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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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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玉柳…”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一定要他活着把消息带回来。”
听得这话,女子一侧嘴角微勾,应道:“是。”
“下去吧。”
女子身手轻盈,祁佑言罢,屋中便只有他一人了。
祁佑心下叹气,轻唤道:“萧潭。”
只见一片衣角划过,清风微动祁佑鬓角碎发。
不过弹指间,一位翩翩公子已执剑于屋中,身手武功绝不逊色于方才那女子。
此人便是祁佑从小的伴读,萧潭。
他一身深蓝金色窄袖绣雪白风竹长衫,雕云腾日纹发冠高高束起,整个人干净利落。
萧潭侧过身旁的剑,跪在祁佑面前道:“殿下。”
“起来吧,那个戏子如何了?”祁佑放下手中茶碗。
“尚未出事,不过五皇子已在暗中筹划,想来这戏子也命不久矣。殿下是打算救吗?”
“不急,且看五皇子。”祁佑抬头看见萧潭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有话就说。”
“殿下,”萧潭问道,“微臣不解,此事为何要瞒着玉柳姑娘?”
祁佑沉思不语。
萧潭抱拳道:“微臣僭越了。”
“玉柳是母妃的人,她虽跟随我多年,却从未忠心于我。”祁佑缓缓说着,“你不一样,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且与北章并无渊源。”
“殿下的意思……”萧潭眼中带着讶异。
“如有一日,我想要的不是母妃想要的,你说玉柳会听谁的话,你又会听谁的?”祁佑转过自己的右手,低头看着手腕上光洁白皙的皮肤。
萧潭见状,眉心微蹙,跪下坚定道:“微臣愿追随殿下,万死不辞!”
祁佑起身亲手扶起萧潭,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你万死不辞,所以定护你周全。”
萧潭闻言亦是回以微笑。
祁佑错身而过,走向院中,于树下站定回头,双手背在身后,含笑问萧潭。
“已有许久未曾切磋,可想与我过几招?”
“随时奉陪。”萧潭嘴角微勾,轻弹剑鞘,两把寒光银剑低吟而出。
原来萧潭随身所佩的剑中竟是两把长剑,长剑腾空,各自分散,眼看就要朝祁佑面门而去。
祁佑亦是面含浅笑,目光深邃。
只见他右手轻转,空荡宽大的袖口中瞬间泛起一阵奇异的香气,一颗金色的蛊虫竟从他手腕之侧破皮而出。
那蛊虫似是通人性一般,在祁佑手腕的伤口处来回徘徊,伤口竟也瞬间愈合,而后蛊虫便钻进了祁佑腰间一颗血红的盘扣玉佩之中。
一切只在眨眼之间。
祁佑仿佛并未在意手腕如何,侧身拂袖,两把银剑即刻转向,于碧空挥动,而祁佑也已跃起空中,轻盈如惊鸟,敏捷如青龙,衣袂翩翩之间,似舞非舞,似戏非戏。
转眼间祁佑已稳稳站在树下,剑已握于手中,剑指侧身下。而另一把侧转翻飞到萧潭眼前,萧潭亦是稳稳接住。
再看此刻的祁佑,面色哪里还有一丝病恹之态。
蛊虫退出他的身体,祁佑整个人宛如新生一般容光焕发,原本柔弱的目光登时坚毅起来,惨白的唇色透出一丝健康的浅红,紊乱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静无声。
“来吧。”祁佑的声音亦是从有气无力变得沉稳清亮。
萧潭即刻跃身朝祁佑刺去,祁佑轻松躲开,反身亦是一记出手。
高手过招,招招刁钻狠厉,而二人却如嬉戏般纵身来去。
切磋之间,枯叶纷纷被剑气扫起,虽是万物凋零枯刹之际,这院中却是另一番生机勃勃。
