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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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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看着她那张脸和眼角的胎记,楚千凝竟觉得格外碍眼。
她根本就不配顶着娘亲的那张脸!
忽然重见天日,南月烛别提有多激动了,她只当是楚千凝和南月烟他们遭了难,有人来救自己了。
因此当她满眼期待的望去,发现来人竟是楚千凝时,可想而知她有多失望。
而她脸上失望的表情越是明显,楚千凝眸中的笑意就越深。
“姨母,别来无恙啊。”她盈盈笑着,说出的话挑衅之意十足,气得南月烛脸色铁青,“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她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久久泡在水中已经发白。
有一条很细的锁链穿过了她背后的骨头,系在了她两手的锁链上,是以她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也会痛的撕心裂肺。
如此折磨人的招数,楚千凝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定然出自霄逝之手。
唯有他……
格外乐忠于如何折磨被人。
微微敛了唇边的笑,楚千凝专注的望着不远处的遍体伤痕的女人,隔了好半晌方才启唇道,“见到是我,姨母好像很失望?”
“你……”
“难道姨母还指望着会有何人来救你吗?”
若说之前南月烛还抱有这样的幻想,那么见过楚千凝之后,她就彻底放弃了。
她既然有精力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足以证明玄微根本无法将他们怎么样。
思及此,南月烛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狠意。
这个废物!
她原本还以为,纵是齐穹难成大事也无妨,左右还有玄微。南月烟向来视他为左膀右臂,定然不会怀疑他,待到几时遭到他的背叛,她倒要瞧瞧南月烟还如何承受的了!
可谁能想到,竟连玄微也失败了……
见南月烛垂眸沉默,楚千凝也不强迫她开口,只自顾自的说道,“据玄微所言,当年你似是对爹爹有意,却没想到他心仪的人是我娘亲。”
“你闭嘴!”
似是不愿接受顾沉渊不喜欢她这件事,南月烛终是忍不住大吼出声。
随着她喊出声,双手也好似利爪一般胡乱抓挠着,但这样大的动作毫无疑问牵扯到了她的伤口,疼的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再难说出一个字。
眸色淡淡的看着她,楚千凝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说,“为了顺利得到储君之位,你还给我娘亲下了媚药,却没想到好巧不巧的成全了她和爹爹,这就是天意。”
“不是!这不是!”
“这就是!”楚千凝的语气十分坚定,“你一直认为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她抢走了皇位和爹爹,可我告诉你,你失掉皇位乃是你技不如人,你错过爹爹是你们本就无缘,一切的一切皆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娘亲有何干系!”
“不……”
“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不想接受爹爹心里没你的事实,所以就找个理由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娘亲身上,而这无非证明了你的懦弱和不堪罢了。”
心知南月烛是在自欺欺人,是以楚千凝便非挑她的痛处踩。
她相信,南月烛不是不知道爹爹不喜欢她,她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眸光阴鸷的瞪着楚千凝,哪怕事到如今,南月烛仍旧不死心的辩白,“是你娘!是她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明明是我救的他!”
倘或不是她出手相救,顾沉渊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可那个南月烟,她冒充了自己,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救了他,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
闻言,楚千凝方才要说些什么,却闻一道温和的男音缓声道,“不是的,乐烟从来没有说是她救得我,我心仪她也并非是以为她救了我的性命。”
顾沉渊不知几时出现在了水牢,他淡淡的望着南月烛,随后将轻浅披风披到了楚千凝的身上,话似责备,语气却充满了关切和宠溺,“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此地湿潮,若不小心受了寒可怎生是好!”
“……爹爹教训的是,凝儿知错了。”一到自己亲爹面前,楚千凝便敛起锋芒,收起了浑身上下的刺,乖的不得了。
“沉渊……”南月烛含泪望着他,欲言又止。
其实说到底,她机关算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闹腾了这么久,也不过就是为了同他在一起。
纵是之前曾有意诓骗楚千凝杀他,那也只是她的计谋而已。
她总想着,或许她再救他一次他就能分辨出当日的事情了。
谁知……
听到南月烛的声音,顾沉渊冷淡的看着她,眼神陌生至极,“你如此急于取代乐烟的位置,到底是因为看上了我这个人,还是只是不想我们在一起?”
