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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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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
遏尘许是凤君撷看中的人。
这位神医似乎极难讨好,又不畏惧强权,是以容锦晴想从他的徒弟身上下手,这原因并不难猜。
也不知……
那师徒二人会作何抉择。
*
是夜。
流萤在房中当值,冷画不知去了何处。
楚千凝屈膝坐在床边的矮榻上,兀自望着明明灭灭的烛火出神。
烛光下,她的神色很是柔和,可眸光却带着几分沉郁。
每每入夜,她的心绪总是难以安定,从前可以抄抄佛经让自己的心态变的平和,但怎知都被黎阡陌给卷走了。
一想起这件事,楚千凝便难得觉得气闷。
视线落到自己的脚踝上,看着脚腕上那圈银色的链子和坠着的小铃铛,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响动,她如今便在荷包上也坠了一个银铃,以此混淆视听。
原本冷画还“忽悠”她将那个镯子也戴上,不过却被她无视了。
戴着这个形同枷锁的脚链已是迫不得已,她又怎会主动再给自己找一个!
正想着,不妨听到那丫头含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嘿嘿……小姐您终于觉得这脚链不错了吧,变态前主子的眼光可是极好的呢……”
“……”
时时刻刻在为她那前主子刷存在感。
淡定的将双足掩至裙下,楚千凝抬眸望向她,“银子可送去了?”
“送去了,奴婢特意放在了覃姑娘的枕下,明儿一早醒来她便会看到。”本来是打算放到妆盒里,又恐被哪个眼皮子浅的丫头顺手摸了去。
“嗯,如此便好。”
楚千凝微微点头,眸中似是有着化不去愁思。
之前收了覃凝素的银子,是她不忍拒绝对方的一番好意,如今让冷画给她送回去,是她不能眼看着对方受苦。
如今的覃夫人并不是个好相与的,想来覃凝素的日子也不好过,留些银子在手里,使唤起下人来也更便宜些。
“小姐,奴婢方才回府的时候,见望月居灯火通明,是以便去逛了一圈,您猜那儿怎么了?”说起那个院子的事情,冷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
“出去请大夫的丫鬟说,是孟姨娘身子不适,可奴婢去瞧了一眼,分明是二小姐捂着被子躺在榻上,孟姨娘好好的站在地上呢。”
“哦?”楚千凝的语气有些玩味,眸中极快的闪过了什么。
深更半夜,孟姨娘假装自己抱恙去求医,实则却是为了掩盖容锦晴生病的事实,这事儿可是有意思。
不知——
容锦晴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第064章 窹寐思服
“嘿嘿……”
见冷画笑的猥琐又诡异,楚千凝思绪微顿,秀眉微微挑起。
瞧她这样子,大抵是知道了什么。
“说说吧,望月居到底是何情况?”事关容锦晴的事情,这丫头似乎比她还要上心,巴不得对方出事的样子。
“嗯……臭气熏天……”
想了想,冷画窃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闻言,楚千凝微怔。
诧异的看向冷画,只见那丫头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个字,令她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出虚恭!
任楚千凝如何聪明也猜不到,容锦晴面临的竟是这般窘况。
依照冷画描述的情景,想必对方的情况极为严重。
可是——
为何会如此呢?
“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见到回春堂的大夫来了,想来这会儿正在那院中忙着呢。”
“回春堂的大夫?!”楚千凝的语气有些疑惑和惊讶,“不是遏尘?”
“不是。”
“这就怪了……”照理说,容锦晴出现如此难以启齿的病症,孟姨娘尽力遮掩还不来及,怎么反而寻了外面的大夫?
遏尘现如今就在府上,找他岂不是更便宜!
猜到楚千凝在想什么,冷画补充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遏神医正忙着给他那小徒弟瞧病呢,此刻根本走不开。”
“云落又怎么了?”