原来,祁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相反,以他此刻的功力,只怕偌大的大宣也难以找出几人与他抗衡。
这便是北章王与北章公主,也就是祁佑的生母,贤妃慕容氏,所策划大局的其中一步。
祁佑确是生来体弱多病,可在北章高人的暗中调养之下早已与常人无异。
北章王深知此朝大宣皇帝哪怕娶了北章公主慕容氏为贤妃,也未必会轻饶了北章,即使真能安稳过这一朝,谁知下一朝又能怎样。
慕容氏亦是恨极,自己舍身为国又如何,只怕也护得了一时,未必能长久。
于是二人商议间,借着祁佑身子虚弱,从小培养祁佑,告诉他要为母报仇,小到导致北章公主无奈和亲的淑妃母家颜家,大到迟早灭掉北章的整个大宣国。
他虽无继位的资格,却能不动狼烟挑拨大宣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继而使大宣国力日退,便无力再有灭北章之心。
总有一日,北章也能强大起来,不被他国胁迫。
祁佑在贤妃的引导之下,不仅熟稔于猜度人心,精算筹谋之术,更是暗中苦练一身好功夫。
身子好全的祁佑便被自己的母亲安排,从小在右手手腕间种下一颗蛊虫,此蛊虫能抑制人的脉息与内力。
蛊于人体内,人便会面容病态,神情虚弱,且无论哪位神医把脉,都只能道此人身子孱弱,气息不稳,宜好好调理生息。
再高内力之人,哪怕站在祁佑的面前,亦是不能感受到祁佑的一丝内力。
此蛊虫可随时取出,人便会恢复常态。
还有一法,便是当此蛊与体内之时,内功深厚之人可运转内力将其逼出。
只因此蛊受不了太高的内力流转,不过蛊虫惜主,即使冲破皮肤而出亦会吻合伤口,不使主体受伤。
暗中被训练的祁佑,在北章高手严苛的教导之下,从小习武,十几年过去,早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与萧潭交手之际,轻运内力蛊虫便会自行破出。
而那蛊虫食养于一种罕见奇花,此花本身香气并不浓郁,而蛊虫却食于此花,故而香气集与虫体之内,则是浓而略有不同。
每当蛊虫受惊之时,蛊虫身上便会散发开这种浓郁的香气来。
平时祁佑进宫或是装病于人前,既要防着太医诊脉,又要顾着内功深厚之人注意到他的气息,故蛊虫几乎不出他体内。
只有练武或暗中动手之时,才会取出蛊虫,以方便行动。
此刻的祁佑,本是要入宫,故并未让玉柳取蛊,却不想玩心忽起,与萧潭练起剑来。
萧潭不是外人,也就随意将蛊虫逼出体外,并未费什么力气了。
萧潭本也是不知祁佑之事,只当祁佑体弱多病。
萧潭生性忠厚却自小习得一身好武艺,虽遗憾自己不能与三皇子切磋武艺,也知自己只是伴读,无资格议论皇子好坏,并不曾有所怨言。
祁佑未必不知萧潭所思,也感叹萧潭的忠诚,故将蛊虫之事告诉了萧潭。
当时只说贤妃如此,是为了掩藏自己的锋芒而保护自己,习武也只是不得已时自保而已。
可此事被贤妃得知后,多次要暗杀萧潭,皆被祁佑挡下。
更是扬言若自己最好的朋友因自己告知他的秘密而死于母亲之手,他不敢违拗母亲,但必会自伤以填内心愧疚。
贤妃投鼠忌器,欲未雨绸缪,从长计议,不再轻易动手。
而萧潭感激祁佑的坦诚与维护,也牢牢保守着这个秘密,十数年来二人互相切磋进步,祁佑长进之快,也让贤妃放心,再无杀萧潭之念。
二人交情更是深如亲兄弟一般。
第六章 暗涌
永和宫外,祁佑求见皇后。
宫女通禀后便恭恭敬敬领着祁佑进去了偏殿。
绕过一片雕梁画栋,暖烟袅袅,温和如春日的偏殿内,皇后正与五皇子祁修说话。
祁佑下跪行礼:“儿臣恭请母后圣安。”
云皇后身着一袭金色绣九尾凤凰的长袍,高高的发髻上簪着数支赤金牡丹钗,髻边一支雕凤衔红宝石步摇的流苏垂至耳边,与耳垂上鎏金镶玉耳坠相呼应。
云皇后虽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宜,白净的脸上没有明显的皱纹,嘴角看似上扬却无甚笑意,凤眸因俯视跪在地上的三皇子而微微眯起。一眼望去便能被其周身华贵不失威严的气度所摄,衬一身金色亦绰绰有余,堪得凤仪天下之称。
