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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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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锵啷啷的一阵金铁交鸣,薛姑娘趁这一震之力,身形一顿,气势立匀。
这三招连闪带化,丝毫不乱,站在一旁的肖小侠忍不住高赞了一声:“好身法!”
薛姑娘好容易扯回均势,不待稍缓一口气,一震右腕,剑走龙形,闪身疾进,刷、刷、刷一连几剑的抢攻,顿时剑幕干层,剑光一片。
七海飞蛟此时已经豁出去了,把心一横,手中鹅眉刺一紧,招招硬截,式式硬封。三招过去,用意即为薛姑娘看破。
薛姑娘忍不住心里暗暗地骂道:“好恶的东西!欺我腕力不如你,要想以硬拼取胜吗?”姑娘也一时怒气勃然.立即功力双臂,青钢长剑不撒不上,也是每招送老,硬迎钢刺。
两个人如此一较上真力,暂时却落个半斤八两,势均力段,一时间,叮叮当当,龙吟不断,看得七海帮围住的高手,都惊得呆了!几时见过这种硬拼硬斗,消耗真力的打法?
肖小侠站在一旁也暗暗为薛姑娘提着心事。肖小侠已经看出两人之间,论招式之精练,七海飞蛟秦光炎要稍逊薛姑娘一筹,若要如此拼斗真力,薛姑娘吃亏先天不如男人精力充沛,时间一长,薛姑娘就难保不败。
肖小侠一面担着心事,一面看着两个拼斗之间,已经互拼了五十余招,双方递招愈来愈慢,每出一招,都是贯足真力,硬递过去,这已经不像武林高手在递招,而像是时下粗汉互殴之际,完全在以力取胜。
肖小侠终于忍不住,一逼丹田真气,朗声发话说道:“薛姐姐!何必拘于力取。”他知道此刻两人都在集中心神的拼斗,已经是心无旁鹜,惟恐一说话分了神,导致失着。乃用真力朗喝,即使分神,双方都受影响。
无奈此时薛姑娘已经横定了心,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再放手。其实姑娘心里何尝不明白,如此长久硬拼下去,自己要在吃亏面占多,如果换以剑术游斗,七海飞蛟迟早要折在剑下。可是,薛姑娘当初所以要硬拼,也只是为了一口气,如今半途变志,这一口气如何忍得下?
人要是意气用事之时,机智就自然丧失,所以,肖小侠虽然朗喝提醒,也动摇不了薛姑娘的用心。
两个人又互拼了二十余招,七海飞蛟似乎感到自己在力道上渐占优势,精神为之一振。立即一声地暴喝,长身进步,鹅眉钢刺硬化判官笔的招式,一式“横扫千军”,提足右臂力量,拦腰横扫过去。
薛姑娘长剑随手一翻,一式轻灵剑式“倒插垂柳”,剑刃倒垂而下。
肖小侠一见大惊,这七海飞蛟用的是硬招,薛姑娘既不闪避,又不藉势卸招消劲,如此剑演轻灵招式,岂非寻苦吃吗?
肖小侠念头刚一转动,但见薛姑娘霍然沉桩而喝,右手长剑已经突变而为鞭法,疾演“一柱中流”,迎着七海飞蛟横扫而来的鹅眉刺,又是硬接一招。
七海飞蛟满以为这一招判官笔式,用得恰当,至少可以击退姑娘桩步,也或磕飞姑娘长剑。没有想到薛姑娘人更机灵,在一瞬间,长剑飞快的变招换式,柱地而迎,在力道上占了不少便宜。
这一震之下,七海飞蛟反而掌心发热,几乎握不住钢刺,险些要脱手而飞。七海飞蛟作法自毙,心里难免一慌,收招一缓,立即被薛姑娘长剑一桃,滑起鹅眉钢刺,斜刺里直劈下去。
七海飞蛟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错腰桩步一沉,右手曲时一抬,鹅眉刺力架姑娘长剑护手。顿时一把长剑,一柄鹅眉钢刺,凌空而宋,彼此真的较上了内力.
