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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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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千凝不知道的却是,黎阡陌心底的秘密又岂止这一件!
倘或他救楚奕昭和容梦竹的事情解释不清,日后怕是会“后患无穷”。
看了一眼他发红的眼眸,楚千凝倾身吻了他的眼睫一下,纤细白净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睡吧,别再想了。”
“嗯。”
轻轻应了一声,黎阡陌缓缓闭上了眼睛。
血眸微敛,他似是又变回了那个温润清朗的如玉公子。
是夜。
黎阡陌做了一个梦,并不陌生的梦境,梦中人他也熟悉的很,偏偏,与他无关。
他梦到凝儿身着嫁衣嫁给了凤君撷……
猛然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就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直到她不舒服的难耐轻吟,他才恍然回过神来,赶紧卸了力气。
人人都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宫门前看到的那一幕吗?
凤君撷……
为何这种人总是出现在自己与凝儿之间,实在令人厌恶!
若非事关大局,之前老侯爷又对他百般叮嘱,怕是黎阡陌早就暗中除掉他了。
不为别的,只因他屡屡出现在楚千凝面前……
*
翌日。
楚千凝起身的时候眼底带着很明显的乌青之色,冷画和轻罗看着,不禁双双蹙起了眉头,心道昨夜正房这般安静,小姐怎地还是面露倦色呢?
并不知自己的两个丫头想歪了,楚千凝梳洗之后便和黎阡陌一起用膳。
他不愿她去见阮浪,她便只字不提出府的事情。
但昨日容锦仙才在人前滑了胎,她虽心知此事有假,但到底面子功夫要做足,本想不去见阮浪,去见见容锦仙他总该不会再拦着自己,可谁知她明显想错了。
才一听闻她要出府,黎阡陌便缓缓放下了筷子,“让冷画备些礼品送过去就行了,何须你亲自跑一趟。”
“我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啊。”
“可她又不是真的滑胎了。”
“话虽如此说,但终归不能让外人挑出什么不是来……”正说着,却见黎阡陌的眸光隐隐暗了下来,楚千凝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顿了顿,她故作轻松道,“罢了,不去便不去,听你的可好?”
“嗯。”
将筷子递回他手里,楚千凝收回视线的时候,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异色。
她怎么觉得……
黎阡陌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了呢。
是她的错觉吗?
但自从他上次回府后,时不时的便想限制她的行动,初时只是半真半假的与她玩笑,如今竟连见表姐他都面露不快,着实令她摸不着头脑,不解他为何如此。
可黎阡陌再“任性”,也只能限制得了楚千凝一个人,却管不住旁人。
譬如景佑帝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忽然召楚千凝入宫,令侯府上下都为之惊疑。
昨日方才举办了宫宴,何以今日便要见楚千凝?
心中虽有疑惑,但陛下召见又不能不去,未免某位世子爷闹情绪,她特意让冷画去请了黎延沧,想着他的话,黎阡陌怎么样都会听的。
离开清风苑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脸色。
唉……
臭的可以呢。
坐在马车上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途径钦阳侯府,楚千凝听到了一阵问安声,她下意识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却见一名仙风道骨的道人从府里走了出来。
那人的样貌与齐敏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就在她看着那人的时候,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眸光倏然一凝。
见状,楚千凝微微蹙眉,随即放下了车帘。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觉得那道人的眼神那般奇怪呢?
而与此同时的钦阳侯府门前,齐穹朝一旁的小厮问道,“方才马车上的是何人?”
“回大老爷的话,是宁阳侯世子妃。”
闻言,齐穹眯眼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便是此前被陛下封为‘护国公主’的那位楚家小姐?”
“就是她。”
“怪哉……怪哉……”齐穹念念有词。
“大老爷您说什么?”
