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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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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虽然打入冷宫,但是皇帝依旧保持着她的称谓,除了换个地方住,也没有人伺候,别的都没管。
“在……在……”那太监哆哆嗦嗦,不敢多话。
“带路吧。”皇帝睥睨着他,语气中也没有了丝毫方才在筵席上的惆怅软弱。
“是……”那太监连滚带爬地起了身,低着头在前头带路,不敢多话一句。
贤妃所在之处在挺里头,那太监领了一路,到了门口方才战战兢兢答道:“陛……陛下,就是这儿了。”
皇帝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
周正会意,给那太监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转身走了。
只走了一小段,周正便停下了脚步。
“这事儿……”周正看向那太监,轻声起了个头。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那太监连忙接话,“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周正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当差去吧。”
周正自然是没有走远,只在一旁候着,而那太监自然是回到外头去看门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挑拨离间
冷宫萧瑟,皇帝自然有所耳闻,但他从没有来过就是了。
如今站在破烂不堪的门前,皇帝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原以为除了打入冷宫,什么都为她保留着,应该也不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可现在看来,与一无所有也没有区别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到了大宣也一直是穿金戴银,山珍海味。
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捱过来的。
皇帝伸手推开门,里头沉闷难闻的气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
屋中灰暗难辨,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皇帝忍不住咳了起来。
贤妃听到动静,以为又是哪个小太监想大半夜来折磨她,忙缩起了身子,躲到了床榻的一角。
可来的人,竟然是皇帝,贤妃甚至以为自己神志不清了。
“安……”
皇帝想唤她的名字,却是哽在了喉头。
贤妃一愣,竟然真的是皇帝,顿时也不知所措,呆在了那里。
皇帝坐到她的床边,看着床上破旧污脏的床单被褥,心中自责翻涌。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贤妃只是充满警惕地死死盯着他,没有出声。
她自从没关进冷宫,就完全失去了与外界交流的机会。
且不说自己的那些心腹丫头都已经被打死,这里的小太监各个都是磨人得很,三天两头来折磨她,她若没有机会,又如何与外界联系。
故而她也不知道,北章究竟如何了,自己的父王究竟如何了。
看到皇帝,贤妃的眼中便蓄起了泪意,心中尽是无限的恨。
皇帝见她没有动静,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开口问道:“委屈你了,在这等地方蜗居着。”
贤妃依旧没有接话。
皇帝透过昏暗的灯光,努力想分辨她面上的表情,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
“你不要怪我……”皇帝轻声解释着,“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如果不是这样,我如何保下你,保下我们的佑儿……”
贤妃一怔,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
“如果……”皇帝见她不言语,又试探地问道,“如果佑儿凯旋,我有把握能抹过你们母子二人的罪责,你可还愿意……陪我吗?”
贤妃的心颤了颤,她不是不知道皇帝对她的痴情,只是灭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使皇帝为她做得再多,再令人动容,她都不可能接受。
贤妃面上绝望之色尽显,知道已经无力回天,还是想问一句:“敢问陛下,能放过北章吗?”
她的声音微微颤着,希望自己于皇帝的意义,当真能挽回些什么。
皇帝探过身去,想拉贤妃的手,贤妃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
即使这一刻,她还有一线希望,若是皇帝能……
“安儿,你不要为难我……我是为了保你,为了保下佑儿,一个北章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拉着她的手,说着自以为掏心掏肺的话,却是让贤妃彻骨透心地寒着。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贤妃早就有准备。
也还好,还有机会,即使北章灭国,大宣,也一定不能好好的!
只凭,她心中的这个秘密。
贤妃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偏了过去,她没有甩开皇帝的手,只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皇帝一愣,不知贤妃此意何为。
“你与你弟弟,当真是天差地别。”
贤妃幽幽的一句话,却是让皇帝脑中炸响一个惊雷。
弟弟?
贤妃是说,辰王吗?
