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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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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要保护流萤,一面还得带着她杀出重围,身上便不免受了些皮外伤。
好在这边的响动很快惊动了府里的侍卫,加之轻罗等人赶了过来,这才解了他们两人的危机。
不过……
那刺客的剑上有毒。
遏尘为霄逝把着脉,神色莫名。
“如何?这毒能解吗?”流萤面露忧色。
“额……”遏尘吞吞吐吐的没有把话说全,倒听的流萤心惊。
难不成这毒连他都解不了?!
“你且先陪陪他吧,我先去禀报主子。”说完,遏尘便拽着云落往外走,后者眨巴着一双灰扑扑的大眼往榻上张望着,眼中写满了好奇。
奇怪……
她半点有毒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师父为何要骗流萤姐姐呢?
出了房门,云落“腾”地一下蹿到遏尘的背上让他背,晃荡着两条腿说,“师父,你撒谎了。”
“嘘!”遏尘皱眉阻止了云落接下来的话,快走几步远离了房门口。
“师父,冷画和我说,撒谎的人烂屁股,你还是诚实点好。”
遏尘:“……”
说谎、烂屁股……
这二者有何关系!
☆、第048章 良宵易逝(不行)
不比屋外的轻松气氛,房内阴云密布。
流萤红着眼眶看着躺在榻上的霄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遏尘的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忧心不已。
冷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咽了咽口水,她深吸了口气走进内间,一脸忧色的朝流萤挤眉弄眼,“流萤姐姐,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流萤擦了擦微润的眼角,鼻音很重。
“和你说几句话。”
瞧着冷画这么期期艾艾的模样,霄逝拧眉,一把拉住了流萤的手腕,“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还非得出去!”
“额……”冷画状似语塞。
“说!”
“与你无关的事儿,干嘛非要让你听啊。”冷画小声嘟囔着,不顾霄逝的死亡凝视,拉过流萤就跑了出去。
待到两人到了外面,冷画细心的掩上了房门,确保霄逝不会偷听。
见她表现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流萤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
“冷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流萤姐姐……我说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冷画握紧了她的手,一副给她力量的样子,“你也知道霄逝中了毒嘛,他……”
“可是那毒会伤及他的性命?!”流萤面色一白。
“那倒不至于。”
闻言,流萤却半点不觉得轻松。
既然不会损害性命,那她让自己挺住什么?
干咳了一下,冷画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试探着对流萤说,“就是呀……那毒会对霄逝的身子造成些影响……”
“什么影响?”流萤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日后……恐于子嗣上有些麻烦……”
当然,这是冷画美化过后的说法,说的太过直白了,她怕流萤受不了。
可流萤是多聪明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了冷画真正的意思。
眸光微凝,流萤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应声,沉默了好半晌,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那毒当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不会。”
“如此……便好……”
失魂落魄的回了一句,流萤脚步虚浮的走进了房间。
冷画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神色诡异。
*
房内。
霄逝起身靠坐在榻边,见流萤回来便启唇问道,“冷画那臭丫头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流萤假装倒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说谎。”
微微垂首,流萤转头看向他,“冷画来传世子妃的话,说你今日舍命相护,足可见其心,问我可愿嫁你。”
“真的?!”霄逝眸光一亮。
“嗯。”
“那你如何说?”他有些激动的追问,“可愿意吗?”
眸光微闪,流萤将茶杯递给他,看着他手上未干的血迹,从袖管中取了自己的帕子为他轻轻擦拭,“毕竟是终生大事,你且容我仔细想想。”
话虽如此说,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算计。
若冒然答应嫁给霄逝,恐会引起他怀疑,是以她才故意如此。
顺势握住了流萤的手,霄逝压根不知她心中想法,难得正儿八经的对她说,“何须再想!你跟了我,我便如鹰袂待轻罗那般待你!”
说完,他自觉程度不够,又补充道,“不对,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第049章 良宵易逝(洞房)
霄逝本以为要说服流萤不再畏惧自己须得多费一番口舌,却不想……
她居然答应了!
见她异常平静的望着自己,霄逝高兴之余又不免觉得怪异。
不对啊……
她怎么忽然就不怕自己了?
略微一想,霄逝便根源锁定在了冷画身上,“可是那臭丫头与你瞎说了什么,是以你才答应的如此痛快?”