“听说是身上的旧疾发作,性命攸关。”
清幽的眸微微眯起,楚千凝的语气有些玩味,“竟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容锦晴这边一有事,云落那边就发病了,怎么看都有点撇清嫌疑的感觉。
不知今日这场闹剧与那师徒二人有无干系。
并非是她想太多,而是云落为人太过诡异,让人下意识地就将她与事端联系到一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不过——
倒刚好便宜了她。
玉手轻拢着发丝,楚千凝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开口道,“负责给礼部侍郎府上送菜的人,你把他找出来,给他笔银子,再教给他一些话。”
“越敬宗的府上?!”
“嗯。”
“……什么话?”冷画一脸茫然。
“附耳过来。”红唇微启,楚千凝将话一字一句的告诉了她。
冷画的眼睛越听越亮,原本微抿的小嘴也缓缓上扬,笑的好不开心的样子,“奴婢明白了,小姐您就听信儿吧。”
话落,她心急的转身欲走。
“且慢——”
“小姐还有何吩咐?”难道还有后招?!
“去找几名乞丐,同样给他们些银钱、教给他们两句话。”艳丽的唇一张一合,开口的声音沉静温柔,却莫名透着一股寒意。
“是。”冷画痛快应下,很是激动的样子。
事实上,她不太清楚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就是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最好是容锦晴和孟姨娘那伙人,那她就开心了。
目送着冷画的身影离开,楚千凝的视线扫过外间,却发现流萤不知几时退到了房外守着,想到这丫头的细心,她不觉弯唇。
如今她身边的这三人,冷画机灵、轻罗忠心,却属流萤的心思最为细腻。
才这么想着,耳边便响起了一道清润含笑的声音,“凝儿调教出来的丫鬟当真不错,未等你吩咐便知晓该如何做。”
闻声看向不请自来的黎阡陌,楚千凝的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
他几时来的?!
“有惊无喜,可见凝儿原是不愿见到我的……”黎阡陌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失落,英气的眉微微皱起,看得人心生不忍。
“不知世子前来有何贵干?”小心翼翼的拢了拢自己的裙摆,确定不会露出自己的双足后才不着痕迹的朝矮榻里挪了挪。
这人言行放浪的很,她恐他又一时兴起胡来。
眼下这个时候,不宜与他撕破脸。
谁知楚千凝才这么想,便见他亲密的坐到了她身边,语气缱绻,“求之不得,窹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那双素来被藏在白绫下的眼眸,此刻正专注的望着她,带着她难以理解的深情。
为何——
会有那般用情至深的眼神?
下意识的垂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楚千凝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手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却不知这个动作看在黎阡陌的眼中完全变了一个意思,“凝儿,心口又疼了吗?”
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楚千凝的动作不禁顿住。
说起“心口疼”这件事儿,她恍然想起了那时他的眸色。
“你的眼睛……”楚千凝有些犹豫的问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假装患有眼疾的吗?”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十分坦诚的说道,“不全是,凝儿是在担心我吗?”
她垂着头,没应声。
黎阡陌温柔的笑笑,自顾自握起她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眼睫,“凝儿别怕,只要你无碍,我便一直是这番模样。”
“你……”指尖猛地缩起,楚千凝惊愕的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他上次会变成那副模样是因为她?!
可是为何?
不知是不是楚千凝脸上的神色太过茫然,黎阡陌不再多提此事,转而换了话题,“我送你的镯子呢,为何不戴上?”