双方如此一胶着,薛姑娘把方才那一招优势又告失去,七海飞蛟鼓足余勇,劲贯钢刺,力震姑娘剑身,此时双方都不能撤势,只能作最后一拼。
渔礁翁站在船头说道:“小师弟!薛姑娘真力有不继之势。”
肖承远小侠何尝没有看到?当时顾不得酶咕娘愿意与否,正待跃身上前,接过这场拼斗。忽然远处黑影中一声清叱,说道:“薛姐姐!让小弟来收拾这位七海飞蛟!”
这一声叱喝,听在薛姑娘耳里,不由地心花怒放,精神倍增,手中长剑—紧,右臂猛推,一式“五雷裹顶”,遽压七海飞蛟。
七海飞蛟一听方才这一声叱喝,却是心为之一震,心里暗自闪电一想:“他们如何逃出来呢?看来今晚凶多吉少。”
七海飞蛟如此一想倒不禁生了以死相拼的心,正好薛姑娘一招压至,豪气顿发,大喝出声,钢刺倏收倏送,这种冒险走招,若是差之毫厘,就谬不堪言。
七海飞蛟认定危机四伏,乃铤而走险,鹅眉刺倏收而突迎薛姑娘攻来之力,倏送则力尽反击了一招,这一收一送都用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又是“锵锵”一声,薛姑娘震得下盘不稳,遽退两步。等到蓝玉珍和何云风赶到的时候,七海飞蛟蓦地一个倒纵,飞腾一丈多余,双足刚一搭及船板,又遽然而起,只两个起落,七海飞蛟已经远去数丈,落在环伺而立的七海帮众之列。
小向青此时正好随着蓝何两位姑娘赶到,—见七海飞蛟遁走,哪里肯依,“刷”地一声四尺二寸奇门剑,应声出鞘,点足就追。
肖小侠一见赶紧叫道:“青侄快停下来!小心中伏。”言犹未了,只听得突然一阵弦声,一片火光漫天而来。顷刻肖小侠一行人面前,顿成火海一遍。小向青因为追在前面,已经被火光围住。
肖小侠仓促之间,推出两掌,劈开火势,趁隙一掠而前,一把挟起小向青,穿焰而出,落回自己的船上。
此时何云风和蓝玉珍、薛明霞三位姑娘,站在另—艘七海帮的船上,节节后退。这种水上火攻,颇叫人有束手无策之感。
突然这时候一阵叮叮当当的琵琶弦声,苍凉复又锵然的悠然而起。深夜琵琶本极凄楚动人,不过这时的一阵琵琶声,更是苍劲,凄凉,明明白白的听出那是一首“白头吟”。和着海风夜潮,听来更夹杂着无限悲壮的意味.
说来奇怪,这阙琵琶乍起,对面火箭俱停,人声遽歇。
忽然从肖小侠船上轻盈如一只海燕样的凌空纵起一人,拔起四丈多高,在半空中只一拧身之际,就落在七海飞蛟身旁。
七海飞蛟此时正沉湎在那一阙琵琶声韵之中,一股凄凉意味萦绕在心头。等到忽然惊觉到有人欺近身边,左臂已自—麻,手腕脉门遭人拿住。
七海飞蛟大惊而顾,拿住自己的正是方才在船上掌舵操舟怀抱琵琶的小姑娘。
七海飞蛟还想反手擒拿,旋身回肘,翻掌疾演“金丝缠绕”,反叨绿忆姑娘。刚一有这个意向,立即觉得左臂一麻,劲道全失,血脉倒流,逆攻肺腑。
绿忆姑娘一见七海飞蛟已是痛苦啮心,便一卸劲,轻轻—笑说道:“姓秦的!你不遵照我师父的规约,擅自虏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七海飞蛟半响才回过气来,瞠目问道:“姑娘令师是……”
绿忆姑娘淡淡说道:“二绝姥姥!”
