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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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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胆子小,若是留在房中服侍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就不好了。
拿起前一日盈袖为她准备好的月白色纱裙穿上,可容锦仙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方才大婚便打扮的如此素净,会否不大好……
想了想,她便重新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蜜合色烟纱散花裙,凤君荐见她忽然换了一件来穿,不禁奇怪道,“为何不穿方才那件?”
虽则她穿什么都漂亮,但他总觉得白色最是适合她。
纯净无暇,干净澄澈。
“恐太过素净了些……”难道他不觉得?
“你是本殿的娘子,想穿什么便穿什么,难道还有何人敢说三道四不成?!”说完,他便下榻走至衣架处将那件月白色的流苏纱裙取下递给了她,“喜欢便穿这件。”
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纱裙,又看了看他,容锦仙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受宠若惊。
娘子……
不知是他一时失言还是如何。
否则她一个侧妃,如何能妄自以“妻”自尊。
依言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裙子,容锦仙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未等他开口,她便先替他说道,“姿容尚可。”
连语气都学的一模一样。
凤君荐没想到她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眸色不禁愈暖,展臂搂过她的纤腰,他这次反其道而行的丢下了两个字,“绝美。”
点了点头,容锦仙面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他的称赞。
她转身要往外走,却被凤君荐一把拉住,“这便要走?”
“殿下有何吩咐?”
“仙儿与我挽发吧。”说着,他径自走到了她的妆台前坐下,还好心的将梳子递给了她。
容锦仙:“……”
她说的“吩咐”不过是与他客气一下,没想到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是不客气!
沉默的接过梳子,容锦仙神色专注的帮他挽起发髻。
束发完毕,某人又继续道,“帮为夫更衣吧。”
“……”
为了让她帮忙,连称呼都变了呢。
长到这么大,容锦仙是第一次伺候人穿衣,还是个男子,是以她“伺候”的……
其实是不怎么样的。
好在凤君荐并无不悦,反而耐心的任由她摆弄,随便要展臂还是要转身都十分配合,眸中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只是一直忙着和他腰间锦带作斗争的“冷美人”并没有看到。
------题外话------
其实大表姐不是高冷,她是呆萌O(∩_∩)O哈哈~
☆、第172章 庸脂俗粉
伺候完了凤君荐,容锦仙想着他也该走了,谁知这人竟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殿下在看什么?”
“你的脸……”他微微皱眉。
这般模样,他可不愿让别人瞧见了。
闻言,容锦仙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还不是怪他……
非得看!
那疤痕是凝儿身边的人弄的,她也不知是何材质,总之以温水沾湿帕子便能化开,脸上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但眼下的问题是,她若再想以那般面容示人,便须得去一趟侯府才行。
只是——
面前这人未必肯答应。
在容锦仙的注视下,凤君荐几步走回到榻边,拿起她素日覆面的轻纱看了看,随后便再次丢回了榻上。
容锦仙:“……”
这是被嫌弃了吗?
“太透……也太窄了……”凤君荐自言自语道,兀自走到柜子边翻腾着。
但容锦仙心想,她就是故意戴了一方又薄又窄的面纱,朦胧隐约,堪堪遮到鬓边,让人得以一目了然她的脸受了伤。
可现在若是再戴着那个,怕是就让人一目了然她的脸没受伤了。
就在容锦仙思量着这位皇子殿下能够折腾出什么花儿来时,就见他手里拿着什么朝她走来。
一方,更厚实、更宽大的面纱。
容锦仙:“……”
要蒙在她脸上吗?!
那他还不如干脆拿床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呢,岂不是更便宜。
拿着那个长度能垂至她胸口的白纱往她脸上比了比,凤君荐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日后便只戴着这个就行。”
“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
“还有何人敢掀开你的面纱验看不成?”凤君荐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眸色愈见温软。
果然——
他不喜她用那张“假面”对着自己,而扮上、卸下又委实麻烦,不如这样方便一些。
瞧着凤君荐眸中毫不掩饰的喜爱之色,容锦仙心道,看来他很是喜欢自己这张脸呢……
如此,她心里倒是踏实了些。
并非是她自负,而是放眼整个皇子府,她并不觉得有何人能在容貌上胜她一筹,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凤君荐应当还是会把她当回事儿的。
至于日后……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君荐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见她此刻低眉敛目的被自己抱在怀里,唇角不自觉的就微微扬起。
这一日,他可不止梦到过一次。
他费尽心机将人娶进府,甚至连欺君的罪名都担上了,如今也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想起之前蒋婉曾问过他,为何天下弱水三千,他只取容锦仙这“一瓢”,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来着……
因为她们那些人在他眼中,都是庸脂俗粉,唯有她是国色天香,清雅脱俗。
后来得知她容貌被毁,蒋婉还笑话他说,“这下国色天香也变成庸脂俗粉了吧,甚至连庸脂俗粉都比不上,你又要如何做呢?”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在笑。
她容貌被毁是假的,他很清楚。
那日在容家,她和楚千凝那丫头两人设了一出计,而他刚好将计就计,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令容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世人只当她美貌不再,男子刚好不再倾心于她,他却刚好可以不着痕迹的捡个大便宜。
别人以为他娶她是迫于形势,心不甘、情不愿,殊不知一切都是他的用心良苦。
昨夜好不容易将人娶回来,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拥进怀里,温言软语的哄着她,看她对自己展颜微笑。
但是为了让“某些人”安心,他只能故作不悦,对她冷言冷语。
甚至——
还得当众羞辱她一番。
幸而她不是那般矫情小性的女子,又或许她压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是以对于他的羞辱,她半点都不在意,神色淡淡的,眸光依旧清冷。
于外她这般表现,他没有任何意见,可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竟依旧带着那张假面不肯摘下,分明就是不信任他!