“你舍命相护,我答应有何奇怪?”恐他不信,流萤便继续道,“你如今有伤在身,凡事多有不便,身边需要人悉心照料,我嫁了你,也省得旁人言三语四。”
深深的看了流萤一眼,见她神色不似作为,霄逝这才没再继续追问。
若果然如此……
倒可见鹰袂这办法不错。
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霄逝惬意的躺在榻上,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日子。
*
婚事既定,广陵王府上下便忙碌了起来。
霄逝身份特殊,流萤又生性喜静,他们的大婚便并未如何宣扬,只在王府偏院拜了天地便算完事。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霄逝却被鸣悠等人拖住灌酒。
冷画、轻罗等人在房中陪着流萤,两人挤眉弄眼的不知在暗暗谋算什么。
云落歪着身子,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偷看流萤。
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了流萤手里。
“这是何物?”流萤好奇。
“我也不知,不过之前曾见师父拿给主子,说此物对女子甚好,于洞房之时可用。”云落没羞没臊的复述着遏尘对黎阡陌说的话,令旁边两人都红了脸。
“少浑说!”轻罗皱眉,“当心你师父打你!”
“师父才不舍得打我呢。”
云落并不将轻罗的吓唬放在眼里,反而继续道,“这是主子用的东西,定然是最好的。”
轻罗:“……”
冷画:“……”
流萤:“……”
她倒是敢说,她们却不敢继续听了。
冷画刚要说什么,却闻一声嬉闹声由远及近,她便拉着轻罗和云落往外走,临出门前给流萤丢下了一句话,“流萤姐姐,切不可提及霄逝身上有伤一事。”
“嗯?”流萤满心茫然。
“切记、切记。”
说完,三个人便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霄逝满身酒气回到房中的时候,就见流萤正慌乱的藏着什么东西。
盖头已悄然滑落,露出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容。
“你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忽然听到霄逝的声音,流萤吓得面色一白。
她想的明白,合计霄逝本就身有隐疾,这会儿要是让他看到云落给她的东西,岂非是在刺他的心!
不过……
云落是遏尘的徒弟,如何不知霄逝的病情?
未等流萤想明白心中的疑虑,便见霄逝三步并作两步行至榻前,目标明确的找到了她藏起来的东西,神色诡异的望着她,“这是……”
“你别多想,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流萤语气急切的解释道。
“嫌弃我?”霄逝皱眉。
嫌弃他什么?
流萤摇头,不肯再言。
霄逝本就心思活络,这会儿见流萤支支吾吾的,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他的脸色蓦然一沉,“那日冷画来找你,与你说起我中毒之事,她说我不能行房,是也不是?”
“她……”
“啪”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瓷瓶,霄逝二话不说抱起流萤压到了榻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般邪恶凶狠的模样,“我先收拾你,然后再去找他们兄妹俩报仇!”
流萤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怔愣不已,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兄妹俩”是谁。
可是……
这事儿与鹰袂什么关系?
流萤自然不知,这一切的罪魁就是鹰袂。
他先给霄逝出招让他用苦肉计,接着又让冷画去捉弄他,而他本人,此刻正缠着轻罗央求,准备带她一出外出执行任务,趁机躲了霄逝,免得遭到对方报复。
☆、第050章 予子心安(亲事)
苍泽十八岁那年的春日,他和往年一样随爹娘去沂水城探望楚千凝和黎阡陌。
此去,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
他该成亲了。
幼年时爹娘曾为他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对方乃是洛北忧与季沉鱼之女洛予安。若当年洛北忧没有禅位于洛九天,那如今洛予安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或许……
这亲事也就不复存在。
每每思及此,苍泽都觉得可惜。
他又无心娶妻生子,一个人乐得自在,像顾兰舟和君无忧那般被家室束缚住多不得自由。
旁人且先不论,单单是看他爹对他娘唯命是从的那个样子苍泽就觉得没眼看。
他才不要变的像爹爹那样越活越回去,越来越没出息呢……
当然,苍泽虽然表面上觉得苍凌这个爹无有远志,但实际上心里还是崇拜他的,否则也不会言行举止都效仿他,年纪轻轻便蓄起了胡子,看起来粗犷豪迈。
他自认自己这般充满了男子汉气概,较之顾兰舟那样的小白脸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日,苍泽又在顾兰舟面前嘲讽他温雅有余,气魄不足,后者听着,面上含笑,掌下却暗暗蓄力,可一掌还未打出他便见南月溶负手而来,于是便卸了掌中内力,只作不知。
且说南月溶自门外走进,一只脚方才迈进去便闻听苍泽大放厥词。
说什么顾兰舟是吃软饭的……
南月溶自小被人当成魔头都习惯被抹黑了,但涉及到她家里人却是万万不能忍的。
何况……
只有她欺负顾兰舟的份儿,别人却是半句也说不得的。
见苍泽说的眉飞色舞,南月溶便敛了周身气息,悄然行至苍泽身后,后者察觉到时,下意识便反手一掌打来,她不躲不闪的接下那一掌,唇瓣嫣然勾起。
“切……你这武功也就这么回事吧……”苍泽拍了拍手,目露不屑。
南月溶不吭声,只望着他笑,笑的苍泽心里发毛。
“你、你笑什么?”