被他问的语塞,南月烛一时愣住没有回答。
轻轻叹了口气,顾沉渊继续道,“你看中的不是顾沉渊这个人,而是乐烟的心上人。”
换句话说,若乐烟心仪的人是玄微,那今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南月烛自以为的深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她其实和玄微一样,都只是自私。自私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去切实的考虑问题。
他相信,即便他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当日他会和乐烟在一起根本与谁救的他无关,估计南月烛也是不会相信的。
“多言无益,咱们回吧。”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多哄哄他外孙女。
说着,顾沉渊护着楚千凝欲往外走。
“世子妃,那她……”霄逝犹豫着问道。
既然事情都了了,也委实没必要再留着她了。
霄逝的话尚未说完,却被顾沉渊一个眼神给止住,他转而朝楚千凝笑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想来阡陌会处理的。”
“……嗯。”
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楚千凝并未细想。
自家爹爹总不至于骗她,是以她便同他回了皓月阁,一见到黎阡陌怀里的小溶儿就把什么都给忘了。
晚些时候,这一家子用过了晚膳,小溶儿懒趴趴的“瘫”在顾沉渊怀里,十分安静乖巧的看着其余几个人,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惹人怜爱。
“这小家伙也太懒了,整日都不见她哭一声的!”一边拉着她的小手逗弄着,楚千凝一边随口说道。
“不哭还不好?这说明咱们小溶儿懂事儿对不对……”
“分明就是懒!”
懒到这个份儿上,楚千凝觉得这孩子一定不随她。
下意识将目光落到黎阡陌身上,后者若有所觉的抬眸望来,四目相对,他微微扬眉,像是在说,“为夫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和‘懒’字沾边呢!”
“哇……”
大概是不满被自家娘亲“嫌弃”,小溶儿忽然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动地。
见状,众人不禁摇头失笑。
“好了、好了,咱们溶儿才不懒呢。”顾沉渊抱着她耐心的哄,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走,跟外祖父去外面溜达溜达。”
“天都黑了,爹爹要去哪儿?”
“随意走走。”
话落,顾沉渊便抱着南月溶起身走了出去。
初时的确是在皓月阁前转了转,可过了一会儿他就越走越远了。
黎阡陌站在殿前远远瞧着他是奔水牢方向而去,便隐约猜到了他此去的目的。
墨眸微闪,他抿唇去了偏殿,装作对一切一无所知。
*
乖乖趴在顾沉渊的肩头,小溶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临近水牢,他本欲将她递给霄逝抱着,不想这孩子死命搂着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溶儿乖,外祖父待会儿带你骑大马。”他试着和她打商量。
“啊……”
压根听不懂什么是“骑大马”,南月溶扯开嗓子就开嚎。
“哎呦,不哭、不哭。”
“哇……”越哭声越大,眼泪却没见一滴。
“罢了、罢了,带你一块进去就是了。”
“呵呵……”
也不知她是听懂了还是如何,竟当即止住了哭声,咧开小嘴朝他笑的样子,看得顾沉渊哭笑不得,总觉得这孩子是故意的。
不过,虽说答应带她进去了,步入水牢之前,顾沉渊却拿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还一并挡住了她的眼睛。
好在,小家伙也没闹,就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一声也不吭。
吱嘎——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缓缓打开,耳边回响着空荡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听起来莫名让人心底发寒。
南月烛还被吊在半空中,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
听到开门声,她还以为是宫人是以并未理会,可对方既没有给她送饭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倒是让她觉得心下有些奇怪。
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顾沉渊去而复返。
那个瞬间,南月烛的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本不该有的期待。
他是在放自己走的吗?
从前和南月烟争斗多年,南月烛也算对她了解一二,那是一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人,是以她绝无可能放过自己。
眼下未有行动,只能说她还未想好要怎么处置自己。
至于楚千凝……
也同样是个辣手狠心的主儿,断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可能,唯一心软些的人,就只能是顾沉渊了。
尤其是,他还特意独自前来,难保他不是看在自己喜欢他多年的份儿打算放自己一命。
这样想着,南月烛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柔光。
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乎了她的想象。
“将她放下来。”
闻言,霄逝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丞相大人……”
转头看向霄逝,顾沉渊没再重复第二遍,却无声的表达着他的坚持。
“……属下遵命。”
听从顾沉渊的吩咐将南月烛放了下来,就在霄逝好奇这位丞相大人要做什么时,便又闻他淡淡道,“入夜了,点一盏天灯吧。”
话落,莫说南月烛,就连霄逝也愣住了。
点天灯……
且先不说素日温润善良的丞相大人是如何得知的这般酷刑,纵是他知道,霄逝也没想到他会用。
这事儿若是换成他们家主子,或是世子妃、南凉帝,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可唯独顾沉渊,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所谓“点天灯”,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
把犯人五花大绑,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面浸泡,入夜后,将人头下脚上拴在一根高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更有折磨人的做法是,为了让天灯燃到天明,行刑人会把燃烧的部分浇灭,待到火星全无,再将其再一次点燃。
如此残酷的刑罚,的确不似从顾沉渊的口中说出来的。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霄逝都要以为他也是别人假冒的了。
明明是那么残酷骇人的手段,可他说的云淡风轻,就连霄逝也不免脚底发寒。
果然……
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善茬儿!