皇帝还怔愣着,贤妃却是慢悠悠地开了口:“陛下,您知道吗?臣妾此生,当真也是爱过一个人的。”
贤妃语气温柔,甚至略带了一丝羞赧,宛如一个怀春的少女般,将自己的心事娓娓道来。
“可他不过是个皇子,不像你,身为太子,未来想要什么都可以有,”贤妃轻轻笑着,“可他当真是好固执,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与他说话,他也不过是淡淡地回应我。”
“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怕他继承不了皇位,不能给我最好的,”贤妃的声音宛如毒蛇一般钻进皇帝的心底,啃噬着他最后一丝理智,“但我什么都不要,我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心罢了。”
“不过是辰王,能多看我一眼,也好。”
贤妃的话,让皇帝如被定住了一般,呆坐在原地。
贤妃自嘲地一笑,松开手去,靠着墙根喃喃自语着:“嫁给你,唯一的好处,不过是能看着一张与他一样的脸。每每与你亲热,我只当你是辰王就能捱过去。”
皇帝的拳紧紧攥住,浑身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贤妃的话却没有停下:“可惜了,辰王绝不可能如你这般痴情,他与你完全不一样……”
贤妃的话还没说完,皇帝便突然起身,粗暴地一把拽过了她。
贤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经被狠狠摁在了床板上。
冷宫的床板又硬又破,也没有好的褥子垫着,这狠狠的一甩,当真是把贤妃摔得头晕目眩。
“你……”贤妃的话还未出口,皇帝的唇已经摁上了她的。
一个粗鲁无比毫不疼惜的吻,让贤妃顿觉口唇一阵痛楚。
她的舌根酸麻,几乎是要被皇帝拔掉舌头一般。
贤妃奋力挣扎着,却喊不出一句话来。
慌乱之中,贤妃找准机会,狠狠咬了一口皇帝。
皇帝吃痛,松开了她,一抹自己的,竟是一片血腥之气。
皇帝怒极冷笑,抡圆了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
贤妃惨叫一声,歪着头,没了声息。
皇帝不管不顾,撕开了贤妃褴褛的衣衫。
贤妃惊觉身上一阵凉意,也顾不得自己被方才的一巴掌扇得神志不清,努力想从皇帝的怀里挣扎出去。
可是莫说她此刻无力,便是好好的时候,贤妃也是比不过皇帝的力气。
这是具皇帝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十多年来,皇帝早已了然于心该如何取悦于她。
可如今,皇帝只觉得可笑,自己的一片痴情,在贤妃心中,不过是个替代吗?
辰王!辰王!!
皇帝如一头狂乱失控的猛兽,在贤妃的身上撕咬攻击着。
“是这样吗?!嗯?!”皇帝的声音颤抖低哑,咬牙切齿地问着贤妃,“你想要的男人,是这样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神医束风
营州。
胜邪已经毫无知觉地躺了几日。
萧潭想尽办法,到处托人去找那个叫束风的神医,可是却毫无进展。
而大战将近,祁佑更是不知所踪了。
萧潭与老蒲说起此事,老蒲想了想,大约是祁佑与沈言珏说了一声,便独自去找沈清婉的尸骨了。
也为难了沈言珏,一把年纪丧女,还要扛着身上的责任,不能离开半步。
萧潭看着胜邪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自然是着急上火得不行。
“咱们这样下去……”萧潭皱着眉头,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老蒲叹了一口气道:“生死有命,若是真的找不到他,也就算了。”
老蒲抚了抚胜邪的额发,眼中满是惋惜。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找谁呢找?也没见你亲自来请为师,还好意思说找不到。”帐外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毫不客气地掀起了帐帘,进了帐来。
老蒲一愣,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他回首一看,竟然真的是束风!
“师……师父……”老蒲看到束风,连话头都结巴了起来。
萧潭更是瞪大了眼,满目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被老蒲唤作师父的翩翩公子。
再怎么细究,这人也不过三十岁撑顶了,怎么……还能做老蒲这种五十来岁的人的师父呢?
老蒲说他是从小就跟束风学医,如今老蒲五十多,那好歹也学了四十年了吧。
就算这个束风天才,二十几岁便医术惊人,那少说现在也有六十几岁了。
这怎么能……
“看什么看?”束风不悦地瞥了瞥萧潭,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师父……”老蒲回过了神,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束风也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口中嘀咕着:“几年没见,怎么老成这副样子,别叫我师父,我哪儿有你这么老的徒弟。”
也没等老蒲说什么,束风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胜邪的床边坐下,看了一眼胜邪。
下一刻,只见束风嘴角一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了胜邪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巨响,吓得萧潭都不禁一个哆嗦。
萧潭顿时怒火冲天,这什么狗屁神医啊,哪儿有上来什么都不看就先扇人耳光的神医啊?
不过老蒲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把拦住了萧潭,低声斥道:“别闹。”
这一下,萧潭当真满头雾水,谁在闹啊?
扇完胜邪的束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块手绢来擦了擦手,口中自言自语道:“嗯,的确没有知觉了。”
听了这话,要不是老蒲拦着,萧潭真的要上去打人了。
胜邪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几天了,用得着你这样来验证吗?
“……你先出去吧。”老蒲自知萧潭再待下去,只怕这帐子里唯一能救胜邪的人也要被萧潭打得昏迷不醒了。
束风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况一般,面对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他此刻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哪里还管得着身边发生了什么。
萧潭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束风的背影,满面阴沉地出去了。
而在帐外不远处,有一个满脸怯意的小姑娘,正躲在那里,悄悄地留意着这边帐子的动静。
帐中,束风扒了胜邪所有的衣服,正聚精会神地行针施药着。
老蒲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下手真够狠的……”饶是束风都轻叹了一句,回头瞥了一眼老蒲,“弄成这样是你的主意?”