七海飞蛟脱口“啁”了一声,脸色俱变。
绿忆姑娘也不理会他,左手抱起琵琶,右手轻摸慢挑,“嗡,嗡”两声,站在七海飞蛟身旁的持弓而立的众人,都霍然一震,神智—清。
绿忆姑娘再回头对七海飞蛟说道:“对他们说几句话。”
七海飞蛟一脸颓丧之色,略一沉吟便向四周围说道:“二绝姥姥派人来调节此事,各位请回,听候消息。”
秦总舵主还是有他的威势,一挥手之间,众人悄然而退,只留下几盏高镜的风灯在船头上,与方才那一阵烈焰相对。
绿忆姑娘只说了一句:“你的事回头再说。”
七海飞蛟此时像是神智入迷一样,一则惊恐于二绝姥姥的神功,再则惊于绿忆姑娘那种人间罕见的美,对于绿亿姑娘的话,只有唯唯应是的份儿。
绿忆姑娘撤下七海飞蛟,飘然而回,刚一落身船上,立即看见了蓝玉珍握住薛姑娘的手,絮语绵绵。突然,一阵辛酸遽袭心头,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自己失足深山绝壑,遣世孤立,四顾茫然,不禁两行清泪,凄然而下。
肖小侠和何云风姑娘正诉说着别后的情景,蓝玉珍和薛明霞姑娘正互道着旅途的艰辛。小向青站在一旁,也不时插上两句补充,只有渔礁翁和老化子两个人站在一侧,看着这些别后重逢的年轻人那种欢笑莫名的言状,也不禁为之灿然。
在这只船上,没有人想到绿忆姑娘,并不是大家忘记了她,而是在别后重逢的情形之中,绿忆姑娘究竟是要比较陌生的。
正在大家絮语不休的时候,突然一条人影在火光余烬里,一掠而近,立即在港湾外面有一条船扬帆撑舵.去势极快,趁着黎明前的潮风,破浪而去。
老化子忽然心里一惊,想到—件极大的遗憾与误会。老化子可以立刻断定这驾船而去的人,一定是绿忆姑娘。连忙闪身穿越舱顶,落身船梢,朗声叫道:“绿忆姑娘请回,老化子有话相告。”
海风里只传来一声冷笑,和一声凄凉的叹息,接着是“锵”地一声弦音破浪而起。
老化子知道姑娘碧玉琵琶厉害。他也知道姑娘此刻的心情,如果自己想赶上去,难得讨到好处。急切间。老化子跺脚叫道:“珍儿快追绿忆姑娘!”
蓝玉珍一听“绿忆姑娘”四个字,遽然问道:“绿忆姑娘在哪里?”
老化子跌脚叹道:“这是一个误会,好容易把二绝姥姥化除敌意,只怕此番又要多费口舌了。”
蓝玉珍姑娘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肖小侠也只知道绿忆姑娘离去得突然,无法想到其中的原委。但是,他一见老化子哥哥跌脚而叹,急到如此程度,至少可以想出绿忆姑娘之突然离去,是事出有因,而且是一种误会。
肖小侠凝神一打量,绿忆姑娘所驾的船只,就在这一瞬之际,已经远出十七八丈开外,而且风帆渐饱,去速有增无减。
肖小侠霍然意念一决,顺手一劈船舱,劈蒋两块木板,毫不犹豫,掷于水中,随势凌空一拔,奔雷掣电之势,追随着掷出的木板,凌空点足藉劲,一跃蹑空,提气疾演“八步赶蟾”的轻功,直掠十丈开外。
等到第二块木板再度掷出,肖小侠在一口真气未泄之际,藉势又起,如此凌空两跃,配合“一苇渡江”与“八步赶蟾”的功力,宛如御风而行,竟然赶上绿忆姑娘的船只。
绿忆姑娘此时正是悲愤填膺,极端失意之时,一见肖小侠蹑空跃来,更是触痛心弦,右手操舵,左手微抬琵琶,向外一挥,娇喝一声:“去开些!”