“起来吧,赐坐。”云皇后的声音如春雨润人心脾,这股柔情,似跪在地上的是她亲生儿子一般。
祁佑起身,看向皇后身边的五皇子祁修,只见他一身流云暗纹紫金长袍,一枚青玉盘龙佩垂于腰间,浑身贵气逼人。祁修轻扣自己的白玉扳指,向祁佑点头道:“三哥。”
“五弟。”祁佑亦是点头。
二人见礼甚是随意。
皇后微笑看着二人:“今日倒是巧了,前后脚来本宫这儿。”
祁佑道:“是巧,儿臣早间去了定国公府,营州之事已有眉目。正想给母后请安后去与五弟商议。正巧五弟在这儿,儿臣倒不必再跑一趟了。”
“定国公已去了营州,想来定能顺利了,倒是清婉,前些日子听说醒了,不知如何了。”皇后纤指轻扣,语气略带担忧地问道。
祁佑含笑答道:“母后不必担心,此番前去,儿臣还见到了沈八小姐。”
“哦?”皇后挑眉。
“女子本在后院,儿臣原是见不到。不过此番去见沈文昊,正巧遇上沈八小姐来见哥嫂。这真是一桩奇事,沈八小姐落水后昏迷了几日,再醒来便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儿臣见到她,她确是完全认不出儿臣,知儿臣身份后竟还恭恭敬敬给儿臣行了大礼。当真是让儿臣吃惊不已。”
“还有这样的事?”皇后闻言也是露出了一丝讶异。
“是,儿臣见她礼数尚有生疏之处,想她醒来后几日应是也学了基本的礼仪,只是虽然生疏,却还是恭敬谦卑,没有一丝……”
祁佑的话说到这儿,只听祁修轻嗤了一声。
皇后听到只不满地皱了皱眉,也并未说祁修什么,侧头继续与祁佑说着:“礼数倒是其次,想她身子还没好全,又是这样的事,小姑娘家的,怕了也是有的。”
祁佑温顺地点头,眼前却又浮现出那个小小的人儿来。
大约是昏睡了几日,沈清婉比以前消瘦不少,即使撞进自己怀中,也不过一个小猫小狗似的。
这样一个小人儿,还要撑着强作镇定给自己行礼问安,实在是有点意思。
再加上沈清婉变化之大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很难不让人称奇。
三人闲聊几句,皇后便道:“时候不早,也该与你母妃去请安了。”
祁佑闻言便行礼告退,只道与贤妃请安后再来与五皇子商谈营州之事。
长乐宫中,三皇子的生母贤妃慕容氏坐于窗边小塌,头上佩戴着三尾金凤镶红宝石步摇,身着玉色绣莲纹抹胸长裙,披着的淡岚色绣缠枝芍药长宫袍拖尾于地上,正在与宫女细数着皇帝新赐的胭脂香粉。
“娘娘您看,这一盒瑶珠粉,不仅香气馥郁扑鼻,更有一层细细的光泽。娘娘取来匀面必能更添好颜色。”宫女如梅递上一盒镶嵌着五彩碎宝石的金盒,她那纤巧如葱的玉指轻轻抵着小盖,果然纷纷香气扑面而来。
如梅余光打量着贤妃,见其虽眼中不乏欣赏之色,口中却道:“我已年近四十,哪儿还用得着如此艳丽的香粉了。”
如梅哄道:“娘娘天生丽质保养得宜,三殿下站在您身边,若不说,谁知道是您的儿子呢?”
贤妃笑嗔道:“这妮子,真真一张抹了蜜的嘴。”
众人低笑中,外头宫女来报,说三皇子请见。
贤妃笑意不减,轻拍如梅的手道:“真给你念来了。”
原贤妃身边得力的宫女有心月,心雨,心容,心岚四人,心月心雨乃是贤妃从北章随嫁而来,亦是最贴心的心腹。
而如梅则是皇后赐给贤妃的宫女。贤妃知皇后既是试探亦是监视,故而看似与如梅甚是亲密,要紧之事也从不让如梅沾手。
“儿臣见过母妃。”祁佑规矩行礼,礼毕贤妃忙叫了快快起来。
贤妃拉着祁佑坐到自己身侧,“佑儿今日入宫,可是有事?”边问边替祁佑整理方才起身稍显不整的云白袍领。
“儿臣是来请罪的。”说着,祁佑从袖中掏出了用锦帕包好的香囊,递给了闻言一脸诧异的贤妃。
“儿臣不慎划破母妃亲手为儿臣缝制的香囊,辜负母妃心意,还请母妃责罚。”
贤妃听罢只一笑了之,接过香囊对祁佑:“我当出了什么事,别说这些小事,你长这么大,母妃几时舍得责罚过你了?只要你身子好好的,便什么都好。”
祁佑低头浅笑,小声回道:“母妃自然是最心疼儿子了。”
贤妃冲祁佑一笑,看似无意般随手将香囊递给心月,发髻间的步摇随着她的转身微微摆动。
“母妃近来可好?”