摇了摇头,齐穹却没再多言,只掐算了一下手指,面沉如水。
这女子命格怎生如此奇怪……
楚千凝压根不知,不过是走过路过的功夫,就有人就着她的面相为她算了一番。
马车稳稳的停在宫门前,她缓步下了马车,直奔宫中而去。
来接她的人是杨翥,态度较之以往更加的热情恭敬。
她心里想着,大抵是近来她闹腾出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在他们眼中,她倒成了“香饽饽”了。
杨翥直接引着她去了御书房,行至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响起了一阵啜泣声,未等她分辨出里面的人是谁,便见三公主凤雪怡红着眼眶快步走了出来。
经过楚千凝身边的时候,她甚至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全然忘了不久之前还与她亲热的姐妹相称。
挑了挑眉,楚千凝压根没将她的反应放在心上。
许是进宫来为三驸马齐召鸣求情遭到了景佑帝的斥责,凤雪怡心下气恼却无处发泄,刚好见到了自己,是以便迁怒于她。
说是“迁怒”,倒的确如此。
昨日宫宴上楚千凝虽一直帮着凤君荐和容锦仙,但她只是在针对阮浪,后来验毒的事情她可并未插嘴,凤雪怡根本就是恼错了人。
要恨要恼,她也该奔着凤君荐去才是。
当然了……
凡事有因才有果,若不是之前齐召鸣借着光禄寺卿之职在宫宴上给凤君荐下媚药,昨日这位皇子殿下也不会那般反击。
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俩自食恶果,与人无尤。
一边想着,楚千凝一边走进御书房,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她敛眸施礼,“参见陛下。”
听到她的声音,景佑帝眸光微亮,目露期待的抬起头来,“来啦,赐座。”
☆、第231章 冷画被罚
“谢陛下。”对视上景佑帝的目光,楚千凝心下微惊。
他这个眼神……
是何意思?
“不知陛下唤云安前来是为何事?”
“朕听京兆府尹沈循说,之前智擒猛虎的计策是你教给他的?”
没想到景佑帝竟会提起那件事,楚千凝的神色稍显讶然,而后斟酌着回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沈大人竟还放在了心上。”
“于你而言是雕虫小技,于他而言却是救命良方。”
一时摸不准景佑帝的心思,楚千凝便敷衍的笑了两声,未敢随意接话。
也不知景佑帝是不是看出了她的顾忌,他竟朗声笑道,“朕叫你前来,原是有事为了阮浪一事,只是刚巧沈循之前曾进宫觐见,一时说起了此事,是以朕才多问了两句。”
“原来如此……”
“你打算如何处置阮浪啊?”喝了口茶,景佑帝状似随意的问道。
“杀之,以警众臣。”
说这话的时候,楚千凝眸光冰寒一片,全然不似一般的女儿家那般心地良善。
可景佑帝见她如此表现,眼中竟难得闪过了一抹赞许之色。
虽说只是义女,但她这股“狠劲儿”倒是颇有些像他。
不过……
还差了些火候。
思及此,景佑帝便追问道,“你打算如何杀他?”
这话倒是问的楚千凝一愣。
如何杀?
无非就是推赴菜市口斩首,不然还能如何?
大抵是她眸中的茫然取悦了他,景佑帝大笑了两声,耐心同她解释道,“一刀斩,与千刀斩起到的震慑效果怎能相提并论呢!”
闻言,楚千凝的眸光不觉一闪。
他这话是何意?
准备像之前那样,用极刑处死阮浪,以震慑其他的朝臣吗?!