绿忆姑娘功力已经深得二绝姥姥真传,功力精绝。如此随手一挥,肖小侠识得这是一招内功充沛的“天王巨掌”式,碧玉琵琶又为宝物,得钟天地之灵气,配以绿忆姑娘如此愤怒一招,顿时觉得力如狂澜,汹涌而至。
肖小侠立足未稳,如此遽然一招,深恐硬接不住,而船上地方狭窄,旋回无地。急切中只叫得一声:“绿忆姑娘请暂留步。”说着话时,左手吐劲一触冲来的劲道:“嗖”地一声,藉力倒纵,斜拔四丈多高。
此时肖小侠人在空中只不过一口气的停顿,前进已属本能,后退亦复不能,下坠身形,就非要落到海中不可。
武功中传说有一种踏波而行,那毕竟是传说,肖小侠以盖世无双的功力,无论是轻功内力,都是臻于顶境,可是要他落身波涛滚滚的海面上,依然要沉身海底。
这一瞬间,肖小侠已无思虑之余地.双掌从肋下一翻而出,照准海面上,疾推一掌。虽然肖小侠人在半空中,气不凝结,功力减低,可是这一掌推出,仍然是狂飙顿起,宛如巨石投海,浪花四溅.海水击成一个大洞。肖小侠藉这一股反弹主力,二度凌空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已听到人声叫道:“小兄弟下来吧!我们已经赶上来了。”
肖小侠人在空中朝下一看,方才那只船,已经在渔礁翁的操纵之下,疾如流矢,从后面飞驶而来。这才一泄真气,飘然而落。
肖小侠刚落船头,蓝玉珍抢上来急切地问道:“承哥哥!绿忆姑娘如何要独自驾舟而走?”
肖小侠摇摇头,说道:“老化子哥哥一急之下,我才贸然追赶……”
何云风也接着说道:“我已经远远看到她临去挥你一掌,没有使你猝然受伤吧!”
肖小侠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一掌,而是挥动一琵琶,这位姑娘已经深得南海奇功之真传,方才那一挥之际,力道真大得惊人。”
蓝姑娘惊道:“她如此无故摔手而去,究竟是为了何事?如果反目蓄意为敌,南海之行怕一时难得安宁了!”
何云风倒不以为然,说道:“二绝姥姥真蓄意为敌,我们这一行人未必能怕她。只是既然双方已经消除歧见,如今又突然无故负气而行,令人心有难安而已。”
渔礁翁站在船梢说道:“小师弟在南海以无敌神功,才在一阕‘铁马金戈’的琵琶中,占得半招机先.如果换过二绝姥姥本人,情形又当别论了。若说不敌,不仅各位年轻人不甘此一说,就是我老渔也是心有未甘,不过二绝姥姥以奇特功力震慑武林,足堪注意,也确为事实.”
渔礁翁言犹未了,站在一边半响不曾说话的老化子呵呵大笑道:“不惧于人,是为事实,无意树敌,也是实情。你们都不必过于思虑此事,老化子保证不足以重起争端。”
肖小侠连忙问道:“老化子哥哥你道绿忆姑娘竟如何会这样愤怒而去?”
老化子呵呵笑道:“那你可以问你蓝妹妹啊!”
蓝玉珍瞠然以对,急而应道:“问我?我又哪里知道啊?”