“……我不喜那些金银之物。”
一听这话,黎阡陌握着她的手不觉收紧。
不喜……
他不大爱听这两个字。
就像她此刻的神情,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事实,她不喜那镯子,也同样不喜送镯子的他。
眸光微暗,黎阡陌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和,“无妨,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语双关。
是心甘情愿的戴上镯子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他,这一点黎阡陌没有刻意解释,但楚千凝心知,这其中并无差别。
感觉到他的势在必得,她的内心却一片茫然。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即便活了两世,她也依旧无法看得分明。
垂眸沉默了片刻,楚千凝方才缓缓抬起头,清幽的眸中是黎阡陌难以揣测的迷茫和悲戚,语气倒是难得坚定,“来日方长,我拭目以待。”
她想知道,他会如何让她“心甘情愿”……
这句话,三分挑衅、七分随意,将黎阡陌的满腔深情漠视到底,难免令人心生不悦,好在这位世子爷的性子异于常人,脸上倒未见丝毫不快,淡色的薄唇依旧微微勾起,温柔似水的样子。
“夜已深,凝儿也该歇息了。”说完,黎阡陌却并未如之前那样离开。
他微微低下头,双手顺势将楚千凝拉进怀中,轻柔的吻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眼角,惹得她眼睫轻颤。
烛光微晃,映照一室暖融。
两人的身影映在矮榻后的纱幔上,看起来唯美又缠绵。
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温热轻柔的触感,楚千凝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华美的眸中充满了震惊和错愕,不复素日的淡定和沉静。
“你……”
“春夜缱绻,不知吾可入梦否?”清润的声音低低响起,一字一句的传入楚千凝耳中,不轻不重的落在她的心湖上。
刹那间,涟漪微漾。
还未等她反唇相讥,困意便忽然袭来。
迷迷糊糊的陷入睡梦中之前,楚千凝看到的便是黎阡陌隐匿在烛光下的侧脸。
明明朦胧又模糊,却偏偏觉得真实了许多。
翌日。
楚千凝才一睡醒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手下意识的抚过自己的眼角,她总觉得黎阡陌像是知道些什么样子。
但这有可能吗,连外祖母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会知晓?!
“小姐,您起身啦。”流萤听到响动,缓步走进了内间。
“嗯。”
轻轻应了一声,楚千凝顾不得再细想,掀开被子准备下榻,却不料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令她的动作一顿。
视线扫过莹白如玉的双足,她心下猛地一惊。
铃铛……
怎么跑到右脚上了?!
------题外话------
柿子又出来撩媳妇啦~啦啦啦~
☆、第065章 扶桑簪花
当日黎阡陌分明是将其戴到了她的左脚上,怎么睡了一觉忽然就变了?!
“小姐……”流萤见楚千凝惊疑不定的坐在榻边,她不禁开口唤道,语气担忧,“小姐,您怎么了?”
恍然听到流萤的声音,她这才回神。
状似淡定的摇了摇头,可实际上,楚千凝的心里很不平静。
一定是黎阡陌!
除了他之外,她根本想不到别的人。
只是——
他为何要这么做?
想到自己的双足又被他握在掌中肆意把玩,楚千凝的脸就涨的通红,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气愤和害羞哪个更多。
难道说,昨夜自己“躲”着他的细微动作被他发现了?
所以,他才刻意换了铃铛的位置来提醒自己,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无论怎样自己都拦他不住……
一想到这种可能,楚千凝的眸光不觉一闪。
无聊!
“小姐,今日外面可热闹了。”冷画一脸喜色的从外间走进来,眸光亮晶晶的,活像是在哪里捡到银子了一般。
“说来听听。”
“望月居里叮叮咣咣的,二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冷画却笑的很是灿烂。
“哦?”
秀眉微挑,楚千凝故作不知。
这主仆两人相视一眼,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听说是来府里送菜的人和一位老嬷嬷闲聊,不想被二小姐身边的人听到,将那些话传回了望月居,这才惹得二小姐动怒。”
“这样啊……”轻轻叹了一句,楚千凝没再多问。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毕竟——
那些话本就是从她这儿传出去的。
户部尚书容敬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在大皇子举办的赏花宴上丢了脸面,这种事情不该只有大户人家知晓,寻常百姓又为何不能拿来一笑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是以,她让冷画将这些话告诉负责给越府送菜的人,其目的有二。
一个是为了给容锦晴和孟姨娘找麻烦,另一个便是为了将来她们探查流言来源的时候,把矛头直接指向越府。
这两府之间本就不睦,是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容锦晴一定会认为此事是由越梓茉的口中宣扬出去,届时,她们的矛盾就会演变成越敬宗和容敬之间的矛盾。
甚至,就连容景络和越成德也会被牵扯其中。
而那——
才是楚千凝最根本的目的。
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妆盒里的一对簪花,她的目光慢慢聚焦,神色变的有些疑惑,“这对扶桑簪花是哪儿来的?”