顿了顿,楚千凝方才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云安见识浅薄,还望陛下赐教。”
“罢了……”景佑帝漫不经心的轻叹,“你一个女儿家,想不到那些骇人的法子也是自然,朕就教教你,如何真正的杀鸡儆猴。”
说着,他挥了挥手,便见九殇手捧圣旨朝她走来。
“这是朕方才拟好的密旨,带去刑部吧。”
“……是。”
楚千凝接过后并没有打开,就那样恭敬的托着,直到景佑帝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展开看看,也好学习一番。”
“云安遵命。”
缓缓展开那道明黄圣旨,看着那上面清晰的毛笔字,她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景佑帝在密旨中言明,名刑部尚书秦伦叙无须审问,直接对阮浪用刑。
命他用钢针做成的刷子在阮浪身上反复刮刷,直到他身上的皮肉变成一缕一缕的肉丝,还须详细记录下阮浪是几时丧命、如何受痛,以便日后改进用刑的方法。
拿着密旨的手紧了又紧,楚千凝一字一句的看完,最后“唰”地一声将密旨合上,垂头对景佑帝言道,“云安定会将密旨交由秦大人手上。”
“嗯。”
“陛下若无别的事情……”
“近年来,江州之地的庄稼收成本就不好,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些鹳鸟的,终日祸害庄稼,闹得百姓颗粒无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景佑帝才又接着说,“你可有何办法杜绝此事吗?”
“儿臣?!”楚千凝略显错愕。
“你既能想出捕获猛虎的法子,朕相信这等小事也必然难不倒你。”
忽然被吹捧至这般高度,楚千凝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斟酌着问道,“不知这鹳鸟以何物为实?”
“泥鳅或是鳝鱼。”
“如此……”红唇微勾,她缓声道,“何不让百姓轮流守着,及时驱赶便是。”
“朕倒是也想过,可到底有些耗费人力,不知你可有别的法子?”
简单试探了一番虚实,楚千凝这才将心底的话如实道出,“依儿臣之见,不若取一条百丈长的细绳,放在瓦罐里,绳子的一头系着泥鳅或是鳝鱼作为诱饵,只要鹳鸟来吃,便定会将那绳子一并吞入腹中,下有瓦罐坠着,它便是吃饱了想飞走也不能,一来二去,牲畜也知惧怕,想来便不敢再来祸害庄稼了。”
“好!”
楚千凝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景佑帝一脸激动的拍掌叫好。
他眸光发亮的看着她,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见状,楚千凝的心中却全然没了之前的茫然。
取而代之的……
是一派了然。
她隐约猜到了景佑帝天上一脚、地下一脚所要表达的事情是什么。
先是提到了“杀鸡儆猴”,表面上看起来,是杀“阮浪”警朝臣,可实际上,他杀阮浪的目的却是为了警告自己。
让她不可对他生了违逆背叛之心!
后来他故意装出忧国忧民的样子提起“鹳鸟”一事,但楚千凝岂会不知他是怎样的人,若他果然是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黎阡陌也不会生出了反心。
因此他问她解决之策,最真实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助百姓,而是想试探她究竟是否担得起“贵人”二字。
若她果然天资聪颖,能助他坐稳帝位,他自然也会赋予她至高无上的权利。
想明白这两点,楚千凝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此时的她尚且不知,她这边倒是有惊无险,却苦了冷画,倒霉的撞上了怒气冲冲的凤雪怡……
*
彼时这位满腔怒火却又无处发泄的公主殿下刚好出了宫门,她本打算直接坐上马车回公主府的,余光却瞥见宁阳侯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车前坐着一个身着嫩黄流苏纱裙的小姑娘,微眯着眼晒着太阳,看起来十分惬意舒适。
瞧着她有些眼熟,凤雪怡便缓缓停下了脚步。
想起她是楚千凝的贴身婢女,凤雪怡眸中怒火更甚,想也未想的便朝冷画走去。
再说冷画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到底还有会一些拳脚功夫的,自然比寻常人要耳聪目明一些,是以在凤雪怡离她尚有些距离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有人朝她走来。
初时她还以为是楚千凝回来了,扬起笑脸便迎了上去,意外看到凤雪怡那张脸,笑容不禁凝滞。
三公主……
她怎么在这?