老化子长笑出声,高吟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
曹若冰《玉扇神剑续》第 五 章
蓝姑娘顿时满面飞红,跺脚娇嗔道:“老化子师叔爱寻我开心。”
在船上的诸人,没有人想到究竟老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肖小侠知道这位老化子哥哥虽然滑稽恺悌,游戏人间,但是,对于正经事情,决不误事。方才老化子说的解铃还需硼铃人,难道蓝妹妹有什么地方让绿忆姑娘误会了吗?他知道蓝妹妹虽然性子急一些,但是,为人却是极有正义,明白是非,究竟又为了何事,使得绿忆姑娘如此负气而去。
肖小侠站在船上不禁朝蓝妹妹多看两眼,但见她面如禹玉,目若朗星,双眉蕴秀,一袭青衫飘飘,极其潇洒英俊,站在那里,有如玉树临风,端的一个绝世风流倜傥的假美相公。
肖小侠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听老化子一打趣,蓝妹妹略有羞意的含娇带嗔,再加上面对着是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顿时有所悟得。也连忙在一旁接嘴笑道:“这回再去找二绝姥姥,恐怕只有蓝妹妹才能挽回这个反目的局面。换过任何别人,都没有办法使这位负气而去的绿忆姑娘回心转意。”
蓝姑娘正被老化子说得挺不好意思,而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挺有趣,这时候一听肖小侠也如此一说,越发的难为情,一拧身,翘着小嘴说道:“不来了!你们都找人打趣,承哥哥也是如此,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此刻人家都快要急死了,你们还如此的拿我寻开心,当真是……”
蓝姑娘穿着一身青衫,原是易钗为弁的装束,如此一撒娇害躁,那副形象,越发的逗人发笑。
何云风姑娘原来金陵邂逅绿忆姑娘那一段事,如今也顿然想起,便笑着把其中的情形,向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风姑娘指着薛明霞姑娘的鼻尖笑着说道:“薛丫头!这一切都要怪你呢!一见面就跟我们这位蓝兄弟那么亲热,情话绵绵,就难怪人家绿忆姑娘伤情而去,掀起这场醋海风波了。”
薛明霞姑娘差一点笑弯了腰,拍掌说道:“啊呀!我可要立即负荆请罪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把方才那种突来的变化和忧虑,又变得满天云消雾散。
此时,晨曦潮露,满天鱼肚白,东方堆满了浓云,这时候都变成了深紫浓橙的颜色。虽然看不到海上日出的奇观,但是,黎明已近,比起夜航,又叫人宽心不少。
渔礁翁站在船梢上,掌稳了舵,扯着顺风帆,却在纵目前望,两道寿眉微微一皱,又说道;“小师弟!我们不能过于大意,万一南海情形有变,我们还要小心才是。”渔礁翁如此一说,船上立即停住了笑声。
肖小侠望着渔礁翁含笑皱了一皱眉头,说道;“老师兄!这只是一个误会,解开这个误会是很容易的事,绿忆姑娘未必就会告诉二绝姥姥,二绝姥姥也就未必会为这件事与我们翻脸!……”
何云风姑娘抢着说道:“二绝姥姥果真的翻脸,我们又未必会怕他,渔师叔你说是吗?”
渔礁翁呵呵大笑说:“风姑娘,不仅你不怕她,就连我这老渔这点玩意儿,也还不屑说怕过任何人,只是,我们来南海的目的,是在减少未来‘苍虚斑笈’之争的阻力,如能够不树仇敌,当以不树仇敌为妙。风姑娘!你说老渔的话对吗?”
凤姑娘抢白了几句话之后,便觉得自己失言,渔礁翁这么—说,倒把脸臊红了。
渔礁翁又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风姑娘别见气啊!老渔口是没遮拦,回头真有点意外,还得请风姑娘和小师弟妥为应付才是正经。”风姑娘这才含笑点点头。
老化子也正着脸色说道:“渔老顾虑得极是,绿忆姑娘若如此一怒而去,必然是悲愤填膺,极端失意。难免要向二姥姥姥哭诉。二绝姥姥对绿忆姑娘宠爱无比,护短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这次再去南海,应该妥作提防,免生意外为要紧。”
肖小侠应声说道;“自然应该以解释误会为主,误会解释清楚,双方也就不会再有意见。万一见面连解释机会的余地都没有,小弟也自会以不树敌为重,老哥哥以为如何?”老化子正是点头称善,颇为赞许之际.