意识到这一点,凤君荐心里便有些不大舒坦。
当时看着她脸上的那道伤疤,简直怎么看怎么碍眼,恨不得一把将其撕下,又恐无意间伤到她细嫩的皮肤,只好硬生生克制着冲动忍了下来。
故作不快的离开新房,走的时候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委屈的哭了,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依着她的性子,最多也就是神色清冷的坐在榻边,思量着日后如何与自己保持界限。
是以他急的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找她。
但还不行……
他得冷落她一会儿,让底下的人以为他是真的厌弃她,事后再回到新房也不过是碍于两家的颜面,如此才能确保她的安。
可他万万没想到,待他满心喜悦的回去找她时,这个看似孤傲清高的丫头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
那一刻,凤君荐站在榻前哭笑不得。
蒋婉曾经说,他想得到容锦仙不过是看中了对方的这副皮囊,他并没有否认。
他立誓要寻一个堪配自己的女子,文采斐然,倾城绝色……
但他见过这么多女子,美则美矣,却终归少了些什么,难以激起他心湖的激荡,直到遇见容锦仙,他便心知她就是自己要寻的人。
喜欢她的皮囊嘛……
他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昨日瞧见她脸上的伤疤,他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一侧的脸颊被毁,自然是不美的,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嫌弃。
唯一令他不悦的,是她企图将他也蒙在鼓中!
许久都未听到凤君荐开口,而他依旧抱着她没有放手,容锦仙怔怔的抬头看向他,忽然伸手戳了他的心口两下。
“殿下再不走,早朝便要迟了。”
“饿了便先用早膳吧,不必等我回来。”他贴心道。
容锦仙:“……”
她本来也没打算等他呀。
心里虽然是这般打算,但容锦仙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她知道了。
临走之前,凤君荐忽然抽出匕首划伤了手指,将指尖的血珠轻轻蹭到了一方纯白的帕子上。
见状,容锦仙虽然猜到了他的打算,心里却不禁在嘀咕。
这能瞒得过去吗?
将手上的血都蹭干净之后,凤君荐方才将手中的绣帕随意丢在了榻上。
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容锦仙自动自发的拿起那方“超大”的面纱,对着雕花棱镜覆在了面上……
或者说,是“包”在了头上。
盈袖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姐的脸遮的比从前更彻底、更严实,心里不禁觉得奇怪。
“小……侧妃……”话一出口,她便赶紧改正道,“您为何如此打扮?”
“我脸上的伤痕没了。”
“什么?!”盈袖激动的瞪大了双眼,又恐被别人听见,赶紧捂住了嘴巴,压低声音朝她问道,“被殿下识破了吗?”
“嗯。”
“他有没有难为您呀?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需不需要奴婢去告诉表小姐一声,她一定有办法帮您的……”
摆了摆手,容锦仙示意盈袖淡定一些。
直到对方安静了下来,她才清冷着声音说道,“此事你便当作不知道,无须担忧,两日后回门必会见到凝儿,倘或我无暇与她叙话,你便将此事偷偷说与她知晓。”
“您怎会无暇与表小姐叙话呢……”
“总之你照我说得做就行了。”她一时还摸不准凤君荐的脾气,万一两日后他一时兴起跟自己一起回容府,那事情就大为不同了,她须得提早做准备。
“奴婢知道了。”
想起候在院外的各院妾室,盈袖便斟酌着问道,“侧妃,皇子府的那些姨娘都在外面候着呢,您要见见她们吗?”
“我去正厅见她们。”
“是。”
说着,盈袖便转身出去安排了。
容锦仙透过朦胧的倩纱窗,隐约瞧见了院门口站着的各色女子,心下不禁思量着,不知待会儿蒋侧妃是否会来……
*
宁阳侯府。
见楚千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冷画和轻罗不禁相视了一眼,前者为她倒了杯茶,细心宽慰道,“世子妃,大小姐那边想来无事,您别再担心了。”
“昨夜已过,我如今担心的眼下。”说着,楚千凝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眼下怎么了?”