闻言,冷画正在帮她挽发的手不禁一抖,随后心虚的朝她笑了笑,“嘿……嘿嘿……”
瞧她这副模样,楚千凝便隐约猜到了答案。
“又是你那变态前主子的手笔?”
“小姐您可真聪明!”
“……”
楚千凝心想,她一点都不想聪明。
手中的簪花……
很别致。
扶桑素来以红黄两色为主,虽也有白色,但并不多见,而黎阡陌送她的这对簪花,却是烟青色,与她常穿的衣裙极为相似。
这世间哪里有烟青色的扶桑,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像是担心她不喜欢,冷画开始拼命给她洗脑,“小姐您瞧瞧这个颜色,还有这个质地,一看就是绝佳的上品呀。”
“……”楚千凝好奇她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主要是,小姐不是最喜欢扶桑花的吗?”
“你怎么知道?!”
冷画会搬出这个理由,楚千凝倒是万万没有想到。
然而她的下一句,她就更加没有想到了。
“变态前主子说的呀。”
“他又如何得知?”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他没说过。”挠了挠头,冷画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不过片刻就变了,“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对您上心呀,否则的话,又怎会得知您的喜好呢,要奴婢说呀,小姐您就从了变态前主子吧。”
“……”
这丫头的重点是不是有点跑偏?
将那对簪花放回妆盒中,楚千凝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一眼。
见状,冷画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儿,内心不安分的因子开始作祟,口中念念有词,“这么漂亮的簪花放起来多可惜呀……”
楚千凝没理她,自顾自拿梳子梳着头发。
“盒子里乌漆嘛黑的,都遮掩了它们的华美,还是得见见天日才好。”一边嘟囔着,冷画一边拿眼睛瞄着楚千凝的反应,见她并无不悦这才继续叨叨,“奴婢猜,二小姐肯定没有这样漂亮的首饰,您戴出去也可以气气她。”
“小姐不是吩咐了奴婢给您挽发嘛,那佩戴何种首饰又不听奴婢的,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姐!”
“您就戴一戴嘛,就当是给奴婢一饱眼福了。”
“哼……喜欢减了一丢丢……”
瞧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站在旁边不住嘴儿的嘟囔,楚千凝无奈的摇头失笑,“……罢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左右连铃铛都戴了,也不差这一对簪花。
一见楚千凝松了口,冷画的眸光豁然一亮,“小姐您最好了!”