忽然,渔礁翁连声叫道:“南海派的驻地已在眼前,我们要提高警惕。”
大家都凝神向前看去,由于晨雾迷檬,晨湘汹涌,只是在隐隐约约当中看到一抹青山,已在面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两箭之地,以此时顺水顺风而言,何消片刻?果然,每个人都凝神以待,以准备突然意外的发生。
上次肖小侠和渔礁翁以及老化子还有薛明霞姑娘,专程来到南海,是在夤夜,虽有淡月星光,其景象自然无法与此刻白昼相比。
此刻,南海除去碧波白浪,几乎是一无所有,尽管波涛汹涌,浪声呼啸,却使人有无限落漠冷寂的感觉。
大家站在船上,没有一个人讲话,一种寂静的气氛,像翻腾的白浪一样.有一些震撼人的心弦,令人感到闷得慌,而且有一些紧张的意味,像是暴风雨将临前的气候,低压的沉闷,令人有吐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抹青山,越来越近,已经清楚的看到,黑绿的山脚下,镶着白毛边的浪花,孤零零地矗在眼前.老化子首先就发觉有异,说道:“如今船已接近二绝姥姥的居住地,如何没有一点动静?其中情形可疑。”
肖小侠点头说道;“记得那天夜里,船行尚远,就有人接应,看来今天情形有变。”
何云风笑着说道:“管他呢!只要有我们蓝兄弟在船上,保险平安无事。”
蓝玉珍姑娘笑着不依,跺脚说道;“怎么风姐姐也来取笑我了。”
正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忽然渔礁翁叫道:“有船来了。”大家精神都为之一振,立即都留神朝前看去。只见沿着岛的沿岸,箭也似的冲出一条小船,直朝这边破浪而来.不消片刻,两船相隔也不过只有二十丈远近,只见船上站着一位紧装汉子,扬起右手,高声叫道:“奉掌门人之命,请来船火速离去。”
说着话,双方船已接近五六丈。肖小侠此时一逼真气,引声答道:“有烦尊驾转告贵上,就说武林后辈肖承远二次来访!”
来人似乎没有听到肖承远说话,蓦地一调船头,掀起一片浪花,那只小船斜刺里一个急转身,立即又向岛上驶去。
老化子咳了一声说道;“如何!情形有了变卦。”
渔礁翁也略有惊异地说道:“这只小船的来人,功力极为不弱,就凭他们这一手来去自如,破浪如飞的操舟功力,已经不是一般江湖道可以比拟得了的。”
风姑娘向蓝玉珍姑娘说道:“人家既然不表欢迎,我们究竟是要不要去呢?”
蓝姑娘红着脸说道;“如果不去,这趟南海不是白跑了吗?”
肖小侠在一旁接着说道:“二绝姥姥为人极是明辨是非,不致于为了些小误会,而造成了大的风波。”
老化子笑呵呵地接着说道:“小兄弟!这回可估计错误了,二绝姥姥人倒是不错,不过二绝姥姥与绿忆姑娘情逾骨肉,视绿忆姑娘有如掌上明珠,这是我们可以看是出来的。绿忆姑娘在情感上受了这么大的刨伤,这一股悲愤难平之情,二绝姥姥不能视之不管的。”
薛姑娘点头说道:“老化子师叔的话是不错,只怕二绝姥姥被绿忆姑娘一哭诉,这一场风波,就无可避免的了.”
正说着话,和渔礁翁站在一起的向青忽然尖声叫道;“看罗!那只船又回来了。”
大家又凝神,向前一看时,不止是方才的一条船,而是四条船并行而来,一边两条,中间相隔五丈。
肖小侠站在船头,顿时扬起右手,朗声叫道:“有烦老大上告二绝姥姥,就说我等一行系解释误会而来。”
肖小侠这样朗声一叫,虽然海上风浪盈耳,但是在数十丈之内,依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来船显然充耳不闻,双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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