“表姐与蒋婉同为侧妃,如今她若是以道喜之名先去拜会表姐,便意味着她有意交好,至少不会为难,可若是她拿乔不来,等着表姐去给她请安,那便是有意要立威了。”
“一个请安而已……竟还有这么多讲究……”轻罗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深宅大院之中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规矩多、算计多。”
正是因此,她才这般担心容锦仙。
思虑间,忽然听到屋外一阵吵闹声,似是两个丫鬟的声音,楚千凝微微蹙眉,示意冷画出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多时,冷画快步走了进来,将事情打听的仔仔细细,“有个小丫鬟来咱们院里偷东西,不巧被人逮了个正着。”
“偷了什么东西?”
“是药材。”
闻言,楚千凝心里愈发觉得不解。
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大胆,跑到主人院中偷东西不说,居然放着金银珠宝不拿,反偷一些药材……
“人在哪?”
“奴婢恐您有话要问,让她在廊下候着呢。”
“叫她进来。”
“是。”
话落,冷画出去将人带了进来,只见那小丫鬟满脸泪水,一双手用纱布胡乱缠着,里面隐隐渗出血丝,不知是如何弄伤的。
一见了楚千凝,她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世子妃饶命、世子妃饶命啊……”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世子妃的话……奴婢名叫小蝶……”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会儿才抽噎着回道。
“平日在哪儿伺候的?”
“奴婢是负责在园中打扫除尘的。”
点了点头,楚千凝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随后耐心问道,“手是如何伤的?”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小蝶却似听闻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身子猛地一缩,随即便开始瑟瑟发抖,连话也回答不了了。
见状,楚千凝朝冷画和轻罗看了一眼,二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轻罗走到她面前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尽量放柔语气同她说道,“世子妃是心底良善之人,你瞧她并未直接向你问罪,你有何事不妨说出来。”
“不……不能说……”小蝶使劲儿摇着头,明显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楚千凝心知她这般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索性便说起了别的,“为何来清风苑偷药材?你可知偷盗之事足以让我将你发卖出去了。”
一听“发卖”二字,小蝶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喜色,随即却又黯淡了下去,“求世子妃开恩……求您别赶奴婢出去……”
☆、第173章 侧妃蒋婉
“可我观你方才的神色,不似愿意留在府上的样子,为何又改了主意?”
“奴婢……尚有家人要照顾,需要银子……”小蝶再次跪到了地上,哭的令人心疼,“求世子妃开恩,不要赶奴婢出府。”
“既是需要银子,你为何要偷药材呢?”
“没有……奴婢没有偷……”小蝶的声音低低响起,声音细如蚊呐。
“你说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蝶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一字一句的启唇回道,“奴婢听闻……世子爷院中有好些不要的药材都准备丢弃了,是以想赶在药材被丢尽之前捡一些回去……可奴婢不是这院中伺候的丫鬟,进不得清风苑,便只能偷偷爬墙进来,不巧被发现了……”
话音未落,小蝶便又忍不住开始哭泣。
轻罗向来是个硬脾气,几次三番见她哭哭啼啼的,虽则也怜悯她,可到底有些失了耐心。
冷画则是可怜巴巴的瞧着她,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听她说了这许多,楚千凝心里也隐约有了些想法。
沉默了半晌,她柔声道,“偷那些药材,可是为了治疗手上的伤吗?”
闻言,小蝶一怔,下意识将双手藏在了袖管下面,似是怕被人看到一般。
她摇头,依旧不肯回答。
见她打定了主意不肯说,楚千凝也没有刻意与她为难,“你既是不想说那便算了,不过你私自潜入清风苑实为不妥,老嬷嬷们要罚你也在情理之中。”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连她也拦不得。
她固然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可这偌大的府上也不能连个规矩都没有,今儿可怜你一次、明儿心疼她一次,到后儿怕就谁都管不住了。
挥了挥手,楚千凝示意冷画将人带下去,她似是不准备再过问此事。
大抵是没想到轻罗口中“心地良善”的世子妃会对她弃之不理,小蝶愣了愣,而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任由她被冷画带了下去,楚千凝始终没有再开口。
直到房中没了外人,她才对轻罗说,“你去府内打探一番,瞧瞧她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是。”
说完,轻罗转身走出房中,谁知几句话的功夫便回来了。
见她回来的如此迅速,楚千凝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神色错愕,“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
“……鹰袂说,小蝶手上的伤是二公子弄的。”那个欠登儿,哪儿哪儿都有他!
