他的功劳如何,还不是凭大人来定?到时候,大人既除了陛下厌弃之人,又立下平乱大功,怕是不日就要飞黄腾达了!”
  戴如斌满意地笑了笑,道:“若是如此,费指挥使的功劳,自然也小不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费驰蔼吃了口菜,磨了磨后槽牙,道:“若是这厮不识抬举,不好好平乱,反倒要寻我等的麻烦……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提前动手了!”
  两人在西花厅里边吃边说着,房顶上,谢沛忽然扭头朝外看去。李彦锦见状,也顺势瞧了过去。
  只见一个黑影干净利落地从那边院墙,翻了进来。不过,这个黑影显然不太熟悉地形。落地之后,这人就蹑手蹑脚地,在戴家宅院里转了起来。
  李彦锦转过脸,轻轻顶了下谢沛的额头,然后就轻手轻脚地跃回了大树。
  谢沛知道,李彦锦这是去看看,来者是不是项古青的人。若是的话,就稍微看顾一下。
  花厅里,费驰蔼与戴如斌已经说完了正事,开始说起了风月之事。
  谢沛一边侧头听着,一边关注着李彦锦那边的情况。
  只见那后来的黑影在戴家宅子里摸索了一阵,终于寻到了西花厅来。
  此时谢沛已经看出来了,来人虽然身手敏捷,可却只是练过些外家功夫。因此,当他靠近时,还是稍微弄出了点动静。
  来人明显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并没靠得太近,只是伏在花厅外的草丛中,静静等着。
  李彦锦有些不解,隔这么远,看是看不到花厅里的情形了,莫非此人耳力过人,能听得到里面的动静吗?
  不过,李彦锦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人伏在草丛中等了片刻后,就开始盯着几个进出花厅的下人看个不停。
  当他的目光黏在一个身形与他差不多的小厮身上时,李彦锦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人是想把小厮弄过来,然后冒充小厮,以靠近花厅啊……
  只是这黑影来得太晚了些,他还在寻找机会把那小厮引过来时,戴如斌就与醉醺醺的费驰蔼走了出来。
  黑影连忙压低身形,屏住了呼吸。
  费驰蔼喝得多了点,身形有些不稳地站在门口,待丫鬟将披风给他系上后,就转身有点大舌头地对戴如斌说道“大人不用相送,我自回去了。您放心,我绝不会让那姓项的小子给您添乱,嘿嘿……”
  戴如斌也懒得客气,胡乱摆了摆手,让下人把费驰蔼送出了门。
  草丛里的黑影跟着费驰蔼,前后脚地离开了戴家。
  而谢沛和李彦锦汇合后,也跟着费驰蔼来到了他在府城的宅子中……
  次日一早,李彦锦准时去祥至客栈寻项古青。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项古青奇怪地问道。
  李彦锦笑道:“谢县尉是个急性子,昨日晚间就赶着回去了。我想着要给项大人引路,就没有与他同行。”
  项古青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旋即点头道:“行啊,那咱们也别耽搁了,赶紧走吧!”
  说完,他一挥手,叫来了十几个护卫,与李彦锦一同离开了府城。
  名义上提前回了卫川的谢县尉,此时却出现在了府城外,厢军的大营里。
  若按镇北军的规矩,军营中是不许有一棵树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不轨之人,藏于树上。
  可眼前这厢军的大营却恍如一个小镇,别说是树了,人家连营门都大开着,进出时,只有一个老汉,眯着双昏花老眼胡乱打量一二。
  谢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军营,寻到了费驰蔼所在之处。
  谢沛在厢军军营中待了一天,见到了费驰蔼召来了十来位亲信,密谋如何坑害项古青。
  听完了他们的计划后,谢沛连夜运转轻功,朝卫川奔去。
  此时劲气已经相当深厚的谢县尉,奔走了三个时辰后,就赶到了卫川县。而李彦锦一行人,却还在回来的路上。
  后发先至的谢沛休息了一日,才好整以暇地接到了李彦锦和项古青等人。
  项古青在看到谢沛的那一瞬间,眼中划过一丝惊疑。
  他没想到,这位突然不见的谢县尉竟然是真的提前回了卫川。项古青心内暗道,莫非是我想错了吗……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来,当天下午视察卫川乡勇时,项校尉就又一次吃了一惊!
  项古青看着这些精神抖擞的乡兵竟按着某种极为眼熟的方式,操练不息。
  而跟随项古青一同前来的护卫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则直接问出了声:“这……怎么与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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