贤妃扬唇一笑,答道:“好,好,只要你好,母妃就好。”
长乐宫中其乐融融,永和宫内却是气氛紧张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皇后言语中带着愠怒。
“母后息怒,”祁修虽跪下请罪,面上却无一丝歉意,“儿臣说的是实话。先不说沈清婉为人跋扈,毫无女子温婉端庄之品德,只说定国公军功至高,如此功臣,往后父皇动手除之只差一个理由罢了。到时如此无世无德之女,何以配得上儿臣的正妃之位?”
皇后听罢不语,眉心却是微动。
沈言珏功高是真,震主却不一定。至少此刻皇帝对于沈言珏的信任在朝武将之中无人能及,要说皇帝欲除之而后快,他人听到只怕当是胡话了。
可皇后亦是懂得,祁修此话虽夸张,却绝非危言耸听。
若有一日皇帝觉得沈言珏功高震主,那没有也便是有。只是,真会有这一日吗?
“起来吧。”皇后稍显无奈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虽说你二人并没有婚约在身,但沈夫人毕竟是本宫多年好友,清婉也是本宫看着长大……”
祁修起身,见皇后话说一半便咽回去,心里也是明白。
且不论沈清婉的母亲与皇后乃是手帕之交,只说沈清婉从小与他玩在一处,外人都暗道二人以后必是一对男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沈清婉又家世显赫,若她未嫁与祁修,只怕也没多少姑娘敢越过沈清婉嫁给祁修了。
此刻长乐宫中,贤妃母子俩正于殿内说着体己话,不一会儿便是午膳。
而带着香囊回后殿的心月小心展开手中的锦帕,露出的香囊正是祁佑在国公府花园中被划破的那个。
心月的纤指在细碎金黄的桂花干中轻轻扫过,指尖触到小小一卷纸签,立刻夹起捏入掌心之中。她将香囊重新包好,放在贤妃的梳妆台上。
再说前头用完午膳,贤妃与祁佑说着闲话:“前日,启祥宫有个宫女与侍卫私通,德妃竟越过皇后赏了二人钉杖之刑。”
祁佑垂着头饮茶,并未接话,只安静听着。
贤妃也自顾自说着,“唉,虽说死有余辜,但私通之事究竟还是应该皇后做主处置,德妃娘娘协理六宫也太雷厉风行了些。之前有因夹带首饰细软出逃的,也竟活活打死了……”
祁佑放下茶碗,袖袍几不可察地拂过桌边。
“你瞧瞧,尽说这些事了,”贤妃见祁佑心不在焉,忙说了旁的,“对了,母妃替你看的几家小姐,你可有中意的?”
祁佑无奈笑笑,正想着如何岔开话题才好,就听外面的宫人来报,说五皇子差人来请他过去商议要事。
这当真是瞌睡送枕头,祁佑忙起身道:“母妃过会儿也要午睡,儿臣先告退了。”
贤妃看他忙着要走的样子,哪儿有什么不明白,心下好笑,也便笑道:“去吧去吧,你这孩子。”
因午膳过后稍觉困乏,贤妃遣散了侍候的众人,只留心月在旁解下钗环。
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寝殿内安静得连蜡烛燃烧的细微动静都能听见。
梳妆镜前的贤妃只穿了一身白锦浅紫纹中衣,长发及腰散着,双手搭在膝上。最后连心月也走出了寝殿,合上了殿门。
贤妃这才摊开膝上的手,手心赫然是方才心月在香囊中拿出的纸签。
只见贤妃拿起妆台上一支不起眼的精琢羊脂玉钗,将卷起的纸签展开,重新卷在玉钗上。玉钗上的点点雕琢合上纸签的弧度,边缘拼成了四个小字:引颜杀沈。
贤妃嘴角噙一丝冷笑,面露的阴狠之态让人无法相信这与方才温柔娴静的慈母是同一人。
只见她将纸签从玉钗上取下,放于烛火之上,纸签瞬间灰飞烟灭。
永和宫一间侧殿之中,五皇子祁修与三皇子祁佑两兄弟说着话。
“三哥近日奔波辛苦,身子可还吃得消?”