手脚麻利的将簪花为她戴好,冷画满意的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少女,有一种想用麻袋将她卷起来扛走的冲动。
唉……
美色惑人啊。
*
用过早膳之后,楚千凝带着冷画去了望月居。
昨夜那院子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无论对外是声称孟姨娘有事还是如何,她于情于理过来瞧一瞧都不为过。
毕竟在别人眼中,她与容锦晴可是极为要好的呢。
谁知——
才走到廊下便听见容锦晴责骂下人的声音。
不时夹杂着瓷器碎落的声响,格外刺耳。
楚千凝记得,前一世容锦晴倒不是这般冲动易怒的性子,大抵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顺风顺水,并不会让她崩溃。
可今生却不一样,有太多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到底年纪小,不比孟姨娘那般沉得住气。
因着是庶女,容锦晴平日里言行极为谨慎,生怕被别人寻到一丝错处。
但近来,她却放肆多了。
平日有多温顺乖巧,发起脾气来就有多暴躁狠厉。
这一点,楚千凝再清楚不过。
是以她想着,若是今日她在院中撒泼之事传到外祖母的耳中,那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谁知她才如此想着,便见容锦仙搀着老夫人走进了望月居。
见到她们两人,楚千凝明显一愣。
“……外祖母、表姐。”她俯身施礼,掩饰好眸底的惊讶之色。
“凝儿也来啦。”老夫人和蔼的笑笑,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嗯……今日倒不似往常那般素净,这对簪花很衬咱们凝儿的肤色,样式也大气考究……”
“多谢外祖母夸奖。”
“走吧,一起进去坐坐。”说着话,老夫人由容锦仙和楚千凝一左一右搀扶着进了房中,不料一只脚才迈进门口,便见一只花瓶朝三人的方向飞来。
容锦仙拉住老夫人朝旁边躲去,楚千凝也刚好抬起手臂去挡,这才“幸免于难”。
只不过——
花瓶掉落在地崩碎,瓷片撞到门框上崩起,意外划伤了她的手臂。
“小姐!”冷画几步冲到她面前,却见鲜血晕染了一截衣袖,触目惊心。
“嘶……无碍……”
“快去请大夫来!”老夫人赶紧上前查看,心疼的不行,看向容锦晴的目光中不免带着些责备,“二丫头今日怎地如此放肆,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小姐的做派。”
话说到这儿,众人便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老夫人在变相数落孟姨娘呢……
要知道,二小姐可是由孟姨娘亲自看管教导的。
这本该是江氏的事情,不过当日孟姨娘生下大公子的时候,恰逢江氏怀着大小姐,整日辛苦至极,自然无法教养大公子。
而孟姨娘虽为妾室,但未出阁时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不比那些小门小户。
只是恰逢时局不顺,家道中落,这才做了容敬的偏房,是以由她亲自看管容景络,容敬他们倒也都是安心的。
后来容锦仙出世,江氏因着前面没了一胎,便特别将她放在心上,是以根本分不出精力和时间去照管别人的孩子。
连容景络她都没有管,更不要说容锦晴了!
☆、第066章 臭名远扬
变故突生,最意外的人就是容锦晴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来了望月居,还将她使性子的过程瞧了个满眼。
甚至——
方才还不小心伤到了楚千凝!
一想到老夫人对楚千凝疼爱的程度,容锦晴的眸光都黯淡了下来。
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都怪容锦仙!
若非是她带着祖母来了此处,事情怎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垂眸掩住了眼底怨毒的光芒,容锦晴故作惊忧看向楚千凝,“表姐,你没事吧,晴儿不是有意的,你别怪我……”
“无碍。”楚千凝摇了摇头,秀眉却并未舒展。
老夫人心知她是在强韧着,心里便更加的心疼,看向“罪魁祸首”的眼神也就越犀利。
其实平心而论,老夫人待这些孙男娣女均是一样的,并不存在格外偏疼谁,即便容景络是长孙,她也没有因为看重男丁就忽略了容锦仙她们。
而她如今格外疼宠楚千凝,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心疼她没了爹娘。
这本也在情理之中,但看在孟姨娘他们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老夫人……二小姐也是无心之失,您别气了……”
“你还敢说!”
一见孟姨娘开口,老夫人顿时便沉声喝斥道。
转而面对楚千凝,却瞬间变了一副样貌,像是生怕吓到她的样子,“怎么大夫还没到,你们快去瞧瞧,催一下。”
“回老夫人的话,已经到了。”
“快让他进来。”
说话间,便见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大夫,他只身前来,身边未带药童。
见状,老夫人的神色稍显纠结。
心道凝儿伤到的是手臂,若任由这大夫诊治,恐多有不便。
可是——
未等老夫人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流萤便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老夫人,奴婢听闻小姐受伤便去请了遏神医,只是不巧他身子疲乏来不得,派了他的小徒弟来。”
话落,便见云落一言不发的跟在她后面走进来。
看到老夫人也不知道问安行礼,只沉默的站在流萤身后,头微微低着,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她也会医术?”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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