“倒。”
“什么?!”苍泽一脸懵逼。
话音方落,便“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摊在身侧的手掌心朝上,中间一点红点。
南月溶扔掉两指间夹着的银针,脚尖踢了踢苍泽的腿,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在他跟前蹲下,“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了匕首。
“仔细伤了手。”顾兰舟接过她手里的匕首,“为夫来。”
闻言,南月溶扬眉,“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夫妻一体,为夫自然知晓。”
顾兰舟的话说的轻飘飘的,手上动作却飞快不停……
*
苍泽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醒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偷袭了。
“哼!小人!”
世人皆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没错。
皱眉按了按额角,苍泽迷迷糊糊的起身,脚步尚有些虚浮,也不知南月溶那个臭丫头给他下了多少迷药……
下榻走了没两步,他的脚步却忽然顿住。
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旁边的铜镜,他的眼睛蓦地瞪圆,几步冲至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目清秀,脸蛋白皙的俊朗少年,苍泽目露惊恐,一副遭雷劈了的样子。
他……
他的胡子呢?!
------题外话------
今天加更~
☆、第051章 予子心安(蛮子)
从小到大,苍泽被南月溶捉弄过无数次,却始终不长记性,每每来沂水城总要和她斗上一番,但每次都毫无意外的以惨烈告终。
他碍于男子汉的颜面,也不愿告诉覃凝素和苍凌,是以南月溶便愈发肆无忌惮的捉弄他。
但捉弄归捉弄,不过闹着玩而已,像这次这样刮了他的胡子还是第一次。
于是……
苍公子蔫了。
心里虽然气愤非常,却又碍于面子连屋子都不敢出。
恰好这日洛予安跟随爹娘来王府串门,听闻苍泽整日闭门不出,似是身体抱恙。
洛予安想着两人有婚约在身,好歹过去探望一番,是以便禀明爹娘,带着丫鬟往客院而去。
方才行至廊下,便见一行小丫鬟端着饭菜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参见郡主。”见是洛予安来此,她们赶紧拜倒施礼。
“起身。”
柔声唤起,洛予安往房中瞟了一眼,“苍族公子可在里面?”
“回郡主的话,在。”
“他不肯用膳?”洛予安蹙眉,只当他是生了什么重病。
“是。”
“给我吧。”
示意婢女伸手接过,洛予安轻轻叩门。
才敲了两声,门便被人从里面大力拉开,苍泽怒气冲冲的吼道,“敲什么!吵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明显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美貌姑娘。
洛予安被他吼的缩了下肩膀,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
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她低头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
她只年幼时与苍泽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听闻他四处游历,常年不在家中,倒是鲜少相见。原本还担心他会如苍族大君那般是个不修边幅的鲁男子,不想竟清朗如月。
苍泽不知洛予安心中想法,但见这小美人儿面色羞臊,含羞带怯的模样委实勾人,不禁觉得身子酥了半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你是何人?”也是这王府的客人?
“我闺名为予安。”
洛予安没敢看他,只让丫鬟递上了膳食,“大病未愈,怎能不进膳呢,还是多少用些才好。”
冷冷的接过托盘,苍泽呆呆的点头,“用、用、用……”
“那……公子先好生养病,我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苍泽一把握住了手腕,“你说你叫予安?洛予安?!”
“正是。”
“你是我媳妇!”苍泽的眸光豁然亮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洛予安自小饱读诗书,通晓礼仪,典型的贵胄千金,大家闺秀,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不禁涨红了一张脸,挣扎着欲将手抽回,“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松开!”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不日便要嫁给我的。”
苍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见洛予安脸色愈红,他不仅没松手,反而一把将人拽进了房中,“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她嘴里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粉面含羞,明显不讨厌他,那他哪能放手!
“媳妇,你喂我吃呗。”将汤羹强行塞进洛予安手中,苍泽没脸没皮的凑上前去。
“……”
方才还是“未过门的媳妇”呢,这会儿关系就又近了一层!
果然……
面皮长得再干净也还是个小蛮子。
☆、第052章 予子心安(不负)
要说洛予安自小见得美男子自是不少,原不该为苍泽的样貌所迷惑。
可事实是……
她就是被迷住了。
沂水城中清隽男子自是不少,只是如苍泽这般面容清秀,性格洒脱的却不多。
也恰恰是这份矛盾,格外吸引人。
是以纵是这会儿见他言辞粗鲁,她倒也未心生厌恶。
她自幼被季沉鱼悉心教导,熟读女则女训,知晓女子该以夫君为天,但前提是,得遇良人,相知相惜。
看着苍泽以秋风席卷落叶的气势用完了膳,洛予安眨了眨眼,觉得他这吃相在她家里怕是见不得人的……
*
再说另一边,覃凝素得知洛予安去探望自家儿子后,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苍凌见她坐立难安,便一把将人扣在了身侧,“慌什么!”