“你……你竟要如此对我……”南月烛一脸惊愕的瞪视着他,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他竟然要用火活活烧死自己,他还是那个心慈手软的顾丞相吗?!
南月烛自然不会知道,从前顾沉渊心慈手软,那是因为无人触到他的逆鳞。
可是她,偷走了楚千凝不说,还从她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给她下了寒毒,差点就害他失去这个女儿了。
方至如今,她又算计乐烟,对小溶儿下手,桩桩件件,难道都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定定的看着南月烛,顾沉渊淡声道,“如此对你……尚难消尽我心头之恨……”
他活了这把年纪,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恨到不敢在人前流露太多,未免让凝儿他们担心。恨到忘了什么叫“以德报怨”、也不愿去想“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空话。
南月烛注定要死,与其将这笔血债记到凝儿或是乐烟的身上,他更想亲自动手。
手段残忍又何妨,左右这血债是由他背负的。
她们娘俩只安心活着便是,却不必手染鲜血,背负仇恨。
轻轻拢了拢南月溶身上的披风,顾沉渊不再看向南月烛,转身离开了水牢,“你名中嵌了一个‘烛’字,便都是命。”
前世她便葬身火海,今生也该如此。
躲得了南凉皇宫的那场大火,却没避开楚家的那场劫,一切都是命。
“顾沉渊……你不得好死!枉我待你一片真心……”
身后,南月烛凄厉的声音不断传来。
顾沉渊神色未变,脚步坚定的朝前走,却小心翼翼的将小溶儿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恐她被那般声音吓到。
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小手,却触及到一片寒意。
怎么回事?
这孩子的手怎会如此寒凉?!
本以为她是在水牢中凉到了,可奇怪的是,身上倒是热乎乎、暖融融的,只那双手无比寒凉,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题外话------
小溶儿被姥爷吓到了O(∩_∩)O哈哈~一家都是斯文败类~
☆、第425章 父女斗法
仔细瞧瞧,似乎那张素日红润的小脸也白了几分。
如此,顾沉渊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他原想借着带她出来消食儿的空档解决了南月烛这件事,她年岁尚小,连话都还不会说呢,是以他也就没顾忌太多。
却没想到,这孩子竟似看懂了一般。
“小溶儿……”轻轻拍了拍南月溶的小肉脸,顾沉渊目露担忧。
若是将这孩子吓出个好歹来,那他也不用活着了。
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南月溶将脸一扭收回了视线,小脑袋往他怀里一扎,大有酒足饭饱该休息的架势。
见状,顾沉渊悬着的心却迟迟没有落到实处。
快步回了皓月阁,他还不放心的让遏尘为她把了把脉,确定一切无恙后这才稍稍安心。
瞧他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南月烟的眼神不禁变的有些玩味,“顾兄,我说你这体格委实不怎样啊,抱个这么大点的孩子也能累得气喘吁吁,身子很是娇弱嘛……”
且先不说南月烟这番话说的有多不着调,单单是对顾沉渊这个称呼,就足够引人侧目了。
不过……
丞相大人表示已经习惯了。
自从他们一家团聚后,他们的关系也比从前更亲近,南月烟在顾沉渊面前可谓是“原形毕露”,说起话来全无顾忌。
对他的称呼也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一开始还是“顾丞相”、“丞相大人”,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画风就渐渐变了。
像今日这般唤一声“顾兄”还是好的,平日里什么“先生”、“大佬”听得他一脸茫然,只知道是她给他起的新绰号,却不知为何意。
再说回眼下,被南月烟说体格不济,换作别的男人或许早就炸庙儿了,但顾沉渊却不会,他一脸呆萌的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十分认真的朝她问道,“如我这般年岁才开始练武的话,会不会晚了点?”
“大哥,这不是晚不晚的问题,而是晚了多少年的问题。”他要是再等几年再说这句话,估计那时候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明日晨起你来找我,我教你一套拳法,既可强身健体又能延年益寿。”
“好。”
闻言,楚千凝和黎阡陌相视一眼,不禁掩唇偷笑。
她家爹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眼瞧着也替他开心。
娘亲看起来豪爽不羁,似乎对爹爹也不够体贴,但那不过是因为她的心思没那么细腻,并不代表她不把他放在心上。
“时候不早了,爹娘也早些回去安歇吧。”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夜色侵染,霜露骤降。
“你们也快歇息吧。”
说着,南月烟便和顾沉渊离开了皓月阁。
小溶儿安静的躺在榻上,乌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的方向,似是在目送他们离开。
转过身来,楚千凝意外看到了她的目光,语气惊奇,“瞧你看得这般入神,可是不想外祖他们走吗?”
咧了咧嘴,南月溶一声没吭。
“那你就乖乖睡觉,明日一醒来就会看到他们啦。”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晃动着,楚千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
不想话音方落,却闻殿外一阵喧哗。
初时声音尚小,随即却越来越大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冷画刻意压低却又暗含怒气的声音响起,“吵嚷什么,惊扰了主子们休息怎么办!”