老蒲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拿不准他是否心脉尽碎,所以才用针抑制着,虽然看起来半死不活,但毕竟用最少的消耗,也好能……延长些时间,等您过来。”
束风轻哼了一声:“那要是我没及时到呢?”
老蒲垂下眼去:“要是那样,便听天命吧。”
“老东西……”束风低斥了一句,“做大夫的这么认命,天下人都不用活了。”
老蒲一噎,您老比我年长不少吧?怎么还叫我老东西呢?
“对了,”老蒲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萧潭说没能找到您,您是怎么过来这儿的?”
“呵,”束风嘲讽一笑,“你还好意思问?让这么个榆木脑袋来找我,能找得到才有鬼了,我站在他身后他都不知道我在那儿。”
老蒲尴尬地笑了笑,萧潭确实有时候耿直了些,只怕有人告诉他眼前这个不及三十的男子是自己的师父,萧潭的脑子也是转不过弯来的。
“那您……”老蒲依旧好奇束风是怎么来的。
“是个小姑娘请我来的,”束风扬了扬唇角,“还是小姑娘脑子灵光,开口闭口束风大哥,哎呀那个甜,我可不是就快马加鞭地过来了。”
老蒲没有在意束风后头的话,只卡在了小姑娘三个字上。
小姑娘?哪儿来的小姑娘?
可是束风也不肯多说,老蒲便也不问了。
……
到底束风医术高超,不过几日的功夫,鬼门关边上的胜邪都被他拉回来了。
看着睁眼发呆的胜邪,萧潭原先对束风的不满与质疑也是散得一干二净,连连对着他道谢。
只是到了这儿,束风就懒得治了。
在这个边疆军营里呆了这么久,当真是无趣得很,放眼望去不是皑皑白雪,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束风觉得自己多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反正你也在这儿,接下来的你弄吧,”束风准备辞行了,便对着老蒲吩咐道,“我是救命不收钱,再往下不是救命的事儿,我可是要收钱的,谅你也出不起这个钱。”
老蒲听着他这看似恶狠狠的话,心头却是泛过一阵暖意。
自己这个性情乖戾的师父,能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呆这么些日子救人,也已经是为难他了。
他冲束风点了点头道:“徒儿有数了。”
束风嫌弃地撇了撇,想再抱怨一句老蒲长得老,终究是没说出口。
“走了!”
束风纵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朝着一处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转头便是策马而去。
老蒲没有注意到束风最后这个笑意,只是心中想着胜邪好了不少,赶紧回去看看,还能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拔剑断情
束风一路纵马,出了军营,到了营州集市上。
“吁……”
人潮涌动,束风不再急急忙忙,勒马咯哒咯哒地慢悠悠朝前走着。
“束风大哥……”
听到身后急急跑来的小姑娘喊着自己,束风勒了勒马,转头看去。
来者便是当时找到他的那个姑娘,倒是不知,竟然一路跟到营州了。
束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被文灵这样一个小姑娘口口声声地喊大哥,心里得意之余,还是有点别扭的。
“咳……”束风清了清嗓,稳了心神问道,“你怎么跟到这么远来了?”
文灵咬着唇,红肿的眼里尽是潮气,缓了缓气息,没有回答,只是急急问出口:“我托您救的人……如何了?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文灵心里怕得很。
胜邪伤得那么重,束风只待了这些日子就离开了,莫不是胜邪当真回天无术,已经……
束风见她一脸担忧害怕的模样,心里一噎,怎么着,是觉得自己没能治好人,偷偷溜了不成?
一想到这个,束风脸上便是不悦起来,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是救活了!”
束风斜了文灵一眼,不屑道:“我只负责救命,剩下的事自有人照顾,我才懒得多待。”
文灵一愣,救活了?