“哪有四弟辛苦呢。”祁佑给了祁修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祁修当下也是心中了然,低头浅笑道:“是了,三哥透露风声出去,想来除了颜家,对营州之事最上心的也就是德妃娘娘与四皇兄了。想必此时定是各方打探,有所收获了吧。”
“那是自然,”祁佑接话道,“动手有颜家,告状的事就交给德妃娘娘与四弟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我们只管看戏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不急不缓吃起茶来。
第七章 入宫
日子一天天冷起来,临近腊月,定国公府内也渐渐忙碌起过年的事宜来。
而沈清婉学习礼仪之余,日日去与沈老夫人请安说话,祖孙二人亦是越来越亲热。
这日,沈清婉正在沈老夫人跟前说着话,穿着的一身水红色蝴蝶戏春圆领对襟袄子甚是喜庆,再配着胸前八宝祥云纹长命锁,整个人都显得玲珑可爱。
老人家便就是这般,喜得看小辈明艳活泼的。
“皇后娘娘向来疼爱你,听说你好了便要你前去看看,明日进宫只是寻常问问,你不必慌张。”
沈老夫人眼含慈爱,轻轻拍着沈清婉的手背,细心叮嘱着她明日入宫觐见皇后的相关事宜。
“祖母放心,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教习嬷嬷也反复教了婉儿规矩,婉儿定不会让祖母忧心的。”
沈清婉向沈老夫人身侧蹭了蹭,又调皮地眨眨眼,顽闹的样子让沈老夫人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你啊,虽说还是孩子心性,此番真是懂事了不少,竟比你几个姐姐都少让我操些心了。”
“祖母又拿婉儿取笑~”沈清婉嗔道,沈老夫人亦是爽朗笑声一片。
这边儿祖孙二人是亲亲热热,而沈清宜的荷词院内,则是一片乌云压顶。
“贱人!脑子被湖水一泡倒是灵光了不少。”沈清宜气呼呼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木雕桌之上,头上的七彩宝石流苏坠被震得晃了晃。
边上的丫头早已吓得低头噤声,大气不敢出。
“好了好了,”边上的薛姨娘掏出云容丝帕掩了掩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也知她灵光,日日哄得老夫人跟什么似的。有时间在这儿气急,还不如多花时间想想怎么哄老夫人开心。”
“姨娘!”,沈清宜听了自己亲姨娘如此说,心里更是又急又委屈,“我何尝不想哄老夫人开心,往常不都是如此,谁知那沈清婉如今软的硬的都使不上力,我挑拨不得,哪里还能哄得老夫人开心了。”
薛姨娘暗暗翻个白眼,心想着自己生的女儿怎就如此没脑子。
而沈清宜还在那儿说个没完,“如今好了,她明日又可入宫觐见皇后娘娘。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个泼辣无礼的女子怎就能如此入得皇后的眼,而我这般好却没人瞧见,一个个都道她将来是要嫁给五皇子做正妃的,仿佛全天下就宠她一个似的!”
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气急之余,竟又砸了个杯碗。
薛姨娘见她愈说愈烈,还砸起东西来,皱了皱眉招呼了丫头来收拾。
就这一个描金牡丹茶碗只怕要丫头一个月的月钱了。
虽说家大业大,要这样砸东西,传到沈言珏或者沈老夫人的耳朵里,也是落不了好的。
薛姨娘定了定神道:“好了,你也别恼。她毕竟是嫡出,又是幺妹。你也见过了,如今也不是以前那么泼辣的样子。与其在这儿砸自己的东西,还不如多费点心思在你父亲,你祖母身上,哄得他们妥帖,才有你的好前程。”
沈清宜瘪瘪嘴,此刻她心烦意乱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只一旁暗自生气咒骂罢了。
薛姨娘见她气闷不语,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自会为你筹谋。”
沈清宜听罢也只平静了些许,眉头却依旧紧皱。
翌日天不亮,和铃轩中早已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
丫头婆子端水的端水,整理的整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沈清婉则静静坐于镜前,手侧的烛灯在铜镜中映出她姣好的容颜。
她身后的春兰与夏竹正替她盘着发饰,比对着各式耳环发簪,不时看一眼镜中的沈清婉,也不知此刻在想什么。
二人替沈清婉整理好发饰,便去拿昨日就挑好的衣物。
“春兰,我看小姐如今娴静,连样貌都比从前好上几分了呢。”夏竹跟春兰咬着耳朵,吃吃笑着,“不知此番进宫会不会遇见五皇子殿下,想必殿下也要看呆了。”
春兰只白了她一眼道:“小姐自然一直都是好看的,我看你呀,是小姐性子好了,皮便痒了是不是?如今连小姐都敢随便议论了。”
“哪儿呀哪儿呀,”夏竹忙扯扯春兰的袖子,压着声音道,“春兰姐姐你可别告状,我是真真觉着小姐一日比一日更好看了。”
春兰被夏竹讨好的样子逗得严肃不得,也微微含笑着。
沈清婉身边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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