“你说……若是泽儿唐突了予安可如何是好……”该说不说,知子莫若母,还真让覃凝素给猜着了。
相比之下,苍凌这个爹可就“没心没肺”多了。
“那孩子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哪有何唐突可言!”他说着,剥了颗荔枝往她嘴里塞。
“你也说了是未过门……”
“早晚的事儿。”
蹙眉扫了苍凌一眼,覃凝素无奈的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
见状,苍凌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沉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嫌弃我吗?”
“……不敢。”她回答的倒是干脆,却毫无诚意。
“敷衍我?”
“不敢。”
“……”
这明明就是在敷衍!
不悦的瞪圆了眼睛,苍凌面色凶恶的盯着她看。
要是换成以前,覃凝素怕是早就被吓哭了。可二人成亲已这么多年,连儿子都那么大了,她若是再如当初那般怕他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只是……
心里虽不害怕,覃凝素却不会表现出来。
她给他倒了杯茶,柔声细语的安抚,“我哪敢敷衍你,喝口茶消消气。”
“哼!”一把夺过茶杯,苍凌不悦的冷哼,眸中却无怒色。
心知他吃软不吃硬,覃凝素也就不再招惹他,只安静的坐着,思绪却渐渐飘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那么害怕他了呢?
好像……
是那次骗了他之后。
那不是覃凝素第一次欺骗苍凌,却是第一次利用她的欺骗害了别人。
当时她独占了苍凌所有的宠爱,以至于他把从前的姬妾都赶走了,有背景的姬妾心里自然气不过,便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让苍族的长老给苍凌施压。
那时她才意识到,离了他,她无路可走。
于是她不再任人宰割,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其实是很笨拙的手段,她伤了自己,再诬陷是一名妾室所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打法。
苍凌一怒之下将那人赐死,甚至连她的家人也一并惩处。
彼时覃凝素不知,还以为是自己演技逼真,得以瞒过他。
后来她才明白……
哪里是她智谋无双瞒过了他,明明是他着了魔的宠着她,明知那是她自保的小手段,却依旧配合她演了下去。
也是自那以后,她就不再想着怎么逃离他了。
有些人,不可辜负。
☆、第053章 予子心安(女人)
这日看过苍泽之后,洛予安思量着礼数已经尽到,便准备随爹娘回去了,却不想反被这人给赖上了。
当然,她倒是不讨厌苍泽,甚至还有点喜欢,可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他就这么跟她回了家,到底于礼不合。
再则……
他们这几家已是够乱了。
最初是小溶儿与苍泽有婚约,后来婚约被解,小溶儿长大后嫁给了她的小叔叔顾兰舟。
正是他们婚约不再,才又有了她和苍泽的这段缘。
“你若不好意思,我自去与你爹娘说。”说着,苍泽不管不顾的要往外走。
见状,洛予安赶紧将人拦下,“不可!”
“为何?”
“……这不合礼数。”小姑娘急的蹙眉。
“我苍族儿郎向来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若都这也计较、那也在意,那几时方能娶上媳妇!”对此,苍泽也振振有词,“我此行与你同去,也是为了培养感情,想来你爹娘必不会横加阻挠。”
“那……你应我一事,我方才答应让你同往……”想着自己拦他不住,洛予安便趁机提了一个要求。
“何事?”
“日后,你便作此打扮,不可再蓄起胡须,你可应允?”
闻言,苍泽一愣。
不能再蓄起胡须?!
“这却是为何?”他的胡子碍着她什么事儿了?
何况……
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不蓄胡须的,蓄了胡子方才显得有气概,他自幼时起便见他爹留着络腮胡,也没见娘亲嫌弃,怎地到了予安这儿就不行呢?
见他问起,洛予安便坦言道,“倒也没有特别的原因,皆因我不喜而已。”
“就这?!”苍泽惊愕。
“嗯。”
“罢了,答应你便是。”苍泽琢磨胡子怎么也没有媳妇重要,她不让留就不留了呗。
可这话听到洛予安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罢了?
他答应的好生勉强啊。
想了想,小姑娘便红了脸,别别扭扭的对他说,“你若觉得委屈,便可不答应。”
“可以不答应吗?”苍泽眼神一亮,而后又渐渐变的黯淡,“不答应你又不许我跟去你家,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你……”
被他说的语塞,洛予安一跺脚,红着眼眶跑开了,留下苍泽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
他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就不高兴了?
*
如这般吵吵闹闹的行为,在苍泽与洛予安的相处中时有发生,一直持续到两人大婚之后。
苍泽虽听话的没有蓄起胡须,但架不住他在别的方面反应慢,时常惹得洛予安不悦。
这日两人去戏院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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