“冷画姐姐……”
殿外忽然变的安静,楚千凝奇怪的抬眸看向黎阡陌,却见他淡淡笑着,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无碍,想来是看到了什么奇观。”
“奇观?!”他这么一说,她更好奇了。
“凝儿可听过‘点天灯’一说?”方才他们在殿内叙话的时候霄逝就来禀报过,是以他知道在水牢内都发生过什么。
说实话,岳父这么做他一点也不意外。
事实上,纵是今日顾沉渊没有去水牢,他也不会放任南月烛继续活下去了。
恰如虚云大师所言,有些事,当断则断,该了则了。
尘归尘、土归土……
“……听过。”前世,凤池曾对宫人施过这种刑罚。
“岳父之前去过水牢。”
“去过,还与我一同回来的。”分神看向小溶儿,楚千凝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黎阡陌提到“点天灯”的时候,这孩子似是使劲儿握了她的手指一下。
“凝儿,为夫方才那话不是疑问,而是叙述。”他是在告诉她,岳父方才去了水牢。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何意,楚千凝眸光微动,随即猛地抬起头来。
他是说……
“是爹爹?!”
尽管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但她还是觉得震惊。
在她的认知里,自家爹爹就是温润良善的人,莫说他会对何人用这般严酷的刑罚,便是连知道都不知道的。
只是,随着黎阡陌缓缓点头,便算是彻底证明了此事。
“真不敢想象……爹爹前世是怎样度过余生的……”今生他既是如此着紧娘亲,前世也必然如此,却偏偏误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娘亲,心中该是何等的悔恨自责!
“那般情景,早些解脱是福。”
黎阡陌说的随意,却听得楚千凝心口一涩。
她抬手抚过他的脸颊,声音放的愈轻,“也苦了你了……”
到最后,就剩下他自己了。
就势握住楚千凝的手,黎阡陌没像之前那样让她安心,反而接茬儿道,“那凝儿打算如何补偿为夫?”
话音未落,他倾身朝她靠近,双唇缝隙之距,却忽闻“嗷”地一声啼哭声,彻底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一家三口六目相对,殿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哈……哈哈……”见南月溶嚎了一嗓子之后就没了声音,楚千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孩子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俊眉微微扬起,黎阡陌一把将孩子抱起,认真同她对视。
他不动,南月溶也不哭,可他一动,她立马扯开嗓子开嚎,哭声震天动地,让冷画和轻罗他们误以为殿中出了何事。
若非鹤凌拦着,她俩就要冲进来了。
到最后,黎阡陌彻底放弃了。
将南月溶放到榻上,他认命的拿起一卷书随意翻看,不再尝试和她抢楚千凝。
他只当儿子才会与当爹的对着干,没想到女儿也是如此。
也罢……
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调皮都得宠着。
不过这事儿嘛,一开始黎阡陌还能比较理智的宽慰自己,可时间一久就没什么效果了。
他毕竟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一颗心都系在了楚千凝身上,之前事多繁杂他们皆没那个闲心,但如今孩子也生完了,闹事儿的也平息了,也是时候该“思淫欲”了。
可令人抓狂的却是,一直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来搅局。
“启……启禀世子妃……”奶娘的声音在殿外颤颤巍巍的响起,抖的不像样子,“小殿下从入夜开始便啼哭不止,喂奶也不肯喝,不知是不是要找您……”
说起这事儿,奶娘都要哭了。
明明之前这位小主子还很哄呢,可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入夜就开始哭,怎么哄都没用。
不止是她自己,冷画、轻罗,几乎所有人都上前了,可就是无法让她止住眼泪。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只能把孩子给世子妃送来。
否则万一小主子的嗓子哭哑了可怎生是好!
一听到奶娘的声音响起,黎阡陌俊眉微扬,搁下手中的书卷望着楚千凝笑,像是在说,“你瞧怎么样?我说的准吧?”
“进来。”
“是。”应声走进殿内,奶娘脸上的轻松神色显而易见。
从她怀里接过孩子,黎阡陌朝小溶儿温润的笑着,“我与你娘亲可恭候你多时了……”
闻言,小溶儿眨了眨眼,毫无形象的张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是随时都要睡去的样子。
见状,他扬眉,“困了?”
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打着盹,小溶儿仿佛困得不行,侧脸枕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既是如此困乏,便将她抱下去睡吧。”
“诶……”
楚千凝刚要说什么,却被黎阡陌抬手阻止,随即便见原本安静躺在他肩上的小人“腾”地一下挺直了身子,哼哼唧唧不愿意的样子。
饶是楚千凝经历过再多的风浪也不免震惊,这孩子怎地像听懂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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