“奴婢见过三公主。”
谁知冷画话音未落,便只听“啪”地一声响起,随即她便只觉得一侧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您……”
冷画捂着脸,目光惊愕的望着她。
她虽是婢女,可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以往鹰袂再是欺负她也是他们兄妹俩的事情,却万万轮不到别人欺负她。
是以凤雪绮这一巴掌下去,倒是彻底给冷画打懵了。
“跪下!”她冷声喝斥道,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即便心里再是不服气,可对方毕竟是公主,尊卑有别,这个道理冷画还是明白的。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跪了下去。
见她这般任人欺凌的样子,凤雪怡这才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了一些。
可惜……
楚千凝没在旁边,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她的婢女被自己收拾。
不过也不急,她今日有的是时间。
这般一想,她便抬手理了一下发髻,却忽然拔出发簪欲刺向冷画。
说时迟,那时快,冷画装作磕头向她求饶的样子,轻而易举的俯身躲了这一击。
而凤雪怡一时扑了空,却险些摔倒。
幸而她几时扶住了一旁的马车,这才稳住了身子,不过腕上的玉镯磕到了车辕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即断裂掉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弄坏了公主殿下的镯子!”凤雪怡身边的小丫鬟狐假虎威,扬起手也欲扇冷画一巴掌,却被后者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是奴才没错,可自有主子打骂的份儿,你同样是奴才,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三公主身边的婢女。”
“笑话……”冷画讽刺道,“我还是护国公主的贴身丫鬟呢。”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朝冷画凉凉一笑,凤雪怡忽然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反而放缓了语气对身边的婢女说,“去,将那些碎镯子捡起来。”
“是。”
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冷画用后脚跟儿想都知道定然没好事儿,不禁在心底念叨着楚千凝赶快出来。
事与愿违的是,直到凤雪怡身边的丫鬟将那镯子的碎片都铺在了她面前,宫门口还是未见楚千凝的身影。
那一刻,冷画都想运气轻功逃跑算了。
但那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凤雪怡挡住了她看向宫门处的视线,冷冷笑道,“本宫素来爱听这‘玉碎’的声音,但不巧的很,今日竟是你这个低贱的奴婢弄碎了本宫的玉镯,若不好好罚你,实在难解本宫心头之恨。”
说完,她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示意冷画跪在那上面。
咽了咽口水,冷画决定用缓兵之计,于是梗着脖子回道,“镯子戴在您自己的手腕上,怎能说是奴婢打碎的呢?”
“让你跪就跪,哪儿那么多废话!”
就在冷画犹豫着向前的时候,却不妨被身边的小丫鬟押着拖了过去,手掌刮过那满地的碎玉,尖锐的玉片划破她的掌心,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刺痛。
若冷画想反抗,单凭这两个婢女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可问题是眼下没个主子给她做主,她自然不能贸然反击。
凤雪怡毕竟与容敬不同,她是一国公主,又是个女子,心思自然比容敬小气的多。
自己便暂且忍过这一时,待到她家小姐回来了,看她怎么报复她!
如此想着,冷画便咬牙跪在了碎玉上,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痛意,让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本来凤雪怡这样当街教训下人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只是众人顾忌着恐得罪了她,是以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看热闹,但此刻冷画这一嗓子喊出来,倒是连宫门口的侍卫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见人人都面露不忍的朝一处张望着,赵廷臣也好奇的扭头看去,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丫头……
不是公主身边的婢女吗?!
赵廷臣正欲进宫去换班,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瞧着那小丫头哭的撕心裂肺,他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旋转脚跟朝她走去。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
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凤雪怡神色未变,“赵大人啊……”
一听“赵大人”三个字,冷画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在心底咒骂道,这个白痴!你来这儿干嘛倒是赶紧进宫去告诉我家小姐啊!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蓦然拔高了哭声,似是起身要向赵廷臣求救的样子,而凤雪怡的婢女见状,自然要按住她,两厢一拉扯便失了准头,冷画的头直直的撞到了马车上,力道之大,甚至撞的车身直晃,随即她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额间有一块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232章 西秦王爷
冷画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一时竟不知是死是活。
见状,赵廷臣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将人扶起查看情况,却忽然感觉有一只小手在他手肘处狠狠的掐了一把。
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就被凤雪怡发现了。
又定睛看了冷画一眼,赵廷臣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乍一看,她的额头的确是被撞伤了,可若仔细瞧瞧就会发现,她头上只有鲜血却并无伤口。
想起方才她撞到马车时用手垫了一下,赵廷臣便隐约猜到了这丫头玩的把戏。
原是把手上的血抹到了额头上,装出这么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真有她的……
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赵廷臣无奈的配合着她往下演,故作声音急切的唤道,“冷画姑娘、冷画姑娘,你怎么了?”