“果然是他……”
楚千凝就知道,这府里能有本事将丫鬟吓成这样的人,除了黎阡舜不做他想。
“可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平白无故的,黎阡舜何故要与一个小丫鬟为难,想来这其中是有何不为人知的隐情。
“据说是前两日二公子轧伤了小蝶的手,当时在场的还有叫怜儿的丫鬟,不过事后她便被调到二公子的院中去服侍了,至今已好几日没有消息了。”
“他为何要刁难她们?”
“鹰袂说,二公子经常如此,府上时不时便会有下人消失,是以人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到他。早些年间,他连侯爷带回府中的姨娘都不放过,侯爷不愿再枉造杀孽,后来便极少接受官员进献的女子了。”
“真是猖狂!”
想到黎阡舜诡异到近乎苍白的脸色,楚千凝便不禁在想,或许他双腿患疾是真的。
正因为双腿不良于行,是以他的性格才这般残忍暴虐。
之前她还怀疑过,既然黎阡陌的眼疾是假的,那有没有可能黎阡舜也是在蒙蔽世人,但如今她却隐隐打消了那个念头。
此事……
未尝不是一个探看对方虚实的契机。
“轻罗,你去府外请个郎中回来,然后悄悄的将小蝶给我带过来,别惊动院中的人。”这府里鱼龙混杂,各府的眼线都有,不止是黎阡舜一人那么简单,因此不得不防。
“奴婢这就去。”
“还有……”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先去她家里瞧瞧,无须露面,你可知我的意思?”
“是。”
“去吧。”小蝶的遭遇固然让人觉得可怜,但还没到会令她失去理智的地步。
凡事都讲求个真实,一切待她查明再说不迟。
忙完了小蝶的事情,楚千凝瞧着外面大亮的天色,眸光再次变的忧虑。
也不知表姐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
大皇子府
容锦仙看着坐在下首的莺莺燕燕,单单是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她就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好吵……
怎么会有人这般聒噪呢?
若换成她是凤君荐,身边围着这么一堆女子,定要被烦死不可。
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的蒋婉,她的眸光不禁微闪。
这位蒋侧妃倒是很与众不同!
方才众人都来拜会她时,唯有蒋婉没有出现,容锦仙本以为对方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等着她前去拜会,却不想后来她姗姗来迟,既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至于让外人觉得她掐尖要强,当真是会做人的很。
难怪凤君荐放心将皇子府交由她搭理,这般能力容锦仙是佩服的。
她自己也曾在容府掌家,深知这并非易事,蒋婉的年纪与她相当,能有如此手段可见她的心机和智谋有多深。
而且——
刚刚她来时还给她备了一份礼物。
一幅梅花图,乃是当代名家梅尧臣的大作。
说起这人也是个奇才,幼年便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精通兵法,被称为当世奇才,可后来他说于战场杀伐身上杀孽太重,之后竟忽然遁入空门,再不问世事。
他素喜梅花,房前屋后都遍种梅树,花放时移床于花下,每于月下见梅疏影横斜,即以笔墨摹其状,颇得梅之神韵,此后经过不断地对梅花的观察和笔墨的积累,终于突破前人技法,以水墨晕写梅花的各种姿态而自成一格。
容锦仙从未见识过他的真迹,只是听闻他所绘的梅花,“如嫩寒清晓,行孤山篱落间,但欠香耳”。
又因为他的姓氏中本就有一个“梅”字,是以便也有人说,“真梅”绘“假梅”,如西湖篱落间烟重雨昏时节……
而他清修之所便是北周有名的华光寺,是以有些大儒曾称赞他说,“世之论墨梅者,皆以华光为称首。”
如此赞誉满天下的一个人,若能得他一幅真迹,可想而知有多不易。
但蒋婉如此轻易的便送给了自己,容锦仙心想,要么这位蒋侧妃就是真心实意想要与自己交好,是以才投其所好,要么……
便是对方有意显示大皇子府的财大气粗。
而容锦仙心中的疑惑,在其他人走后便很快有了答案。
其他的妾室纷纷起身告辞,待到房中没了旁人,蒋婉顿时卸了所有力气,软软的瘫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坐在那里。
见状,不止是盈袖,就连容锦仙都有些错愕。
她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方才还规规矩矩的端坐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可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
对视上容锦仙探究惊讶的目光,蒋婉眨了眨眼,有些尴尬的直起身体,不自然的朝她笑笑,又变成了那个端庄典雅的蒋侧妃。
“额……我听闻容侧妃在娘家时也曾掌管府中之事,照理说将皇子府的中馈之权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只不过……”
容锦仙:“……”
这位蒋侧妃可是真能瞪着眼睛说白话。
掌管大皇子府的中馈之权,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对方又是如何放心的呢?
于是,容锦仙不等蒋婉把后话说完便清冷着声音说道,“我能力不足,恐难当大任。”
言外之意便是,你愿意管钱就继续管,我是没有兴趣的。
闻言,蒋婉眼神一亮,明显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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