登时,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眼中泪水滚落,却是欣喜地笑开颜来。
“当真吗?!谢谢您!谢谢您!”文灵登时便跪下了,给束风磕了几个头。
束风骑在马上,也不好拦,生生受下了。
“哎得了得了……”束风有一丝尴尬,这大马路上的被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这般磕头,到底有些惹人注目了。
“不过说起来,”束风岔开话题道,“你这大老远的把我找来,怎么也不去看看人家?我在那儿救了几天的人,可从来没见过你啊。”
文灵被束风问得面上表情一僵,勉强笑道:“我怕打扰他,想着等他好了就去看他……”
束风也没深究,只点了点头道:“行吧,他现在也醒了能说话,什么时候去看他都一样。你自己决定吧,我先走了。”
言罢,束风便是勒过缰绳,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了。
文灵看着束风的背影,愣神了良久,叹了口气,默默低下头去。
军营帐中,老蒲正给胜邪喂着药。
胜邪自醒来之后,身子还是虚弱,问了几次祁佑的情况,见老蒲也当真不知情,便也作罢了。
老蒲从小看着胜邪长大,何曾见过他这般低落的模样。
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人都蔫儿了不少。
老蒲知他难过受挫,也没再提祁佑,只是尽自己所能照顾好他身子就是了。
胜邪的内伤究竟如何,还需等他外伤复原了才能知道。
这一日,帐内很是昏暗,胜邪醒了,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
手上的伤口有些痒,胜邪便轻轻翻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想看里头伤口如何了。
突然,他听得外头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显然不是这两天时常听到的,不是老蒲,也不是萧潭。
胜邪天生的敏感警觉让他不由地绷起了神经,下意识地,手便伸向了自己床边的剑。
脚步声越来越近,胜邪微微皱起了眉,这个声音……
帐帘被轻轻掀开了一个角,一个小手探了进来。
随即一个怯怯的身影悄然进来,胜邪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
文灵没有想到胜邪竟然已经好转到醒了。
她原以为胜邪大概是还需要时时沉睡着,这才在看到帐子里的人都走完了,便想偷偷进来看看他。
二人再见,都是一愣。
胜邪的剑捏在手里,越攥越紧,他眼神凌厉,帐中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文灵见他眼中恨意渐浓,心里也是难过愧疚不已,上前一步便跪倒在地。
她闭上眼,垂下头,不去看胜邪。
“你杀了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些……”
文灵微微颤着,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下一刻,胜邪想都没想,抽剑起身。
文灵只听耳边“叮”的一声,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随胜邪一道这么久,最喜欢看的,便是他拔剑那一刻的行云流水,与自信满满。
可这一次,胜邪的剑,砍向的是自己。
文灵一个哆嗦,心如置数九寒冬,不由一阵叹息,想着罢了罢了,便这样吧。
胜邪的剑冰冷刺骨,转瞬便触到了文灵纤细的脖颈,只那一刹,万物寂静。
文灵却是没有等到自己颈项被划破的那一刻,只觉得这支剑恰恰地顿在那儿,便停住了。
她没有缓过神来,再睁开眼,看到胜邪的剑当真是在自己的脖子边上。
文灵的皮肤娇嫩洁白,吹弹可破,可如今,却似一道铜墙铁壁,胜邪如何都刺不穿她。
文灵心下一颤,燃起一股希望来。
她抬眼去看胜邪,看到的,却依旧是胜邪充满杀气的眼。
可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坚定。
而事实上,胜邪杀人的时候,眼中从来不需什么杀气助力自己的坚定。
杀人于他而言,本就是不带情感的事,是如吃饭睡觉般平常罢了。
而此刻的胜邪,却已经被自己的情感控制住了。
他的剑虽然依旧紧紧握着,可是手腕已经剧烈颤抖了起来。
胜邪眼中也不自觉地有了湿意,但面色却依旧强硬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胜邪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如一把尖刀划过文灵的心口。
可是隐隐之中,胜邪知道自己当真是不敢。
他从小便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想要杀谁,何须废话一句?
而如今胜邪看着文灵的这张脸,想到的,都是与她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
这个纯净无邪的姑娘,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她的眸中,曾经也是没有一丝尘埃的啊!
再下一刻,胜邪就想起了那日悬崖边上,跪着朝文坤哭诉的女子。
那一声一声的哥哥,将胜邪的幻想击得粉碎。
她从认识自己开始,就说她叫小爱。
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她还有个哥哥。
胜邪紧紧握着剑,这把与自己几乎已经融为一体的剑,如今却是奋力抵抗着他一般。
胜邪声音低哑无力,似是在漫无目的的大海之中,还想找到一根浮木。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第三百章 一刀两断
胜邪何曾哭过?
大概是小时候吧,久远到他都记不起来的时候。
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被同街乞讨的男孩子丢石头砸破了头。
或者是刚刚被带去习武的时候,稍有一点不合意,那细细的鞭子便会抽到他的身上。
疼吗?是啊,特别疼。
就是因为疼,所以才会哭。
可是慢慢地,胜邪就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甚至那鞭子朝自己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能敏捷地躲开,还调皮地扮个鬼脸,惹得那鞭子恼羞成怒般砸向自己。
可除了被殿下的人按在地上打,别人已经伤不到他了。
殿下应该也知道,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子,天赋惊人到何种地步。
这才会明知他的心智不同一般暗卫一般容易操纵,还留他在身边。
甚至把最重要的人,都交给他去保护。
可如今,胜邪的剑柄都快被他攥碎,他眼前尽是沈清婉跳入悬崖之前,对他说的,活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沈清婉的行踪也许就不会泄露。
每次想到这里,胜邪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拧碎一般地抽痛着。
沈清婉是祁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祁佑可以一次一次用命去护着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想,沈清婉的死,对祁佑来说是何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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