但任凭他如何唤,冷画都没有一丝反应。
凤雪怡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该不会……
是死了吧?
照理说,她是堂堂公主,便是处死了一名小丫鬟也无妨。
可关起门儿来自然怎样都行,但如今是于皇宫门前,大庭广众之下弄死了一名婢女,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番,恐于自己的名声有损。
这般想着,凤雪怡便推了推身边的丫鬟,“去……你去看看……”
“公主……”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快点去!”凤雪怡怒目而视。
“……是。”
而就在那名小丫鬟接近冷画的时候,却见赵廷臣一把将人抱起,三步并作两步放到了马车上,转身对车夫道,“快送她回侯府去,公主那边我会去回明。”
“这……”
“快着些,耽误不得了。”见那车夫面露犹豫,赵廷臣赶紧催促道。
正在那车夫犹豫之际,却见轻罗快步从不远处走来。
一见她,那车夫面上顿时一喜。
“轻罗姑娘,你快些来瞧瞧,冷画姑娘受伤了。”
“怎么回事?!”一听说冷画受了伤,轻罗赶紧上前查看,眉头随之皱了起来。
世子爷见她们迟迟未曾回府,便让自己出来迎迎,不想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受了伤呢?”一边说着,轻罗一边撩开车帘往里看了两眼,眸光微闪,她神色未变的放下了车帘,不忘朝车夫吩咐道,“先送她回府,再请个郎中回来,看看还有救没救。”
“姑娘随她一起回去吧,公主殿下那边我会去禀明的。”赵廷臣上前一步,借着背对凤雪怡的机会,他朝轻罗眨了眨眼。
言外之意就是说,你留下万一再被三公主为难可怎么办……
领会了他的意思,轻罗眯了眯眼,似是在考虑他所言是否可信。
直到余光瞥见马车帘微动,她才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目送着宁阳侯府的车驾离开,赵廷臣这才返身朝宫里走去,经过凤雪怡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不忘朝她施了一礼。
“赵大人留步。”见他欲走,凤雪怡不禁开口留人。
“三公主殿下还有何事?”
“本宫要提醒你,待会儿见了楚千凝,不该说的话可千万别说。”
闻言,赵廷臣微怔,暗道这三公主是傻了不成,便是他什么都不说,可那不是还有一个冷画呢嘛,她又岂有为她保密的道理!
诧异的看着凤雪怡,赵廷臣沉默的点了点头。
就这个智商还妄想和护国公主斗智斗勇,等着被玩死吧。
两人说话间,刚好楚千凝从宫中走了出来,一时没有看到侯府的马车,她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是她眼花了吗?
怎么府里的马车不见了?!
一见她出现,赵廷臣也不管凤雪怡还在旁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楚千凝跑去,“公主殿下,冷画受了伤,轻罗姑娘先送她回侯府去了,让卑职告诉您一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听得楚千凝秀眉微皱。
什么乱七八糟的?
冷画怎么会忽然受了伤呢?!
见楚千凝目露疑惑,赵廷臣没有贸然开口,而是不着痕迹的往凤雪怡那边瞟了一眼。
楚千凝会意,缓缓点头道,“有劳赵大人了,本宫先走一步。”
“恭送公主殿下。”
行至凤雪怡身边,楚千凝明显见对方心虚的低下了头,心下不禁愈发奇怪。
冷画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凤雪怡会露出这般神色?
因着不确定那丫头的伤势,是以楚千凝也不再耽误功夫,越过她便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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